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江湖之枭凰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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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全然的不同，这就是武林中名声显赫的大侠，自己的结拜兄弟，六铭剑。
也许是烛光的闪烁不定，那人的眼神一如当年似乎从未改变，只是面容上多了几道皱纹，更显出几分沉稳。
“三哥，六弟来见你了。”六铭剑似笑非笑的说道。
忽然之间，屋内气流窜动，微弱的烛火开始不安的抖动起来，室内光影忽明忽暗，三闻道周身散发浓烈杀意，黑色长发和墨绿衣衫在身后狂乱飞舞，一如深夜之中的夜叉，细长眼眸锐利如刀，瞪视着面前之人。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三闻道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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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忽然之间，屋内气流窜动，微弱的烛火开始不安的抖动起来，室内光影忽明忽暗，三闻道周身散发浓烈杀意，黑色长发和墨绿衣衫在身后狂乱飞舞，一如深夜之中的夜叉，细长眼眸锐利如刀，瞪视着面前之人。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三闻道狠狠的说道。
话音未落，人已至六铭剑的近前，不知何时抽出的长剑，直指六铭剑的咽喉。
与三闻道的浓烈杀意形成对比，面对面前怒发冲冠的药师，直逼咽喉欲取其性命的长剑，六铭剑竟丝毫不为所动，神情一如方才进屋之时，一片淡然。
“这么多年未见，三哥你竟一点都没变，倒是我老了不少，看起来竟比你大了许多。”六铭剑笑着说，与三十多年前不同的是，他笑起来时，眼角多了几道浅浅的皱纹。
“你不怕我杀你？”三闻道并未收敛气势，紧盯六铭剑道。
“我知晓三哥不会杀我，有何可怕？”六铭剑笑着说。
“那可未必！”三闻道宝剑再次逼近，锐利剑锋划破皮肤，一丝殷红流淌下来。
“三哥若要杀我，多年前六弟便早没了性命，又岂会活到今日？”六铭剑似是未感到剑刃带来的痛楚，道。
“哼！是你躲起来，否则今年已不知是你的第几个忌日了！”三闻道狠狠道。
六铭剑望着三闻道沉默半晌，突然无奈一笑，皱眉道：“三哥，别闹了，明明是你不来见我！”
“哼！”三闻道冷哼一声。
“当年我曾说过，我就在玄溟楼中，你若要杀我随时便来，当初你也立誓，若是再见到我，绝不留我性命，可自那日一别，你便再未来见我，难道不是吗？”六铭剑苦笑，三闻道的愤怒他可以理解，但也了解他的三哥不会忍心下手杀他，只是他倔强的个性，让这个矛盾延续了整整三十多年。
嗖的一声，剑光一闪，一缕黑发飘然落地，剑锋回转进入宝鞘，三闻道转身背对六铭剑。
“三哥还在气我？”六铭剑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你对不起我！”三闻道阴冷的声音中，不留任何余地。
“六弟已经诚心道歉了。”六铭剑道。
“少废话！若真的认错，便将东西还我！”三闻道转身，用他特有的阴毒目光注视着六铭剑。
六铭剑只是沉默不语。
“当初你与七弟合谋，偷了我的东西，如今我讨回难道有错？你既然诚心认错，却又不肯将东西还我，你要我如何信你？”三闻道道。
“三哥，我承认我与七弟合伙骗你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我虽认错，但我不后悔，东西我不会还你的。”六铭剑坚持道。
“你！”方才收敛的杀气再次在室内汹涌翻腾，往日让人感到透骨冰冷的眼眸此刻燃起熊熊的怒火。
“六铭剑！枉我如此信任你！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那是我三闻道半生的心血，为何，为何要夺走！”三闻道愤怒的喊道。
“三哥，对不起，当年我利用了你的信任，我知道为这药，你用尽了你前半生的心血，但我也深知你的心性，为了你不铸成大错，日后后悔，这药绝不会还你！”六铭剑道。
“六铭剑！想当初我日夜苦熬，终于制成那药，心中第一念头便是与你分享我的成功和快乐！你却利用我的感情和信任，故意拖延，让老七跑到药炉偷了我的心血，什么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全是狗屁！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三闻道越说越怒，想起那日自己兴高采烈抱着美酒去找他庆祝，他却故意将自己灌醉，还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让自己如坠云里雾里，一时竟中了他们的圈套，老七轻而易举的偷走了自己呕心沥血的成果，可恨，可恼，可恶！
三闻道宝剑再次出鞘，怒意难以控制的刺向六铭剑。
谁料六铭剑却眼睁睁看着那见向自己刺来，竟不躲不防！
只听剑刃刺进血肉的声音，和一声轻微的呻吟。
“你！为何不躲！”三闻道方才见他并不防御，已然后悔，可是心中怒意又让他不愿收剑，急忙消散注于剑上的内力，却看着锋利剑刃深深的刺入六铭剑的胸膛，鲜血顺着银色的剑身流淌下来。
“三哥，我说过，你若因此怨我，我毫无怨言，你若因此要杀我，我亦绝不逃避！如今老七已经过世，你若要算账，便来吧！”六铭剑咬牙忍着疼痛，脸上却仍挤出一丝笑容。
“你！”三闻道对着这样的六弟，却是下不了狠心，拔出宝剑转身不再看他。
“哼，想我三闻道阴谋算计一生，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骗去最重要之物。”三闻道叹息道，一直以来，三闻道始终无法接受这一点。
“三哥，如今你我再见，这件事让我们来个了结。如今我站在这里，你若不肯原谅，便提剑杀了我，六弟绝无怨言，但是……”六铭剑一手捂在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顺着指缝不停的流淌，继续道：“你若无法下手杀我，便不要再追究此事。”
“你与老七因为一个十分荒唐的理由，夺我最重要之物，换来的是你我三十年未见，与他竟成了生离死别，我亦自那时发誓，不再替人诊治行医，你可知凭我的医术，这三十年可以挽救多少性命？所有的这一切，你觉得值得吗？”三闻道逐渐冷静下来。
“是否值得，六弟心中自有衡量，只是今日，一切都将终结。”六铭剑道。
“如何终结？”三闻道道，依他的性格，并不是三言两句就会原谅他人，在三闻道的世界中，对不起他的，他都会加倍的讨回来！
“我们来赌一场。”六铭剑道。
“赌什么？”
“赌你的选择！”六铭剑道。
“哦？赌我的选择？那岂不是输赢皆在我，你何来胜算？”三闻道道。
“我的胜算便是我这条命，看我这条命在你心中究竟有多重！”六铭剑道。
“何意？”
“我六铭剑在此立誓，今生除药师三闻道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照顾与诊治！”六铭剑胸膛上的伤口依然在不停的流血，他却并没有点穴止血，任由鲜红的血不停的流失。
“你！六铭剑！”三闻道狠狠的瞪视着他。
“三哥，要么打破你的誓言，救我，要么看着我死，你如何选择？”六铭剑灼灼的目光望着三闻道。
当年的誓言，今日的赌注，是自尊与性命的较量，更是一场情感的博弈！
冷酷阴狠的药师，义正词严的侠客，究竟谁更了解谁，究竟谁才是这场赌注的最后胜利者？



、第五十三章

“我六铭剑在此立誓，今生除药师三闻道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照顾与诊治！”六铭剑胸膛上的伤口依然在不停的流血，他却并没有点穴止血，任由鲜红的血不停的流失。
“你！六铭剑！”三闻道狠狠的瞪视着他。
“三哥，要么打破你的誓言，救我，要么看着我死，你如何选择？”六铭剑灼灼的目光望着三闻道。
正在此时，玄凰和蔺琼竹等人赶到，只见三闻道手中握剑，六铭剑全身是血，众人皆是一惊！
“师父！”玄凰忙冲到六铭剑的身边欲扶住他。
“不要碰我！”六铭剑厉声喝道，视线却仍是盯着三闻道没有离开。
“究竟发生了何事？”蔺琼竹望着自己的师父问道。
“这是我与三哥两人的事情，谁都不许插手！”六铭剑坚定的说。
三闻道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回到六铭剑的身上。
“六弟，你这是在找死！”三闻道无情道。
六铭剑嘴角挑了一挑，“未到最后，尚不知是谁胜谁负。”
“哼哼，”三闻道冷笑，“六铭剑，恐怕到时候你已经没命看到结果了。”
“三哥既真的对我如此无情，那六弟便死了也罢。”六铭剑无奈叹道。
逐渐失血的身体，却不肯运功调理，没有武功的身体，便如常人无异，很快六铭剑便已觉全身发冷体力不支，身形摇晃起来。
“师父！”玄凰甚是担忧，便要上前扶他。
“滚开！谁敢碰我，我便杀谁！”六铭剑冷冷道，目光望向三闻道，却只见三闻道依旧一脸的冷漠，站在远处不动声色。
“三哥我的心，你最清楚不过，跟我玩苦肉计，你死定了！”三闻道道。
“师父，这究竟是为何？”蔺琼竹不解的问道。
“我与六铭剑打了一个赌，当年因为他，我发誓此生再不行医救人，今日，他在此立誓，除我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诊治与照料，你猜这场赌，究竟谁会赢？”三闻道不屑的笑道。
听了此话，蔺琼竹与玄凰皆是脸色一白，药师三闻道的药术堪称天下一绝，而他阴狠毒辣冷酷狡猾的个性，在武林上亦是无人可以匹敌，对人见死不救，对他来说又有何难？
玄凰急切对六铭剑道：“师父，医治陵千岳与夜非的事情，徒儿会令寻他法，万万不可如此！”
六铭剑却对着自己的爱徒一笑，“凰儿，此事与你无关，这是我与三哥的事情，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有个结局。”
玄凰见六铭剑的脸色逐渐苍白，冷汗不停自面颊上滑落，心中十分焦急，却又不敢妄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六铭剑终于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玄凰这才过去，将师父扶上了床。
“别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若不想你师父就此丧命，劝你早早为他疗伤。”三闻道只是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呵呵呵。”闭着眼睛的六铭剑却不知何时又恢复了意识，虚弱的开口道：“三哥，趁我昏迷的时候鼓动他人，你这可是作弊。”
“我是不想你为无谓的事情丧了性命。”三闻道道。
“三哥，这场赌，你好好考虑，我还撑得住一会。”六铭剑闭上眼睛喃喃道：“以前你就说我这人血气旺盛，看来倒是占了点便宜，不过六弟提醒你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也永远都得不到那药。”
“六铭剑！你这是为何？到底为何？为何死也不肯把药给我？”三闻道气愤道。
“呵呵呵，理由说了太多次，三哥你心里清楚，为了保存体力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我还是不要重复了吧。”六铭剑道。
三闻道恨恨的望着六铭剑，道：“反正你是死是活我都得不到药，那你就死去好了！”
说罢，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玄凰来到床边，望着师父，愁眉紧锁。
“凰儿，许久不见，一回来就发生此事，为师真是抱歉。”六铭剑道。
“师父，您何必如此？”玄凰不解，在他的心目中，师父不仅仅是江湖上所说的那个侠肝义胆的侠客，更是一个乐观开通温和的慈父，却从未料到他会做出如此极端之事。
“记得为师当年离开的时候说的话吗？”六铭剑笑道，“师父此生只有一个遗憾，师父不想带着这个遗憾离开。所以师父要赌一把，看看我这一生的结局，究竟是此生无憾，还是抱憾终生，哈哈。”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一笑，血又开始流了起来。
“师父！哎！”玄凰无奈，唯有一声叹息。
蔺琼竹自屋中出来，漫步在庭院之中，缘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还是第一次见蔺琼竹愁眉深锁的样子，而蔺琼竹心中所想的，确实自己第一次见到师父无可奈何的模样。
远远的便望见三闻道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月茗亭下，背对着他们。
墨绿的身影在夜色中，更显得寂寞和苍凉，此时他心中的矛盾与挣扎，又有何人知晓？
当年兄弟七人结拜，现如今，便只剩下三人了。
想起昔日的情谊，三闻道心中酸涩。
可最不能让他容忍的事情，也是因为这番情谊，自己越是珍惜，越是信任，越是无法容忍背叛！
他不需要什么理由，不需要什么解释，欺骗便是欺骗，背叛便是背叛，这一口气，自己如何咽得下去。
三十多年的光阴，便在这口气中荒芜，当年自己所梦想的生活皆已错过。
并非自己的过错，一切却要自己承担吗？
三闻道做不到！
没人能逼三闻道做任何事情，就算是六铭剑也不可！
你若执意寻思，那便死好了，谁也怨不得！
越想越气的三闻道忽然出剑，轰隆一声，月茗亭下一根石柱应声断裂。
“哇！”被这一幕下了一跳的缘儿惊叫一声，拉了拉蔺琼竹的衣襟，“琼竹，你师父好可怕。”
蔺琼竹摸了摸缘儿的头发，对他道：“可师父并不是坏人。”
缘儿望了望暴怒的三闻道，仍是感到全身发抖，虽不愿相信，但既然是蔺琼竹所说，那他便选择试着去理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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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这日的夜似乎格外的漫长，寂静中却无人安眠。
玄凰守在师父的床边，眼见师父意识渐渐模糊，步向死亡的深渊。
“师父……师父……”轻轻的呼唤着六铭剑，床上之人对声音似有微微的反应。
六铭剑失血过多，面色惨白，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忽然之间抽搐起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玄凰惊慌大的喊道。
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冷风吹入室内，一道墨绿的身影已然立在床前，冷漠的视线投注在六铭剑大脸上。
似乎知晓三闻道就在身旁，六铭剑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依然剧烈的抽搐着，却仍是在面容上挤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
只是被他这样看着，三闻道心中矛盾煎熬，不自觉握住的掌心渗出了汗水。
当年兄弟结义，自己与六弟最是合得来。
兄弟七人，虽互敬互爱，同心同力，但却无人真正了解三闻道，唯有六弟，最是知晓他的内心。想当年与他二人感情最是深厚，却未曾想，也正是此人伤己最深。
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逝，望着逐渐熄灭的生命之光，三闻道心中盘算，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六铭剑向着三闻道抬起一只手，逐渐暗淡的眼神却始终望向三闻道眼眸的深处，似有言语。
三闻道不愿与他对视，他眼中的期盼，让他的心备受煎熬。
当光芒将要散去的刹那，三闻道似乎听见六弟的一声悲叹，那眼神似乎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带着深深的悲伤和遗憾缓缓的阖上。
“师父！师父！”玄凰惊呼道。
三闻道感觉好似一阵晴天霹雳一般，心中气血上涌，一掌击出，正中玄凰，玄凰猝不及防被击出数丈，抬头却见三闻道抬手运气，迅速点住六铭剑身上几处要穴，又将六铭剑扶起，双掌运功，体内内力周转，缓缓将自身真气渡给六铭剑。
只见六铭剑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气色，呼吸渐强，玄凰便知师父已经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心下不禁松了口气。
为六铭剑渡了真气后，三闻道将六铭剑放躺在床上。
六铭剑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三闻道依旧冷漠的望着自己，却反而微微一笑，竟笑得十分愉悦和满足。
“就知道三哥你舍不得我死。”六铭剑道。
“你狠！算你赢了！”三闻道恨恨的说。
“三哥既然救我，那之前之事便不可计较。”六铭剑坚持道。
“闭嘴吧你！”三闻道怒道。
“呵呵……呵呵……”六铭剑虽然削弱，却忍不住开心的笑了，竟缓缓伸手拉住三闻道的手，“三哥，六弟很想你。”
“废话，想我？你一心寻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我？”三闻道冷冷道。
“我……”
“算了，你的伤不重，只是失血过多，我开了药方给你外敷，调养几日便好了。”三闻道打断他的话，道。
“嗯。”
“我上辈子欠你的！”三闻道松开六铭剑的手转身要走。
“三哥去哪！”六铭剑急道。
“答应了你徒弟的事情，还由得我反悔？去看看那两个要死的！”三闻道愤愤的说着便离开了六铭剑。
方才惊慌之中，玄凰被三闻道一掌击出甚远，此刻正站在门口看着这戏剧性的转变。
“愣着干嘛？我那一掌还打不死你吧？”路过时三闻道瞪了玄凰一眼。
那一掌虽然突然，但掌力却并不足，虽让玄凰吃了一惊，也并未对他造成伤害，玄凰连忙道：“晚辈没事。”
“带我去看看那两人吧。”三闻道道。
“是，前辈请随我来。”
说罢玄凰便引着三闻道来到了陵千岳与夜非的房间，蔺琼竹正守在这里。
“师父！”见师父来到，蔺琼竹十分惊讶。
“你这没用的蠢才，让开！”三闻道似乎心情不佳，对着蔺琼竹骂道。
蔺琼竹只得无言让开，自小便已习惯师父刻薄的言行，倒也不往心里去，回头看玄凰，只见玄凰露出让他无需担心的笑容。
蔺琼竹心中惊道，师父竟然真的肯开始为人医治了。
来到陵千岳与夜非的床前，三闻道为二人把脉，并查看了二人的伤势，转身回到桌边写了一张药单递给蔺琼竹。
“照着这个取药，作为引子，让他们服下这个。”守着，三闻道从袖中取出一个紫色的瓷瓶，从中倒出两粒药丸。
“这是……”蔺琼竹好奇问道。
“我有说要教你吗？”三闻道白他一眼，也不解释，“服下药后，四个时辰，两人便会醒来。”
玄凰与蔺琼竹皆是一惊。
“虽然能醒过来，但是要医好他们二人尚要一段时日，待二人醒了，带他们回琼园，玄溟楼这破地方不行。”三闻道说罢，便离开了。
玄凰与蔺琼竹互相看看，皆被三闻道的医术震惊。
“想不到师父竟真的会为他们二人医治。”蔺琼竹摇摇头道。
“呵呵，也许他们二人确是命不该绝，吉人自有天相。”玄凰道。
“六铭剑师父如何了？”蔺琼竹闻道。
“想来应该已经无事了。”玄凰道。
“竟不知你我师父间竟有如此往事。”蔺琼竹感叹，“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心软，与人较量亦是第一次败下阵来，玄凰，令师的勇气实在让琼竹佩服！我师父那人，若是我断然不敢赌他的仁心。”
“呵呵，好友想得简单了。师尊让人佩服的不只是勇气，据我对师尊的了解，他从不打无胜算的仗，你我所见是场生死赌约，在师父心中也许早已胸有成竹也未必然。”玄凰笑道。
蔺琼竹一惊，略一思忖，摇头叹道：“看来六铭剑前辈对师父的了解是琼竹也不能够的。”
那两人之间的渊源，自然是玄凰与蔺琼竹二人无法知晓的，但无论如何，顺利的让三闻道为陵千岳与夜非医治，却是让二人高兴之处。



、第五十五章

第二日清晨，陵千岳在全身的剧痛中，自昏沉迷蒙的意识世界醒来。
努力的睁开双眼，耀目的晨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犹如虚幻的梦境一般，但周身刺痛的感觉却在提示他，自己仍活在人世。
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的阳光，美得超乎想象，却在意识恢复的一瞬间，被极度的悲伤与担忧掩盖。
父亲，陵岳剑派，丛云灭天剑诀……
头脑中无数充斥着刀光与血腥的画面闪烁，厮杀与哀嚎之声在脑中徘徊不去。
夜非，夜非，夜非在哪里！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发现无法移动身体的分毫，想要出声呐喊，却感到喉咙犹如要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醒了！我去通知师父！”耳边有人说道，声音之中似透出一丝的惊喜。
很快，一个人走近了床边，将他扶起，喂了他一杯水。
陵千岳望着眼前身穿紫衣的人，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感觉如何？”玄凰问道。
“我……在哪？”陵千岳问道。
“这里是玄溟楼，放心，我已找到药师三闻道前辈来为你医治了。”玄凰再次让陵千岳躺下。
“玄溟楼……玄溟楼……”陵千岳嘴中喃喃道，回忆忽而浮现，在自己最后的记忆中，有夜非的背影，全身浴血的夜非，背着重伤的自己，他对自己说，我们去玄溟楼，我们赌一把……
“夜非哥！夜非哥在哪里！”陵千岳惊道，一用力，却觉胸口窒闷，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不要激动，夜非就在你旁边。”玄凰指了指床里边。
陵千岳猛的回头，正对上夜非憔悴而苍白的脸。
曾经的那张脸，是那么精干，那双眼也总是灼灼有神，而此刻面前之人，却已消瘦得颧骨凸起，面色竟犹如死人一般，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哪还有往日的一丝风采。
“夜非哥！夜非哥……”陵千岳眼泪夺眶而出，即使如此，他也庆幸，夜非仍有一丝的生命，至少他还在自己身边。
“你醒醒，夜非哥。”陵千岳推了推身边之人。
“夜非的伤势比你严重，仍未醒来，但是前辈说不用担心，服了前辈的药，应是不久就会醒来的。”玄凰道。
“多谢玄凰楼主。”陵千岳转而谢道。
“你该谢的人在这里！”随话音而来的正是药师三闻道，不等陵千岳再说什么，便已来到陵千岳身边，抓起他的手腕诊起脉来。
“死不了了，放心吧，不过你全身经脉尽断，现在基本等于废人一个了。”三闻道冷着脸毫无表情的说道。
听了此话，陵千岳心中如遭雷击！
犹如废人一个，怎可如此，若自己成为废人，那陵岳剑派之仇如何能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心急，气血无法顺畅循环的陵千岳再次咳嗽起来。
“年轻人这么容易激动，我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