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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奇闻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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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菊叶一见到跛子冯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随手抄起一条扁担,照着跛子冯就狠命打去。跛子冯躲闪不及,被拦腰打趴下了。他脸上身上全是泥,嘴里还呼呼的冒着酒气。但见到菊叶那副似乎要玩命的表情,他打了一个激灵,这酒算是醒了一大半。
“你怎么不去死?对对,这儿子不是你的,你们冯家绝了后,你还不赶紧一头撞死得了。”菊叶把一肚子的火气全发泄在了丈夫身上。
跛子冯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哇哇大哭:“我错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菊叶,你打我骂我都行,但千万别带着儿子走。都挂我这张嘴上没把门儿的。”说着跛子冯卯足劲,抡圆了照着自己的脸蛋左右开弓,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惊得在树枝上立着的猫头鹰‘咕咕’直叫。
这时竹君走上前去,冲着跛子冯深深鞠了一躬:“冯兄弟,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到处惹事,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说着竹君拽过兰蓝,按着她的头,让她给跛子冯和菊叶道歉。
兰蓝哪里能咽得下这口闷气,她冲着竹君嚷道:“你少在这儿充好人了,那条红亵裤到底是怎回事还没说清楚呢?那上面明明绣了菊叶两个字,难不成是入夜亵裤自己跑进行头箱子里的?这狐狸精,到底是人是精,还说不好呢。说不准是你们俩在众人面前演段戏,师兄妹嘛,配合自然默契。”
“你!”竹君一甩手,给了兰蓝一个重重的耳光:“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好嘛,这下可热闹了,兰蓝坐在地上大哭,连带着跛子冯也哭天抹泪,菊叶一转身回了戏园,留下竹君收拾残局。
这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那能放过这么一出生旦净末丑全凑齐了的大戏。孰是孰非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全都舔着嘴唇等着看竹君如何收这个场呢。
“若是遇到狐狸精,不死也要扒层皮。”南归站在不远处嘴里嘟囔道。
第六章:戏院里的狐狸精
眼下,品红戏团门口不光聚着看热闹的百姓,连两家戏团里的员工或端着大茶叶缸子,或嗑着瓜子,吸溜水声不绝于耳,瓜子皮上下翻飞,敢情到这听不要钱的京戏来了。不过眼下女主角菊叶回了屋,跛子冯和兰蓝蹲在地上哭,竹君班主又阴沉着脸,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莫非这戏就要戛然而止了?
不过,在嗑瓜子和喝水声的掩护下,人民群众充分发扬了我八卦,我存在,我存在,我八卦的猫耳胡同精神。有的咬耳朵,有的在掌心里写字,还有的只交换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倒是便宜了街边卖烤白薯的大爷,小生意做的别提多红火了。温饱得到满足之后,自然而然需要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比如‘听戏’。
南归冷眼瞅着竹君班主,他对于这位号称胎里帅的名角儿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虽然二人的年龄有一定差距,但仍时不时的被胡同里的大妈姑娘们拿出来比较。竹君喜素色,最爱穿天青色的大褂,头发用根木头簪子一盘,透着古香古色。眉毛犀利如剑,眼睛闪亮如星,嘴角上还总挂着一丝善解人意的笑容。最令人拍案称奇的是,竹君的脸上没有一条细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儒劲儿,人家可是年年当选胡同里中老年妇女的梦中情人,和南大掌柜走的不是一个路线。
饶是见多识广的竹君班主,面对眼前这种状况也犯了难,他赔着笑脸请众人散去,可愣是没一个人听他的。这时他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先去茶馆请南归过来,别看他年纪和自己差着将近两轮,但人家就是有那个一呼百应的派头。
“不,不好啦,菊叶班主上吊了!”只见品红戏团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了一个年轻女子。
“什么?”众人全都傻了眼,只见几个黑影嗖嗖的窜了进去。
“师妹,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竹君见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菊叶。
菊叶班主刚刚一个没想开,竟然扯下裤腰带,勒脖子上吊了,若不是发现的及时被救了下来,恐怕今儿个就要闹出人命。
兰蓝终归是年纪轻,她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进菊叶的屋,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跛子冯更是哭得不成人样,他推开了竹君,走上前去死死地拽住菊叶的手。
“你们都逼我,索性让我死,让我死了,你们就踏实了。”菊叶一边呻吟一边骂道。
“师妹,唉。”竹君侧过头,眼里含着泪光:“我说各位贵人,请高抬贵手。我和小师妹之间,真是一清二白。不带这么把人把死里毁的。兰蓝啊,我和你娘的确没有什么感情,但人这一辈子,哪能光靠着你爱我,我爱你活着?我敬重你娘,更敬重你姥姥,当年的事,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你姥姥对我有大恩,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竹君。
那时候她对我说,你娘不懂戏,也不会唱戏,她怕自己祖传的这点玩意就这么绝了后,她更怕百年之后,没人照顾你娘。我是自愿要娶你娘的,我不能让你姥姥抱憾终生,我更不能让兰家的戏就这么断了。所以我和师妹分了手,娶了你娘。我竹君对天发誓,结婚之后,从没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你娘的事情。
师妹,我知道你恨我,怪我,怪我没把话跟你说清楚。后来你嫁给冯先生,我以为,日子一久,什么情啊爱啊的就都淡了,大家平平淡淡过自己的日子罢了。谁知道,原来当年那些旧事竟然还横在中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冯先生。”竹君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他脸色涨红,大口地喘着气。
“你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该道歉的人是他!”雁落突然出现在戏团里,跟她在身后的是胖大嫂和猴三爷,还有竹君的媳妇兰芯。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雁落瞪了猴三爷一眼,朗声说道。
猴三爷扭过头瞅了瞅他老婆,磨磨唧唧地走到菊叶床边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觉得小腿肚子直打转儿,手哆嗦着,气喘着,慌慌张张的说道:“那红亵裤是我放的!”
好嘛,猴三爷这一声弄得全场都哑巴了。众人皆屏着气,伸脖子瞪眼睛,全等着听下文呢。
突然,菊叶失声尖叫了起来,然后抱着被子嗡嗡地哭着。
胖大嫂照着猴三爷的腮帮子就是一巴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姑奶奶我今儿个非把你揍成馅饼。”
好嘛,这下戏园子炸开了锅,胖大嫂那雨点般的拳头稀里哗啦的落在了猴三爷身上头上,猴三爷也不还手,任由老婆打骂。直到猴三爷额头出了血,众人才缓过神来,劝架的,救人的,还有旁边跟着瞎起哄的,乱成了一锅粥。
“都给我住手!”躺在床上的菊叶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猴三爷的脸说道:“三爷,我菊叶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栽赃陷害我?”
猴三爷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回话道:“你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可我打心眼里讨厌你和竹君,你们一肚子男盗女娼,寡廉鲜耻。”
“你胡说些什么?!”胖大嫂抡起拳头猛捶着猴三爷的后背。
猴三爷一转身,如小猴子似的躲开了:“今儿个当着街坊邻里的面,咱们索性把话说开了。我跟你说,你平时嘴里总叨唠着竹君哥这好那好,每次见到竹君都恨不得倒找钱贴上去,你以为我是只瞎猴吗?我全都看在眼里!当年我追你追的好苦,可你呢,连看我一眼都不乐意。
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泥猴脏猴。后来,你唱坏了嗓子,可我还是心恋着你。谁曾想,你眼里只有竹君!竹君让你嫁给我,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为的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我傻,我笨,我呆,我以为你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事事依着你,哄着你,你呢,有事没事就往竹君房里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竹君,竹班主,睡了叶城第一美人菊叶不说,连我媳妇都不放过,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
这些年,我在剧团里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你们说我是哈巴猴,说我是臭猴子,若不是我时来运转,还不把我当人看呢。好嘛,我现在成角儿了,也能压轴出场了。竹君班主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头恨死了我。要不,为什么要重排《真假美猴王》?弄七八个孙悟空在台上,这是故意毁我啊!一堆主角儿,红花,谁当绿叶?敢情我是给别人做嫁衣,想仗着我的名气捧红他手里的人!”猴三爷越说越顺,到最后,还耸耸肩膀,理直气壮的瞪着他老婆胖大嫂。
胖大嫂愣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呆:“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竹君哥?你怎么敢这么想!”
竹君走到猴三爷面前,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给我听好了,我和菊叶是清清白白的。我和你老婆……是兄妹!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自小便被送了人,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和她不愿意对人提起,但只要力所能及的地方,我都照顾着她,哥哥护着妹妹,这有错吗?至于排《真假美猴王》,也是妹妹的主意,她说你年岁也不小了,还要在台上翻跟头打滚,怕你累着,才让我选几个机灵的孩子跟着你学猴戏,为得就是把你的戏发扬光大。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心隔肚皮。”
猴三爷傻在原地,沉默了半响,他一蹬腿,一合眼,昏死了过去。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众人见他无性命之忧,便都悄悄离开了。只有菊叶、竹君这几家人还坐在原地,纠缠了将近二十年的孽缘,终于理清了。
出了戏团,众人才想起来,刚刚好像是雁落把猴三爷带过来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对于他们来说,猴三爷和雁落之间的故事是个秘密,但对于南归来说却称不上有多神秘。
刚刚雁落尾随猴三爷进了庄乐戏馆,她瞅见猴三爷鬼鬼祟祟地朝正房走去,手里头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雁落正要跟过去一探究竟,偶然瞥见胖大嫂和兰芯冲她走来,她当机立断,拉着胖大嫂和兰芯,跟在了猴三爷身后。
猴三爷进了竹君的屋,直奔着床铺而去,正在他试图把一支雕菊花玉簪塞到竹君枕头底下的时候,雁落一行人闯了进来,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雁落果断制止了胖大嫂想要抽猴三爷的冲动,而是令其押着猴三爷来到了品红剧团。用雁落的话说:“胖大嫂,你难道不好奇为何猴三爷会栽赃陷害竹君吗?”雁落这一句话,暂且压下了胖大嫂的火气。
至于之后的事情,您也都看到了。
雁落回到霜叶茶馆,已是天色发白,南归掌柜还呆在一层看书。雁落迟疑片刻,还是拉开椅子坐到了南归对面。
“猴三爷的心病可是除去了?”南归抬起头,望着雁落。
雁落闷声说道:“反正每一件事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也不尽然。”南归轻叹了口气,他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工夫端出了一碗元宵:“虽然已经过了元宵节……”
不待南归把话说完,雁落就接过碗,拿起勺子吃了起来:“白芝麻桂花馅儿元宵?!”雁落又惊又喜的叫着。
南归也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雁落把元宵连着汤全吃进了肚子里。
“南归,谢谢你。”雁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什么?”南归故意挑挑眉。
“谢谢你的元宵。还有,我明白你让我去查红亵裤这件事的目的了。”雁落仰起脸,冲南归甜甜一笑:“有些事情,即使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也不一定属实,鬼神就是再法力无边,也敌不过黑暗的人心。”
“还有一句。”南归轻声说道。
“什么?”雁落好奇地看着南归,南归轻轻摇摇头,转身上了二楼。
南归未说出口的那句是,珍惜眼前人。他突然觉得,自己若是一只成仙的狐狸就好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这些感情事。
第七章:南归的小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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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南归的小未婚妻
面对谢婉儿咄咄逼人的话语,雁落只觉好笑。南归又不是一条小狗狗,拴上链子就会跟着主人浪迹天涯、无怨无悔,他可是嚣张不可一世的霜叶茶馆第二十五任掌柜南归啊。眼前这个踮着脚尖刚刚到自己下巴的小妮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她如此确定,南归会为她守身如玉,直到她长大呢?
“首先,请称呼我为雁落或者雁伙计,丑女人这种字眼可不是正经八百的姑娘会说的。其次,我和南归只是员工与老板的关系,再无其他,请不要乱吃飞醋。最后,你要嫁给谁,亦或他要娶谁,都不关我的事。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买条绳子把他牢牢拴在屁股后头,如果他同意的话。”雁落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才不信呢,南归哥哥生得那么俊,身手又好,朝夕相处下来,你会对他没感情?”谢婉儿歪着脖子说。
“这世上生得俊的人多了,更可况,我见过和南掌柜不相上下的人物儿,可那又怎样?难不成遇到帅的,功夫好的就要一股脑占为己有吗?”雁落很想敲开谢婉儿的脑袋瓜子,看看她里面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早熟思想。十二三岁的孩子,不是应该去街上跳皮筋、玩老鹰捉小鸡吗?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清纯可爱,但却早早学会了对男人投怀送抱,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谢姑娘,你与其把时间都花在和我逗贫上,还不如去琢磨琢磨如何把南掌柜守住,毕竟……离你们成亲,还有些时日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商家那位大婶一直惦记着南哥哥,每次见了南哥哥,就跟小耗子闻到了香油似的,恨不得伸出舌头来舔两口。还有那个说书的坤角,叫什么暴雪来的,不知是真穷还是哭穷,袍子上面总是少几个盘扣,经常裸着大半胸脯,也不怕冻着自己。至于平日里那些虾兵蟹将,就多了去了。不过南归哥哥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她们,这点我比你清楚。”谢婉儿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都不带打嗑巴的。
好口才,雁落在心里为谢婉儿的动物性占地盘意识而竖起了大拇指:“所以,你怕我近水楼台先得‘冰’?放心吧,我这人怕冷,九九八十一种死法里,唯独不想被冻死。”
“八十一种死法?我怎么没听说过?”谢婉儿好奇地插话道。
“你自然没听说过,我也是今天知道的。”雁落眉毛一挑,笑着说:“因为是我刚刚才想到的。”
谢婉儿紧咬着嘴唇,怒视着雁落,她觉得雁落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你被耍了!’
雁落冲她吐吐舌头,快速地说道:“我要去准备晚饭了,你自个玩。”说完便转身一溜烟朝厨房跑去。一边跑,雁落还一边偷笑,一个半大的孩子,装什么美艳成熟嘛。不过,不能不说南归掌柜魅力无穷,老少皆宜,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祛暑降温移动冰山。
谢婉儿的出现让雁落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时光,似乎也是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个人,只不过与热情劲爆的谢婉儿相比,雁落是小巫见大巫了。但那种感觉,却很相似,都是单纯的喜欢着一个人。女孩子,果然都是很早熟的,但等到长大后再回头看看当初的自己,就知道有多傻多幼稚了。
雁落耸耸肩膀,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饭。她待锅烧热了之后,舀了勺绿豆浆汁倒进锅里,用小铲子把浆汁摊成小圆片,只听油锅里嘶嘶作响,片刻功夫焦黄明亮的摊饹馇就做好了。雁落把新出锅的饹馇切成小块,投进羊骨汤里,撒上胡椒面小火慢炖,待饹馇入了味儿,她便关了火,盛出几碗放在餐桌上。
这道小菜是冬天家家户户桌上必有的一道,名叫饹馇汤,是雁落最喜欢吃的小食。记得小时候娘亲总是会给自己做上一大锅,一家人围着灶台你一碗我一碗,有说有笑地吃着。吃到最后,各个脸色红润,全身上下都暖和极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日子。只不过……物是人非。雁落惆怅地摇摇头,然后打起精神去唤谢婉儿吃饭。
南归还未回来,季宝正在和谢婉儿说着什么,见到雁落,谢婉儿立马耷拉下脸来,好像雁落欠了她多少银子似的。雁落还不至于和小孩子置气,她冲季宝微微一笑:“季宝,不如留下来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季宝瞥了谢婉儿一眼,犹豫了一下答应。本来他正准备回家,但见谢婉儿和雁落之间火星四溅,南归又不在,万一言语不和,二人动起手来可怎么办。当然,在他看来,雁落动手的可能性较低,但谢婉儿就不好说,这个小姑娘,脾气不是一般的冲。
一进厨房,雁落便把两碗饹馇汤端到了季宝和谢婉儿面前,季宝点头谢过之后便拿起了勺子,还没到嘴边,就听见坐在他身边的谢婉儿发出‘呸呸’的声音。
“刚出锅,是不是烫着了?”雁落赶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
“这是什么东西?真恶心!”谢婉儿把勺子扔在了地上。
“这是羊肉饹馇汤,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还不待雁落把话说完,谢婉儿就把汤碗往前一推,翘着二郎腿说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啊。”
“那你想吃什么?”雁落叹了口气,强忍着不悦问道。
“你会做什么?”谢婉儿盛气凌人地瞅着雁落。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别发火,别跟她一般见识……雁落不停地自我催眠着:“要不来碗馄饨?你要是不爱吃带汤水的,刚才做汤还剩了一块羊肉,我去给你炒盘它似蜜,甜香鲜嫩,绝对没有膻气。”雁落说着转身就去动手切肉了。
半个时辰之后,满头大汗的雁落把做好的它似蜜放到了谢婉儿面前,谢婉儿拿起筷子,一边拨拉着盘里的肉,一边翻白眼:“就这也叫它似蜜?我不吃了。”她说着一起身,甩了甩袖子,只听‘哐当’一声,打翻了盛羊肉饹馇汤的铁锅,汤汤水水流了一地。
雁落本以为谢婉儿是无意中打翻的,谁知谢婉儿盯着地上的汤水,唇角上挂着某种残忍的笑容。饶是好脾气的雁落也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吧,不要认为小孩子做错事就永远能得到原谅。”雁落愤愤地说:“我没有任何义务照顾你,任你使唤。”
“雁落……”季宝皱皱眉,挡在了雁落面前,刚刚他背对着谢婉儿,并没有看到谢婉儿对雁落的挑衅,倒是现在雁落因为打翻锅子而冲谢婉儿发脾气,让他有些看不下去:“她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又不是故意打翻的,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年龄并不能作为借口。”雁落瞪了季宝一眼:“当别人为你做了什么之后,要懂得礼貌和尊重,要学会说谢谢,没人有义务对你好。”
“雁落,婉儿只是个性顽皮而已,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儿。”季宝回瞪着雁落。
“你不能这么护着她,这样迟早会害了她,她现在已经够目中无人的了,难道你……”雁落还没说完,便被谢婉儿抢过话去:“我又不是故意打翻的,只是不小心而已嘛,你怎么如此不依不饶。我知道了,你是欺负我没有爹爹,欺负我娘亲不在身边,你和他们一样,永远都数落我,说我不是。”谢婉儿说话时还带着几丝哭腔。
“没有父母就可以不尊重其他人吗?没有父母就可以为所欲为,让所有人都迁就你吗?”雁落冷冷地质问道。
“雁落,够了。”季宝猛地推了雁落一把,拉起谢婉儿出了厨房。雁落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转身开始收拾地板。
刚刚这一幕,全然落入了南归掌柜的眼里,他本想去安慰雁落几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迈开步子。
等雁落收拾妥当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听到从南归房里传来了阵阵哭声,那尖细的嗓子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谢婉儿。雁落也没敲门,径直走进去,坐在了床沿上。只见谢婉儿双手抱着膝盖,可怜兮兮地蜷坐在床上,两只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
“你哭什么?”雁落问道。
“我哭,干你什么事?”谢婉儿一边抽泣着一边反问道。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哭得样子很丑,若是被南掌柜看到了,肯定会吓他一跳的。”雁落慢慢说道。
“你胡说,你……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和南归哥哥……你还欺负我,因为我没有爹娘……”
雁落被谢婉儿这几句似嗔怒似埋怨似撒娇的话雷得是外焦里嫩,嫉妒她?欺负她?天理何在啊!
“你给我听好了,在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爹娘也罢,爱人也好,保不齐某一天就会消失不见。装可怜、扮可爱,也许能获得别人短时间的同情与关心,但你不可能一辈子如此过活。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你娘亲并没有遗弃你,你们不是每年都会见面吗?为什么还不知足呢?你娘亲也有追求幸福,过自己生活的权力。这么说可能很残忍,但你自己终究有一天要面对这些。你说你喜欢南掌柜,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给南归掌柜增加负担而已。你不停地再向周围的人索要温暖,但你又付出了什么呢?爱与关怀,从来就不是一味索取,而不付出。
南掌柜忙了一天,却仍要替你去城里办事,你说不回家就不回家,而南掌柜却不得不去向你的爷爷解释。你一进茶馆就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地议论别人是非,因为你和南归掌柜的关系,会让人们误会这些话是他告诉你的。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你喜欢的人造成了困扰,你知道吗?如果喜欢南掌柜,就努力成为不让他操心的人。”雁落说完这席话就要离开,却被谢婉儿拉住了胳膊。
“你真的很讨厌,没人敢在我面前大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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