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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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何康白认定秦玳是锦衣卫的人，所以一出剑便是华山派的镇山剑法，剑影一动，寒梅朵朵飞起，竟然连续闪现八朵梅花，把秦玳身前所有的空隙一齐填满。

　　在他的想法中，寒梅剑法的威力极大，加上对方又是空手，只要出一招，便可逼使对方退出数丈开外，自己就能找到空隙逃走。

　　岂知这寒梅剑法，是凌霄门青木道长和其兄华山派掌门盛琦，两人早年合力研创出来的，秦玳五岁时便已练会整套剑法，后来复以天纵之才，补齐了三大绝招。

　　故此，他对于寒梅剑法所有的变化都明察秋毫，何康白剑势一发，一切的破绽都落入秦玳眼里，未等剑式变化，他便以洪门大悲掌封住对方剑路的一切变幻，硬是以超绝的气势，压制住何康白，使之无法动弹。

　　何康白大惊，明白双方的武功相差太远，面对那蓄而不发的雄浑掌劲，他骇惧之极，禁不住出声询问对方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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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秦玳看出他是华山派的高手，所以手下留情，这才获悉这个蓝衣道人，便是华山派的白虹剑客何康白。

　　当年，青木道长提起盛珣在获得白虹剑之后，曾将之赠与何康白，故此他以白虹剑行走江湖时，便博得“白虹剑客”的名号。

　　在青木道长的叙述中，盛珣可能嫁给何康白，可是当秦玳见到薛婷婷之后，方知当年盛珣并没有嫁与何康白，而是嫁给了青城派的薛逢春。

　　这件事一直放在他的心里，所以他一听到这个蓝衣道士自称是何康白，才立刻卸下戒心，收回外放的雄浑气劲。

　　听了何康白之言，秦玳抱拳道：“在下秦玳，是青木道长之徒，当年曾蒙先师传授寒梅剑法……”

　　他这时又把几位师父“假死”的消息放了出来，目的还是避免麻烦。

　　果然，何康白脸色一变，大惊道：“秦少侠，你说什么？莫非青木道长已经仙逝了？”

　　秦玳心里稍有不忍，脸上却是表情不变，颌首道：“不错，先师在十年前便已离世羽化。”

　　何康白如遇雷殛，全身一震，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唉，原来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难怪这十多年来，我们在江湖上奔波，都一直得不到他的消息……”

　　他凝目望着秦玳，道：“少侠方才使的武功，好像不似凌霄门的掌法，不知……”

　　秦玳坦然道：“在下方才使的是洪门大悲掌。”

　　何康白骇然道：“如此说来，洪门大愚禅师也传授过你武功？”

　　秦玳点头道：“不仅是大愚禅师，连追风斧欧阳凌宇和枪神东方云，也是在下的授业恩师。”

　　何康白“啊”了一声，追问道：“他们此刻人在哪里？”

　　秦玳道：“四位恩师都已经仙逝多年……”

　　何康白顿时目瞪口呆，无法言语，当场愣在那儿。

　　秦玳道：“何大侠，你何不放下小杰，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何康白“喔”了一声，惊醒过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伸手便要解开薛士杰的穴道。

　　秦玳连忙加以制止，道：“何大侠，且慢，我们所说之言，不宜让这个孩子知道，免得传出去会影响大局。”

　　何康白弄不清楚秦玳是什么意思，不过倒也听从他的建议，没有解开薛士杰的穴道，将他放在身边的草地上躺着，秦玳也找了块大石坐下。

　　略一思忖之后，秦玳问道：“何大侠，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大侠，是否请大侠明告？”

　　何康白道：“少侠请问，只要贫道知悉之事，绝不敢有所隐瞒。”

　　秦玳略一沉吟，便把青木道长对自己所说的，关于盛珣和何康白之间的事提了出来，道：“何大侠，能否请你告诉我这件事，以解在下心中之惑？”

　　何康白的脸色变幻了数次，充满哀伤地道：“这件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直到此刻，经过了二十年，我仍然忘不了她，忘不了这件事对我的伤害。”

　　他深深叹了口气，仰首望着夜空，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他清瘦的脸庞上，平添了许多凄凉之色。

　　沉默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地道：“遇到盛姑娘的时候，我才十九岁，她年方十八，那时我刚刚出师，在通往湖北的官道上遇到了她，当时她正被中州镖局的镖师们调戏……”

　　当年，盛珣长得年轻貌美，刚出师门不久便到处行侠仗义，仗着一柄锋利的白虹剑，博得了“*神剑”的绰号。

　　却不料她在路经湖北时，遭到了走镖襄阳城的中州镖局镖师们的口头轻薄，于是盛珣在嗔怒之下，出手惩治其中一名镖师，结果惹来绰号“狂狮”的镖头以九节钢鞭攻击。

　　当时盛珣功力尚浅，虽然手中有宝剑，却忌于对方的九节钢鞭太过粗重，不敢以剑刃相碰，于是在缚手缚脚的情况下，终致落败。

　　这时何康白经过，眼见十多位镖师围观起哄，于是下马查看，才发现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受到了狂狮李勋良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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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康白义愤填膺，当场出手救援，截住了狂狮李镖头的所有攻势，才让盛珣喘过气来。

　　何康白是当年华山大侠的爱徒，剑法凌厉，功力极高，狂狮纵然蛮力惊人，仍然不是何康白的对手，双方大约交手了十多回合，狂狮李镖头便已连中两剑，流血不止。

　　那十多个镖师眼看情况不对，于是上前围攻，结果被两人合力打退，单单伤在何康白手中电梭之下的便有六人，其他七八人也都中剑负伤。

　　狂狮眼看情况不对，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领着负伤的镖师们逃走，连两辆空的镖车都弃之不要了。

　　何康白和盛珣相谈之后，并没有详细询问对方的身世，仅是结伴行走江湖。

　　可是少男少女只要稍有好感，再加上多日同进同出，虽然一路分房而睡，感情已是日益增进，不到一个月，两人便情根深种，难以拔除。

　　当他们两人决定要禀告父母，共结连理时，何康白才发现盛珣，原来是自己师父的幼妹。

　　那时，盛珣已将手中的白虹剑，赠给何康白作为文定之物，而何康白则将祖传的一块玉，交给了盛珣。

　　何康白以一柄白虹剑行走江湖，博得了“白虹剑客”之名，不过他却面临着生命中最大的抉择：一是不管一切地和盛珣成亲；二是就此和盛珣分手，免得铸下大错。

　　因为按照辈份来说，盛珣是何康白的师父之妹，也就是他的师姑，比他大上一辈，纵然何家二老都颇为中意这个媳妇，可是若让华山大侠盛琦知道此事，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按照门规，何康白只有死路一条，绝无幸免。

　　这件事困扰了何康白许久，终于，他在日夜担惊受怕的情况下，便把自己的出身来历，详细告诉了盛珣。

　　当时，盛珣有如遇到晴天霹雳，震得她整个人都傻了，两人相拥而泣，却也知道双方的辈份之差，是一条极大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

　　如果他们两人不顾一切地结合，那么双方必须从此隐姓埋名，退出江湖，再也不能与任何亲友来往……

　　这种牺牲对于当时雄心勃勃的何康白来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所以他们两人经过慎重的讨论后，终于决定分手。

　　当盛珣取回白虹剑离开何家庄时，何康白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躲在庄里，大醉三天三夜，之后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多月，也没能从巨大的痛苦里拔身而出。

　　何父见到独子如此颓丧，多次痛斥怒骂，结果还是骂不醒何康白，直到大约一年之后，何康白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那时，他返回华山准备拜见师父，却听到师兄姜文斌提起，师父盛琦已经赶往青城山，为的是替幼妹主持婚礼，男方便是青城派掌门之子薛逢春。

　　何康白当时如遭雷殛，痛恨盛珣轻易地嫁与他人，于是返回何家庄，答应了其父替他决定的婚事，娶了自己远房的表妹，不久之后生下一女……

　　何康白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男女之间讲求的是缘分，有缘则聚，无缘则散，半点都不能强求。可是我当年不明白这个道理，成了亲之后，仍然时时刻刻想着她，以致我的妻子一直郁郁寡欢，成亲五年便猝然撒手西归。那时我父母俱亡，于是我将女儿携往华山，交给我师兄夫妇抚养教育……”

　　他顿了一顿，道：“那时候，凌霄门掌门铁冠道长派人到华山来，转告家师关于青木道长和洪门大愚禅师，一齐自武林失踪之事，家师心中悬念二弟生死，于是再三思考之下，卸下掌门之位，传给了大师兄，带着我赶往凌霄宫。而铁冠道长也因此效法家师，辞去了凌霄门掌门之位……”

　　秦玳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凌霄门和华山两派掌门，都是为了青木道长失踪的事，辞去了掌门之位，看来我那几位师父当年失踪，在武林中曾造成极大的震撼……”

　　何康白沉默了一下，道：“当年，凌霄门、洪门、破龙山庄、巨斧山庄，总共派出弟子门人约有千人之众，分布天南地北搜寻枪神、青木道长、追风斧和大愚禅师。可是历经五六年之久，一直都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因此后来大举搜寻的任务停了下来，改为小规模的找寻，谁知道这几位前辈都已经……”

　　他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玳道：“何大侠，在下在不久之前，曾遇到洪门空证大师和凌霄门崩雷神剑杨子威，已经将先师大愚禅师和青木道长的亲笔手书，都交他们带回两派呈给掌门人……”

　　“且慢！”

　　何康白问道：“秦少侠，你的意思是，你不仅是洪门大愚禅师和凌霄门青木道长两位前辈的传人，并且还是枪神和追风斧的徒弟？”

　　秦玳点头道：“何大侠说的不错，在下蒙四位先师垂爱，都摒除门派之见，收在下为徒……”

　　“难怪！”

　　何康白眼中露出骇异的光芒，道：“你的武功造诣会如此之高，连我都递不出两招……”

　　他话声一顿，问道：“可是……你为何要跟锦衣卫勾结在一起？莫非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刘瑾的爪牙，为祸天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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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玳道：“锦衣卫有没有为祸天下，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所认识的锦衣卫同知蒋大人，却是一个血性汉子，也没有亏待过我，所以我不会与他为敌。”

　　何康白惊凛道：“难道四位老前辈没有告诉你正邪之分？那锦衣卫作奸宦的爪牙，为害百姓……”

　　“何大侠，请你不要再谈这件事了！”

　　秦玳脸色凝肃地道：“我一直秉持着我师父教我的做事原则，自认问心无愧，所以忠、奸、善、恶和正邪之分，我的心里有一把尺。”

　　何康白听他这么说，轻叹口气，道：“秦少侠，希望你能明辨正邪，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武林正道高手，千万别为虎作伥，遭人利用……”

　　他见到秦玳的神色越来越不对，于是话声一顿，道：“秦少侠，你可听过‘追龙小组’这个名称？”

　　“追龙小组？”

　　秦玳一愣，然后摇头道：“没有听过。”

　　何康白道：“当年，破龙山庄和武林三大门派大举派人搜索天下，前后花了六年的时间，结果仍然找不到枪神等人的下落，于是这四位前辈的家人朋友聚于破龙山庄，决定缩减人力、集中物力，成立一个组织，好长期地搜索四位前辈的下落，于是便有了‘追龙小组’这个名称的出现，我的代号就是‘追龙二号’，而所谓‘追龙’，则是追查破龙枪……”

　　秦玳“啊”了一声，几乎跳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明白张永和蒋弘武，他们给自己看的那张小纸柬上，写的“追龙十七号”是什么意思了！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追龙事件
秦玳想不到“追龙”的意思，是代表追查破龙枪，而不是追查皇帝的行踪。

　　他暗忖道：“或许是这里面有个‘龙’字，所以让张永、蒋弘武、诸葛明那一伙人，联想到龙的代表者，以为这个组织会对皇帝不利，难怪截获飞鸽传书之后，会如此的紧张……”

　　何康白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继续道：“这些年来，追龙小组潜伏于各地，混入各个阶层之中，吃尽千辛万苦，却不断地遭受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的追缉*。所以，当我接获到追龙十七从华丰城发出的飞鸽传书后，立刻从华阳城赶来华丰城，结果一路上碰到不少锦衣卫，在追查此事……”

　　他挥了挥手，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了西厂派出的雷神乐大力，和电将魏子豪率领的近五十名好手，住宿在华阳城外的鸿宾客栈，于是我和巨斧山庄的欧阳旭日、欧阳朝日两兄弟入内查探，获悉西厂提督谷大用此次派遣他们前来，目的便是要对付追龙小组，所以我们分开行事，他们兄弟留在华阳城，我则马不停蹄地赶来和追龙十七号会合。”

　　秦玳问道：“何大侠，追龙十七号是谁？雷神和电将又是什么人？”

　　何康白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追龙十七号，到了华丰城后也没有找到他，所以不知道他是何人。”

　　他略一沉吟，道：“那雷神乐大力和电将魏子豪两人，与风神吴恕、雨将田璧双并称为四大神将，是谷大用手下的四大高手，这次他能派出两人，可见奸宦谷大用，对于追龙小组势在必得……”

　　秦玳淡淡一笑，道：“他们弄错了方向，只要追龙小组从此消失，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何康白道：“哦？追龙小组要从此消失了？”

　　秦玳点头道：“追龙小组成立的目的，既是为了追查枪神等四位先师的下落，那么如今已经找到了，追龙小组又有何理由要继续存在？”

　　何康白犹豫了一下，道：“可是……”

　　秦玳道：“何大侠，请你将讯息传回破龙山庄，就说破龙枪此刻就在我的手里，希望追龙小组的所有成员，能在最短时间里到华丰城来找我，我自然会将先师东方云和欧阳凌宇留下的遗书，交给他们的后人。”

　　何康白想了一下，点头道：“好！贫道立刻就去华丰城找到追龙十七号，向破龙山庄发出讯息……”

　　他顿了顿，道：“秦少侠，贫道这回赶来木渎镇，是因为没有联络上追龙十七号，复又听人说，有大批锦衣卫来木渎镇缉拿要犯，这才存心赶来查探消息，谁知却见到白虹剑在此子手中，而他正被锦衣卫的爪牙围攻，所以我才出手相救，不料竟然看到故人之子，并且更幸运地碰到了你……”

　　秦玳也觉得这是一种巧合，想了一下，问道：“何大侠，你既然对锦衣卫如此熟悉，那么应该知道张永这个人吧？”

　　“张永？”

　　何康白脸色一变，道：“秦少侠，你听过京城八虎吗？”

　　秦玳摇了摇头，道：“我只听蒋大人提过什么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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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千岁就是奸宦刘瑾！”

　　何康白道：“围绕在皇帝身边的一群奸宦，在华夏城里无恶不作，横行霸道，其中势力最大的八个人，就被人称为‘京城八虎’。这八虎以司礼太监刘瑾为首，党伙包括马永成、谷大用、高凤、罗祥、魏彬、丘聚以及张永等人，其中马永成掌东厂、谷大用掌西厂、张永便掌控锦衣卫……”

　　秦玳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他仰首望着夜空，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这些天来跟张永等人一起的事，仔细地想了一遍，隐隐觉得其中颇有蹊跷，可是却又想不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暗自思忖道：“蒋大哥曾经说过张永时时怕人暗害，莫非他们如此礼遇我，是为了要拉拢我对付其他的太监？”

　　何康白没有注意到他心里想些什么，继续道：“那刘瑾原来是宫里敲钟的一个小太监，出身陕西兴平县乡下，因为家境贫寒，才净身入宫。岂知他得到了侍候东宫太子的机会，竟然用尽手段，取得太子的欢心，于是对他极为信任，等到太子登基为皇帝之后，更加宠信他。因而刘瑾聚合其他七名奸宦，组成了强大的势力集团，一方面建豹房供武宗皇帝酣酒嬉乐，另一方面则趁机掌握军政大权……”

　　秦玳打断了他的话，道：“请问何大侠，当今的皇帝，叫什么名字？”

　　何康白道：“武宗皇帝姓朱，叫朱厚照。”

　　“哦？”

　　秦玳道：“朱厚照，不是朱天寿？”

　　何康白讶道：“朱天寿是谁？”

　　秦玳道：“那是张永的一个亲戚。”

　　何康白一愣，试探地问道：“秦少侠，你和张永见过面？”

　　秦玳点了下头，差点便要脱口说出张永就在湖边水庄里，却又把这句话吞了进去。

　　何康白道：“京城八虎中，据说张永常遭刘瑾责骂，曾经数度要把张永赶走，还有一次甚至派人砍张永的头，逼得张永跪在刘瑾的面前两个时辰，痛哭流涕地表明对刘瑾的忠诚，这才幸免于难……”

　　秦玳微微一怔，道：“这种事属于宫里的秘辛，不何大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何康白道：“这些消息都是天师教的邵元节，邵真人跟我师父说的。”

　　何康白慢慢地解释了一遍，秦玳才知道当年枪神等四大高手失踪之后，凌霄门、洪门、华山派等三大门派的掌门，和巨斧山庄的欧阳夫人曾在破龙山庄会合，决定以他们为核心，组织一个追龙小组，渗入各地去追查失踪的四大高手下落。

　　这个组织本来跟朝廷毫无关系，完全是在武林中进行追查，不过由于他们是以飞鸽传书的方式传递消息，因此常有鸽子失踪的事情发生。

　　那些失踪的鸽子落入官府之手，很快便被上呈到东厂、西厂、锦衣卫等特务组织，因此引来许多锦衣卫的将军、校尉，或东、西两厂蕃子的追查。

　　这种追查的范围，遍及到社会的各个层面，自然引起了追龙小组的注意，于是紧急开会，决定暂停一切活动，以免被厂卫视为头号目标。

　　就在那个时候，武宗皇帝敕封天师教道士，于是凭借着护国妙法真人的名义，正一派的道士便能出入豹房，传授皇帝房中术。

　　邵元节是三十六名护国妙法真人的师叔，年纪虽然不大，辈份却是极高。

　　由于他早年曾随华山大侠练过两年武功，并且又是华山大侠的一房远亲，于是盛琦亲自出马，找到了邵元节，所以得悉许多宫廷秘辛……

　　秦玳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摸了下脑袋，道：“那什么护国妙法真人，被我一口气打伤了四个，看来我跟天师教结下了仇，那个邵元节可能是陶真人的徒弟，他看到我，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何康白道：“邵真人心胸宽阔，他一定不会计较那种小事的。不过，贫道倒是要劝劝秦少侠，像张永、马永成等奸宦都是虎狼之人，你最好距离他们远一点，免得以后中了他们的算计。”

　　秦玳道：“何大侠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想起张永许下的重酬，当下对于朱天寿的身份起了怀疑，不过再怎么想，他都没有把朱天寿当成朱厚照，因为如果朱天寿是皇帝的话，又怎么可能轻率地离开华夏城呢？

　　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份胡思乱想，决定如今有这个机会，让自己赚下供养妻室的银子，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否则今后如何供养那几房未过门的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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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康白不知道他摇头做什么，问道：“秦少侠，总之你和虎狼为伍，定要小心才是。”

　　“这个我晓得。”

　　秦玳道：“他们就算是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他们？否则我单靠五湖镖局副总镖头的那个职位，也赚不了几个钱，将来要如何供养妻儿？”

　　何康白苦笑道：“少侠所想的也有道理。想我们武林人士，一无田产，二无营生，除了做护院、镖师之外，还能做什么？我们既不能进入官府作鹰犬，又不能到厂卫去混，日子也只能越过越苦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十多年来，破龙山庄耗尽了人力物力，几乎将要面临断炊的地步，而我们华山若非还有点山产，每年能卖几百两银子，日子也会很难过。所幸现在找到了你，追龙小组的任务可以结束了……”

　　秦玳听到他说得凄惨，毫不考虑地从怀里掏出蒋弘武塞给他的那个锦囊，解了开来，从里面取出那张五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何康白接过银票，借着淡淡的月光一看，登时吓了一跳，颤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玳道：“这五千两银子是我的一番心意，请何大侠收下，作为追龙小组的运作费用……”

　　何康白道：“这怎么可以？如此大的一笔钱……”

　　秦玳笑道：“这是锦衣卫蒋大人，从什么按察使洪大人那里敲竹杠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