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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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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都塌下来了,还能有什么急事呢?就说我身子不爽,让他回去吧。” 
“姐姐,海中天可是清宁宫那边的人,消息灵通,您还是见见吧,总比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暗自垂泪要好一些吧。”乌兰不知庄妃到底有什么心事,只当是庄妃因皇上驾崩而过度悲伤,所以希望有人来劝慰一下,打个岔也好哇。 
“庄妃娘娘,奴才海中天看娘娘来了。”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庄妃强打起精神看着海中天:“海中天,以后宫里的事也许我再也不能做主了,说不定反而要靠你帮忙了。你愿意吗?” 
“奴才愿意为娘娘效劳!没有娘娘的提携便没有奴才的今天,奴才怎么会知恩不报呢?请娘娘放心,日后但凡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娘娘只管吩咐,奴才虽死不辞!” 
庄妃心里有些感动,她眼里噙着泪花:“我想让你抽空教福临几套防身健体的招术,这孩子像个没上套的野马驹似的,日后可不能这么自由自在的了。” 
“这个包在奴才身上。娘娘,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告您,有人告诉我睿王府上聚集了好些个八旗王公大臣,正在密谋夺嗣一事。”海中天压低了声音。 
“此事当真?睿王他也有问鼎之心?这……”庄妃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听说肃王府上也是人来人往,看样子两位王爷会有一场恶斗。奴才并不关心此事,只唯恐娘娘和九阿哥卷了进去,故特地来通告一声。依奴才之计,还是不闻不问,明哲保身为上策。奴才请娘娘保重,节哀顺便,告辞了。” 
海中天匆匆走了,不过他带来的消息却令庄妃心乱如麻。“多尔衮原来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以前只听说他是个花花公子,爱抽烟爱女人,原来在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之后是一双盯着帝位的贪婪的眼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差一点要靠他来支持福临呢。唉,看来我又白费了心机!多尔衮与豪格实力相当,无论哪一个承嗣帝统对福临都没有好处,天神,福临今后可怎么办,又得像那些王公大臣们那样靠着浴血奋战来换得爵位吗?唉,福临,额娘的心肝宝贝,娘为你的前程已经操碎了心!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娘再也帮不了你了,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庄妃心里犹如万箭穿心,十分悲伤。痛哭了一阵子之后,庄妃忽然心地开朗,她主意已定,揩去了脸上的泪痕,声音嘶哑地喊着:“海公公请留步!烦请告诉皇后娘娘,臣妾思念先皇,愿以身殉葬,陪伴先皇一生一世!” 
乌兰听了大惊失色,忙和婢女们围住了庄妃,又哭又劝的,永福宫刹时乱作一团。 
“皇后娘娘驾到!”海中天带着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匆匆赶来,身后跟着闻讯而来的王公大臣们。 
“皇后娘娘在上,请受臣妾一拜!臣妾去意已决,愿生死陪伴先皇,求皇后娘娘恩准!” 
“胡闹!你还嫌宫里乱得不够吗?”皇后板着脸呵叱着庄妃。 
“庄妃娘娘,臣有一言不知当否。”范文程从皇后身边走了过来,对着庄妃抱拳行礼,朗声说道:“皇上方逝,皇妃愿以身殉葬,诚然可敬。然三位公主和一位皇子尚且年幼,皇妃应节哀顺变,将年幼子女抚养成人。抚恤先皇骨血,也算报答了先皇的恩宠,又怎能以身殉葬呢?” 
“皇子?福临呢,他在哪儿?”庄妃猛然想到了儿子,心一下子揪紧了。是的,自己这么一走,能放心得下才六岁的亲生儿子吗? 
“额娘——”福临从人缝中钻了过来,扑到了庄妃的怀里,娘俩放声大哭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额娘?皇阿玛在的时候,你们都不敢。现在皇阿玛不在了,还有我保护额娘,我不许你们欺负我额娘!”福临忽然挣脱了庄妃的怀抱,用手指着周围的皇后和王公大臣们,声色俱厉,小脸蛋憋得通红。 
“好样的!九阿哥,若有人欺负你和你额娘,只管告诉十四叔,十四叔会为你们母子俩撑腰的!”多尔衮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不假思索地大声夸奖着福临,并向庄妃投去了关切的一瞥。 
庄妃头一低,抽泣着:“多谢睿王爷好意。皇后,看来臣妾犯了一个过错。” 
“哼!”皇后身子一扭,令庄妃十分尴尬。好在福临又说话了:“十四叔,为什么你会对我和额娘那么好呢?” 
“这个……”多尔衮面上一红但又立即镇定了下来:“因为我小时候也有过和你类似的遭遇。我额娘就是被人逼死的。”多尔衮说着环顾着四周,义愤填膺。 
“睿王爷,事情已过去了快二十年了,还提它有什么用呢?”索尼叹了口气,想就此打消多尔衮的怒气。 
“它影响了我的一生,甚至还影响到了我子孙后辈的生活,我能轻易地忘记吗?”多尔衮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盯着礼亲王代善,一字一句地问道:“代善!你我兄弟一场,我尊敬你是兄长,可十七年前你与已故的皇上究竟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今天我要当众弄个明白!” 
“你——血口喷人!”脸色蜡黄的代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先皇对你三兄弟恩宠有加,你怎敢在先皇尸骨未寒之时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我们三兄弟难道不也是你的兄弟吗?哼,如今我三兄弟身强力壮再也不会受人欺负和摆布了。倒是代善你,做了亏心事遭到了报应,要不你的儿子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死在你的前面呢?” 
“你,你——”代善气得浑身哆嗦,孙子罗洛浑连忙扶住了他,并对多尔衮怒目相视。代善的二儿子硕托和另一个孙子阿达礼也在场,他们却显得无动于衷,谁叫他们早已铁了心要跟随多尔衮呢? 
“够了!”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终于怒不可遏了,她斥责道:“多尔衮,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是谁给了你今天的地位和权利?是先皇!忘恩负义的东西,先皇真是看走了眼!” 
“是吗?”多尔衮一声冷笑:“说什么我今天的地位是先皇给的,可是如果先皇不剥夺了我的继承资格,那么坐在帝位上的人应该是我多尔衮,而不是皇太极!” 
“睿亲王,如此说来你是想造反喽?”豪格往前一站,双手又腰,一副挑衅的口气。 
“我?造反?笑话,我只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多尔衮目光一凛,冷冷地看着豪格:“十七年来,为了能出人头地,我多尔衮出生入死为夺了我汗位的哥哥皇太极效力,南征北战,东驰西骋,征朝鲜,抚额哲,献玉玺,围锦州。试问,我对先皇难道还不忠心吗?现在先皇已去,不该由我多尔衮扬眉吐气了吗?我好心奉劝你小子一句,给我靠边儿站,我手中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哼哼,我豪格也不是任你拿捏的柿子,你休想吓倒我!” 
“真是反了,反了!天神相宗,这一切都乱了套了,快来救救我们吧!”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实在是忍无可忍,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到此为止吧。”郑亲王济尔哈朗发话了。郑王是一位很有影响的王爷,是被皇太极特别宠信的礼、睿、郑、肃四位亲王之一。当然,他只是近支宗室而非嫡派皇室,他的父亲舒尔哈齐是英明汗努尔哈赤同宗之弟,但济尔哈朗做人光明磊落,为人谦恭有度,再加上战功赫赫,在八旗王公大臣中有较高的威望,而且他长期受皇太极的宠信,与多尔衮同为帝王左右手。 
多尔衮“哼”了一声,不再发话,算是给了济尔哈朗一个面子。 
索尼趁机上前一步:“国不可一日无君,趁今天八旗王公大臣都在,不如即刻齐集崇政殿,议立新君!” 
“睿亲王,请吧,咱们崇政殿上一见高下!”豪格似乎是在向多尔衮挑战,率先离开了永福宫。众人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多尔衮迟疑了一下。事情是不是有些仓促了?可一见豪格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多尔衮当机立断:“好吧,我们就去崇政殿,在先皇的灵柩前,当面锣对面鼓弄个清楚,免得节外生枝!” 
“先皇尸骨未寒,他们就撕破了脸皮,大动干戈;这可如何是好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长吁短叹。“唉,真不如跟了先皇一走了之!” 
“姑姑,刚才您还劝我,怎么您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了?”庄妃急急劝慰道:“您是正宫皇后,不论谁为新君,谁也不敢冒犯您。只是福临年纪太小,我觉得我们娘两个无依无靠的,这往后可怎么过呀!” 
“唉,皇上他怎么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可如何是好呀?”皇后愈发伤心,搂着庄妃,姑侄俩泪眼相望,倍感凄凉。 
“听天由命吧!”庄妃重重地叹息着,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看来她得活着,而且还得好好活着。 
“福临,你怎么啦?”庄妃柔声喊道,因为她发现福临一直怔怔地站着,像个小木桩似的。 
“孩子,额娘没吓着你吧?放心,额娘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庄妃上前想要拉福临的手,不料福临两眼一瞪,说出了几句令庄妃目瞪口呆的话来:“他们为什么会吵得这么凶?十四叔一会儿说要对我好,可他怎么对大阿哥那么凶?我不喜欢十四叔,我怕他看我时候的眼神,我不需要他的保护,我也是个男子汉,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额娘!” 
“孩子,宫里的事情太复杂了,你还小弄不懂的,跟着奶娘一边玩去吧,啊?”庄妃叹了口气。是啊,复杂而艰险的宫廷生活变幻莫测,她知道失去父亲而又失去母亲的年幼子女在宫中将会怎样地生活,那将是多么的孤独寂寞无依无靠呀!庄妃想到了多尔衮兄弟的遭遇,也由此想到了福临的将来,还想到了大妃阿巴亥。唉!她怎么能够如此自私,撇下了福临而不闻不问呢?福临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呵?有了福临,就有了希望,虽然这希望微乎其微,极其渺茫,但天无绝人之路呀! 
庄妃只有这么想着来安慰自己那颗已近绝望的心。即使她再聪睿过人,她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能提早知道她的爱子福临竟会登上御座,她们母子会绝路逢生!因为在众人眼里,大家都认准了,新君不是肃王豪格,便是睿王多尔衮,这差不多已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崇政殿里,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正在紧张地进行之中。 
八旗王公鱼贯而入,依次列坐于崇政殿的东西廊。他们全是大清爱新觉罗氏的血脉子孙,依次是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英郡王阿济格、郡王阿达礼、贝勒阿巴泰、罗洛浑,贝子尼堪、博洛、硕托、镇园公艾度礼、辅国公满达海、费扬武、屯齐、博和托、吞齐喀、和托等,他们要在此,面对先皇的棺梓,集议立君之大事。 
先皇的棺梓安放在正中的大殿里,殿堂里白帏轻飘,白烛闪烁,一片肃穆。冥冥之中人们似乎看到太宗皇帝仍旧端坐在龙廷之上,在一一审视着他们。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人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无形的紧张。也许在太宗皇帝的灵柜前,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我这样做是否有违天意,是否会受到天谴?我该怎样才能报答先皇的思养? 
忽然“哐啷啷”几声巨响,王公们被吓得心惊肉跳。抬头一见,那殿门一重一重的全被打开了,殿外一字站着两黄旗巴牙喇兵,个个全身披挂,张弓挟矢,擎着雪亮的刀枪。 
多尔衮心里猛地一沉:糟了,看来两黄旗的人已经早有准备,来者不善哪!多尔衮连忙扭头看着阿济格和多铎,他们也是满面惊恐之色。“完了!我白旗三王怎么就没把两个白旗的巴牙喇兵调到大清门外呢,这下子让两黄旗占了上风,看样子只能与他们慢慢周旋了!” 
两黄旗巴牙喇兵原为太宗皇帝的护兵,戍卫宫室本在情理之中。但此时这些身穿黄马甲耀武扬威的护兵已经全副武装,包围了大殿,他们名为护卫,实际是在向多尔衮示威!刹时,一股浓烈的火药气息弥漫在殿里,与太宗皇帝灵前的白烛和香火形成了极不相称的对照。 
多尔衮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蹙,正在犹豫不决时,从殿门外一前一后大摇大摆走进了两黄旗重臣索尼和鳌拜。他二人先跪在太宗皇帝的灵枢前叩头致哀,然后又依次向两侧的八旗王公们行礼,最后站到了太宗皇帝的灵柜前。 
多尔衮冷眼注视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焦急地盘算着对策。 
“先皇恩养我们多年,养育之恩比同天地,今天倘若不立先皇之子为帝,我们宁愿以死相从先帝于地下!”索尼和鳌拜声音洪亮,久久在殿里回荡。 
“哼,好一个以死相从!本王看你们是想以死相拚!”多尔衮猛然起身,大声斥责着。 
索尼和鳌拜受到训斥,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佩在腰间的宝剑,毫不示弱地看着多尔衮。 
“你们二人吃了豹子胆了吗?胆敢擅闯崇政殿,坏了我大清的规矩,你们知罪吗?” 
“这……”鳌拜心里一慌,用肘子捣着索尼,低声埋怨着:“看看,捅娄子了吧?都怪你!” 
索尼不慌不忙,沉声应道:“我两黄旗官兵食于帝,衣于帝,养育之恩与天同大,我等没齿不忘。今大行皇帝归天,皇室无主,群龙无首,为了大清的江山千秋万代,遵循祖制,理应拥立皇子为后续之人。我们两黄旗重臣已在大清门外立过重誓,若不立先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而已!睿亲王,我两黄旗做事光明磊落,拥立皇子,何罪之有?” 
“索尼,你仗着太宗皇帝生前的恩宠,就可以在这里胡搅蛮缠,忘乎所以了吗?你也不看看,坐在这里的全是八旗王公贝勒贝子,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口口声声倡言‘立皇子’,这议立新君的大事也是你随便说了算的吗?” 
索尼擅闯崇政殿,又倡言“立皇子”,这本是就是一种破例的非常行动,多尔衮一阵惊慌之后立即抓住了索尼的把柄,反咬一口,令索尼有口难辩。倘若此时豪格等人能抓住时机,一起逼迫多尔衮同意拥立“皇子”,则议立新君之事几可定矣。可是豪格似乎对眼前的这场意外事变没有反应过来,他耳朵里听见的只是“立皇子”几个字,这足以令他欣喜若狂了,哪里还会顾虑到索尼的尴尬? 
“你们二人暂且退出殿外,没有清王贝勒的允许不许擅自入内!”郑亲王济尔哈朗朝索尼一使眼色,索尼就势下台行礼退出,一路上忿忿地想:肃亲王真没有眼力,这么好的时机他竟然无动于衷,唉,我厚着脸皮,排了身家性命又是图个什么呢?太宗呀,您若在地下有知,我索尼已经尽了力了,就请您保佑您的皇子早日被册立为帝吧! 
索尼、鳌拜虽暂时退下,但两黄旗巴牙喇兵仍护卫在宫殿四周,两黄旗大臣们又站在殿内,手扶剑柄气势汹汹,大有剑拔弩张之势。多尔衮明白,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何去何从他必须有个了断,当然,要慎之又慎,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两黄旗出其不意,先声夺人,对多尔衮震动很大,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应付,以防不测。 
“崇政殿是先皇生前议论朝政的地方,现在先皇的棺宫就停放在这里。诸王大臣齐集于此议立新君,本意是对已故太宗皇帝的尊重,但如果双方相持不下,以兵戎相见,血溅梓宫这样便会亵渎先帝的圣灵,酿成丑闻和悲剧。我想这是列位都不愿意看到的吧?”郑新王济尔哈朗侃侃而谈,语言中毫无偏袒之处,令争论的双方暗中称是。 
这便是济尔哈朗的精明过人之处。他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只是近支宗室而非嫡派皇室,能得到皇太极的青睐与恩宠被封为亲王,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没有非分之想的济尔哈朗说话做事很容易得到双方的理解。身材有些发胖的济尔哈朗不时摸着自己浑园的肚子,表情显得轻松自在,实际上他很清楚,这中间人不好做!肃亲王和睿亲王已是剑拔弩张,都对帝位志在必得,得罪了哪一方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从感情上说;济尔哈朗当然愿意支持豪格继位为君,一来是因为他曾受过太皇厚恩应予回报,二来豪格也有这个实力,如今又有两黄旗重臣的拥戴,若济尔哈朗支持豪格,日后便有了拥戴之功,地位将更加优裕和巩固。但,济尔哈朗也深知多尔衮的能力,白旗三王并非等闲之辈,惹恼了他们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所以,权衡利弊,济尔哈朗并不急于表态,他还得等待、观望,他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因此,他出来打圆场之后,便坐在一旁,密切注意黄白四旗的动向,冷眼旁观,相机行事。 
在坐的贝勒贝子们大都面无表情地呆坐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此非常情形之下,又何必弓伙烧身呢。 
终于,英郡王阿济格、豫亲王多铎沉不住气了,他们双双起身,打破了僵局:“睿亲王劳苦功高,正值壮年,才智过人,功勋卓著。何况昔日太祖临终前也有立他为嗣之意。现在太宗皇帝已经去世,理应由睿亲王承嗣帝统,即位为帝,早登大宝。我两白旗王公大臣愿拥戴睿亲王!” 
这是多尔衮三兄弟事先约定好的行动步骤,由阿济格和多铎挑明观点,众人对睿亲王的资格和功劳自是没有异议。是呀,再怎么说睿亲王原先也是有可能继承汗位的人呀,这时候多尔衮只消点一点头,形势便会大大的有利于他了。可是,多尔衮却坐着没动,把多锋和阿济格气得直瞪眼! 
“你们白旗三王,口口声声说先皇恩养你们,难道你们此举就是对先皇的报答吗?”豪格见没有人为自己说话,坐不住了。唉,好端端的开头,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 
“豪格,睿亲王在太宗皇帝的旄下忠心耿耿孝忠了十七年,你还要他怎么样?”郡王阿达礼嚷嚷开了,他是铁杆睿王派,才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呢。 
“兄弟,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了,我们兄弟已经尽力了!”阿济格没想到多尔衮仍然沉默不语,气得一跺脚又坐了下去。 
“我——”多尔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尽管心情异常激动,但多尔衮竭力保持一张平静的脸。他知道他有问鼎的实力和希望,难道这不是他期待已久,朝思暮想的吗?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局势对他有利,他已经反被动为主动,但他却不能轻易点头应见。他不敢轻举妄动呀!看看殿下两黄旗重臣索尼、鳌拜他们剑拔弩张的举动吧,想想外面两黄旗巴牙喇兵虎视眈眈的样子吧,若是一点头,他们三兄弟还能活着走出崇政殿吗?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冒这个险。自己的两白旗尚在宫门外,远水不解近渴呀!等到他们杀进来,说不定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了! 
“哥哥,小弟已经仁至义尽了。”多铎身子一转突然高声说道:“既是睿王不允,就应立我豫王,太祖皇帝的遗诏里有我多铎的名字。” 
这一次多尔衮不再沉默了,总不能让多锋把这有利于自己的局面给搅了呀。这个多铎如此没有耐力,竟然毛遂自荐,毫无谦让之意! 
“肃亲王的名字也是太祖遗诏中提到的。”多尔衮言下之意是,并不是太祖遗诏中提到的名字就可以即位,不仅你多锋不可以,皇长子豪格也不行。多尔衮是旁敲侧击,一倍双关,一箭双雕。 
“哥哥,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怎么处处与小弟作对?”多锋不明其意,气得大喊大叫,脸色胀得通红。“那好,你不立,我不立,肃亲王也不够资格,论长应当立礼亲王!”多铎在气头上,顾不得看连连给他使眼色的多尔衮,一拱手又将帝位推给了代善! 
多尔衮没料到年轻气盛的弟弟多铎竟又转移了目标,气得他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狠揍多铎几巴掌!这是什么场合,他竟可以颠三倒四,胡说八道? 
不独多尔衮吃惊和恼怒,礼亲王代善也很意外,他原本蜡黄的脸立即胀得通红,表情十分不自然。“既然,豫亲王提到了我,我就表个态吧。”代善吭吭哧哧地说着,额上沁出了一层细汗。 
代善虽然名位至尊,又拥有两红旗的兵力,但他已经六十出头,身体瘦弱,两个很有前途和功劳的儿子萨哈廉和岳托又英年早逝对他打击很大,而二儿子硕托又一心一意跟着多尔表,所以代善知道自己的份量。早在十七年前他就全力退出对汗位的争夺拥立了皇太极,现在他怎么可能还有觊夺皇位之心呢?充其量,代善只能作为平衡多尔衮与蒙格双方势力的一个砝码而已,所以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代善一直一言不发,他本不想卷进这个冲突里去,可现在,想逃避也不可能了。 
代善知道众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多尔衮射过来的阴冷的目光。多尔衮有理由恨他,就因为当初代善没有奉行左袒的遗诏,舍弃了辅佐多尔衮而拥立了皇太极!为了弥补内心深处的愧疚不安,代善轻轻咳了两声,毫无表情地说道:“有关议立新君之事,本王是万万不能胜任的。睿亲王如果应允,这乃是我大清的福气;不然的话,就当立先皇之长子承继大统。我身为帝兄,年老体衰,很久就不干预朝政了。我就倚老卖老,先行回去,在家恭候佳音了!告辞!” 
代善径自离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先抬睿王又抬皇子,看来是谁也不想得罪,明摆着,他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大的折腾了。 
问题总算又绕回了原处,多尔衮稍稍松了口气,甚至在心里多少有些感激兄长代善了。照此下去,再耗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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