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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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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怀疑海达尔的野心,那天看了哈桑召开记者招待会讲的话,我才发现,野心最大的是他。他从来和我们没什么分歧,我们说什么,他都赞成。估计他对海达尔也这样。这就是他实现野心的策略。”阿布杜拉对着天空讲话。    
凯日摸不着头脑,眨巴眼望。    
“我也是才想明白的。”阿布杜拉离开窗边,“知道吗?我们在国内,无论干什么,都得偷偷进行,像这次的大行动,谁敢跳出来说,是我干的,是我指挥的。国外就不用怕这些,还可以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声明是他策划了所有的行动。你想想,这么一来,西方那些国家,肯定把他当成一个流亡领袖看待,我们不过是在帮他打工。”    
“对,对,对!这个混蛋,居然要会长替他打工?”凯日恍然大悟。    
阿布杜拉坐回沙发说:“人难免有私心,但从大局着想,没有他在国外张扬也不行,那样,国际上不会知道有我们这些人,为了争取民族独立而苦苦反抗。”    
“那倒是,他至少可以多争取一些国际舆论对我们的关注。不过,我们也太窝囊了!” 凯日对眼前这个老人是五体投地。    
“成熟的石榴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摘了。”阿布杜拉果盘里抓起一颗艳丽的石榴,“再耐心等一等,石榴树护理得差不多了,交给海达尔负责吧,他喜欢在国内称王称霸,成全他。那时,我们到国外摘石榴去。”    
凯日搓手笑道:“原来会长您早有打算。”    
阿布杜拉闭上眼睛,梦呓般地说:“我是不放心……现在大伙团结在一起了,我的使命,差不多了。”    
7、    
刘丽没有死,不过被消防队员从瓦砾中挖出来已经昏迷不醒。如今,她静静地躺病房里。与她同病房的是三个受伤的宾馆服务员。    
“哦,忘了问,你们几位在宾馆做什么具体工作?”程万里和多里坤站在病房门边了解情况。    
一个穿制服的中年女人指病床上的人介绍:“她是我们的礼仪小姐,给大门压断了一只手,她是总台服务员,让墙上掉下的几个钟给砸了,身上尽碎玻璃,伤得最重。她也是总台的服务员,她最幸运,就是肩膀被划破皮。哦,我是大堂副理,我刚好休班。”    
“里面那位又是谁?”程万里手指刘丽。刘丽头脸满是绷带和插管,眼睛也被蒙上了,只露出嘴巴和鼻子。    
中年女人道:“不知道,不是我们宾馆的,估计是行人。刚做完手术,好像头部和眼睛受伤了。”    
“她身上没有证件么?”多里昆问。    
“听医生讲,她身上什么也没有,进来就是昏迷的。”中年妇女一脸同情,“唉,她家里人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真是倒霉啊,偏偏那时候路过……”    
程万里收起笔记本说:“谢谢了,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们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可能会再次打扰。好,祝你们早日康复,再见。”    
离开病房的时候,程万里又望了刘丽一眼,她身上穿的米黄色裙子有点眼熟,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眼熟。    
8、    
与尼瓦克宾馆爆炸擦肩而过,白晓莎恐惧过后反而平静了。跟马赛通了电话,她决定留在南疆。梁广播也正有此意,感觉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跟她和小高商量后,三人也不睡觉了,爆炸后没多久便在现场外架起摄像机开始采访。不过,警察很快封锁现场,把他们赶得远远的。这一会,三人坐在警戒线外的空地上,无聊地望着正在交谈的向明、李东阳和赵副书记等人。    
“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白晓莎中途回新中亚酒店睡了两小时,三人轮番休息。    
梁广播打哈欠说:“听到也没用,他们讲的内容绝对不许对外公开,这是我们的国情。”    
小高道:“那不见得,现在全世界都在反恐,恐怖分子成了过街老鼠。我们国家也承认有恐怖活动存在了,等于是跟国际接轨,遮遮掩掩干什么?”    
白晓莎故意在守卫的武警面前走来走去:“就是,我们要是报导出去,所有人都看清恐怖分子的罪行,其他国家也没理由老抓着什么民族、宗教问题不放。”    
“你们体凉人家公安一下,一天之间,发生这么多起爆炸,我看他们现在也懵了。”梁广播轮到去睡觉,又怕错过什么,迟迟不走。    
这时,程万里和多里昆从一辆警车跳下,走向警戒线。    
“程队长,程队长,请等等。”白晓莎跑了过去,“我是边疆电视台的记者,请问这么多起爆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目前还在调查,有结果你们一定会知道的。”程万里说话脚步不停。    
白晓莎追到警戒线旁;“喂,程队长,我们等半天了,你起码说一下案件的性质,是不是恐怖事件?你点头摇头也可以,喂,喂……”    
程万里不再答话,和多里昆头也不回穿过警戒线。    
白晓莎噘嘴嘟囔:“农民!”    
警戒线内,刘保山在紧张地汇报:“昨晚,和库县总共发生了八起爆炸案,炸弹分别放在天然气管道、县公安局、库河大桥、一个商店、两名县领导的座车、两名宗教人士的家里。我们排除了其中的两起,有六颗炸弹爆炸。目前统计,造成了十三人死亡,二百一十二人重轻伤。”    
“目前有什么线索?炸弹的类型是不是搞清楚了?”向明眼睛一直望着宾馆被炸开的大洞。    
刘保山紧擦了一把汗,求助地看向刚来到程万里。    
程万里接着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也还没有迹象表明是哪个组织干的,这个我们最头痛。炸弹的类型有两种,一种是震源弹改装的,威力不算太大,另一种基本可以证实来自矿区失窃的雷管炸药,炸天然气管道的就是这种,威力非常强大。”    
“宾馆房间的,威力也不小啊!”李东阳又开始卷莫合烟。    
程万里拿出笔记本说:“刚才从医院了解,已经有九人死亡,二十三人受伤。”    
“我们估计宾馆爆炸用的也是失窃的那批炸药,正在化验。”刘保山向一旁的赵副书记瞪了一眼。    
“这样的话,就是说,是同一伙人干的。”李东阳这一次卷烟很顺手。    
“这伙人训练有素啊!”向明叹息,“照此推论,所有的爆炸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从大的来讲,先是破坏和库的交易会,然后回到市里炸一个标志性建筑,南疆刚刚树立起来的新形象,可以说是毁于一旦。这伙人背后,是不是真有一个我们从未发现的组织呢?”    
李东阳不语,显得有点心神不定,拿起卷好的莫合烟点燃,被呛得大咳。    
这时,吴秘书走近:“厅长,北京的电话,在车上。”    
“还好,刚听完汇报,唉,不过还是交白卷。”向明边说边走向一辆黑色的轿车。    
一直没说话的赵副书记开口了:“听你们的分析,好像肯定是分裂势力干的了。老李啊,这样的话,你的压力可大了!”程万里、刘保山、多里昆动作统一地瞪了他一眼。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李东阳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    
“我前段时间麻痹了一点。”赵副书记像是不敢看程万里三人,“不过,我没想到炸药失窃的案子,你们居然拖了这么久没破?唉!”    
刘保山额上青筋鼓起,怪叫道:“喂!赵副书记,你还记得吗?交易会开幕式前,是你下令,不许我们搞搜查,而炸药恰恰是那天流入和库。”    
“小刘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是我帮助分裂分子在运炸药吗?”赵副书记向刘保山走近一步,镜片后的目光严厉已极。    
“保山……咳咳……”李东阳表情痛苦,又吸了一口烟。举手像是要阻止刘保山说话,却不停地大咳,腰也弯下。    
刘保山毫不示弱:“我没这么说,我是说,如果那天让我们搜查下去,可能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爆炸了。”    
“可能?”赵副书记冷笑,“马后炮有什么用?我那是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你觉得可能,就胡乱大搞搜查,这是一种偷懒的做法,不但难以见效,反而扰乱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尤其是开幕式那天,你知不知道?你的搜查,将直接影响整个南疆今后的经济工作。”    
程万里忍不住了:“赵副书记,依法追捕,依法搜查,你动不动说我们影响经济工作,既然这样,我们公安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程队长,你怎么也跟他一样糊涂?”赵副书记朝程万里瞪眼,“我是说,不要什么事都想到分裂分子,什么事都想搞轰轰烈烈,现在是和平时期,不是战争年代,你们倒好,每次出动都搅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让人家外地客商以为,南疆遍地分裂分子,天天有流血事件。”    
程万里大声冷笑:“哈哈,听你的话,我们倒成了恐怖分子。我跟你说,我们不是动作太大,而是动作太小,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领导,整天前怕狼后怕虎,对我们的工作百般阻挠,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李东阳边咳嗽边叫:“程万里,不要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程万里越说越激动:“不行,局长,今天我要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最后罪名全部由我们来背。”刘保山目眦欲裂,似乎要哭出来:“局长,你知道吗,当时炸药很可能就在去往和库的车上,可是……可是赵副书记,他说我们的设卡搜查,是、是屡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负责警戒的部分警员察觉到警车旁的争吵,纷纷投目。    
赵副书记望李东阳说:“老李呀,你看出来了吧,这两人是在推卸责任,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职务,表面上是针对我,其实是针对你。我早就说过,你用人方面有问题。”    
“赵副书记,你不要挑拨离间!”程万里急红了眼,“我告诉你,我才不想当一个窝囊的刑侦队长呢!现在就辞职!”    
刘保山也向赵副书记叫道:“我也辞职,你满意了吧?”    
“好大的火气!”向明的笑脸出现在几人面前,“我说你们几个,辞职前帮我和李局长弄点吃的来,可以吗?我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程万里、刘保山、多里昆再一次统一地瞪了赵副书记一眼,这才走开。    
“程万里是一根筋,你别介意。”李东阳一脸歉意地向赵副书记。    
赵副书记哼了一声,与向明点头示意:“我也走了,向厅长。”气鼓鼓地上了车,    
向明望赵副书记的车开车,靠近李东阳说:“老李呀,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李东阳还是显得局促不安:“我在想,这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如果是一个计划,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话音刚落,多里昆慌张地跑来:“局长,不好了,伊明阿吉父子被袭击!”李东阳一惊:“在哪?人怎么样了?”    
“在他家门口,情况还不清楚,是110报告的。”    
李东阳打开车门:“快,快,我们走!”    
警戒线外的白晓莎看见李东阳、向明神情很紧张地上了警车,离开现场,推了一把打瞌睡的梁广播:“有事做了,你去不去?”    
梁广播迷迷糊糊睁开眼,白晓莎和小高已拦住一辆出租车。    
9、    
每天,伊明阿吉准时到艾尕清真寺主持做乃玛子,这两天他身体不大好,儿子放心不下,陪同他一起去。做完下午的乃玛子,父子俩穿过清真寺广场,步行回家。    
“爸,你听说了吧,昨晚和库发生了好几次大爆炸,今天市里一个宾馆也给炸了,死了不少人。”伊明阿吉的儿子也四十出头了。    
伊明阿吉叹息道:“唉,这是大灾难啊!我刚才已经请求真主保佑南疆,不要再有爆炸,不要再有死亡,不要再有流血。”    
儿子说:“另外,昨晚和库两个清真寺的伊玛目被炸死了,这个苗头……你现在身体也不大好,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伊明阿吉摇头:“我的身体没事。你不要想那么多,一切自有真主的安排,我相信真主会帮助我们渡过这次苦难的。”    
父子俩走进了一片古色古香的维族老城区。    
伊明阿吉家住在老城区内的一条小巷里,小巷外十分热闹,路边的理发铺、烤肉铺、水果摊、小食店、手工店一个连接一个,像是一个小巴扎。父子俩经过,不时有人向他们行礼致意。    
“真主保佑,您老身体好了!哪天我去帮你剃头。”    
“阿訇,吃点瓜吧,这是新鲜的瓜。”    
“阿訇,跟我们坐一会,好久没看到您了。”    
父子俩礼貌地还礼,走进阴凉纵深的小巷。    
有两个人坐在小巷里,挡住了去路。儿子刚要开口叫让路,两个人突然跳起,手里的刀子迎头砍来。走在前的伊明阿吉额头上被砍中两刀,血流如注,倒在儿子身上。    
“救命,救命啊!” 儿子惨呼。紧紧抱住父亲往小巷外走,谁知后头又出现两人,话也不说举刀就砍,儿子用背脊去抵挡,把父亲压在身下,呼救的声音很快消失。    
小巷外一个烤肉的汉子听到了小巷里有动静,提起割肉的刀子,三两步窜到巷口,只见伊明阿吉父子倒在血泊中,还有四个人在挥刀乱砍。惊得他大叫:“来人啊,伊明阿吉被杀了!”    
这么一喊,理发的,买果的,特别是小食店和手工店里很快跑出了十几个人,手里各执器械冲进小巷。四个凶手见来人多了,丢下伊明阿吉父子,仓皇逃向小巷的另一头。    
刺杀伊明阿吉的是牙生的人,海达尔制服牙生后,不忘利用,特意安排他这次任务。牙生本来也想亲自动手,看见伊明阿吉是个快八十的老头,加上被巴提力克扎了一刀的手没好,干脆让手下去干,自己坐在小巷外的小食店里等候。发现人群拥向小巷,也跟出来看个究竟。    
四个凶手分开成两人一组,在老城区的小巷内仓皇逃窜。追赶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包涌出,有的拿棍棒扁担,有的拿板凳椅子,有的拿菜刀小刀,渐渐地,把四个分头跑的凶手又逼在一起,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牙生束手无策,想挤进人群又不敢,爬到一间房顶观看。    
四个凶手背靠背,刀口伸向前,刀头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人群一时不敢靠近,双方僵持不下。    
“他妈的,让开,谁敢挡路,我杀了他!”一个凶手急了,举刀向人群冲去。    
领头的光头喘着气向人群说道:“穆斯林兄弟们,你们听我说,伊明阿吉是民族败类,他、他帮共产党卖命,他帮共产党欺压我们维族人,我们今天、今天是代表真主惩罚他!大家让一条路好不好?”    
人群中有人叫道:“你是什么东西?你能代表真主?伊明阿吉是什么人,要你跟我们说,大家别听他们胡说!”    
不知是谁,扔进了一块砖头,正打中一个凶手的头,凶手惨叫一声抱住脑袋。这一举动提醒了大家,马上,雨点般的石子砖头向四个凶手打去,四人挥手在空中抵挡也无济于事,绝望地大声惨叫。    
多里昆和几个民警从人群中挤进包圈,众人已经打红了眼,看见警察也不停手,两个民警砖头石子打中,血流满面。房顶上的牙生看见警察,自己逃了。    
“请大家住手,请大家住手!”多里昆找来一个扩音器喊话,“我们是警察,他们犯了法,一定会受法律制裁,请大家住手!”又挤进了数十名武警战士,手拉手把人群往外推,这才控制局面。    
“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伊明阿吉的儿子救过来,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院长。好的,有消息随时通知我。”李东阳站在离人群不远处的一辆警车旁通电话。    
向明从一辆车走出问:“伊明阿吉父子怎么样了?”    
李东阳吁了一口气说:“伊明阿吉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儿子伤得很重,正在抢救。”    
向明望向正在分散回家的人群,感慨道:“老李啊,尽管发生了惨案接连不断,让人很无比沉重,但今天看到这么多的群众自发追捕凶手,我感到非常欣慰,说明分裂势力是不得人心的。他们迟早会无处可逃,无处可藏,迟早要被绳之以法。广大群众就是我们的信心!”    
10、    
烈日下,库西提喝了一口水,水从口中溢出,流淌到他裸露的上身。站在他身前列队的二十几个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同时吞了一次口水。    
“哈力达。”库西提走到队列前,举起手指头挑人:“你、你,还有你……你们七个人站出来。”    
以哈力达为首的七个人脸色惊恐,战战兢兢地出列。    
库西提笑说:“他妈的,慌什么?你们走运了。哈力达,由你领头,今天是运粮的日子,你们马上去买买提阿訇家,拿到粮食立即回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七人异口同声,兴高采烈地跑开了。虽然运粮也不好玩,但这种魔鬼式的训练,躲过一时是一时,其余的人无不羡慕地望这七人离开。    
“看什么?想喝水,再跑五公里。”库西提盖上水囊,“我告诉你们,我在国外训练的时候,一天只能喝两次水,你们今天已经喝了三次了。立——正,齐步跑!”    
队列向沙漠中跑去,激起一阵尘烟,库西提又喝了一口水,没有跟队伍一起跑,而是转身走开。    
奔跑的队列中,克里木汗流如雨,看见库西提没有走回营房,而是走向热比亚居住的房子,眼睛疑惑,向队列的前后看了看,故意落到后边。    
海达尔和巴提力克不在,库西提早就打热比亚的主意了,但海达尔设下“禁地”时说的话,还让他心有余悸,直到今天才有勇气撞进“禁地”。    
“你来这里干什么?”热比亚坐炕上缝补衣裳,看见有人撞进,吃惊了一惊,戴上面纱。    
库西提笑嘻嘻地说:“啊,终于看见你的脸了,果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海达尔神魂颠倒。”    
“你出去!海达尔说过,不许任何人来这里。”热比亚从炕上站起。    
库西提走到坑边:“哈哈,别拿海达尔压我,他已经不要你了。他跟你妹妹相好,亲口说把你送给我了。”    
热比亚抓起身边的剪刀,缩向炕床里:“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想好好看看你的脸,来吧,宝贝!”库西提跳上炕床,把她扑倒。    
热比亚拼命挣扎,手中的剪刀被库西提夺下扔掉,很快被压在身上,扯下面纱,接着上衣也被撕破。她尖叫一声,库西提用嘴巴堵住她的叫声。眼看裙子也被剥下,库西提突然掉下炕床。    
被人拉下炕,库西提吓了一跳,看见站在身前的是克里木,旋即脸色转为狰狞:“他妈的,你来管什么闲事,还不快滚去训练!”    
“你走我就走。”克里木不动。    
库西提冷笑道:“好,让你给脸不要脸!”一拳打在克里木脸上。    
克里木身子摇晃,险些倒地,嘴角渗出鲜血。闷哼了一声,猛地扑出去,双拳左右开弓,却沾不到库西提半点。反倒库西提伸脚一勾,手肘下打,摔了个狗啃泥,额头也磕出血来。    
“再不滚,老子宰了你!”库西提一脚把克里木踢了个翻身。    
“我和你拼了!”克里木抱住库西提一只脚,张口向大腿咬去。    
库西提吃痛大叫,拨出刀子,眼中满是杀机:“这是你小子自找的。”    
这时,已经整理好衣服的热比亚冲到门外大叫:“救命啊!”    
库西提高举的刀稍一迟疑,手腕已经被克里木抓住,两人相持间,门外脚步声大作,接着几个人冲进屋来。库西提又是一拳打在克里木脸上,摆脱了他的纠缠,塔里甫们已站满屋门内外,似乎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个个神情愤懑。    
库西提嚷道:“都给我回去训练,听见了没有,这是命令。谁敢不走,想吃鞭子吗?”热比亚也向人群说道:“你们是我达当的塔里甫,有的小时候叫我姐姐,你们、你们忍心让我被他欺负吗?”说完哭了起来。    
人群开始向前移动,一双双怒目瞪向库西提。    
“我是来找吃的,是她误会了,妈的,走,回去训练!”库西提慌了,收起刀子,自己抢先走出门,人群默默地跟了出去。    
克里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手捂住流血的额头,慢慢走向门口。    
“你等等,我这儿有药。”热比亚从炕头拿出一个小瓶。    
克里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任由热比亚在他头上敷药。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打不过他的。”热比亚没再戴上面纱。    
克里木看了一下她的眼睛:“最多给打他死!我、我喜欢你。”    
热比亚眼睛红了起来,推开他:“你、你走吧!”克里木慌乱地说:“你、你生气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我怕以后没机会说了,所以我要告诉你。”    
“你、你别说了,你赶快逃走吧,库西提不会放过你的。”热比亚从那晚发现被海达尔欺骗后,就看出这位以前的同学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同情。    
克里木仰起头说:“我不走,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不走,你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就算死,我也满足了。”    
热比亚又哭:“你、你不知道的,克里木,我不能跟你好。”    
“你不喜欢我,是吗?”克里木很失望。    
“你、你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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