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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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匐前进。
戴帽的人吹着口哨,站在一棵沙枣树下撒尿。抽烟的人正要往房子走,快到门边时,马赛从地上跃起,一下将他扑倒。卢所长立即带领几个警察跳出排碱沟,冲进房子。
“举起手来!”亚里笑嘻嘻地走向那个撒尿的人。
那人高举双手,手里的裤子掉下,露出两片光屁股。
“妈的,穿好裤子,没人想看你的臭屁股。”亚里边说边把枪收起拿出一只手拷。
那人系好裤带,冷不丁反手一拳把走到身后的亚里打倒在地,抬腿就跑。倒地的亚里情急之下伸出一只脚把那人绊倒,两人相互撕打,扭成一团,那人身高体壮三两下便大占上风,亚里很快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马赛制服了头一个人,看见亚里吃紧,跑了过来,一脚将压在亚里身上的人踢翻,检起掉地下的手拷,踩住那人后颈将他反手拷上。
“妈的,我完了,程头知道我连一个人也对付不了,肯定赶我去守马路。”亚里躺在地下呼气,四肢展开成一个大字。
马赛笑着拉起他说:“没关系,我嘴严,绝对帮你保密。再说了,你怕他干什么?你是他的债主呢!”
“二球的,这是拒捕袭警,你他妈罪加一等!”亚里解恨地踢了地下那人一脚。
卢所长从房子里领出二十多名面黄肌瘦,表情痴呆的孩子。一个小男孩走了几步突然摔倒,昏了过去。亚里上前把他抱起,手碰到小男孩大腿,小男孩像是吃痛,从昏迷中醒来,大声哭喊,满地打滚,亚里慌了,手足无措,不敢再去碰他。
马赛走近说:“看看他是不是身上有伤?”
亚里扶起男孩脱下他的裤子,忍不住惊叫。只见男孩背上,屁股上,伤痕累累,好多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化脓。
这时,艾买江带着一大批村民赶来了。一个维族妇女喊叫着冲过来,抱住小男孩大哭。又有十几个男女也在寻找自己的孩子,家长们找到自己的孩子后,分别脱下衣服检查,几乎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顿时,房子外哭成一片。
艾买江看了这个情景老泪横飞,望同来的一个中年人道:“校长,你应该早一点报告,那样孩子们就少受几天苦。”
校长黯然道:“大叔,我没想到是这样。这个学期来上学的孩子少了许多,我们上门去做工作,这些家长……唉,他们有的说孩子转学了,有的说孩子病了,有的干脆不理不睬,我也没办法呀!”
说话间,几个愤怒的男家长跑向被拷在墙边的两人,一阵围打。亚里和马赛急忙去阻拦,与派出所民警围成人墙才把家长们劝开。
一个家长悲愤地说:“大叔,是、是他们逼我们的,他们说,如果不把孩子送来,就是异教徒,异教徒要受真主惩罚。我、我们……”
艾买江长叹一声,向家长们大声说:“大家都看清楚了吧?他们是怎么对待孩子的?简直没有人性,我希望各位家长,再碰上有人逼你们送孩子去学经,马上向政府报告。现在,赶紧把孩子带去卫生院检查,走吧,别耽误了。”
民警们把让出警车给家长和孩子们,那个受伤最重的孩子被一个警察抱递上车,孩子的母亲兀自在哭泣。警车开走了,民警们和艾买江等几个镇干部一起步行回镇里。
“大叔,这种讲经点一定不少,要尽快想办法找出来。”马赛走到艾买江身边给他递了一根烟。
艾买江点头道:“是啊。我已经叫各学校统计退学的孩子,查明原因,及时上报。以前我们只注意一些成年人,想不到他们已经把手伸进了学校。野心倒小啊!从小向孩子们讲这些东西,想得很长远啊……”
马赛道:“如果再不阻止,十年以后,这些小孩可都会变成分裂组织的骨干,我们就没有今天这么省事了。”
亚里也在后面嚷嚷道:“妈的,绝不能让我儿子长大了也像我一样整天反分裂,我宁可他去守马路。”
艾买江说:“我问了一下,有人认识那两个看守,是买买提的塔里甫,是他搞的讲经点。”
卢所长插话道:“这个买买提可不好惹,没有确凿证据,恐怕动不了他。”
“又是买买提!”亚里不耐烦了,“怕他干什么?这一次来,只要我抓住他一点把柄,看我不把他拿回市里去!”
马赛看了一眼卢所长担忧的样,没再说什么。这里是离镇上不远的一个绿洲,步行不到一小时,一行人回到镇上。
“到所里马上审那两人吗?”路过巴扎,马赛想进去看看。
亚里道:“急什么急?我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那好,等下你打我电话。”马赛走进巴扎。来南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也下地几次乡,马赛一直没机会逛一逛乡下的巴扎。他想感受一下古朴的民风,感受一下当年丝绸之路的余韵。
2、
太阳已跳出地平线,从各个绿洲村庄赶来的人挤满镇子里的街道。一辆破旧的班车停在巴扎口外,买买提和打扮成普通农民的海达尔从背着货物的人群中挤下班车。
“可惜昨晚没能亲眼看一看和库的大火。”买买提一脸轻松。
海达尔笑说:“想看热闹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一次,老头子以后要更加依重你了。”
“我算什么,师兄,没有你,我什么也做不成。”
买买提拍拍海达尔的肩,看往经过身前的人说:“今天镇里也挺热闹的,是巴扎日吧?”
“好像是。”海达尔自然在摸出香烟,看了买买提一眼又收好,“这两天是运粮的日子,正好买点好吃的,也应该改善一下兄弟们的伙食了。”
买买提道:“你心里总是想着弟兄们,怪不得我的塔里甫训练才几个月,就变成了你的士兵了。先找个地方歇歇,一会儿我找辆车来买。”
两人走进巴扎大门,迎面碰上了戴面纱的帕夏正快步而行。
“你等等,你听我说……”少了一只耳朵的阿迪力在追。
帕夏没有停脚,看见买买提,露出又是羞惭又是害怕的神情,走得更快了,消失在巴扎外的人群中。阿迪力摸摸耳朵,对错身而过的买买提瞪了一眼。买买提视而不见,昂首走开。
帕夏钻出人群,走到了一块空地上,渐渐放慢脚步。阿迪力跟来了,跑到前头拦住去路。
“我没喝酒呀?”阿迪力苦苦哀求,“我去了你家两次,你干吗不开门?你听我说,我攒了两千块了,最多到明年,我就娶你。”
帕夏呆呆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阿迪力转了一个方位说:“喂,你、你怎么啦?是不是嫌我少了一个耳朵?你说话呀?”
“我、我的身子不干净。我、我配不上你。你……”帕夏哇地哭出声来。
“唉,你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阿迪力跺脚道,“我妈不同意,我也娶你,大不了和她分开过。”
“不是的,我、我又被人欺负了!”帕夏哭得更凶了。
“啊!谁欺负你?是谁,谁敢欺负你?”阿迪力像是明白了什么,吃惊抓住帕夏的肩头摇动,“他妈的,我阿迪力也不是好惹的,你说,是不是你们村的?老子找他去!”
帕夏摇头说:“你、你斗不过他的,我、我……刚才、刚才在巴扎门口你也看见他了!”
阿迪力一怔,转而目露凶光,放开抓帕夏,发狂地跑开了。
3、
太阳爬升到夹道杨树的顶端了,进镇子的道路上还是挤满赶巴扎的人和毛驴车。一架离开镇子的毛驴车特别显眼,买买提手里拿鞭子赶车,一旁坐着海达尔,车上拉满了各种装粮食和日用品的麻袋。毛驴车横着穿过公路,走向一条小道。
“到了村里,我再帮你去买几头羊,在沙漠里过日子不容易啊!”买买提对海达尔是既羡且妒。
“师兄,以后基地的补给拜托你了,这些你先拿上,用完了我再拿给你。”海达尔摸出一沓钞票。
买买提假惺惺地推辞:“客气什么?我年纪大了点,要不我也跟你去参加圣战。钱我有一些,你不用给我。”
“你不但参加圣战,还指挥了圣战。啊,这算是经费,以后日子长着呢,哪能让你一直掏腰包,收下吧!”海达尔再次把钞票递给他。
“这么多?”买买提这次把钱收进口袋,“你呀,有司马义这把铁算盘帮你经营,早晚也跟老头子一样变成大富翁。”
海达尔摇头说:“不,我不会变成富翁的,我跟老头子不一样,司马义嫌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了圣战。”
“是啊,你跟老头子是不一样。他一刻也忘不了他的钱,你呢,连一个家也没有。”买买提越来越感觉自己跟对人了。
海达尔眼了他一眼,半响才说道:“家还是要有的,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件事,我准备成家了。”买买提惊异地说:“哦,好啊,我给你主持婚礼,看上谁家姑娘了?”海达尔咳嗽了一声:“啊,是这样,我想让你做我的岳父。”
“你说什么?”买买提脸色大变:“你、你想要我……你、你看上了我的女儿?”
“是的,你有两个天下最美丽的女儿。”海达尔眼望他处。
“你、你看中了哪一个,热比亚?”买买提停下驴车,海达尔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海达尔露出笑脸说:“师兄,热比亚和古丽仙我都喜欢,她们也喜欢我,我很为难,不想看到她们任何一个伤心。啊,事实上,她们已经是我的人了。”
“蓄生,古丽仙才十七,你怎么下得了手?”买买提扬鞭“啪”地打向海达尔。
海达尔早有准备,灵巧地闪过:“不要这样,师兄,我们注定是一家人,其实,小时候,你一直当我成儿子看待。而我,也把你当作这世上惟一的亲人。这是真主的安排。”
买买提手指海达尔,激愤得差点背过气去。突然,驴车旁的红柳树上,有人纵身跳下,高举手中的坎土曼向他脑袋砸去。海达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下驴车,坎土曼砸到驴背上,毛驴吃痛,向前猛地一窜,海达尔也被掀下地。
“披着人皮的牲口,今天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袭击的人是阿迪力,他再次扬起坎土曼向地上的买买提打去。
“救命!”买买提双手抱头,本能地翻身,坎土曼几次重重打在他后背上,痛得他大叫。阿迪力仍不解恨,坎土曼又起,眼看就要打中他的脑袋,中途被赶来求援的海达尔抓住。
“找死!”海达尔一手抓坎土曼,另一手出拳,打得阿迪力鼻血长流,跟着当胸一脚,将阿迪力踹得倒飞出去,完了举起坎土曼,先是打断阿迪力的手,最后准备了结这个乡下小子。
“慢着!”买买提呲牙咧嘴捂腰站起,大口喘息,“啊哟,放他走,这种人的命,一文不值,我不想惹麻烦。”
海达尔听话地扔掉坎土曼,一脚把趴在地下呻吟的阿迪力踢昏,恭敬地搀扶买买提上驴车。买买提失神地望着前方,嘴唇嚅动良久,像是在说什么。
4、
在巴扎吃了五只原汁原味的维族烤包子,又给白晓莎买了一条维族妇女戴的面纱,马赛还是意犹未尽,穿行在摆满维族工艺品的摊铺前,有点流连忘返。直到程万里来电,他才匆匆忙忙跑出巴扎。
程万里在电话里简单讲了和库县城连续爆炸和市里的尼瓦克宾馆爆炸,后一个消息让马赛提心掉胆,因为,白晓莎是尼瓦克宾馆的常客。
“唉,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马赛一边往派出所走,一边和白晓莎通电话,“和库的事,我们队长刚来电话,真是耸人听闻啊!你,你想马上回乌市,想当逃兵?听我说,恐怖事件是没法躲避的,不然怎么称得上恐怖。别忘了,在乌市我们也差点上了死亡公交车。其实,这事对公安是坏事,对记者却不见得,至少你们有机会记录这段惨重的历史,你们还是见证人呢!留下来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今天可能也要回市里了,到家我马上去找你。拜拜!”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马赛脚步轻快地走进恰克派出所。
亚里睡在多里昆以前的房间里,马赛敲门后,抽了一支烟也没见门开,只好加大力度,又敲了一次,亚里在房里下床的声音惊天动地。
“妈的,睡不到一小时,又有人袭击派出所呀?”亚里开了门,看也不看谁来了,转头往床上钻。
马赛笑道:“派出所是没人袭击,不过和库县城和尼瓦克宾馆倒是给人袭击了,程队长刚才来电话……。”
这时,卢所长跑进门说:“小马,哟,亚里你也醒了,正好,有个小商贩要找多里昆,他被人打了,伤得不轻,好像跟买买提的学生有关,你们……”
刚听马赛的话惊得坐起的亚里粗暴地打断道:“买买提的学生你们镇不是遍地都是吗?先问清楚再说,我和小马现在有事。”他才不把一个乡下所长放在眼里。
“啊,那好,你们先忙。”卢所长尴尬一笑,悻悻退出。
亚里下床把门关上,一脸不高兴地大发牢骚:“我跟你说,派出所的公务我们少插手,流氓地痞,小偷小摸关我们屁事,下边这些老油条欺负老实人,什么案都说可能与地下讲经点有牵连,我们累个半死,他们可以省事去喝酒。妈的,我们又不是来顶替多里昆的,只不过睡他的床而已。”
马赛摇头道:“你说完了吗?”
亚里再次上床,打了一个哈欠:“我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快点!哦,刚才你说有人袭击哪,程头怎么说?奇怪,他怎么给你打电话,不给我打电话?”
“他说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不见你接,才打给我了。”马赛皱起眉头,这次下乡,亚里是负责人。
“我的手机呢?”亚里掀起枕头被窝才找到手机,“啊,没听见响啊,喂,你说呀,他跟你说什么了?”
马赛有点不快地说:“他说,和库一夜间发生多起爆炸案,连公安局也给炸了,今早,市里尼瓦克宾馆也发生了大爆炸,他和刘保山、多里昆,正在从和库往市里赶,让我们也马上回去。”
“我的天啊!尼瓦克宾馆也给炸了,这、这……”亚里眼睛瞪得老大,从床上跳下,“走,我们回去,马上走,市里快翻天了,我们呆在乡下干什么?”
马赛不再搭理亚里,拿出的手机接听。
“喂,妈,是你呀?有事儿吗?你明天要来,我在乡下呢!怎么说来就来,唉,随便你了……怕坐飞机?怕买机票吧?好吧,反正我也准备回市里了,明天我去车站接你。”
亚里没穿好衣服,卢所长又出现在门边:“亚里,小马,你们不是说要抓买买提吗?他回来了,现在估计在家。”
马赛答道:“那你们先去抓吧,我们有急事,马上要赶回去。”
卢所长正要走开,亚里追出去叫道:“喂,喂,等等,等等,消息可靠吗?”卢所长道:“绝对可靠,刚才我说的那个小商贩就是被买买提手下的人打伤的,他当时也在场。人在审讯室,要不你们去看看。”
亚里转头向马赛:“走,我们也去问几句。”
马赛问道:“怎么,不回市里了?”
亚里点上一根烟说:“反正市里炸弹响过了,我们赶回去用处也不大。这次下乡虽然端掉了一个讲经点,可是抓到两个打手有个屁用,我们要是把买买提带回去,至少也好交差。”
马赛无奈地摇头,不情愿地走出门。
6、
尼瓦克宾馆临街的层楼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大火已经熄灭,一股青烟缭绕在附近的天空上,地下流淌的水夹杂着红色的鲜血。数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守卫在现场警戒线的四个角。围观的人中,偶有凄惨的哭声,医务人员忙碌地往外抬走伤员,消防队员和武警战士也开始寻找被埋在废墟中的遗体。
现场内,一辆警车旁,李东阳在引擎盖上铺开一张裁剪得整整齐齐的报角,把莫合烟末撒上去,几次都没有卷好,烟末反而掉出不少,他还是耐心地摊开重来。
宾馆一个被震烂的破窗户,灰头土面的程万里好不容易才把他高大的身子全部拉出,多里昆也跟后爬出。程万里抬头看见李东阳,脸露笑容快步走近。
“局长,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你起码到晚上。”
“里面有什么发现?”李东阳坐早班飞机从乌市赶回来,本来是要去和库的,下飞机就接到尼瓦克宾馆被炸的消息。
多里昆扬起手里的塑料袋:“哦,找到几本旅客登记簿!还好,没被火烧。”
“凶手是投宿的旅客,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李东阳光顾说话,卷好的烟又散了。
程万里点头道:“最少有八成把握,炸弹放在一个房间里,除了住在这个房间的人,就是客房的服务员有机会,但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小。刘保山还在里面找爆炸装置。”多里昆补充道:“从现场看,凶手把暖气窗的板子撬开,将炸弹放进去,所以服务员检查房间时,很难发现异常。”
“宾馆的总台服务员有没有伤亡?”李东阳重新卷烟。
程万里打开一个笔记本说:“我刚才电话了解,总台的服务员有一个稍重一点,其他的人是轻伤,伤亡主要还是旅客和路过的行人。”
李东阳抬起头说:“去医院向总台的服务员调查,顺便把伤亡的准确数字统计出来,厅长马上要听汇报。”向明是跟李东阳到南疆的,同来的还有全疆的党政最高首长。
程万里拍拍身上的尘土眼看四周说:“哟,向厅长也来了?那好,我们这就去医院。走,多里昆。”
“局长,我去给你买盒烟吧?”多里昆看见李东阳又一次卷烟失败。
李东阳摇头:“不用,你们走吧!”
程万里和多里坤离开,李东阳仍在锲而不舍地卷烟,突然,有只手将一包“中华烟”推到面前。他扭过头,只见穿便装戴墨镜的向明站在警车另一侧。两人相对一笑。这时,一辆轿车越过警戒线,停在两人跟前,赵副书记从车上走下。
现场对面的新中亚大酒店一个办公室里,凯日手持望远镜站在窗边。
“哈哈,真是一举两得,这回咱们的酒店肯定爆满。哇,公安厅长也来,咱们的老朋友赵副书记也到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北京也会来人。会长,这一次,我相信全世界都要对我们另眼看待。”
“别高兴太早,仅仅是一个开头。”坐在一张沙发上的阿布杜拉一脸阴沉,“你们年轻人喜欢出风头,可露出的马脚也多。好好想想,有什么地方留下把柄,不要正笑得高兴,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凯日立即收起笑容:“是,我、我除了见过几次司马义,其它的人没有直接联系过。司马义这个人很隐蔽,另外我们下属公司有玉石方面的生意,应该……”
“我最讨厌应该、应该!”
阿布杜拉语气严厉,“一定要小心,你恐怕已经引起人家的疑心,我是为你着想。从今天起,保持低调,多参加公益活动,摆一摆姿态,做一做样子。”
凯日离开窗边说:“是,我想了一下,是不是捐点款给那些受伤的人?您最好不要出面,让我去医院慰问,这样组织里的人也不会说三道四。”
阿布杜拉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须说:“这个想法不错,那些受伤的人,很多是我们维族人嘛?出面去慰问一下,正是真主的安排。嗯,你比以前成熟多了,照你说的办。另外,这段时间不要跟任何组织联系,包括海达尔、买买提。”
凯日眼睛一转说:“我们是不是回乌市去?我担心他们会找上门。”
“也好,在南疆也没多大意义了。哦,海达尔现在在哪?”阿布杜拉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凯日马上去斟茶:“应该在和库吧?我看司马义那架势是想长期设据点。”
“海达尔这个人小心得很,他不会冒险呆在和库的。”
“他能到哪儿去呢?除非去了乡下?”
“你突然聪明起来了。”阿布杜拉嘴角露出微笑。
凯日转身像自言自语:“真是在乡下?在乡下能干什么呢?除了比较安全。海达尔的野心那么大,他不会……”
阿布杜拉打断道:“这你就不懂了。唉,如果你有海达尔一半的脑子,我就不用这么累了。”
“是,会长,我知道很多地方我让您失望了。”凯日走到窗边拉窗帘,一脸酸痛。
阿布杜拉又端起茶碗:“你不要不高兴。我们需要各方面的人材,搞经济,他们不如你。搞军事,当然是海达尔最强,但是搞政治,你们又不如买买提。大家如果团结起来,独立的一天,也就不远了。唉!”
“会长,有您的领导,我们这一盘散沙会聚成一座宝塔的。”凯日脸色又开了。
“但愿如此。唉!”阿布杜拉突然变得很伤感,“我们在国内这样苦苦支撑,可能到头来,都是为别人做嫁衣啊!”
凯日惊道:“您是指……哈桑?”阿布杜拉起身,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望,南疆夏日一碧如洗的天空比乌市好看多了。
“以前,我怀疑海达尔的野心,那天看了哈桑召开记者招待会讲的话,我才发现,野心最大的是他。他从来和我们没什么分歧,我们说什么,他都赞成。估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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