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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宫终成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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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嘴角多了几分玩味,“也是月华,呵,皇兄他,真是懂你!”
子钰抑制不住身子的颤抖,感到他又伸过手来,猛地抬手将他挡过,“不要!”
青廷绷紧了笑,在一瞬间爆发,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声音紧绷,“不要?你当初,是不是也对他说过不要?”扯住她湖绿色的衣衫,恨声道,“你知不知道,有些鸟儿,是不能乱飞的。你那会是不是也穿成这样,胡乱的跑,才爬上了他的床!”
被吻住了,子钰胸口沉闷,根本无法呼吸,重重咬住他的嘴唇,却还不得放松,她全身僵直着反抗,还是被撕开扯碎,掰开了,揉碎了,没有剩余。
被钉地深,子钰皱紧眉,承受着他从未有过的粗暴,再忍耐不住,轻颤着抬起眼睫,“您到底想怎样?”
背对着月空,青廷的面容隐在黑暗之中,双手与她十指扣紧,深深沉入,粘着血迹的嘴边泛过一丝薄笑,“我去何处,你便同跟着去那何处!”
眉峰聚
江南,江南!
八月底的江南,雾轻云薄,与北方一夜扫尽暑气、红满霜叶不同,江南的秋天,慢慢的,也悄悄的到来,轻声细语,伴着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一点送来凉意。
青廷带着子钰,游秦淮,看枫桥,听夜雨,观红叶,不经意间,中秋已过。两个人,或都是忘了,均没有提及。
子钰喜爱极了这江南,又烦厌极了这江南。一直以来,她的心性,和在宫中府内学到的一切,是把那一段一段的往事放下,所有经历过的苦痛和其他,都放下,堆积,如北方的风,吹扫净,埋进深处,深到自己都忘掉。她是硬性子人,不允许自己沉缅在过去的和失去的东西中,因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向前看。
可是,来到这温润柔和的江南,呼吸间似都带了一丝湿润的薄愁,她渐渐发现,那些往事的尘沙,从来都没有远去,伴着那一场场细密的雨,一点一点兜回,硬要把人浸泡的柔软。
而青廷呢?自那夜以后,他再没有失态过,又回到了平素的清然高阔,他很忙,却还是闲暇中陪伴她游玩,将对她的宠爱,一览无余。那些地方的官员们,自然命自家的女眷,上赶着巴结。
开始,子钰并不明白。依他的性子,一贯是深藏内敛,如郑氏邱氏言,最不外露也最不能勉强的,可为何偏偏对她,要如此例外?后来,她渐渐得明白了,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啊!
将头轻轻靠在船柱上,子钰看向夜空,这船,正从苏州出发,往扬州驶去,然后还要去那杭州,等再回到金陵,启程回京,或都要是一个月以后了。月华在家中,不知会怎样……
青廷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子钰感觉到了他,慢慢后倚,青廷将一锦缎袍子围在她身上,顺带着把她笼住,凑到耳边,“想什么呢?”
子钰偏过头,正对上他半倾的侧脸,清寒的面颊,高挺的鼻梁,有如神邸。
这又是一个多么自私的男人啊。他要她跟上,她便得忘,他受了一点折磨,便也要她陪上。
“嗯?”青廷贴上她面颊,袍子里,握住她凉凉的手。
要她说什么呢?子钰张了张嘴,只看着如钩的月亮,“月儿真亮。”
青廷笑了,抚着她掌心,“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水边。”
子钰有些愣,第一次见——不是在太妃那里么?
青廷低下头,对上她疑惑的双眸,笑沉吟道,“惜屈子,曲高人易折,叹子胥,心高目远,不过家国两误……可不是你写的么?”
子钰怔住了,目光从他面上移开,看向粼粼的水面。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箫声,悠悠咽咽的,催得人心颤——
那些事,那一天,被这箫声衬的,远得仿若一首诗,所有的悲愁忽然都洗尽,只留下睡醒后眼角嘴边的一丝缠绵。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呵!那张纸,竟是被他捡了去,自己最初所幻的,竟就是这终点。子钰反握住他手,就像握住自己的心,“王爷……”
“嗯?”
“如果,”子钰抬起头,看着他略带笑意的脸庞,“如果再来一次,您那个时候,会向娘娘要我吗?”
青廷低下头,她的神色清凉,仿随时做好了被伤害的准备,青廷的手,轻轻描过她皎白的脸颊,心中忽然漫过深而重的怜惜,不说话,也无法说,他只轻吻着她。
子钰那双大大的杏眼里,隐着一点点期盼的光,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合上、消沉,她被迫着抬高头,唇间滑过一声叹息,这就是命啊!
箫声越来越远,如泣如诉,是啊,这就是命啊,如此,还有什么好怨怼的呢?
烟花十月下扬州。
虽未到十月,只是九月初,可这红粉水乡之地,处处精致难返。
扬州太守谭庆明,正愁于宁王驾临,如何巴结。前头已有了三两站,他派人打听过,安排得均是无微不至,颇有新意,这到了扬州,如何巴出个花样来,唉,还真有些难办。
一旁的心腹自然也是做皱眉状,挖空心思苦想,“若是春夏,还有那芍药花可赏,诶,大人,咱这菊花,也是颇有名的,听说宁王爷又带着家眷,不如,安排一个赏菊花宴?”
谭庆明一把折扇敲到椅上,“糊涂,怎么能用菊花!”
那心腹一个颤,虽不明就里,还是唯唯,羞惭惭的退下坐回。
谭庆明忽见门口晃过一人影,叫道,“可是敏生吗?快进来。”
来人一顿,快步入内,欲要行礼,却被谭庆明止住,“快坐,京中贵人驾临,你也是去过京里的,快与谭某也想想。”
这人略一施礼,也就坐下了。众位,你道他是谁?原就是子钰两年前寂寂寺偶遇的那个不第书生霍思无。他本是湖州人氏,怎又来了扬州府,进了太守官邸?也有一番缘故。
长话短说,便是当日他带着子钰赠与的盘缠,终得返乡,苦读一年半,自认为有所成,恰同乡同年中有听说房三先生云游到了江浙一带,便结伴前来追随。谁知房三先生没有碰到,却在这一带以诗文会友,半年来居然小有名气,遂被太守谭庆明相邀请,入府作客,算是那暂时的清客。
霍思无微一沉吟,笑道,“小生懂得什么?只是听说那宁王爷在京中,素来喜欢招些文人学士饮酒会诗的,不知大人是否……”
谭庆明一听,眼睛一亮,慢慢抚须,当下心中有了计较。
谁知这谭太守,却并未安排什么诗宴。霍思无的建议,点了他一番灵感,派人细细打听青廷的喜好,待听说这个时节正是北方秋狩的时候,宁王谢青廷,以往的狩猎中,屡屡表现不俗,还被和帝嘉奖过,因此便突发奇想,安排了一场扬州之狩。
青廷听说了,哑然失笑,看向一边正梳妆的子钰,“太守招呼我们打猎,你也去,可好?”
“我?”子钰停住了手,心中有小小的雀跃,“可我并不会骑射。”
青廷上前,将一朵珠花,轻簪到她鬓边,“不怕,我会。”
听说宁王的如夫人也要去,谭庆明忙又招呼了一帮女眷陪同。
子钰并不会骑射,这些官家夫人小姐们,也大多是南人,没几个会,因此一帮莺莺燕燕,说是陪着狩猎,其实不过是应个景儿,换个说法赏秋罢了。
一众人正陪在子钰身边,说些精巧八卦,忽听马蹄得得,一匹胭脂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不多时便飞奔到了营地,马背上的人猛勒缰绳,那马前蹄飞起,正有些险处,却昂然立住。
来人也不下马,在马背上娇声唤道,“在这里好生气闷,可有愿与我一道,也去猎些物什的么?”
子钰定睛一瞧,暗自先喝了声彩,这来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一身的红衣,与那马一起,便整如一团火,再看那浓眉星目,瑶鼻樱唇,竟是个不多见的美人,更难得是她那一身的英气,昂首挺背坐于马上,竟不比男子输了去。
当下看向太守夫人,谭夫人忙起身笑道,“宜人不知,这是万胜俟万将军的妹子,唤作铮铮。”
子钰轻轻点头,万胜俟她是知道的,因其大破北戎、解开壶口之围而名噪天下,只没想到,竟是扬州人氏,笑道,“怪道呢,确是将门虎女。”
那万铮铮也看到了谭夫人眼色,她是将门贵女,本就有些不耐她们这样巴结的做派,且对方不过是一个五品宜人,当下潦草下马,略行了礼,便又上马,跑了开去。
子钰微微一笑,并不以为何,转过头去与别人说话。谭夫人吁一口气,本来,夫君让她领一众人陪玩,她也有些抗拒,枕头边发了许多牢骚,“不过是一个宠妾,便是命妇,还不如我的品阶呢,你为了做官,只把我也拖着巴结,没得让人笑话。”
但这两日的相处,她偷瞧了瞧子钰的神色,那股子端庄并着妩媚之态,莫说一般妇人,便是她见了许多官家千金贵妇,也没有能与其肖似的。当下微叹,难怪是宁王疼宠到心尖上的。
那边又有人来,却远远的停住了,过了一会,春喜走近,轻道,“宜人,王爷唤您过去。”
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子钰小脸微微有些发红,向谭夫人道了个饶,便款款而去。
青廷高坐于马上,子钰仰起头,秋日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描出点点淡金,一时竟有些眩晕,下一秒,已经被他捞起身子,坐到他身前。
子钰还是第一次骑马,刚一上马,马便一动,她不禁有些惊惶,害怕得抓住他手,“王爷,它,它动了。”
“哈哈,”青廷笑将她搂得更紧,“小傻瓜,它是马,自然会动。别怕,抓紧了!”
说着喝了一声,那马便飞奔出去。
马背上颠簸,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子钰从未经过这样,只觉心慌得要飞出去,可从背后环过的坚实的臂膀,却又将它抓回。子钰紧张了一阵,渐能体会这飞奔疾驰的快乐,身体与神经,都慢慢放松下来。
青廷驭马,驶到一枫林深处,缓缓兜停住,翻身将她抱下。子钰虽体会到了这骑乘之乐,可毕竟是初次,肌肉难免僵麻,当下软绵绵靠住了他。
“王爷,”子钰小脸被吹得发红,“回去我也要学。”
她身子娇软,叫得又甜,青廷竟有些心动,见她还是还是巴着自己,不禁搂住她腰,低笑,“怎么了?”
子钰摇摇头,“腿麻了。”
青廷将她压靠到树上,抬起她双腿环住自己,子钰觉察到了,急忙的挣扎。
“不要……”自那夜后,子钰方知他每每外出,都有隐卫旁跟,这会子定也在那近旁。
“嘘,”青廷凑到她耳边,“你不要出声就好。”
子钰哪里肯,可终是挣不过他,只得把脸儿深埋在他怀里,死死咬住那衣襟。
忽“扑秋”一声,子钰吓了个突,下意识抬眼,却是那马,远处打了个响鼻,听到她低唤,懒洋洋这边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吃草。
再看向青廷,他面容绷得却紧,将她拱高,皱眉道,“你放松些。”
子钰大感委屈,偏过脸儿,身子不住地下滑。
青廷捧握住她,咬牙笑道,“你便不能使点力气么?”
子钰索性闭上眼,被他弄得酸软难耐,方半睁了眼儿求饶,“轻些,腿麻……”
青廷却更重得将她推向树干。子钰无法,只得重埋入他胸膛,咬住他衣襟,任由他折腾。
再回到女眷们的营地,子钰努力克制面上的红晕和身子的酸麻不适,与她们说笑。
正谈笑间,忽听山下一阵鼓噪喧哗,谭夫人见她面带好奇之色,忙使人去问。
过了一时,去问的婢女喘吁吁跑了来,眉眼带了些新奇笑意,“夫人们快看看去吧,咱们的万小姐,要与宁王爷比试骑猎呢!”
“什么?”谭夫人一惊,笑开,“这丫头,王爷怎么说?”
“可不是答应了,才那般喧闹呢吗?万小姐只命奴婢来报,请夫人小姐们去于她助威呢!”
谭夫人回过头,笑对子钰道,“这丫头北边长大,原是闹惯了的,您莫要见怪。”
子钰轻站起身,看向远方,眉间却不自觉蹙起,若有所思。
喜临门
子钰等人到那半坡的营地时,鼓声已经擂起,比试将将要进行。
谭太守见她们来了,忙让出凉棚,自己带着一帮近人,急急指挥着边上棚子旁移。因谭太守计划里,本就安排了武士骑射表演,所以这棚子虽离那场子稍远,然则置在高处,故也能望的清楚。
子钰等人都蒙着面纱,待太守安置好后匆匆坐定,此时那鼓声擂得渐急,子钰但觉那又重又急的鼓,彷都敲到了自己心上,还未寻到青廷身影,忽听边角上传来一阵喧哗,顺着那人声一望——
是万铮铮!
还是那一身红衣,一匹快马,只又加了一大红斗篷,乘风奔来,彷天边降下的一朵彤云。
渐渐的近了,她速度却并不放缓,待到那场中心,方一抖缰绳,那胭脂马几四蹄腾空,长嘶一声,跃了三跃,才堪堪站定。
她这两下,既美又险,众人不禁都一声惊呼,便是子钰,也几要叫出声来。谭夫人等,倒象是看惯了的,对子钰微微一笑,“宜人莫惊,铮铮原是玩惯了的。”
子钰却不曾听见这话,她,看到了青廷。
青廷一袭青衣,坐在刚才那匹白马上,十二万分的闲适。
万铮铮驭马踱到他马前,二马略对峙一下,铮铮翻身下马,施了一礼,青廷略扬扬马鞭,她方起身,重又跃上。
一时鼓声又起,子钰见那远处,横向摆了十余个箭靶,有远有近,正有些不解,谭夫人忙凑上,“看来是要骑行射,便是骑乘之间,把那箭壶里的箭射完,环多者为赢。”
正说着,那边铮铮已又纵马奔来,但见她行到近处,略一侧身,竟一脚踩镫,一腿屈起,盘坐于马上,立时从腰侧箭壶中抽箭、搭弓,略略瞄准,嗖嗖嗖连射而出。
隔的远,是否射中靶心,子钰等人看不清楚,但单她这姿势娴熟美妙,已着实令人赏心悦目,而场边上不时响起的叫好喝彩声,也更说明,铮铮这十二射,箭箭不俗。
众人还未回过神,那边青廷也已疾驰着奔来,却如一道青白闪电,电掣而过,似那发箭之间,都没有停顿。
大家似都有些愣住,鼓噪的场内,渐安静下来,待那小校们把箭靶搬得稍近,更是一窒,瞬间爆出雷鸣般喝彩。子钰离的远,看不甚清,谭夫人忙命人去探,不多时那人跑着回来,又喜又叹,“哎呀,这王爷真是好身手啊,万小姐每射的箭,竟大都被他的劈成两半,啧啧……”
那人还要再说,却听场内又鼓噪起来,子钰终是有些不耐,站了起来,谭夫人忙跟上前,与她同站到棚子边缘。
原是最后一个箭靶,铮铮射后,靶或没有立稳,竟倒了,青廷的箭壶,就多了一支箭未曾射出,当下那支持她的一众人,逮到一点空子,鼓噪着要找人评判输赢。
什么评判,不过是女孩儿撒娇罢了,青廷微眯起眼,看着铮铮发红的双颊,忽感到什么,略略策马回转,远处棚子边上,一道娇怯清皎的身影——
一回身,马鞭抖得扬出,直扫向铮铮耳畔,铮铮哪妨这般,霎时间忘了反应,只下意识闭上眼,再一秒,但听众人一呼一彩,睁眼一看,却是自己耳畔的绒花,被他马鞭卷起,腾到半空,劲射到一面靶上!
众人欢呼的热烈,一阵风吹过,子钰有些发冷,自己的身子,还残有才刚林间的酸软,缓缓回到棚内坐定,她吩咐杜兰去取斗篷。
他刚才好像有些生气,不知为何,或是他都没看到自己,可她就是知道,低头摸摸胸前坠着的金珠儿,子钰有些发怔。
一时看到谭夫人也归座,说也有些冷,她轻抬起头,笑得和煦,“是有点,起风了呢。”
晚间,青廷却回来的早。子钰或是山上吹了风,只觉懒懒的,歪在床上,吩咐杜兰等人预备澡水夜宵。
一时,杜兰进来了,轻声道,“王爷要沐浴,请您过去。”
子钰正看着书,嗯了一声,刚要说话,那边帘子已经掀起,春喜又进来,“宜人……”
子钰无法,叹一声,起来,杜兰手里披了罩袍,一边吩咐,“把那书给我折起来。”
谭太守给安排的住处,自然也不俗,早早的打听了青廷爱沐温泉,便挑了这小巧精致的一处别院,可喜内里有一天然温泉,正拍到妥处。
子钰到时,青廷已侯在更衣处多时,或等的久了,眉皱的深。
子钰跪坐在池边,将水,用那巾子,慢慢撩到他身上。青廷看着她晕红的小脸,眸子似有些湿润,一伸手,抬起她下巴,“杜兰说你下午病了?”
子钰恰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轻道,“山上风有些大。”
青廷沉下声,“风大就不该乱跑。”
子钰垂下头,“是。”
青廷向后靠在池边,“这水好,你也下来,发发汗,就好了。”
子钰摇头,“我已洗过了,”待看向他坚持的目光,知他心情不郁,只得褪去罩袍便衣,只着小衣入水。
青廷将她搂得紧,忽凑到她耳边,“这香?”
子钰略挣开,“不是家里常用的?来时带了几瓶,本以为用完了,今日在箱底又翻出一个。”
青廷又深嗅一口,咕哝了一句,“这味道对。”
不多时便有些不老实,子钰着实有些厌烦,只挣扎着,“别,我今日不舒服。”
青廷微一挑眉,不说话,只将她压到池边,用身子将她笼得严严的,看她一时被热气蒸的面色潮红,半训斥道,“你今日可知错了?”
子钰恍然,看向他,充满疑惑。
青廷继续,“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可以乱跑,你呢?只一瞬功夫,居然跑到营地……”
劳累了一天,又有些伤风,子钰本就浑身酸软,此时被他捂得严实,还要挨教训,子钰厌烦的闭上眼。
青廷别过她下巴,“嗯?”
子钰恹恹点头,“知道了。”
见她蹙着眉,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青廷笑了,抬起她小脸,“又委屈了?”
子钰微睁开眼,偏过头,咬住嘴唇,润湿的长发在水面荡开,象海藻一样。
青廷将她抱高搂紧,流连在那红唇上,“今次就饶过你。”
第二日一早却没有放过,子钰被他索要的狠,直睡到天光。
醒来时,却有些心悸。她刚梦到了和帝,彷佛还是那年在随德避暑庄子的时光,子钰一时有些羞惭,转过身,却又有几分恍然。那时的她,虽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但起码那心还是自己的,当年的一意要逃开深宫的信念,现在想来,或都有些孤勇的意味,远远看过去,彷都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人所为。
而现在……
他与和帝,太相同也太不同了!和帝的强在前,他的强却是在后,越相处,子钰越是打从心眼里对他有一股子害怕。他便像那海水一样,初相处时,只还觉得有些温和明媚的景象,而轻易勾的你入水后,越往那深处,却越是无处可藏的淹死人的凉。
子钰叹息着起身,是啊,到现在,年纪越大,羁绊越多,你还能,你又能,往哪儿去呢?
刚起身,却是杜兰来报,说小德(注:青廷另一小厮,见“一发牵”那章)回来了。
小德一直是跟着出行的,动身来扬州的时候,却被青廷派回京里传递家书,现在回来,定是带回了家里的信息!子钰心中捺不住的欣喜,月华……
小德留了书信,便退下。子钰把那信一封封翻着,有郑氏的、邱氏等几个女眷的,再翻着,终于有了明玉的一封!
子钰匆匆拆开,也不顾坐着,如饥似渴的先读了一遍,明玉说,月华很好,已经会笑了,但不常笑,不,是几乎不笑,表情越来越严肃,或只盼着娘亲快些回去,能到她怀里大哭一场!
子钰看出了泪,把信捧到胸口,月华,她的月华,她的只在她怀里哭的月华!
等等,明玉最后一句,说是似有喜事,却欲言又止,有些蹊跷,只说王妃或会与王爷讲。子钰又捡起郑氏的信,微一犹豫,便打了开。前面匆匆读过,不过是些家务,还有张氏的女儿百日,请他命名。子钰一时找不到有关月华的,正有些心焦,却忽在结尾看到:
“尚有一事,不知是否当报君。太后昨日与妾传话,似意封刘氏之女郡主,名号月华……”
子钰看到这里,缓缓坐下,他那日所言,并非酒醉之言,原是真的,皇上,真的要封月华郡主!
再往下看,那上面的字,却如那铮铮琴音,直往脑门扑来——
“闻君已达扬州,万氏之女可见否?喜事宜早不宜迟,何时筹备为妥,盼君相告……”
子钰但觉做梦般,又读了一遍,轻轻将信放下,原来,自己昨日所测,也是真的,只是,他没有说。
恩亦寡
宁王一行人,从江南回到安京,已是十月中旬。
月华经了两月,竟然有些不认识子钰,子钰不免又是一番辛酸苦恼,好在处了三五日,好了过来,某日在她手里逗玩久了,还冲她笑了一下,子钰见到那笑容,顿觉镇日的辛苦都扫了净,便再怎样,都是值得的。
归家后,青廷不过各房略走一圈,便还是回静香院的多,经了南边这一趟,他越发的有些离不开子钰,便是那起居,都惯了有她服侍。
万铮铮即要过门,已不是秘密,早在扬州时,狩猎那日后,又见过两面,子钰也着人打听了,方知这万小姐,原也是有心性的,闺阁密友之中早有过话,不愿嫁到那皇室贵胄之家,委委屈屈做个侧室,宁愿低些,做那正室才好。
子钰听时,有些痴了,后来又听说万将军最疼这妹子,亦许过容她自择婚姻,此时她方有些明白,也难怪的他,如此费心。
这日早间给郑氏请安,于氏起头,便又说到了此间,几个人都有些怅然,毕竟这新人进门,与大家,都多了一个分宠的对象,况这位,又是这样的相貌和身世。
一时邱氏等感叹,新人进门,便不老也要催得老了,于氏则张扬着说着青廷与铮铮比试一事,仿那日是她在场亲见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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