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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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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一个方向不正确的问题。感觉像是因为在发问中所以顺便把这个问题也丢出来。我稍微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扮演把球反弹回去的墙壁,同时从口中发出声音与叹息:
「因为只要是我去的学校。一定都会变成这样。」
往后的人生,我也一定还会继续遭受这种待遇吧。
不管是表或里都改变,被当成犯罪者的儿子看待。
所以,还是趁现在赶快习惯的好——这就是妳的用意吧,姑姑?
女孩「哦——」地一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老实地说:「完全听不懂。」
接着,原本看向tooe的视线转到我身上。
「我猜,滨名同学会不会是喜欢天野同学啊?」
「嗄?」除了那个现在正攀在围篱上吱吱叫个不停的女孩外,还有人叫滨名吗?
「她表达喜欢的方式还真别扭。尤其是游泳课……」
女孩自顾自地露出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不理会我的见解,整个人弓着背缩成一团。咦?我还以为她是个正常人……啊,不过正常人不会跟我攀谈的。
正常人现在都在围篱的另一头,在泳池里嬉戏着。
「啊,热死了,」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tooe从围篱上回到泳池里,激起一大片水花。我开始有点担心游泳用具回到我手上的时候能不能毫发无伤了。
那一天放学后,tooe与其他人在回家前都各自踹了我一脚。
这么直接的行动还挺少见。不过以前我倒是每天都过得像海盗黑胡子的千钧一发。
最后一个家伙踢了三脚、四脚之后,还是不厌其烦地踹个不停。因为这是违规行为,所以必理由是骗你的。不过,只有对最后一人,我不假思索地踹了回去。
这明明只是我自从踹了桌子以来的第一次反抗,却意外地演变成了大问题。
「有人跟我说,因为有你在学校,所以他不想上学。」
「………………………………………………」
隔天放学后。补充,教师办公室。
捣乱的是谁呢?答案在一行后公布(这个电波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就是了)。
「你有欺负他吗?」
级任老师以刻意且不自然的疑问句向我查证。
如果想要「是的。」这个答案,直接去问tooe不就好了。
从旁走过的其他老师向我瞥来的眼神,让我又不自在了几分。
该怎么向姑姑解释晚归的理由呢?总不能说我和朋友出去玩了吧,绝不会被相信的。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是的,我在听。」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
左大腿昨天被我踹了一脚的赤池,今天请假没上学。他在被踹的当下就夸张地嚷痛,结果似乎到今天还在痛,还特地跑了趟医院,然后宣称「因为有我在,所以他不想来上学」,藉此当作向老师请假的理由。哇喔~
……是谁的指使,连想都不必想啊。
然而老师却相信了这个说词。看来我和赤池之间,老师还是觉得赤池比较值得信赖,他就这样以「这孩子果然有问题吧」的表情贬低着我。
这个人平常在教室里,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呢?
「沉默不说话,就是代表你承认自己做了坏事喔。」
老师对于必须花时间在我身上感到不耐。我仰望他表情的视线,不禁加了力道。
就算撒「我什么也没做」的谎,也没有意义。
老师对欺负的定义是什么呢?
是教室里有许多「正常的孩子」,还有「犯罪者的孩子」,然后大家开心地上课吗?
……真伤脑筋耶,我想早点回家啊。要是不扮演一下黏在电视机前面的电视儿童,我的一天就没办法画下句点。这是暂且骗你的(暂且不提的变形版),我要沉默多久呢?
我要是承认是自己不对,事情可能就会演变成我得去赤池家赔罪。
这可不行。我不想把事情扩大到牵连上姑姑,对她来说会很麻烦的。
所以现在就保持什么也不说;也不撒谎,硬撑着忍下去让事情不再扩大。
我虽然不是乖小孩,不过倒是进化成不说谎的小孩了。骗你的。
为了撑过这个局面,所以我只在心里反省。
将紧握着的拳头里的滑溜丢掉。
好让自己即使听到老师口中吐出多么夸张的失言,都不致失去理性。
都是我不好。大家对不起。
所以请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请不要试图把我变成乖小孩。
在我的心被老师当成抹布绞扭完以后,我踏上归途。
不知道为什么,tooe跟着我。
她留在教室里等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你很慢耶、枝濑同学,你果然是个慢郎中。」她再次发表自我中心的言论。
现在,她就走在我旁边。
「我说啊,最让枝濑同学生气的是哪一个?果然还是最讨厌被踹吧?因为你昨天把赤池像桌子一样踢飞了嘛,」
「滨名同学住在哪里?」我转移话题的气氛,不让它继续膨胀。
「嗯?是完全相反的那一边。我出校门以后其实应该要左转才能回家。还有,我不是说过叫我远江就行了吗,枝濑同学你这是第几次了啊?要不要计算一下次数?」
「知道了,滨名同学。」「你是故意的吧?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耶。」tooe,妳没资格说这种话吧?
淡薄的黄色逐渐转为橙橘,我在这样的天空下走着,tooe也是,
……听以我想问她理由。
「那妳干嘛绕远路?」
「?因为,呃。」
「……那是什么台词啊?」
「我只是试着说说看枝濑同学应该会喜欢的回答罢了。」
tooe快步跑到我的稍微前方,开心地嘲笑我。说起来,她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唔,不可知的力量不停闯出闯入我的耳膜,好忙碌啊。骗你的。
「绕远路那件事就别在意了,因为我今天要去枝濑同学家玩。」
「嗄?」脚步和耳膜的振动都同时停下。
「你是想说你听不到吗?」她趁胜追击地揶揄我,拿我寻开心。
「不是啦……去我家玩?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的,枝濑同学你还是婴儿吗?自己想想嘛。」
她嘲弄着我,然后手指用力指向前方。
「好啦。我不认得路,你要是不走在前面,我哪知道怎么走啊?不过,要是配合你那慢吞吞的脚步,我的脚都要酸死啦。」
「那妳迷路不就好了?」
「枝濑同学好过分~全身都散发出欺负人的气质,」
tooe以一脸开心的模样责备着我。
万岁我被欺负人的孩子称赞有欺负人的素质耶!
虽然这玩笑让人很难过去不,我是说真的。
tooe摘下我的帽子,在自己的食指上转呀转。妳不是嫌我脏吗——我以斜眼将这个讯息传递给她。同时,为了不让自己头上的伤因为头发被风吹起而被看见,于是用手掌押住自己的头发。
「你和老师说了些什么?」
把帽子放回我的头上,tooe又把一时兴起的好奇心扔了过来。
「因为我一个人吃了两个营养午餐的炸面包被老师知道,结果被骂了。」
「骗人。是赤池同学因为枝濑同学的关系而不想来学校的事吧。」
我可是都知道啦——她以这种感觉用食指指着我。我对要不要折断她的指头这件事稍微犹豫了一下。骗你的。
「妳很清楚嘛。」
「因为是我告诉老师的啊,赤池会这么说也是因为我命令他的嘛。」
「我也这么觉得。」
我在这两星期间已经摸得很清楚,赤池不是能靠自己一个人做这种事的人。不过对tooe就还是完全没有头绪。
「赤池他啊,我说什么他都会去做。虽然很方便;不过也有点恐怖呢。」
「他是喜欢妳吧。」
「啊,是喔。不过我又不喜欢他,无所谓啦,」
tooe就这么干脆地否决了这项崭新人际关系的构筑工程。
看来赤池是在本人不在场的情形下被拒绝了。这都得怪他自己耍小好计不来上学……我抱着嫉妒的心情做什么啊……其实没有啦。毕竟我自己也是在不知不觉问被拱去当美化股长,相当感同身受。
「话说回来,枝濑同学,走那么慢很有趣吗?不走快一点的话,一起玩的时间不就要变短了吗?你真是不机灵耶。」
tooe的双足步行切换为疾行。我则以「昨日从背后追赶而来,要是被它抓到的话就要重新过一次今天」的想法下定决心,无可奈何地加快脚步。
要是赤池愿意帮我当美化股长,我和他交换一下现在的状况也无所谓。
交换这个被欺负自己的人拉住手腕一起放学回家的状况。
「妳真的要进来?」我挺希望妳先回自己家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这么做。
「当然要。」毫无迟疑的tooe抢在我前头,踏入了姑姑家的玄关。
不知是否因为我被当成人质,所以tooe连门铃都不用按就顺畅地一路前进。
「打扰了~」tooe诚实地宣告自己将要打扰我直到晚餐时间,脱下鞋子,但是没踏上我家地板,而是踩在自己的鞋子上等待着。
「枝濑同学你在干嘛啊?你得打招呼说,我回来了,』才行啊。」
「……我回来了~」tooe的正论让我不得不苦闷地开口。
「你就不能再大声一点吗?」我不理睬自以为我监护人的tooe,定睛凝视走道深处。偶尔会在厨房东摸西摸或是嚼鱿鱼丝的姑姑并没有现身。
或许是因为听到女生的说话声所以躲起来警戒了?还是怀疑我是否因为觉得人生太过痛苦而去做了变性手术——不过当然不可能是后者。
「你家里都没人吗?还是说,都被枝濑同学杀掉了?」tooe歪着头表示不解。
「门没上锁,我觉得应该是在家才对。」
不过,要是在家里的人是小偷先生(而且力气只有我的一半)而不是姑姑、姑丈的话,那就太好了。毕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介绍tooe。
没过多久,我都还没整理好说词,姑姑就踩着啪嚏啪嚏的脚步声从厨房走来了。
她定到玄关之后发现tooe,像大多数人会有的反应那样吃了一惊,倒退了一步。
「……欢迎回来。唔,嗯…嗯~是你的朋友?」
因为太过可疑,她满脸抽搐地看向我,于是我马上别开视线。
制造出微妙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tooe就会离开吧——我尝试着无谓的努力,但一旁却有人马上硬帮我回答了:
「是的,初次见面,我是枝濑同学的朋友,滨名远江。」
骗你的。我在心中确实补充。呵呵,这项工作让我来做可是会跌破一堆专家的眼镜呢。
面对tooe从外到里讨好似的招呼,姑姑瞪大了眼挤出一丝苦笑:
「初次见面,我是×的姑姑。哦……原来你交到朋友了啊。」
我咬着牙强忍针对我三半规管袭来的音波攻击。眼睛虽然看着我,但是却完全没发现这件事的姑姑,脸上的苦笑渐渐转成微笑。
「不过,第一个交到的朋友是个女孩啊。手脚很快的这一点也真的很像大哥呢。」
「我想吐槽的部分可是堆积如山耶,」
她不是我朋友;我手脚也不快;「也」是啥意思;还有一点也不像。啊,全吐槽了。
「大哥?是指枝濑同学的爸爸吗?」
TOS咬住了这个话题,姑姑则是勉强露出一个徒具其型的「啊!」的表情。
「枝濑同学的父亲,不就是……」
话在口中迟疑了一瞬。因为接下来要出口的话除了危险还是危险,于是我脱下鞋子:
「就只是个没用老爸啦。上去吧。」
我推着tooe的背,把这个氛围给破坏掉。看来我只有在要破坏什么的时候会变得机灵。
就如同把像玉米片一般的:心的碎片啪叽啪叽地踩碎,就是那么简单。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但我的程度又更高一级。
「喔唷唷,虽然很轻松可是好危险呀~」被我推着,tooe这么说。听着她说话的口吻,姑姑的脸上浮起笑容。嗯,眼前这位成年人被骗得很彻底。
而姑姑对渐渐远去的我们所发表的感想,更是错得彻底。
「你的脸皮遗真薄呢,」竟然这么说。
很想回她一句妳骗人。因为姑姑她哪有可能理解这种事。
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姑姑太不知耻。
姑姑的心实在太坚硬、强壮、厚实了。
「滨名同学还真是个大骗子呢。」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我对定在前头的tooe给予诚实的评价。
tooe没有回头,只以手掌轻轻拍打一旁的墙壁表达抗议。
「咦,?你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啊——啊,是好朋友才对吧?还有,叫我远江。」
「………………………………………………」
「你叹气是什么意思啊?要是我说我是欺负你的人,那不是铁定被骂的吗?」
「要这样说的话也是啦。」我该怎么吐槽来否定这个矛盾才好呢?
「不过,果然呢。」她边往上走边转过身,真危险。
「果然什么?」
倒退着上楼梯,速度依然不减。tooe还真有一套。
「枝濑同学没有告诉刚才那个人,自己在学校被欺负的事对吧?」
「要是有说的话,滨名同学现在应该已经被我姑姑抓去做肉干了吧。」
「好恐怖,真不愧是枝濑同学的家人,」
抱着奇妙的佩服,tooe比我先踏上了二楼的通道。不过姑姑不算我的家人啦。
通道只有一条,右手边是窗户,左手边则并列着两个房间。tooe转过头——
「是哪一间啊?」「最里面那间。」「原来如此,那就是第一间啰。」可恶。
明显不相信我的tooe,拉开自己前方房间的木门:「房间初次公开——」没征求任何许可就踏了进去。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门关上把她封印起来,但最后还是跟了进去。房里很脏,不嫌弃的话请进——虽想在背后对她这么说,但是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还是不说了。
随手把书包丢到房间中央以后,tooe像游魂似地在我的房间里徘徊。
然后小声地叫道:
「呜哇~什么都没有~!好难吃惊喔!」
看起来的确是很辛苦的样子,尤其是表情肌肉。尘埃飞起来,更助长了tooe的跃动感。唔~是个中立派。只是单纯的不想站在我这一边吗?还是因为不承认我是这个家的居民吗——我对无数飞舞的尘埃,进行了无谓至极的考察。
「这里这样也算房间啊?因为是空无一物的储藏室所以把自己放在这里?哎呀呀,是要塑造枝濑同学其实是个老实人的感觉?」
「不,滨名同学是个性格扭曲的人才是正解喔。这里的确是我的房间。」
把书包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拿下帽子一起摆在书包旁边。用手把头发随手拨乱姑且先当成伪装,然后坐在地板上,把椅子的使用权让给来访的客人。骗你的。
tooe把我用的椅子从桌子旁拉出来,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她把自己的背部深深地靠在椅背上,抬头仰望没点亮的灯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把冷气打开啦。」「这里没有那种东西。」「电风扇呢?」「那种东西这里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从窗户透进的红色光线:还是因为房间里没有空调设备,tooe的眼睛和眉毛玻С梢幌撸涣惩峋中说难印8芯跽娌淮怼ooe露出厌恶的样子简直可以当成一幅画,滋润我的心。
我不太清楚这是不是骗你的。
「枝濑同学你真的很讨厌耶,你性格里的这种部分甚至都表现在房间上了,一定是。」
给人带来天大的麻烦还叁百不惭地说个不停。tooe旋转着椅子,裙脚飘了起来。
「没法子,只好自己动手来了,忍一下吧。」
接着她任意拿起我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我连说出「妳干嘛啊?」一类的话来阻止都来不及,她就已经把绿色的垫板从我的笔记本里抽出,对着自己漏了起来。
「呜哇,好闷的风,感觉反倒会让我流更多汗。真是个和主人一样没用的垫板啊,」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啊?要对我摆脸色的话,就像平常在教室里那样不就好了?
「那妳用自己的不就好了。它搞不好会有和滨名同学一样的冰冷态度喔。」
食指抵着太阳穴,我从口中吐出轻微的讽刺。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枝濑同学明明就比我还冷上十倍不是吗?你可是像爬虫类加昆虫的混合物那样的东西耶。」
T00e说的话虽然不带恶意,但是光从字面上来看的话我就不具备身为人类的要素了,所以似乎不是恐龙人也不是变蝇人。
「说起来,要乱搞的话拜托拿自己的书包玩好吗?别把我的书包卷入妳的事。」
「这里是枝濑同学的房间,所以枝濑同学的东西到处乱摆也很正常吧?如果弄乱的是我东西,那我不就看起来很没家教了吗?麻烦你用脑想一下嘛。」
「这倒也是。」不管抵抗或反讽统统都放弃,我试着把这番话付诸流水纳凉。不过目的是骗你的。
坐在榻杨米上,想象着瀑布打在身上的状况,刻意忽略眼前滴落的汗水。
「枝濑同学,你平常在这样的房间里都做什么打发时间啊?」
「做功课和念书。因为学期前半的课我都没上过,所以得自己复习才行。」
虽然以前有学过。但是因为那一年发生的净是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塞进我脑中的精神创伤已经超过了记忆容量。很想象阿道那样轻松地删除,却连一点点也消不去。我的脑细胞该不会是遭到了很巧妙的破坏吧?
由于我无法提供娱乐,感到不耐的tooe停止用垫板漏风。她以要是没有靠背就会直接向后摔个倒栽葱的那种想拉开距离似的视线朝我看来。
「枝濑同学你啊……」「嗯。」「是个笨蛋呢。」「所以才在念书啊。」
试着以听起来很帅气的说法吐槽她。不过,这对难讨好又不把别人说的话当一回事的tooe来说并没产生什么效果,她只是哼笑了一声。
然后,每当tooe说「枝濑同学你啊……」的时候,我就回以「嗯」或「这个嘛」这种由工厂生产线制造出来,毫无手工味道的回复。三十分钟就这样漫长地过去了。
意识在这个连蝉鸣声也听不见的房里无处可逃,很明显的,只能将注意力放对方身上?
这样的欺凌,就和社会给我的那种差不多,或者该说这就是原因。简单地说,就是这一切都是大家和社会不好——我学大人那样把责任转嫁给别人。算借口就是了。
所以,tooe会说出「我要回家了」也正常不过,我高喊三声万岁……哪个是骗你的呢?
tooe扔出我的垫板,从椅子上跳下来,但是着地失败,脚在杨杨米上滑了一下。她摔了一屁股之后,那句「好痛喔,」不知道为什么向我抛来,然后在地上手脚并用向我爬过来——从旁边一把抱住了我。
一瞬间我以为发生了地震,眼睛慌忙左右看,不过除了我自己之外,其他东西都没事。
「呜哇,枝濑同学果然好瘦。好像凱薩琳(裕В喝毡韭嫾窑Δ工烤┙榈淖髌分械菆鋈宋锏臅糠Q,特徵是身體脆弱)。」
「…………………………………………」我的意识像从一段长楼梯滚下来似地上下起伏。
觉得喉咙好像在进行纵向旋转。
「你有点反应行不行啊?」tooe以符合小学生身分的态度向我进言。
「这是干嘛?」「抱紧你啊。枝濑同学也要吗?」「……不。热死了。」「啊,是喔。」
她抱得更用力了。这个发热的物体靠在身上,感觉一部分肌肤像快要柔软地融化似的。啊啊,这也是欺负人的一环吗?我在脑海一角如此领会。落在脖子上的tooe的头发带来的感触,不起眼的化为诱发我牙齿倾轧作响的异物。
「枝濑同学总是穿短袖衣服,可是手却一点也没晒黑呢。是有把自己送洗吗?」
哪比得上滨名同学白到自己就像洗衣粉吶——如果是平常的话我应该会这么回嘴,不过因为现在是特别状况,所以我急遽变更内容:
「……我再有礼貌地问妳一次。请问妳为什么要抱我?」
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使用敬语、从窗户射进的光线烧灼了我的眼睛。这是为了让自己看不见视野里的tooe的应急处置。
「枝濑同学都不会有那种突然想抱住什么东西的时候吗?」
「……妳不是说过我很脏?」这是第三次了。无三不成礼,所以问题脱口而出。
「哎呀,你还在意喔?枝濑同学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
「才不是。我只是提醒妳要对自己的发言负责。」这在我自己不想被人警告的事项里也一样名列前矛就是了。
幸好不是从正面被抱住。还有,可以的话也希望能考虑一下季节。
……虽然这并不表示可以抱我,不过感觉也不含否定或肯定的要素在内。光线屏蔽那短暂的有效期限到了,视野擅自开始了复原作业。
「就是脑袋里感觉有个像白色墙角的东西在闪烁,然后手腕的内侧开始蠢蠢欲动,接着就想找个什么东西抱住。」
tooe把脖子转向右边,说明了将表情从我的眼球中隐藏起来的动机。
「什么东西……那为什么是找我啊?」
「嗯……因为枝濑同学很像东西啊。还有啊,你的『为什么』太多了。」
她噘起嘴,责备我对人的态度。疑问在我心中卷起漩涡——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反正已经被念了,再多一个也没差。骗你的。
「滨名同学真是个令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呢。」
像妳这样的小孩,即使送去医院也医不好。
不过,因为没有同年代的其他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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