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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宫终成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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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的物事!你我现在便去王爷那,我自然能够解释的清楚!”
“呵,拦截?!”子钰轻笑,她语气轻松,只那声调却带着不容辩驳,“姐姐现在不说没见过那人了?若当真如此光明,又何必做那开始的义正词严?”说着声音越低,“总还是有那么些瓜田李下之嫌的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铮铮没有答,子钰也不再进逼。她两个,一个站的笔直,如一把将要出鞘的怒剑,一个身段柔和,却隐隐透出些凛然。
恰此时,门口有一些响动,原是晴嫣回来了。子钰笑对着铮铮,“我并没有带什么人来,姐姐多虑了。”
铮铮木着脸,没有答话。
子钰遂转向晴嫣和德芬,“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与娘娘讲。”
德芬福了一下,转身退去,晴嫣却有些吃惊,她看了眼铮铮,无何声色,也跟着下了去。
屋内烛光跳动,两根花烛,都已燃了过半,明明暗暗。铮铮仍保持着直杨一般的站姿,“说吧,你想要怎样。”
子钰的眼睛,在这明明暗暗的烛光中,反更溢出如水的光,她轻向前走了两步,些微仰视着铮铮,“我要想怎样,还会这个时候到娘娘这来么?”
铮铮微眯起眼,事到此时,她不知对方到底要做何,没有接话。
子钰继续看着她,不放过那神情动作的一丝儿变化,她说的真诚,“姐姐,现在是什么时候?王天余都倒了台了,徐家的势力,大盖过了天——王爷,不能没有您万家啊。”见她看了过来,略低头一笑,“呵,我们做女人的,大事上本没有置喙的地方,只是,我虽然浅薄,也知道该为王爷分忧,尽量让他宽怀,又怎么会偶尔逮到姐姐的一点过失,就跑去搬弄是非呢?”
“只是姐姐,”子钰抬起头,眼中故晃过点点得意,“姐姐想见娘家人,正大光明的见就是了,这般的生做,反而不美,容易惹出事端。今儿还好,恰被我拦到了,若是被那有心人……”
她话到这般,却是一收,铮铮很是意外,细品她这话,却又十分着恼,只此时还需把她那情接下。她缓一口气,因绷得久了,面皮笑得有些硬,“妹妹说的是,”见子钰紧盯着自己,顿了一下,拉起她的手,“是我考虑的有失周全,让妹妹见笑了,怪道王爷、王妃都对你青眼有加,果然是善解人意,难得事事都能从大处考量。”她本不擅于这些话,此番说来,颇有些生硬。
子钰却一笑,不动声色将手抽出,“姐姐,这披风我便留下了,如何处置,姐姐自行安排。天也不早了,且容我告退。”
铮铮至此,心方才完全放下,她很想再说些好话,却终有些放不开架子,子钰也不见怪,行了礼,自行退下。
从知琴院出来,天色已黑透,晚春的天,即便是黑,也是深蓝的,天边的一轮弯月如钩,微微泛着金黄。德芬偷望一眼前面走着的子钰,有些呆。
“怎么了,”或感到她步伐缓慢,子钰回转身,问道。
德芬看着她,月光下她身姿清皎,全没有了刚才的狡狯世故,她眨眨眼,“这才象您嘛。”
子钰只一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笑,也站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奴婢不敢!”德芬忙连连摇头,“万娘娘自己有错在先,怪不了别人。”
“呵,”子钰轻笑,她抬起头,月色倾染了一身,再回过头,“德芬,你看才刚她,是不是生气的?”
德芬赶紧靠近,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万娘娘虽掩着,但奴婢能感觉到,最后她心里头气得紧。”
子钰闻言,抿嘴一笑,“走吧。”
第二日,青廷回来的早,只一晚上挂着个脸,连祉昇都看出来了,不敢如以往般撒娇造次。
用完晚膳,下人们收拾好了,只把房间留给他二人,子钰也不甚理他,收拾停当了,却见他歪下了身子,头也不抬地指了指自己后背,子钰有些无奈,顿了一下,还是上前给他捶背,青廷却一直没有声响,只眯着眼假寐。
子钰笑了,“您这是做给我看呢?若不开心,你别屋坐坐去,省的我碍你的眼。”青廷默了一时,也笑道,“啧,越发的大了胆子,也你、我起来。”子钰故作出几分惊奇,“怎么,难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青廷敛住笑,淡淡问道,“我问你,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子钰住了手,也淡淡回着,“昨晚上您又不是没来。”
青廷转过身,看住了她,“我来之前。”见她豪不动声色,又道,“老王都跟我说了。”
“哦,”子钰仍很平静,一副那又怎样的神色。
青廷有些奇怪,“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说什么?”子钰眼波流转,“我以为,您把老王给我,是能够听我差遣的。至于他要向您报告,您是王爷,他也原当这样,做的对。”
青廷笑了,“你知道我并不是说老王,你对那边,都说什么了?”
子钰一偏头,“您不是都知道了。”
青廷沉默了一会,又闭上眼,声音有些沉,“你玩可以,只莫要做的太过分。”停了一时,忽胸口扑上一暖玉般的身子,一睁眼,她的面容近在眼前,那双大大的杏仁眼黑白分明得瞪视着他,“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万家?”
青廷好气又好笑,只脾气却再发不出来,握住那细软的腰肢,她身子贴得更紧,脸贴到他耳边,声音带着娇软和无辜,“我帮您分忧,不好么?我把这事掩下了,不是对您对她都好?难道要闹得阖府都知道才好?”
青廷的手往上,嘴也不闲着,吻了一时,才问,“你怎想到让老王去那边守着?”
子钰声音更娇,她说的低,“因为我是女人啊,”她抱住青廷的脖子,双颊红艳,话里有几分戏谑,也有几分认真,“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些女人呢?!”
光影合
鬼精如德芬,近日来也有些被自家主子的举动搞的眼花缭乱。其实从表面上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服侍王爷尽心尽力,侍奉王妃兢兢业业,对府内其他女眷,包括于氏那样动辄使点小坏的,总保持着客气而有些疏远的距离。
但,她德芬是谁啊?天生一副好鼻子和鬼眼睛,其实要说有何不同,便是对万氏了。以前,子钰对铮铮,虽不说是象对王妃郑氏那般恭谨,但人前人后,总是恭敬有加,一点都不露出自己生子未能封妃之撼,就这一点,虽然她很为子钰抱屈叫苦,但她心中也明白,子钰此举深得府内外好评,很是本事,既得了宠,又落了贤名!
但,最近,确切地说,是从那日夜访知琴院之后,德芬瞅着,子钰对铮铮,有了变化。人前,还是如以往般恭敬,但人后,特别是两人相处时,便有些懈怠,时不时就露出一副轻佻模样,但那万妃将要动怒之时,她这边又收了脸,故作一副若无其事。——
怎么看,德芬心中打鼓,怎么象一个戏里所说的奸妃——想到这,她抬头望了一眼子钰,她年龄越大,神色越淡,恍若玉雕——心中又着实觉得自己这龌龊念头亵渎了主子。
子钰看着下面恭立的林喜贵,脸上无波,心内却有些冷笑,贵妃,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当下语气很淡,“你最近来的勤了,虽说都有月华,可毕竟会引人生疑。”
“是,”林喜贵应着,刚要开口,却见对方还有话的样子,便止住了。
果然,子钰端起案上的茶盅,饮了一口,方缓缓道,“我刚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是,”林喜贵又是一猫腰,想了一会,迟疑着抬起眼,“只是,不知道这万娘娘都与那龚良,都说了些什么……”说罢马上把眼一收。
子钰却是半日不语,林喜贵刚有些惴惴,忽听咣当一声,吓了个突,一抬眼,子钰茶盅放的有些重,面色也寒凉起来,忙解释道,“小的愚笨,不知娘娘问时,该怎样回答。”
“你照实说便是了,娘娘是明白人,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子钰故意将“这”咬的很重,看向林喜贵,语气慢慢缓了下来,“林公公,”
林喜贵连忙抬头,正碰上她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玉石一般的精润透亮,他不禁感到背脊一冰,听她缓缓道,“林公公,你跟着娘娘,也七八年了吧,娘娘身边能人多,想出头,不容易呢!”顿了一下,接着道,“特别是像咱们这样出身的人……”
林喜贵听她话里有话,忙就势跪倒,“哎哟小的怎么敢跟您比……”
“呵,”子钰轻轻一笑,“您也别这么生疏,我只是琢磨着,要想立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些,您说是不是林公公?”
林喜贵心内迅速溜了一圈,想到自己一直晋升之途,还真都因着过眼前这人,而自宁王府与徐家生疏之后,自己的职位,也跟那失了鞭子的陀螺一般,不动弹了,当下也轻叹一声,道,“说句不知好歹高攀的话,小的与恭人,还真是不一般的缘分,只是,”抬起了头,他尚有些迟疑,“小的回去当如何向娘娘回话,还请恭人指点。”
子钰见他入了港,微微笑了,她眼波流转,面容添了无限妩媚,“公公是聪明人,还不知道有时候,要顺着主子的心思回话么?”
林喜贵被那笑容弄呆了一瞬,忙低下头,“小的明白了。”
德芬送走了林喜贵,听说子钰已带着月华和祉昇去了花园,忙赶过来服侍。
月华已经六岁,梳着杜兰给她新绑的小揪揪发髻,额前点了桃粉色梅花花钿,小小年纪已经明眸皓齿,明艳照人。
子钰看着姐弟二人园中采花玩耍,无比舒心,这一阵,因贵妃将月华送来的多,她母女二人渐渐相融,月华私下里也开始唤她娘亲,子钰想到她初唤时有些别扭又有些期盼的小模样,不禁笑了。
德芬见她笑的柔和,知心情不错,忙上了来,“林公公走了,说五日后再来。”
“嗯,”子钰收了些笑容,看了眼德芬,“你有何话?”
德芬想了想,还是问了,“奴婢有些看不懂。”见她凝着神,但没有反对之意,继续道,“奴婢在恭人身边,是要对您有用的,看不懂,可能会影响奴婢的作用,所以……”
“嗯。”子钰往前走了两步,示意她继续。
德芬看了眼四周,鼓了鼓勇气,方轻声道,“奴婢怎么觉得,您故意得在万娘娘面前,有些故意得糟践自己?”
“呵,”子钰低笑,反问道,“你觉得万娘娘喜欢我么?”
德芬一楞,“恕奴婢大胆,她最不喜欢的,可能就是您了,”还是吞了后半句,您这个样子,肯定更不喜欢了。
子钰又问,“贵妃这府里,又最担心谁呢?”
德芬想了一时,迟疑道,“万娘娘?”
“不错,”子钰走到廊前停下,看着远方玩耍的儿女,声音低却清晰,“在万娘娘心目中,我就是一个虚伪两面、对封妃一事心存不满而怀恨与她的女人;而贵妃,最想知道也最怕的就是万家到底要做什么——我只不过,顺着她二人所想,让她们从认为加深为确认而已!”
德芬有些明白了,但还有些迷糊,还要再问,却见月华祉昇举着花儿跑了过来,“娘,娘,我给您戴!”祉昇拿起一朵芍药,踮起了脚尖,子钰坐到台子上,搂过月华,一边帮祉昇将芍药别到发髻上,笑开了眼。
果然,贵妃听了林喜贵的话,皱起了眉,宋姑姑清了人,上前问候,“小林子说什么了?”
贵妃沉吟着,“万家那位小姐,果然也是有心思的。”看了眼宋姑姑,“她私下里见了龚良,被小鱼探到了。”
“哦?”宋姑姑想了一下,道,“这原也是平常。娘娘当心小鱼那边别有用心,夸大其词。”
“嗯,”贵妃点点头,“不过照小林子说,小鱼一边忌讳着万铮铮,一边还很怕本宫这里对宁王不利,投鼠总有些忌器,呵,应当不会太过夸大,”说着话锋一转,“而且,万胜俟与兄长已经貌合神离,咱们还真不能不妨着点这万家的小姐。”
“小姐准备怎么做?”
贵妃轻笑,“还真是有些乱,小鱼想借着咱们的力,咱们何尝不得也借着她的,且走且看吧。”
宋姑姑听着,忽然灵机一动,“小姐,如果咱们能借着这丫头的手,害了万铮铮,倒不失为一个破坏宁王与万家联盟之计。”
贵妃一听,容色立时收住,她凝神片刻,没有出声。
玉石艳
从宫里到宁王府并不很近,可一路上林喜贵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到好办法,既把贵妃想试探的话透出来,又不让那位察觉起疑。
说来也惭愧,他林喜贵能从一个小小的太医院抓药学徒,混到现如今的万锦宫副执事太监,自认还有几分见识和手段,可不知为何,对刘恭人,他总隐隐有些惧意。
想当初,大家都还是小宫女小学徒的时候,他两个确有几分投缘,彼此都能看出对方是上道之人,这才有所结交。事到如今,是机缘巧合也罢,是命中注定也罢,林喜贵清楚,自己若还想往上爬,她那边的事,必得处理的好咯!
好在刘恭人那边,从未怎让他难做过,这也正是他最佩服的地方,这刘恭人虽年纪轻、出身低,但为人行事,处处大气,分寸拿捏得极妥当,从不借着二人的老交情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按说,她这般柔和,他并不应该怕她,可——这感觉的事,还真说不清。林喜贵摸摸脑门,心中却有几分得意,就算是一种直觉吧!
想归想,贵妃交代的事还是得办好。林喜贵思量了半天,决定还是以实相告,毕竟娘娘的意思,只是摸底,并不曾指望他劝诱她真听从了,去害那万妃,自己没必要逞强。
子钰听了他的话,似乎并不意外,她笑得浅,那笑容仿佛是月里的影,仔细瞅,又好似并无。林喜贵见她半日不语,有些发慌,又轻唤了一声,“恭人!”
“林公公,”她的声音有点冷,“烦你给娘娘带个话,我们早说好了的,我答应帮她留意万家的动向,但,是用我的方式!”顿了一下,又轻轻道,“如若不然,便当做都没说过,各自两散!”
林喜贵一惊,他虽也料到她不会答应,但,没想到会如此强硬。一抬头,子钰端坐于上,嘴边还带着刚才那抹浅笑,但柔缓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却如金石般,坚定异常!
林喜贵走了,杜兰稍有些担心,她走到子钰近旁,“不知林公公会怎样向贵妃娘娘禀报?”
子钰轻笑,“你不用担心,他不是笨人,自然会用婉转的方法合适地说出,定不会故意添油加醋,或遮遮掩掩。”
杜兰更加忧虑,“奴婢就怕贵妃会对郡主……”
子钰的双拳收紧,她吞了吞嗓子,半晌方道,“贵妃不是笨人,我信她,不会在用不着的时候,动关键的牌。”
青廷这边也是一番紧锣密鼓的周密安排。至今,北疆军队、京畿禁军都伏好了线,但他知道,若光凭这些就想成事,无异于以卵击石,顷刻间就会覆没。若想要这些线起到作用,便得借助非常之事,和非常之人。
淳于郭凝视着对面的青廷,笑道,“王爷,该您了。”
青廷回过神,随意捻了颗黑子放于盘上。淳于郭笑道,“王爷刚才并不是在思索着棋吧?”说着拿了颗白子,填到一处,“呵呵,承让了!”
青廷见他这一下,吃了自己七八个子,也笑了,“先生好会逮空。”
已成败局,这接下来的棋,他便更有些漫不经心,淳于郭眸光一闪,“王爷似有些忧虑?”
青廷一笑,“先生以为呢?”
淳于郭也止住了棋,抚须道,“北军、禁军、朝中,都有了咱们的线和人,只是如何串联,何时串联,还有讲究。”
青廷颔首,“台前总得有个人,这些线才好牵。”
淳于郭闪过狡黠的笑,“王爷想要玩木偶戏?!”
青廷不语,又执起一颗棋子,却是远远的放到了棋盘的东侧,淳于郭会意,抬起头,二人目光正好相遇,刚要说话,却听青廷笑道,“先生也承让了。”再一看,原是那边亦中了他的伏,被吃了一大圈的子,淳于郭扶须而笑,“王爷好谋划啊!”
二人又谈论了一阵,最终却是青廷小赢了三子。临了,闲话了几句,青廷又问道,“最近,子钰有没有找您?”
淳于郭摇了摇头,“已有一阵子没来,见面,也都是小公子读书的事。”
青廷微皱起眉,淳于郭见状,沉吟着道,“恭人是极聪明的人,她定是学会了自己纾解,王爷不必太过忧心。”
“嗯,”青廷点了点头,但眉亦不展,半晌,叹了一声,他不愿流露过多的情绪,看向淳于郭道,“有劳先生了。”
淳于郭连忙起身,“老夫告退。”
子钰刚回到王府,便听说青廷让她过去,来不及梳洗更衣,便随着一直侯在静香院的小德来到后院。
后院的西边厢房,早改成了一处画室。青廷正躬身作画,听到门旁声响,一抬头,却是她来了,他微微一顿,停下了笔。
子钰一身桃红银线的长裙,发髻上斜插着金钗玉蝶,一支流苏步摇坠在耳畔,面上也擦了脂粉,胭脂的红印在那粉白的脸上,添了几分艳丽。
青廷并不是未见过她梳妆,只是今日这样,却总觉有几分不一样。
子钰见他淡着个脸,便知不喜,她略一低头,“我先去梳洗一下,怪热的。”
再回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常裙衫,烟霞色的长裙,裙幅上绣着浅色的兰竹,长长的深紫宽丝带,在腰间松松地系住。她面上还有微红,见青廷望着她,用手背蹭了蹭脸,有些羞赧,“刚才陪王妃去了辉王府的花宴,吃了点酒。”
青廷摸了摸,果然有些热,他有些心疼,“不能喝就别喝。”
“嗯,”子钰抬头一笑,“我晓得,娘娘也不是不体恤的人。”说着走到案前,“您画什么呢?”看是一从山,几裹云,又抬起眼,“好没意思。”
青廷重拿起笔,一边闲闲问道,“好玩么?”
子钰一愣,方知他问的花宴,点点头,她微笑着,“比在家呆着强。”
青廷斜看了她一眼,“你若觉得闷,让王妃也在咱们家办。”
子钰听他这声气,有些不乐,半晌不语。青廷直起身子,“怎么了?”见她嘟着脸不语,笑道,“也学会跟我摆脸色了。”子钰横了他一眼,“左右你是不想让我出去。”
青廷擦了擦手,继续笑着,“越大越像个孩子,”说着转了个话题,“对了,月华快进书房读书,她非要个伴读,点了名要霍家的冲桦,你快与明玉说说吧。”
“什么?”子钰非常惊讶,“可葱花儿才三岁啊。”
“我想过了,”青廷过来揽过她腰,“也没什么不好,月华的性子太野,有个伴儿,是好事。”
“怎么野了?”子钰又有些不大乐意,瞪着眼为女儿辩解,青廷捏捏她小下巴,笑道,“有这样的娘,不野才怪!”
青廷突然来客,又去了前边,杜兰进屋,见子钰歪在榻子上假寐,便又要退出。
“嗯?”子钰却听到她来了,“怎么了?”
“德芬刚来,说是于娘娘刚去了知琴院那边。”杜兰上前轻道。
“哦,”子钰闻言轻笑,“好快的腿脚,”也不知是说于氏还是德芬,她面上早没了刚才与青廷一起时的娇甜模样,仿佛冻上了一层玉,润而硬。
杜兰一边看着,有了新的担心,“她两个,会不会合起来对付您?”
子钰不语,摇了摇头,“若是单单于娘娘,或许会,但有了咱们这位万娘娘,便不会了。”
意难平
子钰所料不错,于氏最近,确有些蠢动。一直以来,她对子钰就无甚好感,而自她有了儿子,更觉不安。虽说青廷一直压着子钰的位份,让她安生了几年,但眼见着子钰隆宠不衰,与郑氏亦交好,在府内过得如鱼得水,她心中不免又生不满。加之时时想起几次因她没脸,鹦鹉由于上回月华的事也不得不提早嫁了人,新仇旧恨这么一点,就更着了火。
她本想拉着张氏,但未料凤巧死后,张氏竟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完全没了以前的几分伶俐劲头,什么也不求了,只一心带着秋玥过日子。于氏暗骂之余,也无办法,好在万氏这边,倒能看出些缝隙,因此便转个方向,时常往这边叮了。
铮铮的心思,却与于氏有些不一样。从心里,她实有些看不起于氏这般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作相,但环顾整个王府,王妃与子钰交好,邱氏是明白人,一向是不问俗事的,王氏身体不好,早成了大半个死人,张氏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也只有于氏,可以稍作盘算,自己并没有太多选择。
但相较于于氏的炮口直冲子钰,铮铮心中,却有自己的盘算……
这日青廷宴请霍家。本来,王府妻妾每年均可以归宁一次,青廷念及子钰并无家人,便每年府内单独设家宴,邀请明玉两口子,连着淳于先生,倒也热闹。
明玉带着冲桦下午便到了,子钰告诉了她伴读一事,明玉虽有些不愿意,但听说只是半天读书陪伴,并不用宿于宫中,便也放了心。子钰拉着她手,“你要不要,再与你家相公商量一下?”
明玉撇撇嘴,“他?肯定只会乐意!”说着抬起眼,“姐姐,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月华的性子,确实乖戾了些,葱花儿去了,给她做个伴,或能好些。”
子钰嗯了一声,“慢慢来吧,她一个人,又那么小,在那种地方,哎……”说着又伤心起来。明玉见状,赶紧岔开,“月华今天来吗?”
子钰低下头,转着那茶盅子,“跟着皇上去随德了。”
明玉暗叹一声,点头道,“皇上到是真疼爱她。”
晚宴设在一处偏厅,气氛很好,子钰一边给祉昇布菜,一边听着青廷与淳于郭、霍思无说话,过了一会,笑着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明玉说,“王爷很欣赏思无呢。”
明玉看了眼自家相公,喝了点酒,虽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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