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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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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货装上去!”
这个搬动工是多里昆。
进了水果店里屋的吐尔洪,从一堆空水果箱中搬出一只沉甸甸的木箱,用小刀撬开,箱子里,上边是盒装雷管,下边全是炸药。查看过后,长吁一口气,重新关好。
“你这些货,什么价钱?”
身后有人说话,吐尔洪闻声吓得端起的箱子落地,差点砸到脚上。转头看见搬运工打扮的多里昆,一屁股坐倒。在矿区时,两人不止见过一次面。
多里昆道:“起来吧,不想在牢里多住几年,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做。”吐尔洪哭丧脸说:“你、你要我做什么?”多里昆拿出手机:“你不是要去送货吗?接着送,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你说话算话?我、我……”吐尔洪从地下爬起,突然像看见了什么,眼睛惊恐地睁大。
正在拨号的多里昆发现他表情有异,刚要转头,脑门被人重重一击,失去知觉。
“啊,啊,我、我……你、你们来了?”吐尔洪直打哆嗦,又一次跌坐下地。昏迷的多里昆身边站着司马义和巴提力克,巴提力克手里倒拿一把手枪。
“这个条子怎么办?”司马义像没听见吐尔洪的话,望巴提力克。
“还能怎么办?”巴提力克把手枪收进衣里,从腰间抽出刀子,高高举起,向多里昆戳去。
“喂,你们进去干什么?出来,出来!”
这时,水果店老板在门外叫,听声音马上要走了进来,巴提力克和司马义急忙把多里昆拖到墙角,用几只空水果箱盖在他身上。
老板进门,司马义向吐尔洪打个眼神。吐尔洪迎上道:“啊,他们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来搬东西的。”
老板向司马义两人行礼:“啊,你们好,以为是搬运工趁乱偷东西呢!”
“那,我们就走了,多谢你了,大哥,改天我请你喝酒。”吐尔洪端起箱子往外走,司马义与巴提力克对望一眼,也跟了出去。
老板望着三人的背影,嘴里嘟囔:“什么一起搬东西的,八成是债主逼上门儿了。”
发了货,又送走吐尔洪一伙,水果店老板靠在一张椅子上打呼噜。突然,一阵手机铃把他惊醒。
“喂,谁呀?说话呀?”老板迷迷糊糊摸出手机,手机铃却还在响,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
“谁的手机响?啊,谁的手机响?”
角落的小工应道:“我们没手机呀?”
老板在店里转了一圈,手机铃再一次响起,寻声走里屋。
“妈的,一定是吐尔洪这小子拉在这儿的。”老板到处翻找,嘴里嘟哝。掀开一堆空水果箱,露出多里昆的脸,把他吓得叫出声来。
多里昆眼睛动几下,悠悠醒来。
9、
货运市场外,人声鼎沸,一切如常。隔着马路,对面一家装饰现代的清真快餐店里,海达尔坐在落地式玻璃墙边,正与已摘下面纱,打扮入时的古丽仙边吃喝边谈笑风生。餐厅很冷清,角落两个戴白头巾的服务员在打瞌睡,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客。
“市里面好玩吧?”海达尔用纸巾揩嘴。古丽仙吸着酸奶说:“太好玩了,今天带我去哪?”
透过玻璃墙看见走出货运市场的司马义和巴提力克三人,海达尔像是没有听见古丽仙的话。
“哎,看什么呢?问你今天上哪儿玩?”
“我有事要做了,今天不能带你玩。”
古丽仙不快地说:“说话不算数,那我自己去玩。”海达尔眼睛又看横过马路的司马义三人:“好啊,你玩够了自己回去,知道怎么坐车吧?”古丽仙惊道:“你、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了?”
“我不是说有事吗?听话,下次我带你去乌市,那才是真正的大城市。”
“真的,你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骗你,说过带你来市里这不来了吗?我要做事,没空陪你,不做事哪来钱给你买衣服买首饰?对不对?”
古丽仙点点头,望走进快餐店的司马义三人,海达尔则像视而不见,摸出几张钞票给她:“你去玩吧,别太久了,快点回家,要不你爸找我要人。”
“好的,我下午就回去,我走了!”古丽仙接过钞票,蹦蹦跳跳出门,走到半路又回头:“记着啊,说过的话不许赖!”
司马义和巴提力克坐到海达尔对面,吐尔洪已经满头是汗,将箱子放在地上,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儿,忍不住大声喘气。
海达尔喝了一口茶问:“怎么,不顺利?”司马义打了个哈哈,低声道:“啊,啊,有个便衣跟踪,幸好我们去得及时。”海达尔鼻子哼了一声,眼露凶光直射吐尔洪。
司马义忙道:“已经处理了,只有一个人,这小子一点也不知道。”
海达尔脸色还是阴沉,盯巴提力克:“死了?”巴提力克支吾道:“啊,刚好来人,我、我没机会下手。”海达尔眉毛一跳,望了一眼角落的服务员,再望向窗外,猛吸了一口烟:“出城,马上。”
几个人站起身来,吐尔洪道:“大、大哥,钱我不要了,让我走吧?”
巴提力克轻蔑地望了他一眼,道:“让你走可以,除非你变成死人!”
10、
“叭!”
刘保山重重放下电话筒,一旁看报的亚里扔下报纸望他:“出什么事了?你摔电话的样子还蛮像程头的。哈哈!”
“妈的,多里昆给人打了!”刘保山表情很紧张。亚里动容站起道:“被谁打了,伤得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刘保山不安的踱步说:“他这一段儿追那个吐尔洪,刚才在货运站发现吐尔洪去取炸药,跟进去就遭了黑手,好在人没伤多少。不行,我得找局长汇报。”说完往外走。
亚里坐下说:“局长现在可能还在天上,我送他去的机场。”
“那找阿局长,这事太严重了!”
“你得先想个办法呀?老大,找领导,领导也要问你怎么办?”
“妈的,你说怎么办?”刘保山恼火地转身。
电脑旁的马赛摇头苦笑,办公室里其他人则吃吃发笑,亚里的笑声有回音:“哈哈!我怎么知道?现在你是领导啊!我的刘队长。”
刘保山没心思理会取笑他的人,点一支烟坐下自言自语:“通缉吐尔洪,是少不了的,嗯,还有,设关卡检查,防止炸药外流,对,就这么办!”想清楚了,抓桌上厚厚的电话号码簿,狠狠摔到桌面,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安静下来。
“都给我闭嘴!你们以为是看热闹啊?亚里,你马上带人去货运站接多里昆,完了去吐尔洪家,马赛,起草通缉令,立即发出去。其他人谁也不许离开,我请示完领导,要组织全城大搜查!”
亚里偷偷做了个鬼脸,其他人噤若寒蝉,马赛的手机响,也变得像警笛一样大声,等刘保山走出门才敢接听,是白晓莎。
11、
白晓莎刚到南疆,她是来采访和库交易会的。进了尼瓦克宾馆就给马赛打电话,如今,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马赛在北京读书时的模样,虽然不常见面,但几乎每天有来往,不是电话就是E—MAIL或网上聊天。
“小姐,请给我们两个标准间。”与白晓莎同来的还有两个人。
“对不起,小姐,今天客房预定满了。”
“这么巧?小姐,我是边疆电视台的,是你们的常客,能不能想想办法?”
“非常抱歉,这个要经理决定,要不你们等等,经理去吃饭了。”
摄影师小高说:“算了,另找地方吧,对面新中亚听说也不错。”
“早知道打个电话预订,省得白跑。”白晓莎边埋怨边往外走。
“小白同志,你好啊?”这时,赵副书记从电梯走出。
白晓莎扭头道:“哎哟,是赵副书记,你好,你好。”赵副书记与三人握手:“是来采访和库交易会的吧,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啊?”与三人一道往外走。
“不麻烦你了,赵副书记,和库那边已经有人安排,我们是临时在市里住一天的,想不到这里客满了。”白晓莎以前采访过赵副书记。:
赵副书记停步说:“是啊,来宾大多在市里住上一两天才去和库,经理说,前几天就满了。这样吧。”转头向随行的人,“小于,你马上打电话给经理,叫他腾出两间房我看没问题,电视台的同志是咱们的贵宾啊!”
“太感谢,赵副书记。”白晓莎喜形于色,她习惯住在这家宾馆。
赵副书记笑说:“这是应该的,我还没感谢你们呢!上次你们做的专题报导播出后,帮助我们南疆树立了崭新的形象。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人,对我们南疆有了全面的了解。今年,和库交易会来宾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大家都想亲眼目睹南疆的真实面貌,你们可以说是南疆的功臣啊!”
白晓莎笑逐颜开:“赵副书记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义务嘛!”
“明天是交易会的开幕式,实在忙不过来,要不我今天一定好好陪你们。”
“你忙你的,赵副书记,明天我们到和库再见!”
赵副书记与白晓莎握手告别:“等我忙完了开幕式,一定跟你们好好聊聊,再见!”
与此同时,尼瓦克宾馆对面的新中亚大酒店,阿布杜拉和凯日边交谈边走出大门。
“人来了多少?”阿布杜拉眼睛望向尼瓦克宾馆,赵副书记正好上了一辆轿车离开。
凯日道:“我粗略了解了一下,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
“各方面你准备妥当了?”
“一切就绪。服装和会场都布置好了,时间定在晚上十点半。”
“嗯,海达尔还是不见露头吗?”
两人下台阶,一辆轿车驶来,停在台阶下。凯日打开轿车车门:“他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最多告诉哈桑,没找到他。”阿布杜拉白眼:“你不会跟他有什么交易吧?”凯日慌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向真主发誓!自从他去了北疆,我从没见过他。”
“我担心你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了。知道吗,你……”几个商客从马路上拖行李走近,阿布杜拉马上停说话。
一个商客边走边通手机:“我住新中亚,尼瓦克宾馆没客房了,真他妈背,我住惯那边了。嗯,房子定下告诉你,我进酒店了,不说了,啊,就这样。”
凯日目送商客走进酒店,叹息道:“这次交易会,您老出的力最大,可来的人居然都跑去尼瓦克那边,住满了人家才过我们这边来。”
阿布杜拉奇怪问:“怎么这些人不直接去和库?”凯日无奈地说:“先到的,一般在市里玩几天,开幕式是十二点钟,明天一早赶去和库还来得及。”
阿布杜拉鹰一样的眼睛再次扫向对面的尼瓦克宾馆,一言不发钻进车。
12、
公路上,身穿彩色马甲的交通警察在举牌拦车,已有不少车辆在接受检查。
“全部下来,打开行李箱,等候检查!”交通警拦住一辆轿车,完了又举牌拦住另一辆轿车,这里是出城的主要干道,车流辆大,很快就形成堵塞。
“妈的,碰上堵车。”海达尔驾驶微型面包车停在远方排成长龙的车后。
司马义看表说:“唉,真倒霉,下班高峰。”
“不对,不是堵车,一定是条子设卡了。”海达尔摸出望远镜,清楚地看见设卡检查的警察。
巴提力克惊道:“妈的,这么快,现在怎么办?”
海达尔转头看后面,表情紧张的吐尔洪缩下脑袋,害怕挡他的视线。
“后面也给堵住了,现在倒回去,条子肯定发现我们。”
“我到前面去看看,说不定是交通事故。”司马义开门下车,小跑向公路前头。
车龙的最前头,交通警又拦住一辆轿车,这辆轿车下来的是赵副书记。
“谁允许你们设卡检查的?”赵副书记脸色很难看。
年轻的交通警不认识他,喝斥道:“站一边去,别挡我视线!”
一个随从亮出证件:“这位是市委的赵副书记,你说话注意点。”
“啊,这个……对不起,”交通警一下蒙了,“赵副书记,你、你们可以走了。”
“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再问一次,谁允许你们设卡检查的?”赵副书记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被检查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交通警头上冒汗:“是、是局里安排的,说是抓通缉犯,还有,防止被盗的炸药外流。”
“这里谁是负责人,把他叫过来!”赵副书记坐进他的轿车里。
交通警伸脖子找,刘保山和马赛已闻声跑近。
“出什么事了?”刘保山看见车内的赵副书记,“啊,赵副书记,你……”
赵副书记打断道:“你是负责人?好,我命令你马上停止检查!”
“这个……赵副书记,你听我说……”刘保山低头向车内的赵副书记解释。
赵副书记又一次打断:“不要说了!你知不知道,明天,和库要召开交易会,这条路上,有多少来自全国各地、世界各地的客商?你想吓跑他们是不是?我们南疆好不容易才改变了一点形象,为引进投资创造了有利条件,你们公安部门却屡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是破坏经济建设,破坏安定团结!”
周围有些人发出一阵晒笑。
刘保山涨红脸争辩道:“赵副书记,这个通缉犯盗窃的是雷管炸药,我们的人跟踪也被打伤,他很可能把炸药卖给了分裂分子,我们是不得已才决定搞全城大搜查的呀!”
“好啊!居然这个时候搞全城大搜查?”赵副书记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个小偷就联想到分裂分子,难道我们南疆全是分裂分子?你们这是惟恐天下不乱!好啊,你要是不听我的命令,马上给你们李局长打电话!”
“李局长去开会了,是阿局长负责的。”刘保山无可奈何拿出手机拨号。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李局长不会打不招呼就搞这么大的动作。”赵副书记接过刘保山递来的手机,“喂,阿局长吗?我是赵海生……”
挤在一旁看热闹的司马义,听得津津乐道,忘了回去报信。
“怎么搞的,这么久不回来?”海达尔等得不耐烦了。
吐尔洪插嘴道:“他、他说不定自己跑了,我们……”
“去你妈的!”巴提力克一记耳光打得吐尔洪脑袋撞上车边,“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跟着又是一拳打中他的肚子。吐尔洪哭出声来,缩到座位下。
海达尔点燃一支烟,看了一眼经过车边的人说:“行了,别惹得旁人注意。”巴提力克抽出刀子指向吐尔洪:“再哭老子割了你的气管儿!”
吐尔洪急忙收声,挪屁股远离巴提力克,刚才一阵折腾,口袋里的东西掉出不少,正要往回拣,巴提力克咦了一声,将他的手打回去,顺手拣起几张身份证,还有一只饱满的钱包。
“你他妈你哪来这么多身份证?名字还不一样,是假的吧?”巴提力克打开钱包看了一眼,“钱还不少,肯定是我们给的,没收了。”
海达尔接过那几张身份证,眼睛一亮说:“在哪买的?做工还不错。”吐尔洪颤抖地答道:“我、我自己做的。”海达尔上下打量他,赞许地说:“看不出你有这门儿手艺。”
这时,司马义跑近车子,开门上车,兴奋地说:“安拉保佑!没事了,没事了,不检查了!”
“怎么回事?”海达尔发动车,前面的车辆也在慢慢移动。
“好像是条子拦到了一个大官,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关卡撤了,马上可以通过。哈哈,真主是我们这边的。”
道路疏通了,几名交通警在指挥被拦下的车辆离开。路边,刘保山、马赛和几个便衣警察垂头丧气,蹲在地上吸烟,一辆辆车子从他们身前呼啸而过。海达尔的车子跟其他车辆一样,一闪而过。
“你们别看我,我说过我不是当官的料。”刘保山非常沮丧,眼睛也红了。马赛给他递了一支烟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什么叫官大压死人!”
刘保山自怨自艾:“要是程头在,肯定不会撤,也不会给阿局长打电话。唉,我还是没用。”马赛又安慰道:“你不打他自己也会打,硬碰硬吃亏的还是我们。别怪自己了,要怪啊,就怪我们不该屡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惊吓了来投资的大爷们。”刘保山眉头稍稍舒展:“看不出,你小子讲怪话的水平不比亚里差。你说,现在怎么办?”
“唉,还是先收队吧,我们站在这儿,很有破坏安定团结,破坏经济建设的嫌疑。”马赛叹息了一声。他也突然怀念起程万里,碰上这种事,全局大概只要程万里一人敢硬杠。难怪李东阳如此器重这个莽汉。
刘保山站直身说:“经济建设,经济建设,给分裂分子弄出几响来,还搞个狗屁建设。”
“这是领导考虑的事,你还说不是领导料?”马赛笑着打开响了一阵的手机接听,“啊,亚里呀,那个报告写完了,什么?没用了,程头出来了?唉,害我白费功夫。”
刘保山抢过马赛的手机大吼:“你说什么?程头没事了?太好了!今晚我请大家喝酒。妈的,什么也没搜到,搜了一肚子气!”
13、
满脸胡子的程万里,吸着烟绷着脸走进一个办公室,纪委那位中年妇女和戴眼镜的人笑容可掬地起身相迎。中年妇女与他握手:“程队长,今天叫你来,是通知你,调查结束了。”
“你、你是说,我可以回去了?”程万里惊喜交加。中年妇女眼望他处道:“啊,对,你可以回去了,经过调查,你的问题已经清楚了。”
程万里愣了半响,激动地叫道:“你们最好说明白一点,我被关了这么多天,天天跟你们讲我没有收人家的钱,你就是不相信,怎么突然间又变脸了呢?”
中年妇女尴尬地望戴眼镜的人,戴眼镜的人清清嗓说:“啊,是这样,程队长,不是我们不相信,什么事都要有证据对不对,昨晚找到了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唉,其实这事有点太意外了,你的确收了人家的钱,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什么!你还是说我收了人家的钱?”程万里须眉俱张。
戴眼镜的人忙道:“不、不,我、我是想说,有人送钱到你家了,你没发现,还记得你上缴两条烟,两瓶酒吗?那两万块钞票就藏在酒盒子烟盒子里。唉,我们也是偶然发现的。”
程万里哭笑不得:“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凯日诬告陷害?”中年妇女道:“这个也不能乱下结论,你是执法人员,在他办公室的言行又比较暧昧,他大概是害怕,领会错了你的意思才对你行贿,后来于心不甘,又向我们举报,也算不上诬告。”
“我明白了,错在我,活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关了这些天,为这一句话,值啊。”程万里摇头走向房门,走出两步又回头,“我很想问一句,要是你们找不到,或者烟盒里没有这两万块钱,我怎么办?”见两人呆在当地不说话,又道:“估计你们也不知道。好了,我走了,再见,啊,不,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重重关上门。
中年妇女和戴眼镜的人面面相觑。
14、
“妈,今天我去李伯伯家了,青青姐说他不在,出差了。”维维想看电视,看了母亲痴呆的模样又不敢去开。
刘丽叹息道:“唉,你爸现在是犯人,人家李伯伯不方便见你,懂吗?”维维叫道:“谁说我爸是犯人?青青姐和谢阿姨都说我爸会没事的。”
“人家是安慰你,以后不准去人家家,听到了吗?”陈漠宫被双归后,刘丽见谁都不打招呼。
维维眼睛泛红:“嗯,反正我要走了,想去也去不了,就是见不到我爸。”
“维维,你不要去乌市读书了好不好?”刘丽想到的是今后的生活,万一丈夫有三长两短,别说供维维读书,就是吃饭也成问题。
维维哭喊起来:“为什么?我都学了一个学期了,学校叫我提前回去参加演出呢!还要上电视。妈,你别担心,过几年我能出来跳舞了,那时你也不用去找工作,我养你。”
刘丽哭了起来。这时,有人开门。维维看清进门的是父亲,扑了过去,跳到他身上:“爸,我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喂,喂,你干什么,这么大了,下来,下来!”程万里不习惯女儿的亲热,把她从身上放下地,疲惫地倒向沙发,和往常下班回家没两个样,看也不看刘丽说:“有吃的吗?我饿了。”
“还真像从牢里放出来的,没事了?”刘丽惊奇地看了丈夫半晌。
程万里点燃一根烟说:“本来就没事,从头到尾都是乱弹琴。”
“爸,刚才我妈说你是犯人呢,她还叫我不去乌市读书了。”维维又依到父亲身边。
“就知道跟你爸告状。”刘丽也喜上眉梢,系围裙要进厨房,却响起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她又惊恐地望程万里,“你、你不是逃跑吧?有人来抓你?”
程万里白眼道:“神经,我干吗要逃跑?维维去开门,看谁来了?”
门开了,亚里和刘保山一人抱了一箱酒冲了进来,把维维吓一大跳。马赛也一边手提一包东西,笑着走进,后面又有几个刑侦队的人或端酒或提菜跟进,客厅一下子变得拥挤。
“维维,走,帮我洗菜。”刘丽如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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