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寂寞深宫终成灰-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太子连忙站起,“儿子好多了,几日未来给母妃请安,心内惦记的很!”
贵妃闻言点了点头,“有你这份心,我便也足了。”
母子俩又寒暄了一会,宫女们把早膳摆上,贵妃一边给太子布菜,一边着人给月华挑那小银鱼里的内脏,“仔细弄干净了,那些个黑的,郡主一点也不能沾的。”
太子笑抬起头,“妹妹这嘴挑的毛病,都是母妃惯的。”
贵妃亲自将那挑好的盐渍小鱼泡到了粳米粥里,月华忙站起,双手捧接过,待见她吃的欢香,方笑道,“早先她娘在这里的时候,到没见象这样。”说着话音一转,“月儿,你也三两月未回去了,想回去看你娘不?”
月华微微一愣,她从未在人前提过她娘亲,放下筷子,拿旁边的丝帕擦擦嘴,细细答道,“是想出去玩玩,”说着眼睛一亮,带了些撒娇,“母妃,我回去两天,您再让我去太子哥哥家玩两天罢,昨天听皇上说,他家里有很大的湖呢,准我逛逛去。”
贵妃笑道,“鬼丫头,都把皇上抬出来了,我还能拦你不成?”
月华吐吐舌头,站起福身,“谢母妃。”又转向太子,“太子哥哥,我带我弟弟小昇去好么,去找奎侄儿(注:太子幼子)玩……”
太子刚却有些打愣,看着贵妃那张保养得宜、充满慈爱的脸庞,他实在很难把眼前这张脸、这个人,与那逃仆口中阴险狠辣、作恶多端的女人联系起来。特别是刚听她提起让月华回家——
“太子哥哥?”月华又唤。
“哦,”忙回过神,太子答道,“自然可以,你方姐姐也时常念叨着你,让你去玩。”
用罢早膳,太子月华二人自出去不提,宋姑姑扶贵妃园子里逛逛消食,一边摇头笑道,“小郡主那小鬼心眼儿,真比那天上的星星还多。”见贵妃也笑,知她心里喜欢,又添了一句,“老奴瞅着这孩子,真像小姐小时候的样儿呢!“
贵妃笑而不语,过了一会,站住,吵着冷宫的方向淡淡道,“趁着她这场病,早早了结了吧!“
宋姑姑马上会意,敛住了笑容,低头道,“是!”
花荫下,贵妃鼻翼两边的纹路更深,眼睛也黯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宋姑姑知她这回的这个“你”,却是念的太子,不知怎的,背脊一寒,暑日里也窜出一把冷汗。
月华回府,子钰很有几分惊喜。历来夏日,她都是跟着和帝前往随德,从未这时候来过,恰青廷这几日也忙,便索性打发了随行的宫女,好生留她过上几天。
这日下午,明玉来了,杜兰将其引入屋内,子钰很高兴,“大日头的,你怎么来了?”
明玉坐倒了身子,接过杜兰递过的酸梅汤,一饮而尽,拿帕子在脸前扇着,“我也后悔呢,早知道这样热,就不来了。”
子钰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日渐丰腴的身子,嘲笑道,“又发福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是那杨妃了!”明玉毫不在意,“哎呀我这胃口,也不知怎的,越到夏日里越开,”说着捻起案子上的一小块杏脯,“月华来了?怎么不见?”
“小凤教她做荷花水粉呢。”
“哦,”明玉点点头,“女孩子也该学学这个。”见子钰眼底的满足,叹道,“要说,瞅她小时候那样子,我还真没想到你们娘俩现在能这样亲香,姐姐还是有福的。”
子钰一笑,“什么有福没福,过日子罢了。”
“诶,”明玉有些不以为然,“同样是过日子,有些人越过越好,有些人越过却越差,差别大了去了。”
子钰点头,“这话却有道理。”
正说着,月华进了屋,与明玉厮见了,月华捧上自己做的水粉,欢喜不禁,“娘,你看,成形了呢!”
子钰接过,看了看那色泽稠稀,赞道,“不错,阴凉两日,便能用了,喜欢吗?”
月华点头,“好喜欢,等晾好了,娘就用我做的这盒吧!”
“好!”子钰想了想,看向她,“也做一盒,给娘娘带去?”
娘儿俩的眼睛对上,月华眨巴眨巴大眼,忽就笑了,上前亲了亲子钰,“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呵呵,”子钰又吩咐,“再派一个活,剩下的那些荷叶子,别丢了,你捡新鲜鲜亮的,洗刷干净,晚上我教你做荷叶粥,”末了加了一句,“你父王爱吃。”
等月华出去,明玉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恨过王爷么?”
子钰却并未再回避,淡淡一笑,“恨过,”微顿一下,“特别是月儿刚被送走那阵子。”
明玉刚要说话,却听她又道,“不过,我猜,他也恨过我吧?”
“恨你?他凭什么?”明玉急性子又冲起,子钰止住她,嗔道,“傻明儿,你为我想的多,自然看的我苦多。”
明玉有些似懂非懂,“你是说,他常往万铮铮那边去的那阵子?”对铮铮,她总有些介怀,一不留神就直呼其名。
子钰有一瞬的恍然,摇摇头,“或许吧,不知道,总是我能感觉到的。”
明玉一撇嘴,“结果不还是回来了?男人,哼!”说着又道,“以往,我还为你杞人忧天过,一直以为你太过忍让,随波逐流,谁知道,姐姐才是那最不随波逐流的人!”
子钰笑笑,“总不能知道了恨,就忘了喜欢。”
明玉点点头,忽眼睛一转,又八卦起来,倾了身子巴望着子钰,低声嘿道,“说实话,王爷是不是特别满意你,才,额?嘿!”
子钰有些未能明白,待看到她那鬼笑,红了脸,啐道,“滚你的,都做了娘的人了,还这般没个正经!”
明玉也有些讪讪的,“我也是好奇么,听她们说,姐妹之中,闺房之内,也是要讨论讨论的。”
子钰点了点她额头,“快住嘴吧,想栓住你家霍老爷的心,可不能单靠的这个!”
晚膳是子钰亲自捧了去的。
其实早过了膳时,月牙儿早爬上了梢,子钰等青廷送走了客,才端去了书房。
青廷一看,一个薄胎白瓷碗儿,底下是一片鲜灵荷叶铺底,清清的大半碗江米粥,米将烂不烂,米汤上是薄薄的一层荷叶汁儿,显是刚淋上去的,旁边的碧色小碟内,两块牛舌椒盐烧饼,半盘子藕片,笑抬起头,“这才觉得真是饿了!”
子钰嗔道,“那帮老爷们也是,都多晚的时辰了,这才刚散。”
青廷对吃食不好,但却极讲究,这样的晚饭,简单精致,是他最爱的,当下接过子钰递过的筷勺,将那荷叶汁搅开,喝了一口,讨好道,“今天的粥,好像特别好喝些。”
子钰抿嘴一笑,“是么?是月儿和我一起做的呢!”
青廷笑笑,又喝了一大口,“如此,得两碗了。”
子钰见他虽略显疲惫,但隐隐透着兴奋,问道,“刚才议什么了?王爷很欢喜的样子?”
青廷一笑,“无甚,来了一个等候已久的故人。”
我是因为BUG删字的分割线
真对不起大家啊,因为今天的更文里出了一个大BUG,只能把那一段删掉,然后补一段废话在这里——
额,说什么呢?结婚久了,爱情还是爱情么?爱情的保质期,到底有多长呢?怎么样,才能让它维持新鲜呢?爱情的每个阶段,哪一段最精彩?
额,好像太多问题了,还是回到文里,鱼叉和ZZ问,为什么青廷和和帝都喜欢小鱼,还能那么久?是不是有作者YY的成分在里面呢?和帝对她的喜爱,只是得不到的心理作祟么?青廷对她,是因为有着另一人的挂念才更爱么?这个小鱼,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着两人呢?
大家一起讨论吧……
为补偿大家,预告一下,结文后会有两三章鱼蜓的番外,以H为主,咔咔

母子疑

“哦?”子钰闻言敛住了神,青廷见她低垂了眼睫,也不言语,笑问道,“又在做什么计量?”子钰遂抬起了眼,眸子里透出璀璨的慧黠,“妾身很愿意一猜,”见他不反对,缓缓道,“所谓故人,在水一‘方’?!”
青廷并未回答,站起身,牵上她手,“陪我走走。”
天色已晚,弯月如钩,午后落了一场阵雨,现下鼻端尽是一股盛夏夜晚略带潮意的软泥清香,这后园子种植了大片的植物花草,湿漉漉得被雨水一拌,便有些滑,子钰走了一时,嗔道,“哪里不好走,偏往这里。”
说着四下里看看无人,轻轻提起裙幅,那一双精致绣鞋,果粘上了些泥水,正皱眉可惜,身子却一轻,被他拦腰抱起,子钰登时又惊又羞,听他笑道,“一双鞋子而已,也值你向我摆脸色。”
“快放我下来!”
青廷哪里理她,“你不说我抱你少了?现在却扭扭捏捏。”稳稳得走到青石板子路上,方将她放下,子钰抬头还要分辨,却被揽靠到他怀里,“嘘——”
两人便不再说话。
夜色浓深,这里离王府主院很远,没有悬挂灯笼,子钰望着眼前的一团浓黑,不知怎得,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点惆怅,好在环住自己的臂膀坚实,总归在这浓黑的路上,有一点依靠。
眼前忽然出现点点星火,她只疑是看花了眼,再一看,确是点点亮光,由少而多,在草丛和夜空中飞舞。
“笑什么?”
“没有,”她轻笑答道,“我只想这时日真快,小时候见惯的萤火虫,刚才差点都不认识了。”
“呵,”听她提及幼时,青廷的声音也变得柔软,“你那时候,是不是也编结了小篓,网这些虫儿挂在床头?”
“当然有,”子钰眯起眼,遥遥想到远方家乡的那张老旧的 板床,那幅阿爹凑了多日银两给怕蚊虫叮咬的她买来的蚊帐,还有阿娘轻柔的嗓音,“把这小萤火篓子挂在这儿,陪我们小鱼儿睡觉……”
她必定是叹气了,轻抬起下巴,对上他含了几分探寻的眸子,“刚才,是方家的人来消息了么?”
“是。”
“王爷,”环住他的腰,“我有些怕。”
他只是抚着她的头发,子钰深深望着他沐浴在稀薄月光下的面容,知道这个男人决心和意志都是坚不可摧,将叹息凝在胸口,继续道,“不是为我自己,只是想到昇儿和月儿……”
青廷知道她想说什么,吻上她唇,“我必将护得你我周全。”
邱得意通传后,贵妃随他进入内室。这大半年来,和帝听从太医张中放的建议,从乾清宫搬出,迁住养心斋,贵妃隔两日便来一探,已成了习惯。
和帝从书卷中抬起眼,“坐吧。”
贵妃略施了礼,在下首坐下,仔细端详了一下,道,“皇上近日来气色很好,臣妾看着真是欢喜。”
和帝放下书卷,“有劳爱妃费心了。”
有小宫女捧了药汤来,贵妃连忙接过,和帝对邱得意等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待众人都退去,和帝望着贵妃娴熟地把药匀凉,摆到他面前,唤道,“你坐过来些。”
贵妃闻言一怔,就着他下手坐下,却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抬脸强笑道,“皇上,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和帝“嗯”了一声,却并不去动那药,半晌方缓缓发话,声音低而有力,不容辩驳,“你住手了吧。”
贵妃心内登时大慌,她使力按捺住,脸上虽还带着笑,却更加勉强,刚要开口,和帝的声音更低,带着些微不耐,“藏秀宫(即冷宫)那边,还要朕再明说吗?”
贵妃忙跪倒了身子,“臣妾惶恐。”
和帝停顿半晌,又开口道,“早两年我看你将她那里放着,无半分动静,以为你总归是进益了些——哎,妙飞,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是不能让朕完全放心。”
贵妃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他究竟是真已获知自己的动向,还是在诈她,讷讷地竟说不出话来,额角也渗出薄浆般的汗液。
“嗯?”和帝的语气,已经开始加重。
贵妃连忙抬起头,见他的眼角,已出现不悦的狞色,颤颤道,“太子,太子前往藏秀宫,私会丁庶人,皇上知道么?”
和帝神色木然,“所以你就沉不住气了?”说着重重一哼,“遇事便好勇斗狠,成什么体统!”
贵妃听他这话语气虽重,却是责大于罚,胆色方稍稍壮了些,眼泪也流了下来,“臣妾愚昧,一时蒙了心,还请皇上责罚。”见他半晌不语,乍着胆子抱住了他腿脚,泣道,“臣妾也是唯恐有人挑拨我母子关系,令我母子离心……”
和帝斥道,“糊涂!你只想怕他离心,怎不想着,你若真这般做了,会让他彻底寒心!”
贵妃心中一动,直至此时,她才约摸真正领会到和帝今日的意图,渐止住了哭,听他又说道,“你养育太子多年,还不知道他的脾性?最是心底纯良、恭敬顺善,丁庶人的生养之恩,他不能忘,你十余年的抚育之恩,他何尝不也是铭记于心?再者这十多年来,你的精心抚育,诸多辛苦,宫内宫外,谁看不到?更何况是那样一个纯善的孩子!”
听他对自己的肯定,贵妃眼角重又泛酸,喉头哽咽,“皇上……”
“妙飞,”和帝居高临下地看向她,语气变得深长,“你天资聪颖,头脑灵活,若生为男子,未必比朝堂那些男人们差了去。然而,你还当明白,这治国之道,除去积极进取、多有筹谋之外,更重要的,是对人心和人性的把握啊!”
贵妃此时已是泪如雨下,她知道,和帝今日,是将她当作未来的太后来指教了,埋头到他膝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道错了,”深埋在心底的种种情感澎湃着泛上,她拼命将其压抑住。和帝抚着她颤抖的肩头,声音更加轻柔,“若你今日真将思琳杀死,则是真的亲手将大荣未来的皇帝,推到自己的对面,知道了吗?”
贵妃使力点头,她抬起脸,泪眼中,和帝久病青黑的面容带着深深的倦色,看着她,轻轻一笑,“朕乏了,你跪安吧。”
然则两日后,冷宫内还是传出消息,废后丁氏,因旧疾复发,医治无效,于深夜亡故。
太子得到消息时,震惊地无以复加,他抱住太子妃方氏,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前几日我们派去的太医,不还说母后的身子已经在慢慢恢复,怎么突然就……”
方氏安抚住他,“殿下,您要节哀,要冷静啊!”
太子垮下双肩,垂下脸,因丁氏现今名份上只是冷宫中幽居的一个戴罪庶人,即便是曾经贵为国母,依令也只能草草掩埋,太子作为储君,是绝不能前去治丧祭拜的。他只觉一股深痛,从内心深处传来,直达四肢百骸,和着某种未知的恐惧,抓紧方氏的手,“让,让岳父那里,派人调查一下。”
方氏惊疑,“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太子木木地转过脸,对上妻子雪白的面庞,他喉头干涩,半晌才点点头,“我要知道真相。”
贵妃的惊疑,绝不亚于太子,得到消息时,她正与宋姑姑在外间散步,听罢便转身回宫,步履之匆忙,身上佩戴的环佩都一阵叮咚乱响。
“太医院怎么说?”
宋姑姑见她从未有过的凝重,忙小心回道,“说是旧疾复发,自然病故。”
“自然病故?”贵妃的嘴角噙了几分冷然的笑意,“怕远没有这般简单。”
宋姑姑的担忧却大于这些惊疑,“皇上那边,怕还是要怀疑我们的吧?”
贵妃心中更是心烦意乱,沉默了片刻,倏得站起,眼中精光暴绽,“凭他是谁,本宫都不怕!”

首鼠端

天色渐晚,和帝刚用完晚膳,宫人们正忙碌收拾,从邱得意到守门的小太监,每人都多带了几分小心,整个大殿,只隐约从内寝传来和帝的咳嗽声,还有宫女手中偶尔发出的杯盏相碰声,其他的,竟再无声响。
贵妃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邱得意站在内寝的门口,他年岁也大了,背好像更弯了些,见到她,微微躬身行礼,贵妃轻问,“皇上……?”
邱得意轻轻道,“淑妃娘娘在里面,刚陪皇上用了晚膳,”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皇上他,心情不好。”
贵妃点点头,“通报吧。”
邱得意轻咳一声,刚要说话,里间的和帝像是听到了动静,沉声问道,“何人在外?”
“启禀皇上,”邱得意忙转身回答,“贵妃娘娘来了。”
和帝唔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贵妃打帘入内,淑妃早已站起,自十年前她怀胎不幸流产之后,淑妃的性情,渐没了做丽妃时的张扬轻快,特别是太后薨逝之后,言谈举止,更带了几多小心。
与贵妃,她早先也隐隐听说当日自己流产一事的蹊跷,但,那段事迹,又牵扯着丁家与太子,她一介妃子,哪里敢再去碰,更何况眼下的情形,日后怕都是要在这徐氏手里过活的,因此竟装的万事不知一般,维持着以往的亲厚。
“姐姐来了,”淑妃略一欠身,见贵妃一脑门官司的模样,转向和帝笑道,“皇上,天也不早了,容臣妾先行告退。”
淑妃退去,和帝只是静坐其上,贵妃直直得跪倒在他面前,“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见和帝不出声,她心中的惊惧,比两日前二人对话时更甚。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听他缓缓道,“起来吧。”
“皇上?”贵妃惊喜抬头,看到他面色依然黑沉,无任何表情,忙稳住身子,又顿首道,“臣妾知道,您心中一定对臣妾还是有所怀疑,但臣妾想说,自上回听了您的教诲,回去后,臣妾便如醍醐灌顶一般,绝不敢再有半点邪思。而现今丁庶人之事,只能说明有人一直暗中窥伺臣妾,企图籍此挑拨太子与臣妾的母子关系,陷我于不义之地,皇上,您要明察啊!”
她说的恳切,和帝却是紧皱着眉头,强忍住窜到喉头的咳意,勉力出声问道,“哦?依你看,却是谁呢?”
贵妃摇头,“臣妾不愿诬告他人,因手里也实在没有那人的证据,但此事事出蹊跷,还请皇上一定要明察!”说罢重重叩首,趴伏在地。
“得意,”贵妃走后良久,邱得意听到和帝沙哑低唤,忙上前,见他拄着头,一副疲倦至极的模样,劝道,“皇上,您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
和帝摇头,“将太子传来。”
“皇上?!”邱得意还要再劝,和帝忽突然一阵暴咳,他连忙将帕子、痰盒递上,一边唤宫女进来,和帝握住他手,用帕子捂着嘴,轻摇摇头,邱得意挥挥手,又命宫女们下去。
“皇上,”转过身,却见和帝看着帕子,有些发呆。
“皇上!”
那帕子上一片鲜红,邱得意大惊,声音也颤颤,“我,老奴这就去传张先生!”
和帝扯住他,气息低弱,“传太子,还有,朕这次咳血,不得外传。”
虽然如此,太子五日不去万锦宫请安的消息,还是悄悄在朝臣中传开,更有甚者,从内廷中传出,在接下来太傅郝胜亮的一次讲学中,郝太傅借古喻今奉劝太子,暗示其应当恢复对贵妃的请安时,一向尊师重礼的太子,竟然拂袖而走,把太傅干晾在屋内,群臣听闻,无不哗然。
大家自然会将此事与不久前的丁庶人之死联系起来,贵妃暗杀丁庶人、却被太子查悉的说法,已成了众人口中的事实。皇帝病重、贵妃与储君不合,不仅令安京朝中的群臣人心浮动,据说就连北方的徐将军,都派了暗使前来打探。
又过了不到三五日,天禧二十八年八月一日,久病未朝的和帝,突然在早朝中出现,虽只是处理了寻常政务,但其精神颇健,声气与思路都极清晰,其威严声势,比以往更甚,令下面的臣子们不敢逼视。
罢朝后,臣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了一起,霍思无走在最后,听前面的大人们议论,只见一人用袍袖擦擦额头,“多日未面见圣上,刚才一见,竟比原先还要紧张——哎,这下好了,圣上龙体安康,实乃我朝最大的福分啊!”
霍思无识得此人,知道他是礼部侍郎,又见其他人也纷纷附议称是,面上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霍思无明白,和帝康健,定然就压得住贵妃与太子,群臣一时也就不必绞尽脑汁、提心吊胆得站队下注——
但,他眉间皱起,问题是,真的是这样吗?
这一晚,宁王府有些热闹。
上个月,王府长子谢祉烨十六岁生辰,按大荣的规矩,郡王满十六岁时须赐封号,祉烨当日,得号东平;这一日,宁王选定了邱丹家的长女为媳,摆宴庆贺。
说来,祉烨是这一辈皇室子弟中,第一个得赐封号的郡王,辉王家虽有正妃所出的两名嫡子,也已封做郡王,但因都还没满十六,故未得封号。而现今宁王的势力,在当前已成为足以与贵妃抗衡的第二大派系,特别是经了太子与贵妃不合一事,又有一些明白的官员,希图借此机会来阿附。
青廷却暂时谢绝了这些人,并严令家人不得收受礼物、不得私交他人,庆贺的宴会,只定为家宴。
如此前来表忠的官员们,不免有一些人失望,但有一些更明白的,却更加坚定了押注宁王的决心。
铮铮今晚格外高兴,只见她身着金红对襟立领缕金牡丹凤凰刺绣褙子,两色流苏垂绦宫裙,披一条浅粉披帛,头发绾成了凌云髻,上戴金丝八宝攒珠五凤朝阳华胜,左顾右盼,笑语宴宴,神采飞扬。
本来,她是想把这联姻的庆宴办的热热闹闹,气派非凡,无奈青廷有令,只办家宴,来客限定在王府在京的亲友,她听了,有些不甘,但思及祉烨终是与邱家联姻,如了自己的愿,便重又高兴起来。
此时,她正拉着邱家小姐英琬的手,笑语相话,说到高兴时,英琬的面上,不禁一片飞红。
邱丹的夫人何氏,坐在邱氏旁边,看着女儿与铮铮相谈甚欢,心内也喜欢,不一会,眼睛不由转到旁边的子钰身上。
子钰今日的扮相,华贵之处,却也并不比铮铮多让。浅黄缠枝牡丹丹凤朝阳云肩,金黄对襟立领缕金牡丹刺绣褂子,浅黄竹菊万字刺绣马面裙,梳了一个随云髻,插一枝盘凤临波吐珠步摇,额上两根坠小米珠的金链,粉脂玉艳,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