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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奇闻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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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南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身子却和雁落贴的更紧了,一时间,雁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南归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后仰着身子躲避着南归的体温。南归凝视着雁落红扑扑的脸蛋,以及鬓角上挂着的汗珠,只觉心潮澎湃。他低下头,本想躲避雁落那直直的眼神,却无意中瞥到了雁落一起一伏的胸脯,顿时手心冒汗。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南归从小就见到过马啊、驴啊、牛啊、狗啊之类的动物发情,那种难耐的涨痛感快让他发狂了。一开始他只是对发情的畜生抱着几丝怜悯与同情,但现在他觉得感同身受。当人非常渴望与另一个人亲近、甚至是融为一体,但又不得不忍受这种感觉而慢慢等待,那种折磨让人既甜蜜又痛苦。
二人在霜叶茶馆内公然亲亲我我,毫不避嫌的秀着恩爱,引得众人全都别过脸去捂嘴偷笑。眼尖的程贝贝瞅到南归长袍内支起的帐篷,他实在是搞不懂南归,既然已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为何还要憋着忍着,夜里闯进雁落房里一解裤腰带不就完事了。雁落肯定不会拒绝,说不准心里还往外冒糖水呢。但他们二人现在除了牵手也就吻吻嘴唇,根本没有进一步发展,让程贝贝在一旁看得十分心急。
发乎情,止乎礼,这么高深的学问,想来程贝贝是不懂的。
这时间说快就快,说慢就慢,转眼就到了黄昏,茶馆打了烊,程贝贝和季宝在一层收拾,雁落则在灶房里煮饭,南归一开始在二层书房算账,但只坐了片刻,就起身下楼跑到灶房门口和雁落聊天说话了。恋爱中的男女,就好似连体的婴儿,总想着腻在一起,任谁也扯不开他们。天热,雁落煮了一锅绿豆汤,然后把中午吃剩下的烙饼切成块炒着吃,里面放点绿豆芽、白菜丝和细粉条,既清爽又方便。
南归一边闻着饭菜的香味一边注视着雁落忙碌的身影,他的嘴角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家这个字眼就被他埋藏在了心里,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将一个人活着。一个人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好,但那仅仅是活着,而非生活。生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忙碌,为自己欢笑,偶尔的拌嘴吵架,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爱。
心意相通的感觉,胜过世间一切珍宝。
雁落炒完饼,突然意识到这顿晚餐太素了,没什么荤腥儿。她正在犹豫是不是炒个肉菜的时候,偶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吆喝买香酥炸小黄花鱼,她心思一动,转身朝后院走去。南归赶忙跟在她身后,雁落一扭头,冲南归甜甜一笑:“我去买两斤炸小黄花鱼回来,你在屋里等着就行了。”
南归略带尴尬地点了点头,便停了步子坐在后院的石凳上等雁落。
雁落见铁锅里随意码放着四五十条香酥小鱼,金澄澄的十分讨人喜爱。卖鱼的老汉热情地掰了半条小鱼、撒上椒盐递给雁落,雁落接过轻咬了一口,香脆可口,那蒜瓣似的鱼肉几乎不用嚼就进了肚子。雁落笑着买了十条小鱼,端着瓷碗朝茶馆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她无意中瞥见一个中年妇人一手扶着围墙,一手捂在胸口。雁落心肠软,快步走上去问道:“这位大婶,您还好吧?”
那妇人艰难地抬起脸瞅了瞅雁落,她的脸叫毒辣的太阳给晒掉了皮,嘴唇上还起了好几个水泡。雁落见这种情况便搀起妇人的胳膊,把她带回了茶馆。
南归没想到雁落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他正要推门出去瞧瞧,却见雁落扶着一个陌生女人进了门。他赶忙吩咐季宝去盛杯天上泉水来,妇人喝过之后,才幽幽开了口。
原来她是从百里之外的赵庄来寻自己儿子的,她儿子是一个月前赶集市走失的,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岁,身体有残疾,左腿从出生就比右腿短一大截子,且吃不上力,走道都靠拄拐。她远远近近跑了七八个村子,都没寻到儿子,后来还是一个赶车的邻人说,曾在通往叶城官道上隐约见到了她儿子,她当下收拾了小包袱出了门。一路上边走边打听,竟然听说每个大城里都有残疾孩子失踪,一细打听,竟然和她儿子走失的时间是前后脚。与此同时,临近几个城里开始谣传有个邪魔专门挨家挨户叼走那些残疾的孩子,说是把他们藏在地窖里,一天吃上一个,连骨头都不吐。
邪魔之说也许可以忽悠住这位质朴的农村妇人,但却糊弄不了南归和雁落,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便领会到了对方的意图。雁落领着妇人去了客栈,待安顿好她之后,雁落才回到茶馆。
残阳如血,黄昏像是一出让人听不懂的猫腔大戏,透着诡秘与危险。
雁落在回来的路上脑子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她觉得,黄昏要比白日和黑夜来的更真实,白日里人都带着面具伪装自己,而黑夜人又都躲在阴影里,只有在这短暂的黄昏时分,那些或狰狞或丑陋的嘴脸才慢慢浮现出来。似乎一到黄昏,叶城就总会有事情发生。到底是先有了黄昏,才有了事情,还是先有了事情,才有了黄昏,雁落并不知晓。
“安置好了?”南归一伸手,把雁落拉到了自己身边。
雁落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你说,会不会和那个大尾巴蛆有关?”
“说不好,就算和他有关,他抓一群残疾孩子做什么呢?”南归皱了皱眉头,果然,今天早上一听说大尾巴蛆回来了,他就觉得没好事。
“该不会练是什么邪门的武功吧?”雁落突发奇想问道。
“练功?”南归不解地看着雁落。
“有本侠义小说上提到过,一些邪派武功通常都不走寻常路。比如什么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之类的。”
雁落说得是头头是道,南归听得是目瞪口呆,随即哈哈大笑:“挥刀自宫?这种鬼话你也信?这是哪位小说家写的,分明是在逗读者玩嘛。”南归弹了弹雁落的额头继续说道:“等天黑透了,我会去大尾巴蛆开的那个店里打探打探。”
“也好。”雁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亥时一过,南归就穿着夜行衣离开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跃进了丽颜坊的后院,他小心翼翼地凑到窗台边上,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对话。
“今儿个运来了几位?”大尾巴蛆懒洋洋地问道。
“一个。”
“什么?怎么这么少?”
“这……”
“废物,还不快去别的城寻寻。”
“是。”
南归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理出了头绪,看来人还真是在大尾巴蛆这儿,只不过,他这到底是为个什么?南归转身正想探一探那座二层小绣楼,却被三四个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一个大汉阴沉沉地对南归说道。
南归见自己已被团团围住,断了脱身的路,只得拔出宝剑,准备一战。
第十四章:大尾巴蛆跃龙门
南归的武功深得其师傅南疆红莲大侠的真传,甚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什么索命刀断魂枪,大凡江湖流行的武功套数,南归都略有涉猎。内外兼修,不敢说出神入化吧,怎么着也算是如火纯青了。平时抓个小偷流氓、或是三教九流的混星子,自然不在话下。就是真来几个不要命的顽主,南归也从未输过。虽说一般情况下,不待他动手,事情就能顺利解决,但这不意味着,南归的武功有所退步,相反是更加精进了。
面对三四个虎视眈眈的大汉,南归冷冷一笑,猛地一个鹞子翻身,竟然越过了一个大汉的头顶,宛若仙人般飘飘然立在了墙头。他故意冲那几个大汉摇了摇手指,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那几个大汉垂头丧气地回到主子大尾巴蛆身边,他们皆是外乡人,并不认得南归,只能把身形和五官简单描述给了主子。大尾巴蛆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才从嘴里头吐出了两个字:“南归。”
与此同时,雁落正坐在霜叶茶馆门口,眼巴巴地朝胡同口瞅着。她一方面担心夜探丽颜坊的南归,一方面又惦记在客栈住着的那个妇人。掐指一算,娘亲抛下自己也有十年了,她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了呢?也许,某一天自己死了,她也不会知道。
中年妇人寻子这件事触到了雁落的伤口,她一直都在渴望着,会有那么一天,和母亲重逢,哪怕只是听她轻轻唤上一句自己的名字也好。雁落情愿拿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那么短短的一瞬。娘亲这个字眼永远都是她心尖上的一根针,时时刺痛她,刻刻折磨她。但这些话,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雁落总是把微笑带给别人,把悲伤留给自己,哪怕现在身边有了南归,她内心深处仍有一间紧闭着的房子,任谁也寻不着打开房门的钥匙。
或许某一天,那扇厚重的大门会被推开,会有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踏着霞光走到雁落面前,轻轻地道上一句:“女儿。”又或许,这一切都是雁落心中那遥不可及的梦。
“雁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小心被蚊子咬了。”南归的身影出现在雁落面前,他自然而然地朝雁落伸出手,雁落笑着握住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一句平平常常的关怀,却弄得雁落像个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南归啊南归,他总是有法子让雁落觉得心头暖洋洋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上瘾的鸦片,戒不掉,也不愿戒掉。雁落轻轻地靠在南归身边,她侧过头,出神地望着窗外。
窗外杨柳随风舞动,那点点月光照在柳叶上,像是一粒粒圆润的珍珠,带着淡淡的光彩。
“怎么样?有收获吗?”雁落随口问道。
“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处理好了。”南归抚摸着雁落的脊背,温和地说道。
雁落一怔,她仰起头来打量着南归,南归以为她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
南归的声音十分平和,即使话中带着一丝宠爱的味道,也被他很好的控制着。他说话很少打手势,也很少惺惺作态的提高语音语调,没有一丝江湖气。若是在平时,南归如此吩咐雁落,雁落定会听话地全权交给南归处理。但这次,她产生了某种执念,仿佛帮妇人寻到儿子,自己的娘亲就会回来似的,她固执地把自己的情感带入到了这件事里。所以,虽然表面上对南归点了点头,但雁落却决定自己着手调查此事,一定要尽快让他们母子团聚,亲人分离的滋味,雁落品尝过,很苦。
南归并不知道面色如常的雁落内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微笑着在雁落的额头留下了深深的一吻,目送着心爱的姑娘回了房间。
第二日清晨,南归早早便去威震镖局找威武商谈此事。雁落则如往常一样和程贝贝季宝在霜叶茶馆里忙乎着。
等茶水卖完了,茶馆打扫整齐了,雁落才不言不语地从后门溜了出去。她直奔着丽颜坊而去,拐了三个弯到了丽颜坊门口,她蹲在对街一棵柳树后面悄悄观察着。雁落猜测,昨晚南归归来,并嘱咐自己不要管这件事,定是他在夜探的时候暴露了身份,被人瞅见了。想来大尾巴蛆定要转移那些被拐骗来的残疾人,白天猫耳胡同人来人往,不是干坏事的好时候,估摸着等夜幕一拉下来,他们定会出动,免得打草惊蛇。
正如雁落所料,天刚黑,一辆没有窗户的马车就从丽颜坊驶了出来,速度不快,像是载了很重的东西,一直朝着叶城东面驶去,雁落一路小跑竟然没有跟丢马车。
七拐八绕,马车开进了一户人家里。雁落没多想就跟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后院里走来走去的家丁,蹲在灌木丛中张望着。
只见一个颇似管家的鼠脸男手里托着一个厚本子,正在记录着什么。马车的门被一个家丁打开了,从里面稀稀拉拉走下来七八个残疾孩子,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眼睛瞎了,雁落越看越气,她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正在雁落愤怒之时,突然觉得后脖梗子发凉。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只见一个小厮正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地瞅着她。她心道不好,死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小厮却先开了口:“你是谁?谁准你进大人的后院的?走,跟我去见管家。”说着他一把拽住雁落的胳膊,狠命地掐了一把。雁落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比起胳膊上的痛,她更担心如何去面对管家。该不会被他们……一刀取了性命吧,雁落只觉心都凉了。
那个小厮见雁落脸露惧色,不觉更加嚣张了。他拽着雁落直奔管家所在的房间,没想到中途遇到自家主子以及一位贵客。
“你这慌慌张张是做什么?”一个约莫六十出头的男子瞪了小厮一眼:“没瞅见府里来了贵客吗?还不快退下!”
“且慢。”一个年轻公子挡在了小厮面前,他见到被小厮钳制住的雁落,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落落,你怎么才来?”
“落落?她不是女贼吗?”
“清大人认识这位姑娘?”
“清光?!”雁落听到清光的声音,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眼下顾不得自己和清光之间的龌龊事儿,赶紧脱身才好,雁落抬头冲清光猛眨了眨眼睛。
清光走到小厮面前,把雁落拽到了自己身边。他先是揉了揉雁落的头发,然后带着笑意地对那位老者说:“让马大人见笑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雁落。她啊,今天跟我闹别扭,非不许我出门,我说那怎么行,今日要给马大人接风,她就甩脸子给我看,我没搭理她。没想到她竟然找到您这儿来了,这都是我平日里管教无方,您多担待着。”
“哦?”马大人捋了捋下巴上那撮小山羊胡子,小眼一眯,打量着雁落。清光不是和丞相府里的二小姐有一腿嘛,怎么这又凭空冒出一个未婚妻来?!马大人满腹疑惑,但又不好多问,只得笑呵呵地说道:“无妨无妨,瞧我府上的这些奴才,全是不长眼的货儿,竟然把清夫人当成小贼了,还不快给清大人赔罪。”马大人说着踢了那名小厮屁股一脚,那小厮没站稳,一头扎在了雁落脚下,不住地磕着头。
“成了成了,下去吧,别败了我和清大人的兴致。”马大人一伸手,把清光和雁落领进了饭厅。雁落本想赶紧离开此地,但清光却对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半拉半拽把她按在了自己身边。
这位被清光称为马大人的老者,正是最近告老还乡的前礼部侍郎马大力。他一边和清光闲聊着官场上的闲话,一边用那双绿莹莹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雁落的脸,一边看,还一边冲雁落□着。
雁落见他唇角上挂着哈喇子,一双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心里只觉膈应。
“清夫人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好似桃杏带雨,暗香阵阵,娇柔可人。清大人真是好福气,好福气。”马大力呵呵笑着。
清光笑嘻嘻地攥住雁落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了半天,到最后还放到唇边吻了吻,一副十足的情圣模样,等他秀够了恩爱,才抬头对马大力说道:“她啊,知道我对她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才有恃无恐,经常和我生闷子。”
雁落被清光这几句话弄得是浑身上下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她虽知这不过是演戏给马大人瞧而已,但这清光,是不是有点太入戏了?
马大力见状,一边笑着一边吩咐丫鬟们摆酒开宴,很快便上了满满一桌子佳肴。雁落哪有胃口进食,她虽拿着筷子,却只夹了几粒花生米。清光见状竟然亲自夹了一块鱼肉,去了鱼骨头递到雁落嘴边。雁落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了清光的服侍。
谁知,清光还来劲了。他不停地往雁落嘴里招呼吃的,还摆出一副好丈夫模样,对雁落极尽温柔。
总算是吃饱了喝足了,清光又和马大人闲聊了几句,才带着雁落坐上马车离开。
一上马车,雁落立马松开了清光的手,并且身子紧紧靠在角落里,警惕地望着清光:“今日多谢你仗义出手,等过了前面那座桥,你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便可。”
清光刚才喝了不少的白酒,现在已是面红耳赤,他蹙蹙眉,低沉着嗓音说道:“一句谢谢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雁落缩了缩脖子,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清光酒量欠佳,今日他又喝了不少,莫非要抽酒疯?
清光瞅着雁落那双带着一丝惧意的黑眼睛,他突然有些生气的一把搂住雁落,他的头抵在雁落的肩膀上,一边喷着酒气一边对雁落说:“你怕什么?夫人。”说着他攥住雁落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这吻并不深,蜻蜓点水般从雁落的唇上划过,随后他冲雁落嫣然一笑。
雁落又气又急,她不停地扭着身子躲避清光的袭击,这种螳臂当车的做法换来清光一阵调笑:“刚才当着马大人的面,你可没有否认是我夫人,那么,是不是也该对为夫尽一下妻子的职责呢?”清光的手从雁落的腰部慢慢往下滑去,他冷不丁地掀起了雁落的裙子,伸手就要一探究竟。
雁落一动不动地僵坐着,清光纤细的手指正抵在她的亵裤外面,那样急切地想去解开裤带。雁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到过会被人侵犯,而那个人竟然是清光!人在某些特殊的状态下,会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此时雁落就已经灵魂出窍,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一再的被清光侮辱,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对雁落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眉毛拧到了一起,两只手颓然地垂了下去。她嘴里喃喃地叨念着一个名字:“南归。”她声音极轻,却还是被清光听到了。这一句南归,把清光从醉酒中唤醒了。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云岭,回到了他们成长的小镇,回到了那个长满牡丹花的后院。那种感觉像蜜糖般滋润着清光的心,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中不能没有雁落。也许他是骄傲的固执的,但他需要她,正如同鱼儿需要水。
只不过,那突如其来迸发出的爱意全随着一句南归而烟消云散了。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停在知府衙门口儿,雁落才扭过头直视着清光的眼睛:“对你来说,我难道永远只是一件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对我,你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尊重?”说完这话,雁落就要下马车,却正好跳进了一个人怀里。
“南归?!”雁落带着几丝哭腔望着南归:“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在店里,我猜你肯定是去了丽颜坊,但到了那也没寻着你。我从威武那里得知,大尾巴蛆这次回猫耳胡同开店幕后另有东家,正是刚刚告老还乡回到叶城的马大人。我怕你到他府上惹事,便赶紧跑到马府门口,得知清大人正在里面做客,便放下心来,索性到知府衙门门口接你。”南归这几句话说得是云淡风轻,但话音里却夹带着一丝怒气。
雁落自知做了错事,不敢说什么,只是把头埋在南归怀里,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南归见到雁落平安归来,心里头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但一想到这个姑娘敢公然不听自己的话,还独自一个人跑去马府,最后还是被清光领回来,这口怒气又翻腾了上来。
随后下车的清光,阴着脸,他站在南归面前,冷声说道:“听说南掌柜在调查马大人和那家新店丽颜坊的事情?”
“正是。”南归冲清光点了点头。
“那请进府细说吧。”清光一甩袖子就往知府衙门里走,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冲南归灿烂一笑:“不过,先放下我的夫人落落。”
第十四章:大尾巴蛆跃龙门
民间有许多关于媳妇的俏皮话,比如猪八戒背媳妇——吃力不讨好,娶媳妇遇见出殡的——倒霉透了,麻媳妇拜见歪嘴婆——一对丑。此时站在知府大门口的这三个人,也能套上几句关于媳妇的歇后语。
南归对于清光那句‘夫人’的第一反应是和尚娶媳妇——今生休想。雁落则觉得清光是戏园里挑媳妇——一厢情愿。清光则觉得他和雁落的婚事是丑媳妇见公婆——迟早一回。
这三人各怀心事,还是雁落最先沉不住气开口冲清光嚷道:“夫人?夫人你个大头鬼!梦里娶媳妇——你想的美,我就是当尼姑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没心没肺的混账东西。”雁落情急之下,差点爆粗口,等她骂够了,才发现南归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她一时语塞,嗯嗯啊啊不知说什么好。
“当尼姑?”南归突然冲雁落微微一笑,故作苦恼地朗声说道:“你若是当了尼姑,那我岂不要去当和尚?”
雁落噗哧一笑,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身袈裟头上点着香疤的南归大佛造型,其实……也很可爱啊……当然,这话她决计不敢说出口,只能用傻笑来掩饰自己意淫的小剧场。南归焉能不知雁落心里所想,他似宠爱似嗔怒地敲了敲雁落的额头,雁落假装不满地嘟着嘴,其实对南归这种小暧昧颇为受用。
好嘛,这两个人当着清光的面公然调情,彻底把清光当背景了。清光故意重重咳嗽了几声,他一把抢过衙役手里提着的红灯笼,径直走到雁落和南归跟前,举起灯笼照着他们的面孔,果真是奸夫□的脸!
“知府大门口,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快下来!”清光颇为严厉地说道:“难不成,想让本官治你们一个有伤风化罪?”
雁落怒视了清光一眼,然后挑衅似的在南归的面颊上猛地亲了一口,声音之大,弄得四周站岗的衙役全都侧过头嘻嘻地笑着。南归轻轻放下雁落,但二人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握着。清光恨不得拿把斧子剁掉那双碍眼的手,但眼下正事要紧,他不得不强忍怒火把南归和雁落请进了门。
三人一番交谈之后,慢慢拼凑出残疾孩子失踪这件案子的脉络。原来那位告老还乡的马大人在天安时就喜欢猥亵儿童,但因那些孩童父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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