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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架下的奴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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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喝点粥吧,明天早点起来跟我干活。”好象知道她睡不着似的,罗拉在走廊里喊了一声。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在阡稚开始打扫完果园的时候,罗拉推着装满了新鲜水果的推车出门了。
将果园打扫完毕,阡稚爬上那棵离院墙最近的梨树,坐在斜伸的树干上。
她向外面看了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墙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下。银杏树繁茂的枝叶下空空如也,她感到有些失望。
她垂下头,清晨的阳光透过翠绿的枝叶映在她侧着的脸颊上,她脸上的伤比昨天稍微好些了。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她准备下去了,这时她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她随着声音转过头去,紧接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喜悦从她清澈的眼底滑过。
那个年轻男子骑在马上,依然是白衣黑裤,秀美非凡。
他看着坐在树上的姑娘,目光落到了她红肿的脸颊上,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阡稚感到有些拘束,她明明坐在高处,却不知怎么总觉得是自己在仰视对方。
“还要逃走?”过了一会儿,他问。
“这好象与你无关。”阡稚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又优美,可奇怪的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有着明显的迟疑和迷惑,这让人猜不透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
“你姓禹?”
“是的。”他的回答很平静,看起来并没有掩饰身份的打算。
“禹邢?”
“对”
“你为什么要救我?”怔了几秒,阡稚接着问。
“不要再想着逃走了。”禹邢没有回答她。这时他目光中的迟疑和迷惑早已隐匿不见,神情变得有些严厉,并且隐隐流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这让他与刚才叛若两人。
他策马向前一步,俊美英挺的身影带着一种冷漠的傲慢。
“我的话你听到了?听到了就回答。”他用不容驳逆的语气低声说。
“到处都是你们的人,我能逃到哪儿去?”一股突如其来的熟悉的窒息感险些令阡稚招架不住,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明白就好。”禹邢不再看她,径自催马离去。
阡稚从树上滑下来,脚步虚浮地向前走着,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呢?不要再对他抱什么幻想。他是个智能人,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喜欢的人已经死了,他们只是长得象而已。”
中午,阡稚正在厨房里做饭,外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奇怪的声响。她走到门外,只见一个巨大的拱形金属网罩扣在四周的院墙上,几十个工人正将两者焊接在一起。
“怎么回事,要把这里封起来么?象个笼子一样?”阡稚想。
她走到墙边,抬起头看着那个金属网罩和忙碌的工人们。
“为什么要把这里封住?”她问。
没有人回答她,刺耳的声响淹没了她的声音。
“阡稚。”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看到正忙着汗的罗拉。
罗拉刚从外面回来,热得厉害。
“赶紧回去,有什么好看的。”罗拉拉着阡稚走开了。
“是谁要他们这么做的?”阡稚犹豫着问。
“我不知道,我能知道什么?”罗拉瞪起眼睛。
阡稚看了她一眼,沉默下来。
一连十几天,禹邢都没有再出现。
罗拉工作很忙,她清早4点左右把水果送到离这里大约10公里远的一个地方,然后去环宇公司下设的工厂上班。她并不怎么侍弄果园,这里有两个小型机器人,它们把果树照顾得很好。
阡稚的任务是打扫这里,因为果园很大,打扫起来相当费力,不过半天的时间也能完事。
9月末的一个下午,阡稚坐在那颗梨树上。透过金属网,她看到一队智能兵向这边走过来。他们看到了她,但他们似乎对这个地方很忌惮,一言不发地从墙边绕了过去。
阡稚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提着枪,穿着草绿色的军服,步伐很快。几辆机器人跟在后面,它们的脚掌下露出两排细小的轮子,这使它们的脚步声变得微乎其微。
没过多久,又有几辆军车经过这里向北驶去,车上坐满了智能兵。
紧接着,几十辆战斗机从天空中呼啸而过。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不是又要去杀我们的人了?”
她竭力向远处望去。
黄绿相间的大片的树林、连绵起伏的山的暗影此时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模糊的血色。
隔了十几分钟。东南方向穿来一声枪响。随着这声枪响,密集的枪声雨点般响起。半个小时之后,她看到几个黑点突然冲到半空,但很快被另一些更大的黑点包围住了,几团可怕的火球在空中爆开,燃烧着坠落下去。
“是飞行汽车被战斗机击毁了。”她紧张地想,这使她忘了自己坐在树上而试图站起身,结果险些摔下去。
下午五点左右,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智能兵和战斗机没有原路返回。
奇怪的是,此后这里变得越来越平静,连治安卫兵都很少出现了。
罗拉也听说了这次战斗。
“没什么可说的,没什么可说的。”她用力摇着头,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平时不怎么说话,可一旦开口声音就很大,她是个大嗓门,据她讲她在地球沦陷以前在服装厂工作。她拒绝谈论任何有关智能人实施暴行和情感人进行反抗的话题,她只喜欢说工厂里的事。
一天晚饭的时候,罗拉说:“我们最近在赶工,给一批服装做纽扣。”
“那些衣服都很贵,最普通的一件也要10万自由币。”她喝一大口汤,接着说:“你以前在空中工厂的时候一个月拿多少钱?”
“180自由币,不过我离开那里的时候,他们把钱都扣下了。”
“真可惜。”罗拉咂了咂嘴。
“现在外面苹果卖多少钱一斤?”阡稚看似随意地转移了话题。
“6自由币。”
“我们这里的水果是拿去卖的?”
“不,这些水果要送到酒店。”
阡稚微微一怔,这与她猜测的不大一样,她以为水果是送到禹邢的住所的。
“谁的酒店?”
“禹先生的。”罗拉说。
阡稚看了看罗拉。不知是否处于错觉,她总觉得罗拉对智能人有种超乎寻常的尊重和忠诚。
事实上那座酒店是禹邢的私人酒店,他有时会在那里招待他的客人。十个果园每天按时给酒店提供水果,然后由酒店的职员进行检查和清洗。当天剩余的水果按规定要全部处理掉,因为那里从不留过夜的食品。
作者有话要说:我希望看到泡泡,为虾米一个也没有呢?
、第十七章
秋天的风在果园里徘徊着,天气越来越冷了。
身强力壮的罗拉意外地得了重感冒,躺在房里无法起身。
阡稚将装着水果的汽车开出大门,虽然此前她已经跟罗拉去酒店送过两次水果,但这是她近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独自走出果园。
酒店座落在一片花海之中,乍一看去,如同深蓝海洋中一座奢华的城堡——虽然是秋季,但那些奇特的蓝色熏衣草依然开得很茂盛。草丛中数米高的喷泉和巨大的金色雕像星罗棋布,宽敞的道路正对着形似流云的巨门。
阡稚停好车,按了按遥控器,车厢自动打开了,推车顺着斜坡状的伸缩板滑出来,落到地上。她推着小车向前走了一段,在离酒店几百米远的地方停住。
两名身穿制服、戴着白手套的酒店职员早已带着一辆精美的推车等在那里。
将水果交给对方,阡稚按原路返回,把推车放回车厢。
按照规定,在酒店五公里范围内,汽车是不允许飞行的。阡稚驾驶着汽车平稳地行进了五公里之后,越过标示牌,顺着岔路向右侧拐个弯,这才腾空而起。
汽车上有定位监视仪,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出发或者随意改变行驶方向,甚至在果园外面滞留时间超过五分钟都会被环宇公司监测中心的智能人发现。
回到果园,阡稚去看了看罗拉,罗拉吃了退烧药,依然昏昏沉沉地睡着。
阡稚走到院子里,拿出打扫卫生的工具,顺着果园的小路向前清理。
路过院门的时候,她偏过头看了一眼。这座大门在汽车进来后立刻关闭了,打开它需要一张一次性的电子卡。阡稚清早从罗拉那里拿到一张出去的电子卡,又从酒店职员那里拿到一张回来的电子卡。这两张电子卡用完,没有智能人的允许,当天想要再出去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阡稚从酒店回来时一直没有开启汽车的飞行功能。汽车沿着道路向前行驶,她留心着四周的行人和路况。
忽然,她看到一个中年人的背影,她急忙刹住车,从车下跳下来快步追了上去。
“请等等。”她拽住那人的袖子。
中年人回过头,诧异地望着她。
她愣了愣,满腔惊喜全部化为失望。
“对不起,认错人了。”她尴尬地说,同时松开手。
阡稚的确认错人了,那只是个陌生人,不是帮助她从工业C城逃出来的那位程先生。
阡稚回到车里,看了看计时器,刚才耽搁了四分零五秒,再有五十五秒,智能人就会来抓捕她。她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恨意:自由和生命,这些人类最珍贵的东西,被智能人轻慢地践踏着。是的,无论打着多么冠冕堂皇的旗号,侵略战争的本质永远不会改变。对资源、财富和权利的占有欲必然使侵略者选择忽视被侵略者的命运和情感,而把他们当作牲畜,当做摇钱树,当作战火中的炮灰。
阡稚在4分钟59秒的时候发动了汽车。与此同时,环宇公司监测中心的智能人看了看电子板上刚刚发了道亮光就立刻暗淡下去的预警灯,莫名其妙地摸了摸下巴。
罗拉站在院子里,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她刚刚接到一个通知:从明天开始,所有贫民和工人集中起来学习智能人的语言。
K在早些时候就想统一语言,但遭到一些保守的智能人高层官员的反对,现在他终于冲破层层阻力将这条政令发布下来。
当然,罗拉并不知道智能人高层之间的意见分歧,她只发愁她将不得不学习一门新的语言。
“学智能语?这可怎么办,我记忆力不好。”罗拉对刚回来的阡稚说,“智能人说的不也是地球的语言吗?我从没听他们说过智能语。”
“必须要学吗?”阡稚问。
“通知上说必须学。”罗拉黝黑的脸上现出极度苦恼的神色。
从外表上看,罗拉似乎粗枝大叶,其实她是个细心而又谨慎的人,她遵守一切规章制度。
既然罗拉去学智能语,送水果的任务便正式转交给了阡稚。
隔天早上,阡稚照例把水果推到距离酒店几百米远的地方。
“你跟我来。”等在那里的酒店职员说。
“什么事?”
“禹先生要见你。”
阡稚跟着他穿过草坪,顺着那条宽敞的道路向前走去。
进入白色的拱型门,奢华典雅的大厅立刻呈现在了眼里。光滑的地面擦得闪闪发亮,东西两侧镂空的黑色金属格子中摆放着各种名贵的装饰品,北墙上并排悬挂着六副精美的淡金色人物画像,楼梯铺着雪白的地毯,蓝水晶扶手放射出的光泽与大厅上空镶嵌着黑钻石的吊灯遥相呼应。空气中充满了植物清淡的香气,几个身着礼服的乐师站在楼梯右侧,专注地演奏着优美的小提琴曲。
酒店职员带着阡稚乘坐升降式电梯到了10楼,这层楼是酒店的最高一层。他们顺着两壁雕刻着繁复花纹的走廊走到东侧左数第2个房间门口。房门上镶着一个银色的牌子,牌子上刻着三个金色的陌生文字,文字左上角用绿宝石压着一束雪白的羽毛。
“禹先生在忙,你先进去等着。”酒店职员说完转身走了。
走廊靠外一侧的十几道窗口敞开着,清晨的阳光扑面而来,气息干净而又凉爽。雪白的窗纱挽在一边,棕色窗台上摆放着精致的银花瓶,花瓶中蓝色的熏衣草上洒满了啾啾鸟鸣,和着微风与窗帘一起轻轻摇摆着。
阡稚的心突突乱跳,她并没有受到这种美好气氛的感染,她推开门,向里面看了看。
正如酒店职员所说,房间里是空的。
她走进去,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张书桌上放着眼镜、钢笔和一些书。书桌旁的矮几上摆着两碟点心、一盘水果和半杯咖啡。
她拿起一本书翻了翻,里面的文字和门口银牌上的文字是一样的,奇特而又陌生。她放下书,半靠在椅子上。走廊里始终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经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原本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最后竟靠着椅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从书架上取书,正是禹邢。她立刻完全清醒了。
禹邢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第十八章
她站起来,一件浅色的男式风衣从她身上掉了下去。她愣了愣,弯下腰把那件风衣捡了起来。禹邢接过风衣,随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你找我什么事?”阡稚问。因为刚睡醒,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些鼻音。
禹邢拉开桌子下方的抽屉,抽屉关上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他拉住阡稚的右手,毫不迟疑地把那个东西套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咔哒一声扣紧。
阡稚看清了那个东西,神情忽然变得很愤怒,脸颊因为怒气涨得通红。
那是一只银色的手镯,手镯上镶嵌着一个晶莹发亮的圆形液晶显示片,旁边刻着几个字母。这几个字母是禹邢的标志,酒店的门口同样有这种标志。它意味着阡稚从此彻底失去自由。
“回去吧。”禹邢说。
他坐到椅子上,戴上眼镜,翻开一本书,完全不再理睬旁边满脸通红的女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想当你的终身奴隶,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你这个混蛋。”阡稚拿起矮几上的那只咖啡杯用力砸了出去。
禹邢似乎感到十分意外,他微微皱起眉,不解地看向她,当看到她带着恨意的眼神时,他立刻恢复了惯常的那种冷漠高傲的表情。
凄厉的破碎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几个智能人象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口。
“把她带出去。”禹邢吩咐道:“还有,叫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傍晚时分,罗拉回到果园。
“实在太难学了,真的,真是太难学了。”她摇着头自言自语。
她走到厨房,桌上摆着食物,但阡稚不知所踪。
罗拉感到有些奇怪,平时这时候阡稚都在这里等着她一起吃饭。
罗拉在楼里找了一圈,接着走到院子里。直到走出一里多远,她才看到阡稚站在一棵海棠树下。
“她怎么无精打采的?”罗拉想。
阡稚呆呆地站着出神,眼圈发红,好象刚哭过似的。她穿着一件紫色外套,袖子长得将手背全部遮住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罗拉喊了一声。
阡稚抬起头,愣愣地看了她一眼。
“吃饭去吧。”罗拉没有询问阡稚为什么难过,她猜想多半和智能人有关系。她仍旧和以前一样,拒绝谈论智能人的是非。
罗拉要求自己当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她以前在一个常年战乱的国家,外国人炸死了她的父亲和她的丈夫,就在她唯一的儿子也要被杀死的时候,智能人从天而降,消灭了那些手持武器的外国人。罗拉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在智能人缔造的这个庞大的人造国里,她幸运地得到了一个贫民的身份,而她的儿子在工业E城的油漆厂工作,现在正和一个十分能干的金发姑娘谈恋爱。
她没有将阡稚眼眶发红的模样放在心上。
“没什么,一切都会好的。那丫头只是太年轻了,她还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有时间我要劝劝她,只要奉公守法,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她抿了抿嘴,有好日子过这个想法让她感到十分高兴。
阡稚的心情显然和罗拉截然相反,她找出所有能找到的工具,躲在房间里试图砸烂那只镯子,然而什么作用也没有,那东西坚固得令人绝望。
终身奴隶是比奴隶更可怕的身份。奴隶还有可能逃走,有可能成为贫民,终身奴隶却半点希望也没有。从今天开始,无论她躲到天涯海角,智能人都会根据这只手镯发出的信号轻易找到她,除非……
她垂头凝视着自己的手腕,慢慢转动着那只手镯,神情若有所思。
那天以后,她再也没见过禹邢。生活按部就班地继续着,转眼到了十一月。
一天,阡稚在回果园的路上,汽车突然发生了故障。当她跳下汽车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看到他,阡稚猛地愣住了。
“需要我帮忙吗?”中年男子问。
“是的。”因为过分惊喜,阡稚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个男子接过她递过来的工具,帮她更换被刺破的车胎。
“程先生,那座楼被炸了。”阡稚小声说。她说的是她刚来到这座城市时和黑衣女人遥珍一起藏身的那座楼。
“我知道。”程先生说,“要跟我们走吗?”
阡稚正要发问,程先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身后有几个智能人走过来。
程先生把工具递给阡稚。
“换好了。”他说。
“谢谢!”
“不用客气”
阡稚上了车,飞快地把工具中夹着的纸条放进口袋。
程先生向她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拐进右侧的岔路。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尽管这里除了她还没发现别人,回到果园后,阡稚仍然按照惯例把院子打扫干净,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飞快地展开纸条看了两遍,然后立刻烧掉了它。
第二天,阡稚照常开着装满水果的汽车出了门,大约10分钟后,一辆灰色的飞行汽车从后面跟了上来。
“下车,跟我来。”车里的人说,是程先生的声音。
阡稚下了车,跟在那辆车后面。
进入一个拐角,前面的车停住了,程先生推开车门,“上来。”
等阡稚坐好,程先生立刻驾驶着汽车向北边开去。
“一会儿我们要从地下道走,避开智能兵和治安卫队。”
“好的。”阡稚低声说。
他们下车后,另一个人过来把车开走了。
阡稚跟着程先生钻进地下道。地下道里漆黑一片,而且越向下走,空气越污浊。
“小心些,别碰到头。”程先生用手电照着四周。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在遇到一个分岔口的时候,程先生要阡稚待在原地。他辨别了一下,进入其中一条岔路,光亮随着他一下子消失了。
阡稚用力盯着前方,但她什么也看不到,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响,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程先生,你摔倒了吗?”她问,但没有人回答她。
她伸出左手摸索着。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她伸着的左手。
这只手冰冷冰冷的,十分用力,几乎要将她的手捏碎了一般。
、第十九章
“程先生,出什么事了?”阡稚直觉事情有些不对。
那人一言不发,拽着她向前走。
“等等,我的脚扭了。”阡稚低低地喊了一声。
那人停住脚步,弯下腰,似乎要查看她的伤势。她乘机挣脱对方,使劲全力踢了对方一脚,转头向来路跑去。但没一会儿,那人就追了上来,他的动作太快了,好象在黑暗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从后面抓住阡稚,把她按在潮湿阴冷的墙上,似乎满怀怒气。他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挣扎间,她的右手腕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他怔了一下,立刻抓住她光秃秃的右手腕,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你的手……”迟疑的声音透露出说话者的难以置信。
他的声音让阡稚愣住了,一时忘记了挣扎。
“你把手砍断了?”那人冷冷地嘲讽道,“不过现在你应该明白,即使没有那只手镯,你也一样跑不掉。”
阡稚的头脑一片混乱。她想起早晨出门前自己是如何砍断了右手,那只扔在车里的断手和染满鲜血的手镯浮现到了她眼前,令她昏昏欲呕,但是紧接着,她想到了要救她出去的程先生。
“请你不要杀程先生,不关他的事,是我让他帮助我的,请你放了他吧。”她用左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他没有说话,不耐烦地甩开她。
“禹邢,你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我说的是真的,他,我求他的……”她语无伦次地说。他长久的沉默让她陷于恐慌,
“跟我上去。”他说,“如果你不想他死。”
出了地道,禹邢小心翼翼地卷起阡稚右边长长的袖子,只见鲜血从断腕上缠着的一层层纱布中透出来。毫无预兆地,他的心底猛然一阵刺痛。
他托住她的手腕,“手在哪儿?”
因为担心程先生的安全,阡稚并不敢驳逆他,老实地回答:“在送水果的车上。”
这两句对话若是别人听见必然会觉得毛骨悚然,所幸周围并没有旁人。
当天,阡稚在手术台上躺了八个小时,那只断手重新缝在了她的手腕上。这原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可是重新缝合回来时却比砍断时更痛苦。她整夜不能入眠,打着石膏的右手令她疼痛不堪。挨到天亮的时候,伤口终于没有那么疼了,她的头上布满冷汗,可她并没有力气伸手去擦一擦,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年轻俊美的男子缓缓走进来,他用探询而又困惑的目光凝视着她,微微皱起挺秀的双眉。片刻之后他准备离开这里,可是不知为何又忽然折了回来。他走到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弯下腰,帮她轻轻擦干额上的汗,这时她微微动了一下,他立刻被吓了一跳似的,猛然直起身后退一步。很显然,他对自己过激的反应十分意外,于是愣愣地出了半天神。
一个月后,阡稚出院了,她的右手还不能用力,伤口缝合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疤痕。两个智能卫兵将她带到了封总管的办公室。
“这是你的,收好。”他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将一个放在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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