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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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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喜欢过去啊?只要一有空隙,回忆就会跳出来捉住我的脚把我拉回去。
或许是因为它太鸡婆,看我现在很空虚,所以想帮我填补一下。
既然来到了山里,那么出现的多半是关于妹妹的事吧。唔,看到柴犬或小学里的饲育小屋的话也是妹妹就是了。
对找来说,山和妹妹是一组的,无法分离。
至于为什么就加以省略,总之就像山药那样黏在一起就对了……嗯,货真价实是骗你的。取出便当盒时,食指感到疼痛,让我想起刚才那道已经忘记的伤。定睛一看,伤口以还不至于滴落的程度渗着血。要是便当盒里有西红柿酱,就能拿来涂在四周当伪装了。骗你的。
「…………………………………………」
那个,应该是让我印象最强烈的画面吧。
自己的血流成那样,那还是第一次。
关于我刚刚说的,从前迷路那次的事。
那是发生在我和妹妹初次一起上山的日子。
因为这是现在身为小学四年级学生(第二次喔)的我,去回想数年前的自己的回忆,所以可能多少会有点不正确。毕竟从记忆的出入;到变形了的心的差异,都没列入考虑之中。
不过,虽然中间发生过不少事件,不过好歹也是同一个人在思考,所以想法以及会采取的行
动应该都很接近才是。我想大致上应该是吻合的吧。
有点朦胧了,不确定当时是离现在一、两年前或三年前、不过那时候我曾有个妹妹。
那个时候。我哥哥还活着;妹妹也还在,就连我的姓氏也和现在不一样。
妹妹的个性就像从毛孔中冒出的卷毛一般别扭:眼神则和双亲不一样,走的是凶恶路线。最喜欢妈妈;除此之外的家人都讨厌。很任性,动不动就动粗,因此被幼稚图的老师警告过很多次。
总是板着一张脸,在另一种不偏食的层面上什么都吃。
她吃掉了附近的柴犬(有人养的):也吃了乌鸦(乌鸦肉似乎有什么臭味):还吃了蝉(好像带着土味)。与其说她对吃很有兴趣,我更觉得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填满胃袋。回
想起来,她除了饮食生活之外,也还有不少奇特行径。
只不过若以绘画的角度来解释,因为饮食风景的印象过于强烈。所以其他部分相较之下就变得不显眼了。
总而言之就是能让人有——啊,果然是我妹妹——如此理解的别扭式样。
和我一样……继承了父亲那一边的个性;而哥哥则是像母亲。
所以,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妹妹还是在家人中选了和她自己相似的我做为使唤的对象。
假日的时候,大致上都是腰或膝盖内侧一大早就被妹妹踹而醒来,然后去帮她准备脚踏车。
妹妹虽然个性带着几分野生动物的感觉,不过晚上都在九点就早早上床睡觉;早上则是在六点的大清早就会醒来。
十月,逃过残暑之后秋天的某个假日,那一天也是以这种感觉展开。
即使我已经离开棉被,肩膀和侧腹还是被妹妹以脚掌踩呀踢地攻击了好几次。随着疼痛感逐年增加,我深切体认到妹妹的成长。没骗你,不过这对我来说并非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事。
晚上总是熬夜的哥哥,直到早上九点都还和棉被化为一体。因为他过着被妈妈反对的;不规则且背离人类生态的作息,因此早晨的空气总是格外清爽——这是我和妹妹,以及妹妹的母亲所做出的评价。
妹妹的母亲早上也很早起,在朝阳即将升起之前就会出现在庭院扫地或是喂食附近人家养的狗。她基本上喜欢动物(对人类就兴趣缺缺),虽也考虑过干脆在家里养条狗,不过却得到「狗叫声很吵」的回复,为了一条都还没进住的虚构的狗。而被类似一家之主的人揍了一顿,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在那之后虽然也养过几条热带鱼,不过都因为妹妹的关系而全灭了,所以现在只好用附近人家养的狗和人类的小孩来将就一下。
……说到这个,妹妹当初「没有吃掉」热带鱼啊。
就只是很单纯地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而已。
拖拖拉拉地换上衣服,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浏海被摆着一张臭脸的妹妹揪起:
「工蚁,吃饭。」「嗯。」
依妹妹的要求,我为了准备早餐和便当而前往厨房。要是让公主蚁的心情变差,那可就不妙了……是吗?看她平常态度就这么差,如果这还只是一般等级,比现在再更恶劣的话——嗯……我应该会被大嚼特嚼,然后化为妹妹的养分在她的血管里奔驰吧。
从我位于二楼的房间前往位于一楼的厨房,全员到齐的晚餐时间是在起居室用餐,不过除此之外部是在厨房进食。早餐已经摆在厨房的桌上,是昨天剩下的洋葱马钤薯白味噌汤、香肠、还有煎蛋。白饭则是自助。我从餐具架上拿出一个碗,然后打开电饭锅。
两个人同吃一碗饭,这是最适量也最省事的方法。
吃饭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我;和慢条斯理地进食的妹妹。即使坐在一起,用餐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对话,不过,把饭塞得满嘴让脸颊都鼓起来的妹妹有时候会瞪着我,而我回看她也不会有事,所以她或许对我并非毫不在意也说不定。
吃完饭;喝过麦茶:然后呛了一下之后,妹妹前去洗脸,顺便准备道具。而我就在那个期间准备午餐,捏了三个饭团然后用保鲜膜包起来。里面没有馅料,只洒了适量的盐,不过有时候还会连盐也忘了撒。每当发生这种状况,妹妹一定会说「好难吃」,然后给我一记膝击。不过因为即使如此也不会有吃剩的情况发生,所以准备午餐还算有意义。
在水壶里装入打上来的井水,和饭团一起放进背包,再用手帕包起两颗橘子。我思考的顺序是,这是妹妹喜欢的食物,带去的话她应该会吃:而不是带去的话,这是她喜欢的食物,所以她应该会吃——我对自己这样说明?
我拿起背包走出厨房。为了告知我们要出门,我寻找起妹妹母亲的身影。我漫步在有点长的杉木板走廊上,朝能看到庭院:面对外面的通道疟去。
朝阳洒在外面的大地,即使是维他命A稍嫌不足的我,也能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庭院。妹妹的母亲就和平常一样,蹲在院子一隅照料着盆栽。
她总是说晒到太阳会头痛,所以老是戴着帽子,根据季节不同,有时候是红色棒球帽;有时则是针织帽,就连在家里也几乎都戴着。不过她就连去外面买个东西都会苦着一张脸抱怨「头好痛」,搞得头痛药已经变成她的好朋友似的。
听到玻璃门滑开的声音,妹妹的母亲注意到我,长长的睫毛像翅膀拍打般眨着,嘴唇也蠢动了起来:
「嗯…嗯,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线从我身上飘开,停顿了一下才打招呼。
「早安。」我回了一个很小声的;必须大声向对方确认是不是有听到的响应。
「今天也要去吗?」她指着我抱在腋下的包包,向我确认。
「嗯。」
「嗯,拜拜。」
明明是个大人,招呼却很孩子气,加上小小地挥手,那个身影整体来说就是很淡泊,而且不管对谁都一样。
带着几分冷淡。
不过,也依附着舒适。
就像自然地磨去了棱角;带着光泽的圆石。
也像一块柔软起伏的蓝白色布疋。
她的身上,带着某种会让人想去触摸的东西,不管是身体的外皮或内容物都是。
所以她的丈夫。和我的妹妹,才会都这么喜欢她吧。
当时,我让脑袋稍微运作,这样想象了一下。
在向她点头致意过之后,我拉上玻璃门,而妹妹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在这栋屋子的右方深处响
起,因此我加快脚步前往玄关。
妹妹双手拿着武器,从她位于二楼的房间走了下来。
她的右手拿着「狩猎」用的儿童用球棒;左手则拿着一把小刀。球棒是妹妹的母亲买的,不过那把刀子就是没有得到许可的违禁品了。
但是,球棒没办法切东西。,刀子则没办法敲打,所以妹妹的手上两者都有。
大概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用非惯用手嬉戏的感觉?骗你的。
另外,她也顺便换了衣服。下半身虽然是裙子;不过上半身换上了长袖上衣。她要去山上的时候几乎都是这么穿,而我因为不进山里头,所以并没有换成长袖衣物。
「……怎么了?」
我穿上鞋子后让出地方,但妹妹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转动上身环视四周。不过这样顶多也只看得到通道和楼梯就是了。
看着她的后脑勺,我突然领悟——啊啊,她是在找妈妈吧。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她我们要出门了喔。」妹妹回头,用拳头朝我的腹股沟揍了一拳。
帮妹妹绑好鞋带,走出玄关,绕到车库。在我妈妈过世之后就再也没开出来过的车子停在那里,上面积满了灰尘和砂土,上方的鸟巢还掉下许多鸟粪,让车窗变成了「啊——」的状态。我也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一辆大人用的脚踏车停在汽车旁边,我打开锁,把脚踏车牵了出来。即使把坐垫降到最低,我的脚也还是很难构到地面,因为我是体长脚短的贾帕尼斯【Japanese】……不过在我记忆中妈妈的脚很长,感觉就像脚底随时都踩着高跷似的。也就是说,我的脚的长度并不是遗传自妈妈。
我连这种地方都那么像那个人啊。搞不好我的体内其实只流着爹地的血……不可能啦。
妹妹把球棒放进脚踏车的篮子里;刀子则收进口袋。她只要有意,随时都可以趁我在踩脚踏车的时候。从背后、侧腹、脑后给我一刀置我于死地——我常常朦胧地一边这么想,一边踩着脚踏车的踏板前进。
状况好时,可以就这么踏上脚踏车单程约五十分钟的山中之旅。坐在车台上的妹妹会以手指掐住我的右侧腹,确保自己乘坐的安稳。我那时常常因为这样。在身上多出许多瘀伤。
其他时候的原因则多半是在通道上被擦身而过的老爸殴打(因为从他惯用手的那一边、也就是右边走过去,让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走左边);或是被哥哥命令「去给我买书回来十小然后被他用买回来的特厚等级的书砸在脚背上。而剩下的就是被妹妹踹个不停的淤青了。
或许是我的时运来了,感到疼痛的时间变得愈来愈短。还是说,因为实在太常发生的关系,所以身体懒得向我的心报告疼痛也说不定。
「……………………………………」指甲剠进我的身体,带来小小的疼痛。而当这道疼痛加强的同时,左转。我那动不动就迷路的行车导航器,总是会像个优等生一般,以疼痛来对我差劲的记性加以教育。
在没有交通号志的乡间道路上,一成不变的景色所带来的沉闷,更是令人增添几分痛苦。虽想和妹妹聊些什么,但时间就在苦恼着该说什么才好之中逐渐消逝。找不出话题。
有点增强的风带着融冰似的温度与质感抚上肌肤。抬头看向斜上方的阳光,虽然光线依旧炫目,但是却少了伴随着红色的热。
让人感受到今年的秋天提早开始凉了。
多亏于此,家里最大的那个人因炎热而烦躁的时间变短了。家族的成员们都很开心。
……家族。用来形容我们也挺怪的就是了。
这部分太无聊就不提了。每当我在做什么事的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别的,就会因为觉得很闲而丧失集中力。这可是我的卖点。或者不该说是卖,转让也好,我想要把集中力给一把丢到外头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踩脚踏车的时候,我总是会和最没有出场机会的大脑玩耍。
偶尔也会有某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体内的某处捡到疑问,然后放进我的大脑。
而这次出现的,是延续现在状况的疑问。
那就是——妹妹她,算是我的家人吗?
车轮的声音诱发了我大脑的运转,转呀转地,在我的眉间纵向转个不停。
妹妹的母亲总是不加掩饰地,对自己的女儿露出一副不关心的态度。虽然也还不到能说是冷淡的程度;但就是——稀薄的感觉。曾经问过一次她之所以如此的理由(妹妹以平常五倍以上的暴力命令我前去询问),她说:「嗯……为什么呢?因为有个女儿也有点……为什么呢?」然后左右歪着头开始做起柔软体操,事情就这样暧昧不明地结束;我也因为想不出妹妹存在的理由而和她一样歪起了头。
「笨蛋,要摔倒了!」「咦?」行车导航器的提醒和指甲从后方将我从沉思中挖了出来。
像是眼前的肥皂泡膜破裂似的,色彩与形状从平面盛大地涌起。
现实中的头部因为重现往昔的情景而夸张地歪着,结果使得脚踏车的重心也因此歪斜,差一点就要摔倒在田埔和道路间的小斜坡上了。腰间流着冷汗,我连忙将龙头往反方向一打,虽然左左右右地摇摆了一下,但总算是成功免于摔倒在地。
「你抝嗄么啊,抝抝案路。」妹妹咬着我的背说道。八成是在臭骂我。
「抱歉、抱歉。嗯——」就在我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歉时——
后轮似乎卡到什么东西,产生一种类似嘴里进了沙子似的不舒服感,我强制停下踏板。
只有前轮奋力发挥,因此被惯性力带着向前。这是发生在我们与地面冲撞的五秒钟前。
这次,因为能拉回平衡的方法大概只剩下「藉由外星人的力量飞起来」,因此我就乖乖地认命摔倒,手依然握着龙头把手,身体向右方倾斜摔出。因为妹妹紧贴在我的背后一起飞出去,威觉有点像高空弹跳的安全绳,还挺有趣的。
要与地面激烈冲撞的瞬间,我突然又升起一个疑问——要是放开手的话会怎样?为了满足自己追求知识的好奇心,我放开手,结果滑了个老远。
痛快地在田地与道路交界的斜坡上滚落,身上许多地方被尖锐的石头刺入;地面的野草也在我的手腕划出几道伤痕。比起背后的那些瘀青,这些伤更让我皱眉头,看着这些伤痕。我的口中苦涩了起来。
身上出现除了切割、敲打的工具之外的原因造成的伤,让我感到很「不自然」,痛苦和不悦感也增加了几分。我想,应该也只有我会有像这样的反应吧。
拨去头发里的小石子和泥土、并自动做好妹妹会和平常一样精神十足地殴打我的心理准备。虽然想说——是不是野狗朝车轮冲撞结果头被夹住了呢——不过这是骗你的。害我摔倒的理由旱不是还在那边找人闲嗑牙呢?我搜索了一下,立刻就找到了。
似乎是妹妹把脚伸进了转动中的车轮。与车轮冲突的痕迹在妹妹的鞋子;以及红肿的脚上留下了黑色污痕。我不禁把那红肿拿来与妹妹气鼓鼓的脸颊比较一下,看哪一边获胜。
妹妹注意到血从我膝盖的擦伤渗出,所以气呼呼地朝我的陉骨踢了一脚。「真不讲理」这行字幕从我的头部左边跑向右边;妹妹藉由踢我一脚的反作用力起身,快步的走向脚踏车,看着她这模样,「真不讲理」这行字没能完成一趟来回。
确认她的脚上没有其他明显外伤之后,我也走回前轮仍在空转的脚踏车那里。
扶起脚踏车,把掉出来的球棒和包包放回车篮,回应耳边传来的,每天为了对我喝倒采而努力的妹妹的加油声——「慢死了!」我重新踏上还得花上四十分钟的路程。
虽然忘了问妹妹为什么要妨碍车轮工作,不过我一点也不打算回头或开口、就只是淡淡地压下这些念头,把他们分解到无法再萌芽。
我实在是搞不懂我的妹妹。
虽然知道她的名字,却从没叫过;虽然是兄妹,但她一次也没叫过我哥哥。这一点也不是理。
所当然的事,她却毫不感谢。也毫不迷惘。
我实在是搞不懂,妹妹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抵达山麓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毛巾。因为毫不休息地持续移动,背上一片汗水淋漓心。我以肌肤彻底体会了吹过的风的价值。
这座感觉像并非观光用;而是因为某种奇怪兴趣而留下来的山,似乎是某人的私有地,不过本地人都毫不在意地跑进来健行;茧居;或进行格斗修行。骗你的。我每次带妹妹来这座山上,一路上几乎都没碰到过人。
没错,几乎。就只碰到过那么一次。那一天;就那么一次。
妹妹用我的上衣擦去额上的汗水以后,从脚踏车上跳了下来。她从脚踏车篮里抽出就算只有勇者拔得出来也还是要硬拔出来而且不该是当作武器使用的球棒,踏着稳健而威猛的步伐走进没有道路的山里。我并不陪同。因为根据妹妹的说法。我很「碍事」。
我的任务只是担任妹妹上山寻找食物的接送司机,而不是担任玩耍的对象。如果硬要参加的话,我想唯一的方法就是我成为「狩猎」的对象吧。
目送头也不回的妹妹离去,我架起脚踏车的脚架。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而且我也哪里都不去,所以没必要上锁。
找了个地面不是那么泥泞的阴凉处坐下,然后就是等待。
至于要等多久,是取决于当天的状况和妹妹的心情。顺利的话就要等很久;不顺的话很快就会结束。在对事情当机立断的这一点上,妹妹的能力相当优秀: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关于她妈妈的部分而已吧。
妹妹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妈妈呢?生来如此——这或许是能最简单被接受的说法吧。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人总有一天会死的道理那样,妹妹打从一开始所拥有的,就是对母亲的感情。倘若如此——
很棒?很羡慕?想变成像她那样?
……不知道耶,或许都是骗你的。
因为,我总觉得自己从以前就一直没能理解家族究竟是什么。
对于不了解的东西,虽然会好奇:但是却不会拥有憧憬。
如果不喜欢的话,或许就算不当家族也没关系吧。
「……………………………………。」呼啊——我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蹲坐着看上看下,最初映入眼中的是落叶和零件生锈的脚踏车,接着是有点大的一般住家忽立忽倒地出现。虽然要称为宅邸也可以,不过我家比起来(真的是无意义地)大多了。
看着脚边的蜘蛛尸体,我试着想象和除了在家里看书之外都不使用脑袋的哥哥相比,究竟谁比较健康。
然后在我消耗寿命等待着妹妹的恍惚期间,同时也有不少人是在和朋友玩耍;钓蝥虾:或是做明天要交的作业吧。这种像看着自己后脑勺的客观视点实在太有趣,让我欲罢不能。
这世界上虽然有许多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就算那些和我都无关也无所谓,这个认知让我发。发出「喔咯咯咯咯」的笑声。
同时,眼中开始变得混浊,舌头也擅自伸了出来。
我的意识被舒服地大卸八块。
「喔,啊——」头部无预警地遭到摇晃,使我的眼中旋转起金平糖形状的光芒。过了一会儿之后。对四周的知觉才像打雷的声音那样慢了一拍回到身上。
就在我小睡片刻之际,妹妹从山里没砍半根柴就回来了。
叫醒我的闹钟就和早晨一样,是矗立于我面前,不动如山的妹妹的脚掌。我好像是以额头为
中心,在脸上被踹了一脚。因为妹妹是脱下鞋子赤脚踹在我脸上,能够这么直接感受她的气息,
真是迈向幸福的第一步——我如此感悟。骗你的。
妹妹以鼻子「哼」了一声,打开包包拿出水壶,打开盖子直接就着口举高水壶,毫不在意残余的量,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来。
在这段期间,我观察太阳与日光照射的角度,发现时间还没到中午。
妹妹的嘴离开水壶之后,果然还是用我的上衣擦了嘴。
虽然摄取了大量水分,但是妹妹的眉间依然深锁。
「……今天什么也没抓到吗?」
确认妹妹除了武器之外双手空空,和入山之前一模一样之后,我向她提出疑问。
当然,在得到回复之前先被踹了一脚,然后——
「有个怪东西。」
朝山里指去,妹妹还挥了一下球棒。
「怪东西……?」我当时联想到的是野槌蛇(注:日本民间传说中的未知生物)一类的东西。顺带一提,我觉得眼前的妹妹也是怪东西。不过说起来我的家人也净是些怪东西就是了。
「工蚁,你去搞定。」
「我去搞定是指……」砰叩。以妹妹的水平来说算是半吊子效果音的一击打在我的额头。似乎是想敲我的头但是却失败了,妹妹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声音,又接着用中指的第二关节叩叩叩地敲打我的额头:
「这个,里面有东西吗?」
「……有啦。」所以拜托妳别拿刀子切开来确认啊——这并不是玩笑话。我这个妹妹一向是言出必行。这种事对她来说再自然不过。
「那,妳说的怪东西是什么?」
站起来,拍拍屁股之后,我向妹妹确认。
「很大。毛茸茸的。」妹妹踮起脚尖;张开双手来表示那东西的尺寸。
「毛茸茸?」
「澎澎的。还有,比工蚁和妈妈来得大。」
「哦……」用来比较的两者都不是什么高大的生物。会比较大也是自然的吧。
就算是来这里的路上看到的、那条死在路边的蛇,要是用尾端撑起来走路,在全校集会依身高排队的场合也会排在我后面吧。
「然后那个怪东西杀了动物。在我之前。」
「…………………………………………」
很大又毛茸茸又杀死其他动物的怪东西(也就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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