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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奇闻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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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今儿个程贝贝早早便到了最佳观赏地点,大口嚼着糖葫芦,等着八卦剧情上演。
“季宝,那边的竹棚是谁家搭的啊?瞧瞧,连地上都铺了竹板子,还用红绸布包在外面,大白天的,就点上花灯了。”雁落伸手指了指在胡同口最开阔地带的那个看台。
“那是卖大烟的杨老爷。”季宝瞥了一眼回话道:“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姑娘叫芙蓉,以前是戏班子里唱青衣的,后来攀上了丧偶的杨老爷,这戏也不唱了,嫁进杨府改当姑奶奶去了。本来,从良女子,凡事更该小心谨慎,偏偏这位芙蓉不是一般人。非要在人前显摆,你瞧瞧,她手上戴着的金戒指,成色多足。还有那满头的串珠簪子,全是值钱玩意,生怕人不知道她嫁进有钱人家。”
雁落听季宝的言谈里透着几丝不屑,不禁噗哧一笑:“怎么听着跟你追求人家未遂,然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似的。”
“呸。”季宝白了雁落一眼。幸好这时花车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驶来,这位杨夫人一瞅见花车,来了精神儿,抖着绣花手绢把花车拦了下来。
立马从她身后窜出一个老妈子,双手拿着名帖走到了花车跟前,道上一声辛苦了。这叫‘截花车’,花车上的人若是收了帖子,就要表演节目。这不,她截下了把式行的花车,只见花车上那面七彩旗子一摇,锣鼓声咚咚锵,演出这就算开始了。拿大顶,翻跟头,最后还来了一个钻火圈。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嘴巴都何不拢了,精彩的表演过后,小锣鼓又咚咚响了一阵,这是截花车的看家就要递上早就打好的点心匣子,作为犒劳。
这位杨夫人送起点心来大手大脚,可以说是拿着银子往台下撒,也真是相当的风光。这不,她又拦下了余若书的花车,说起来,不愧是人称云深楼主的余若书,人家玩的就是高雅。四个面目清秀的小童,手里舞着四只纸糊的梅兰竹菊,翩翩起舞,而余若书一袭白衣,坐在他们中间,姿势优雅地抚着琴。他眉眼之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微微飘扬的黑发散发着阵阵清香,伴着稍显清冷的风拂过看客们的心尖儿。
那场面,别提多有意境了,看得台下台上的大姑娘们脸红心跳,恨不得自己化成蝴蝶,一头扎进余若书那不算宽厚的怀抱里。一曲终了,杨夫人亲自捧着点心匣子送到了余若书手上,余若书起身答礼,他冲杨夫人嫣然一笑,若是没有老妈子在后面托着,恐怕杨夫人会当当场晕倒在地,幸福地死掉了。
雁落见余若书卖弄风情,好笑之余,她觉得那盒传说中的点心应该是十拿九稳,还有谁能比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男子更有魅力吗?也许,还有一个,只不过那个人是肯定不会参加花车游行的。
余若书收了点心,一扭头,看到了正在大吃特吃的雁落,他突然下了花车,朝着雁落的方向走去,众人一看,八卦即将上演,自动让出路来。余若书不费吹灰之力便走到雁落面前,他瞅着雁落那张有些迷惑的脸,浅浅一笑,从袖口里掏出一方熏了香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雁落嘴角的食物渣滓:“留着点肚子等着八大件。”说着他还摸了摸雁落的头,好像哄小孩子似的。
围观群众没想到余若书竟公然跟雁落调情,顿时,口哨声,鼓掌声,嬉笑声混作一团。余若书却跟没事人似的,从容地迈着步子返回了花车。
雁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吧?”
季宝一副你也太后知后觉了的表情,让雁落倍感无奈。

第四章:迎新春胡同选秀

幸好又有一辆花车朝他们的方向驶来,转移了雁落和季宝的注意力。杨夫人化身为散财童子,小手一挥,拦住了花车。这辆花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巧绣坊的女老板商紫梅。她一袭华服,无论是头发还是妆容都一丝不苟,明显是有备而来。她表演的是传统的扇子舞,一把红色小扇被她舞得煞是好看,动作极为优美、柔和。台下喝彩声不断,而她的脸上却始终没带上什么喜庆劲。
您问为什么?还不都是那段八卦闹得。南归史无前例的冲她发火之后,商紫梅愣是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带着几样绣品就奔去了茶馆,说是给雁落赔罪。却被南归给挡了回来,他嘴上说不必客气,但商紫梅那双大圆眼珠子可不是白长的,她又怎么会瞅不出南归在生气呢。本想再说几句热乎话讨讨好,可南归却完全不领情。商紫梅虽然喜欢南归,可也没到那种上赶着摇尾讨好的地步,她一转身就离开了茶馆。
直到大年初一,商紫梅都没再去找过南归,她心里头对南归是又气又恼。可碍于面子,又不好对他表露心计,这满腔的爱意只能憋在心里。她今个儿打扮得漂漂亮亮,为的是勾住南归的魂儿,谁曾想,花车已经行驶到了胡同口,还不见南归的踪影。难不成,自己这番装扮白费了?
商紫梅虽然满腹郁闷,但该表演还是要表演,胡同里的老少爷们、大妈小媳妇都瞅着呢,无论如何,这玉女自己是当定了。一曲舞毕,杨夫人看着高兴,吩咐仆人奉上六大包点心,连敲鼓吹喇叭的都有份儿。商紫梅为了表示感谢,便走下花车缓缓来到了杨夫人身边儿。
客套一番之后她转身要返回花车,却被杨夫人拦了下来。
“夫人?”商紫梅有些诧异地望着杨夫人,莫非她想再看一遍?
“商姑娘,你这绣花鞋我瞅着不错,是哪里买的?”杨夫人柔柔问道。
“鞋子?”商紫梅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鞋子是那天她从黑痣男手里买下的,听说是天安升高鞋店里的老师傅亲手做的,鞋底子镀了一层雕花金箔,所以在雪里一走,步步生花。但她不明白为何杨夫人会问起自己这双鞋子来:“这是从升高鞋店买的。”
“什么时候买的?”杨夫人追问道。
“夫人这是何意?”商紫梅被追问的不耐烦了,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
“这事情,巧了,年末我家老爷从天安给我买回了一双步步生花绣鞋,谁曾想,前几天家里进了小贼,鞋子丢了。今儿个一瞅您脚上这双,越看越像我那双。”杨夫人瞥了瞥商紫梅的鞋子。
“那不可能。”商紫梅斩钉截铁的反驳道:“这鞋子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
“步步生花绣鞋,那位老师傅每年只做三十几双,且每双上面都在暗处绣着购买者的名字。商小姐,你敢脱下来让我瞧瞧吗?”杨夫人冷笑了一声。前几天杨府里进了小贼,放着金银古董不偷,偏偏偷她的衣衫鞋袜,弄得她全身上下都膈应得慌。没成想,竟然在花车上看到了自己丢失的鞋子。
杨夫人这话一出口,这胡同里几千人如同煮饺子似的热闹场面,好像往里面添了一大勺子冷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又唱得是哪出?
商紫梅气得脸色发白,衬着那涂了红油的嘴唇,显得有点像上吊死了的女鬼。赛花车,比的就是谁的节目好看,谁的衣裳漂亮,她为了能一鸣惊人,没少花费银两。衣裳是自己亲手绣的,肯定力压群芳,但脚下的绣鞋……就有点掉价儿了。她正为这件事苦恼,没成想黑痣男带着一双美鞋来到了她的店里。她不太认识黑痣男,只知道这家伙投机倒把,专做应景儿的生意。
本来商紫梅不想和这路人扯上关系,但当黑痣男掏出那双步步生花绣鞋时,她就彻底被迷住了,立马掏了二十两银子把这双绣鞋买下来。难不成,这鞋是赃物?商紫梅的小脸青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若放在其他大户人家,见商紫梅这么难堪,这事情可能就嘻嘻哈哈过去了。偏偏她面对的是戏园子出身的杨夫人,这事情,难办。
好嘛,这场面,算是僵住了。
“杨夫人,您先受小的一拜。”为商紫梅敲鼓的一个汉子挤上前来,这人生的跟铁塔似的,粗壮魁梧,说起话来也是嗡嗡作响。
杨夫人斜瞅了他一眼,脖子一歪:“姑奶奶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该不是想搂媳妇想疯了,到这儿卖什么乖。”
人群里顿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杨夫人这一句话,就把大汉给噎回去了。这位大汉三十而立,却仍未讨上一房老婆。让杨夫人逮到了话茬,斗贫嘴讲究一个斗字,无论谁占着理儿,若是说不过人家,嘴巴里含着热茄子,或是舌头打架,您哪,还是乖乖躲在一边看热闹,别插嘴的好。
看客们见大汉讪讪离开,就更不敢贸然劝架了,全都瞪大了眼珠子,等着瞧这戏如何收场。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南归骑着黑马不紧不慢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一直骑到杨夫人面前,他才下了马,到一声您吉祥,杨夫人冲南归回过礼之后,便直直的盯着南归的脸。
“南掌柜,今儿个这个事,底给我一个说法。”她不依不饶地说道。
南归冷冷地瞅着杨夫人,他突然靠在杨夫人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不仅仅是丢了几件衣裳一双绣鞋吧。”他说着把一个小香包塞进了杨夫人手心里,因他动作奇快,看在众人眼里,他不过是挥了挥袖子而已。
杨夫人手心里攥着那个小香包,脑门却冒出了冷汗,这个香包是她嫁人前相好送的,上面绣着他和自己的名字,一直是自己的贴身之物,并没有丢失,怎么会落到南归手上?看这架势,若自己再纠缠下去,他就要把那个相好的名字公之于众,这万万不可。杨夫人勉强的冲商紫梅笑了笑:“可能是我看走了眼,商姑娘别介意。”说着她冲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赶紧送上几盒点心。
商紫梅见南归为自己解了围,以为他不再生自己气了,便讨好地凑过去:“南归。”
南归瞅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商姑娘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商紫梅如晴天被雷劈了似的,傻愣愣地望着南归,看客们见状无不撇撇嘴。早说了,送上门不是买卖,这位商家小姐,对南归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商紫梅脸上挂不住了,推说自己胃痛犯了,也不管众人信不信,就跳下花车低着头离开了。
南归这一幕另类英雄救美,雁落看的是津津有味,没想到,南归这家伙也挺有情有义的嘛,关键时刻知道给自己的小情人解围,虽然最后那句‘丢人现眼’有点多余,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雁落侧过头,兴高采烈地对季宝说:“还别说,咱们南掌柜一出手,事情真就解决了。果然,为了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季宝白了雁落一眼。
“雁落。”南归突然隔着人群叫了雁落一声:“你就那么想要八大件点心吗?”
“呃?”雁落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瞧着南归。
南归若有所思了片刻,竟然一跃而起,跳上了商紫梅的花车。天啊,观音娘娘啊,玉皇大帝啊,这南掌柜,莫非,莫非要参加花车游行?这真是惊世骇俗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南归并没有表演任何才艺,只是站在花车上,冷冷地看着人群,却赢得了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
“他该不是为了……”雁落拽着季宝的胳膊,支支吾吾的说道。
“为了什么?”季宝以为雁落开窍了,便赶紧追问道。
“为了和我抢八大件吧。”雁落恶狠狠地说道:“他真是太狡猾了,本来,余若书答应帮我赢得八大件,现在好了,他一参赛,余若书肯定没戏了,我的点心……”说着雁落就做抹泪状。
“你没救了。”季宝皱皱眉,推开了雁落的手。
正像雁落预料的那样,南归一出,谁与争锋?!他轻轻松松的成为了本年度的金童,至于玉女,嘿嘿,众人的目光全投在了南归身上,他究竟要选谁呢?商紫梅退赛,雁落压根没上花车,只剩下大美女彤若了。
南归环视四周,只见花车上的各位美女都拼命冲自己搔首弄姿,似乎自己若是没选择她们,她们就立刻上吊自尽一样。
真麻烦,南归揉了揉太阳穴,刚刚也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邪,竟然会跳上花车。雁落想吃八大件有何难,那家老店的掌柜和自己是熟识,别说是一盒八大件,就是三四盒也没问题。可他就是不想看到余若书赢得比赛,应该说,他不想让余若书用一盒点心拐走自己的员工。特别是刚刚余若书与雁落之间那番恶心的互动,让人瞅着气不打一处来。南归一赌气,才会做出了这个令他后悔莫及的决定。
众人都眼巴巴地盼着新任金童玉女出炉呢,南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伸手指了指余若书:“我选他。”
“什么?众人不解地瞅着南归,南掌柜这不是开玩笑吧,但见他一脸正经,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大家便又都把目光投向了余若书。
余若书苦笑了几声,南归这是在报复自己,罢了,谁让自己刚刚调戏雁落有些过火,打翻了南归肚子里那瓶老陈醋呢。
“南掌柜,我是男人。”余若书故意绷着脸说。
“我想你穿女装也不会太难看。”南归上下打量着余若书,然后他摆摆手,不知从哪里钻出几个小童,连拉带拽把余若书弄进了一顶轿子里。只听见轿子里噼里啪啦的响了半天,然后一身桃红色女装的余若书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南归强忍住笑意,走到余若书身边:“还不赖嘛。”
“南归,咱们走着瞧。”余若书愤怒的说。
“离她远点。”南归正了正神色说道:“要不然下次可就不是穿女装这么简单了。”
余若书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没想到如何回嘴,时辰一到,金童南归和玉女余若书就代表胡同里的各路诸侯焚香磕头,拜谢观音娘娘。
雁落和季宝挤在人群里,爆笑不止:“穿女装的余若书,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楚楚动人啊。”雁落对季宝说。
“嗯。”季宝点点头,南掌柜这招真是绝了,既煞了余若书的威风,又长了自己的志气:“你似乎挺高兴的?”
“当然。”雁落洋洋得意地说道:“无论余若书是金童还是玉女,起码半盒八大件算是归我所有了。季宝,你说说,我要是去求南掌柜,他会不会把剩下的半盒也送给我呢?”、
“你还真是……”季宝差点被雁落气得吐血:“你已经超出迟钝的范围了。雁落,难道在你眼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吗?”
雁落低下头,抿了抿嘴说道:“因为吃东西的时候会觉得很幸福。”
“呃?”季宝诧异地望着雁落那张有些失落的脸。
大年初一的花车游行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等待雁落的,将是一份惊喜,亦或惊吓?

第五章:四不像与公孔雀

游完花车,拜过观音娘娘,南归一行人便回到了茶馆。一路上雁落时不时的瞄一眼余若书手里的点心匣子,俨然一副我是馋猫我怕谁的傻样。偏偏雁落这只小猫不仅嘴馋,说出话来还很呛人。
她老远看到程贝贝之后,小腿紧蹈蹭到程贝贝身边,洋洋得意地冲他挤挤眼:“我说什么来的,这八大件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贝贝,你刚才瞅见没,南归和余若书给观音娘娘上香时,一道紫光划过东边的天,那光照在他们俩身上,就好像是披着一件大红袄似的。”
“那不是什么紫光,是晚霞好不好。”程贝贝无奈地拧了拧雁落的耳朵:“你这家伙,眼睛里只看得见吃的,连晚霞和紫光都傻傻得分不清楚。”
雁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引来众人一阵轻笑。
南归瞥了余若书一眼,突然开口问道:“雁落,你可要好好谢谢余若书,若不是他愿意男扮女装,你这点心可就只能吃上一半了。”
雁落睁大了眼睛望着南归:“南掌柜是说,你那半盒也归我所有?”
南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雁落心里别提多美了,她一蹦一跳到了余若书身边,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
还不待余若书回答,南归又问道:“雁落,余若书扮成女子美不美?”
“美,美,特别美。”雁落狗腿似的朝余若书点头晃脑,弄得余若书哭笑不得。进了茶馆,雁落麻利的去给众人沏茶倒水,一堆人在茶馆里嘻嘻哈哈聊着天。南归从余若书手里拿过了点心匣子,低头走进了厨房。
南归倚在门边儿上,看着雁落又是煮水,又是刷杯子,偶尔有几滴水溅到她的脸上,映着烛火,闪着晶晶的亮光。南归默默走进去把点心放到了雁落面前,雁落冲南归微微一笑,然后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红绸子,把点心取出来盛在了白瓷盘子里。
“这盒点心你不留着自己吃吗?”南归有些不解的问。
“自己吃?”雁落耸了耸肩膀:“当然不是啊,过年大家聚在一起,喝喝茶,吃吃点心,你不觉得那感觉很好吗?”
“所以,你发疯似的想要得到这盒点心,就是为了分给大家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嘛。”雁落随手拾起一块金丝枣花酥送到了南归嘴边:“咬一口尝尝吧,枣花酥,酸甜可口,保证你吃一块想两块,吃两块想……”
没等雁落把话说完,南归已经一口咬了下去,半块枣花酥已经进了肚,雁落见南归没有拒绝,心里十分高兴,她冲南归呵呵一笑:“是不是很好吃?”
南归冰冷的心里突然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点燃了,他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枣花酥太美味还是雁落的笑容太灿烂,总之,这一刻他似乎忘掉了所有的烦恼,仿佛这世上只剩了他俩而已。
掐指一算,雁落住进霜叶茶馆也有将近四个月了,南归和雁落虽然仍旧一见面就吵架,动不动就横眉瞪眼,但这吵吵闹闹的日子里却隐约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打个比方,就好像豆汁,初闻起来恶心得令人想吐,但要是抛开成见,喝上几碗,您别说,还真有味儿。那味道闻久了,就好像会发酵膨胀一般,变成一种依恋,甚至是一种贪念。
这种感觉最近时常困扰着南归,比如他越来越讨厌余若书那个衣冠禽兽缠在雁落身边,又比如他一见到雁落被人欺负,就压不住火。节前雁落被商紫梅丢在野林子,他去巧绣坊找商紫梅,偶遇的那个黑痣男,他当时没认出来是谁,但在抱雁落回来的路上,他想起了那个黑痣男的身份。
南归不动声色地出去打探一番,得知商紫梅买了赃物。若是搁在以前,南归肯定会上门去提醒商紫梅,可那天他一想到雁落被丢在荒无人烟的树林里,随时可能遇到危险,肚子里那股子的愤怒,自然而然全怪罪到商紫梅身上了。对,南归南大掌柜是故意不告诉商紫梅,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的,他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谁让她敢动自己身边的人。南归自动把对雁落的这种感情归为护犊子,就好像主人照顾自己的小猫小狗一样,只许自己打骂,却决不能容忍他人指手画脚。
“南掌柜,南掌柜,南归……”雁落见南归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脸,以为是又做了什么错事,让他看着不顺眼了。
“嗯。”南归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还不赶紧把茶水和点心端出去,大家在外面等着呢。”
雁落点点头,托着点心盘出了厨房。
众人如同饿狼捕食一般,瞬时风卷残云,盘干碗净。雁落站在原地傻了眼,她自己还一块没吃呢。但见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雁落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似乎那香甜可口的点心融化在了唇齿之间。这种感觉好像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的每一天呢。
雁落的眼角渗出了一滴小小的泪,已经有很久,久到她忘记了过年的滋味。在清光家借住的这些年,年夜饭她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吃着自己亲手做的一桌子菜。并非清光家没有邀请她,只是看着饭桌上清光和父母之间那种温存的互动,雁落心里既羡慕又难过。过年是家人团聚的日子,然而雁落却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想也不愿在这种重要的时刻打扰清光,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幸福时光,自己没有权利硬插一脚,更何况,平常时候清光的父母对自己已经很好了。
来到了猫耳胡同,住进了霜叶茶馆,雁落认识了许多朋友,南归,季宝,程贝贝,彤若、阳奕,余若书……这些人都很照顾自己,而那种照顾又不同于清光父母对她那种出于同情的关怀,而是一种会让人心里头觉得热烘烘的友情。他们关心自己,只因为她是雁落,而不是什么人的女儿。这种在常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幸福,却深深地烙印在雁落的心里。所以,当她听说成为金童玉女可以获得荷香村的八大件点心匣子时,会表现得那么急切。
一个人吃饭,是很寂寞的事情,要是每一天都能和今天一样,该多好。雁落故意背对着大家,悄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雁落这些细微的举动全然落入了南归和余若书眼睛里。
余若书把雁落拉到身边,一边笑一边柔声问雁落:“我帮你赢了点心,你怎么报答我?”
“啊?”雁落撇撇嘴:“你想要什么?”
“不如,雁姑娘以身相许吧。”余若书故意揉了揉雁落的头发,但目光却落到了站在雁落身后的南归身上,南归翻翻白眼,侧过身不再看他们。
雁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嘎嘣一声,一个盖碗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众人顺着声音望去,摔掉茶碗的人是余若书店里的小伙计,绰号四不像的李小鹿。她紧咬着嘴唇,委委屈屈的瞅着余若书。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季宝赶忙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没受伤吧,我这就拿扫帚把碎片扫了,你小心,别伤着自己。”
李小鹿毫无反应,仍旧直直的看着余若书,雁落不解地用胳膊肘戳了戳余若书:“小鹿子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余若书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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