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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宫终成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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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廷点头,“孤本还想再拖个两年,再在各要害部门,安插一些人马,此时看,徐氏的牌,必得接了。”
邱丹解决了自己的难题,来了劲,“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哥你别生气,如不是因着你那娇滴滴的小妾,惹上了贵妃,怎会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
青廷笑骂道,“你只管好你自己吧,事已至此,且借着徐氏,未必就不是一个好时机,且走且看吧。”
邱丹不服嘟囔,“皇上都起了疑心那边要与您结交了,为何还要应她?不如不要应她,她又能怎样?”
青廷摇头,“说你不读书,你还不服气,你以为她只是她一人么?此番战事,皇上都得有七八分仰仗她那哥哥,孤一个闲散王爷,不过撑撑门面罢了。她想做什么,你好生想想!”
邱丹挠挠头,“也是,且因着您那什么小鱼,皇上只怕心内也厌烦您,不时便找个理由来打探一番,做事却不像以往那般隐秘容易了……”见青廷沉了脸色,知自己说多了,忙打住,“哎哟,头疼,想是方才酒多了,哥,先生,我得走了。”
淳于郭笑着回到自己座前,不再说话。

青廷来到子钰的小院时,已经夜深了,子钰正在看书,见他来了,眼睛顿时亮了,忙上前为他除去外衣。
“王爷可要用点吃的?”子钰见他面色还有些苍白,轻轻抚上他左肩伤处,“流了这么多血,应当多补补。”
听她这么一说,青廷真觉有些饿了,点点头,“也好。”
子钰出去吩咐春喜准备夜宵,回来见青廷正在台子前翻看自己的书本子,忙上前抢过。
青廷笑道,“你的注释,很有意思。”
子钰收拾好了,转头嗔道,“什么有意思没意思,您就知道笑我。”
青廷见她模样生动可爱,揽过她腰,子钰只及他下巴,青廷便将脸,埋在她秀发中,忽然坏坏笑道,“我今日也洗澡了。”
子钰大羞,挣扎着就要推开,却被搂得更紧。
门外,春喜正端着食盒要入内,却被身后的马嬷嬷一把拽住,春喜不解,顺着马嬷嬷眼光一看,窗纸上印着的人影,已经靠在一起,再一会,灯就灭了。马嬷嬷拉着春喜,两人悄悄走出了内院。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睡觉睡觉~~ 
  若无香
宫内最近,却平静许多。本来,徐氏进谏升为贵妃,皇后丁氏很觉不安,加之其兄长镇守边关,一副预立大功的姿态,更觉忧虑,因此过年前后与兄长的往来中,多次提及。
但自去岁进谏之事之后,徐氏却渐渐沉静了去,一来虽提了贵妃,但和帝去的次数却少了,二来她本身也处处向皇后示弱,各种场合,说话行事,到比做贤妃时更添了规矩,三来主动向丁家示好,北方的一些肥缺里,帮着安插了一些丁家党羽。是以丁泗冲渐放下心,加之辉王一派,开春后咬得愈紧,便将注意力,还主放在青煜这边。
皇后丁氏,虽心中还觉隐隐不安,但想到徐氏终是无子的,和帝又渐渐淡却,遂以为她终究是操之心切,反误在聪明。

时已至初夏,这日徐贵妃从慈宁宫回来,想到方才,太后见到她奉上手抄的十本《金刚经》,甚是喜欢,还拉着她手安抚,“孩子,你聪明是有的,就是太过了。我岂不知你那心意?不过是为劝阻皇帝再行丑事,只是这等批逆龙鳞的事体,终究会冲撞龙颜,驳了他的面子啊。你行事之前,与哀家商议一番,多好?”
虽明知太后说的是场面话,但能说出来,已实属不易,她当下含了两汪泪,啜泣道,“老祖宗,这等事,本就从我宫里出,又怎敢再惊动您?臣妾也是一时心急,生怕惹出什么稀奇笑话,恰我那不懂事的家人来献菊讨官,两下里一冲,就不管不顾的做了……臣妾哪里如他人言,有许多机巧心思,若真有,哪会如现在般,”说的动了真心,以帕子捂嘴道,“却说这提妃位,臣妾不要做这劳什子贵妃,臣妾只愿,皇上还能如往日般对我……”
太后却被她后一句话牵动了自身心事,见她哭的泪雨涟涟,回想自身年轻时深宫中的无边寂寞,把她搂伏到膝上,唏嘘道,“这都是命,都是咱们做女人的命啊!”
徐氏略哭了一阵,暂止住悲,故作轻快道,“臣妾这点子事,反让您为我添了愁,该打!”说着命宫女捧了洗面梳妆的用具来,亲自侍候了太后,笑道,“娘娘,您可别误会臣妾是求您为我向皇上递话,我如今,只想多陪陪您,您能让我陪着您说个话儿、诵诵佛,臣妾就知足了!”
太后欢喜,赏赐了她些珍贵体己,方让她回宫。

徐氏升贵妃后,还住在春芜。本来,按礼,应当迁入东六宫之首的万锦宫,但徐氏上言,称此时战事,如迁万锦宫还需装修,颇费银钱,于心不忍,奏请还暂居春芜。和帝准了,一时皇宫内外又对此多加赞誉。
徐氏倚在内寝的贵妃榻子上,思量着方才太后的一举一动,心中略宽,虽费了些时日功夫,总算让太后消了自己元日进谏的疑虑,两人关系,反更进了一层。正想着,宋姑姑打帘进来,“小姐,小鱼来了。”
徐氏忙收拾起了心思,准备新一场的会见。

子钰从春芜出来时,照常是林喜贵引路,从今春,她不时便来个一两次,与林喜贵渐渐真正相熟了,此时两人到了宫门,林喜贵一躬身,“宜人的轿子就在这外头,慢走!”
子钰照常给了他一锭赏银,林喜贵笑容满面接了,见她神色愈发沉静从容,一时嘴快,说道,“小的最喜跟宜人打交道。”
“哦?” 子钰听他有话,缓住脚步,似不经意问道,“公公此话怎说?”
林喜贵一猫腰, “无论何时,宜人总不会人难做,就拿这赏银,”说着眼里透过一丝狡黠,“说多不多,说少不轻,真真合适。”
子钰听了这话,也笑了,转过身看向他,语气似轻似重,“我一直拿公公当朋友,你这么说,太见外了不是?”说着睥睨了他一眼,款款走了。
林喜贵站在那目送她出门,觉她这话轻飘飘的,但又无限重,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层惧意,心道:够味,够味,回去还须琢磨琢磨。

这日午后,子钰与杜兰一起整理书本笔记,边教杜兰习字,杜兰自于氏那次,彷佛一下子长大了,性格沉稳了许多,人前人后也不再唤子钰姐姐,而是一样改口叫了宜人,子钰说了她两次,也就由她了,只是子钰有时看她,忽然洗去许多烂漫之气,不由有些感伤。
“宜人,”杜兰整理出一本册子,过来问子钰,“这是什么?看着不像书籍,又有许多人写的字。”要说还有何未变,那就是她对子钰,更加依赖崇拜。
子钰接过一看,却是一本春芜宫的起居本录,当初出来时不知怎么带了一本出来,翻开,眼不由热了,拉过杜兰,轻声道,“这上面的字,都是媚兰姐姐的。”
杜兰瞬间红了眼圈,接过本子,眸中含泪看向子钰,“您好好教我写字,我要能看的懂姐姐的字。”
“好,”子钰搂过她,是啊,称呼什么,又有何所谓呢?是媚兰,早把她们两人连到了一起,这一世,或都不会再分开。

正收拾着,马嬷嬷进来了,笑着说道,“宜人快别弄了,王爷让您过去。”
“去哪儿?”子钰边把晾干的毛笔都收到筒子里,心中虽然欢喜,在马嬷嬷面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怪热的,我不想去。”
“你说什么孩子话呢,”马嬷嬷又犯了唠叨,“是邀您水边看莲蓬荷花去呢,再说了,”见子钰还是不动,过来围着她转了圈子,“他是王爷,他只让您去,说明他在乎您,您还……”见她双肩抖动,问道,“您怎么了?哎呀您笑什么呢?”
子钰笑倒了身子,撑着桌子转身道,“好嬷嬷,饶了我吧,我去,我去,不过可说好,我这可是因为你去的。”说着脸微微红了。
杜兰也笑道,“每次嬷嬷啰嗦起来,着实让人受不大了。”
马嬷嬷见她二人笑了,自己也笑了,讪讪的,子钰过来扯住她胳膊,“嬷嬷都是为我好,我晓得!”

子钰来到湖边,青廷已等了她片刻了,见她一身藕荷色撒素花对襟长褂,露出浅紫高颈抹胸,月白百褶裙,夏日里,仿若一只迎风的俏海棠。等她走的近了,青廷转过身,向前走去。
子钰缓缓跟上,两人走了一阵,青廷从背后伸了手过来,子钰踌躇了一下,便低了头怯怯的把手递上,青廷握住,转过身,“怎么这么凉?”
子钰见他脸上的关切神色,心中欢喜,“方才收拾笔墨,刚净了手。”
青廷将她拉近,因是在外面,子钰有些窘迫,只盯着他衣领处,过了半晌,见他还是看着自己,脸禁不住的发烧,抬头做出几分恼怒,“妾身脸上难道竟长了花?”
青廷笑开,一指点住她翘翘的小鼻尖,“比花还好看。”

两人沿湖来到一个所在,子钰见这里倚湖而建,整个院落小巧别致,花草繁茂,主屋做一个船型,待推门而入,后窗正临着湖,更喜的是接天连碧从窗下一直铺到远处,朵朵粉莲缀于其上,如画一般美好。
子钰欢喜,深吸一口荷香,回头道,“这里好。”
“好么?”青廷上前,与她并肩站在窗前,声音透出淡淡的忧郁,“这里是仿照随德庄子造的,先时父皇与母妃,最爱那里的听荷院,便也给我造了一处,”说着叹息,“父皇确想把好的,都给我……”
子钰不甚懂他那些前尘往事,只略略听宫里的年长宫人提过一些,此时听他提到随德,却想到了去年自己在随德那段,不由有些黯然,一时也没有出声。
忽的被青廷搂过,在她耳边问道,“想什么呢?”
子钰摇摇头,把头靠向他胸膛。青廷抚上她头发,“你发髻松了。”子钰刚想拢上,青廷却一扬手解开,“就让它散着吧。”
子钰抬起脸儿,两人目光相遇,便又闭上了眼,感觉他将自己抱起,两人同靠在临窗的榻子上。一时感到衣襟的松动,不由搭上他的手,青廷从她眉边,沿着那皎白沁凉一点点向下,轻舐过她耳边,“孤给你暖暖。”
子钰手一松,羞红晕了满身,青廷以手握住,吻住她嘴角,轻笑道,“小荷才露尖尖角……”

正是: 若有似无处;无香胜有香

列位;咱们悄悄的;也走开吧?(卡卡)

  旧新识
今年的随德避暑,皇后、贵妃都没有随行,因北方零星战事不断,是以和帝也一切从简,只带了丽妃并三两个美人前去,朝臣那边,却搬了个半空,从首辅到各部大员,去了泰半,京中留给二王看管。
子钰听贵妃的传,又来到春芜,可来了,却说贵妃正在礼佛,等了半个时辰方进。
子钰进去时,贵妃正执着一串佛珠,闭目默祷最后几句,子钰偷细看了她一眼,面庞比冬天清矍了一些,可这半年的礼佛,不仅没给她面上添上慈悲之意,那张素日里贤良秀丽的脸庞,到隐隐透出刚毅决然的神色来。
一时见她好了,子钰忙上前扶她起来,贵妃指着那尊观音,“这是我兄长从龙门求来的,你也拜拜,很是灵验。” 
子钰轻摇摇头,“奴婢并不信这个。”
贵妃看了她一眼,“呵,”惆怅笑了一下,“本宫,曾也是不信的。”凝神看向子钰,见她面容饱满,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个幸福女人才会有的满足光芒,问道,“宁王,对你好么?”
子钰虽想极力克制,可这种自然流露的东西,哪是遮掩的了的,日后她才渐懂得,对一个女人来说,幸福原就比不幸更难隐藏。当下忸怩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贵妃若有所思,笑了,“不知真是你命好,还是你自来会做。小鱼,你我缘分不浅,我只望你,十年之后,还能这般,莫要如我,做到最后,终做不得女人……”
子钰听她说的动情,不禁抬头,经了这段时日相处,心中对她,越发矛盾。本来,是深恨她对自己和媚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虽说出宫进了王府是靠的她,但鉴于那段经历,难道还要谢了她?原本想出宫后便各自两清,老死不再往来,可命运难躲,兜了一圈,还需周旋与她。这是自己选的,子钰并不后悔,她对于决定的事,即使是错,也是总结大于悔过,可,一段时日下来,并未想到,对贵妃,竟会产生别样的情绪。
她无疑是可怕的,心机深沉,步步为营,而且,果断到冷酷,可是,子钰想到每次往返与青廷与她之间,青廷多是沉默,并不与她多议,偶尔她问,或是他有重点事宜,才会点拨几句。而贵妃不同,或许同为女人,她经意不经意,便会讲的多些,而子钰,自来也不用她多说,有时或轻轻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因此两人之间,越发相融,子钰对她,竟出现亦师亦友的感觉。
这是不对的,特别是看到杜兰,再想到媚兰,她每每都告诉自己不能让这感觉模糊了是非的界限,可是,越深入,她却越挡不住心中对个中事情的喜欢,和由此对贵妃产生的钦佩仰慕之情。这是血里带的呵,每每跟着她的思路,从千头万绪中找到那根关键的线头,子钰总觉得有趣极了,而再回去读那书籍,便更加深了一些理解,借古喻今,以今博古,悟到关键时刻,便觉自己那血都跟着沸腾起来。
是以,她是带着极大的热情做着自己的选择。

或是想的久了,贵妃有些不耐,子钰连忙笑道,“却不知,娘娘今日找我,有何吩咐?”
贵妃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子钰,子钰接过,却是一个人名单,十数人之多,写满各自出身任职,子钰看罢,刚要揣入怀中,想了想,还是重递给贵妃。
“记得住么?”贵妃接过,看一眼单子。
子钰点头,背诵道,“何强胜,闽北人氏,天禧三年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礼部员外郎,现任……”背得两三个,贵妃点头,赞许得看了她一眼,把信重新收起。
子钰想了想,问道,“娘娘这单子,可是又要安插什么职务?”
贵妃点头,“你请宁王把这些人的底细再查得清些,且看哪些可用,哪些暂缓。”
子钰点头,沉吟了一下,又道,“王爷提醒您,那边的人,”说着往坤宁宫一指,“也不能尽着安排,他们对大将军,怕也更多是戒心。”意思就是,给安排两个,讨个面上好,就差不多了,因为彼此之间是基本对立的根本矛盾,对方是不会因为你再多的讨好而放弃戒备的。
贵妃点头,“替我谢过你家王爷,这个本宫也早想到了,只是丁家一贯的行事,你也是知道的。”子钰想到那边的一味贪婪,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讲究分寸,当下说道,“娘娘宽心,有些人,却正会失在一些贪鄙小节。”
贵妃赞许,轻点了点头。

回到府中,恰遇到于氏带着两个侍妾对面走来,子钰请了安,于氏笑中含酸,“妹妹真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只是……咳,我劝妹妹,既进了门,还是对自家娘娘多上上心。”说着又喝那两个侍妾,“还不给宜人请安?一点都没有规矩。”
那两人连忙上前,于氏又笑道,“这就是刘宜人,你们也多学学,要不,一年半载的,也见不到王爷的面了!
子钰听她说的不像,又对她福了一下,轻声道,“姐姐是要去哪?子钰不敢耽搁姐姐的事。”
于氏瞥了她一眼,带着两人摇摇的走了。

到了小院,杜兰春喜早准备好了香汤,待沐浴出来,杜兰端上熬好的盅子,“宜人怎么最近喜欢吃上了这个。”
子钰舀了一勺,“挺香的啊,你要不要吃,坐下跟我一道。”
杜兰撇撇嘴,“不要,我闻着总觉味道怪怪的。”
子钰莞尔一笑,刚要吃,马嬷嬷打帘进来,“宜人别忙,这物却配这个最好。”
子钰一看,是一盅牛乳,见杜兰好奇,忙道,“你出去。”
杜兰嘟着嘴,对着马嬷嬷福了一下,不情愿的出去了。
子钰见马嬷嬷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红了脸,再看桌上那两盅牛乳与炖的木瓜,便扭过身子,用手捂了脸,“哎呀,嬷嬷……”
马嬷嬷上前笑道,“这有啥臊的,您这样做的对。”
子钰从指缝里讷讷出声,“您怎么知道的?”
“吓,”马嬷嬷弯下腰,“老奴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还不知道这个?从前日起春喜忽巴拉的要小顺(院里小厮)去买木瓜,我就猜着啦。”说着把那盅子推过来,“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子钰这才放下手,马嬷嬷见她吃的羞涩,又道,“宜人,您年轻,杜兰更小,这些妇人上的事,以后或可以问问老奴。明日,我便用这牛乳直接给您炖。”
子钰点头,过了半晌,低头小声问道,“嬷嬷,这个有用么?”
马嬷嬷笑道,“有,有,不仅这个,多吃些红枣啊、桂圆啊、豆糕啊,都有好处,”说着瞥了眼她胸脯,“可我看着,您也不小啊。”
子钰大羞,就要转身,马嬷嬷继续道,“您年龄还小,还会长的,而且啊,等您给王爷添个王子郡主,”说着比划了一下,子钰忙掩住她口,“好嬷嬷,莫再说了。”
马嬷嬷的脸,顿时笑成了菊花。

你道子钰为何这般?原来还是与青廷在荷院那回,青廷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本是房中戏言,但子钰一女儿家,听到耳中,不免上心,沐浴时看看自己,再暗中与宫中府里女人比较,总觉自己好像确是小了一些,因此思前想后,终是面薄,只吩咐小厮们多采买些南方水果,不料仍被马嬷嬷眼辣,看了出来。只此后,她二人关系,便又更亲近了一层。

  燎沉烟
七月十五,子钰带着杜兰春喜去郊外给媚兰上坟,因是悄悄出来,并未惊动他人,也未着软轿,只让老王小顺远远在后跟着。
刚下过雨,却还是云沉霁漫,薄雾霭霭,空气中饱满的都掐的出水来,子钰等人吩咐雇的车马侯在路边,行了一阵,小衣都已湿透。到了墓旁,自与杜兰哭了一阵,上了香,烧罢纸钱,更觉缠绵难舍,不愿离去。
春喜看看天边,上前低声道,“宜人,看样还要落雨,出来时嬷嬷吩咐,早些回去。”
子钰缓缓起身,泪眼看那修整一新的墓碑坟头,上前抚过冰冷的碑身,一低头,泪水扑簌簌掉落,今日所有一切,便都是这底下人以命换来的啊,深吸一口气,姐姐,而我能为你做的,何其少也!
杜兰也上前,抱住子钰,“姐姐,”子钰擦干泪,转身抚着她肩头,“给媚兰姐姐再叩个头。”

回去路上,果下起了雨,车行一半,雨势愈大,道路泥泞,连连打滑,车夫抹一把脸上雨水,对边上沉坐的老王喊道,“客官,这瓢浇的雨,道也看不清,一等车顶淋的透了,里面的小姐贵人恐也禁不住,前面就有一古寺,不如且歇息一下吧。”
老王看看雨势,恰春喜撩开车帘,“小姐吩咐,就歇歇吧。”
到了古寺,春喜吩咐给了车夫丰厚赏银,车夫喜不禁的,自去秣马整车不提。知客僧见子钰一行人等虽轻衣简从,然气度不凡,并不敢怠慢,忙上来相待,让到见客室。
小顺头也不抬,便一锭银两丢出,“贵人女眷,快快准备一间静室。”
知客僧双手捧了赏银,却犯了难,陪笑道,“小寺屋窄,却只有这一间……”
小顺这才好似看到窗边坐着对弈的两人,不耐望向屋顶。
知客僧见他一副大府里出来的仆从架势,心内打鼓,嘴边的笑容更阔了两寸,“施主……”
窗边一人见状,站起了身,嘴角轻蔑,“佛门清净地,我却看不惯这样!”说着抬脚便要出去。
却听一女子清脆道,“嗤,佛门清净地,难道不也在这俗世里?”原来是杜兰,她本随着子钰背身站在屋门角,见那人轻言蔑语,很是不服,当下还了一句。
那人见她形容尚小,但言之有物,一时竟噎住了,那脚也再迈不开。
小顺还要发话,子钰却止住了他,低声道,“算了。”说罢来到屋角另张桌子前背身坐下。
小顺见知客僧早将那锭银子装入袖中,一瞪眼,“还不快去给我家贵人准备茶水?”
不一会,知客僧将茶水奉上,边笑问旁边站着的春喜,“不知贵府小姐可有心在小寺开做法事?本寺的姻缘签最是灵验,今日便求上一注也好。”
杜兰布好了茶,转身道,“您且歇着去吧,我家小姐,并不信这个。”
知客僧似有些稀奇,忽听一苍老的声音道,“听小姐方才所言,本就是佛门中人,为何却是不信?”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一老僧入内,知客僧连忙躬身,“师傅。”窗边的两位也站起身,向他行礼。
子钰见他须眉皆白,干枯的身形面容,也缓缓起身,老僧起手见礼,“老衲是这寂寂寺的主持,法号了无。”
子钰也还了一礼,“方才并非我所言,却是我这个丫头。”
了无和尚一笑,“丫头乃主子的手、眼、嘴是也。”
子钰一楞,不再答话。
了无看着她,眼中忽流露出悲悯的神色,“痴儿,痴儿,你本是此中人,缘何在外逛了这许久?!”
子钰看着他,觉得这干瘦的老僧便如一颗千年的人参般,再看他那目光,轻轻投来;那里面的慈悲之意却甚重;忽觉有些承受不住,便低下了头去。
杜兰听那老僧所言,却有些不耐,“大师,您莫要再说了,我家小姐身份尊贵,怎可能是什么佛门中人?”后半句因是忌讳,便没说,只在心内嘀咕,老和尚胡说八道,若真如你所言,岂不要出家做了姑子?
了无一笑,“施主,佛门既在俗世里,俗世中便可处处见佛。”说着转向子钰,“便是在施主的心中吧。”说罢再行一礼,缓缓离去。

了无离去后,众人都不再说话,只听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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