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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后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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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师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各位休得急躁,本军师自有安排。”
侯君基拱手道:“三哥,小弟斗胆请令,要夜探临夏,摸摸敌军的底,您看如何?”
徐懋功笑道:“愚兄正想叫你受趟累,今晚就可行动。”
“是,小弟遵令。”
当夜晚间,侯君基饱餐战饭,然后在寝帐里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可能出现的麻烦,以及各种应付的办法。
定更天后,他悄悄地下了地,换好夜行衣,背好百宝囊和鬼头刀,与亲兵交待了几句,这才离开唐营,直奔临夏城。
今晚,天黑如墨,浓云重重,正是夜行人出没的好机会。小白猿把腰一塌,双腿加劲,“嗖嗖嗖”其快如飞,眨眼就来到西北城角。抬头一看,但见城头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巡逻的军兵,穿梭不断,还不住地发出口令声和呼叫声。侯君基换好水衣,轻轻地滑进护城河,一个猛子冲到对岸,先露出脑袋住四外看看,当他确认无人发觉之后,一纵身爬到岸上,又换好衣服,三晃两晃来到城墙根下。仰脸往上看,城墙高约四丈,微微向里倾斜。他蹲在地上,在鞋底和手上抹了点松香,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双脚点地,往上一蹿:
“噌、噌、噌”几下就登上了城头。恰巧,敌军的巡城队刚过去,有两个望岗的,正往远处张望,小白猿利用这个机会,跨过垛口,使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到黑暗角落,听了听,并无异常反应,他才从地上站起来,从马道下了城,一拐弯闪进胡同里了。
约在二更左右,侯君基就找到刘黑闼的王宫,他不敢走正门,从西大墙跳进院内。穿宅过院,滚脊爬坡,来到王宫的银安宝殿。
前文书咱们说过,刘黑闼的王宫,听起来好听,实则很简陋,它是由一个有钱人家的住宅改建的。基本上分为朝房、议事厅(即银安殿)、寝宫三大部分,再就是禁军的虎贲营和侍者、王官的住房。
这座银安殿比较宽大,由十五间房屋组成,殿前是很大的院落,栽种着四季花草,还有几十对养鱼缸。此刻,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二十名肃立的禁军之外,别无闲人。大殿里灯光明亮,正在议事。
小白猿飞身上了房脊,趴到后坡上往屋中窥视。但见,正中的宝座上坐着一人,身高体壮,面如锅底,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头戴软包巾,身披大红团花袍,腰束金带,足蹬乌履,一看就知道他是后汉王刘黑闼无疑了。
在他的左右还坐着三个人,其中有一道、一僧和一名大将。侯君基一看,和尚正是飞钵僧,大将是苏定方,唯独没见过这个老道。只见他身高超过了一丈,骨瘦如柴,皮包骨,骨包皮,活像一具骷髅。瘦长瘦长的一张大驴脸,深深的眼窝,镶嵌着一对鬼火似的眼睛,大鹰勾鼻子,扁扁嘴,嘴角往下耷拉着,脸前飘洒一撮花白胡须,灰布道巾,灰布道袍,灰布鞋袜,灰布腰带,斜背灰布面百宝囊,身背宝剑。往脸上看,面如白纸,连一点血色也没有,五官呆滞,面无表情,叫人看着十分可怕。
在他身后环立着十几名将军,殿门内还站着几十名侍从、卫队,一个个手持利刃,鸦雀无声。
侯君基在房上屏息宁神,静静地听着。听了半天,才听出点眉目来。
书中暗表,飞钵僧被释放回城,羞愧难当,就打算告辞回山。后经刘黑闼苦苦相劝,才把他留住。飞钵僧说:“贫僧大败,满身是伤,已无力再战,只有另请高人了。”
刘黑闼问:“请谁?”
飞钵僧道:“我有一好友,名叫铁板道人,此人善使铁板一块,武艺高超,又会使用暗器,百发百中,如此人肯出头帮忙,破唐军易如反掌。”
刘黑闼问:“此人比禅师如何?”
飞钵僧道:“比贫僧胜强十倍有余。”
后汉王大喜,又问飞钵僧:“但不知铁板道人现在何处?”
飞钵僧道:“此人受聘于突厥国,官封护国真君之职,大人何不派人去请?”
刘黑闼点头,当即写了一份聘书,又给赤壁保康王写了封求援信,当时就派人送走了。
昨日掌灯时,铁板道人终于来到临夏,刘黑闼亮全队迎接,并设盛宴款待他。
今晚刘黑闼召集了军事会议。会上,众人向铁板道人介绍了全部情况。正是在这个时候,恰巧侯君基到了。
再说铁板道人,听完众人的介绍,“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
“贫僧原以为唐营有多厉害呢,听诸位这么一说,无非是些等闲之辈。目前,李世民所重用的,唯尉迟恭,程咬金、侯君某等数人,余者皆无名之辈。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把这几个人铲除掉,不就好办了吗?”
刘黑闼道:“仙长之言极是,不过,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像尉迟恭这几个人,岂是容易铲除的?”
“哈哈哈哈!”铁板道人狂笑了几声,震得大殿嗡嗡直响,“大王千岁,非是贫道自夸,慢说尉迟恭几个小辈,即便是李世民、徐懋功又有何难?”
刘黑闼惊问道:“请仙长说个明白。”
“是啊,是啊!”
众人也同声求教。铁板道神秘地眨眨眼睛,环视了一遍说:
“法不传六耳,此乃重要军事秘密,贫道要单独对大王讲。”
刘黑闼点点头说:“也好,容仙长对孤讲完,再与卿等商议。”
这时,有个王官走进大殿,启奏说:“夜宵准备好了,请大王用膳。”
“传膳!”
刘黑闼吩咐一声。大殿里排开桌椅,不多时酒菜摆下。侯君基在房上一提鼻子,嘿,真香啊!但见桌子上摆的是:猴头、燕窝、鲨鱼翅、蒸鸡、烤鸭、烧肥羊、南煎丸子、红闷肉、水晶肘子、苏波汤,俱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这位铁板道人和飞钵僧,名为出家人,却专喜欢吃肉,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起来。他们吃着吃着又谈起了战场的事,铁板道问飞钵僧:“法师的武艺精湛,因何落得这般狼狈?”
飞钵僧长叹一声:“惭愧呀,惭愧,老实说,贫僧不是没有能耐,偏偏遇上了老匹夫程咬金。这个家伙虽然不学无术,然而鬼点子却特别多,把贫僧戏耍得蒙头转向,可巧又遇上了小白猿侯君基。这个小子不但奸狡,且又有一身好武艺,也是我一时大意,才被他们生擒活抓,好不气煞人也。”
铁板道大口嚼着肉说:“法师不必气馁,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这也算不了什么,待贫道替你出气。”
“多谢,多谢。不过,那侯君基的确不含糊,手底下干净利落,武艺超群,仙长不可小看了他。”
“无量天尊。”
铁板道“嘿嘿”冷笑道:“法师,你这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量侯君基碌碌之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也不是贫道说句大话,不把他生擒活抓,我就不叫铁板道人!”
侯君基在房上一听,气得直摇晃小脑袋,心说,牛皮不是吹的,瞧我怎么拾掇你!叫你尝尝小白猿的厉害。又一想,我今晚入城的目的,是来探听敌军的内情,除了发现一个老道之外,并没得着什么重要情报,这样回去也没法交待呀!他正在房上想办法,就听见铁板道人又说话了:“无量天尊,大王千岁,咱们这样喝酒太乏味了,好不扫兴。”
刘黑闼忙说:“仙长烦闷,何不早说,孤宫中养着不少女乐,叫她们歌舞一番,为仙长助兴如何?”
铁板道人笑道:“多谢大王的盛意。不过,用不着女乐。贫道带来了一件助酒兴的东西,不知大王肯见见否?”
刘黑闼忙说:“孤正欲一饱眼福,”
铁板道站起身来,当众说道:“请诸位稍侯,待贫道去取。”
说着走出银安殿,奔跨院去了。侯君基心说:我也看一看这个牛鼻子耍的是什么把戏?
却说铁板道人,来到跨院,把仆人叱退,急忙甩掉长大的道袍,探臂膀轻轻地掣出七星丧门剑,双脚点地,飞上院墙,又一晃身,跳上银安殿的前坡,手把房脊,往后坡观看。就见后坡趴着一个人,双脚勾着阴阳瓦,正往殿中窥视。铁板道心中暗喜,暗叫道,好小辈,尔竟敢夜探王府,纯粹是自寻死路,我看尔还往哪里走?
书中代言,铁板道可不是一般的武术家,他练了几十年武艺,眼睛、耳朵非常灵敏,禀性也非常狡猾。方才他就发现后窗户上有黑影晃动,为了把来人稳住,他假意借口取东西,才偷偷地上了房。铁板道两只鬼火似的眼睛盯着侯君基,暗中运足了力气,使了个狸猫捕鼠,“噌”一声奔侯君基就扑下来了。
再说小白猿,正往房中窥视,忽听身后恶风不善,他灵机一动,就知道不好了。到了现在,不容他回头观看了,他只好把脚尖一松,脑袋朝下,双脚朝天,就溜下去了。他在空中使了个云里翻,“嗨!”这才双脚落地。再说铁板道一下扑了个空,也从房上摔下来了。仗着他的功夫特别好,在空中使了个金刚换式,双脚落地,声息皆无。
铁板道用剑一指,高声喝道:“小辈,尔是什么人?”
侯君基嬉皮笑脸一笑:“肉人。”
“废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嘿嘿!”
侯君基这一笑,比夜猫子叫唤还难听,“问我呀,姓祖叫宗。”
“噢,你原来是祖——”
铁板道说到这,知道上当了,气得直念佛:“无量天尊,小辈,少耍贫嘴,你到底是谁?”
侯君基一不慌、二不忙,把小腿一叉,晃着小脑袋说:“某就是小白猿侯君基,你侯爷爷是也!”
这时,王宫里乱成一团。刘黑闼、飞钵僧、苏定方、苏山、苏海、大将麻林、张铠、于大成、马锡伍,副将肖国光、肖国亮,小和尚法青、法红,小老道修真、修性,以及文官武将数百人,都来到后院。一霎时灯光通明,人声鼎沸。
飞钵僧一看是侯君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忙对刘黑闼说:“大王千岁,这个小子就是侯君基。”
“啊!好大的胆子。来人,快把他包围起来。”
“是!”
禁兵卫队往上一闯,把小白猿困在垓心。再说侯君基,面对强敌,毫不畏惧,依然是谈笑风生,他笑眯眯地对四外说:“诸位,都挺好吧?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哪?”
把众人气得直哼哼。心说,废话!两国的仇敌,你问得着吗?
铁板道一看众人都来了,正是显露本领的时候,他把七星剑一晃,搂头盖顶,奔侯君基砍来。小白猿往旁边一闪身,手腕子一翻,用鬼头刀把他的宝剑压住,笑呵呵地说:“无量佛呀,阿弥陀佛。我说妖道,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铁板道一怔:“英雄怎么说,狗熊怎么讲?”
侯君基说:“你要是狗熊,就把你身后的人都叫过来,以多胜少;你要是英雄,就不用别人帮助,咱俩单对单、个对个。”
“哈哈哈哈。”铁板道狂笑道:“侯君基,你不必自抬身价,打你这样的,有贫道一人足矣。”
“是吗?这才叫英雄呢,不过,我得问清楚了,你说话算不算数?”
铁板道人冷笑说:“大丈夫一言出口,岂能反悔?”
“好唻,这才算是好老道呢。”
书中交待,这就是侯君基比别人高明的地方。他一看眼前的形势,对自己相当不利。如果敌人群打的话,自己非吃亏不可。因此,先使了个激将法,用话把敌人全将住,就剩下一个铁板道人就好对付了。
再说铁板道,把话说完了,一晃宝剑奔小白猿扑来,侯君基摆刀相迎,二人战在一处。
再看铁板道果然厉害,七星丧门剑上下翻飞,剑光缭绕,全都是近手的招数。
一挑硬嗓二扎心,三点眉毛四撩阴,五刺小腹六砍腿,七扫脖项挂耳轮,八劈泰山压头顶,九子连环挑后心,使开十路绝命剑,大罗神仙吓断魂!
“嗖、嗖、嗖”宝剑挂风,不亚于霹雷闪电。再看侯君基这口刀也不含糊,劈、扎、撩、扫、砍、挂、崩、拿。使出了刀法中的精粹。
两个人打了个棋逢对手,不分上下。铁板道一见,暗中焦急。为什么?因为他把大话吹出去了,到时候要胜不了侯君基,如何见人?想罢他把宝剑一收,飞身形跳出圈外。
侯君基也把刀收住,喝问道:“妖道,因何不战?”
铁板道说:“小子,你不用得意,稍候片刻。”
说着,他一点手把小老道叫过来,轻轻地交待了几句,小老道应声去了。
时间不大。就见小老道扛来一块铁板,呈给师父。铁板道把剑背好,一伸手把铁板接过来,“唰唰唰”练了几下:“侯君基,我叫你尝尝这块铁板的厉害!”
说罢跳到侯君基面前,抡起铁板就砸。小白猿还没见过这种武器,只见它大如八仙桌面,四角四方,厚约一寸,四个角上都有抓手,光如黑漆,亮如明镜,能把人影照进去。书中交待,这块铁板重约一百五十斤,乃是五金合成,善避宝刀宝剑。铁板道就是根据这块铁板得的名。
铁板道人手握铁板,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奔小白猿下了绝手。侯君基只好接架相还,打了几个照面,侯君就发现不妙。因为这种武器太难对付了,一砸一大片,一抡一大扇,架不好架,搪没法搪,躲又不好躲,把侯君基急得狗油胡都撅起来了。结果一个没注意,鬼头刀正碰到铁板上,“嘡啷”一声,火星四冒。侯君基就觉着手腕子一酸,“嗖”一声,刀就出了手啦,铁板道大喜,“呼呼呼”连续进攻。
侯君基左躲右闪,不住往后退,他一看这个仗没法打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罢,突然往上一长身,腾空而起,他的意思是上房逃走。铁板道怕他跑了,急忙把大铁板交在左手,探出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铁板,大小与烧饼差不多少,一抖手奔侯君基打去,就听见“哎哟”一声……
第二十一回 弃暗投明
却说铁板道人,对准侯君基扔出铁板一块。侯君基躲闪不及,正打到屁股上。虽然屁股肉厚,富于弹性,可这下子打得也不轻,一个跟头摔翻在地。铁板道往上一纵,把侯君基踩到脚下。
“绑!”
刘黑闼吩咐一声,众军兵往上一闯,把小白猿绑了。
刘黑闼立刻升坐大殿,众将分立左右,铁板道、飞钵僧、苏定方坐在御案两旁。大殿内外灯火通明,刀斧手、弓箭手密排在殿下。刘黑闼精神焕发,显得特别高兴。铁板道人更是喜形于色,眯着小眼,捻着胡须,准备收拾侯君基。飞钵僧虽然不像铁板道那么得意,心里也很痛快,唯有苏定方脸上没有什么表示,他心里十分杂乱,正盘算他自己的事。
刘黑闼把桌子一拍,厉声问道:“你可是小白猿侯君基?”
侯君基把猴眼一翻冷笑道:“废话,既然知道我是谁了,何必再问?”
刘黑闼又问道:“是谁派你来的?唐营有多少人马?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侯君基道:“皇上和军师派我来的,唐营现有人马三千七百多万,下一步想活捉你刘黑闼,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的眼球抠出来当泡踩!”
“大胆!”刘黑闼气得把桌子一拍,“侯君基,你可放明白点,别忘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若能老老实实地把话讲出来,本王可以不叫你受罪。否则,今晚上我可给你过热堂,叫你尝尝十八般大刑的滋味。”
“嘿嘿嘿嘿!”侯君基冷笑了几声,“姓刘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侯君基活着是大唐的臣,死了是大唐的鬼。不论何时何地,我决不会卖主求荣,贪生怕死!再告诉你,我要是怕死就不敢来,来了就不怕死,反正爷爷是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要炒、要炸,你就随便吧!”
“放肆!”刘黑闼霍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孤先割掉你的舌头,敲掉你的狗牙!”
“是吗?那就请吧!”侯君基满不在乎。
“无量天尊。”铁板道人跟刘黑闼说道,“大王千岁,像他这种人,劝说是没用的,何不当众把他千刀万剐,以助酒兴。方才贫道说,我带来了一件下酒的东西,就是指他说的。”
“好,就依仙长之言。来人,快准备。”
刘黑闼喝令一声,众军兵往上一闯,把侯君基摁翻在地,扒了个走油蜡——大光杆儿。铁板道把徒弟修真叫过来说:“这个活儿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些。”
“是,徒儿遵命。”
修真让人提进两桶冷水和一只空盆。他又到自己屋里取出来一只皮囊。把皮囊打开,里边全是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小锤头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为了叫大家看得清楚,叫人在地中央埋了个十字形的桩橛,把侯君基吊绑在上面。一切都准备完了,修真当众说道:“大王,各位英雄,现在就请诸位上眼,看看我怎样下刀。贫道这门手艺可是跟我师父学来的,手头发笨,请诸位担待。”
修真说完了,来到侯君基身旁,上下端详了半天,皱着眉说:
“这小子太瘦了,浑身上下没有五斤肉,只好先剥皮了。”
他又对众人说:“诸位上眼,我先摘他的锁子骨,然后再剔肋条、膝盖骨,最后挖眼拔牙,开膛摘心。”
修真就好像一个商人在人前兜售商品似的。等他白话完了,一伸手抽出一把牛耳尖刀在侯君基眼前晃了晃:“姓侯的,你就闭眼吧。”
小白猿冷笑道:“受累、受累。不用闭眼,我要看着你怎样摘我的锁子骨。”
“嚄!好横的家伙,那你就看着吧。”
修真说着,就要下毒手。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心,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慢!请不要动手!”
这一嗓子格外洪亮,惊动了在座的人。众人甩脸一看,说话的是大帅苏定方。修真当时就愣住了,举着刀,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在座的人谁也猜不透苏定方这是什么用意。
刘黑闼把脸一沉,非常不悦,他冷冷地问苏定方:“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定方拱手道:“大王容禀,我看侯君基杀不得。”
“为什么?”
“大王明鉴:侯君基在唐朝,身居要职,名列前茅,乃是极重要的人物,岂能轻易杀掉他?不如把他留下来,作为人质,要挟唐营,这是一;侯君基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咱们连一句也没问出来,实在可惜,这是二;李世民的手段比咱们高明,前者活捉了飞钵禅师,非但不杀,还把他恩放了,这是为什么?这就叫收买人心,他会我们为什么不会?这是三。方才我说了,侯君基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被活捉了,唐营必然要设法解救。这样,侯君基便成了钓鱼的香饵,我们就可以布下天罗地网,把营救侯君基的人一网打尽,所以依臣看还是不杀的好。”
“嗯——”
刘黑闼沉吟不语。他一想,苏定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确留下侯君基比杀了有用。可是他又拿不定主意,便向铁板道人请教:“仙长,您看呢?”
铁板道怪眼圆翻说道:“无量天尊,依贫道看没有这个必要。像侯君基这种人留着是个祸害,有百弊而无一利,反不如杀了净心。”
苏定方道:“仙长之言谬矣,古来用兵之道,讲的是攻心为上,谋略为先,岂可靠一个杀字取胜。”
铁板道人立刻反驳说:“诚如大师所言,你为何还把罗成乱箭穿身?留着罗成不比侯君基还重要吗?”
苏定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但有一线之路,某也不会置罗成于死地,那是因为罗成逼人太甚,自己走上了绝路的。”
铁板道又问:“请问苏大帅,侯君基与罗成有什么不同,难道是我们请他来的?他不也是自寻绝路吗?”
苏定方冷笑道:“策略不是抬杠,仙长之言太庸俗了。”
刘黑闼仔细听着两个人的辩论,一时拿不定主意。飞钵僧插言道:“众位,苏大帅说的有理,仙长说的也有理,依贫僧之见,不如暂把侯君基监押一两日,看看唐营的动静,然后再杀也不算晚。”
刘黑闼点点头说:“禅师之言有理,那就把他先押下去吧。”
铁板道一看,自己处于孤立,不便再争,但他又说:“唐营高人甚多,要把侯君基救出去怎么办?”
苏定方笑道:“仙长多虑了。咱们临复府固若金汤,兵多将广,哪个能把他救得出去?如果有不识好歹的,也不过是自讨无趣,与侯君基同样的下场罢了。大王和仙长只管放心,我把姓侯的押在帅府,由本帅亲自看管。人若是跑了,拿我的人头担保。”
刘黑闼道:“一言为定,孤就把侯君基交给你了。”
“臣遵旨。”
苏定方吩咐苏山、苏海:“来呀,把囚犯押回帅府。”
“是,儿遵令。”
苏氏兄弟命人把侯君基从木桩上放下来,给他穿好衣服,连同他的刀和应用之物,押往大帅府去了。
苏定方又坐了一会儿,也告辞归府。按下刘黑闼与铁板道、飞钵僧议论什么不提,单表苏定方,径直回到帅府,把两个儿子唤到面前问道:“把侯君基押到什么地方了?”
苏山道:“在西跨院空房里。”
苏定方道:“要让他吃饱睡好,不要难为于他。”
苏海道:“爹,我真不明白,您何苦揽这个差事?把他杀了有多省心!结果弄得铁板道人对您不满意,大王心里犯猜疑,您还担着这么大的责任,简直是自找烦恼。”
苏山也说:“爹,我二弟说得对,我们哥俩想到了一处,您真不该揽这个差事。万一侯君基要跑了,您怎么办?还能真给他们脑袋?再说,大王千岁对咱们早有戒心,我们躲还躲不过来呢,为啥还自讨无趣?”
苏定方捻髯微笑。他让苏山到外边看一看,把亲兵、仆从一律叱退,屋里就剩下他们父子三人,苏定方压低声音说:“你们光知道打仗,却看不到当前形势的险恶,也没有看到对咱们有多么不利,为父把侯君基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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