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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残明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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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兵上城。恐城内有伏兵,持刀立视,半天不敢下来。
到了午后,城内大沸。清军这才下城,于是展开了更激烈的巷战。
有少年五百人相谓道:“总是一死!”搏战于安利桥,杀伤甚众,力尽而败。河长三十余丈,积尸与桥齐。有一位姓韩的格杀三人,乃自焚。有兄弟二人持枪隐衖中曲处,对立。兵不知直入,兄刺仆之,弟拖走。后清兵继至,复如前法,前先杀死十六人。正好一兵继后进来,望见前兵被杀,急跑出,引十余人并进。兄弟两人急逃到屋顶,被执而杀死。
男女投池井处处皆满。孙郎中池及泮池叠尸数层。
阎应元坐东城敌楼,索笔题门道:“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题罢,率千余人上马格斗,杀清兵无数。勒马来回驰冲巷战八次,背中三箭。自知不免,回头对部众道:“为我谢百姓,吾报国事毕矣。”自拔短刀,刺胸血出。即投前湖中,水浅不没顶。义民陆正先正要将他从水中扯起,正好刘良佐自称和阎应元有旧,遣兵来活捉,见有头发浮在水面,便将他拖出捆绑。
刘良佐蹲踞乾明佛殿,见阎应元到,一下子跳了起来,两手拍着他的肩部痛哭。
阎应元道:“哭什么?事已至此,只一死而已。”
贝勒坐在县衙内,急索阎应元,十数名清兵赶来将阎应元拥至堂上。
阎应元挺立不屈。背向贝勒,骂不绝口。一清卒以枪刺其胫,血涌沸而仆倒在地。
天黑时,阎应元又被拥至栖霞禅院。
寺僧夜里只听到大呼“速杀我”声不绝,心知是阎应元。夜半,忽寂然无声,已经遇害了。时年三十九。家丁存者还有十余人,问其愿降否,说不降者即杀死,全部死在一起。陆正先,也同殉难。
陈明遇令闭衙举火,合门男女自焚而死。他自己持刀至兵备道前下骑步战,身负重创,手握刀僵立,倚壁上不仆。
训导冯厚敦,着公服缢于明伦堂,妻与姊投井死。
在籍中书舍人青旸乡人戚勋入城协守。令妻侯氏,妾程、叶、梁及子女、子妇先缢,自己举火自焚,从死者二十人。在壁上题书:“大明中书舍人戚勋合门殉节处。”清兵杀入,见纱帻红袍仰卧于地,原来是尸体灰影。觉阴风凛烈,均大惊退出。
诸生许用合门举火自焚。
举人夏维新、诸生王华、吕九韶都自刎。
惟黄明江素善弦歌,挟着一胡琴乘乱出城,他人不知他是弩师。
次日,众犹巷战不已,清兵用火攻败之。
贝勒下令屠城。男女老少赴水、蹈火、自刎、投缳者不可胜数,内外城河、泮河、孙郎中池、玉带河、涌塔庵河、里教场河处处填满,叠尸数重,投四眼井者多达二百余人。
到了二十三日午后,满城杀尽,这才下令封刀,出榜安民。城中所存无几,躲在寺观塔上隐僻处及僧印白等,共计大小五十三人。
江阴城守八十一日。清军前后发兵二十四万,死者六万七千余,巷战而死又七千余人,据传共击杀清军三王十八将。义兵及居民死难者九万七千余人。江南起兵者,惟江阴相持最久,给清军的打击最为沉重。后人将江阴屠城与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并称为“南明三惨案”。
八
杭州作为一方重镇,清朝在此设浙闽总督张存仁坐镇,与南明鲁王监国隔江对峙。麾下有杭州总兵田雄、副将张杰、王定国等。而博洛北返后,留蒙古正红旗梅勒章京济席哈驻防此处。再加上平南大将军贝勒勒克德浑麾下满军正蓝旗左翼梅勒章京朱玛喇,右翼梅勒章京和托等部。总兵力相当可观,且多为骑兵。
自西兴渡大会之后,熊汝霖渡江经营海宁、海盐,扼钱塘江下游。而方国安则专意富阳、余杭,谋取杭州,经营上游。他先驻兵朱桥,因遭清军劫营,改屯潭头。命其侄方应龙守余杭,方元科渡江为先锋。
方元科为总兵官挂荡胡将军印,胆勇冠时,军中号曰方三。所部万余人,战船五百余艘,沿钱塘江立营。他接令后,自率部将傅明德、田胜、涂有声等三十骑渡江进取,在五云山大破清军,直奔六和塔,屯凤凰山寺,屡败清军。
交战中,有一次刀刃接浙闽总督张存仁不及咫,因战马前脚失蹄扑地,结果被他跑了。还有一次炮擦耳而过,而他竟丝毫不伤。
方国安闻讯,便命方元科出六和塔,另一侄方应龙出余杭,而自己率师由和王之仁、马士英、张名振从富阳渡钱塘江攻杭州。
张存仁遣汉军副将张杰、王定国率部迎击,从卯时战到日中,互有杀伤。朱玛喇、和托、济席哈率骑兵突袭。明军大败,方国安急麾军退回富阳。
张存仁乘胜命王定国出攻余杭。方应龙率部奋击,寡不敌众,城破被获。
清军杀至关头,方国安援军赶到,列阵迎战。清军以骑兵突阵,明军溃败。王定国率兵一路掩杀二十余里,直至小岭,斩获无数。
此役明军阵亡四千余人,方国安儿子方士衍也被擒斩首。
八月廿五日,郑遵谦率军渡江攻杭州。副将郑维翰直抵太平门,中炮阵亡。明军失利,只得退回。
九月初,鲁王监国亲至萧山视师,诏集各路正兵、义兵首领至小亹议事,定于初九日会师龙王堂,渡江图谋大举。
不料连日风雨潮阻,如约到达的只有方国安、王之仁和熊汝霖等,众将决定如期出师。
十一日,方国安、王之仁、熊汝霖等陆续率部渡江。
熊汝霖独率所部至六和塔,接应王之仁军渡江。明军炮击清营,杀伤甚众。王军登岸放火焚烧清营,执馘,至薄暮才回营。
方国安也率部杀到。清骑驰骋杀来。此时大风吹起,方国安命部卒将石灰随风撒去。清军眼睛被灰所伤,纷纷溃退。明军乘胜追击,斩杀五六百人而回。
次日,双方再战于牛头湾。明军败绩,只得退回。
清兵乘夜纵火烧六和塔木城。方元科孤立无援,只得退回江东。从此专以舟师渡江,不再倚赖步骑。
此时海宁势危,熊汝霖正约张名振速渡江扼守海宁,以固浙东门户。谁知张名振却擅自违令,率部回台州石浦。而朱大典部火器最精,却坐耗粮饷,只图守金华自保。
明军屡战失利,攻不下一座杭州城,内部却开始为争饷事闹得不可开交。
原来浙东建义始自孙嘉绩、熊汝霖、郑遵谦、钱肃乐,但他们自以为书生不知兵,迎方国安、王之仁二帅,将兵权拱手相让。鲁王监国也对二帅以重臣相待,寄托重望。在定兵分饷上,浙东原设营兵与卫军尽将分隶于方国安、王之仁管辖,称为“正兵”;而新招募乡间兵勇,则由孙嘉绩、熊汝霖、钱肃乐等管辖,称之为“义兵”。
先前由于大家认为以浙东诸府县粮赋供应诸军,不愁不足,因此朝内不设户部总饷官。议定金华八县,为张国维、朱大典两督师分割;方国安拥兵最众,食衢州、严州和绍兴三府;王之仁原自定海来,食宁波府;吴凯原自临海来,食台州府;温州、处州两府辅助;各处义旅,都由地方来供养。此时,明军除了田赋所出的所谓“正饷”,还有通过劝输富室等办法取得的银米“义饷”,相对还算较为稳定的。
但是随着情势发展,浙东偏逢大水,朝廷征派苛急,一时民怨沸腾。于是,地方田赋逐步为官兵剥夺。如:都督佥事裘尚夷原以嵊兵食嵊饷,被淮抚田仰分派一万,而方国安中军俞玉又要分去一半;开远伯吴凯是以台兵食台饷,而总兵李础夺派黄岩,长史谷文光坐派宁海,国舅张国俊坐派天台,而张总镇及本道标又复坐派临海,吴凯部卒竟无所仰给;孙嘉绩、熊汝霖原以姚兵食姚饷,而靖江伯王鸣谦提兵至姚,竟要全部索取,不听支用……等等。
如此一来,官兵与义兵之间矛盾越来越深。田仰、郑遵谦争饷哄于朝内,直至两军格斗,喋血禁门,最后被兵部尚书余煌劝止。
方国安兵最多,食用三府田赋,但还是不够。于是竭力主张“分地分饷”:即由“正兵”瓜分全部正饷,而“义兵”只能分食义饷。某正兵支某县正饷,某义兵支某县义饷。
此议一出,众皆哗然。鲁王监国颁旨命诸军会议。方国安、王之仁司饷官都来到绍兴,在朝内大呼小叫,盛气凌人。
户部贵州司主事董守谕见状,厉声喝道:“诸君以义起,咫尺天威,竟不识朝廷吗?”
司饷官闻言,这才稍稍退后。
这时,主事邵之詹道:“绍兴府属八县并起义师,请分其赋供给。而以翁洲、宁波饷王帅,温、台诸府赋隶方帅,金华食朱阁部。”
董守谕驳道:“分饷分地,本非善策。义饷有名无实,以此供养义兵,必不能继。即使能继,谁为管库?今请以一切税供悉归户部,计其兵数而后授饷,核其地之远近,酌情先后供给。则兵即使粮饷不足,而可以按时给饷呵。”
鲁王闻言,微微颔首。然而方、王司饷极力反对。
邵之詹左右调停,相持不下。
这时,王之仁司饷官又提出请收渔船税。
董守谕又道:“今日所恃者,不过是人心。渔户巳办渔丁税,若再苛求,民不堪命。人心一摇,国何以立?”
不久,王之仁连上三疏,请行税人法,请塞鄞县金钱湖为田,请官卖大户祀田以赡军。
鲁王监国将三疏皆下部议。
王之仁部卒恨极董守谕,拔刀出鞘,在门外待命。但董守谕却依旧坚执不肯,抗疏道:“湖不可塞,祀田不可官卖,税人必至激变。”
王之仁闻讯大怒道:“行朝大臣不敢裁量幕府,你不过为一户曹小臣,竟敢阻我大事?”
于是上疏道:“得孟轲百,不如得商鞅一;得谈仁讲义之徒百,不如得鸡鸣狗盗之雄一。”折箭召董守谕,要将他杀死。
鲁监国虽爱惜董守谕,也不能禁,便暗中派人劝他暂避。
董守谕抗声道:“司饷守正,为臣本分。臣之生死,听于主上。王之仁虽悍,有何能为?臣任死君面前,听其以臣血溅丹墀则可!”
于是举朝忿怒,纷纷叫道:“王之仁莫非想造反吗?如何敢无王命而害饷臣?”
王之仁闻讯,这才作罢。
然而分地分饷之议最终还是定了下来。董守谕叹道:“江上从此溃矣。”
浙东各郡县每年六十余万两田赋银粮均交由方、王二军支配;而义军惟食义饷,或散或留,听其去向。到了后来,方国安麾下正兵甚至连义饷也取了去。
钱肃乐等军常缺食,直到了乞讨的地步。陈潜夫破家治军,乞四百两饷银也不能得。督师张国维,原兵八千,骤减至督标数百。新安王朱华堞所募兵则以无粮告散。
陈函辉始见诸军皆不习行阵,华衣呵殿,相为夸耀。而方、王二帅又日事争饷,义兵渐散。也叹道:“大事去矣!没有文种、范蠡之材,而有伯嚭之佞,岂能持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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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风云(15·《江浙残明梦》第二部) 热 【字体:小 大】
第十四章 唐鲁之争
作者:郭进艮 文章来源:玉苍山下 点击数:1985 更新时间:2009…11…26
一
晚秋的风阵阵袭来。吹打在脸上,竟有丝丝如刀割般的疼痛。
夜色苍茫下,从远处蜿蜒而来一支人马。队伍从头望不到尾,宛如一条长蛇。刀枪林立,旌旗飘扬,一切显得平静而庄严。
这是奉摄政王多尔衮之命自南京班师还朝的清军。
走在队伍前头的,是一位头戴珊瑚顶孔雀翎、身穿箭袍黄马褂、年约三十出头的大将。他一连缓缓策马而行,一边左顾右盼,欣赏着沿途风光。不时回身瞟瞟身后队伍中被清骑夹护着的几顶轿子,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他就是大清和硕豫亲王多铎,身后轿子里分别乘坐着他的俘虏们——南明邹太后、弘光帝、潞王监国以及惠、周、崇诸王,还有那个伪崇祯太子王之明。
早在今年七月,多尔衮得到潞王朱常淓等投降的捷报后,以为南方可传檄而定,便令多铎班师回朝。而改任命多罗贝勒勒克德浑为平南大将军,接替多铎镇守该地;同时任命内院大学士洪承畴为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协同接管江南各地。勒克德浑、洪承畴到达南京办理交接事务后,多铎等人便于九月初六日自南京启程赴北京。临行时带走了这些南明君主和皇亲国戚,以免在江南贻留祸患。
自弘光帝、潞王监国政权相继覆灭后,左梦庚率马步兵十三万、船四万,挟总督袁继咸、安抚张亮自东流降清北上。弘光朝五大藩镇至此烟消云散,能够支撑南明政权延续的只剩下它们的残部或地方军事力量。而大清的劲敌李自成自弃西安南下以来,由龙驹寨走武冈,入襄阳,走武昌。一路遭到英亲王阿济格穷追猛击,屡战而败,狼狈不堪,最后在湖广通城九宫山被乡人所杀。余部虽尚有四五十万,但想来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想想这些明朝宗室,以江南千里沃野、百万雄师,竟敌不过远地而来的数万清骑,着实孬种。他们先祖朱元璋当年叱咤沙场的雄风都到哪里去了?
看来,大清当兴,大明当亡,此为天数。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转头看了看身后,大队人马已到达堤岸上了。
“殿下,船已备齐,是否马上渡河?”一个梳着稀稀疏疏的花白辫子的汉臣来到马前,躬身向他禀道。
“哼。”多铎吝啬地用嘴哼了一声,便算是同意。
此人即大名鼎鼎的南明降臣钱谦益——他现在是清朝的礼部侍郎,和王铎、赵之龙、徐久爵等弘光朝重臣随军北上。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
多铎瞧不起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到头来奴颜卑膝的酸儒。出身满洲贵族的他,和他的胞兄多尔衮一样,见惯了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他们只相信武力和铁血。钱谦益、王铎、赵之龙,这些糟老头子,能为大清一统天下起多少作用?这南京城纵使他们不献城投降,孤还不是照样拿得下来?
周围安静得只听到马蹄声、脚步声以及马匹身上的铃铛声。
忽然,一只水鸟哇喇喇地从河边芦苇丛中惊起,扑楞楞地展着翅膀飞走了。
“渡河啰!”随着一声吆喝,清军分别持着兵器,牵着战马,陆续上了预先备好的船只。
于是,在夜色中,将官的指挥声、马的欢叫声、金属物碰撞的铿锵声应和在一起,混成了一片。
澎湃的淮河水,汹涌得更起劲了,仿佛在迎接着这支凯旋之师的经过。
俘虏们在清军的喝斥声中陆续下了轿,低着头被押送着上了一艘大船。
清兵动作迅捷而有力。不多时,船只陆续起程,向对岸划去。
“这是哪里?”邹太后用手掀起船舱的窗帘,望着滔滔的河水,问道。
“这是淮河。”一名押送的清兵答道。
“淮河?”好大的一条淮河啊,那如乱雪般腾起的浪涛向她脸上恶狠狠地扑来,在半途中落下,溅起片片水花。其中有几滴洒入舱内,溅在她那饱经沧桑的脸上,令她感到丝丝的寒意。
——淮河?那是一年前,她从这里被儿子朱由崧的臣下王之纲迎下江南呵。
儿子当皇帝了,当时的她是何等的骄傲!大明江山,她的先夫朱常洵梦寐以求、最终得不到的皇位,竟然被她的亲生儿子取得了!当年她渡淮,可以说是百感交集。而如今,她和她引以自豪的儿子,却成了满人的阶下囚……
“太后,我等已到河心,马上要到江北了。”士兵的一句话惊醒了沉思中的她。
“呵,淮河?好!”邹太后拍拍手道,“这里真是老身的栖身之地呵。”
言罢,猛地将身子一纵,跳入河里。
士兵大惊,慌忙上前拉扯,但已来不及了。
淮水呜咽。太后的身体如石沉海,一荡即没,再也显不起半丝涟漪。
众清兵围拢前来,不禁大声叫道:“伪太后跳江了!”
邹太后是朱由崧的嫡母,她的跳河自尽多少令多铎背上看管不严之责。他在前头闻说,又急又气,顾不得惩罚看守清兵,慌忙命令打捞。
但河水滔滔,纵使他们努力,哪里能找得到一丝踪影?最后,他只得放弃了……
他没想到残明的太后竟然如此有气节。相较于她的子侄辈,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不禁十分惊讶,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二
正当鲁王军队在钱塘江前线大获全胜之际,后方却出事了。
原来,在鲁王监国前夕,唐王朱聿键也几乎同时在福州监国,不久称帝。
唐王自离开杭州南下后,于六月十七日到衢州,二十三日到建宁,黄道周、郑鸿逵、郑彩等先后多次上疏请监国。
福建是南安伯郑芝龙的地盘。他对拥立唐王兴趣不大,但在弟弟郑鸿逵的一再坚持下,他终于勉强同意了。
闰六月初七日,唐王在福州举行监国之礼,建行在太庙社稷,昭告天下。
随后,一些大臣开始议论要否登基之事。郑芝龙对此极力表示反对,其他朝臣也认为:“监国名位甚正,出关尺寸,再建号未迟。”只有郑鸿逵道:“不正位,无以满足众人之心,杜绝后起者。”于是定议。
二十七日,朱聿键在福州南郊祭告天地祖宗,正式登基,以福州为福京,福州府为天兴府,改福建布政使司为行宫。改此年七月一日起为隆武元年。追尊皇考为皇帝,皇妣为皇后,遥上朱由崧尊号为“圣安皇帝”。是为南明绍宗,又称隆武帝、思文帝。
唐王登基后,大赦天下,大封定策功臣。封郑芝龙为平虏侯,郑鸿逵为定虏侯,郑芝豹为澄济伯,郑彩为永胜伯。以黄道周为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苏观生为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张肯堂为兵部尚书,何楷为户部尚书,周应期为刑部尚书,郑瑄为工部尚书。召路振飞为左都御史,寻进太子太保、吏兵二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又先后召旧辅何吾驺、蒋德璟、黄景昉、姜曰广、吴鹩寐来笃鳌⒅旒天瘛⒘秩觊⒃!⑿芸⒒泼ァ⒘衷鲋尽⒗钕却骸⒊潞橼椎任蟪肌
七月二十二日,首辅黄道周自请募兵江西,号召义兵。隆武帝赐空札百道,带一个月粮备用。黄道周召募士卒九千余人,从广信出衢州。所至抚辑遗民,联络声势,远近响应。
接着,湖广总督何腾蛟招抚了李自成余部郝摇旗、王进才,巡抚堵胤锡招抚了李锦(即李过)、高一功,声势大盛。
但此时,浙江也拥立一位监国的消息传来,隆武帝不禁着了慌。急命卢若腾、郭贞一抚按浙江,在温州、处州两府置官据守,取饷银三十余万而去。
又于九月间遣兵科给事中刘中藻为使,奉诏书到绍兴。诏称:
朕与王约,朕未有子,得金陵为期,当让位皇侄,布衣角巾,萧然物外。
刘中藻是个聪明人。他到了浙江后,先不拜谒鲁王,而是先游说驻军金华的朱大典及江上诸营将帅,宣传唐王政策,承诺浙东所用职官同列朝籍,不分彼此,并道:“我主负不世之资,身历艰难,练达时故,于经史书籍无所不览。待臣下推心置腹,勤于朝政。不设宫婢,皇后在旁侍烛,常通宵达旦。令旨皆亲手起草,字字滴血赤诚。请读罢此诏,没有一人不挥泪奋袂而起。我等也极知鲁王之功,亲临前线督军,持之不懈。鲁王谦逊,但毕竟属子侄辈,尚年幼而文弱。我主以叔父之尊,受群臣坚请拥戴也早于鲁王,绝无两大之理。鲁王应当速作决定啊。”
这时鲁王朝内诸臣闻言,尽都仰慕唐王贤声。刘中藻到浙江不到三、四天,而江上数十万之师大多南向受命,驰表入闽称贺。
鲁王正踌躇不决间,朱大典、钱肃乐道:“大敌当前,而同室先争,岂能成中兴之业?即权宜称皇太侄以报命,未尝不可。若我师渡钱江,向金陵,大号非闽人所能夺呵。”方国安也道:“圣子神孙,总为祖宗疆土。今隆武既正大统,自难改易。若我监国,犹可降心以相从。”于颖、孙嘉绩、姚志卓等也纷纷主张奉表闽中。
惟独兵部尚书熊汝霖、礼部尚书陈盟、礼部右侍郎陈函辉、国舅张国俊、中书舍人谢龙震等人坚决不肯。他们认为:“唐王远在福州,有幸得以偷安旦夕。而我等猛臣谋将,血战疆场,以守此浙东一块土,似难一旦拱手授人。”熊汝霖则愤然道:“熊某只知奉主上,不顾其他。”
赞成派朝臣毕竟人多,占了上风。他们纷纷疏请开读,催促会稽知县备仪注上。陈盟见众人反覆如此,心灰意懒,干脆引疾告归。
反对派中有的是忠于鲁王,如熊汝霖、陈函辉;有的则为自己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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