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时间的尽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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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看看旁边一脸迷茫而傻笑的我，似乎觉得有点好笑。
我咧开嘴，朝他大大地一笑。
我果真醉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对他做出如此大胆的面部回应。
不过此时，意识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它失控了。
李铎竟然‘噗嗤’地笑出声来，我猜想，这一定和我的表情多少有些关系吧。
然后，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他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被大家的笑声感染了，也一个劲地傻笑起来。
放在腿上的包，滑落在地。
我趴下去捡，结果磕着桌角，撞到脑袋了。
“哦~痛……”
一只手扶起我，把我重新安置在位置上。
“包先放我这儿吧。”
我点点头，打了一个酒嗝。
皱皱鼻子，这味道真不好。
“还要吃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餐桌。
一个蓝花白瓷盘里盛放着椒盐虾，在略带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闪耀光泽，好像在跟我说：‘吃吧吃吧，不吃你会后悔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伸手要去够，可是太远了，怎么也拿不着。
“虾……虾……”我有些着急而不甘心地喃喃道，挥舞着双手像一对大虾足。
我想吃它，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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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笑着轻轻打下我挥舞的双手，拉我重新坐好，然后他夹了一只椒盐虾放在自己的碗里。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伸出爪子就要去拿，却被他再次打下了手，“等一下……”
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都在眼前了还不让我吃吗？
真小气。
“虾是发物，为了刚好的皮肤着想，就吃一只，好吗？”他的语气好像在哄我，有点像妈妈。
我听话地点点头，只要是你说的，都好。
“吃完后就回校，好吗？”
我再次点点头，顺便伸手去拿。
快把椒盐虾给我。
“等一下……”
我皱着眉，又怎么呢？
他看着我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笑笑。
然后拨开嫩红的虾壳，沾了点酱后直接塞进我的嘴里。
我愣住了。
整个过程中我都只关注了他漂亮而修长手指，根本不知道虾肉是什么时候进嘴的，只是在咬到一片鲜嫩时，才知道是虾肉。
他用纸巾擦擦手，转过头对旁边坐着的几个同学说道：“今天我先走了，下次再聚。”
起身后又和老师打了声招呼，便拿起我的包，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我的脚步不太稳，几乎是依着他，靠着他的身体来支撑着自己。
有点热，不知是不是酒劲的原因。



、同学会（14）

第八章同学会（14）
“是早了点，但是明天还要去实习，下次有机会再聚吧，”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她醉得不轻，待会儿我怕更麻烦。”
说完拉着我便开门离开了。
我踉踉跄跄地任由他拉着走出包间，走在回廊上，然后下楼。
心下有些好笑，这些同学怎么能就这样让李铎拉着喝醉了的我离开呢？
这样的状况，不符合逻辑。
逻辑？
我歪着脑袋，道：“你、骗、人……”
“嗯？”
“不要……不要以为我醉了……醉了……就不知道了……”
他有点好笑，“知道什么？”
“知道……知道明天是周日……不……不上班……”
“哦。”
他腾出手，把落在我额前的凌乱碎发往旁边拨了拨，“下楼了，小心脚下。”
他的指尖温度，让我没有了逻辑。
逻辑？管它呢。
然后，我笑开了，发自内心的笑，开心的笑。
“谢……谢……”
他挑挑眉，问道：“谢什么？”
我摇摇头，“谢……谢……送我……”
谢谢你是李铎，
谢谢你让我遇到，
谢谢你和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谢谢你……
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你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不能让你知晓。
他无奈地拍拍我的头，“小心脚下。”
……
“楚楚？”
李铎原本拉着我前进的动作，却在听见喊我名字的声音时，顿住了。
我们转过身去，我歪着的脑袋搭在李铎的肩上。
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喊我的人。
黑色的T恤，忽明忽暗。
是亦凡，她旁边还站着宁然。
宁然一脸的吃惊，随后她似乎恍然大悟了，睁着水灵灵地大眼睛向我抛……媚眼？
我
懵住。
亦凡走过来。
“你怎么醉了？喝酒了？”
他伸手拉我过去，口气不太好。
我顺着力度向他倒去，离黑色近了。
然而一瞬之间，手臂上又有了力度，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直到重新回到了白色的包围里。
“你要、干什么？”亦凡问道。
“送她回学校，她醉了。”
气氛突然严肃起来，我一个冷颤。
宁然见状，赶紧走上前来，拉着亦凡的胳膊，说道：“楚望不是喝醉了嘛，正好让李铎送她回校，一个学校的，比较方便，”她边说还不忘转过头来向我挤眉弄眼，“楚望，你说是不是啊？”
我点点头。
其实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的脑袋有点乱，但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宁然，那我们也回学校，正好一起走。”亦凡说。
宁然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我今天不回学校，我妈让我回家住几天……”
她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的意思，很明了。
女友和女性朋友之间，他需要作出一个决定。
而我，其实不只是女性朋友，这样的一个定义。
有点替亦凡为难了。
“我们先把楚楚送回宿舍，然后我再送你回家，行不行？她醉了……”
宁然有些吃惊。
当好意变成一种试探时，她没有得到想象里的答案。
心里不舒服，因为我，让别人难堪了，这样很不好。
我晃晃脑袋，尽可能用清醒的语调说道：“我没事的……我才不想当你俩的电灯泡呢……别麻烦了……”
手，攥紧李铎的衣袖。
李铎勾了勾嘴角，接着说道：“确实不用这么麻烦，你送你女友回去，我送她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回校后我让她给你打个电话。”
亦凡一时无语，但是拉着我手臂的手，并没有松开。
时间在停滞，直到，他眉心微扬，似乎看见了什么。
“那她呢？”他微抬下颚，示意李铎。
我扭头看去，是陆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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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光线里，她依旧散发出高傲的美丽，像一朵百合，在黑暗里绽放。
“我送我女朋友，那你不去送她？”亦凡的语调有一丝玩味。
陆静言。
我竟然把她忘记了。
我果真是醉了。
以为醉了就可以做梦吗？
我笑笑，清醒后，我终是要退场的。
胃里有点难受，因为酒在翻滚。
我刚想开口，却被李铎抢先了一步。
他笑笑，说道：“她又没醉，再说了，也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不是……
忘了呼吸该怎样。
因为他的话。
咬咬唇，握紧手掌，醉酒如蜜。
琼脂玉浆，难道不也是酒吗？
他和她，原来……
感觉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情绪全部被他控制着。
这样的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没有理由再停下了，他拉着我向大门口走去。
霓虹灯在闪烁，红色，黄色，蓝色，绿色，白色……
与陆静言擦肩而过的刹那间，灯光里，我看见了她眼眸中复杂的情绪。
我低下了头，今晚，请让给我。
时间，仿佛回到了初三的那年初夏……
栀子花开时，我们曾擦肩而过。
只是，此时站在他身旁的不是你，而是我……



、同学会（15）

第八章同学会（15）
离开了‘味源天地’后，李铎他招招手，似乎是准备打车，我赶紧伸出手把他伸出的手臂打下，“别打车，我……想吐……”
他抿抿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拉着向街边的一个便利店走去。
“坐着等我，别乱动。”
我把我按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然后转身进了便利店里。
靠着墙壁，听话地等他。
不一会儿，看见他拿着一袋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喝了它，会舒服点……”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递到我嘴边。
我张开嘴，一下子咬住。吸了一口，原来是牛奶。
我摇着脑袋，想要把牛奶吐出来。
“我喜欢酸奶……不要牛奶……要酸奶……”
“别吐，咽下去！”他又把吸管往我嘴里塞塞，“再喝一口，好不好？”
“我不喝牛奶……我要酸奶……”我晃着脑袋，抗议道。
他很无语，“酸奶也是牛奶啊！”
“酸奶不是牛奶，酸奶怎么是牛奶呢？酸奶是酸奶，牛奶是牛奶，酸奶是酸的，牛奶不是酸的，酸奶的奶是奶牛的，牛奶的奶也是奶牛的，谁说酸奶不是牛奶了，你乱说……”
我喝醉了，已经是糊里糊涂的了，没逻辑也没常识，李铎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呐……
“……”
我已经记不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反正我突然间就意识到我好像正趴在李铎的背上，他好像在背我？事实上，他确实是在背我，因为我的头枕在他的背上。
在他的背上，很舒服。
夏日晚间，还带有白天热气的风吹过，暖暖的，柔柔的。
他身上特有的皂香让我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有点像妈妈的味道，让我不禁沉湎其中。
风吹来，他的短发被撩起，触动着我的面颊，痒痒的，让我忍不桩‘咯咯咯’地笑开了。
“又笑什么？”他微微扭过头来问我。
“妈妈……”
“嗯？”
“妈妈……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
“妈妈……你过得好吗……”
“……”
“妈妈……为什么你不说话……”
“……”
“妈妈……你生气了……”
“……”
“妈妈……你不要不睬我……”
“……”
“妈妈……你跟我说说话……”
“大礼包！你竟然对着一个男生喊妈妈，你要是喊爸爸我也就算了……”
李铎的口气似乎有点生气。
我闭着眼，笑了。“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知道还乱喊？”
“我就是想喊妈
妈……我对着空气喊妈妈它都不会搭理我的……但是你会啊……呵呵……妈妈妈妈妈妈……”
在夏夜的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上，我肆无忌惮地喊出心底的呼唤。
因为我醉了，所以，我可以不顾一切。
“大礼包……”他唤了我一声。
“为什么叫我‘大礼包’啊？……”
“想知道吗？”
我点点头，额头却因为用劲而撞到他的肩上，“疼……”
“先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我拉倒。
“不急……”他微笑着说。
我扭过头来呆呆地看着他，他俊朗的面容在柔色月光下更加迷人。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绕来绕去，我始终还是围着他在转……
八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在我伸手不可触及的地方，八年后的今天，他却离我如此近……
这样的他，是不是我伸出手就可以触及到的？
。李铎你知道吗？
虽然你可能最近才知晓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是，我真的是喜欢你很久了……
八年，甚至，更久……
我趴在他的肩头上，沉沉地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望（1）

第九章望望（1）
这个暑假，我过得比较繁忙，但倒也自得其乐。
找了一份兼职，教孩子们绘画。
通过这个兼职，我认识了一个很有绘画天分的小男孩，豆豆。因为他特殊的状况，我又主动上门给他进行单独辅导。
而平时休息的时候，我又会带着画板到市里的各处公园里采风，偶尔也为路过的情侣或是遛鸟的老爷爷画几幅素描，看着他们乐呵呵的样子，我也跟着开心。
当然，我还要按时去周叔叔那里报道。
所以，要不是刚刚开机收到张茜昨晚给我发的短信，告诉我她下周要回校了，我都不知道暑假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正式开学了。
我是不是又可以在学校里遇见他了……
有了一丝期待。
同学会后的第二天，竟然收到了他留下来的一盒酸奶，心情简直是五味掺杂。
不过自那之后，几乎就没有再在校园里遇见过他了。
想来，他在H&L工作一定很忙。
我咬咬唇，真想早点看见他。
那他，想不想看见我呢？……
这个惊人的念头刚刚冒出我的脑海，我就吓得赶紧摇头晃脑地把它驱逐出去了。
天呐，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真不该。
推开宿舍窗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里干净而微凉的空气，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后山的竹林苑了，就拿起了画板、画笔。
轻快地下了楼后，我顺便在学校的超市里买了一袋酸奶和一瓶水，然后，嘴上叼着酸奶、脚下踩着鹅卵石，沿着小路，向我熟悉的后山奔去。
路过篮球场时，竟然发现球场周围被围堵了一圈，场上的传球声、上篮声此起彼伏，周围的欢呼声也一声高过一声……
哦？一大清早的，竟然有人打篮球……
我倒是有点好奇了，这个时间会有谁在打篮球呢？还这么多人围观？
于是也蹭过去看看热闹。
我刚钻进了一个缝隙，就看见一个人投了个三分球，那姿势怎么说呢？
真的是很拉风啊。。。。。。
于是情
不自禁地朝那人多看了两眼，不负所望，果然是个帅哥。他转身向队友摆出一个‘V’字，这个pose也很不错的。
周围的人群爆出一阵欢呼声。
呵呵，原来有帅哥在场，难怪这么有人气呢。
我朝场内笑笑，准备转身离开，却在目光不经意地一瞥中，心跳快了半拍。
一个很久不见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
收不回了。
心里笑了。
李铎，看见你，真好。
八月的朝阳，是否也为你而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喜欢，请将我收藏


、望望（2）

第九章望望（2）
他正坐在休息区间的长凳上，一条白色的汗巾围在脖子上，极其随意，却有一种松散的帅气。
我本已迈出的脚步，不自觉地收回了。
离不去了，我想。
他的淡蓝色T恤因为汗水而服帖在身上，把他修长的身形完美的描绘出。
想到那日在美术馆里见到的他，究竟是谁的手，才能雕刻出这样的你呢？
李铎，你就是一件艺术品，而谁才能将你珍藏呢。
我笑笑，反正，不会是我。
他很专注地看着场上的其他队员，丝毫没受到周围欢呼声的感染。
如此认真，仿佛此时整个世界，仅仅局限于这个篮球场。
一声哨音响。
有人喊停了。
然后，李铎扯下了汗巾放置在长凳上。
起身。
拍拍一个走来的队友的肩膀。
走上了场。
队员替换。
在篮球场中，他向四周环视一圈，用手摸摸下颚，突然，灿烂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很阳光，很温柔。
闪了我的眼。
周围一片倒吸气声。
我也倒吸一口气，心里暗想：果真，杀伤力强大，需远离。
余光瞧见那条躺在空荡荡的长凳上的白色汗巾，一个想法冒出了心头。
我低下头，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从后场绕进休息区里，四下张望了一下。
很紧张，像是在做坏事一样。
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时候，赶紧轻手轻脚地把刚买的那瓶水放在了他的汗巾上。
这个就当做上次酸奶的回礼吧。
又四下看了看，赶紧悄悄离去。
临走前，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初中、高中、现在，不论时间怎么变，他就是他，在我的心里，从不曾变过。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目光撤回，瞧见了围观女生手中拿着的东西。
有饮料，有矿泉水。
我笑笑，看
来我又多事了，我的水，他终是喝不上的。
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未来，想必也如此。
不过，即使这样那又如何，我的心意到达了即可。
一个只有我独自明白的心意。
我朝后山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喧闹声渐渐淡去，宁静包裹而来。这种宁静混杂着夏日独有的气息，是我所熟悉的，因为熟悉而感觉浑身都放松了。
我伸了伸懒腰，倚靠着凉亭里的石柱，把画板放在弯着的膝盖上。
摆好了姿势。
我的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周围一切都和我不再有关系，因为现在，我的世界就在我的笔下……
张茜说过，我画画时的忘我境界曾给她产生过一瞬间的绝美幻觉。
对于这个评价，我很欣慰。
这个世界中，不长的时间里，我经历过很多，我也失去过很多，但是，唯有我的画纸和画笔至始至终都陪伴着我。
它们不会伤害。
难怪妈妈会如此执着于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望（3）

第九章望望（3）
“啊？！——”
脸颊毫无预兆地触碰上一个冰凉的物体，我笔尖一划，无意识地大嚷出声来。
扭过头，一盒酸奶近距离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像被放大镜倏然放大了的一样。
缓缓地，我把平视的目光向上推移。
李铎带着坏坏的笑，“吓到你了？”
心中一颤，不是因为刚刚的冰凉。
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知了的叫声明明很喧嚣，却把周围衬托得更加幽静。
“谢谢你的水。”他说。
我微微张嘴，因为吃惊。
——谢谢我的水？
他指的是那瓶水吗？
他看见我了吗？
怎么会呢？
……
李铎好像知道我在心里想些什么，说道：“既然送水，就应该亲自送到对方的手上，不是吗？”
我懵住了，他果然知道是我。
但是，我的脑袋还是没有绕过来，他怎么会知道的？
“拿着——”
没等我思考完毕，他就把那盒应该刚从冰柜中拿出的冰凉酸奶扔了过来。
我赶紧丢了笔，伸手去接，“哎，别扔啊——”
酸奶是接住了，笔，却掉进草丛中了。
“我的笔……”
亲爱的画笔掉进草丛中，消失了……
我还没来及起身去找，李铎便从凉亭里跳了下去，左边拔拔草，右边再拔拔，不一会儿就找到了。
他把画笔递到我面前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孩子找到宝物一样开心。
那样子真的很……可爱？
嗯，的确是很可爱。
我接过画笔，有点想笑，咬咬唇，忍住。
他也倚着亭柱坐下，与我相对。
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撕开纸盒，抿了一口酸奶。
“大礼包，我请你喝酸奶了，你怎么回报？”
“啊？这个不是刚才的那瓶水的回礼吗？”我睁大了眼，看他。
“水是你自愿给的，我可没有向你要。”
“那……我也没有向你要这盒酸奶啊！”
“可是，你喝了。”
“那你……不也喝了吗？”
这句话，我说的很没有底气，他喝了吗？
“我有吗？你看见我喝了吗？”他的回答颇为无辜，“我可是看见你喝了我的酸奶哦。”
“……”
我没看见你喝我的水，所以我不能要求你感谢我；但是你看见我喝你的酸奶了，所以我有义务感谢你……
这个逻辑，很难绕……
我小心翼翼地征求着他的意见，“那……那我待会儿买盒酸奶给你？”　
他摇摇头，“我不喝酸奶。”
“那……买瓶果汁？”
他再摇摇头，“色素太多。”
“咖啡？”
他摇摇头，“大热天的。”
“汽水？”
他摇摇头，“太甜。”
“矿泉水？这个没色素、不热、也不甜……”这个总该行了吧。
“但是现在我不口渴，不想喝。”他耸耸肩膀。
“那……你什么时候想喝？”
“下次打球的时候吧。”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打球？”
他托着腮，似乎在思考，“这个说不准，到时通知你吧。”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亲手交给我。”
“……”
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和他交谈，而且，如此地随意。
情绪开始蔓延。
像海藻一样布满了心海。
我低下头，握紧酸奶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竟然能这样自然而然了？
仿佛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这样的随意、自然、由心而发……
感觉……
真好……
我用手抚了抚耳边的刘海，把他们拨到耳后，转头看向伸进凉亭里来的几支树枝，深色的绿叶反射着夏日灼热的光泽，明亮而清新。
这是只有夏日才有的味道，夏日才有的绿色气息。
爱上了这个季节，忽然地。
“大礼包，你经常来这里画什么呢？”他突然问道。
失神的飞虫，归来。
“嗯？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来？”
他笑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心里再次微微波动，原来，他都知道吗？
“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的问题，让我愣住了。
然后，点点头，把画稿递给他。
自从发生过那些事情后，我学乖了，把他的画都从我的画稿中撤离了。
不是不画了，而是，更加珍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望（4）

第九章望望（4）
他拿着我递给他的画稿看了半天，最后吐出了几个字：“画得很……很有内涵……”
“……”
这个是褒奖吧？……
我姑且把这算吧……
他翻了翻后面的几页画纸，神色似乎有点失望。“那个……那张画呢？”
“嗯？”我有些奇怪了，“哪张？”
“那个……传闻中的那张……”他似乎有点不好意，用手指抿了抿唇。
“传闻中的？……”
我刚在想自己画了什么能成为‘传闻’的大作时，灵光一闪，一道闪电劈过，像柯南一般地恍然大悟过来。
“哦，你是说……”
还没说完整的句子，被我吞回肚子里了。
非常尴尬。
脸红了，心跳了，空气热了。
刚才自然随意的氛围，突然变得窒息了……
那张传闻中的画，是他……
我梦中的他。
而他，现在要看？！
我该怎么办？
Oh，老天。
请不要让我这样尴尬……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换个话题比较好呢？“那个……”
“画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我不好意思的尴尬样子，李铎反而不再不好意思了，而且，变得理所当然了。
理所当然？！
我干笑，“呵呵，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