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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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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四豪受到喝叱，吭都不敢吭一声，每个人都吸气运功，压下心中的怒火。
张永道：“你们四个就去领教一下秦大侠的绝艺，也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东北四豪就等他这句话，四人回应一声，快步行了出来，行进间已将各自的随身兵刃取了出来，果真便是刀、剑、钩、斧四种。
那使剑的大汉抱拳道：“在下赵定基，出身长白一脉，奉命向秦大侠领教高招。”
使刀的大汉反手持刀，抱拳道：“在下范铜，出身东北快刀门，奉命向秦大侠领教高招。”
使钩的大汉手持双钩，沉声道：“在下陈南水，出身陕北吴钩门，特向秦大侠领教高招。”
而那使斧的大汉则怒目瞪视着秦玳，道：“我叫刘康，家师旋风斧，奉命向秦大侠讨教。”
秦玳见这四人步履沉稳，知道他们武功不弱，不过也仅是微微一笑，垂下手中树枝，点头答礼道：“各位请尽展所能，不必客气。”
赵定基剑走轻灵，斜穿而出，带着一缕剑光，呈现弧形而至，迅捷地攻向秦玳。
随着剑影一闪，范铜手中薄刃快刀已“唰唰唰”连劈三刀，每一刀所取的部位，都是秦玳的要害。
而陈南水和刘康两人，则毫不迟疑地使出断魂钩法和旋风斧法，往另外两个角度出招，封住秦玳后侧的左右两边。
他们平日里显然合作惯了，这四种不同的武技组合在一起，施出来的招式相互配合，产生出一股极大的威力，刀风剑气弥然散开，使得大厅内似乎刮起了一阵冷风。
秦玳大笑道：“来得好！”笑声之中，但见枝影抖动，朵朵梅花似乎从枝头绽放，随着“嗡嗡”的声响，那无数朵梅花已将四件兵器一齐封住。
随着树枝和兵刃碰触之际，众人听到了“铿锵”的声响，彷佛这一瞬间，树枝已经变成铁器。
这种怪异的敲击声方停，只听得秦玳沉喝道：“第二招！”
喝声中，他那雄浑的内力从树枝上传出，刹那间起了十二次微幅的震动，这种震动的力量从树枝传进那四柄兵器，再从兵器上传进他们的手臂，顿时四人全都半身一麻，不由自主地后撤半步，在惊骇中手里的兵刃已经脱手，被那根树枝黏走。
秦玳手里的树枝似乎产生了真磁吸力，黏住那四柄兵器，随着他手腕一转，刀、剑、钩、斧一齐飞了起来。
在四柄兵器落地之前，秦玳看也不看，反手将手中的树枝掷了出去。
只见那根树枝如同精钢炼成的神兵利器，首先穿透斧刃，接着刀身，再来是剑脊，最后穿进双钩之内，然后钉进水磨石砖里，仍自发出“嗡嗡”的声响，不住地颤动。
秦玳露出的这一手，是他多年练剑时的习惯动作。
以往，他凭着一根树枝能在一掷之际，穿进五人合抱的大树半尺，此刻烈阳真力已经练到了第六重，树枝上蕴含的真力竟能穿透金石，倒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而厅内众人，简直像是处身在梦幻里，彷佛所看到的是那样的不真实，所以瞬息之间，每一个人都被震摄住了，几乎无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诸葛明和蒋弘武两人，都亲自试过秦玳的功力，褚山和褚石则是吃过秦玳的苦头，他们都知道这个有点土气的年轻人，武功深不可测。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秦玳的功力竟然高深到如此地步，每一个人望着那根穿透四种兵器的树枝，愕然伫立，几乎无法动弹。
至于张永和东北四豪，更像是被巨雷所击，满脸惊骇震慑的神情，就那么瞠目结舌地站着，没有一丝反应。
时间彷佛凝结住了，景物也似乎变得不真实。
好一会功夫，蒋弘武才首先回过神来，赞叹道：“哇！这真是神乎其技，令人不敢置信！”
张永喘了口气，用尖细的嗓音嚷道：“真是老天有眼，让我看到了这不世出的高人，哈哈哈……”
他不知道在欢喜什么，说着说着，竟然手舞足蹈起来。
诸葛明激动地拉住秦玳，道：“秦老弟，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可是不知道你竟然高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看来你足可当得武林第一高手，那什么剑神、剑圣都没法跟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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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玳不好意思地道：“诸葛老兄，你太抬举我了，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诸葛明道：“老弟，你大概已经练会以气御剑的绝顶功夫了吧？否则不可能以一根树枝，就能穿透铁斧，唉！真是让人看了，不敢相信……”
秦玳摸了摸脑袋，道：“御剑飞空的功夫我还没练成，不过再下点功夫，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就可以练好了。”
蒋弘武敞声笑道：“老弟，你太过谦虚了，虽说谦虚是美德，可是太过谦虚就成了虚伪，你是我们的小老弟，今后不可如此。”
他见到秦玳脸色有些尴尬，笑了笑，对东北四豪道：“你们四个领教了秦大侠的武功，可有什么感想？”
东北四豪这时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赵定基垂首道：“秦大侠的武功已至神人境界，我们是心服口服。”
张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以前说你们是井底之蛙，你们还不肯承认，现在服气了吧？”
刘康伸出大姆指，道：“秦大侠的武功太高了，他奶奶的，真是天下无敌！我刘康是服气透了！”
他说的话带有浓重的东北口音，说完话还裂开大嘴发出一阵怪笑。
秦玳听不懂他是褒奖自己，还是贬低自己，不过看到此人豪爽，倒也不觉讨厌。
秦玳道：“对不起，弄坏了各位的兵器，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张永道：“没关系，他们的兵器坏了，再订制就行了，不过这一串兵刃……”
他指着插在地上的那根树枝，道：“秦大侠，你把这根树枝送给我，我要把它留作纪念。”
秦玳道：“张大人这么说，那么我这个保镖已经通过考验了？”
“当然！”
张永道：“像你这种人才，能到哪里去找？既然碰到了，能让你离开吗？”
秦玳道：“张大人，在下把话说在前面，我只做保镖，可不加入什么锦衣卫或东厂！”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齐都脸色一变。
第五十七章 蓄意拉拢
秦玳看到众人脸色一阵变幻，解释道：“我这次行走江湖有许多要事待办，所以不能进入衙门，更不能做官，否则行动受到拘束，就太不方便了。”
张永和蒋弘武对望一眼，道：“当然，人各有志，我和蒋大人都不会勉强你的，不过你答应护卫舍亲之事，可一定要做到。”
秦玳点头道：“在下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令亲的安危，你大可放心。”
他顿了一下，问道：“诸葛老兄，你连夜派人找我，便是为的这件事吗？”
诸葛明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另外，我还要和你商量其他两件事。”
张永道：“秦老弟，你请坐，我们慢慢说。”
秦玳依言坐了下来，张永吩咐道：“定基，你将那一串兵器收好，就放在我带来的那个大柜里，不久之后，我要拿给故亲看，也让他见识见识。”
赵定基走到大厅当中，拔出插在石砖上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串用树枝穿起来的兵刃，往后面房舍行去。
张永又道：“范铜，你和刘康两个站到门口去守着，谁都别让进来，哦！南水，你去通知宋知府，让他叫人准备早膳，半个时辰后送来，我要陪秦大侠用膳。”
范铜等三人听到吩咐，全都快步离开走出兰雪堂，两人守住门外，一人遵命去通知宋登高。
直到此刻，秦玳才发现宋知府竟然没有跟进兰雪堂，显然以宋登高一府之长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和张永、蒋弘武两人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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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玳暗忖道：“这个说起话来像女人一样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大官，怎会成为锦衣卫官员，连宋知府都怕他怕成那样？”
他自幼随父亲住在荒郊野外，后来进入深山，坠落一线天仙境随五位师父习艺，所得到的知识，几乎大半是关于武林轶事或江湖传闻，罕有关于朝廷方面的，所以不知道世界上，真有太监这种人。
而在以往，他得到有关于太监的讯息，是青木道长在不经意间跟他提起的，也只是告诉他，太监就是没有卵蛋的男人。
至于为什么没有卵蛋的男人叫太监？
太监因何原因会失去卵蛋？
太监是做什么的？
这一切的一切，秦玳完全不清楚。
当然，他更不明白大明帝国自成祖以来就重用太监，当今武宗皇帝更是命太监刘瑾掌司礼监，太监马永成掌东厂，太监谷大用掌西厂。
华夏城里最强而有力的太监势力集团，是以刘瑾为首，其党伙有马永成、罗祥、魏彬、高凤、谷大用、丘聚、张永等人，被称为“八佛”。
这八人掌握了军政大权，横行一时，别说是知府、巡抚，就算是内阁大学士、尚书、都御史，都不放在他们眼里。
秦玳身处十万大山之中，当然不明白太监的可怕，故此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张永这种娘娘腔的男人，会成为比知府还大的大官？
张永怎知他心里想些什么？看到他坐在紫檀木的大椅上，缓缓取下肩上的枪囊放在茶几中央，这才记起没叫人泡茶，于是吩咐褚石去找宋登高张罗茶水。
褚石出去之后，他才满意地对诸葛明道：“诸葛老弟，你这回立了大功，等我见到永成老兄之后，想必他对你定有赏赐。”
诸葛明欠身道：“多谢张公……”
张永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道：“你要找秦老弟说的两件事，你就坦白相告，我想秦老弟一定会倾力相助的。”
“是！”
诸葛明应了声，转过脸来，向着秦玳道：“老弟，昨天我曾拜托你助我逮捕京城里最厉害的飞贼‘千里无影’，实是受到我顶头上司的命令，限我三个月内要破案，所以逼于无奈，才向你求助！”
秦玳点头道：“在下于席间已经答应诸葛兄的请托，自然会出手相助，老兄请放心好了。”
诸葛明道：“我本来已经找好华丰城集宝斋和珍宝斋两家珍宝古玩店铺相助，设下陷阱，准备引诱千里无影自投罗网。可是，昨天发生的一件事，以及张公和蒋兄的到来，使得诱捕千里无影的事，已变得不重要了。”
秦玳望了张永和蒋弘武两人一眼，没有说话。
诸葛明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非常奇怪，便是昨日黄昏开始，华丰城里突然飞出无数的鸽子，也不知飞向何处？不过，蒋大人的属下曾经打下三只，其中有两只鸽子的脚上都系有铜环，环中藏有纸柬。”
说到这里，他从怀中取出两片卷着的小纸柬，递了出去。
秦玳接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同样的笔写了几个字：“龙迹已现，追龙十七。”
他反复看了两遍，弄不清上面的意思，将纸柬交还给诸葛明，道：“请恕在下愚昧，实在不明白上面写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诸葛明将小纸柬卷好放回怀中，道：“在过去的五年里，我们东厂陆续截获这种纸柬，一共有七张之多，另外锦衣卫的同仁，也曾在无意中拦截到两张，故此厂公曾为此组织了一个专案调查小组，不过查了几年都没有头绪，这个小组已于一年前解散。”
秦玳问道：“诸葛兄，那些小纸片上写的都是同样的字吗？”
诸葛明见他似乎感到兴趣，笑了笑，道：“字迹不同，内容不同，不过最后的署名大同小异，从追龙三号、追龙七号、八号，直到追龙十二都有……”
秦玳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追龙十七的意思，是指这发出讯息的负责人！”
“不错！”
诸葛明道：“这不仅代表人，也代表地，可见这追龙十七是驻在华丰城。”
秦玳道：“那么龙迹己现的意思，是表示他们已经找到那条龙了？”
诸葛明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老弟，你知道龙代表什么？”
秦玳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在下不清楚。”
诸葛明道：“龙便代表当今天子，也就是皇帝。”
秦玳讶道：“有这种事？”
诸葛明道：“你没见过皇帝身上穿的龙袍，上面绣的五爪金龙，皇宫中的梁柱、用具，到处都是龙，所以只有皇帝才能代表龙。”
秦玳摸了下脑袋，道：“这么说来，皇帝的兄弟就不是龙了？”
诸葛明道：“皇帝自然有许多亲戚，那些人分封各地为王，虽然是龙子龙孙，却只能算四爪的龙。”
秦玳想了一下，笑道：“皇帝在华夏城，那些王爷在全国各地，那纸条上写的‘龙迹已现’四个字，你怎么知道他指的是那条龙？”
诸葛明和张永、蒋弘武对望一眼，蒋弘武道：“不管这条龙指的是谁？这件事我们都要查清楚，否则无法向上面交待。”
秦玳道：“你们查你们的，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对这种事一窍不通。”
诸葛明婉转地解释道：“这当然是我们的事情。不过，这个组织既然存在多年，定然根基稳固，我们怕里面隐藏有什么高手，万一到时候我们的人员调派不齐，恐怕会吃亏，所以蒋大人的意思，是请你协助……”
秦玳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我帮忙。”
他抓了抓脑袋，道：“我自己的事很多，加上又要做张大人亲戚的贴身保镖，恐怕不能帮你办这件事了。”
张永道：“秦老弟，这两件事并无冲突，诸葛老弟是先跟你打个招呼，希望你能在最后捕捉元凶时，施以援手……”
他的话声稍顿，望向蒋弘武道：“蒋大人，我记得你们曾经悬赏过，不知数目是多少？”
蒋弘武看来外表粗鲁，其实心思细密，一听张永之言，忙道：“张兄不提，我倒忘了，记得以前悬赏过三千两白银……”
诸葛明接着道：“我们厂公也悬赏过一千两黄金，如果能生擒元凶，侦破这个组织，甚至可能再加五百两！”
秦玳听他们这么一搭一唱的，笑道：“诸葛老兄，你们真以为我是见钱眼开哪？”
诸葛明一愣，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秦玳道：“我的意思是，要我专程帮你们办这件事，我是没有办法。不过如果你们查出了整个组织，到时候需要我动手，我倒可以考虑。”
张永等人一齐大喜，蒋弘武忙道：“秦老弟，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捉住了元凶，那份赏金还是由你领取，我们只要建功就行了。”
秦玳笑道：“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只是个武林人物，可是你们要把黄澄澄的金子送给我，我也不好推辞，否则，我以后拿什么东西安顿我的妻室？”
蒋弘武和诸葛明吃了一惊，两人对望一眼，诸葛明问道：“老弟，你年纪轻轻的，何时娶了妻室？”
秦玳道：“我现在还没有娶，不过我师父替我订了几门亲，唉！我那几个老婆是否存在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师父都没有见过她们，要是我真的找到她们，也不知道将来她们会相处得如何？古人说，齐人之福非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这番感叹之言，惹得张永等人一齐大笑，却都没多想秦玳话中的含义，直到笑声稍歇，张永才道：“女人的事嘛，非常好办，只要你供应她们大把的银子花用，然后三不五时地送点珠宝黄金，就包她们个个服贴。”
他顿了一下，道：“老弟，我在华夏城里的三个老婆就是这样，被我管得服服贴贴，没有一个敢调皮……”
秦玳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像是没卵蛋，有点娘娘腔的家伙，竟然有三房妻室，正自思量间，只听得蒋弘武道：“秦老弟，张兄说得不错，女人就是这么回事，现实得不得了，有银子就好打发。老弟，虽说你的武功盖世，可是御妻之术，你还得向张兄多多讨教才行。”
张永尖细着嗓子大笑，道：“讨教可不敢当，互相切磋倒是可以的。”
他眯着眼，道：“我在京城里还有一所宅院空着，哪天你成了亲，我就把那个宅院送给你，作为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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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弘武一听，立刻苦着一张脸道：“张兄如此大手笔，叫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怎么办？”
张永笑了笑，正待说话，只见褚石领着四个长相标致的丫鬟，走了进来。
那些丫鬟大约只有十五六岁，长得皮肤细白，脸蛋清秀，手里捧着茶具和水壶，进入室内之后，朝众人行了个礼，便开始冲泡起茶水来。
张永道：“华丰城好山好水，不但茶好，连人也长得漂亮，下次返京，我得带上几个丫鬟，也好侍候我那几房妻室……”
蒋弘武道：“张兄只要开口，宋登高还不乖乖送上十个八个的？”
张永发出一阵尖笑，道：“他这几年也捞了不少，不弄他几个花花，太对不起他了。其实，我若不收，他反倒不安心……”
诸葛明道：“张兄说得不错，这宋知府八面玲珑，这些年来也不知捞了多少银子……”
他扬了扬刚从褚石手里递过来的一叠银票，道：“这是他刚刚托褚石送来的，说是要请我转交给秦老弟，因为我们这位老弟，把那二百两黄金送给华丰城里的各路地头蛇，宋登高觉得过意不去，认为要补偿秦老弟的损失。”
张永笑道：“这宋登高真是会做人，晓得秦老弟特别受我们看重，就急于想讨好他，以免日后吃亏，看来这家伙真是不简单。”
蒋弘武道：“他的表哥是郑宏基郑千户，这次我到华丰来，还特别跟我打过招呼，要我多多关照他，看来这个人很识趣，的确应该多关照。”
诸葛明把银票交给秦玳，道：“老弟，这是宋知府孝敬你的，你收下好了，别跟他客气，不然他今晚会睡不着。”
秦玳犹豫了一下，接过那叠银票一看，发现有五千两百银之多，换算起来，最少也有四百多两黄金，禁不住吓了一跳，道：“诸葛兄，这个不太好吧？”
诸葛明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是我义弟的亲表弟，等于是我的表弟一样，收下他的重礼，以后找机会还他个人情就行了。”
秦玳道：“可是这些钱未免太多了，无功不受禄，我怎能平白收这个钱？”
他想起以前跟父亲在一起时，常常为几两碎银子发愁，如今遇到宋知府，一出手便是五千两白银，比较起来，真像是做梦一样。
张永道：“老弟，你只管收下就是了，宋知府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这种眼光还是有的，他晓得你不是池中之物，必将飞黄腾达，所以先下点本钱讨好你，以后，你只要拉他一把，就够他吃三辈子了。”
秦玳有些茫然，道：“我又不想做官，哪有什么飞黄腾达的日子？我看这宋知府，是看错人了。”
张永等人听他这么说，全都大笑。
蒋弘武道：“秦老弟，你的人生已经面临最大的转折点，宋登高没有看错人，我们也没有看错你。老弟，你可要记住我们，有朝一日，你发达了可要拉我们一把唷。”
诸葛明道：“对对对！老弟，你千万别忘了老哥哥我的功劳，要多多关照才行。”
秦玳呆呆地望着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这时，四个丫鬟已经泡好了茶，悄然行了个礼，退出大堂。
张永端起桌上茶杯，看了看杯上的花纹一下，然后掀开杯盖，喝了一口，啧啧称赞道：“久闻洞庭‘吓死人香茶’，是天下十大名茶之一，如今得以品尝，果真名不虚传。”
秦玳望着诸葛明，只听他道：“老弟，把银票收起来，喝茶吧。”
秦玳只得把那叠银票收入怀里，喝起茶来。
诸葛明啜了两口茶，道：“太湖东山俗称东洞庭山，此间茶树据说和果树间种，因此所产茶叶有种特殊的花香，再加上这片片茶叶皆是以早春时的嫩芽，用所谓的‘一旗一枪’方式制成，所以香气馥郁，回味甘甜……”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东山除了产茶之外，还盛产杨梅和洞庭橘、白沙枇杷，其中洞庭橘酿成美酒，是为‘洞庭春色酒’，想那苏东坡曾作过‘洞庭春色赋’歌颂，可见此酒之美味了。”
蒋弘武笑道：“诸葛兄到过两趟华丰，人都变得文雅起来，更是熟知此地的典故，真让小弟欣羡不已。”
张永敞着尖细的嗓门，一阵“喀喀”怪笑道：“诸葛老弟，你记得中午一定要叫宋知府，准备几坛洞庭春色美酒，我好跟秦老弟多干几杯……”
他们边喝茶边谈天，没多久功夫，陈南水入内禀报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众人便进入膳房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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