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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国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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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往白河身边挪了挪,男人果然朝凉亭走了过来:“七爷那边,我已经摆平了,他不会再找你徒弟的麻烦,但日后你也莫要惹他。”
他人还没进到亭子里,声音已经先到。只是这话明显是对白河说的。白河仍旧端坐,态度冷淡:“白芨,多行不义必自毙。”
听到这个名字,秦菜心头倒是一阵清明——难道这个男人竟然是师父的兄弟?
白芨全无反应,想必这类话他听得多了:“少罗嗦,记住我的话。”说完,他突然又促狭地笑了,“没钱回去吧?经常睡凉亭草坪的人居然也学人收徒弟,还收个女徒弟,啧啧。不如这样,你帮我个忙,我送你师徒二人回去如何?”
秦菜对他本无好感,但想着有可能是白河的亲戚,也就没有多话。白河也跟没听见似的,闭目不语。
白芨讨了个没趣,转身欲走了。寒风呼呼的刮,秦菜又有些哭笑不得——师父呀,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指得咱俩吗……
白芨一走,白河又睁开眼睛。面对秦菜八卦的目光,他开始讲述属于玄门的江湖。
“玄门中人同世人一样分为三种,一类为守护天道的正常运转而生,以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为己任。这个组织,又被称为秩序。另一类则完全生活在市井之中,通过天道的漏洞偷取人类的福禄寿数换取钱财,专行阴毒妖邪之事。后来随着秩序的壮大,这个组织也渐渐发展起来,名为人间。”
这个秦菜还是懂的:“就是白道和黑道吧。”
白河点头:“大同小异。三类是散修,不管二者之事,独自修行。白芨……是师父的弟弟。”
秦菜了然:“师叔是人间的人吧?”
白河略略点头,举目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菜突然明白过来:“难道李玉山的死和他有关吗?李玉山身边明明有他这样的高人,为什么还要来求我?”
白河望定她,许久才轻叹一口气:“因为他身边,有人想他死。”说罢,不待秦菜再问,他轻声道,“你的天赋是阴眼,现在道行不足,为师需要暂时封住你的阴眼,待道行足够之后再行解封,免得你冒然涉险。”
秦菜也不在乎:“封住阴眼以后是不是作梦就不准了?”
白河点头:“阴性信息,多是你看不见它,它便不会招惹你。这几个月你背好心法口诀就行。”
言罢,他念动口诀,食指和中指挟了道黄符在秦菜额头上略略一点,秦菜觉得那感觉又痒又怪,不多时,他手中黄符已经没了,秦菜倒是觉得没什么两样。
“好了?”她低声问,白河闭目养神:“嗯。”
天冷,秦菜也在凉亭里入定,心神一凝,也就不觉得冷了。然她刚一入定,就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客厅里。房间装修相当豪华,暗红色的家具,金黄色的木地板。秦菜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我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你不会封错了吧?口
左边一个房间里似乎有声音,秦菜不敢敲门,只得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低低的呻_吟。秦菜再迟钝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里面的声音持续了约摸十几分钟,终于一个声音响起来:“李玉山死了,如今你如愿了。”
秦菜一怔——这个声音居然是白芨,而另一个声音响起时,秦菜更如同晴天霹雳:“死鬼,我如愿还不就是你如愿了?”
怎么可能,里面的女人竟然是李玉山的老婆!!
白芨似乎在笑,只是他笑的时候声音还是冰冷的:“我又能如愿多久,只怕财产一到手,你就投奔小白脸的怀抱了。”
女人声音哆得能拧出水来:“小白脸哪有你这样通天的本事,还有……这么勇猛的本钱……你若愿娶我,我就奔你怀抱也行。”
这回白芨是真的笑了:“记得我那份,我不喜欢别人赖账。”
女人语带娇喘:“人家哪敢赖你的账呀,不过七爷……真的不会起疑吧?他的手段,人家还真有些怕。”
白芨似乎在扣衣服:“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怕?两位李公子只怕更怕得要命。”
秦菜心头一阵暴怒——合着这事李玉山的两个儿子也有份!!尼玛装模作样来请我,只是为了让我作替罪羊吗?
她正生气,冷不防白芨打开房门,他衬衣还没扣好,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胸肌。秦菜莫名其妙地想到女人那句勇猛的本钱,顿时面红耳赤。
白芨本是边扣纽扣边往外走的,快到门口时,他突然回过身来,紧紧盯着秦菜所站的地方。
秦菜顿时一脸血——妈妈,他不会看见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呃,今天耽搁了下,更晚了~~~~口
、9
第八章:先知
一尘不染的客厅里,白芨盯着秦菜所站的位置看了半天,突然轻笑了一声:“有趣。”
秦菜自然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白芨扣好衣服,步步靠近,她只能慢慢后退,心像是掉进了油锅里——又忘了问,作梦的时候到底怎么醒啊!
“怎么了?”李玉山的老婆这时候也出了卧室,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裙,裙子实在太短,行走间可见其下的真空地带。
这时候她自然也发现了白芨神色不对,顿时紧张起来:“莫不是那老鬼?”
白芨似笑非笑:“是个小鬼。”
秦菜也顾不得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穿过玻璃。她一个转身往窗外一跃,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股吸引力,秦菜似乎没有重量,轻飘飘地就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空间里。
外面李玉山的老婆还惊魂未定:“你……一定要走吗,我有点怕。”
她挽着白芨的胳膊,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这次是真心实意想让他陪着过夜的:“死鬼,天亮再走吧,你想怎么样……人家都依你。”
白芨却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陪你过夜也是要收费的,我的价码你知道,因为是散工,按小时计。”
女人恼羞成怒,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稳如泰山,却是又低笑了一声。
女人要留一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一般都很容易。白芨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将手中的黄符折好,顺手□衬衣胸前的口袋里。秦菜就比较倒霉了——听了一晚上的活春宫。
第二天早上,白芨又和那女人胡来了一通,到九点多才驱车回家。他的住处比白河豪华得多,一套一百二十坪的房子,光电视就有半张墙壁那么大,还跟纸一样薄。
他把秦菜从符里放出来,秦菜哪里见过三开门的冰箱、全自动的洗衣机?她瞪着眼睛左看右看,突然也起了好奇心:“师父说身入玄门,自领一缺,贫夭孤,你难道是孤命?”
白芨靠在沙发上,开了一听啤酒,闻言他看了秦菜一眼:“孤又如何?总比夜宿凉亭光彩吧?”
秦菜深以为然:“其实有时候我也宁愿选孤,太穷的日子难过。不管好赖,吃肉总比吃白菜萝卜强吧?”
白芨似乎笑了一下,随手扔了罐啤酒给她。
秦菜伸手一接,碑酒砰地一声穿过她的手落在地上。她俯身去捡,半点也没摸起来。白芨就冷眼看她弓着身子捡碑酒罐,突然他目光一凝。
秦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拧在手里,他盯着秦菜额头细看,冷不丁伸了五个手指头在秦菜眼前晃:“这是几?”
秦菜没好气:“五啊,你不识数吗?”
白芨脸上的笑意全都不见了,他重新将秦菜封进符里,秦菜可不顾他是白河的兄弟了,一直破口大骂。白芨拍拍困住她的黄符:“贵重的东西,自然要保护起来。不必操心,白河必高价来赎。”
晕,秦菜一屁股坐下来——师父全身上下才二十几块钱,等他来赎,赎金超过三十块你就可以撕票了吧……
天色渐渐亮了。白河越来越觉得不对——秦菜一直没醒。他叫了几声没反应,忙伸手去摸秦菜右手中指。
大凡阴性病症,诊法不外乎几种。有神通的先生如秦菜、白河这种,只要上心就能梦见症结所在。而一般的诊阴之法,有的是听病人讲叙病情之后,细观病人举止,特别是眼睛。如病人眼神闪烁、飘忽,则可能与阴性信息有关。
二是摸脉。摸脉是个技术活,各家的手法略有不同,但大多数会捏病人中指。按男左女右判断是否与阴性信息有关。
白河以拇指和食指从秦菜右手中指根部开始摸起。但秦菜并无异样,白河神色越来越凝重——她应该是离魂的时候遇上什么阻碍,回不来。
但是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封住了她的阴眼,她看不见如何还会乱跑?
白河百思不得其解,心下却也渐渐焦急。他稳住心神,细细分析。秦菜性子执拗,如今最放不下的,怕只有李玉山的事了。
所以她的失踪一定和这件事有关,而如今附近能拘住她魂魄的人不多。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白芨。
所以白芨并没有等多久。《还珠格格》还没播完一集呢,白河就找来了。白芨直到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看了大半集的还珠格格!
他顺手关掉电视,一回身又倒在宽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白河发话。见他这神情,白河倒是略略放心,看来秦菜确实在他手上。
他直接开门见山:“怎么样才肯放人?”
白芨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半天,竖了一根手根。
白河目光微凝:“我出不起。”
白芨点头——白河有多穷,他最清楚了:“但是你可以报给秩序,先知在我手上,一千万他们肯定愿意出。”
白河面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白芨面带微笑:“我说什么,你心里恐怕更清楚吧?如果秩序觉得一个先知不值这个价,人间肯定愿出,而且绝不止这个数。”
白河深吸一口气,半晌平静下来:“她是不是先知,谁也不知道。”
白芨不为所动,将烟头掐在烟灰缸里——他心情不错:“要验证有很多方法,不过这不劳你费心。我说过,如果秩序不愿意,人间肯定乐意得很。”
白河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此事严重:“我回不羁阁一趟,五日内答复。”
白芨摊手:“请便。”
白河转身欲走,半晌还是不放心,复又回过身来:“不管她是不是先知,五日之内不要将消息泄于人间。”
他神色太过郑重,白芨却吊而郎当:“看你表现了。”
此事一经传开,秩序顿时就炸开了锅。
原来秩序本就为守护天道而存在,其尊主人称天行者,是世间唯一拥有修正天道力量的人。而先知,就是确定天道运行轨迹的人,为辅佐天行者而存在。
如果说天道是一列火车,先知就能预测它的轨道,而天行者,就是为了在它有出轨危险之时,及时纠正它的行进方向,使其正常运行。
而因为过多地窥探天道,先知的灵力损耗巨大,是以每一甲子,即六十年须轮回一次。
一千万赎回先知,对于秩序这样庞大的组织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单从这事上讲,白芨倒是没有狮子大开口。他也是个聪明人,这笔钱秩序不在乎,肯定会出。
如果开价数目太高,秩序有人反对,只怕会采取别的措施。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对抗秩序,那他可就成了笑话了。
秦菜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她被白河从白芨的黄符里放了出来,据说白河花了一千万!!
这笔数字对于农村出生的秦菜来说,完全等同于天文数字。
白河却没有说什么,随同他一并前来的还有四个白胡子老头。为不显得怪异,他们也都穿了中山装,虽然胡子老长,但身板依旧笔挺,十分威严。
秦菜一时手足无措,白河牵着她行至祖师爷跟前,目光复杂:“为师要带你去个地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许多事。同祖师爷道个别吧。”
秦菜凌乱:“师父……”
白河伸手止住她的话:“什么都不要问。”
秦菜在白河纸烛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白河领着她去拜别父母。秦老二听闻白河要带她出趟远门,立刻就警觉起来:“我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女儿,万一你带出去卖了怎么办?”
白河似乎心情不好,并未详细解释:“以后你能见到。她的工钱我会先预付二十年。”
秦老二眼睛一亮,迅速打着小算盘。天啊,一个月一千二百块,一年一万四千多,二十年就是二十□万块钱!
这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但白河这么痛快,他却又冷哼一声:“我一个女儿养了十几年,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你以为区区二十几万就能将她带走吗?”
几个白胡子老头都欲再上前谈价,白河松开秦菜的手:“那你女儿我不要了,你领回去吧。”
他转身欲走,秦老二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又干笑:“嘿嘿,你是她师父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还能不放心你?”
秦老二也是个算盘打得精的人,如今自己这个女儿跟白河住了这么久,名声已经不好了。以后肯定也很难找得到好婆家。再说了,这年头哪家人娶媳妇拿得出二三十万彩礼呢?
算起来自然是让白河带走划算。
白河也不多说,将一袋子钱拍在秦老二堂屋的桌子上,一辆金杯车悄无声息地开过来,停在路边。这事在未确定前不宜张扬,秩序的人也尽量低调行事,就恐人间得讯捣乱。
秦菜第一次远离家门,虽然是跟着白河,也忍不住抹眼泪,秦妈妈把她的衣服都收拾好,也难免心疼:“老头子,老四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我们至少也应该问一下去多久、做什么……”
秦老二把眼一瞪,张口就吼:“问什么问?她十几岁的人了,还能被人卖了不成?走吧走吧。”
见秦菜哭,秦妈妈也眼睛红红的:“我给煮几个鸡蛋路上吃吧。”
白河语声格外冷淡:“不用。”
秦菜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三哥在高中住校,只有五弟秦小贵在家。秦小贵也是恋恋不舍,扯着她的衣角:“姐,你要经常回来啊。”
秦菜连去哪都不知道,又怎知几时回来?她却也点了点头,秦妈妈偷偷往秦菜手里塞了两百块钱,秦老二看见了,自然又有疑问:“我闺女的伙食费……”
白河不等他说完就截断:“会有人负责。”
秦老二如释重负,一把把秦菜手里的两百块抢过来:“那就行了,小孩子身上不能多带钱,免得铺张浪费。”
白河直视他,很久才拎了秦菜的帆布包:“走吧。”
秦妈妈一直把秦菜送到马路边,临上车的时候,她又偷偷在秦菜耳边说话:“最里面那个包包里妈给放了点钱,你过去那边就给家里来个电话。如果实在不行……爸妈还接你回来。”
先前秦老二在,秦菜也不敢哭。这会儿只有秦妈妈,她顿时扑在她怀里泣不成声。秦妈妈也忍不住落了几滴伤心泪,转而又跟白河百般嘱托:“老白,到底乡里乡亲一场,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我家老四要去哪?做什么?也让我这当妈的心里有个底……”
她泣不成声,白河叹了口气,语态也软和了些:“会比现在好,你不必担心。”
秦菜跟着他上了一辆中巴车,车渐渐开动了,身后秦妈妈不停地挥着手。秦菜眼角还挂着眼泪,泪眼中熟悉的草木、道路都向后退。
故乡,渐渐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更和暂停的边缘犹豫不定,但实际上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老老实实更新就行了。渣一还在老家,会每天尽量码字,但有时候上网不方便,大家将就一下啦。另外有宝贝问这个还会不会有实体版之类的,这文的题材是过不了审的,所以网上会全部更完,不会有实体停更之类的烦恼。谢谢一直在支持的宝冂们,嗷嗷爱你们~V
、10
第九章:先知……必须嫁给尊主
秦菜一路紧挨着白河,手心里直往外冒汗。但目的地终究是到了。下得车来,秦菜惊得合不拢嘴——眼前竟然是一所学校。
门口竖立的校牌上,三画市职业中学七个字白底黑字清清楚楚。秦菜一脸困惑地看向白河,白河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身后几个白胡子老头看着二人交握的手,面露异色:“这般进去,不好吧?”
白河停也没停,淡然道:“自古拜师如投胎,收徒似生子,我牵着我自己女儿,有何不妥?”
几个老头都闭上嘴,没再言语。
学校门口有门卫,此君身材高大健壮,形象完全符合香港警匪片中的正气爹。见到来人,他立刻站起身,要求出示证件。白河刷了一张身份卡,一行人这才进到里面。
迎着校门就是一条林荫道,学校不大,左边是教学楼,右边是宿舍。
秦菜走在西装男身后,一身土得掉渣的打扮引得路上的学生不停地打量——这年头还穿解放鞋的丫头,确实很少见了吧。
但看着她走向的地方,更多人露出惊讶的表情——白河带着她去了教学楼8楼。
8楼的地板被漆成了鲜嫩的绿色,说来也怪,刚刚踏入这里,所有的声音就全部消失了,这里仿佛被一种力量隔绝开来,安静得听得见心跳。
白河带着秦菜走到倒数第二间房,打开房门:“进来吧。”
秦菜回过头,发现刚才自己踩在楼道绿色地面的脚印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楼道上绿莹莹一片,光洁如新。她忐忑不安地走近房里,发现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套间,客厅里沙发、电视、饮水机一应家俱电器应有尽有。
前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粉红的窗帘颜色鲜亮,不见半点尘垢。
白河领着她看了看房间,旁边是一间书房,里面书架几排,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话、打印机,还有些她没有见过的器材。
然后是浴室,里面有小熊浴巾,粉色的口杯、牙刷,显然是为女孩子布置的。浴室旁边有个隔间,里面是马桶。
也许是整个屋子太干净,每一块地板砖都闪闪发光,有些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秦菜脚底有点发软,像走在梦里一样。
“卧室在那边,师父就不陪你去了。”白河从公文包里掏出钥匙递给秦菜,居然是串在一串小熊模样的水晶钥匙扣上。秦菜颤颤兢兢地接过来,还有些不敢置信:“我……就住在这里?”
白河看她三秒,终于一点头:“如今你我不宜久处,你暂时住在这里,有事叫我。”他指指水晶茶几,秦菜才发现上面放着一个粉色镶钻的手机,“里面有我电话。”
说完这些话,白河就走了。秦菜见左右没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愣——这是……什么情况?她想来想去——师父哪来的一千万赎我?肯定是借的,难道现在带我到这儿还债?
天呐,一千万我要还到什么时候?
她很快用一千万除以一千二百块再除以十二个月,得出的结果让人绝望……
也许是富人包三奶四奶五奶?对,有可能!
莫非是代孕?
=口=
夏天天气热,秦菜坐了半天的车,也有些累了。她在浴室拨弄了半天,那花洒就是不出热水。好在她身体好,将就着洗了个冷水浴。旁边不是她在家里惯用的香皂,而是淡绿色的沐浴露。
她瞧着新鲜,挤在水里看了半天才用。
过了大半个小时,秦菜终于洗好澡,最后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只得裹了那条浴巾出来,那浴巾上吊牌还在,显然是新的。
进到卧室,秦菜更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张床足足可以睡四五个人,因为是夏天,上面铺着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垫子,摸上去有些凉,比凉席细腻一些。
秦菜倒也想开了——反正事已至此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在床边坐下,看见右手边是一排嵌在墙里的衣柜。孩子天生好奇,她打开衣柜,就见满满一柜全是衣服。长裙、短裙、短袖、衬衫、牛仔裤,各种颜色的女生衣服。最下面一层是睡衣,也是款式名异。
秦菜确定自己是真被人包养了。不过自己也不算漂亮,她人小心不小,电视剧、三流杂志没少看。自己这模样,唯一有的也就是贞操了,要不是这里的主人想要代孕,估计也就是换换口味。
她却不想,一千万如果只是找个代孕,恐怕排的队伍会比春运期间买火车票的队伍还长,还轮得到她……
她随便找了条睡裙穿在身上,往床上一倒,盯着天花板上一尘不染的吊灯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秦菜睁开眼睛,看见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她突然很想家。
那个家不会有这么大的床、没有这么柔软的睡衣,也不会有这种淡淡的清香。那里只有昏黄的电灯、灰蓝色的砖墙,但是那里还有热腾腾的饭菜,有她的爸爸、妈妈、弟弟,那是她的根。
想起妈妈叫她吃饭的声音,她眼眶顿是就是一热,眼泪悄无声息地淌过脸颊。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秦菜飞快地擦干眼泪。黑暗中她也看不见鞋子脱在了哪里,跌跌撞撞地摸出去开门。
那门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拧,半天打不开。最后外面一个轻柔的女声:“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秦菜一脸窘迫:“我……我不会开门。”
外面一声轻响,对方用钥匙开了门:“小姐怎么不开灯?”
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立刻开了房间的灯。
那是秦菜第一次见到那么亮的灯光,完全没有家里电灯的昏黄,射灯将整个客厅照得如同白昼。秦菜捂了下眼睛,半天才看清进来的是个穿白衣黑裤的中年女人,她推着一辆餐车,很熟练地推到饭厅的餐桌旁边。
白色的餐桌呈长方形,上面是一排仿若冰棱的吊灯。
女人把餐盘、餐具摆放完毕,冲秦菜鞠了个躬:“请慢用。”
秦菜看着桌上她叫不出名字的菜色和完全没有见过的餐具,只得低声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们找我来到底干啥?”
女人再度向她鞠躬:“小姐今天睡得很沉,没来得及询问您的爱好,只得中餐、西餐都准备了一份,您喜欢什么菜色,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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