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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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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跟我家维维同年。哟,不好,我答应送维维的呢,看来又要给她骂了。”    
“到了和库没什么事,你回去吧?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啊!”刘保山打了自己一嘴巴,“妈的,我这张臭嘴!”    
刚好这时“嘭”响起一声爆炸,三人条件反射,同时在座位上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寻找爆炸的方位。爆炸再一次响起,只见不远处的和库县城上方,礼花朵朵,凌空绽开。    
程万里苦笑道:“但愿你的乌鸦嘴这次不灵。”    
“妈的,吓得我心脏病要出来了。程头,到了和库,我们能做点什么?”刘保山长吁一口气,他也有不详的预感。    
程万里叹息:“除了找吐尔洪,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多里昆咳嗽了几声说:“啊,说不定吐尔洪已经死了。”刘保山点头:“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吐尔洪没有利用价值了。”程万里笑道:“你这么说,那吐尔洪还活着。”刘保山的判断一般是反过来最准确。    
“你不是说我的乌鸦嘴不灵了吗,怎么又来了?”    
三人笑出声来。车窗外,和库县城近在咫尺,一辆银色的出租车迎面驶来,呼啸而过。    
9、    
程万里驾驶的越野车走远,银色的出租车嘎然停下,巴提力克下车。    
车内的司机叫道:“晚上没人,撒尿在路边吧,不要走太远。”    
巴提力克一点也不像急于方便,点燃一根烟叼在口中,慢吞吞绕过车头,掏出手枪,拉开驾驶座的门指向司机:“我不撒尿,你撒尿。下车!”    
“大哥,我身上有五百块,你们拿去。我的车要报废了的,你们要也没用。”司机以为碰上抢劫,吓得浑身哆嗦,磨磨蹭蹭下了车,跪倒在路边哀求。    
巴提力克充耳不闻,向车后座叫:“吐尔洪,你想死在车里是不是?”吐尔洪连滚带爬拖着旅行包下车。他又枪指司机说:“起来,往里边走。吐尔洪,前边带路。”    
“大哥,饶了我吧!”三人往戈壁滩内走,司机越走越害怕,“我送你们到市里,车子也归你们了,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大哥,放了我吧,我老婆刚生了一个儿子。求求你了!”    
巴提力克不为所动,拳打脚踢逼司机往前走。走过一片红柳树林,夜色下的戈壁滩上,一节天然气管道露出地面。    
“你求我没用,你求他,是他要杀你!”巴提力克向吐尔洪努嘴。司机转而望吐尔洪,要去抱他的腿,吐尔洪撒腿就跑。    
巴提力克接着说:“你们俩有一个死要在这里,吐尔洪,你想不想死?”    
“我、我不想死。”吐尔洪魂飞魄散,站得远远的。    
“你他妈给我滚过来!”巴提力克拉上枪栓,“你会开车吗?”    
吐尔洪战战兢兢走近:“我、我有货车驾驶证。”    
“那好,照我的话做!”巴提力克走到司机身后,把吐尔洪拉到身前,左手取出一把尖刀勒在他喉咙下,将手枪放进他手中,拿他的手把枪管顶住司机后脑勺。    
吐尔洪哭了起来:“你、你们不是说只杀汉人吗?他、他是我们维族人呀!”    
“是、是,大哥,我是维族人,我是穆斯林,我、我们是一家人啊,大哥,你们把钱和车子拿去,我保证不报警!”司机眼睛流泪,小便失禁。    
巴提力克在吐尔洪耳边说:“我数到三,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大哥,对不起了,大哥,我不想杀你的。啊!啊……”吐尔洪仰天大喊,声音在旷野中回荡,十分恐怖。    
枪响了,司机重重栽倒,吐尔洪也跟着跌地,趴到地上号啕大哭。    
巴提力克收起手枪和刀子,看也懒得看一眼地上的死人,拿过旅行包打开,包内有两只定时炸弹,他取出一只,小心翼翼地把时间调到十分钟,抱起炸弹跳上天然气管道。    
“吐尔洪,把死人拖过来,放管道边。”    
吐尔洪向地下的司机行了一个礼,含泪抱起。    
10、    
年轻人到艰苦的地方锻炼,是每个单位不成文的规矩。常年去南疆采访,白晓莎早就怨声载道,在市里还好,至少有马赛做动力,而每次跑乡下,尽管是比较好的和库县,她也想敷衍了事,快去快回。可恨的是采访组的负责人却极其认真,从早拍到晚也不让休息。    
“梁广播,累死人了,拍完这个夜景,可以收工睡觉了吧?”    
白晓莎坐在和库宾馆十三层的楼顶天台上,手执小镜子化妆,身边扔着一个吃残的盒饭。梁广播是采访组负责人,以前是广播电台的,所以大家叫他梁广播。电视台与别的单位不同,不分长幼,大都直称其名,或直呼其绰号。    
梁广播笑道:“就这么随便化妆呀,不怕破坏你的完美形象?”    
“嘭” 一颗巨大的礼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半边天空,整个和库县城尽收眼底。    
“得了吧你,还完美形象呢!”白晓莎看了看天,“快点吧,再过一会人家不放礼花了,我再完美也没用。”    
摄像师小高笑道:“可不能这么说,这年头,真正看节目内容的人少了,大多数是冲着漂亮主持人的看电视的。”白晓莎嗔道:“下流!”    
这时,“轰”地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大楼也颤动了一下。    
“啊!这是什么礼花呀,响得这么吓人的?”白晓莎失声尖叫。    
三人齐齐抬头看天,天上却没有一丝礼花的痕迹。    
“你们看那边!”梁广播手指的远方,一条火柱像是一点点从地下喷出,直奔天空。半个县城被照得如白昼一般。    
小高转动摄像机对准火柱调节焦距:“我靠!真壮观。八成出事故了,肯定是放烟花引起火灾,也不知道烧着了什么?”梁广播也去看镜头道:“唉,又一个乐极生悲。小白,让你碰上了,这可是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啊!”    
“什么机会呀?我们又不是焦点访谈。”白晓莎一点兴趣也没有,“唉,南疆真可怜,好不容易有次正面宣传的机会,怎么这时候弄出事故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大楼再次颤抖。声音就在附近,白晓莎惊得抓住梁广播的手。小高连续扭转镜头寻找响声出处,大叫道:“我的天啊!有一辆车爆炸了,就在前面那条街。”    
梁广播又抢过镜头看,一脸惊恐地说:“妈的,这哪是什么事故呀?我打赌,一定是恐怖分子干的!”    
“还打赌?”小高开始拆摄像机支架,“这里是和库最高的建筑,恐怖分子的炸弹没准就在我们脚下。同志们,快点撤吧!”    
“是、是恐怖活动?你想吓死我呀?”白晓莎已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往楼梯口跑。    
三人下到底层,又直接跑出宾馆。街道上,警笛声、消防车声、急救车声此起彼伏,一些年轻的居民跑出家门,衣衫不整地站在人行道上茫然张望,四下打听,一些外地游人则慌乱地寻找出租车,很多人手里拿着一沓钞票在大声叫车。    
离宾馆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辆桑塔娜轿车在熊熊大火中已经被烧成了骨架,消防车的水龙浇了上去滋滋作响。    
“我、我们去哪?”白晓莎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梁广播也没了主意,跟小高拿出烟互点。跑出宾馆的旅客越来越多,有的身着睡衣,有的衣不蔽体,狼狈地站在门廊里,各人呆呆地望向混乱的街道,像是谁都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主持交易会的赵副书记也出现在宾馆门前,一个外国人拦住他说了一通英语。    
“非常抱歉,我听不懂英语。”赵副书记强挤笑脸:    
“赵副书记,他在问爆炸是不是恐怖活动,恐怖活动是不是跟南疆的分裂主义分子有关?”白晓莎自告奋勇充当翻译。    
赵副书记不耐烦地扫了一眼这个不知趣的女记者:“白记者,未了解情况前,我不便发表看法,也请你们不要先做推测,以免造成公众混乱。”    
白晓莎委屈地辩解道:“赵副书记,不是我推测,我只是翻译他的话。”    
“我也只是叫你照我的话翻译给他听。” 赵副书记不礼貌地回敬,“对不起,请让一让,我要马上赶去开会。”说完挤出人群钻进了一辆小车。    
白晓莎尴尬地站在原地。小高微笑在她耳边说:“小姐,你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    
“轰隆”宾馆斜对面一家商店又响起爆炸,火光冲天,橱窗的玻璃四散落地。有人喊:“快离开这儿吧,人多的地方最危险。”顿时,人群尖叫声四起,一窝蜂往街道上跑,街道上的人却想往房子里跑,两股人流发生了碰撞,许多人被推倒在地,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人流当道,赵副书记的车寸步难行,被堵得连车门也打不开。他狼狈地从车窗爬出,站到车顶上大喊:“镇定!请大家镇定,别挤了,听我说,听我说,一起往大桥那边走!”    
他喊完话,人群镇定了许多,顺着他高举的手跑去。    
11、    
程万里的越野呈刚开进和库公安局,就听到爆炸声。三人定定地站在车旁,像是聆听着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过了半响,程万里面朝火柱的方向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管道,有条天然气管道,就在路边,妈的,爆炸的地方我们刚刚经过呢!”    
多里昆也目不转睛盯着火柱:“怪不得火这么大,二球的,真会挑地方。”    
“我都不敢说话了。”刘保山局促不安地走来走去,“不过,这时候说出来可能好点,刚才还有一响肯定也是爆炸,不是烟花。”    
程万里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是爆破专家,嘴巴不怎么样?但没人怀疑你的耳朵。”    
多里昆吃惊地望刘保山,他不爱打听同事,不知道刘保山有这个特长,而刘保山这个特长又不是经常用得上的,他甚至有点瞧不起这个像搞后勤的副队长。但这一会在爆炸声中,突然感觉“爆破专家”成了最可依赖的人。    
公安局办公楼跑出一个中年人,程万里迎上去握手说:“孙局长,情况怎么样?”    
孙局长黯然道:“已经证实城外的天然气管道被炸,通知关闸门了。另外,县里一个局长的座车也被炸,一死一伤,我们……”    
话没讲完,“轰”一声爆炸像在耳边响起,几个人急忙趴到地上。一块砖头飞来,把越野车一侧的车窗砸得粉碎。只见不远处,院子围墙边的一间房子被炸得土崩瓦解,硝烟弥漫。    
程万里从地上跳起,甩了甩脑袋上的灰土,关切地询问道:“都没事吧?孙局长?保山?多里昆?”    
“没事。”    
几从地上爬起来,看上去不像受伤的样子,跟着程万里向爆炸现场跑去。孙局长跑了几步,在后面叫道:“老陈,先不要靠近,说不定还有第二颗。”程万里没有停脚:“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孙局长气喘吁吁地跟上说:“没人了!是单身宿舍,万幸啊,刚才响第一下,我已经把所有的人叫出去巡逻了。”    
程万里这才停脚,原地坐下,破口大骂:“他妈的,炸弹居然放到公安局里来了!我……。”见孙局长听这话脸色很难看,转而望刘保山:“保山,你说他们还会找什么目标?”    
刘保山也坐下说:“唉,我看,炸桥赶汉的老一套是少不了的。孙局长,刚才那位被炸的局长是维族同志吗?”所谓“炸桥赶汉”就是杀害维族干部和爱国宗教人士等,分裂组织视这些人为“桥”,扬言炸了这个“桥”,才能赶汉人。    
孙局长道:“是啊,是维族同志。他们挑维族领导同志下手?”程万里说:“不止是领导同志,还各行业的爱国知名人,特别是宗教界的。”多里昆道:“队长,恐怕要马上请求武警部队和附近驻军支援。”    
“这么做不成戒严了吗?”孙局长的表情极不情愿。    
程万里点头说:“是的,孙局长,和戒严也差不多。目前情况不明,公安局也给炸了,老百姓肯定人心惶惶,如果爆炸还没停止,很容易引起混乱。除了要防止分裂分子继续搞破坏,还要提防其他的犯罪分子趁机打砸抢,做这些工作,我们公安一家是忙不过来的。”    
孙局长绷着脸说:“唉,这几年和库从没出过大事,我、我都乱套了,听你们的吧,我这就去联络支援。”    
孙局长刚离开,一个民警慌张地跑来,一脸惶急之色:“孙局长呢,谁看见孙局长了?”    
程万里迎上前问:“孙局长刚进楼里,出什么事了?”    
“在大桥、大桥上发现一颗炸弹,没、没爆!”民警边说边往办公楼跑。    
程万里吃惊地望刘保山和多里昆,谁也不说话,一齐向越野车跑。孙局长也跟后带人从办公楼里跑出,分别上了警车,顿时,警笛声响彻公安局大院。    
来到和库大桥上,行人还不是很多,孙局长布置人手封锁两边桥头,程万里带刘保山、多里昆以及两个民警马上去察看炸弹。    
刘保山俯在栏杆上,打手电筒往下看,一个桥孔边缘有个炸药包,炸药包上绑着一只钟,一节细细的绳索从包体上垂下,随风飘荡。不难看出是有人吊放进去的。    
程万里问道:“保山,这一包东西能把大桥炸塌吗?”刘保山局促不安地吸了一口烟:“这座桥刚建成没两年,我看要不了它的命,不过,以后载重量要大打折扣了。”    
多里昆骂道:“妈的,过不了重车,那不跟毁了差不多?”刘保山转脸催促他:“快点,快点,老多,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能是身体太胖了,加上紧张,他已满头大汗。多里昆在他腰间系绳索。    
程万里交待道:“你当心点,最好别拆了,直接扔到河里去,”边说边把一根绳索的另一头绑到栏杆上,招手叫同来的两个民警帮忙。    
绳索系好了,刘保山擦了一把汗,有点笨拙地爬上栏杆,多里昆与两个民警一点一点把他往桥下吊。    
布置完封锁的孙局长跑来了,程万里迎上去给他递烟说:“孙局长,你还说从没碰过大事,不是你们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真的没想到,只注意白天交易会的安全。”孙局长还是愁眉苦脸,“吃晚饭的时候,李局长从乌市打来电话,叫注意检查交通枢纽和公共场所,我就布置了一下。刚才有个联防队员眼尖,看见了。唉,今晚全城乱成了一锅粥,明天不知道怎么向市里、县里交待。”    
程万里同情地说:“你已经尽力了,恐怖事件是很难预料的,不瞒你说,这件事李局长早就提醒过,可是有的领导以为是危言耸听。”    
孙局长又是一声叹息:“唉,老程,出了事什么时候不是我们公安挑着,只能自认倒霉,我……”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渐渐轰轰作响,夹杂着无数人声,桥面也感觉震动。程万里和孙局长连同拉绳子的多里昆等人睁大了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两边桥头,潮水般的人群蜂拥而至。    
“我的天啊!不是封锁大桥了吗?怎么让这么多人跑进来?”孙局长的脸色惨白,痛苦地叫唤。    
一个民警跑近报告:“那边有个商店被炸,这些人瞎跑,一下子冲了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    
孙局长气急败坏抓住民警的衣领:“怎么不鸣枪警告,你手里拿的是烧火棍?”民警为难地说:“局长,是赵副书记领头上桥的,他马上就到,我们……”他大叫起来:“我才不管谁领头,桥上有炸弹,你知不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鸣枪把人赶出桥面!”    
程万里拦住已拨出枪的民警,转头向孙局长:“孙局长,现在千万不能鸣枪,人群一乱,弄不好会把人挤到桥下去。”    
人群越来越近。孙局长跺脚道:“这……你说这怎么办?”    
“尽力吧,你带人去拦,想办法控制住局面。”程万里说完趴到栏杆上,“保山,保山,怎么样了?”本想催他快点,话到嘴边收住。    
桥下的刘保山已接近桥孔,一只脚踩进去,刚要踏进另一只脚,炸药包突然冒出火花。惊得他缩起双脚,身体全部悬到空中。桥上拉绳索的多里昆也看见这个情景,喊道:“不好,点火了!”    
程万里做了个深呼吸,俯身高呼:“保山,用脚勾出来!快,快!”    
刘保山人在空中摇荡,猛地咬牙,身子一抖,双脚伸进桥孔,顺力向外勾,人又回到空中,却什么也没勾出来。    
程万里看了一眼已跑近身后的人群,整个上身探出桥外,几乎是哀求地叫道:“再来一次,快,快,保山,这次看准了!”    
“再放一点绳子!” 刘保山仰头大叫。    
多里昆和两个民警赶紧松了一下绳子。刘保山再一次飘近桥孔,手扒孔壁,直接钻进了进去,抱起火花闪烁的炸药包,扔下滚滚的河水中。    
12、    
丈夫的言而无信,刘丽早就习以为常。    
头一天程万里说是去办公室转转,谁知竟一夜未归。第二天维维给他打电话,他还在和库县。刘丽也听说了和库发生连续爆炸的消息,整个公安局宿舍区,穿制服的没有一个人在家,想要丈夫回来送女儿是不可能的了。一大早,她起床收拾东西,自己也打扮一番,穿上一件穿米黄色连衣裙子,边安慰女儿边出门,母女俩挤公共汽车去火车站。    
“王姐,一路麻烦你照顾维维了。”    
维维学校正好有一位熟人去乌市出差,刘丽也不用亲自护送,既省钱又解决问题,这种精打细算她最是在行。    
上了火车,维维一直从窗口伸出脑袋东瞧西望,似乎想看见父亲突然出现。    
火车要开了,刘丽叫道:“别看了,当心掉下来,你爸忙得很,不会来了。”    
维维不高兴地缩头进车内:“我爸真讨厌,还说开新车送我呢!妈,你告诉我爸,我回来要揪他的耳朵。再见,妈!”    
“你爸的话几时算数?好了,到了乌市打电话回来,路上听阿姨的话,再见!”    
刘丽向徐徐开走的火车挥手,火车走出视线才离开月台。出了火车站,她没有马上坐车回家,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她很久没来火车站这一带了,像个旅客一样边走边看。当然,她感兴趣的不是新建的大楼和商厦,她眼睛盯的是沿途各个大大小小的职业介绍所和招工广告。    
13、    
和库这一夜,白晓莎感觉像死里逃生,那种恐怖的震撼,超过了在乌市遇上的公交车爆炸。接连不断的爆炸更像处身战场之中,你不知道几时再响,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否安全,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和库县城交通恢复顺畅以后,她们一行三人马上驾车离开,回到乌市走进尼瓦克宾馆大堂,几乎摊倒在地。    
“哟,白小姐,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相熟的总台小姐先跟他们打的招呼。摄像师小高有气无力地将摄像机撂到总台上,把总台小姐吓了一跳。    
白晓莎一脸疲惫,叹息道:“唉,别说了,差点回不来,帮我们留房间了吗?”总台小姐为难地说:“以为你们晚上才回来,所以……不过今早上有不少人退房,你们稍等一下。”    
梁广播点燃烟说:“咱们另找地方吧,一夜没睡,我可不想等了。”小高也道:“我现在站着都能睡了。走,小白,到对面新中亚去,听说那里是新开的,条件也不错。”    
“小姐,退房!”    
这时,巴提力克和吐尔洪出现在总台前,好奇地望了一眼搁在总台上的摄像机。    
总台小姐向正要走的白晓莎叫道:“白小姐,有人退房了,你们还要不要?不过只有一间房。”    
吐尔洪喝道:“快点,老子还有要紧事。”    
总台小姐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小白,你留下吧,我看你都走不动了。”小高提起摄像机向外走。    
白晓莎犹豫了一下说:“算了,还得等他们打扫房间,我也跟你们去对面。”拖着脚走向旋转门。出了门,小跑穿过马路,跟上老梁两人,进了新中亚大酒店。    
这时,刘丽正好经过尼瓦克宾馆门外,走过了几步又回头。宾馆门外有一块招工广告,和库交易会带动了旅游业、服务业,宾馆酒店人手不足,要招几个勤杂工。她认真的浏览广告内容,突然,头顶响起一声大爆炸,许多被炸碎的混凝土像大雨一样倾泄而下。她根本来不急躲闪,尖叫一声重重压倒。      
第十一章    
1、    
有人出来了,没戴帽的那个。是出来抽烟的,躲在房子后面。塔里甫不是不谁抽烟吗?看来干什么都有人作弊,恐怕偷偷喝酒也不定呢?    
天没亮,马赛趴在排碱沟里,透过几棵矮小的胡杨树望向一间房子,房子又走出一个戴白帽的人,前头出来的人赶紧把烟熄灭。    
“喂,人都出来了,开始吧?”马赛推了一把身边打瞌睡的亚里。另有几名警察坐在沟底。    
亚里搓了搓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呀,老是担心人质问题,照我说,管他们出不出来,冲过去得了。”    
“小马的担心也对,小心点好。”恰克镇派出所卢所长探出脑袋说:“这些家伙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拿孩子们开刀。”    
亚里也伸头看了看房子说:“不争这个了,开始吧,所长,你带人冲进去,我和马赛收拾外边这两人。”说完和马赛爬上排碱沟,匍匐前进。    
戴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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