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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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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怪异的感受,是她活过的十七年生命中从未有过的。
她望着集宝斋门楣上挂着的那块巨匾,跺了下脚,骂道:“呸!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武功高了点而已,就敢对本公子如此无礼,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嘴里虽是这么骂着,其实心中也明白,凭自己的能力,就算花再多的银子,也找不到人可以替她出手,打断秦玳的“狗腿”。
她颓然放下刚才气急败坏时乱舞的右手,满脸懊恼,想要掉头离去,但又有些舍不得,就那么站在集宝斋大门口发了一会呆,这才昂然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集宝斋里灯火辉煌,各式展厅陈设井然,里面摆放的珍珠、金银器皿、珊瑚、玉石、字画等琳琅满目,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朱瑄瑄一进入陈设珠宝的大厅,只见薛婷婷和江凤凤牵着薛士杰的手站在橱柜之前,对着陈设的珠宝指指点点,满睑都是欣慕之色。而柜后站着的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和三名店伙计,则像是防贼似的盯着她们,场面极为诡异。
朱瑄瑄秀目一扫,发现秦玳和诸葛明都不在现场,连长白双鹤也不见了。
她大步走了过去,问道:“两位姑娘可看上有喜爱的珠宝?”
薛婷婷被突兀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她,顿时露出一脸怪异之色,嗔道:“怎么又是你?”
薛士杰也有些惊诧,扬声问道:“喝!你这人真是胆大,就不怕我秦大哥了?他都警告过你,若是再惹恼他,给你一指头就会让你死上八次哦……”
“嘿嘿!”
朱瑄瑄嘴角抽动一下,涎着脸说:“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就给他一腿,看看谁会先死?何况就算我敌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小生做不成*才子,做个*鬼也不差呀。”
江凤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表姊,你看这个人脸皮有多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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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瑄瑄耸了耸肩,道:“脸皮功练厚一点,秦大侠一根指头准穿不过,到时候我就死不了了。”
薛士杰这时冲了过来,拦在她的前面,右手按住白虹宝剑的剑柄,斜着眼骂道:“姓朱的,你要是再纠缠不清,可别怪我翻脸了,快滚!”
薛婷婷叱道:“小杰,不可无礼,还不快回来?”
薛士杰不甘心地瞪着朱瑄瑄,江凤凤上前一步,扣住他的手肘,骂道:“小杰,你再没大没小,胡言乱语,马上带你回青城,十年也不让你下山!”
薛士杰倔强地道:“我跟在秦大哥身边,看你有没有法子带我回去?”
江凤凤笑道:“秦大侠有那么多事,你真以为他会把你带在身边?”
“他当然会!”
薛士杰道:“秦大哥是我二舅的徒弟,又是江湖上的大侠,他说的话岂有虚假?嘿嘿!等我将来练成了武功,成了神枪小霸王,你就知道厉害了。”
江凤凤敲了他一下脑袋,叱道:“混小子,等你练成了武功,难不成你也要给我一枪不成?”
薛婷婷娥眉倒竖,也骂道:“小杰,你再敢胡说,我闭了你的哑穴,让你三天都不用说话了。”
薛士杰见到姊姊生气,伸了伸舌头,不敢再多言一句,江凤凤见他不再吭声,也就放开了手。
朱瑄瑄见到这场闹剧,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自己家中的幼弟来,忖道:“这小子顽劣不堪,还是五岁的厚璁比较可爱……”
此刻,她眼前浮现起幼弟朱厚璁的可爱模样,绝未料到数月之后,正德皇帝随秦玳失踪,因无子嗣,大明皇朝在张太后授意下,于次年立朱厚璁为帝,是为嘉靖皇帝……
世间之事本来难以预料,朱瑄瑄也不会料到自己一时之间的冲动,想要到华丰城来找寻天南第一*才子唐伯虎解元的行踪,竟会使她的人生有了另一番遇合,并且间接促成了自己幼弟继任为帝。
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朱瑄瑄发了一会愣,但见在十多盏大灯辉映下,陈设厅里一片珠光宝气,几乎耀花了眼。而薛婷婷和江凤凤两人却如同乡巴佬进城,看到每一样珠宝都露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她不禁微微一笑,知道机会来了。
她自幼喜欢扮男装,常以巾帼英雄自居,也常常凭着一副俊俏公子的外表,迷惑住许多漂亮女子,并以此为乐。这次虽然被秦玳警告,却仍然抵御不住调戏二女的冲动,于是凭借着自己对珠宝方面的知识,连吹带哄地让两个年轻女子听得晕头转向。
不一会功夫,朱瑄瑄已买下两枝金钗、四枚簪珥、四块环佩送给了薛婷婷和江凤凤,甚至连薛士杰也捞到一个双鱼玉佩挂在腰上。
那个胖掌柜一见朱瑄瑄是个有钱又有见识的公子爷,看她出手大方,手面阔绰,连忙把店理最好的珠宝齐都用锦盒捧出来,以供朱瑄瑄挑选。
朱瑄瑄又挑了一件金凤含珠的凤钗,和一柄镶有珊瑚的摺扇,这才取出银票付钱。
掌柜的收了银票之后,又鼓起如簧之舌,引着朱瑄瑄参观古董,薛婷婷和江凤凤也跟随而去。
在掌柜的吹嘘之下,她们都大开眼界,因为这里面的古物包括西施浣过的纱、杨贵妃穿过的肚兜、王昭君弹过的琵琶、赵飞燕睡过的金镶玉枕等等,几乎历代名女人用过的器物都有。
等到进入字画以及文房四宝陈列室更是不得了,不仅唐宋八大家的字画都有,连诗圣、诗仙的亲笔诗稿都一应俱全。
当然,什么苏东坡、李清照、柳永、朱淑真等大词人的词文也都具备。
朱瑄瑄取过案上放置的一块锦帛,打开一看,只见一面写着一阙《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首词的字迹娟秀,署名是李清照,印鉴虽然有些模糊,却仍很清楚地看到是“易安居士”四个字。
朱瑄瑄目光一闪,问道:“掌柜的,你这面锦帛上的词,的确是李清照的真迹吗?”
“当然,这面锦帛出自湖州,绝对假不了。这是由于李清照的夫婿赵明诚昔年死于湖州任上,这块锦帛被师爷留了下来,传了好几代,因为子孙不肖,这才脱手卖给我们集宝斋的。”
那个掌柜的从柜中取出一个字轴,道:“公子爷,你如果喜欢李清照的漱玉词,小店还有宋代钱塘女词人朱淑真的断肠词,喏!这是她亲笔写的一阙《生查子》。”
朱瑄瑄放下锦帛,拿起字轴一看,发现上面果真有数行簪花小字,写的正是那首著名的《生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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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晃脑地吟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掌柜的赞叹道:“公子爷,这首《生查子》是千古绝唱,在公子爷口中吟出来,更是生动婉转,如同仙乐。这样吧,如果你有兴趣,这幅字轴连同那面锦帛统统让给你,小的只收纹银二千两,如何?”
朱瑄瑄还没有答腔,耳边却传来一阵有似蚊蚋的声音,道:“别当傻瓜了,那两样东西都是伪造的。”
朱瑄瑄一愣,立刻发现这是有人用传音功法把声波传进自己的耳里,她起先还以为是秦玳到了,可是顾目四望,只见室内除了掌柜的和薛、江二女、薛士杰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她隔着小窗往大厅里的珠宝陈列室望去,只见就这一会功夫,店里又来了三个身穿锦衣儒服的儒生,正在低头鉴赏珠宝,随着她探首望去,其中一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朝她笑了一下。
朱瑄瑄也弄不清楚是不是那个长得俊秀飘逸的年轻儒士,以传音入密的功法警告自己?看了看对方那副文弱纤瘦的模样,反倒是他身边两位高大儒生像是练过功夫的高手。
不过,纵然辨认不出是何人警告,朱瑄瑄也怕上当,怕被别人暗骂成傻瓜,所以立刻放下手中字轴,道:“掌柜的,太贵了,我买不起。”
那个掌柜的还不死心,道:“公子爷,你如果有兴趣,价钱方面本店可以压低一点,算你一千八百两如何?”
朱瑄瑄摇了摇头,道:“这两样东西我不要了,可是我想要看一看本朝本地的*才子,唐解元的字画,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
那个掌柜的满脸堆笑,道:“有,当然有!只是不多……”
他突然压低声音,道:“我们这儿还珍藏着仇十洲的四季行乐图,一共二十四幅,精美娇艳、纤毫毕露,是绝代精品,公子爷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朱瑄瑄不解地问道:“什么精美娇艳、纤毫毕露,莫非画的是猫犬老虎?”
第一百零七章 四季行乐图
朱瑄瑄的话声方了,便听得一人敞声大笑道:“朱公子,仇十洲画的四季行乐图是春宫画,这种画不是你能买的,尤其是当着两位姑娘面前,更是不能看……”
朱瑄瑄抬头望去,但见诸葛明、秦玳在一位身穿锦袍的肥胖老者陪同之下,从内室走了出来,那长白双鹤紧随在后。
朱瑄瑄虽然年仅十七,不过她自幼娇纵,在王府里到处乱闯,十三岁那年便进入王爷的书房,偷看过一些印有木刻大字的画轴,也看过几幅春宫画,自然明白这种画是什么东西。
她一听诸葛明之言,脸颊微微泛起红色,觑了秦玳一眼,只见他和薛婷婷、江凤凤一样,全都面上毫无表情,显然从未听过“春宫画”这三个字。
朱瑄瑄扬了扬头,道:“春宫画有什么不可以看?我十三岁就看过了。掌柜的,这四季行乐图我要了,多少钱?”
诸葛明听她耍横,不禁冷哼一声,扭头对身后的那个锦衣老者道:“何老板,这里所有的春宫画我都买下了,不许卖给那位朱公子。”
那位锦衣老者正是集宝斋的大东家,他陪同诸葛明等人查看店里的地形,还有库房要地,目的是配合诸葛明设下陷阱,要在此擒拿千里无影独行大盗,自然明白诸葛明一行人出自东厂,千万不能得罪。
虽然朱瑄瑄看来是头大肥羊,可以从他身上捞不少银子,可是诸葛明既然说了话,就绝对不容人有商量的余地了。
何老板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朝着朱瑄瑄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道:“朱公子,实在非常抱歉,本店的精品春宫画,昨天已被诸葛先生全部订下来了,是吴掌柜一时不查,忘了这件事,所以……”
朱瑄瑄叱道:“你不必多说了。”
她目光一转,突然破颜一笑,道:“诸葛先生只是把画订下,还没付银子吧?你看这样行不,何老板你算一算,总共要多少钱,我全买下送给秦兄,也让他开开眼界,就当我的见面礼如何?”
诸葛明没料到朱瑄瑄来这一手,微微一愣,侧首道:“老弟,人家要送你见面礼,你收不收?”
秦玳道:“我跟她无亲无故,收什么见面礼?不用了。”
朱瑄瑄道:“有劳秦兄带我去见唐解元,这个见面礼小弟是无论如何都要送的,秦兄何需客套?”
秦玳还想拒绝,诸葛明已拉下他的袖子,道:“老弟,朱公子既然有此诚意,我看你就别拒绝了,反正你有数房妻室,也需要这种名画参考,又何必拒绝朱公子一番好意呢?”
秦玳有些莫名其妙,讶然道:“这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笈,我要来有何用?再说我那数房妻室,和这什么春宫画有什么关系?”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那三名在店里观赏珠宝的华服儒生首先就笑了出来,接着诸葛明和长白双鹤也忍不住大笑,而朱瑄瑄在“噗嗤”一声之后,便涨红着脸看着他,仿佛把他当成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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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何大东家、吴掌柜以及店里的数名伙计,则是全都抿紧了嘴,憋住了笑声,显露出一副古怪模样。
只有薛婷婷、江凤凤和薛士杰,都还没弄清楚这春宫画是什么东西,全都诧异地望着这些人的怪异表情在发呆,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
诸葛明笑声一歇,道:“不错,这就跟武功密笈一样,是专门供你练‘枪法’的,不过得等到你以后成亲时再练。”
他大步走了过来,嘱咐何大东家把店里所有的春宫画包了起来。
吴掌柜亲自动手,果真包了三十多卷春宫精品,算算银子,竟有一千八百两。
朱瑄瑄话已出口,不能反悔,瞪了诸葛明两眼,乖乖地去柜台付银票。
而诸葛明则是忍着笑,命令长白双鹤二人,将两个包袱装好的那三十多卷春宫画背在身上。
秦玳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对那三位华服儒士多看了几眼,却因想着心事,没有怎么注意那三个人,仅是在一瞥之间发现那三个儒生长得都很俊美,并且都还有一身不错的武学修为。
尤其是中间那个身躯较矮、脸庞稍瘦的儒生长得更是秀美俊逸,若是和朱瑄瑄站在一起,绝对是一时瑜亮,不分轩轾。
秦玳一出了集宝斋,见到朱瑄瑄和薛、江等人尚在屋里,连忙拉着诸葛明在一边低声问道:“春宫画到底是什么画?”
诸葛明忍着笑,道:“老弟,等到晚上,你看了不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又有什么意思?”
秦玳突然想起在天香楼别院里听到的那句话,又问道:“诸葛兄,那守宫砂是什么东西?”
诸葛明一愣,道:“守宫砂是以守宫,又名蝎虎,也就是壁虎混合朱砂,再加上数味药材调和,用来点在少女身上的稳秘处,如果她能保持处子之身,那么守宫砂便不会褪色,如果她失去处子之身,则守宫砂就要消失无形了。”
秦玳恍然道:“原来守宫砂有这种用途……”
他回头一望,只见薛婷婷牵着弟弟的手走出集宝斋,距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又连忙问道:“老哥,那守宫砂和春宫画有没有关连?”
“你是好奇这里面都有一个‘宫’字,是吧?”
诸葛明笑道:“这两者的关连极大,看了春宫画之后,多半守宫砂就不保了。”
“哦!”
秦玳道:“果真这两者有关连之处。”
诸葛明解释道:“在我们那里,闺女要出嫁时,她的亲娘多半会塞几卷春宫画在枕头里,说是可以防火神祝融,其实是让未通人道的闺女照着学习……”
他看到薛婷婷和江凤凤已经快要走近,赶紧闭上了嘴。
秦玳虽然没有完全弄清楚,但也隐约知道这春宫画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看到薛、江二女走近,觉得一会带她们赴宴有点不妥,便道:“老哥,我看这华丰城二十二个堂口老大宴请我的事,不太适合两位姑娘参加,你何不在附近找家酒楼请她们吃一顿,让我一个人去赴宴如何?”
诸葛明道:“那些堂口老大是感谢你把他们弄出大狱,这才设宴请你,想必没人敢玩什么花样,就让两位姑娘见识一下又有何妨?一来可以增广见闻,二来也可以显现你霹雳神枪的威风,一举两得,岂不甚好?”
秦玳道:“可是那朱……公子,岂可带她到那种地方去?”
诸葛明笑道:“她还巴不得有这种机会呢!你带她去见识一下有何不可?”
秦玳见他坚持要把朱瑄瑄带去,也不多言,让薛婷婷、江凤凤、薛士杰三人上了车内。
本来,诸葛明要推他入内陪伴二女,可是秦玳心中有些怯意,不知道要如何向薛婷婷剖白自己便是她的未婚夫婿,于是选择坐在车后,和诸葛明、朱瑄瑄挤坐一起,而长白双鹤则和两名驾车的大汉坐在一起。
这辆大车载着十个人缓缓朝西郊的木渎镇驰去,一路之上,朱瑄瑄问了许多问题,不过秦玳仅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反倒是诸葛明极为难得,像是打开了话匣似的,说了许多华丰各地的趣闻,听得朱瑄瑄津津有味。
当她得知此去是赴华丰城内外那二十二座堂口的联合宴席时,心中极为兴奋,由于诸葛明是用江湖切口跟她述说,所以光是什么“跺子窑”、“把子”、“堂口”、“分舵”等等名词,就把她听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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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秦玳才弄清楚盗匪占山为王称为“山寨”,出手抢劫称为“上线开扒”,各地的黑道组织南方称“堂口”,北方称“跺子窑”或“窑口”,首领、老大称为“瓢把子”或简称“把子”,水面上的黑道组织总部称“水寨”或“总舵”,散立于外的则是“分舵”,其中的首领便是“总舵主”及“分舵主”了。
朱瑄瑄问东问西,就像是个求知若渴的小孩,而诸葛明也没有让她失望,把多年来在江湖上的经验融于答案之中,给她来个有问必答,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所以一路之上都极为愉快。
第一百零八章 斧影翻飞
木渎镇位于华丰城西郊大约二十里处,是天南四大古镇之首,比起周庄、同里、甬直来,尤要出名。
远在春秋末年,吴王阖闾便在此地大兴土木,建筑姑苏台,而其子夫差在打败越王勾践之后,又在灵岩山为美女西施建筑奢华雄伟的馆娃宫,藏娇于宫里。
木渎镇也是遍布大小石桥,紧紧横卧在香溪之上的便有十三座之多,其中以虹桥、斜桥及王家桥最为有名。
镇上主要的街道为山塘街,此外书弄、邾巷弄亦各具特色。
而就在这样一个小镇之上,大小私家园林便有十几座之多,因此木渎镇可说是由古街、小弄、香溪、石桥、园林所构成的。
马车一进山塘街,诸葛明指着在暮色中屹立的宏伟建筑,道:“那是后唐所建的古刹明月寺,本朝洪武年间曾经重修,里面的秦烧面味道不错。”
他指着矗立的一座碑楼,道:“那座碑楼是为了纪念出生于本镇的宋代大臣范仲淹所建,碑楼上刻有他手书的岳阳楼记……”
朱瑄瑄道:“啊!这我知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嘛。诸葛先生,我要过去看看碑文……”
她从车上跳了下来,诸葛明也随后一跃下地,一把将她拉住,道:“朱公子,别耽误时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到这里来。”
朱瑄瑄想了一下,道:“好,我就跟在车后走走,总行了吧?”
诸葛明苦笑一下,还没有说话,秦玳也一跃落地,跟他并肩而行,道:“老哥,我把地址交给长白双鹤,让他们先去找路。”说罢,就快步朝车前走去。
诸葛明眼看秦玳快步赶到马车前面,侧首低声叮嘱道:“朱公子,今晚宴请秦老弟的都是一些红眉毛、绿眼睛的黑道老大,你等会可要收敛一些,不然这些人一翻起脸来,把你留下剁了做人肉包子,我可没法子。”
朱瑄瑄却是满不在乎,道:“我可不怕,有秦大哥在这里,还怕什么黑道老大?”
话虽如此,她还是紧走几步向秦玳追去,似乎觉得离秦玳近些才有安全感。
诸葛明望着她的背影,忖道:“这丫头胆大妄为,到处闯祸,若是让她跟秦老弟相处久了,恐怕会爱上他,如此一来就麻烦大了。看来得想个法子把她弄回王府,不然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岂不糟糕?”
他快步向前,只听朱瑄瑄指着街道两边,对秦玳道:“秦大哥,这里有夜市耶!你看,什么东西都有卖的,你叫马车走慢点,陪我逛逛好吗?”
秦玳扬目望去,果真见到狭长的街道上沿街摆着许多摊贩,数百盏各式各样的气死风灯和灯笼高高架起,照得大街如同白昼。
至于那些摊子有的卖水果、有的卖土产、有的则是卖小吃。除此之外,还有卖鞋、修伞、卖布、卖锅盆、卖板凳的,各行各业,有数十种之多。
或许此刻正是晚饭时分,夜市也才刚摆起,所以路上的行人不多,不过寥寥数十人。
只有卖小吃的面摊上有三名顾客,在吃着云吞面;水果摊前有两名灰衣人在挑拣橘子,正在跟老板讨价还价;而其他那些卖布的、修伞的、卖锅子的摊位前,也仅有十多人而已。
诸葛明走了上来,朱瑄瑄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诸葛大哥,秦大哥不愿陪我逛街,你陪我逛逛好吗?”
诸葛明望着那一路延伸出去,达十多丈远的两排摊贩,诧异地道:“奇怪了,摆摊子的地方以前都在下塘河棚那里,什么时候转到这里来了?”
秦玳神色冷静,顾盼一下,道:“老哥,有杀气,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诸葛明惊道:“不会吧?那些堂口的老大有几个脑袋,敢设计我们?”
秦玳道:“这多半不是他们设下的陷阱,很可能是神刀门玩的花样。”
诸葛明顾目四盼,果真见到那些小贩或路人竟然没有妇孺在内。他深知男人多半是为了陪着妻子才会逛夜市的,而这条街上的摊贩和客人全都是男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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