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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宫终成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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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角的沙漏里,流沙细细匀匀得落得均匀,一丝儿动静也无。良久,忽听到外间似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几不可闻,和帝一动,落笔的朱砂,已歪了一竖,邱得意见状,忙快步出去,进来,对着他再一躬身,轻声道,“姑娘已经走了。”
和帝伏案又写了半日,终于撂下笔,揉眉沉声道,“陪朕走走。”
邱得意忙给他拿过外衣,见那内袍腰间缀着的一方琥珀,微晃动着,有如蒙了一层泪光。
杜兰跟着子钰,从乾清宫出来,杜兰见她脸色苍白至极,身子摇摇欲坠,上前要去扶她。子钰却略挣开,只静静地还往前走。
杜兰忙跟上她,却见她并未向东边的万锦宫走去,而是弯向了西边,杜兰迟疑了一下,上前轻问,“您不是要去贵妃那里?”
子钰略顿住,摇摇头,杜兰遂不再说话,也静静跟着。
主仆二人来到寿玉湖边,子钰走到岸边,天冷,那湖水已经被冰封住了,岸边的土,都硬邦邦的冻得结实。
子钰一个趔趄,杜兰吓得慌,忙要扶住,却被她挡开,过了一时,索性坐在了岸边的台阶子上。
忽然有些恍惚,这水,这山,这亭子,还如几年前般的隔在那里,一丝儿也没有改变。那两个男人,也如这山水般,磬如磐石,不会因她而改变。
忽又想到四年前的那个自己,因着未能提拔到贤妃身边,做个高等点的宫女,时常的跑到这里胡愁乱恨,现在想来,那点子少不更事的苦恼,便如空中的楼阁一样,算的了什么!
凝望着远处的亭阁,和更远处的宫墙,她缓缓站起身,杜兰赶紧上前,却不禁一楞。
面前的子钰,脸色比刚才更白,那眸子,却越发的深黑下去,仿若一张布景,她没有再如以往受伤时习惯性的挺直那脊背,但,整个人却焕出了某种金刚一般的质气。
杜兰忽远远地想起她曾跟她说起这名字的来历,还是她姐姐媚兰起的,是什么来着?
——心如玉,性如金
子钰又深看远处一眼,回过头,杜兰一窒,那是怎样玉润金质的一张脸和神情。
“走吧。”子钰回转身,淡淡道。
“您还去万锦宫么?”
她答得坚决,“不。”
子钰当日回府,再没有主动提起月华。因着她爱女被送走,那平素吃醋捻酸的,因同为女人,虽有于氏这样的暗地里颇遂了心,但大都还都是同情。
子钰也没有再如杜兰所见,一味的挺直了脊背要强,郑氏邱氏等人,见她渐渐得柔和了身段,也能拉着手安慰,她那一副杏眼含愁的样子,郑氏邱氏又是有过子女的,彼此说了一时,便都唏嘘落泪,郑氏因爱女早夭,更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因此那心里对她,越发的亲近了。
连着张氏,也觉出了她的变化,以往子钰对她,总有些爱答不理,现下,对她有些笨拙的安慰,居然也能接受,一来两往的,张氏也渐重起了巴望之心,经常地带秋玥往静香院走动。
还有一人,便是铮铮。经了此事,若说最大的变化,居然是与铮铮的友谊。
铮铮对子钰,本并不太屑她的出身和宠妾身份。在她的脑子里,和从小所闻的见识,若一女子出身卑微,还能如此获宠,定是有一些魅惑人的身段手腕。但进府以来,仔细打听,细细观察,子钰确不像那妖娆无状的,反而总透出清澈高远的性格儿,且她的心里计较,青廷喜爱的,怎可能是那等闲的俗媚女子?当下便有心结交。
而出的这月华被抱进宫一事,铮铮那爽朗英气的心里,最见不得这样,甚至也去求过青廷,子钰闻言,五味茗杂,只也悄悄递出消息儿,慢慢与她相与。
明玉见状,欢喜也有些担心,时常一边轻轻提醒,子钰只笑不答,明玉望着她笑容,有些不解,子钰轻轻道,“傻明儿,她与你,自然不同。”
最难的,还是青廷这边。
自那日起,他有大半月的未来,德芬打听了,也并未怎么去别屋,只铮铮那里,多去了两三晚。
马嬷嬷最急这个,每天的便劝子钰早放下身段,子钰并不像往常吵嘴的两次,别扭着情绪,眼角眉梢,反而多了几分笃定,马嬷嬷又有些心安。
直到快除夕前的一晚,子钰打听,青廷宫中宴会,酒吃的有些多了,宿在书房,便带着杜兰前去。
周成深知内里,但终不敢挡拦,通报了一声,便让她进去。
青廷一见她,还未说话,子钰已投身怀中,泪珠儿断线似的,拼命从大大的杏眼中涌出,不断掉落。
她这般,青廷还能说何?轻抬起她小脸,她娇顺地微抬起眸子,那双眼睛本来就大,此时被泪水浸泡的乌黑,更添了楚楚可怜的气息。
青廷看着她,神色复杂,子钰颤颤搂住他脖颈,红唇贴住他嘴角,青廷但觉那一点沁凉,印在自己酒热的面上,心中忍了多时的火,反一把烧开,他很快采取主动,将她压到榻子上。
还是一样的,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她双颊羞红,身子沁凉,每一声娇唤,都像是最上等的媚药,催他更加深入的索探,但,这小小软软的身子,却并非寻常那股柔软,任他弯折,反而,便如流动的金属般,青廷只觉自己快被锁住了,更形沉迷。
“王爷,”子钰双腿圈住他的腰,面颊粉若朝霞,双眸湿润欲滴,激情中,她定定得看着他,“再给我一个孩子。”
青廷笑了,将她双腿折起,入得更深,满意的看她轻拱起小小腰肢,咬住她纤白的小腿,低声道,“好。”
又是一年春天,子钰遵守与青廷的诺言,不进宫,不提月华,不乱跑,与其他女眷的关系,也越来越相融。
一切都很好,至少是看起来。
这日园中枯坐,子钰命人搬来一尾琴,轻拨慢弹,忽听一声音喟叹,“春日正好,百花初萌,恭人为何却做这等悲音?”
子钰一抬头,原是淳于郭,从亭外缓缓上来。
子钰连忙起身,指尖滑过琴弦,苦笑道,“先生好耳力,妾身便觉得,百花开时,自己却快要枯萎了。”
淳于郭不请自坐,“恭人想到了什么苦恼?”
子钰也坐下,低下头,“先生不用劝我。”
淳于郭知她聪慧通透,当下一笑,“恭人当年的苦,就不是苦么?”见她一怔,知自己是猜到了她心里,继续道,“苦恼没有高级低等之分,孩童之苦,我等虽轻之,于他当时,也确是大大的烦恼,只不过年岁大了,经的多了,隔得远了,便渐渐忘却。恭人怎知,昨日之苦,那等子揪心扯肺,不苦于现在?”
子钰便有些楞了,怔坐一时,见他要走,心中一动,忙站起身,“先生慢步!”
淳于郭顿住,笑望着她。
子钰郑重施了一礼,抬起头,目光清亮坚定,“子钰愿拜先生为师,望先生不弃!”
淳于郭顿时呆住了笑脸,望着眼前的女子,不能言语。

却有晴

天禧二十年春末。
这一年春日的安京,与往年不大得相同。因今年是三年一届的春闱,安京的大小会馆旅店里,都住满了前来赶考应试的举子。
开考之前,这些未来王朝的准官员们,便三五成群,占据了各个大小酒肆茶馆,或诗会,或文宴,总是在那最终的结果未定之前,每个都能好生的豪言壮语一番。而揭榜之后,那之前名声最盛的,凋落了大半,原先默默无语的,反有几个移到了上座,别道甚人情冷暖,不过常情罢了,但,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确是如此!
这日十余名考中待分的进士,又聚在安京颇负盛名的一家茶楼,商议与当科主考的首辅王天余谢师宴一事,其中领头的人之中,便有那霍思无。
他今科得中,虽只是一甲第十二名,但因他在考试前,声名已有所扬,年龄又轻,谈吐、见识,都是第一等的人物,因此众人颇以他马首是瞻。
议间难免谈到国事。恰邻桌的一桌,是那京里的老油滑,正高谈阔论的响亮,这边几人中,有那心思活分的,便尖着耳朵,一一听来。
那人见这边听,当下说的更响,什么徐家的势力最大、但与以往丁家不同,确是徐常保家卫国,徐贵妃贤德治宫,最是难能!什么王天余确与徐家稍有不睦,现下正日渐显露,只怕首辅也再当不了几日。什么辉王势大,门下各要害权臣最多,不知捞了多少好处……事无巨细,竟好似都是他亲见的一样。
但提到宁王,那几个却是无甚话说,只说渐转了性儿,衷心国事,竟成了皇上的左右膀臂,且虽那以往的诗宴还偶尔开着,但却是最不结交朝臣的,堪称贤王。
话到这里,那边却渐低了声气,霍思无等人望去,却见那几个交头接耳一番,却是吃吃笑开,一时又向他们这边看来,掩嘴不提。
霍思无不明就里,旁边一素来交好的京师的考生,也是抿嘴一笑,轻声道“定是谈到了宁王爷的家事,此处不提也罢。”
正说着,却见楼下吵嚷开来,一时噔噔噔楼梯乱响,一年轻长随模样的男子甩着大步上来,把脸一扬,“谁要跟我家争梅?”
原来方才有同座看到楼下有担梅子经过,便让茶倌下去唤上,那茶倌去叫,卖梅的人却不来,这人不忿,偏上了劲,非让茶倌把梅挑上,未料梅子未上来,却来了这么一个人物。
霍思无一见这长随,倒有些楞了,只觉好生面善,正思索着,听他拖着声音道,“这老林家的梅子,原都是我家定好了的,因我家恭人有孕,只吃他家的梅,望各位老爷抬谅。”
众人见他打扮声气,已明白不拘是哪个贵室大户家的门下管事,刚那要买梅的还有些不忿,“你是哪个府上的,便是要吃梅,也用不了这许多。”
那长随一个坑头低笑,意思是,叫您声老爷,您还真把自己当老爷了,接着团团一揖,“小的告退。”说话便走了。
霍思无见他那一抬头,心中猛然一阵激动,这可不正是,三年前寂寂寺那个名唤小顺的小厮!
午后,子钰卧在院内葡萄架下的凉榻上,虽那藤蔓甚密,将阳光遮的实,可还是感到一阵一阵的溽热。
已是七月底了,怀孕已有四个来月,因她上一胎辛苦,这一次,青廷很是紧张,早早的便请了太医和老到的姑子稳婆,只提前多做准备,唯恐再出现上回难产的景象。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她怀着孕,他也并未因此往别的屋多走,反因着她时常的孕吐反应,白日里也常来。因着他这样,府内其他的女眷,不酸是不可能的,要是往常,子钰哪里管那些,现下不知为何,却是下意识里小心的维系,那心,竟比平时累多了两倍。
还有,子钰小心抚上腹部,想到以前,那个小小的女孩,也曾经这里待过,胸口一阵绞痛,月华……
心内当下烦闷,她侧过身,有些干呕。忽然被揽过肩,她身子一顿,便紧靠在他怀里,青廷擦过她眼角的泪花,“怎么了?”
子钰一蹙眉,抚上胸口,“有点子闷。”
青廷轻轻替她揉着胃部,问道,“杜兰呢?明玉怎么也不在?”
子钰忙道,“是我让她们下去的,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廷看着她,因有孕,她脸色有些苍白,在藤架的阴影下,更显出几分寂静的神色来,青廷知她性格本就沉静,但像现在这样,似乎那生命都要流走一样的,一时又想到她上次生产时,惨白着脸躺在产床上的样子,心内忽然大慌,搂紧了怀中的小人儿,“孤真有点怕……”
子钰有些不解,听他又继续低声道,“便只有这生死之事,是不能把握的……”
子钰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忽然涌过不知是何的滋味,这狠心自私的男人啊,若说不喜她,怕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吧,可这喜欢,也仅在关乎生死的时候才最得用吧。
两人静静待了一时,子钰忽想到什么,稍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些进士的分配,可都有了条陈?”
青廷默了一时,道,“正在商议。”
子钰更坐直,“王爷,不知那霍……”看着他深沉沉的眼眸,低下眼,轻声道,“我只有明玉这么一个姐妹,实不忍将她远嫁。”
青廷问道,“霍思无原先在家乡丧过妻子,明玉嫁过去,是做填房,可是良配?”
子钰靠向他胸口,轻道,“也是她自己相中了的,而且,即便是填房,也是那正室不是,依明儿的性格,断吃不了亏的。”
青廷又想了想,将她搂住,“你放心,他的名次,本就靠前,如不出意外,原本也当进那翰林院的,现今既如此,孤便再过问一下,务必留他一个好的空缺。”
子钰闻言欢喜,轻靠向他脖颈,“谢过王爷……”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两年。
子钰于天禧二十一年初,产下一健康男婴,青廷大喜,命名祉昇,从此爱不释手,娇宠之至。
明玉于天禧二十年中秋出嫁,嫁的正是那霍思无。由于青廷的过问,霍思无当年便如愿点了翰林,从此与明玉安身京中,且因着明玉与宁王府、子钰的关系,与之相交更近。
月华在宫中,徐贵妃抚养的甚好,且自二十年起,和帝允许月华每年的各大节前,便可回王府一探,因此两年下来,母女俩,也见了几面。只是月华渐大,对自己母亲,并不是很识了,每次来府,子钰见她生冷着小小脸孔,不过是略待几日,便闹着要回宫找“母妃”。每当此时,子钰的心,便如刀割一般,总要垂泪多日,青廷见状,更加的不忍,渐渐的,府内便很少有人再提起“月华郡主”这四个字。
天禧二十二年,临近中秋。
这日宁王府静香院这边甚是热闹。原是明玉于当年五月,诞下一名男婴,现已过了百日,取名冲桦,这日便抱来给子钰一看。
子钰刚命乳母拍了祉昇午睡,正有闲空和精神,此时见明玉来了,无比欢喜,忙命杜兰和德芬备坐上茶。
明玉因着生产,已有日子未来,此时见德芬到了房内,有些纳罕,子钰笑道,“你不知这丫头,想着法子要进来,年初,竟想出给春喜撮合了一门亲事,也不远,就是咱们府里王爷身边的小德,这不,春喜嫁人,我便将她弄来了。”
明玉笑弯了身子,“也只亏她能想得到,做的出。”
两人逗弄了一会冲桦,明玉度着她脸色,问道,“姐姐这位份的事,还搁着?”
子钰逗弄冲桦的手一顿,半晌笑道,“我哪里知道,都是王爷娘娘过问的事。”
明玉一撇嘴,“好个偏心的王爷,不过是怕你占了侧妃的位子,不好给万家那边交代,可她若能耐,她也生个一男半女的,才好服众!”
子钰忙掩住她嘴,“万恭人并不是那种人……”
明玉更气,“好,不说那万氏。却说王爷,旁人都说他偏疼你,可如今呢?祉昇都一岁半了,该提的侧妃不提,他疼你,便是只让你受委屈的吗?”
子钰低下头,一笑,“你今日来,是看我呢,还是给我填堵呢?”
明玉连忙打住,半晌,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正有些闷,杜兰忽打帘进来,“恭人,月华郡主来了。”
子钰连忙起身,“快让她进来!”说着看向明玉,“我可有哪里不齐整的?”见她摇头,方耐着性子坐下。
不多时,帘子一掀,月华迈着小小步伐走入。
月华已经三岁多了,她不喜人抱,走路也不像寻常小孩子蹦蹦跳跳,却都是稳稳的步子。她长得极象母亲,性子也像,话不多,很少有高兴大笑的时候,更很少发脾气。但宫人们知道,若是月华郡主抿住了嘴,用那黑白分明的杏仁眼紧盯着你看一时,下巴轻抬,便是不痛快了。
她不痛快不要紧,关键是和帝,因疼得厉害,若发现她不高兴,便要千方百计得想着法子哄好,每次都折腾的一帮宫人,费尽了气力。一来二往的,宫人们对她,自然是打心眼里有点子畏惧。
徐贵妃也疼她。近两年来,徐贵妃虽一直未登后位,但掌管后宫,一直享有半后之仪。比之丁皇后,她主意多,能力强,有办法,渐渐的威仪颇盛,宫中多半怕她。说来也奇,她偏是对月华,没有办法。每当她火大烦闷之时,月华冰冰的小手一搭,凉凉的一句“母妃”,便如雪水般,能将那火气消融殆尽。现下即便连宋姑姑,都知道但凡小姐不高兴的时候,便命人抱来月华郡主。
太子很爱抱月华,月华或知道他是太子,得罪不起,便对他的抱,稍作忍耐,但时间长了,便会皱眉忍耐。有此被抱得烦了,她只冷着面皱眉盯着太子,太子一回头,笑了,逗着她小脸蛋,“你这样,真象二叔!”
长话短说,却说月华进屋,给子钰行了礼,便站到一旁。明玉见她小小年纪,一派颐指气使的架势,而子钰面上则明显有失落之色,不禁脱口道,“怎么不叫娘亲?”
月华并不怎么识她,此时向她看了一眼,却被榻子上的婴儿吸引住了,走上前,看向子钰,“我能摸么?”
子钰将她抱起,月华身子顿时一僵,子钰装作不觉,忍住心下一股闷痛,笑道,“他叫冲桦,是明姨妈的儿子。”
月华待在她温软的怀抱里,或有一些熟悉,终没有挣动,看向明玉,她严肃的点点头,便继续看着冲桦。
“我能摸么?”还是那句。
“可以,”子钰觉察到她的软化,欣喜至极,忙将她也放到榻子上,月华的小手,好奇得搭到冲桦脸上,抬起头,子钰轻抚着她的包包头,温柔笑道,“冲桦。”
月华回转过脸,她口齿尚有些不大伶俐,“葱华,葱花……”
子钰笑了,抱着她亲了两口,月华居然没有拒绝,子钰抬头笑望明玉,“冲桦有了谐名了。”

匣中刀

一时乳母抱来了祉昇,子钰一见,忙接过来,明玉也凑上,“哎哟我们的小昇儿哦……”
月华以往见过祉昇,知道他是弟弟,可以往所见,他都是躺在婴儿包裹里,现下隔了大半年,已经一岁半,却是穿了小衣褂了,当下也转过来。
祉昇已经会说话,此时刚醒,还有些睡眼惺忪,倚在母亲怀中,有些懒懒的。
月华冷眼看着子钰给他擦口水抹脸,面上全是浓浓的温暖笑意,忽有些烦闷,跳下了床。子钰忙道,“怎么了,月儿?”
月华小脸一扬,“我要出去。”
子钰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怀中的祉昇却也挣动起来,子钰忙又哄了一时,月华见了,更加烦闷,抬脚就要走。却不料祉昇挣着朝她伸出小手,脸上笑开,“姐姐……”
时间一晃,又到了年末。
这日清晨,子钰带着祉昇,照例去给郑氏请安。郑氏歪在内室的贵妃榻子上,听到外间子钰的声气,忙唤耀红,“快让他们进来。”
一掀帘子,祉昇摇晃着小身子跑了进来,先给郑氏行个礼,见她笑吟吟的向自己伸出手,忙扑到她怀中,“母妃……”
郑氏笑抱起他,看他小脸冻得有些红,抬头对子钰嗔道,“天这般冷,不是说了不用你们天天来,把孩子冻坏了怎么办?”
子钰从耀红手中接过茶,刚要说话,郑氏怀中的祉昇早扬起小脸,奶声奶气道,“娘亲说,来给母妃请安,是儿子应尽的孝道,刮风下雨,儿子都要来!”
郑氏闻言,早笑成了花,摸着他小脑袋,“昇儿真是懂事,待会儿母妃让耀红姐姐给你拿牛乳抱螺吃,好不好?”
祉昇眼睛立时亮了,转首看向他娘亲,子钰笑着摇头,“娘娘,您要把他惯坏了。”
郑氏看祉昇暗下眼睛,装作板脸,“怕什么,你娘不给,我给!”说着唤耀红进来,带他出去。
祉昇一阵雀跃,小嘴湿嗒嗒印上郑氏的脸,跳下来,跑到自己娘亲那,也亲了一口,见子钰没有再拦,方跟着耀红出去。
祉昇走后,郑氏闲话了几句,叹息道,“昇儿都快两岁了,你这位子,还没有确定,我实有些对不住你。”
子钰闻言,忙站起身,“娘娘快别这样说,各有各的难处,我懂。”
郑氏又叹一口,欲言又止,半晌方道,“王爷的性子,哎!”
子钰不再做声,这一年半载,青廷去铮铮房内也颇多,虽不能与她相比,但整个府内,除了她,也就是铮铮最为得宠了,子钰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说实话,他一直拖着她的位份,她心里,不能不说没有芥蒂,可,自己一无父母,二无靠山,又能怎样呢?去求他么?于她的性格秉性,是断断不会的,到不是因为多清高,而是,既然求了也没用,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当下强作一丝笑,“妾身到让娘娘替我担忧了,我无事,真的,好歹我还是有月华和昇儿的。”
郑氏看向她,平静的面上,带了一点强笑,几分薄愁,再想她,虽说一直受宠,可现观青廷所为,也不见怎么特殊了去,有了儿子,还不能晋位,也够委屈的。再者那月华,以往命根子一样的疼着,还不是被抢到了宫里,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母女情分,薄之又薄。
想到这里,郑氏拉过她手,轻拍道,“你自己能想通就好,这大府里的事,好多都是不得已,大半啊,还是得靠自己纾解……”
子钰忙笑道,“有了娘娘的体恤,妾身什么也不怕了!”
铮铮这里,也自有一番愁苦。
她也是一早来给郑氏请安的,因见到前头子钰领了祉昇过去,便拐到旁边的抄手游廊里,稍待一时。
侍女晴嫣,有些不忿,“咱们为什么要等她?”见她不做声,又道,“便再怎么巴结,也轮不上她做那侧妃。”
“胡闹!”铮铮回过头,低喝,“也不看看是哪里,只会乱说!”
晴嫣还想再说,但见她面色低沉,是当真动了怒,便硬将话吞到肚中,不再言语。
铮铮虽不许晴嫣说,可有些东西,早在心中发了芽。
她嫁过来,也有了三四年,一直没有消息,不能不急。几年的王府生活,铮铮发现,以往做闺女时,再多的技艺,再高的心气,嫁了人,最终都得回归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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