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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姨太那金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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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下了炕往外走。“爆肚北”在他的屁股后面拍了一下,说,这小子长大准不是好东西。
“爆肚北”接着说,后来老北老打我,打得我一点情绪都没有,总是干得跟炉灰似的。
金枝说,你不是说后来你打他吗?
“爆肚北”说,那是后来的事。等我慢慢好了以后,他又不行了,软不邋遢的,像大鼻涕似的,我急了就打他。
金枝说,男女要调情,情是调出来的,哪儿听说过是打出来的?
“爆肚北”说,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我看见老北,就是调不出来。
金枝说,那个老柳对你挺在心的,你没有对他想过什么?
“爆肚北”说,怎么没想过,开始觉得他有学问,后来发现他总是唠唠叨叨,在你耳朵旁边讲天下大事,什么袁世凯啦、孙中山了,好像他都认识似的。我心想你都这样了,脏不溜秋的,干点什么当官赚钱的事情好不好,天天跟我唠叨干什么,我又不是西太后。
说完,她发现说走了嘴,刚想道歉,金枝说,说吧,西太后跟我也没关系,这北京城姓那的多了。老柳也是脾气怪,好像比我们旗人更像旗人。
“爆肚北”接着说,反正“一枝笔”我是看不上。有一阵子,我也动了心,那个时候他天天晚上在我小铺里耗着,虽说交钱吃饭,是顾客,但是耗得我心烦。有一次我见没别人,气得用擀面杖打他。我那时候想,他要是站起来把我给办了,我也就跟他了。结果呢,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耐心地给我讲大道理,气得我从此对他没兴趣。
金枝说,你也不算大,那就再找一个呗。
“爆肚北”说,我也这么想,但是人活到这份上,就心眼儿变多了,总是担心别人惦记我的钱,不是真的心疼我。
金枝说,这个心眼儿还是应该有的。
“爆肚北”说,我最近心里有点乱。
金枝问,乱什么?
“爆肚北”犹豫了一下,说,反正我也不要脸了,就跟你直说吧,我最近看见球子就心跳。
金枝笑了:那你就跟他去说吧。
“爆肚北”说,我想跟球子好。
金枝说,我也不是球子他妈。你要跟他好,你就自己对他去说。
“爆肚北”说,我几次想说,都开不了口,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话到了嘴边,觉得自己不要脸,就吞了回去。
金枝说,都说寡妇风流,你可真是例外。那好吧,我抽空去问问球子。
“爆肚北”说,你怎么问呀,万一球子不答应,我怎么有脸见他呢。
这下子把金枝难住了:我现在也想不好,只有见机行事吧。
“爆肚北”说,其实我就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不是为了喜欢跟男人睡觉。
金枝又乐了:跟男人睡觉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想跟男人睡觉,还不成呢!
那金枝 第七章6
过了不久,到了九月十八日发生了奉天事变,北平的局势也紧张起来了。球子经常加夜班不回来,金枝也没有机会跟他说“爆肚北”的事情。“八戒胖”倒是来了,她是来跟金枝告别的。
她对金枝说,她要去日本跟她的孩子团圆,她老公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金枝很奇怪地问“八戒胖”,日本人打中国,你怎么还往日本跑呢?
“八戒胖”说,万一中国兵荒马乱的,不跑行吗?再说,咱们除了日本,哪儿也不认识呀。
金枝小声说,那你就不怕人家骂你汉奸什么的?
“八戒胖”说,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看报纸上那些喊抗日的大人物,有多少人的家眷都往日本送。我也搞不明白,他们搞政治的就跟我搞那小白脸的时候一个样,说一套做一套,还不是蒙蒙傻乎乎的老百姓。
金枝说,嗐,不过这也是你的事情,我瞎操心没有用。
“八戒胖”说,妹妹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中国的事情,你以为我去参加日本军呀?说白了吧,还不是把那些提心吊胆赚来的钱,找个安稳地方存起来。
金枝说,要是万一打起仗来,日本能安稳吗?
“八戒胖”说,人家是跟外国人打仗,自己国内都安稳,咱们是不论打什么仗,到头来总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看出来?这么多当兵的,出去过一个去打外国人吗?还不都是用来中国人打中国人的。
“八戒胖”一席话,说的金枝无话可答。
“八戒胖”接着说,咱们姐妹一场好几年了,我也没有帮上你什么。还有宝妹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说着眼圈就红了。
金枝说,我就收到过她一封信,说到了老家,觉得那边夏天热、冬天冷,气候有些不习惯了。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你真提醒了我,回头给她去封信。
“八戒胖”说,过两天我就走了,你也别去送,我老公不想让别人看见,说行动要保密。
金枝在屋子里面转悠,想找点什么东西送给她,一时也找不到,忽然想起来还有几对新下的鸽子蛋,就拿出来,装在一个小盒子里,里面垫上棉花,对“八戒胖”说,这几对鸽子蛋都是踩过的,你要是喜欢,给你带上吧!用棉花包好了,系在腰上保着暖,到了日本找个日本鸽子接着孵,兴许能孵出小鸽子来,也让你孩子玩着的时候,想着这是中国的。
送走“八戒胖”以后,金枝回屋发现炕头上有个信封,里面装了几百块钱,还有“八戒胖”写的条子,说,金枝妹妹,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少有的好人,这点钱你一定收下,反正这钱也不是好来的。
那金枝 第七章7
尤廋夫虽然有钱,但是不敢做生意,因为怕暴露身份,今后钱也带不走,只好就花着,活一天算一天。每天带着涵如水换着酒楼吃吃喝喝,吃得涵如水都心疼了,对他说,不如租个小院子,我给你做饭,这样可以省点钱。
涵如水本来被尤廋夫雇佣一个晚上,结果那个晚上,这个知识女性把尤廋夫服侍得舒舒服服。他觉得这个小女子,张宗昌的一群姨太太哪个也比不上,从那个晚上起就跟涵如水一段一段续着工作合同,到后来索性就不提了,所谓工作就是陪他吃喝玩乐,他自己是什么工作也没有。
搬到小院子以后,有一天涵如水告诉尤廋夫她怀孕了。尤廋夫心想,自己丢了儿子,现在说不定马上就又要有了,就让涵如水好好保养,准备生下来。
涵如水怀了孕,尤廋夫想雇个老妈子来照顾家,但是涵如水怕花钱,就说等她干不动的时候再雇人。两人就这么夫妻相称生活了下来。
这天两人坐着三轮在街上,尤廋夫远远地看见前面路边有个小男孩,很像自己的儿子,还有个穿戴干净朴素的中年女人领着他。三轮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尤廋夫回头看,小男孩也认出了他,就喊,爸爸!这是我爸爸!
尤廋夫让车夫停下车,自己先跳下来,跑回来蹲下抱住儿子亲热了一下,又抬头看中年女人,就愣住了——这不是二十四姨太太小云儿吗?
金枝也认出了他是张宗昌的副官小山东,脸上立刻出现了惊喜的笑容。
这时候涵如水也走过来,惊异地看着小孩子和那金枝。
尤廋夫站起来跟她说,这是我儿子。
小屁孩拉着金枝的手,接着说,这是我妈妈!
涵如水立刻跟尤廋夫瞪起了眼。
金枝说,别误会,我可没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子,他是我的一个巡警邻居捡回来的。
尤廋夫跟金枝介绍说,这是我新娶的太太涵如水。
小屁孩在一边说,我不要!
金枝拉拉他的手,让他安静。
尤廋夫对孩子说,儿子,听话。又指着涵如水说,叫妈妈!这个是妈妈。
小屁孩对着涵如水就叫,二妈!
气得涵如水又对尤廋夫瞪了眼。
尤廋夫说,老天爷真长眼,让我把儿子找回来。
金枝说,是呀,谁不心疼亲骨肉,你可以把他领走了。说着自己的眼圈就红了。
小屁孩说,我不走,我就跟着你!
尤廋夫也知道现在领走根本没门,就问金枝,您在什么地方住?
金枝说,还是老地方,就是当年你接我的那个地方。
尤廋夫说,那我送您回去。
这时候涵如水在后面拉他的衣襟,金枝也看见了,就说,也不用这么着急,这孩子到了我这里就丢不了。你去办你的正经事,回头再去我那里也行。
那金枝 第七章8
尤廋夫跟金枝分手以后,涵如水问尤廋夫,看样子你好像认识那个女人?
尤廋夫说,认识。原来我给张宗昌做副官,她是张宗昌的二十四姨太。
涵如水说,你给张宗昌干过,这个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别的心事没有告诉我。咱们都是一家人了,瞒不瞒我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你被熟人发现了会不会有事情,我可提醒你。
涵如水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从头顶上泼下来。对了,金枝虽然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是她会告诉那个刑警邻居我是谁。万一张宗昌让少帅通缉我,这不是自己给送上门吗?尤廋夫越想心里越慌张。
回到小院子,涵如水给他倒上茶,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尤廋夫听到房间里面的抽泣声。尤廋夫走过来,看涵如水正在趴在床上颠着肩膀哭,就过去安慰她。
涵如水说,我知道你有事,本来我们也是萍水相逢,但是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我想离开你,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舍不得。
尤廋夫只好把自己偷窃张宗昌外币金条等事情告诉了涵如水。
涵如水说,我觉得还是提防一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闪失,你的命就没有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尤廋夫说,我正发愁呢,如果我们现在逃跑,那我儿子怎么办?
涵如水说,你现在顾他等于害他,你死了,他孤苦伶仃的今后怎么办?还别说我呢。不如我们先逃走,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反正我们也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尤廋夫一想也有道理,就说,那我们马上走,免得夜长梦多。
涵如水说,也不在现在这一会儿,我现在想要你。
尤廋夫说,我现在担心挨枪子儿,哪儿有情绪呀!
涵如水说,来嘛!于是把尤廋夫拉上了床。
当晚,他们两个从前门火车站上了去上海的火车,购买的软卧包厢。上了车,涵如水说有点累,就像小猫一样甜蜜蜜地在尤廋夫怀里睡着了,不久尤廋夫也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快到了济南车站,发现涵如水不见了,那个装有全部金钱的包袱也没有了。
这时候尤廋夫有点害怕,连忙去找人,从车头找到车尾也没有人,一问列车员,被告知他身旁的女人昨天夜里就提着一个小包下车了。
尤廋夫在济南车站下了车,远远地看到仿佛涵如水挎着张宗昌向他走过来,又看到他的儿子在铁轨那边呼喊他。一辆火车开过来,尤廋夫向火车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为他停车,然后就过铁轨。很可惜,他只有一半身子过去了,另外一半,被留在铁轨这边。
那金枝 第七章9
尤廋夫自杀的消息上了小报,金枝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来接孩子。
小屁孩一个劲儿地问,爸爸什么时候来?金枝只好说,你爸爸去日本找张宗昌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爆肚北”的事情,金枝抽空跟球子说了。
球子说,都是邻居,照顾照顾她没有关系,但是娶她可不成。
金枝问,为什么?我看北嫂是个正经女人,又能干,不用你养着。
球子说,我们侦缉队的哪有娶小寡妇的,还是一个卖爆肚的。
金枝这才发现球子变了。金枝有点生气,就说,可你别忘了,你原来还拉车呢。
球子说,那时候拉车没办法,现在我可明白了,什么是活着。现在谁想再让我拉车,我就先让谁倒地!
金枝一看这样,球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只好说,球子,不娶北嫂没关系,以后再找可心的,但是你可别在外面胡来呀。别看你年轻,腰里别着枪挺威风的,但是也有老的那天,找女人要找一辈子能照顾你的,花花绿绿的女人,可要不得。
球子说,大小姐,这个您放心,我球子不干缺德事。
金枝发愁的是怎么跟“爆肚北”讲呢,就犹豫了两天。
“爆肚北”见球子最近不忙了,可是又没有见到金枝给她回话,就摇着细腰来到西屋。
小屁孩一见她来了,就主动先出去了,嘴里还说,你又来说插不插的。
“爆肚北”一瞪眼:我抽你!你二妈看着就这么坏?
“爆肚北”骗腿坐在炕边,说,姐姐,怎么样了?
金枝说,球子说了,你人好,就是想把你当姐姐,当媳妇他可不敢。
“爆肚北”说,那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还能吃了他?
金枝说,这事你也急不得,你看他是大老爷们,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屁孩子,心劲不一样。我觉着呀,你还是另找别的吧,有这么一个弟弟也不错啦。
“爆肚北”说,别人找谁呀,我天天在小铺子里面看的人多了,只要是男的,年轻的,我都往我这里想,看看能不能跟我有缘分,看得越多就越不顺眼,这北京城让我看顺眼的还就是球子。
金枝笑了:你眼还挺高。那就找个差不多的,不一定那么十全十美,那样的人,只有电影里面有,可是那演电影的下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你说是不是?
“爆肚北”说,不行!我就想要他。嫁老北的时候是我父母做的主,我哭了好几天,连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老北死了,我就发誓下次再嫁人一定要自己做主,给自己找个可心的。
金枝说,可是球子是个死心眼儿,我就是担心你白费工夫。
“爆肚北”说,就是石头,我也把他烤化了!我就不信,我这个样子他不动心?!说着站起来,闪闪腰,扭扭屁股。
金枝说,小姑奶奶,你想哪儿去了?你可千万别当狐狸精呀!做寡妇做到你现在这样,都可以给你立牌坊了,你可不要一时糊涂,毁了一世功名。
“爆肚北”说,不行,我想不通。她又跺跺脚,说,球子,你小子等着吧!
那金枝 第七章10
慧宝宝来信说,她要去上海。她说她回到老家,一个乡长看上了她,派人送来聘礼,要娶她做小。慧宝宝说,她在镇子上的集市见过他,官不大,可是比当年北京警察局长老路还神气,看着真好笑,看不上他。慧宝宝还说,本来她想去新首都南京,那里政客多。后来听说南京的大官到了周末都去上海,所以改了主意去上海。
金枝猜测慧宝宝可能还是想干老本行,不过她年纪不小了,自己可能不行了,也许是当妈妈了。
慧宝宝说,她在上海安顿下来会给她来信,最后,慧宝宝说,苏妈妈病死了。
金枝看到最后,眼圈红了,想起当年苏妈妈收留她避难的情景。
来年初夏,北京铁狮子胡同一座豪宅,住进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神秘老男人,不久被人们发现,此人就是张宗昌。他是少帅秘密请回来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消息被报纸捅了出去。
这天上午金枝出门买菜,听见院子门外有不少人说话,开门一看,是一群记者,见她出来,纷纷举着照相机拍照,闪光灯啪啪乱闪,金枝连忙退了回来。
娱乐小报把张宗昌二十四姨太的照片登了出来,立刻成为京城的新闻。这是那金枝第三次上报。
金枝感觉心里很别扭,就跟“爆肚北”说,她想去上海看看妹妹慧宝宝。慧宝宝在上海外滩四马路开了一个书寓,带着小屁孩去不方便,托“爆肚北”照顾一段时间。
“爆肚北”也想让金枝离开几天给她腾出地方,好对球子布置美人陷阱。原来金枝住在这里,“爆肚北”不好意思做,当然现在积极支持金枝去上海。
金枝的预感很正确:报纸又上了张宗昌的办公桌。他看着这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竟然不认识。报上说,她的舅舅当过宪兵队长,但是张宗昌隐约记得那个被钮四和尤庾夫送进张府来的小云儿长得不是这个样子,于是就派心腹来请金枝去铁狮子胡同。心腹一看金枝去了上海,连忙回去禀报,张宗昌听了也没有什么办法。
“爆肚北”虽然喜欢这个小屁孩,但是跟他有点隔阂,小屁孩总是揪她的短,气得她真想天天打他一顿才舒服。她想勾引球子,觉得小屁孩碍事,想找个地方把他存一下,想来想去想起了“一枝笔”,但是又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内城什么地方,就托侦缉队球子去打听。
球子不知道“爆肚北”心里安的什么主意,傻乎乎地去寻找“一枝笔”。作为侦缉队员,对他来说找个人不是难事,只要“一枝笔”不成心隐蔽。
“一枝笔”在隆福寺摆摊专门替人写信,成了一个街头秘书,住在东四八条一个大杂院里。“爆肚北”领着小屁孩找到“一枝笔”的住处,这是两间小东房。
看到小屁孩,“一枝笔”奇怪地问,这是你的孩子?
“爆肚北”说,我是妖怪呀,生这么大的孩子。这是球子捡回来的那个,你忘了?
“一枝笔”说,我记得,我只是盼着见到你的孩子呢。
“爆肚北”说,我倒是想,可我跟谁去生呀?
“一枝笔”说,跟我呀,你面前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吗?说着就作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爆肚北”一打他的手,说,别讨厌,你早要是有这份勇气,闹不准还真给你生,现在你晚了。别的事情没有,就是帮我把这个小屁孩子带几天。
“一枝笔”用手指头钩钩小屁孩的脸蛋,说,你二妈嫌你碍事,跟我玩几天吧。
小屁孩说,我知道!
“一枝笔”说,你知道什么呀?
小屁孩说,我二妈想跟球子叔插插。
“爆肚北”一抡巴掌举在空中,说,我抽你!再胡说!
“一枝笔”也乐了,说,就搁这儿吧,我也把咱们中国文化教给他。
小屁孩当着“爆肚北”的面捅在了“一枝笔”的心痛处,“爆肚北”也十分不好意思,就说,这些年来,我也把你当大哥,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这点钱你拿去。说着就要给“一枝笔”塞钱。
“一枝笔”连忙推着,说什么也不要。最后“爆肚北”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那金枝 第七章11
“爆肚北”回家先拐到小铺,跟新来的伙计玉石阿说,这两天她歇歇,不过来了,然后回到家里,带上几件衣服就去猪市口清华园洗澡,要把身上的爆肚味儿给洗干净。洗完以后换上干净衣服,出来把袖子举在鼻子前面闻一闻,好像没有什么味儿,就走到马路边等三轮车,发现路过有的男人回头看她,又举着袖子闻了闻,就转身往大栅栏走去。
在大栅栏,“爆肚北”一家一家服装店逛了一圈,然后又去廊坊头条京师第一劝业场看看新式服装,最后从外到里买了一身新的,豁出去了,连内裤都买了最新进口日本针织女内裤。那个时候北京的女人大多数不买内裤,都是自己用花布做,使用的布料之多,在今天可以做裙子。
“爆肚北”买好了衣服,又到月盛斋买了一包酱牛肉和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这才叫个三轮回家,到家已经快傍晚了。
回到家,先系上围裙,切好了酱肉,连同酒都摆放在金枝的西北屋的炕桌上,因为“爆肚北”认为金枝的房间没有爆肚味儿,又准备好几样炒菜备料等候着,等到天黑,球子也没有回来。
“爆肚北”出了院门来回张望,没见球子的影子,就往胡同口走,只见一个长脖没下巴的男人在路口蹓跶。
“爆肚北”回到小院又耐心等着,终于等到了球子推门进来。
“爆肚北”从西屋闪出来,说,球子回来啦,吃了吗?
球子一见是“爆肚北”,就说,吃了,你从大小姐屋里出来,我还纳闷,她刚走怎么就回来了呢。
“爆肚北”说,晚上还出去不?
球子说,不出去了。
“爆肚北”说,那我把街门插好了。
球子发现小屁孩不在,就问,小屁孩呢?
“爆肚北”说,我领着小屁孩看“一枝笔”的信摊,这孩子喜欢写字,就留在那里了。
球子说,我小时候要有这福气就好了。说完就进了自己的东屋。
“爆肚北”连忙回自己北屋去换新衣裳,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浑身都是新衣服的香味儿,又来到球子门口敲敲门,球子过来开门一看,心想怎么一眨眼,眼前的“爆肚北”变了一个人?
“爆肚北”说,我想跟你说句话。
球子心想今晚没准要出事,就跟着“爆肚北”走到对面的西北屋。
“爆肚北”推着球子坐到炕桌边,说,喝一点吧,这是月盛斋的酱牛肉,不是我家的臭爆肚。
球子还站着,问,北嫂,什么事情呀?
“爆肚北”说,你喜欢小孩子不?
球子说,喜欢呀。
“爆肚北”说,我也喜欢。
球子说,那明天我到隆福寺给你把小屁孩接回来。
“爆肚北”说,不是那屁孩子,你坐下我跟你说。说着把球子按下来。
球子问,那是哪个孩子?
“爆肚北”一边给球子倒着酒一边说,我说是自己的孩子。
球子说,我没有见过你跟老北有孩子呀?
“爆肚北”说,我跟他哪儿有孩子呀!
球子问,那是跟谁的孩子?
“爆肚北”低头一笑,说,还没有呢。
球子明白了“爆肚北”的意思,就说,北嫂——见她期望地看着自己,心里有点不落忍,就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片酱肉,说,这酱肉还是没有你做的爆肚好吃。
“爆肚北”当了真,连忙起来说,那我给去拿一碗去。
球子起身拉住了她的新衣服袖子,说,这么晚了,别麻烦了,又不是小铺明天就关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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