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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许我尘埃落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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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子这样倔强,这样固执,固执地坚持一个人前行,哪怕明明知道身边有唾手可得的幸福和轻松她也不屑一顾。
小谭还是呆了一呆,然后讷讷地说:“噢,没……没什么事!”
其实舒宜根本没问她有什么事,她却这样说,不过舒宜也没有多少时间为她这样的反常表情好奇,她继续收拾东西,还过两天就要去北京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城市,想着这样她不由微微怔忡了一下。
小谭却已经走开去打电话了,舒宜看着她的背影所有所思,她也明显的感到了小谭的不对劲,不过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无声地笑了笑又低下了头去。
等舒宜收拾好走出大门地时候,在阶梯上她被人追上了,是小谭和涛子等一干人,涛子接过舒宜手里的东西,小谭拉着舒宜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请求:“舒宜姐你就这么走了吗,今天晚上大家聚聚吧,你以后到北京去做少奶奶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们拉,今天晚上我们去夜未央怎么样?”
舒宜看着小谭地眼睛,仿佛是在考虑什么,涛子接口说:“是呀,舒宜姐,我上次回老接女朋友你帮我谈的合约我还没谢你呢,再说你还没看过我的女朋友吧,我今天晚上带她来也算给你送行,好不好?”
舒宜微微一笑,说:“好啊!”
小谭终于松了一口气。
涛子更是高兴,眼睛里都是笑意盈盈,他说:“舒宜姐,那我现在先开车送你回去吧,你东西这么多。”
舒宜想涛子还要上班,刚想拒绝,涛子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他抢先说了:“舒宜姐,你放心,是丁总批准我来送你的,这几年你为公司可做出了不少贡献,呵呵,今天晚上丁总也说要来为你送行呢。”说着涛子抱着舒宜的东西放进车子里,其实东西也不多,一个盒子而已,他放在了车子的后座。
小谭说:“舒宜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通知其他人,呵呵。”小谭一边笑,一边步伐轻盈的跨过几级台阶走到了公司大门口然后回过头来对舒宜说再见。
只剩下舒宜一个人心潮起伏的站在公司门口,也许在公司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要嫁给夏桐,当然也更加想不到自己会有辞职的一天。
涛子送她到家后体贴的帮她把盒子抱上了楼。临走地时候问她:“舒宜姐。等晚上要不要我来接你过去?”
舒宜微笑着说:“不用了,你晚上还得去接女朋友吧,我到时候自己来就行了。”
“嗯,好地,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关上门,整个房子里
下舒宜一个人,她还是有点发懵,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桐。她来N市才一天                     。:     宜赶快把手上的事情结束,但是舒宜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夏桐对她一直都是这样。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夏桐问了一下这边公司手续的问题,舒宜问了奶奶身体的问题。便挂断了。
舒宜想去把房子收拾一下,可是接完电话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一切的摆设。忽然起不来,那就这么坐着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起来,铃声是小谭以前拿舒宜的手机特别为自己设置的,舒宜接起来。那头传来小谭的声音:“舒宜姐。舒宜姐,你现在准备好了吗,我们在夜未央的紫荆花包厢里。要不要我现在来接你?”
舒宜说:“不用了,我也快好了,马上就来了。”
说着挂掉了电话,她看一下手机上显示地时间,才微微懊恼怎么一个下午竟然就这么坐过去了,居然什么都没做已经是晚上了。她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也没有化妆就这么到楼下去拦车。
然而她在夜未央的门口还是看见前来迎接她的涛子,舒宜说:“你怎么出来了,我知道包厢号。”
涛子憨厚的笑:“我……那我们先进去吧。”
绕过大厅里,经过长长的过道,进了包厢里。
里面灯光有点暗,舒宜略微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同事,小谭看见她跳过来说:“舒宜姐你终于来了,等你老半天了。”
舒宜笑笑,她转眼一看丁总确实是在场,但是再转眼一看,脸色骤然变了,小谭仿佛早预料到,她低声的在舒宜耳朵边说:“舒宜姐,赵经理是我请来地,事先也没通过你,你……不介意吧。”她离舒宜极近,这话却说得甚为低沉,舒宜看着她眼睛里闪动着光芒,她正努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她。
舒宜心中一动,也不去关心小谭为什么请他来,她微笑着说:“不介意。”
小谭得到这一句才把心放下来,她把舒宜拉过去坐在人群中间,人们开始玩闹。
其实舒宜坐得离承瑾很远,这一整个晚上舒宜都被同事包围起来,若不是刻意地接近舒宜根本没有机会和承瑾说上话,而且承瑾这一个晚上一点都没有刻意要接近她的意思,这样两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同事们还是很HIGH,舒宜向来不大愿意和同事过分亲近,但是这一个晚上她却出乎意料的配合大家,这样大家的情绪就更加高涨起来。舒宜被灌了不少的酒,当然她也是出乎意料地来者不拒,丁总可能是想舒宜就要离开了也没多家约束,更何况他还惦记着陪赵承瑾。赵承瑾今天晚上明显地也不在状态,虽然没多少人敢来找他的麻烦,但是他自己就喝了不少的酒,一杯一杯地,看起来倒有点酗酒的嫌疑。丁总不知道这个赵承瑾到底有什么心事,不敢去问也不敢怠慢,只好小心的陪着一旁。
同事们也许真是HIGH过头了,开始有人不停的问舒宜问题,有些人说:“舒宜姐,我佩服你,我跟你说我还从来没有佩服过一个女人,可我就是佩服你,来,我敬你一杯。”这是在工作上和舒宜打过很多交道的人。
有些人说:“舒宜,这么多年来,我今天也有话要告诉你,其实我他妈的真的喜欢你,不过现在你既然是要嫁给夏公子,我他妈的心服口服,只是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完,我……我……我……我从前一直不敢告诉你,但……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他妈的也喜欢你,也想照顾你,让你以后都不用那么辛苦,不用那么独立,好好的爱你。”这个人明显已经喝多了,其实从前很多追舒宜的人,但是同事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居然也暗恋舒宜,到底也是喝醉了,现在才敢说出来,不过大家也不以为初,反而为他叫好说:“好样的,这话你丫早该跟舒宜姐说了。”
那个人还是卷着舌头不清不楚的说:“我……我以前,以前一直不敢说,但我今天终于说出来了,舒宜这杯酒就算我敬你的,你以后一定要和夏桐好好的在一起,要是他敢欺负你,他敢欺负你,管他什么公子我都饶不了他。”
听了这些话,舒宜心里是真的感动,她接过那人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她今天真的喝了很多酒,小谭坐在角落里窥视着这一幕。其实小谭向来是这样场合里最活跃的分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默默的坐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一边看舒宜,一边看赵承瑾,她想,其实今天晚上这两个人都喝了很多。不过他们两个人其实一句话也没说,小谭想着想着拿着手里的色子把玩起来。
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审问起舒宜和夏桐的情史来:“舒宜姐,这么些年下来,我看你身边的男人走马灯一样,可你总不动心,我们私下里甚至猜测你是不是les,没想到居然让这个夏桐修成正果了,来,舒宜姐先别喝酒,跟我们说说你和夏桐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把他拿下的?”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一个同事接话说:“那还用说,就冲夏桐那个火山孝的精神,舒宜姐能不被他拿下么?”
同事们早就好奇舒宜和夏桐的故事,但碍于舒宜从前不喜欢人家过多的打探她的事,所以很多人也一直不知道,现在难得舒宜这么好亲近,大家又喝了酒,借着那份酒意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起劲问起来。说了好多夏桐的事,舒宜也是难得的合作,又或者是喝醉了,人家问她什么就答什么。
从最初的耳光到夏桐的陷害再到夏桐的雪中下跪,听得诸位同事一愣一愣的,谁都想不到舒宜居然是夏桐这么死磕下来的,当然惊叹之余不禁又感叹起来,原来舒宜一直是一个这样的女子,一路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但仍旧倔强坚强,倔强到令人心疼。、
有同事问:“舒宜,那你爱他吗?”
舒宜毫不理会这些看官们的表现,她说完狠狠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下去,那酒是没有兑果汁的,辣得呛人,她呛得眼泪都要上来了,然后咬着牙说:“爱,我怎么会不爱他,我都要跟他结婚了,要是一个你完全不爱的人你会跟他结婚吗?”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对大家摆摆手说:“我先上个洗手间。”
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扶着墙走到洗手间把门“砰”的关上,然后在里面吐得昏天黑地。
只有小谭跟上来了,她对着舒宜关上的那扇门呆愣了几秒钟,然后便听见里面传来舒宜掏心掏肺的呕吐声。舒宜姐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管心里有多少地艰难。不管她多么伤心,她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就像现在一个人关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都没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看见。
很多年后,小谭再回想起这一幕,心里泛酸,她想这个时候应该是舒宜姐最伤心地时候了吧,可是她仍旧选择一个人在厕所里吐。其实谁会喜欢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撑着,都自己承担,在最伤心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在厕所里哭呢。她想舒宜姐原来那个时候心里承受了那么多,自己最爱的人订婚了,然后她还要当着那个人的面说给他听,她也要结婚了,说给他听,她爱另外一个男人。
小谭在外面等了一会。洗手间里响起了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忽然隐约听见里面有哽咽抽泣的声音。
小谭大惊,舒宜竟然在里面哭。
其实承瑾是她请回来的,赵承瑾早就找过她,半个月之前她刚从北京回N市赵承瑾就找     ' :         。         ;    自己和夏桐订婚的消息。那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想起刚才在包厢里那一幕。她记得清清楚楚,舒宜说:“爱,我怎么会不爱他。我都要跟他结婚了,要是一个你完全不爱的人你会跟他结婚吗?”舒宜是怎么咬牙切齿地,当然她也没漏看,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喝闷酒的人脸色突然听见这句话变白了。小谭只觉得自己是混在一潭泥水里,什么都搞不清楚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小谭却没有机会再来细想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便开了,舒宜看她站在门口惊讶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小谭,你怎么在这里?”
小谭看着舒宜,讷讷了两句,然后说:“我……我我也来上洗手间。”
舒宜说好,那你先进去吧。
小谭闪身便进了厕所,她也招架不了舒宜这个样子,舒宜从不想让人家看见她脆弱的样子,可是她知不知道她方才勉强装做笑容的样子和小谭说话时,她地声音里都带着一种伤风的感觉,她大概不知道那黏黏地声音和微红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小谭把赵承瑾请来,可是赵承瑾和舒宜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到最后居然是小谭把喝得烂醉的承瑾送回家。
小谭不得不承认承瑾酒品很好,喝了那么多,喝得那么醉,也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不会胡言乱语,更加不会发酒风,小谭听从丁总的指挥和司机合力把承瑾送回宾馆。
把赵承瑾送到了宾馆原本小谭是马上就可以走了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躺在床上地赵承瑾她犹豫了一下跟司机说让他先下去,她在这里守一下,免得有什么问题,喝了那么多酒呢。毕竟太晚了,司机师傅答应着马上下去了。
司机走后小谭到浴室去弄了一盆热水帮赵承瑾擦了擦额头,他满身都是酒气,希望这样能够让他好过一点。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赵承瑾喝醉了的样子,平时那么矜贵的一个男人,现在喝醉了,伤心了,躺在这里像个受了伤地孩子。小谭心里一软,不由细细的给他擦着,好不容易弄完了,小谭把毛巾放进盆里搓了几下刚要转身,她的衣袖子让人给拽住了。
“舒宜,你不要走。”顿了顿在
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承瑾已经坐起来拉过小谭看睛,低声说:“能不能别走,舒宜,留在我身边,就一小会。”他已经醉了,这个样子看着小谭,黑如葡萄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小谭的脸,那里涌动着水一样漆黑温柔,丝丝缕缕的缠绕过来,这样深情的眼神小谭哪里招架得住,她心突的一跳,猛地低下了头,只觉得双颊发烫,头脑昏沉,仿佛她也醉了。
过了好一会小谭才反应过来,她想抽出承瑾握着她的手,想要站直,忽然承瑾双手抱过来,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眼睛不敢看她,声音却是异常的沙哑低沉透露着一股痛楚,他在说:“不要走。”
小谭甚至要被这种痛苦的声音给蛊惑了,她呆呆的一动不敢动。
承瑾把她抱得更紧,但仍旧不看她:“舒宜,我不会让你走。我不要你嫁给别人。”说着仿佛要印证自己的话。他地手猛地使力,小谭被他勒得生疼,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跟他解释说:“赵经理是我,我不是舒宜啊。”
小谭显然有点手忙脚乱。
承瑾只是固执地抱紧她,仿佛生怕她像一只鸟,松开一点点就会飞走,他固执的说:“你又叫我赵经理,你又不肯承认你是舒宜,为什么?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我。我为你做的一切你从来不理会,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人,为什么你不爱我?”
小谭拼命的想要拉开他的手,一边拼命解释:“赵经理,你喝醉了,你喝醉了。你知不知道?”
承瑾终于放开她来,但显然还是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他的眼睛里冒着火,狠狠的瞪着小谭,冷笑着说:“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从来不肯等我,你从来不给我机会。只要我稍微有一点不对劲你马上就会把自己躲得远远的。从小你就是这个样子,我为你做地一切你都看不到吗?你离家出走十六年,你为了我一句话离开了我十六年。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嫁给别人,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或许你看见了也当作没有看见?你是不是没有心,你的心呢,还是你根本根本就不爱我?”承瑾很激动,一激动手上就用了力,小谭的手被他抓得生疼生疼,可就是没有办法挣脱,小谭看着眼前这个像狮子一样的男人哪里还能联想起他白天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
她急得大叫:“赵经理,我真地不是舒宜,我真的不是舒宜,我是小谭啊,赵经理,我是小谭……”她不断地重复着,焦急着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喝醉的男人解释清楚她的身份。
这么一来,承瑾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小谭,过了好久仿佛看明白了,他放开她,挫败的坐在床上,低声而寥落的说:“你不是她,我早知道她不会在这里,她要嫁给别人了,她说她很爱那个男人。”
这天晚上小谭守了承瑾一夜,当然也一夜没睡着,她在思考承瑾说地那些话,然后想起舒宜来。
其实她不知道舒宜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丁总都说这些年接触下来还从没这么佩服过一个女人,明明是个柔弱纤细的女子,可是柔弱的外表下面竟然是谁都预料不到地倔强坚持,一个人再苦再难从未见她低过头,身边的男人走马观花她亦从来不屑一顾。经过这天晚上她醉言中透露出和夏桐的事,小谭对她更加了解几分了,但是这位赵经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得出这两个人关系极不正常,可是要她说哪里不正常的话小谭又说不上来,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谭就起来走了,她不想让赵承瑾知道她在这里呆了一夜。
舒宜要回北京的那天,承瑾打了个电话给她。
很奇怪的,原本两个人的关系从剑拔弩张到舒宜醉酒再到前两天的酒吧,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怪怪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承瑾打电话给舒宜,舒宜反而能够平淡冷静的接下来。
承瑾约了她在咖啡厅见面。
舒宜早到了,点了一支摩尔,她已经很久不抽烟了,现在也没有以前烟瘾大只抽摩尔。
承瑾过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把她手里的烟拿下来放在烟灰缸里摁灭了,舒宜呆愣了一下,仿佛也想不到承瑾会这样做,不过一个月前若是承瑾这样做只怕舒宜又要跳起来,可是现在她看着那被摁灭的烟蒂,无声的笑了笑对承瑾说:“你来了?”
也许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反而能这么自然的相处。
承瑾点了点头,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
起初是坐着,说了一点公司里的事,也许是那天晚上舒宜说起和夏桐有那么一段过往让承瑾忽然想起来,他问了一点舒宜当年在学校的事。舒宜也说得简单,她说:“还好,当时忙着赚钱交学费,发过传单,做过助理,后来也做过服务员和清洁工。”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那为什么后来不拍广告了呢?”承瑾问道。
“嗯,没拍了,后来。”舒宜的眼睛低下去。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很多,那年她离开后投奔了静云,然后在北京上大学,后来出来工作。重逢这么久,这居然是他们头一次这么和谐的谈起那些往事来,一边谈舒宜一边笑,时不时还看一眼承瑾。居然能这么闲适的说起那些往事,仿佛承瑾已经忘记了眼前是即将要和另外一个人结婚的舒宜。
重新听到夏桐雪中下跪的那一幕,承瑾忽然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舒宜,到最后他才幽幽的说:“夏桐对你真是好。”这样他也放心了。
舒宜低着头没说话,她低着头的时候头发掉下去,遮住了脸,但是脖子却露了出来。已经是接近五月的天气,舒宜穿了一件V字领的衣服,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脖子,那样低下头去,细细的脖子上隐约能够看见几根淡蓝色的血管,不知道为什么承瑾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酸楚,他清清嗓子搅着面前的咖啡打破沉默说:“他的腿现在真的没办法治了么?”
舒宜重新抬起头来面对承瑾,笑了一下,看得出笑得十分勉强,她低声回答:“也不是不能治,只是他那个脾气不肯听医生的话,医生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干什么,所以医生也拿他没有办法,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说宁愿痛也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承瑾听见这句话,怔忡了一下,方才讷讷的说:“喔,那很好。他跟我不一样。”
“是吗?”舒宜接了一句。但是却不知所云,这一句后忽然两个人就冷了场,各自默默的坐着喝咖啡。
再坐了一会,舒宜抬起手看看那只表,然后说:“我下午地飞机,时间要到了,我得先走了。”
承瑾这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仿佛有点局促:“啊,是这样啊。那我送你去机场吧。”
“好地。”舒宜说着也站起来。
在去机场的路上也没说多少话,她没有过问他订婚的事,他也没有提起她喝醉酒的晚上说过的话,两个人静静的,直到遇上一个红灯,承瑾把车子停下来。
他说:“你还记不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看星星。你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去看星星,有时候是躲在礁洞里。有时候是坐在露台上。”
舒宜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嗯,我还记得。”
“那时候你总是一个人坐在礁石上,有时候藏在礁洞里吹叶子连晚饭都不回来吃,有时候半夜才回来,我有时候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那么高的地方我甚至害怕你会掉下去。呵呵。不过还好你没掉下去。”承瑾的声音里有故作轻松地味道,可是听起来却总让人感觉一点点凄凉,甚至他嘴角的笑容都觉得有淡淡的苦涩。
“那一次把你推下去。对不起!”舒宜终于道歉,她想说这句话很久了,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其实那一次我妈妈都不相信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因为我有恐水症,一般也只是在浅滩上游玩,所以那次我从礁石上摔下去她怎么也不相信,不过还是被我骗过去了,呵呵,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对我妈撒谎。”
既然你有恐水症那为什么还每天都到海边来呢,而且伤好之后还一次又一次的来?可这一句话舒宜终究是没问出口。
承瑾反身从车厢后座拿出一个盒子来,取出一本书说:“你以前还很喜欢看《小王子》的,这本书你以前忘记拿了。”
舒宜接过那本书翻了翻,这本书她怎么会忘记,扉页上那个签名曾清清楚楚写着送给舒宜,她笑了笑又把书递给承瑾说:“这书原本就是你地,我有一本,夏桐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这本你还是自己留着,或者送给别人也行。”
“喔。”承瑾接过去,然后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一辆车地的尾灯不停的闪烁,一会儿才有他低低的声音响起来,像是叹息,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惜这本书是再也不能送给别人了。”
舒宜低着头没有接话。
承瑾看着舒宜垂下来的脸庞,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到海边找你,就快要下大雨了,我叫你回家然后你不理我,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或许早就回去了?”他心里想着,猛地就问了出来,脱口而出地问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还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可是承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想要问,问了之后又觉得一阵茫然。
舒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句,然后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很讨厌你,我总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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