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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余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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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官问你,当晚天气如何?是明月当空还是乌云密布?这你总该记得吧?”县太爷一挑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这……”苏辛词秀眉微蹙,朱唇轻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我只记得第一次躺下时,月光如水,泻了一地。但第二次,我确是无甚印象。”
县太爷见从苏辛词口中再问不出什么,只得悻悻作罢,差人将苏辛词带了下去。
出了衙门,苏辛词远远望见宣家马车,她快步走上前去,早有小厮备好脚凳,她踩着凳子上了车。适才她对县太爷扯了谎。初时,她本想将自己那日所见所闻全盘托出,但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思前想后,苏辛词觉得自己应明哲保身,假装懵懂无知。
仅仅三个晚上,便令苏辛词察觉到,笼罩于宣府上空那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比苏家更甚。正在她沉思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苏小姐果真是个美人。”
苏辛词只觉头皮发麻,她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但见一位白衣男子躲在阴处,一双墨色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脸细细瞧着,那目光颇像伺机扑倒小鹿的猎豹,令苏辛词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这正是仙女并无染尘意,金童不请幽幽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咱第一次写宅院戏,小紧张
关于每章标题皆取自苏轼和辛弃疾的词文
看看咱家女儿叫苏辛词,就知道咱现在的萌点是这两位大叔鸟
亲们不要大意地留言给小木哦,小木是相当轻软易推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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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请小心被偶反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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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几样青 。。。
白衣男子那一句轻佻暧昧的‘苏小姐果然是个美人’,令苏辛词生生打了个寒颤。
辛词本能地微微弯曲脊背,不动声色与那男子拉开距离。男子见状,不由得一挑剑眉,但见他双眸中流动着某种异样神采,这让苏辛词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你是……”苏辛词警戒地望着男子,她隐约觉得自己与他似曾相识:“你是大少爷宣安?”
“哦?你记得我?”宣安冲苏辛词微微一笑,他欠欠身子,算是行过礼,随后一手托着下巴,神情颇为愉悦。
苏辛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抬起头打量着车内的布置,猛地发现这并非是自己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这车子的外观与那辆并无二致,连色调布局也所差无几,但不同的是车内铺着的坐垫换成了昂贵的兽皮,角落处还放着一鼎掐丝琅琊香炉。辛词暗暗在心中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没看清楚便错上车子。
坐错车子本没甚么大碍,但是坐上大少爷的车,只怕会凭空惹来事端。
辛词入府三日,有两个人的名字反复出现在她耳边,一个是眉清目秀,俊逸出众,性情娴雅的三少爷宣然,另一位便是眼前这个被称为浪子安的大少爷宣安。
那些年轻的丫鬟们每每提到宣然,无不面染红云,娇喘连连,仿佛若是能和三少爷说上一句话,或是被他瞧上一眼,便是莫大的喜事。辛词完全理解丫鬟们的心态,久居深宅,整日里只能接触到府内几位少爷,春*情勃发,心生爱恋,幻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自是寻常之事。况且宣府大宅中,三少爷宣然可谓锋芒毕现,嫡出之子,又机智聪颖,深受宣家老爷宣正贤的器重与宠爱。
辛词到宣府的第二日,便偶遇得宠的三少爷宣然。那时她正要前去三夫人房内请安,远远便望见三四个丫鬟同管家吉团团围绕在两个男子身边,其中一个穿着菊兰色长袍,与宣正贤身形相仿,只是看上去更高些。
不待辛词开口询问,便听梅子在她耳边大呼小叫道:“三少爷真是孝子,每年都赶在元宵节前回府,好陪大夫人去城郊拜佛祈福。瞧瞧,半月没见,三少爷似乎变得更俊了呢。”
辛词并未接话,她望着下人们走马灯似的搬运着三少爷的行李。辛词见梅子一副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凑到宣然身边的花痴样子,不由得轻蹙着眉。她故意咳嗽几声,唤回梅子的注意力:“小姐不过去和三少爷打个招呼?”
“不必。”苏辛词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还是快些去三夫人哪儿罢,怎好让她久等。”
梅子耷拉着脸,磨蹭着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真没眼力见,急个甚么。三夫人整日里呆在府内,这三少爷可是难得一见,竟然还不懂得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过去搭话。便是你没这个心思,却也不肯成全我……”
辛词假装没听到梅子窃窃私语之声,她虽与梅子相处不过一日,却从心底里喜欢不起来这个长舌喜好搬弄是非的女子。梅子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老家雀,东家长西家短,嘴里头就没一刻闲着过。不光如此,她还十分喜欢在辛词面前炫耀宣府的富贵荣华。
比如清晨,梅子进屋来伺候辛词洗漱,她拿着一支白玉长梳整理辛词秀发,一边弄,一边对辛词道:“这梳子是三夫人让人拿过来给小姐用,您瞧,这上面嵌着血胆玛瑙听说价值千金,可谓矜贵玩意儿,苏小姐有福了。”
苏辛词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上面嵌着的是血胆玛瑙呢?”
梅子嘻嘻一笑,她并未察觉到苏辛词的不忒,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旁人都这么说,苏小姐也不用心疼这些物件,三夫人哪儿有的是贵重货儿,随便送小姐几个都成。”
苏辛词对于梅子这番褒此贬彼的话十分腻味,正所谓家有刁奴,说得恐怕就是梅子这样的丫鬟。只不过这里并不是苏府,寄人篱下,有些气不得不暂且受着。
面对苏辛词的沉默,梅子越发张狂起来。待到三夫人住的院子,苏辛词不禁长出一口气,她快步朝屋内走去,却见老爷宣正贤正要出来,二人打了一个照面,宣正贤冲辛词温和一笑,辛词赶紧欠身行礼。
“进去罢,单莲可盼着见你。”宣正贤说罢迈开步子,与苏辛词擦肩而过,辛词鬼使神差般突然转过头,却见到令她错愕的一幕。
宣正贤在跨过门槛的一刹那,一双大手竟在梅子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似乎那是再自然不过之事。苏辛词立马回想起昨日那双手还曾紧紧攥住她的,一种反胃感觉突突涌上她的喉咙,她赶紧甩甩头,清清嗓子这才进到内屋。
三夫人单莲热情地招呼着辛词,她让丫鬟果儿备下一桌精致小食,杏仁羹、豌豆黄、蜜汁话梅、还有一大包刚出炉的糖炒栗子。辛词还未坐下,单莲便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道:“适才听老爷说,苏姑娘生得国色天香,出类拔萃。我还不信,现在一见,果真如此,好似那戏文里唱的,目如秋水,脸似桃花,真是个可人意的标致姑娘。”说罢单莲呵呵一笑,倒弄得辛词有些局促不安。
她涨红面皮,轻声回道:“夫人过奖,还请夫人唤我为辛词罢。”
“好好。”单莲热情答应着,辛词只觉手腕一凉,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左手腕上多了一支翡翠镯子。
“夫人……”辛词不解地望着单莲。
单莲只是笑,她亲自将一碗杏仁羹布到辛词面前:“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也无需客气甚么。来,尝尝这杏仁羹,樊城没有汉帝杏,这是老爷命人从千里之外的济南郡购回的。”
辛词不好拒绝,小口吃了起来。她素来不喜这些零嘴,但对于三夫人的热络,又不可不识抬举,只得硬着头皮食着。透过梅子那张喋喋不休的饶舌嘴巴,辛词对这位三夫人的过往算是略知一二。
三夫人单莲本是梨园行里唱花旦的名角儿,机缘巧合结识了宣正贤。一来二去,两人看对了眼,宣正贤用一顶棕色小轿趁着暮色把单莲接进府。据梅子所说,对于老爷在外养戏子一事,大夫人全然不知情。
直到一身红衣头戴凤冠的单莲勾着宣正贤的胳膊去见大夫人时,大夫人才暂且放下经文,打量起眼前这位媚态十足的女子,看了半响,大夫人轻吐一句:“你就代我好好照顾正贤罢。”说完这话,她便合上眼睛,振振有词地诵起经来。
自此,三夫人单莲成了宣府的女主子。单莲虽是戏子出身,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五官清秀,只是那双杏核眼稍显不太搭调。辛词心知,这样的女子想讨得男人欢喜是轻而易举之事,饶是身为女人的自己,也对她产生了几丝亲近之意。
二人闲话家常,一直聊到正午才依依惜别。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苏辛词在饭桌旁见到了众星捧月般出场的三少爷宣然。宣正贤吩咐厨子备了一桌酒宴,说是给辛词接风。宣然正好坐在她对面,他冲辛词嫣然一笑,然后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辛词也还给他一个浅浅笑容。
席间,辛词透过眼角余光暗中打量着宣然,她不得不承认,梅子对于宣然的评价还算中肯。眼前这个男子,俊俏挺拔,风流倜傥,言谈举止十分得体,并无一般富家公子的浮夸之气。
不仅如此,三少爷宣然还是个十分心细之人,他见辛词面前的那几碟菜几乎没动过筷子,便伸手招来丫鬟,小声吩咐几句,不一会工夫,丫鬟便端着一碗精致小粥放到辛词面前。
辛词不解地抬起头,正待询问,却听宣然说道:“爹爹每餐无辣不欢,这些菜恐怕不合苏小姐的胃口,这小粥是为我持戒的娘亲所熬,口感不免清淡,苏小姐如若不弃,便请随意取食。又或者,苏小姐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下来,让厨子去备。”
“呃。”辛词一怔,赶忙回话道:“三少爷有心,辛词先谢过,这碗小粥足矣。”
“瞧我糊涂,忘了辛词从沅城来,沅城人并不喜辣椒。”单莲笑着插话道:“还是然儿想得周到。”
宣然并未说什么,而是莞尔一笑,端起茶小口抿起来。
苏辛词一边吃着粥,一边好奇地偷瞄着宣然。宣然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窥视。他神情自若,颇有大家公子的气度。晚膳一事令苏辛词对宣然刮目相看起来,她本以为这个宣然不过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万万没料到,宣然除了有张漂亮的脸蛋外,还是个颇有心计之人。
见过三少爷宣然,只隔一日的功夫,辛词就有幸遇到宣府里另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大少爷宣安。
“想你是从乱嚼舌根的丫鬟那儿听了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宣安冲辛词挤挤眼睛,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面如冠玉,一双美目,似笑非笑,献出与宣然截然不同的风流之态。
辛词沉默地望着宣安眼睛,宣安见辛词不说话,便猛地凑近到她身前,辛词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请大少爷自重。”辛词只觉心中扰乱,不由得别过脸去,冷声说道。
“自重?”宣安爆发出一阵爽朗笑声:“你难道不知,我是樊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如果我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错上我的马车,可是怕了?”
“嗯?”辛词不明白为何这位宣大少爷笑得如此灿烂,她摇摇头,伸手推开车门便要跳下去,却被宣安抓住手腕重新拉回到车内。
“你来时坐的那辆车子已经回府了,难不成你要从这里走着回去?而且……”他故意压低嗓音,暧昧说道:“从这儿走回府,可是要途径樊城最繁华之地——柳叶街,傍晚时分,那街上是脂粉成行,笙歌袅袅,特别是那璧月楼里的姑娘,就更是……咳咳,总之,你恐怕不愿踏着暮色途经那种地方吧?”
苏辛词一怔,随即涨红面皮。
她狠狠地瞪了宣安一眼,坐到角落处,双手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宣安。辛词心中是不大看得起这种富家子弟的,好*色滥*淫,恃骄炫富,却自以为风流多情,无人匹敌。
记得文宁曾打趣说这种子弟是镀了金的泥娃娃,一盆水泼下来便显原形。现在回想起来,世家出身的文宁文大公子,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心却比乌鸦还黑,与这等花花公子相比,岂不更加无耻?!
眼前这位宣家大少爷,长得倒是颇为俊朗,身上也未带着宣家人特有的浓郁麝香味,反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莲花香气……他用甚么熏香,干自己何事?!辛词忽的回过神,满脸戒备地瞅着宣安。
宣安见苏辛词一脸阴晴不定,眉眼间似乎包藏着隐隐怒气,不禁觉得十分逗趣,他一边那眼去挑辛词,一边轻快说道:“你还是同从前一样有趣。”
苏辛词蹙着眉,沉声问道:“大少爷如何认识我?”
宣安刚要回答,却听见小厮在外面轻声道:“大少爷,县太爷还在里面等着您呢。”宣安应了一声,他侧过头,朝辛词坏坏一笑,“想知道答案,便乖乖在这儿候着,待我回来。”说罢他纵身跳下马车,跟着那名小厮朝衙门里走去。
苏辛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自己在何时何地遇到过这个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大少爷宣安。况他那张脸色,若是见过怎可忘怀。
接受继母针离的安排来到宣家,本是想图个清静安闲,清清淡淡过日子。谁知才到宣府三日,便遇上人命官司。苏辛词心中产生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这正是风流少爷齐上阵,身在庐山窥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同时奉上两位不同款型的男银
不知亲们更喜欢那款?
咳咳,偶家儿子,个个都值得拥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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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词女儿,偶还在找她的感觉,她身上,以及宣府身上都有太多的秘密和故事
咱想说的太多鸟……莫非这就是新文蜜月期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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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是个日更的好孩子,追过咱文的人都知道,保质保量
也请看文的大大们能多给咱留留言,别小看只字片语的力量,那会让咱充满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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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放上《欢喜》的番外,嘿嘿,敬请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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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 。。。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为小木新晋完结的小说《欢喜》的番外,与少爷这个故事无关
对《欢喜》有兴趣的童鞋请移步到欢喜(古言bg 甜蜜温馨)点击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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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大家阅读了,鞠躬……请大家自由地翻到下一章
ps如无意外,下周日会放上《欢喜》的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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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章:几样青 。。。
宣安跳下马车之时,还不忘朝苏辛词胡乱抛了几个媚眼,见辛词窘迫地蹙着眉,嘴唇似在微微抖动,宣安这才如偷到鱼腥儿的猫般心满意足地大步走进县衙门。
宣安跳下马车之时,还不忘朝苏辛词胡乱抛上几记媚眼,见辛词窘迫地垂下头,嘴唇似在微微抖动,宣安这才如偷到鱼腥儿的猫般心满意足地大步走进县衙门。
“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人正午时候才传唤过我,没想到只过了短短两个时辰,便又派人到府上传我。”宣安进到殿上,也不行礼,只是嘻嘻地笑着。
樊城县太爷丘齐一见宣安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只觉头痛不已,如不是这案子扑朔迷离,疑点倍出,众人又各执一词,他万万不愿再见这位樊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人称浪子安的宣安。
本城县太爷姓丘,单字齐,又字辉之,登州栖霞人氏,父字岳峰,母吕氏。并非是巨富之家,父为私塾先生,尚算小康。岳峰中年得子,极为宠爱丘齐,这丘齐颇具慧根,十岁便可吟诗,十四岁所作之文章在登州广为流传。
少年成名,若是认真备考数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也不是遥不可及之事。要怪就怪岳峰太过宠爱丘齐,未曾好好约束他的行为,以至于他去国都应试途中惹下不大不小的麻烦,那麻烦直接导致丘齐名落孙山。
他向来心气极高,这下备受打击,之后多次应试皆没有如愿高中。直到二十八岁,才勉强中了个举人登科,但无出身。最后上下打点一番,这才到樊城走马上任,成为县太爷。
比起丘齐的故乡登州,樊城不过是芝麻粒大的小城,无足轻重,想要升官发迹是难上加难。好在丘齐的抱负志向本就不在官场,他倒也乐得清闲,优哉游哉地过起小日子。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二年,也是他第一次受理死了人的案子,且与这案子密切相关的人物,是樊城里说一不二的宣家,这让丘齐徒然感到压力倍增。
“宣公子可否再回忆一下那日天气?”丘齐假装没有看到宣安嘴角泛起的轻蔑笑容,他好脾气地询问着。
“大人为何偏偏纠结于天气呢?”宣安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毛问道。
丘齐没有吱声,他把胳膊撂在案几上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昨日是元宵佳节,他并未走上街头与百姓同乐,而是偷偷摸摸溜出府,跑到野外与人私会。待他回府之时已是天色发白,他草草洗过脸,便爬上床歇着。正在半睡半醒之际,衙役来报,说宣府出了大事,二老爷宣正靖落水身亡。
惊得他骨碌一声翻下床,顾不得吃些早点填肚,便叫人去传唤宣家人。其实,宣家并未报官,丘齐完全可以把此事当成意外事故。许是他因睡眠不足而头昏脑胀,不甚清醒,竟会擅自开堂审理这件没人递上状纸的案件。
其实,他传唤宣家三少爷宣然之时,心中便已是万分后悔,但现在全城皆知县太爷在审理此案,雪亮亮的眼睛都盯着他瞧,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传唤一干人等。
再传宣府大少爷,自然不是他的本意,只因宣安无意中说了句,‘我去麒麟坊赌钱,玩到乏了,本想到二楼雅间歇歇,却被拦住说里面已经有了主儿。在这樊城,难道还有比我堂堂宣家大少爷更有头脸的人吗?我一赌气,再加上手头的银子早已输得精光,索性回家喝酒赏月。现在想想,若不是有人占着雅间,我也不会大半夜赶回宣府,更不会遇到这么晦气的事。’
一开始丘齐并未留意大少爷话语,直到宣安出了衙门,他才反应过来,那晚在麒麟坊二层雅间的人正是自己!他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宣安那话是否暗有所指。
比宣大少爷更有脸面的人,除了宣家家主宣正贤,恐怕就是身为父母官的自己。想到这儿,丘齐马上派人再度传唤宣安,他要好生试探宣安,看看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肮脏的秘密。
“大人,元宵佳节,在外面赏月饮酒作乐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您大可以随意审问几人,看看到底后半夜天气是晴是阴。”宣安眼珠一转,揶揄道:“只不过大人要提高警惕,小心有人故弄玄虚,闪烁其词,当着大人的面耍花腔。”
“嗯?”丘齐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他越来越觉得,宣安话里有所指代……丘齐故意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为自己壮胆:“大胆,你这是在和本官兜圈子?”
“岂敢。”宣安轻吐一句,脸上却仍带着狡黠笑容:“我想大人也对那晚发生的事情略知一二,我爹爹当时并不在府中,他中午用过膳便赶去省城打点铺子的生意,直到今日清晨才归,县城门口管事的衙役皆可为其作证。我弟弟宣然陪他娘亲去城郊上香,入夜才回,到府中便各自去休息,想来有丫鬟小厮可以证明。
再说我小弟弟宣夜,他身子有疾,根本没有作案能力。至于那个新进府的苏家小姐,恐怕与我叔叔只打过一个照面,连五官尚未记清,并无作案的理由,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想要杀个男子并非易事。我那夜在麒麟坊玩到深夜,有一大票酒肉朋友可以作证。那么,整个宣府只一个人,最有嫌疑。”
“你是说单莲……三夫人?”丘齐一时情急,说漏了嘴,赶忙补救道:“这干三夫人什么事?她不过同苏家小姐一般,是个文弱女子罢……”丘齐并未把话说完,言谈举止间像是在遮掩什么。
“听大人这话音,似和三夫人相熟?”宣安阴沉问道,但见丘齐面露不忒,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大人请先屏退左右,我有事向大人单独禀告。”
丘齐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后背猛地抽动一下,他瞪着宣安眼睛,二人对峙片刻,丘齐这才一叹气,喝退左右衙役,大殿内顿时空荡荡了无声息。
宣安朝丘齐顽皮地吐吐舌头,这才快步走上前去,伏在他耳边细语一阵,丘齐只觉头皮发麻,本能地将脊背紧紧贴在椅背上。
待宣安说完,丘齐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他惊慌失措地胡乱挥舞着手:“你,你……”
“怎底,大人还要狡辩吗?”宣安洋洋得意地弹弹手指道:“大人,案子不妨就这样结了,否则待我爹爹出面,这事情会闹得难以收场,到时候不光宣家鸡犬不宁,您那顶乌纱小帽也底掉在地上沾尘染土。”
“你竟敢威胁本官?”丘齐虚张声势地吼道,但见他额头泛起层层冷汗,逗得宣安忍俊不禁。
“难道说,您想把事情搞大?”宣安憋它不住,笑将起来,他那爽朗笑声听进丘齐的耳朵里却是格外尖刺,似有无数条蚯蚓,在周身拱来拱去,又膈应又反胃。他强忍吐意,恶狠狠地乜眼瞪着宣安,半响,这才不情不愿点头应承下来。
就这样,樊城大户宣家的二老爷宣正靖之死画上了句号,这案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结。没人注意到,几位证人供词中反复出现的猫和狗,自元宵节之后便不见踪影,人们只道它们性子野,不知跑到那个犄角旮旯玩去了,说不准几天后就能回来。只有苏辛词觉察到,摆在花园里的猫食盆不知被谁收了去。
这桩人命官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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