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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宫终成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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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廷眸光闪动,虽说分歧并非原则上的,但仍能读出其中的一些犹豫,“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么?”摸着她小手,“他们并不是你,与我夫妇一体。”
“是,”子钰索性在他身旁坐下,“可越是这样,越要打掉他们的幻想,提醒他们,必须得与您一起,不可能再有退路!”
青廷沉默了一会,忽站起身,“不若你来吧。”
“我?”子钰诧异。
“给你一个机会,帮我说服他们!”伸出手,见她还迟疑,他挑起眉,笑道,“你不是说,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贵妃?!”
几个人见青廷回来,却牵来了一女子,不由都大为讶异,特别是马振,虽跟着青廷久了,也未见过几回,邱丹也是,瞪大了眼,二人面面相觑。
淳于郭打了个哈哈,笑道,“诸位,莫小瞧了刘娘娘,她是女中诸葛,亦是王爷的智囊啊。”
“先生谬赞了。”子钰微微向众人颔首示礼。
马振等听她声音镇定,无半点忸怩,不禁抬头一望,但见她一袭宝蓝暗银绣宫裙,家常的发髻,并未多戴钗环,但面若冷月,眼如寒星,落落大方,举止颇为自如。
这屋里除青廷夫妇,其余不过四人,淳于郭、邱丹、马振与何冲。何冲是邱丹夫人邱氏的堂兄,现亦任禁军的副统领,与前面的许世同职。他进来晚,但亦是对忠心耿耿。
青廷其实还有一些其他心腹,但知晓他最终所向的,不过也就这屋内几人。
邱丹对青廷将子钰领来,颇有些不能理解,言语中也带出来了,咕哝着,“一个女子……”
这话也就他敢说,子钰看看青廷面色,笑吟吟回道,“大人们如今面对的,不也正是一名女子?”
众人知她指的是贵妃,邱丹欲分辨,却终感无话,青廷看着子钰道,“内子曾随贵妃左右,对她性情,最为了解。”
淳于郭点头,“老夫也正想听听娘娘的意见。”
邱丹等遂不再做声。
一时还是马振先说,他性子谨慎,头脑精明,在户部待了那么多年,现今刚调任礼部尚书,更添了老成,清了清嗓子,说道,“微臣认为,贵妃与太子关系缓和,又深知太子个性懦弱,未必会再如我们以前所想,找机会作乱,已经没有必要了不是吗?”
他的话,其实代表了很多其他谋臣的心声,毕竟逼宫,是无论哪一方都非处于非常时态下才会做的最后选择。
邱丹大为沮丧,多年的经营,他早已在皇宫禁军、京城守军和太子府的护卫里安插了成熟的人线,就等那一刻所用,但若真如马振言,虽说不能称作是前功尽弃,但,要等下一个这样的机会,天知道得什么时候!
他有些不甘心,口气也差起来,“你是不是怕了,净说这等丧气之话!”
马振有些恼,他为官二十余载,也有了一些官威,当下也不理会邱丹,跪倒在地,“微臣的身价性命,都与王爷一体!”
青廷一抬手,“又翔(注:马振字)快起。”转向邱丹,“你有不同见解,可有何依据么?”
邱丹却说不出来,恨恨道,“我只觉得没那么简单。”
“王爷,”正有些僵持,子钰唤道,“妾身在想,如果贵妃的目标,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呢?”
邱丹与马振还有些迷惑,淳于郭却眸光闪动,与青廷对视一眼,鼓励道,“请娘娘继续。”
子钰略停顿一下,继续着自己的思路,“原先,王爷是希望激贵妃在皇上行动之前逼宫,挟太子上位,然后再出来平定叛乱,现下,如马大人言,太子与贵妃关系和缓,或在她看来,太子容易掌握,不用再使那险法……”
邱丹见她说着说着又到了马振的路子上,很是不耐,刚要出声,却听她缓缓道,“可是,如果有了更容易掌握的人呢?”
“更容易掌握的人?”马振低头琢磨,邱丹却冷哼道,“你不会是要说,徐家要夺那皇位?贵妃胆子虽大,我看却还没有大到那个地步。臣子们虽昏庸,却也不会容着他们这般!”
子钰毫不动怒,她笑笑,摇摇头,“不是,”
“不是?”邱丹还要再说,却听马振一拍大腿,眼中大亮,“您是说太子幼子?”
子钰看向青廷,他显是满意的,便转向众人继续,“不错。依妾身对贵妃的了解,贵妃为人,性烈如火,遇到难题,往往出奇制胜,靠的,就是胆色大,意志坚决。太子仁善,或割舍不下与她的母子之情,但贵妃,最不相信的,却偏偏就是这人与人的情感,在她眼中,一切,都只有利于自己和不利于自己之分,”静静起身,她语气加重,“所以,贵妃不会相信太子的示好,她必将坚持原先的思路,而如今皇上病危,或许给她提供了更为大胆的想法——”
一道闪电忽然照到屋内,子钰站在那白光中,就着紧跟着的雷声,一字一句道,“废太子、立皇孙。”

乾坤倒(上)

她声音不大,外间又是隆隆巨雷,但那最后几个字,却正如这雷声一般,在每个人心头炸开。
马振静一静,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又似乎有些合情理,他抬起头,却见宁王侧妃刘氏已回到椅上坐下,正捧了茶饮着,她眼睛自然低垂,拿茶盅的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下,但动作依然是贵妇人的优雅平稳。
马振暗道一声惭愧,握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他晓得,这些话,表面从这刘氏的口中说出,说明宁王实际怕是决心已下,宁王府与徐妃之间的正面恶战,看来是在所难免。
大雨仍倾盆一样下着,雷声过后,衬的屋内反有些静,邱丹有些惊奇得看着子钰,他两眼发亮,跃跃欲试,兴奋之余唤道,”哥,我觉得她说的有理!”
淳于郭刚要说话,周成敲门而入,呈给青廷一封薄信。
青廷阅罢,含笑递给淳于郭,邱丹耐不住凑上去,猛得大唤一声,“好!”接着又看向子钰,“嫂子好头脑啊!”
回头看马振与何冲都一脸茫然之色,他一拍何冲肩膀,“孙荣去了你们那边的老许家,还有太子府的老钱几个,狗日的看来真没打算放弃啊!”
他还待再骂,淳于郭止住了他,邱丹望望子钰,打住了嘴,子钰见差不多了,起身对青廷一福,“王爷,妾身下去了。”
众人目送她出去,回过头,马振眼中尚有一丝犹豫之色,青廷一眼望到,“又翔,”
“是,”马振忙站起身。
青廷正襟而坐,神色认真坚定,声音肃而不沉,“你还有何话说么?”
马振垂着头,仔细想了想,终于抬起,郑重道,“无。”
是啊,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宁王也没有,贵妃亦没有,但,当你为了自己的目标,做了所有的努力、准备与分析,余下的,就是去作那决定。
——而在决定作出后,所有的计划、方针、策略,都将围绕着这个决定展开,那时,也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现在要作这个决定的,就是青廷。
胜,他将享有无上的荣光,败,他将承担最大的后果。
马振看着他缓缓起身,将手背到身后,那动作优雅而充满了力量,看着他那样睥睨而坚定地望着前方,马振发现自己竟然才意识到,原来宁王对皇位,竟然是如此的渴求而期望!
他沉沉的眼光压下,马振下意识低下了头。
青廷背着手,扫视过底下众人,二十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众抛掷出自己的心中所向,淡淡道,“本王对皇位,志在必得!”
既已是定好了的事,接下来便是铺着那计划执行。
子钰来到祉昇的房内,秋夜,一天比一天寒,孩子们临睡前她总要再来看一遍。
祉昇却是躺在绸被之中,眼睛睁得大大的,见到她,唤了一声,“娘。”
子钰侧着身坐下,轻摸他额头,“怎么了?还不睡。”
祉昇坐起,他其实已经有些困了,揉着眼,“已经好几天没见着爹了。”
子钰将被子给他裹在身上,柔声道,“爹爹忙啊,过些日子就好了,嗯?”
“哦,”小家伙得到答案,又滑到被子里,子钰将被角都给他掖好,望着他睡着,稚气的小脸一派平静,嘴唇梦里偶尔翕动着,她轻叹口气,亲了亲他面颊。
回到房中,坐了一会,外面沙沙的还是淅淅的小雨。这些天,青廷忙,却是忙的朝事。今秋天气异常,北方秋汛不断,从十月中旬到现在,黄河沿线好几个镇子遭了淹,山西的两三个重要堤坝几度濒临决口。
和帝病重不朝,国事全压在太子肩上,太子对处理朝事并无经验,特别是这样需要急断细筹的大事,而贵妃一派,值此新旧交替的关键时刻,他们哪有精神耗费在这等劳神费力的事体身上,以和帝病重需要照料为名,竟然全部推出。
而青廷,当仁不让,也不使人与贵妃一党争辩,将抗击秋汛的大梁,一力挑上。
如此二十余日以来,秋汛之防渐渐处置的妥当,接近收尾,和帝的病势,却也愈加重了。满朝上下自然还是在贵妃与宁王之间做着揣测。一些有能耐、敢冒险的跟进选择,更多的则是在观望,但经了这抗涝一事,加之青廷一贯以来的识大体、重国事,各个虽都不明说,但人心向背,自有公论。
一时听到门口人声响动,子钰忙站起身,青廷外屋脱下雨靴雨罩,带着一股寒气进来。
子钰忙递上一杯姜茶,青廷就着那热腾腾的茶气慢慢饮尽,将她搂过,子钰抬起手,摸着他微微青白的面颊,他眼睛熬的都有些抠下去,神采却还好,熠熠闪光的,低低的,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的,“您瘦啦!”
青廷握过她手,习惯得将她手指在自己指间缠绕着,子钰轻声又道,“去看看昇儿吧,他想你呢!”
青廷有些讶异,“他还没睡?”
“不是,”子钰摇头,贴到他胸口,“就是想你去看看他们。”
青廷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将她紧紧搂住,两人的心跳的都有些快,吻上她额头,低喃了一句,“宝贝!”
天禧二十八年十一月十六日。
凌晨刚过四更,宫城里四处黑压压的,天空显现出快近拂晓之前的墨蓝色,除此之外,却是无甚积云,显是阴雨了多日的天,终于快晴了。
万锦宫似亦在沉睡之中。
贵妃躺在雕花鸾凤大床上,睡的并不安稳。这注定是多梦的一夜,事实上近一个月来,她睡眠都不太好,有时候半夜里猛然醒来,茫然着坐起,在这无边的大床上,感到自己仿佛是一座孤岛。
禁不住的心慌……
今夜也是,她又醒了,心跳的突突的,梦中有人哭有人喊,叫的好像是皇上大行了,皇上大行了……
按住胸口,她还有些沉寂在刚那梦中,忽然却听到床幔之外似有脚步声,心中一惊,“谁?”
“娘娘,”宋姑姑掀开床幔,黑夜里她老脸苍白,都能看到面上那些深深的沟壑,声音抖颤着,“皇上,皇上大行了!”
贵妃反呆住了,宋姑姑见她不语,又唤,“娘娘?”
贵妃只疑自己尚在那梦里,猛掐一把自己手心,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问道,“何时?消息可准确?”
宋姑姑忙回道,“一刻钟前,张中放与邱得意已经都押起来了,因御前侍卫里我们的人控住了养心斋,再无人得知。”
贵妃心中似空了一大块,但脑筋却异常迅速的转动起来,宋姑姑见她还不语,却有些急,“娘娘,这个时辰,真不大好呢,太子一早,肯定要去请安的……”
“太子在何处?”贵妃突然问道。
“昨夜回去了……”
“回去了?”贵妃再次打断她,深皱起眉头,“你先去吩咐,万不得走漏了消息,明日一早,要确保太子照常进宫来给皇上请安!”
“是!”宋姑姑忙应,想了想,又问,“可他若来了,邱得意不在那里,怎生好?”
贵妃已渐渐恢复了正常,“明日他来,先引到我这。”
“那恐也瞒不了一天啊!”
是啊,就算拖过了晨醒,可这还有一整个白天,怎生拖到晚间?贵妃拧紧了眉,思索了半日,抬头看向宋姑姑,“姆姆,”
“是,”宋姑姑接到她目光,她面色苍白而平静,眼若寒冰,嘴唇微微嘟起,宋姑姑知道,每当这时,都是她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事的时候,果听她吩咐道,“明天上午,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去那宁王府,都要将月华给带来!”
宋姑姑一愣,旋即明白,她重重点头,“是!”
转身要走,却被她唤住。
回过头,贵妃的面上漾过一些柔软的东西,宋姑姑轻问,“您要去看看么?”
她怔了一下,却摇摇头,眼神重又坚定,低声吩咐道,“把邱得意带来。”
一大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铮铮用罢早膳,与三五个管家娘子巡罢了各院,往知琴院回去。一行人园子里走着,一个媳妇见日头大,殷殷勤勤得拿手帕子帮铮铮稍挡着,晴嫣一挑眼,“好啦嫂子,这会的阳光,晒晒更舒服呢。”
那媳妇听罢讪讪得缩回了手,一边的几个不屑撇嘴,嘲她错拍了马蹄。
回到知琴院,刚刚坐定,有下人来报,“娘娘,西边偏门那里,好像来了个生人。”
“哦?”铮铮坐直了身子,这些日子情势紧,她是知道的,与青廷也商量过,加紧了各门院的巡查,青廷还特别吩咐,若是有甚不对的动静,立即要与那王府的护卫队们通报消息。
“是什么人?有没有通报护卫?”
“是住在西院教郡主弹琴的先生,她两个侍从早上来给她送东西,有一个看着却有些眼生,——奴婢也不大把得准,所以先来回过娘娘。”
铮铮却缓缓坐回到椅上,她眸光闪动,像是明白了什么,淡淡道,“既然是这样,先生换两个仆人也不值甚么,我会留意的,你先回去吧。”
那人听她这样,便转身要下去。
“等等,”铮铮唤住了她,赞她心细,又问了姓名,又吩咐晴嫣打赏,那人欢喜不禁的,临了铮铮吩咐道,“这点子小事,就不要惊动王爷和刘娘娘了。”
那人忙不迭应是,自下去不提。
月华在西边的绘竹屋里学琴,她性子乖戾,学琴时除了子钰,谁也不准近旁。她习惯来的早,先练一些时间,若子钰来了,再将练熟的弹给她听。
这日练了近一个时辰,子钰还没有来,她知今日或是不来了,一抬头,“先生,我要如厕。”
女先生放下琴谱,“也好,郡主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会吧。”
月华出来,一个女婢端上洗手的香汤,月华正洗着,那侍女却抬起眼,“郡主。”
月华见她胆大,轻皱起眉。
“郡主,”那侍女环顾左右,匆匆说道,“我是贵妃身边的锦如啊!”
月华一看果然是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郡主,”锦如蹲下身,急切道,“皇上病重,贵妃想您,郡主难道都不想去看一眼么?”
月华心动,“是母妃让你来的?”
锦如连忙点头,热切的看着她。
月华还有些犹豫,锦如更加急切,“郡主,皇上与娘娘那样疼爱您,难道还会害你么?皇上病情严重,再不去,或者就……”说着声音也颤了起来。
见月华还不吱声,她暗握了拳,实在不行,就只能硬来了!——
月华却一转身,“走吧。”

乾坤倒(中)

子钰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来报的月华贴身小环翅儿全身发抖,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子钰心急如焚,带着德芬一路奔到绘竹屋,另几个稍大点的侍女、连着琴屋的女先生婢女早跪了一地,子钰既惊且急,那跪着的一名婢女抢先而出,哭道,“娘娘,郡主,郡主真的不见了!”
子钰一见,是月华的领头大侍女灵儿,平日里最是懂事的,当下急问,“你素日里最是沉稳,怎么能把人看没了?!”
灵儿翅儿等人喋喋磕头,哭道,“郡主如厕,一时让我去拿妆盒,奴婢走了又让翅儿去拿绢纸,我两个错身回来,人就不见了,呜,问她们几个,说是郡主自己去园里逛,不让跟着,她们,她们几个远远看着,一忽儿,就,就不见了,呜……”
“早上这边,可来了什么闲人?”德芬止住了她哭,环顾一周,厉声问道。
众人都还是只哭泣,女先生犹豫了一下,“早上我一个仆从送衣物来,但她是我家里的仆人,经常来此……”
“人呢?”德芬还待再问,却听一小环忽惊异道,“我看木兰姐姐,还带了一人来啊……”
子钰但觉眼前一晕,德芬忙扶住了她,子钰掐紧她手臂,退到廊凳子上坐下,她面色苍白,心跳的急,头脑尚有些空白,德芬担忧得看着她,“娘娘!”
子钰半晌抬起头,看着德芬,干涩地吐出,“是贵妃。”
德芬亦点点头,月华明显是主动配合来人,支开了众人,而能让她如此的,也只有贵妃!
闭上双目,头脑心绪乱成一团,太阳穴一鼓一鼓跳得剧烈,心底向裂开了一个洞,她拼命压抑住那下坠的恐慌,迫使自己回到整件事来,贵妃这个时候来接月华,是宫内出了事,还是一个烟雾弹?而无论怎样,月华现在又到了她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心猛如针刺一般,她硬撑着站起,木然而沉绝道,“你们几个,今日都在这园子里,不准出去,”转身吩咐德芬,“找人看好了她们。”
子钰匆匆往青廷的寝院赶,无论贵妃此时举动意味如何,都应当赶紧告诉与他,至于下一步怎样,她猛一甩头,只有再做打算。
急着步子踏进房门,却见青廷正立于堂内,铮铮也在,正服侍他穿戴,将那缠腰的玉带绕系在腰间。青廷微皱着眉,低头与她说着什么,一抬头望见她,唤道,“钰儿。”
铮铮手上不停,也回过头,点头示意,“妹妹也来了。”
子钰并不想当着她面讲,勉强压制住,问道,“王爷要出去?”
青廷正打理好,点头道,“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一边往外走,又顿住身,转身对铮铮道,“若还发现何可疑人物,定要及时与柯统领他们联系。”说着往外走去。
子钰疑惑得望了铮铮一眼,见她福身应是,而后就站在那里,平静的望着自己,微一顿,跟了青廷出去。
他果然在廊子拐角处等着自己,见到她,一把拉过抱在怀中。子钰觉得他身子亦紧绷着,怀抱有些僵硬,强笑问道,“怎么了?”
青廷激动,却摇摇头,“别问了。”
子钰坚持,看着他,“我要知道。”
青廷忽低下头,猛得吻住她,这一吻,充满了焦灼激烈,两人喘息得都很厉害,将她摁到自己胸口,低声道,“宫里的线人来信,皇兄凌晨时分,可能已经……大行,贵妃私瞒了消息,太子已经进宫,我,得去辉王府一趟。”
子钰惊喘,抬起头,青廷见她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惧,嘘道,“别怕,别怕,”她眼里似有泪光,青廷以为她恐惧,揉紧了她,“怎么了,嗯?别让我担心,好吗?”
子钰轻颤着身子,点点头。
青廷又抱了她一会,忽想到了什么,“刚才万氏说,早上西门那里好像有闲人张望,你小心着点,带好昇儿两个,院子里,我会加强守卫,啊?”
子钰眼中泪水更多,看着青廷,似有千言万语,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青廷轻叹一声,吻吻她,“等我。”
子钰怔怔得站在那里,呆了片刻,忽然听到身后德芬轻咳,一转身,铮铮带着两个侍女迎面款款而来。
铮铮对上子钰发白的脸,轻笑一声,脚步不停。
“等等,”待她刚走过自己身边,子钰唤住她。
铮铮稍稍一顿,转过身,好整以暇。
子钰深吸了口气,“你已经发现了有人?”
铮铮状作不解,“妹妹说什么呢?”
子钰睁大了眼,“你明知道!”说着转过身,准备离去。
铮铮背后冷哼了一声,意有所指拖着声音,“那也是王爷的女儿,”停了停,哼道,“怕只怕王爷,今日很难再顾到她了吧?”走到子钰跟前,她凑近,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凉凉说道,“那你呢?”
万锦宫密室。
邱得意被除去了太监冠帽,花白的头发有些散乱,在头顶绾着一个顶髻。他只着了中衣中裤,两手揣着,放于胸前,只一辈子躬着的腰,此时却直直挺起。
他自凌晨被提来,便一直不语,头微微仰着,眼睛半眯,竟如老僧入定了一般。
门开了一线,贵妃入内,“邱公公。”
得意冷哼一声,微侧转过身。
宋姑姑见状大怒,喝道,“大胆!”
贵妃止住了她,顿了一会,坐下,缓缓赞道,“没想到邱公公,确是有气节的人!那张中放,却早早的就已就范,已回到养心斋了呢!”
得意仍不做声。
贵妃轻笑,“你不信?张家三十七口,此时都捏在我掌心里呢。而你,邱公公,虽无子嗣,但你兄长家与老母,呵,还有那才五岁的侄孙子,听说很得你欢心,已经过继给你了哪?”
得意身子顿时微微一晃。贵妃一喜,过了半晌,却听他嘶哑着慢慢道,“老奴的家人,自凭娘娘处置。”
他声音里带了太监特有的尖利,暗光中贵妃绷紧了脸,她早料到邱得意不会轻易就范,但未料竟然如此硬挺,但为着争取时间,又伤不得他,否则一切重刑,老早就上了。
一个眼色,宋姑姑拉开暗窗,太子与月华的声音,远远飘来。
邱得意睁开了眼,“殿下!”
宋姑姑又关上了窗。
贵妃沉沉道,“若你配合,太子自然还能顺顺当当继承皇位,成为我大荣下一任皇帝,但若你不配合……”
“既然这样,你昨夜为何阻拦我等传唤太子、王爷和大臣们,阻碍他们见皇上最后一面?”
“呵,”听他松动,贵妃轻笑,“本宫的目的,不瞒你说,只在宁王,本宫与太子,母子之情深厚,日后必当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但宁王,本宫却绝不能容!”停了一会,问道,“怎么样,邱公公,你想好了吗?”
太子一进宫,便听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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