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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帝-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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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性命了。”
福临被这疯和尚一席话惊得呆了半晌,竟不能答应。
“师父!你在口无遮拦胡说一气,弟子就不再认你为师了!”耿昭忠跺着脚瞪着疯和尚。
“臭小子,为师救了你的命,要你怎样,你便该怎样,你反倒对师父吹胡子瞪眼睛了!哼哼,我疯和尚一生就吃亏在多管闲事上,每管一次闲事,必定要赔许多老本进去。眼见得一点儿家当就要赔光,自己发狠赌咒说:好人难当,从此再也不管闲事,便从中原搬到这塞外北疆。谁知见了臭小子你,就又出手救了你。此后便欲罢不能,喏,那炕上躺的两个人已无性命之忧,陛下你也已躲过了一次血光之灾,至于臭小子你,好自为之吧,我的老本不多了,万万不能再舍了传与你,得,磕头谢恩吧,老纳这就要走了!”
“哈哈!师父乃世外高人,菩萨心肠,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图。我们这几人都是师父救的,大恩未报,师父怎能说走就走?今朕听了师父一席话,茅塞顿开,果然觉得这尘世间诸事太过无聊,不过若让我一夜之间就抛弃它,却也不行。福临有一个建议,不如请大师随我一同回北京,我与师父便可以经常促膝谈心,以解心头之虞。”
“好便是好,可是洒家的老本差不多要赔光了,此后若是小昭子在洒家面前耍赖,少不得要将洒家的宝贝也骗了去,不妥,不妥!”疯和尚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嘻!师父又在吹牛了,你自己连件囫囵僧袍都置不起,哪里还有什么‘老本儿’、‘宝贝’?”耿昭忠眨着眼睛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臭小子,居然瞧师父不起!过来看清楚了,这是什么?”疯和尚一边嚷嚷,一边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本皱巴巴的古书。
耿昭忠抢过来放在灯下一瞧,惊呼道:“这真是一本宝书,《诸葛阵法》,里面还有布阵图呢。”
福临也是面露喜色:“朕在宫里,虽有琼宫瑶室般的仙境,奇花异草的仙景,又有丝竹管弦的仙乐,还有成群结队的粉香色嫩的仙姬,却偏偏没有能与朕推心置腹,说笑逗乐的仙人。师父,你这个朋友朕是交定了。这书上虽有布阵图和文字,但朕读起来仍似天书一般,不知师父可否赐教于我?”
“怎么,堂堂天子也想抢洒家的宝书?”疯和尚翻了福临一眼,咕哝着:“洒家天生的耳根子软,又爱听人奉承。只要有人叫我几声活佛爷,洒家便心花怒放飘飘然了,一门心思地便要收他做徒弟,可受了徒弟叩拜之后,便得拿件宝贝出来做见面礼。到如今,洒家手上便只有这本宝书了,陛下,可没你的份儿了,小昭子,你也千万不要喊为师是‘活佛爷’,倘若洒家一时兴起收了你做关门弟子,肯定得把这宝书和书上的阵法传给你,到那时老和尚可就惨喽,两手空空多没面子呀。”
耿昭忠“扑哧”一笑:“原来您老还有这么个规矩,得,师父,活佛爷,你还没给弟子见面礼呢,否则,弟子是决计不肯拜你为师的。”
疯和尚又是双眼一翻:“你敢!”然后又一阵嘿嘿的傻笑:“活该,你这个疯和尚!”自己将自己骂了一顿。
“如此说来,大师就不肯赠福临些宝贝了吗?”
“阿弥陀佛,恕罪了。非是老纳不肯,而是你贵为万乘天子,而老纳则功德有限,万万不敢倚老卖老。对了,若陛下诚心向佛,老纳倒是有好些个朋友,像敢噗聪大师,还有玉林琇、茚溪森、木陈忞、玄水果等,他们才是真正的高僧呢。说起来,俺们出家人中可是人才济济呢。”
“噢?”福临一双晶亮的眸子盯着疯和尚,显得若有所思。
“水……饿……”火炕上不知是索尼还是费扬古翻了个身,嘟囔着。
“嘿嘿,他没事了。小昭子,再给他喂些参茶。”
不知不觉中,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而帐篷里的福临却仍感到余兴未尽。“大师,佛门境界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其实在朕看来,你们山野之人,即便能多活几岁,然身不知有锦绣,耳不知有五音,且不知有美色,岂不白活一场,与朽木枯石又有何异呢?”
“其实不然。”疯和尚挠着头皮,边想边说:“只怪我疯和尚笨嘴笨舌的,若是换了憨和尚他们,又精通佛法又巧于辞令,陛下您恐怕已经皈依了佛门。唉,这事只有靠憨师兄来办了。”
“好大的口气,你怎知朕一定会皈依你们佛门?”福临晃着脑袋不以为然:“说来说去,朕是绝不会舍弃了身边的荣华富贵和锦衣玉食,去随你们到那深山穷谷之中,粗衣淡饭修心养性,绝不可能!”
疯和尚死死盯着福临,忽然拍着巴掌笑道:“陛下,可敢与贫僧打个赌?只恐怕到时候你要求俺们呢。山中其实快活得像神仙一般,包你受用不尽。”
福临也笑了:“等到时候你把你的那些高僧朋友一起请了来,看劝不劝得动朕。大师不妨说说这深山之中到底有何诱人的景致,令你们留连忘返?”
“嗨,说了半天,陛下对我佛门真是一点也不知晓哇。且听贫僧略说一二。俺们出家人早已看破了红尘,看透了人生,自觉整日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般的生活。俺们住着瑶宫紫府,吃的粗茶淡饭却赛过疮凤烹龙。只一件云霞百补衣,便觉得冬不冷夏不热,春秋恰好。出游时白云为车,天风作御,一霎儿苍梧北海;要睡时兰天为衾,大地作炕,顷刻间往古来今,好不逍遥自在!不论是非,也无荣辱,羞他世上马牛;不识死生,谁知寿夭,笑杀人间短命。”
疯和尚这边说得手舞足蹈正在兴头上,福临却一撇嘴哈哈大笑:“纯粹是痴人说梦,一派胡言。这些话儿用于哄骗百姓倒还可以,到朕这里可就行不通了。”
“陛下,疯和尚句句是实,不敢妄言!”疯和尚见福临真的不相信,急得抓耳挠腮涨红了脸。
“万岁爷,奴才以为大师的话一点儿也不夸张。奴才的家乡,家家拜佛供神,庙里的香火可旺呢。再说,此番万岁爷险遭不测,万能的佛祖便派大师来护驾,结果化险为夷……”
“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福临一瞪吴良辅:“该死的奴才,扫了朕的兴,掌嘴!”
吴良辅怯怯地答应着,立即跪下举起双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呯呯啪啪”抽了起来:“你个该死的奴才,臭嘴,叫你饶嘴饶舌,叫你不知好歹!……”
“阿弥陀佛!罪过,请陛下看在疯和尚的面子上饶了他吧。贫僧感到惭愧,费了半天的口舌而陛下却没有省悟。罢了,贫僧就此归入山林再也不出山了。”疯和尚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起身拿起了禅仗和褡裢,将小炕桌上的两只粗碗放了进去。
“福临若冒犯了大师,尚请大师见谅。大师,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哇!”福临急了,眼巴巴地看着疯和尚。
“师父真的要走?那你从今就不过问弟子的武功了?唉,那你又何必收了弟子为徒呢?”耿昭忠也急了,上前扯着疯和尚的袍子。
“哎,扯不得,扯不得。再用力扯这袍子就烂得没法遮体了。徒儿,为师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好好练你的武功吧。”疯和尚说罢转向福临,一字一句地说道;“佛说,缘生万法。人与人之间,相识相亲或相憎相仇,都是一种缘分。陛下,你注定与佛门有缘,日后自会有佛门高僧为你宣讲佛法,而你也一定会潜心向佛,优礼佛祖的。贫僧告辞了,你我缘分已尽!”
疯和尚说罢掀起了棉帘,立即从外面吹进了一股冷风。这时正处于拂晓前的黑暗,塞外的寒风正猛。
36.天佑清廷国主归顺
大西军张自忠败死,让顺治长出了一口气。然而,政局的稳定却不能带来后宫的平和。困扰于后宫纷争中的顺治,只得微服到八大胡同去排遣愁怀……
退朝之后,少年天子福临仍按惯例去向母后请安。时值仲秋,正是北京城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时节。慈宁宫的花园里开满了丁香、海棠和榆叶梅,五颜六色的菊花也“粉墨登场”了,姹紫嫣红,煞是喜人。
正午的阳光仍旧很温暖,延寿堂前的走廊被晒得暖洋洋的。太后正靠在铺着薄毯的靠椅上,眯缝着眼睛,边晒太阳边逗弄着皇孙玄烨。
“再背一首诗给皇奶奶听听。”
“还要背呀?孙儿都背了三首了,这会儿口也干了,让孙儿玩会吧?”玄烨笑嘻嘻地摇着孝庄的手臂,看样子是想耍赖。
“这个调皮鬼,跟你皇阿玛小时候一模一样,心里就想着玩!不成,再背一首诗,嗯……吟一首赏花的诗给皇奶奶听听。”孝庄太后细长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可她却故意板起了脸。这个皇孙,既聪明又顽皮,须得严加管教日后方能成大气候。许是孝庄太后在儿子福临年幼时没悉心地照料过他,那时候宫里明争暗斗她哪有心思去教育儿子呀,母子俩能囫囵保全地位和性命已经是不容易了。再说,孝庄太后当时也绝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日后会坐上龙廷呀,结果自幼耽于玩乐的福临临了朝却读不懂臣子的奏章!
孝庄后对此心中有愧呀,怪自己当时年轻好强只顾想着如何出人头地而忽略了对儿子的培养和教育,直到现在福临还对此耿耿于怀呢。所以,孝庄后把对儿子的愧疚之情变成了悉心教育孙子玄烨,这多少使她得到了慰藉。小玄烨从出生之后便由一群乳母和宫女伺候着,与他的生父生母反倒有所疏远,因为他不能时常进宫。为了避免染上可怕的天花,小玄烨被送到了西郊一处清静的寺庙中居住,听经拜佛竟成了他的一种癖好。可是孝庄太后惟恐孙儿感到寂寞,隔三差五地把玄烨接到慈宁宫玩一会儿,祖孙俩的感情倒是十分融洽。
福临远远地看见了这祖孙俩说说笑笑的情形,不想扫了他二人的兴,便让众多的随从停在揽胜门口,自己蹑手蹑脚地进了花园,猫着腰踮着脚尖,鹤行鹭伏,全然没个皇帝的体统,倒像是又回到了儿时捉迷藏的时光了。
“赏花的诗?”玄烨规规矩矩地站在皇阿奶的面前,忽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思索着,模样十分认真。一旁的几位奶娘和宫女瞧着有人禁不住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
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玄烨奶声奶气地背诵完,转身就想跑开。
“皇孙儿,眼下是什么季节呀?”孝庄太后喊住了玄烨。
“什么季节?花开的季节呗。”玄烨挠着头,又抬脚踢着地,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皇孙儿,你给我站好喽!这是怎么给大人说话的?一点规矩也没有。想想看,柳叶儿青了桃花儿红了应该是什么季节?现在菊花开了又应该是什么季节?”
躲在树丛中的福临见玄烨一声不吭,心中未免有些抱怨母后了:真是的,才四岁的孩子,哪能分辨得出春秋四季呀!
其实,福临对自己的几个皇子并不是很亲近,为什么?他本人不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吗?他还没有切身感受到那种伟大而幸福的父子之情和父子之爱呢。再说了,生了皇子的那几个妃子并不中福临的意,他们生了皇子对福临而言,完全是“无心插柳”嘛,就说那个宫女春月吧,福临一时心血来潮就临幸了她,可她的肚子就那么争气,半年以后就生了个小公主出来,母以子贵,春月因此成了后宫的嫔妃之一,可福临却再也没召幸过她。
“菊花?皇阿奶,皇孙再背一首写菊花的诗吧。”憋了一会儿的玄烨聪明地避开了皇阿奶的问题,小嘴一张又朗朗地吟诵了起来。他说的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声音清脆而圆润,犹如玉落珠盘,喜得孝庄太后合不拢嘴。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皇阿奶,这词是元稹写的,他是说菊花是四季中最后开的花,不怕冷不怕霜,而其它的花却都被冻死了。”
“好,说得好!真是我的乖孙子。来,来,让奶奶亲亲!”孝庄太后乐得眉开眼笑,伸出双臂将小玄烨揽在了怀里。
“皇阿奶,该讲故事给孙儿听了,孙儿已经背了好几首唐诗了。”
“三阿哥,奶娘带你去赏花捉雀儿去,让皇阿奶歇歇吧。”乳母曹氏上前劝阻着。
“等一等奶娘,皇阿奶早就跟我说好了的,每次我来先背诗,然后奶奶就讲个故事。对不对呀,皇阿奶?”
“对,对!让皇阿奶想一想,今儿个给你讲个什么故事呢?”
“孙儿最爱听大青马救主的故事。”玄烨偎在孝庄后的怀里,撒着娇,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抚弄着孝庄太后脖子上的十字架。
“好吧。大青马救主说的是英明汗王努尔哈赤小时候的事情。英明汗王呱呱坠地的那一天,他家屋前的大树上飞来了许多花喜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人们都说喜鹊报喜,出生的孩子长大之后一定是个贵人。果然,人们发现在襁褓里的努尔哈赤的脚心上生着七颗红痣,这真是吉人天相哪!”
“皇阿奶,我也是吉人,不信你瞧,孙儿的脚上也长着七颗红痣!”玄烨挣脱了太后的怀抱,弯腰脱下了小皮靴,又吃力地脱着脚上穿的绣花白棉袜子。
“奶娘,过来帮帮我呀!”
“三阿哥,您这是做什么?昨个奶娘给你洗脚可没发现有什么呀?”曹氏蹲了下来,将玄烨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一边帮他脱袜子一边问着。
“哎哟,三阿哥的脚背上怎么生出了几个红点点?”曹氏这一惊叫,引起了孝庄后的注意,她也弯下腰,仔细地盯着玄烨那白嫩的小脚丫子。
“乐子,把花镜拿来,我看不清楚。”
玄烨的脚背上一连串整整七个红点点,不多不少,像天上的北斗七星那样排列着。
“这孩子莫不是在出痘吧?天神,保祐三阿哥无灾无恙。”孝庄太后戴上老花镜,伸手抓住了玄烨的胖脚丫子。
“糟糕,弄错啦。老哈王(东北民间称努尔哈赤为‘老哈王’)的脚心里有七颗红痣,可我却点在了脚背上!”玄烨没注意大人们的紧张神情,自顾自的哈哝着。
“太后,让您受惊了!”苏麻喇姑“仆哧”一笑,悄声说道:“今儿个一早三阿哥就在奴婢房里捣鼓了半天,后来奴婢发现上回您给的那盒胭脂少了许多,被指头抠了好几个洞洞。”
太后舒了口气,伸手在玄烨的脚背上轻轻一抹,嘿,竟弄了自己一手的胭脂红!
“你个小东西,吓了皇阿奶一跳!你贵为皇子,原本就是吉人天相嘛。”
“真是小捣蛋,小小年纪,玩起了这种把戏!爱慕虚荣,哗众取宠,你们这些个奴才是怎么伺候三阿哥的?”福临从树丛后闪身走了出来,眉头皱着。
“奴婢叩见皇上!”唰,一群奶娘宫女齐唰唰地跪在两旁,噤若寒蝉,与刚才说笑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阿哥叩见皇阿玛!”玄烨冷不了地见父皇走了过来,一时间有些发愣,可他太聪明乖巧了,很快想起了什么,学着大人们做出煞有其事的样子,跪倒在地。
“看看,把我皇孙儿吓的,快起来吧乖孙子。”孝庄太后对福临的态度和口气颇为不满。“好不容易跟孩子乐一乐,这又有什么不好?老小老小,如今哀家也懒得管其它的事了,还不兴跟孙子逗逗乐?”
“皇额娘说的是。”一见面就受了一顿数落,又当着众多下人的面,福临很是不快。朝她们一摆手,弯腰抱起了玄烨:“多日不见,皇儿又长高了,也长见识了。皇阿玛没吓着你吧?”
“没有。”玄烨看着有些陌生的父皇,怯怯地回答。
“皇阿玛为什么抱三阿哥,不抱我呢?”二阿哥福全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一路小跑到了福临身边。
福临放下了玄烨,看着福全那睡眼惺松的样子,禁不住又板起了面孔:“唉,你们一个个不是贪睡便是贪玩,以后可怎么办哟。皇额娘,福全五岁了吧,玄烨也四岁了,该给他哥俩请几位先生了。”
“可不是嘛。刚刚哀家详细问过苏麻喇姑,她说小哥俩的汉话说得都还好,尤其是玄烨既会说满文又会说汉话,什么地道的京腔,荒至南方的汉话他也听得懂呢,因为曹嬷嬷祖籍在江南。只是那些个嬷嬷们都不识汉字,没人敢教他哥俩汉文。”
“嗯,是得为他们俩请几位饱学宿儒来加以教导了。玉不琢不成器,再这么下去,他俩恐怕就如同儿臣当年一样了,学业荒废,不学无术……”福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住。唉,怎么又当着母后的面提起从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皇儿,过了这么多年,你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孝庄太后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
“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皇奶奶,经常叹气不好,会老的。这是苏麻喇姑说的。”懂事的玄烨轻轻拍着皇奶奶的膝盖。“皇奶奶,您哪里不舒服?孙儿给您捶捶?”“来,来,玄烨,你给皇阿奶捶腿,我给皇阿奶捶背。”福全以哥哥的口吻支使着玄烨,两个小家伙相视一笑,纷纷举起了小拳头。
“哎哟,轻点儿,轻点儿,我的小祖宗!”孝庄太后脸上带着笑意,眯起了眼睛,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由两个孙子“伺候”着。
“两位阿哥,你们可抢了奴才的饭碗啦。”小太监周天乐故意愁眉苦脸地叹着气。
“皇儿,你即位也十多年了,又正值青春年少,偏偏子息不旺。这事你不着急吗?你呀,专房之宠太过,后宫佳丽如今都是你的人,夜夜让她们守着空房,她们岂能不生怨恨?就是乌云珠在后宫的日子也不好过呀。这事你想过没有?多子多福,多子多助,帝王家尤其是这样呀。”
“是,儿臣明白了。”福临不想再惹母后不快,垂下眼皮躬身敬听着,显得极为孝顺。
“母后在你的眼中也许是个不称职的母后,但时光不能倒流,过去的酸甜苦辣母后再怎么说你也体会不到。现在,母后只有一个心愿,要当一个称职的皇奶奶,把几个孙子抚养调教出来。说起来,你这个做父皇的是不是也不称职呢?福全、玄烨他们哥俩,一见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他们是你的亲儿子,日后大清的江山还得指望着他们这一代去继承,你怎么就对他们不冷不热、不闻不问呢?”
“儿臣……儿臣日理万机,总是抽不出时间来。”
“什么日理万机,全是借口!东南战事,自有五省经略洪承畴为你打理着,还有平西王他们的协助,朝中诸事,又有满汉大学士和文武大臣日夜襄理,你呀,一门心思只知道玩乐!内院今儿个呈的折子都批阅了吗?”
“儿臣退了朝,就来慈宁宫给您请安了,儿臣这就回去批本!”福临讨了个没趣,转身就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提高了声音:“母后,儿臣此来是特地向您报喜的,差一点给忘了。那孙可望投降啦!”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孝庄太后绷直了身子,让两个孙子一边儿玩去,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孙可望跟李定国火并,孙可望负气出走,离开了云南投降了!”
“天神,祖宗,耶稣基督阿弥陀佛,这可太好啦!”孝庄后喜不自胜,眼睛里闪出了泪花:“皇儿,这是上天助我大清呀,你可得一鼓作气,成就天下统一之大业,开万世冒明之根基!”
“儿臣正有志于此呢,皇额娘,您就等着瞧好吧!到时候几臣陪着您去那江南水乡看看,到大理转转,再去天涯海角走走,总之,儿臣要陪您游遍全中国!”
“好,好!”孝庄太后看着神采飞扬的儿子,心里一阵激动:“额娘也盼望能有这么一天哪!皇儿,快坐下,给额娘仔细说说。”
大西军于顺治三年在四川西充惨败,领袖张献忠战死,大西军由四位大将军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统率改变了作战方针,避入云贵一带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果不其然,一年之后,大西军在云贵已有了立足之地,部众增至二十余万,四将军亦同时称王,主帅孙可望成为“国主”,然而其内部的矛盾也日益激化。
顺治九年夏秋之交,安西将军李定国反击清兵,“清兵大败,横尸遍野”,并且创造了“两蹶名王,天下震动”的辉煌战绩,引起了主帅孙可望的妒嫉和怨恨。
定南王孔有德和和硕敬谨亲王尼堪之死,自然也震惊了朝廷。事实表明,自清兵入关之后,满洲八旗的战斗力日益下降,早已是今非昔比了,甚至连领兵出征的宗室王贝勒也不能与往日相比。奉旨出征南下的主帅和硕敬谨亲王尼堪,无论是在计智还是在经验抑或是战功上,都远不如当初所向无敌的定国大将军豫亲王多锋、靖远大将军英亲王阿济格以及靖远大将军肃亲王豪格他们。说起来,尼堪在宗皇王、贝勒、贝子中,也称是一位久经鏖战的骁勇之将了。他是太祖长子请英贝勒的第三子,是顺治帝福临的堂兄,早年便跟随伯叔兄长东征西讨,屡建战功,由周山见托晋封为和硕敬谨亲王,位极人臣,所以南下荡平军寇的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他的肩上。然而结局却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谁能料到,堂堂主帅,手下有十万大军,居然仗恃匹夫之勇轻敌冒进而被对方用乱刀砍死,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大西军的强大战斗力令福临震惊,他立即采取了应变措施,调集兵力加强防守。因为大军主帅战死,这乃是大清国自老哈王努尔哈赤起兵以来的头一回,是震骇全军、震惊朝野的特大噩耗,是极损大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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