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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残明梦-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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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海君继位后,小北派受到打击,柳永庆被赐死。大北派得势,随后又分裂成骨北派、肉北派,继续着新的党争,直至后来西人党卷土重来,废李珲而立定远君之子李倧。
其时努尔合赤已崛起中国东北,建立后金汗国,几次拉笼朝鲜,均遭拒绝。再过几年,在皇太极的兵力逼迫下,国力骣弱的朝鲜终于不得不投降清朝。
但朝鲜身在曹营心在汉,始终不忘明朝的“再造东国”之恩。
明亡于清,朝鲜君臣特在王京建大报坛奉祀万历帝。至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为了纪念明亡六十周甲; 他们还在宫中后苑建大报坛崇祀万历皇帝。他们虽在致清朝官方文书中使用清帝年号,对内则一直用干支纪年,借此以表达对少数民族所建立的政权的耻于承认。
此外,他们还建造了许多碑、祠、庙,以示感恩。万历二十一年(1593)在王京汉城建愍忠祠;祭祀东征阵亡明军将士;万历二十七年(1599)建宣武祠; 崇享我和邢玠、杨镐等;万历三十一年(1603)在平壤建武烈祠; 崇享石星、李如松等。
朝鲜、越南均为中国的传统属藩。越南为南亚强国,国王虽历受中国册封,称臣纳贡,但对内则称皇帝,并以南朝自居;朝鲜有日本、女真威胁,故而一直奉中国正朔,恪守臣节惟谨。但近代以来情况不同了,放眼世界,人权、国权至上。以前战争多靠人海战术,现在是实力至上。因此,永远不要妄将朝鲜、韩国当作以前的忠顺藩邦。
(六)明朝由盛转衰
明朝万历朝鲜战争历时七载(比八年抗战仅少一年)。前后通共征浙江、山东、山西、陕西、湖广、四川、贵州、云南及缅甸等南北兵共二十二万一千五百余人,费粮银约五百八十三万二千余两,交易米豆银又费三百万两,实用本色银米数十万石。三国大战,均精疲力尽,双方两败俱伤。
一般认为万历朝鲜战争加速了明朝的覆亡,明朝自此开始由盛转衰。
现在细究其衰亡原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南倭北虏的长期消磨,本已吮吸尽了大明王朝的精血。朝鲜战争消耗巨大,则牵走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尤其辽左更是不堪重负,十室九空,致使这里成为努尔哈赤崛起的温床。而平倭宣捷、维持足天朝上国面子的万历帝并未能居安思危,长期宴居深宫,饮酒作乐,消极怠政。另一方面,正如明军中的南北人对立一样,朝廷中党争激化,东林党与浙、楚、齐、宣、昆诸党的对立,使士大夫忘了“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的先贤遗训,也忘了出仕的目的是治国平天下。官场黑暗丧失人心,天灾人祸激变饥民,虎狼乘势而起……
即使在退守一隅的南明,他们也在为互争正统、争权夺利而自相厮斗。
因此,为什么战后日本仅换一时代,中国则最终换一朝代?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天下事由盛转衰易,由衰转盛难。如果统治阶段在战后能够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或许这次战争将会是开启一个新时代的契机……
关于明军出援朝鲜的动机,不少朝鲜人认为我们系在自救。其实字小、自救兼而有之。若专为自救,只须割让四道而议和是,仿俺答封贡之例,封丰臣秀吉为日本国王即可。也可陈兵鸭绿江畔,以逸待劳,拒敌于国门之外。完全不可劳师动众,送粮送银,参战于千里之外的绝域。
有人则认为:“如果不是这次作战胜利,那么朝鲜就不是三百年后沦为日本殖民地,而是在当时就成为日本的附属国,甚至并入日本的版图,东北亚的格局将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日本的武士就不是三百四十年后在中国的领土上烧杀劫掠,而是在当时。”其实不一定是这么一回事。中国不好打,除了以汉人为主体的王朝,北方还有强悍的鞑靼、女真等少数民族,在明朝与朝鲜之间有一个缓冲地带。如果日本盘踞朝鲜,迟早会与正在崛起、血气方刚的女真人发生冲突。冲突的后果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那么明朝便会在此后的天灾人祸中缓些气过来,不一定亡得那么快。
明朝在战略上谕杀丰臣秀吉,在一定程度上起损失丰臣氏威信作用;以散布虚言,在气势上震慑对方,起舆论威吓、堕其士气的作用;以间谍行间,起侦其虚实、分而解之的作用。集中优势兵力,出其不意,击其分散,故而能取得平壤大捷;以铁骑突袭步兵,以长制短、速制缓,是以有稷山之捷;三面埋伏,借地势之利击其惰归,遂有露梁之胜……
失败在于明军内部不和,南北人对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战斗力。主帅论功,心先存私,赏罚不均,故而军不团结,锐气顿挫。南兵擅于山地战,北兵擅于阵地战,只要运用得当,何往不胜?这一点,不能不说是前提督李如松的失策。
后勤供应是一场没有销烟的战争,粮草确实是个大问题,吃不饱肚子何谈打战?千里转运,劳民伤财。粮草不继,瓦解军心。这一点,不能不说前经略宋应昌的失职。
丁酉再乱后期,我们通过海路运兵运粮,虽有飓风之险,但总算基本解决粮草之困。这一点,不能不说是后经略邢玠的妙着。战而不彻底,南原、全州一失,即几乎要放弃王京,退保鸭江,不能不说后提督我麻贵的失策。而走李如松之路,岛山之战中扬李氏而抑浙将,则不能不说是经理杨镐的过错。
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战争之前应须审时度势,选对时机最重要。不能战则宁忍,要战就得彻底。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既已应战,那么就不应一两次战败随即屈膝服输。唐白江口之战,将倭人杀得静寂千年。晚清甲午战争只缘那个多事老太婆为争权出面叫停,上不能陈方略,下不能鼓士气,致使丧权辱国,遗憾千秋。万历朝鲜战争也有碧蹄之衅、南原之失、岛山之败、四路进兵之挫,但万历帝不为所动,保持了天朝上国应有的气度,宁肯丧师靡饷也要继续征剿,借势出击,终于扭转了战局。仅凭此一点,历史上还是应当记住他的名字的。
和则两利,战则两伤,战争系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不过即使没有发动战争之举,也应当居安思危,存必战之心。李氏朝鲜升平已久,偃武修文,民不知兵者二百年。长期社会风气的影响,将个原先以剽悍善战著称的朝鲜人,进化成只图自身、不知国破家败的逃亡之缟羊。战争前夜,修备城堡,即有“时无事既久,民惮劳役,怨声载道”的记载。可见当时的朝鲜人只贪图当前的安逸,而不肯去考虑未来的困境。一如今之国人,重财轻义,奢华浮靡,不修武备,漠视素质的提高。长此以往,恐将难免走李氏朝鲜衰落之旧途。聚财再多,徒为强盗劫掠而已。
但愿万历朝鲜战争中的所有经验教训,永远刻在你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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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李西麻(22) 热 【字体:小 大】
第十七章 尾 声
作者:郭进艮 文章来源:玉苍山下 点击数:191 更新时间:2011…10…31
万历四十六年(1618)四月十三日,曾经是李成梁养子的女真可汗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攻打抚顺。李成梁的另一个养子游击李永芳献城投降。辽东总兵张承荫率师往剿,兵败而死,明军死者万人,生还者十无一二……
消息传来,朝野震惊,举国开始注意起这个起先并不为人所熟知的人物来。
努尔哈赤姓爱新觉罗,生于建州左卫赫图阿拉城。其先人猛哥帖木儿于明初自朝鲜国内附,因功受封为建州左卫指挥使。历传至其祖父叫场、父亲他失时仅为一普通头目而已,依附建州右卫都指挥使王杲。
万历二年(1574),王杲叛明,叫场父子引李成梁大军攻破石勒寨。王杲败逃被杀后,其子阿台逃脱并继续反明。被父亲送入王杲军中为人质的努尔哈赤,此时也被明军所得。李成梁得知他的身份后,留在麾下赞画军事,予以一手裁培。然而努尔哈赤不肯安分守己。一日得罪李成梁。李暴怒,想要杀他。其妾偷偷帮助努尔哈赤逃脱,自己却自杀了。
万历十一年(1583),李成梁率军镇压阿台时,叫场、他失被明军误杀。消息传来,努尔哈赤挥泪整旗鼓。此时身边仅剩祖父、父亲遗留的十三副铠甲,他跑到抚顺城指责明军滥杀。明朝得知误杀叫场父子后,十分内疚。慈圣太后饬谕李成梁之枉滥。万历帝诏令归还遗体,特赐努尔哈赤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命他承袭建州左卫都指挥使一职。李成梁也自觉有愧,对努尔哈赤偏爱有加。
谁知努尔哈赤只将仇恨埋藏在心底,表面伪装恭顺,实际暗中积聚力量,伺机而起。他利用多年时间南征北战,至万历十五年(1587)时已占领建州女真大部分。于是建都城,定国政,自称淑勒贝勒。但此时的明朝仍然十分强大,他不得不继续伺奉唯谨。
壬辰倭乱爆发后,辽东明军主力开赴朝鲜。努尔哈赤乘此机会大肆扩张势力,以此与强敌海西女真叶赫部发生予盾。万历二十一年(1593),叶赫纳林布禄贝勒集叶赫、哈达、辉发、乌拉四部,蒙古科尔沁、锡伯、朴勒寨部以及建州女真的珠舍里、纳殷部,共九部兵马,合兵三万来犯。努尔哈赤率军在古勒山大破联军,斩级四千,获马三千。随后乘势吞并纳殷、珠舍里等长白山三部,声威大振。
对于努尔哈赤的崛起,朝廷早有人起了戒心。前凤阳巡抚李三才、辽东巡抚熊廷弼、首辅叶向高等都曾先后上疏提过。但万历帝只管缩在深宫自娱自乐,对于这些声音充耳不闻。由于明军在朝鲜长期鏖战,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万历帝又不能奋发图强,明朝廷对于努尔哈赤的崛起无能为力,只能是一味拉拢,一再对其加官进爵,以安其心。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万历皇帝以努尔哈赤“保塞有功”,又加封为龙虎将军。努尔哈赤则趁机借着明朝名号,夸耀东方,势力愈强,控弦之士达数万。万历二十六年(1598)出兵攻灭哈达,三十五年(1607)并吞辉发,四十一年(1613)征服乌拉。直到万历四十四年(1616)正月,竟然擅称大汗,定都赫图阿拉,改称兴京,年号天命,定国号金。
此时万历朝仍如大梦中人,继续它的党争,东林党和齐、楚、浙三党从长期对立中走向矛盾激化。万历四十五年(1617)丁巳京察,三党控制朝局。浙党方从哲独相,齐党兀诗教、赵兴邦分布关键部位,滥用私人,朝政更加腐败。而另一方面,在三大征结束后的暂时小安局势下,明军锐气渐失。正如主事邹之易所说的那样:“今之将领,平日不习战,大都以退缩为得计。”
故此,直到努尔哈赤兴兵伐明,袭破抚顺、清河,明军屡战失利后,深缩宫中的万历皇帝这才如梦方醒。于是亲拟军事方略,决意大举征伐,以振国威。
可怜此时的明朝再也不是当初抗倭援朝的时候了。
闰四月,廷议以杨镐“熟谙辽事”,经大学士方从哲推荐,以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起用经略辽东,赐尚方宝剑,率大兵出关征讨。
杨经略一走马上任,马上就想到了与他相好的老李家。
这时的东李将门世家已是日益颓废。
万历二十九年(1601),辽东总兵马林不满税监高淮横恣,与之相抗,结果被诬革任。朝议新任总兵的人选,有的举荐由我出任。沈一贯上疏道:“麻贵亦一老将,但系西人,必用西兵为家丁。马林因用西丁,搅扰辽人。若麻贵不带家丁,则无手足;若带家丁,又蹈前辙。不若成梁,即用辽丁为简便也。成梁虽老而其精力矍铄,尚称谋勇。”万历帝答应了。于是,七十六高龄的李成梁再度起用镇守辽东。这时卜言台周年纪老迈,长昂及把兔儿已死,寇掠渐稀。而李成梁请于开原、广宁复设马、木二市,省去了兵革之苦。所以他再次镇辽,数年间彼此相安无事。直到万历三十六年(1608)以弃宽甸六堡①的过失被弹劾,自请解职家居,至万历四十三年(1615)病卒。
次子李如柏自以疾告归,家居二十余年,垂垂老矣。当初李成梁、李如松为将,厚养健儿,故而所向克捷。至此父兄故部曲已无复存,李如柏也未能撑起兄长的责任,惟与诸弟放情酒色而已,在他们身上再也难以找到青年时期的英锐之气。
李如梅罢而复起为左府佥书。万历四十年杨镐曾力荐李如梅为辽东总兵不得,至以死相争。给事中麻僖、御史杨州鹤力持不可,最后不得不作罢。李如梅最终没有东山再起,不久郁郁而终。
而其他当年抗倭援朝的宿将,至此也已所剩无几。
陈璘班师回国后于万历二十八年(1600)被钦命为湖广总兵官,参加平播州杨应龙的战争,战功卓著。因事被弹劾,转守贵州。三十四年平苗民之乱,两功并赏,加左都督,世荫指挥使。到万历三十五年(1607)五月卒于任。
董一元回国后屡遭言官弹劾。先是被劾“东征失律”,继而又与我、麻承恩、马孔英、马林一同被劾“冒军领饷”。万历三十七年十月,蓟辽总督王象乾力保麻承恩“熟识虏情”,得以免行调取,调往密云练兵;缺乏保护神的董一元等 “俱行巡按御史提问”。后来听说携二子徙居朝鲜,自此失去音信。
而我则于第二年复起,出任辽东总兵,杨镐也于同时就任巡抚。两位当年抗倭援朝中的老战友了,阔别十余年后再次携手并肩,开始亲密合作。
这时炒花尚在,其九个儿子都能带兵打败。边将畏战,只是一味以增加岁赏为事,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我到任后,决意力战。第二年,炒花又临边索赏,我率将士出其不意袭击。炒花大惊,拔营遁逃。逃到额力素刚想居住下来,忽然天鸣地震。炒花更加恐惧,再徙渡老河,远离边境近四百里。其三子色特不服,往南移至可可毋林,伺机入犯。我设伏兵将他击败,追杀到白云山,斩获三百四十余级。色特不甘失败,纠宰赛、以儿邓谋复仇,两人都不肯答应。他又东纠卜言顾、伯要儿,西纠哈剌汉乃蛮合犯清河,都被击溃。以儿邓等代炒花前来求款,边境这才稍得安宁。
万历四十年(1612年)正月初八,继卜言台周而立的插汉部虎墩兔率三万骑从长静堡南北境入,掠穆家堡回民聚居地。我率部迎击,当阵斩四十一级,获马三百五十四匹。虎墩兔败逃而去,二十二日再为我们击败。
然而又有言官弹劾我和杨镐“开衅”,于是杨镐罢职,我也于这年四月引病乞休。我自此家居,直至四年后逝世,享寿七十有九。朝廷予以祭葬。朝鲜王也以平倭之功,追封我为忠武侯。
宿将寥寥,新生代名将尚未崛起。张承荫战死,海内一时无人敢接替辽东总兵职务。英国公张惟贤等以李氏为将门世家,合疏举荐李如柏,万历帝诏以故官镇守辽东。杨镐复疏请于朝,命他统领中军。
努尔合赤是父亲当年最为赞赏、一手提拔的青年才俊之一,和李如柏兄弟有“香火之情”,其侄女还是李如柏的妾。面对他的满洲兵,此刻李如柏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刘綎自朝鲜战争后进都督同知。率军平定播州杨应龙之乱,进左都督。后也因事被弹劾去职。至此也因辽东战事吃紧,以七十高龄奉旨复出。
杨镐到辽东后,斩逃将,颁赏格,定方略,颇思振作有为。然而万历帝破敌心切,以四方士马大集,恐师老财匮,催促杨镐从速出师。杨镐迫于压力,不得不命令诸将进兵。
四十七年(1619)二月十一日,杨镐在辽阳演武场誓师,申严军纪,将麾下大军分为四路。具体部署如下:
西路以山海关总兵杜松为主将,总兵王宣、赵梦麟协助,率兵三万由沈阳出抚顺关,从西南进攻;
北路总兵马林出开原,率明军二万、叶赫兵一万,出靖安堡趋开原、铁岭,攻其北;
南路辽东总兵李如柏率兵二万余人,从鸦鹘关出,趋清河堡攻其南;
东路则以总兵刘綎为主将,率明军一万五千、朝鲜军一万三千,出宽甸,由凉马甸捣其后方。
四路共有士卒八万八千余人,加上叶赫兵一万,朝鲜兵一万三千,共计十一万多,号称四十七万。于是杨镐仿佛当年朝鲜平倭模样,传令四路出击,限期三月初一日在二道关会师并进,围攻赫图阿拉。他自己坐镇沈阳,居中指挥,一面事先派人向努尔哈赤“下战书”。
我孙麻岩时为开原副总兵管游击将军事,也作为马林的副将参战。于是明清间关键性的一次战役中,再一次出现东李西麻的影子。
此时的刘綎老成深重,以地形未谙,主张不轻率进兵。杨镐大怒,悬尚方宝剑于军门道:“若复临机推阻,有军法从事!”诸将不得已,各率所部出师。
讵料天下大雪,士兵不前,师期延迟。西路军主将杜松雄心勃勃,欲夺首功,恃勇轻敌,日趋百余里,率先进抵浑河。其时天色已黑,有人劝他暂时停下。杜松不听,驱军渡河。后金军先前在上游壅沙阻水,至此掘沙放水。结果河水猛涨,明军淹死千人,辎重及大炮等均被阻未渡,士气顿时受到挫伤。
三月一日,杜松率部抵达距赫图阿拉城一百二十里外的萨尔浒。他侦知努尔哈赤正派夫役在界凡山筑造新城,便兵分两部,王宣、赵梦麟率主力结寨驻守萨尔浒,他自率万人攻打界凡城。
努尔哈赤闻明军分四路而来,便采用降将李永芳“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建议,决定集中优势兵力,予以各个击破。他先遣儿子代善、皇太极率两旗兵力增援界凡城,自己亲率六旗兵力进攻萨尔浒明军。明军以炮、铳逆击,后金军箭如如雨下,铁骑势如潮涌。不久,攻破营垒,王宣、赵梦麟等战死,明军死者相藉,血流成河。努尔哈赤又与代善等会师,包围进攻吉林崖的杜松部。杜松舞动长枪,奋力拼杀,终因寡不敌众,力竭阵亡,所部全军覆没。
此时已进至萨尔浒西北一百三十余里处尚间崖的马林,闻杜松兵败,便传令就地据险驻扎,准备等其他诸路明军赶到后再进前。他列大车以拒骑突,浚壕三周,命善火器者立濠外。其外密布骑兵,其内士卒皆下马,结成方阵。并命监军潘宗颜、游击龚念遂分别驻防斐芬山、斡珲鄂漠,以形成掎角之势。努尔哈赤乘锐麾师进攻,予以集中兵力逐个击破。明军大溃,横尸满山遍野,血流尚间崖下,河水为之尽赤。麻岩、龚念遂、潘宗颜等先后战死,马林仅以身免。
两路战败,刘綎尚不知情。由于行期仓促,他来不及调集自己的川军即赶赴辽东,所部一万五千人不过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另有半数则是战斗力更差的朝鲜军。由于道路险远,骑不成列,师行仅带三日粮,粮尽无济,故而进军迟缓。途遇五百名后金军迎战,刘綎麾军围歼。后金兵死伤五十余人,突围而去。
当刘綎跋山涉水,深入三百里,来到赫图阿拉五十里外时,杜松、马林部已战败,他们已成孤军。努尔哈赤自率四千兵守城,遣代善等率主力埋伏在阿布达里冈。另遣数人冒充明军,手持杜松令箭,诈称杜松已逼近赫图阿拉,要他速进。刘綎信以为真,便留监军康应乾及朝鲜军在后,自领精锐轻装急进,结果在阿布达里冈陷入了敌军重围。刘綎挥舞大刀,奋勇砍杀,挡者无不披靡。混战中,左臂受伤,随后又被劈去半个脸颊,犹自左右拼杀,连杀数十人,最后力竭而死。留在后面的康应乾部也被后金军乘胜击破,朝鲜军则举军投降。
李如柏率军出鸦鹘关,刚抵达虎栏关。刘綎中伏的消息传来,有人劝他赴援,他却懦不敢往。恰好在沈阳的杨镐闻杜、马两军败耗,暗中传檄命他撤归。于是李如柏顺水推舟,拔营而去。撤师途中,恰有后金哨兵二十人见状登山鸣螺,作大军追击状。李如柏军如惊弓之鸟,自相践踏,死者千余。
此役四路大军被后金军各个击破,文武将吏前后阵亡者三百一十余人,士卒四万五千八百余人,亡失马驼、甲仗无数。大将杜松、刘綎、王宣、赵梦麟、麻岩等均阵亡。
败状闻,京师大震,言官交章论劾,杨镐被逮下狱问罪。李如柏也遭罢职候堪。他自思难逃一死,畏罪自杀。
李如柏既已革任,辽人都说李氏世镇辽东,边人惮服,非再用李氏不可,于是巡抚周永春以此上奏。这时李如柏的兄弟中只剩李如桢一人尚健在,兵部尚书黄嘉善便将他的名字报了上去。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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