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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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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开口说别乱碰那个包包,不过觉得这样或许反而会招致怀疑,因此修正判断,将警戒的标准放松一级,等他真的乱翻起来的话再制止他。

貌似大学生的男子将包包推开之后打开冰箱,把手伸进里头。看来里面并没有躲着诅咒师(注: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第三部,身为印第安诅咒师的杀手躲在冰箱里企图暗算波鲁那雷夫)。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干嘛要躲在冰箱里啊?

「哎呀~其实是因为我房间里的冰箱一点也不冰啦,所以才想看看其他人房间里的是不是也一样。唉……真糟糕,看来冰箱不够冷是共通的啊。」

貌似大学生的男子脸上挂着遗憾的笑容转向我们,双手高举做出投降的姿势。相对于此,我则是回以模仿感觉能带来福气的背着龟壳的招财猫。不过要说这是回应还是什么的也不太对,因为我根本就一直都是这个姿势。不强迫麻由用自己的两条腿走路,果然还是太宠她了吧。不过我个人认为这种程度还算刚好就是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意见。

循着声音,我在枕头旁发现了手机。「啊,我把电话忘在这里了。真是的。」我装模作样地自言自语,接着像要潜入水中似地吐了一口气,弯下自己的膝盖。背着麻由生活还真辛苦呢,做什么事都得多花不少功夫。只不过,原本麻由得自己做的事变成由我来做,也算是如我所愿。这个感觉可不是骗你的。

放低身体之后,我以指尖拿起手机。映在萤幕上的是来电号码和一个登录为「Eko(ECHO)」的名字。我试着帮它补上「ES」变成「ECHOES」(注: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第四部,广濑康一的替身「ECHOES」),不过怎么发音是秘密。因为要是去模仿,喉咙和舌头搞不好会报销,我因此打消了这个念头。另外,加上「le」变成「Ecole」(注:2006年于日本上映,原名为《Innocence》的电影,在日本上映时被改名为《Ecole》)也在禁止之列。其实要怎样都无所谓啦。

对方是地球环境保护团体的成员还是外国人还是情治单位的间谍还是什么都和我无关,唯一的问题出在那家伙是个电话狂,毕竟对方明明没人接电话还打个不停。而且也没办法知道打电话来的那一头是什么状况就是了。

但是,并不是说不知道就可以被原谅喔。听到了吗,你和我?

不过,反正「不可原谅」的这个箭头不必由我面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我便在算准来电铃声暂时中止的那一刻,在没有得到手机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关闭了手机电源。然后阖上手机萤幕,把它放在枕头上,祝它能甜甜地睡一觉。

好啦,这样子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吵人的声响已经前往梦的彼方,我的寿命也得以延长——

后者是否能达成则姑且不论。

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是早早告退来得好。我们做的事和闯空门可是没什么差别的呢。

「我要出房间了,你那里好了吗?」

把脸凑进冰箱里的貌似大学生的男子,在听到我的话后为了回应而把头缩了回来。

「嗯?你这么快又要出门了啊?」

「嗯,想去咖啡厅吃个蛋糕。」

「喔~既然这样,好歹把窗户好好关上嘛,你也真粗心。」

貌似大学生的男子笑着指向窗户。原来如此,他所说的的确没错。以身为这个房间的房客来说,忽略了这件事的确不太自然。这部份算是个小失败。貌似大学生的男子话说完后,便替我关上了窗户。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怎么会——我猛地转头确认,不过电波找的是别人。我在确认自己并不是瞬间罹患了电话焦虑症导致脑中响起手机铃声而松了一口气。要是得这种病就惨了。

这通电话是打给貌似大学生的男子的。他在电话响起后突然举止可疑地跳到窗前,头还差点撞上玻璃。「哇~来了!……啊,不不不,没事没事。我先失陪一下——是说,其实也没事了。那就再见啦!」他像猫爬似地,手忙脚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

跟在他之后,我们也踏出房间。出去的时候经过盥洗室门口,我一度停下脚步,但最后还是克制自己没去把门打开。这个嘛,是因为大脑自然而然就这么决定了。

自动锁再次将「1701」号房变成完全的密室。那么,现在该怎么处理这张卡片钥匙呢?现在我手上已经有「1701」、「1702」,以及插在我房间里的没号码卡片,共计三张了。就算集了三张叠在一起,上面也不会跑出藏宝图,留在手上也是多余的。

「让你久等啰,小麻。」我嘴上道着歉,同时心里做出结论,要前往旅馆柜台告诉他们说我捡到这张卡片钥匙。

「真的等了好久。」我的侧腹吃了一记膝击,身体因此左右摇晃起来……要是那个不知道我和她哪个才是复制人的女人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了炒热气氛而热唱猴子主题曲吧。哎呀,现在的麻由实在是,嗯,还是闭嘴的好。

在视野边缘确认到有东西在动,我朝旁边瞥了一眼。一名穿着水蓝色及白色直条纹衣服,看起来像是清洁人员的女性从不是客房的房间开门走了出来,手上还推着装了打扫用具和床单类物品的推车。她正好还向我这里走了过来,真是太好了。啊,可是现在的我背上附属着麻由,简直就像被看到背部就会死的人(注: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第四部,为岸边露伴修理住宅的建筑师乙雅三的替身能力)耶,好像不太妙吧?啊,不过再仔细想想,要是我的脸被柜台人员记住了那也很麻烦。要是「1701」号房的人从柜台拿回遗失的钥匙回到房间后,发现房内有什么异状,我肯定会第一个遭到怀疑。可是,上面印了房间号码的卡片钥匙也不好留在手上,所以不如在这里轻描淡写地把它交给清洁人员好了。这件事得在麻由的情绪失控前干脆俐落地完成才行……虽然脑子里这么想,不过自诩个性别扭的我又突然改变主意,变更了交付对象。

因为看到猫咪在自动贩卖机下面摇头摆昆,于是我弯下身,将卡片钥匙凑近猫的嘴边。如果是宠物猫非法入侵以及窃盗的话,应该就不会被追究责任了吧。

猫一口叼住卡片的一角,然后缩进了更阴暗的深处。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想起当初和妹妹一起生活时,因为棉被要被抢走而加以抵抗,结果脚跟便往我身上飞来的日子喔。

接着,清洁人员在与我们擦身而过时,表情暧昧、觉得不可思议地向我们点头打招呼。

然后,麻由不知道为什么,把斗牙插在我的头上。是要咬找,还是要吸我的脑浆呢?答案揭晓,是前者。若要简单地以所有年龄层为对象来说明的话,就是「嘎吱嘎吱」或「咂~咂~」;以上二岁以上年龄层为对象的话就会变成「喀吱喀吱」~十五岁以上则是「嘎嚓!」吧。

好不容易让麻由原谅我之后,继续迈开脚步……就在即将通过「1702」号房门口时——「啊!」我像突然得到老天爷的启示似地,突然想起一件属于自己的义务,因此下定决心要让这个世界继续运转下去,将它从遗忘之中重新取回。其实就是「我忘了带钱包」。

麻由用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代替数落我。「抱歉抱歉,我最近整个脑子里都被梦想给塞满了啊。」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已经来不及阻止骨牌效应发生了。「阿喔呕阿啊?」什么梦怨啊——麻由在门牙仍嵌在别人头上的情境下发问。当然没那种东西啊——「我想建立小麻王国。」这个梦想只限于嘴巴上。

我趁麻由「妞哇妞哇」开心地施展门牙乱舞之际回到房内。插入卡片钥匙进入房间以后,抽着烟的中年人……嗯,这次没有这项服务。我开始在房间里走动,寻找钱包。虽然是自己住的房间,却东翻西找个不停,因为我连钱包放在哪里都给忘了。

「喔喔阿咦啊奥~」无头苍蝇阿道——看来是被麻由给揶揄了。她同时还挥动着脚来告诉我——我等不下去了喔。「我也想快点找到啊,可是……唔~」到底在哪里啊?虽然有点麻烦,但我还是弯下身开始在行李堆中翻找钱包……喔,找到了。看来是在猛踹那个中年人的时候掉在地板上了。「找到啰~」「阿思疴~」听起来虽然像是在抱怨我「慢死了」,但是也有点像在开心地喊「万岁~」所以就采用后者吧。骗你的。

这时候,不知道该不该用「接连而来」来形容,尿意向我袭来。因为快憋不住了,所以决定上个厕所。「小麻乖,下来~」「啾~」这个效果音如果是手腕发出的还没关系,但那是牙齿。愈咬愈深;愈咬愈深——咬在我头上的力道简直就像想让我摆脱这个人世似的。非自由着装式的小麻一点也不棒啊。虽然觉得头顶好像流出了类似血的东西,不过总算是把麻由给卸了下来,安置在床上。「怎么丁~」麻由挥舞着手脚胡闹。「我要去上厕所,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小麻也一起去不就好了~」「那样不行啦~」因为这世间的目光可是很严厉的。不过有点意义不明就是了。我在安抚完麻由之后便冲向厕所。

「……………………………………」咦?脑中关于厕所的描写一片空白。难道又有新替身……以下略(注: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第五部,为迪普啰的替身「克里姆王」的能力)。

上完厕所出来之后发现麻由已经睡着了……在脑中的键盘打出这样的玩笑话之后,发现麻由真的开始打盹了,这可不妙。虽然一瞬间也想不如就让她睡吧,但是在考虑到她睡醒之后把我吃掉(不好的那一方面)的可能性,我还是摇摇麻由的肩膀叫醒她。

幸好麻由这次睡意不深,一下就醒了过来,「呜嘎」一声又咬上了我的脑袋。我就这样背着麻由——这次有带着钱包了——离开了房间。做了一堆有的没的浪费了五分钟以上的时间,麻由因此生气了吧。为了平息她的怒气,得快点让她摄取糖分才行——我这个担任麻由双脚的角色因此燃起了使命感。其中有一小部分是骗你的。

「喔唷?」刚才的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走廊的转角,似乎正在打电话。我在进入他的视线之际,还是姑且点个头致意一下才走过去。

在电梯前则遇到路易吉先生那一对。那个女孩正连打电梯向上按钮消磨时间。

看来我们的房间都在同一层楼。我不由得感到有个名为「故意」的命运在作祟。

路易吉先生注意到我,然后眼神带着「这是在干嘛啊」的情感,朝咬在我头上的麻由一瞥,但似乎总算克制住没开口询问,然后很明显地刻意不去注视麻由,「嗨」地向我打招呼。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呃~你们要出门吗?」我的视线瞥着女孩的背后问道。

「嗯,因为Touki……这孩子说她想吃蛋糕,所以正要去咖啡厅。」

「喔。我们也是耶。」

得知女孩的名字叫Touki。不过因为不知道汉字写法,所以我决定继续把她注记为「那个女孩」。反正其他登场人物中也没有少女,应该不打紧吧。不过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就是了。女孩对我和麻由连看都不看一眼。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一小时多,她是已经把对麻由的兴趣打包丢掉了吗?我的思考能力有二成被这股惠我良多、挥也挥不散的迷雾所剥夺,胃酸也翻搅了起来。

等待电梯途中,似乎讲完了电话,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也来到电梯前,虽然表情一脸紧张,但其中也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

在度过一段沉默与哼歌(演奏者:少女)的时光后,电梯终于往下来到了十七楼。

「喔,来了来了。进去吧进去吧。」

和刚才相比,很明显地手上五张情绪扑克牌全部换过的貌似大学生的男子开朗地率先踏入这个上上下下的箱子。他搭上电梯是要去哪里呢?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搭上电梯呢?接着女孩也轻快地跳进电梯。「路易吉快点啦。人生又不是压着B钮,不管等多久都飞跃不起来啦。」

路易吉先生和我不由得对看一眼。就在刚才,我从他身上嗅出和我处于相同立场的气味。而他或许也和我有同感吧。于是,尴尬苦笑的路易吉先生与耸肩的我一起踏进电梯。

一行人都是从十七楼前往旅馆大厅。电梯往下途中,貌似大学生的男子像浑然忘了刚才是怎么干涉我们似地沉默不语。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大厅到了。

同手同脚的貌似大学生的男子打头阵冲了出去,路易吉先生则按住「开」的按钮,以眼神示意让我们先出去。于是我点头致意之后便踏出电梯。大厅里有一对年龄稍有差距、看起来像是姊妹的女性,而貌似大学生的男子正快步向那两人走去。他是和那两位女性约在这里见面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摇身一变地左右逢源让双手开满了花朵,我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真是个开花小子(注:影射日本童话中的开花爷爷)呢。虽然觉得他的身影仿佛紧张地像是就要暂时停格,但我还是想给他表扬一下。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在那名看起来来像姊姊的女性身上,感受到一股和麻由很类似的氛围。我随口说说的就是了。

朝柜台的反方向前进,走进咖啡厅,路易吉先生那一对也和我们同时走了进去。抬头看向挂在入口处的仿古挂钟,时间指着三点半。

在两对情侣各自回覆人数是两名之后,女服务生便为我们带位。

咖啡厅最里头有两组看起来同样是父亲缺席的亲子组合。路易吉先生情侣组在那些客人旁边的座位坐下,我和麻由则挑选了最靠近出口的位置。

隔壁桌有个贪婪吃着牛肉咖哩的男子。男子身穿白T恤与牛仔裤,一双赤脚上蹬着海滩鞋,一副很随兴的打扮,年纪看起来比我们大一些。他就像是在倾盆大雨里刻意不撑伞走在道路正中央那样,享受着与周围蛋糕、咖啡都不同调的香气。他不识时务的程度,只差没在头上绑起「笨蛋情侣去死!」的头带。而他的眼神带着和我不同种类的险恶,以眯细到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只着得见自己眼皮的小眼睛瞪着桌面。

「来得正好。」男子把装了福神渍(注:日本人餐厅的咖哩常常会附送的一种酱菜)和荞头的小碟子推向才刚坐下来的路易吉先生。

「帮我吃掉吧,我讨厌这个。说起来,我来吃咖哩又没说要吃酱菜,要吃的话我自然会另外点嘛。这根本是和炸猪排店端出一大盘高丽菜丝同样愚蠢的行为。」

「我说你啊……」路易吉先生握着店员送上的擦手巾,露出伤脑筋的表情。

但从路易吉先生不是非常困惑的样子来看,这似乎并非初次见面就提出的唐突要求。

「你把它当成工作的一环就好了。」

男子完全无视对方的态度,嘻皮笑脸地把小碟子硬塞过去,然后继续埋头猛吃咖哩。盘里的白饭都已经见底,只剩下咖哩的汤汁。即使如此,男子仍然很享受的模样。

不过,路易吉先生的工作是什么呢?来帮人处理麻烦?社会上似乎把这种工作称为志工。

绑上了人工的、象征命运之红线的我和麻由的左右手大剌剌地放在桌上。来点餐的女服务生看到这副光景,右脸颊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这让我不禁产生一种错觉——离开那座城市一看,很意外地,原来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着常识的嘛。我认识的人里还算正常的……大概就是伏见,还有长濑了吧。虽然前者常有一些独特的举止;后者则是有些会令人「嗯?嗯?」的过去,不过基本上个性很健全。她们应该活得很辛苦吧——我不禁这么想。我和麻由在还正常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呢?关于这部分,就连一点点黑白的记忆都没有智下。我在那个地下室从昏倒一直到醒过来之前,真的有活着吗?

坐在离我们两个桌次远的路易吉先生情侣,以及更旁边的两组亲子,他们时而谈笑时而大叫的声音不停传来,但我和麻由只是安静地让那些声音左耳进右耳出,相视不语。麻由只要一出门就是这种无法进行对话的状态。不过即使在家,用语言也无法沟通的情况也不少就是了。

我们点的蛋糕午茶组合意外地很快就上桌了。麻由是咖啡,我则是红茶。

然后,我点的草莓塔在麻由面前,而麻由点的蒙布朗则在我手边。开玩笑,我们可是持有笨蛋情侣准二级技能证照的人,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叉子对蛋糕戳戳嚼嚼呢?当然是要用叉子叉起一口大小的蛋糕,然后送进对方的嘴里啊。这部分不需要深入描写,因为我已经开始感到难为情了。呜哇,四周的客人都朝我们看过来了。大概是因为这年头已经很少有情侣会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了吧。你难道没有身为笨蛋情侣的自尊吗?——虽然想这么叱责自己,但是又怕自己会老实承认,所以只好忍着不开口。

麻由细心地把蛋糕上的鲜奶油舔掉,只留下塔皮,草莓也被去除,调整成不喜欢吃甜点的阿道喜欢的口味之后才送进我口中。若能把它想成是过度的热心把鲜奶油蒸发掉就好了——硬是接受这个理论的结果,让我从日中挤出一句「谢谢你喔」。

麻由开心地品尝原本的美味,我则是享用经由手工削减,被加工成带着一丝幽幽甜味的高雅品味蛋糕。嗯,有点不满足。

不过,基于说谎成立的这层关系,让我不能老实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麻由只让我吃草莓塔中塔的部分;以蛋糕午茶组合来说,就是蛋糕两个字的部分被善意地抢夺;以寿司来说,就是只把醋饭的部分给我「嚼嚼吞吞,啊~真好吃」。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我不吃生的东西。虽然结论很明显地有什么地方异常,但还是把它当作正确答案继续咀嚼吧。不管蛋糕或之后的问题都是。

「喂,路易吉,喂我。」

「好啊……咦,你是指我的蛋糕吗?啊,是没关系啦……」

相隔两张桌子的地方也有了动静。路易吉先生从自己的热苹果派切下一口大小,送进女孩的口中玩起「呀呀喔呵呵」。被夹在中间的单身男子则一副「和我无关」的模样,以吸管啜饮着鸟笼茶。不过闭起的眼皮四周聚集了超乎必要之上的力量,增加了几条皱纹。

「好~就像去看牙医那样把嘴巴张开~」

「嗄?牙医?不要啦……」

「好啦,听话。荡过来,晃过去~」好像哪里不太对。结果这个现象继续传染开来。

隔了三张桌子的母亲也开始喂女儿吃蛋糕。比起女儿,妈妈似乎笑得更开心。

「咦?怎么回事啊?这里有规定一定要这样吃东西吗?」

看到三方人马恬不知耻的奇特行径,妈妈二号也被迷惑了。「妈,要我喂你吗?」「不必……嗯~不过,随波逐流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算了,就这样吧。你张开嘴。」

半骗半哄地成立。母亲像哺育雏鸟似地用叉子递山草莓塔,少女则探出上半身,「啊~」地咬下,流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合计四组人马上演着无耻之极的进食,将咖啡厅妆点出一片糜烂的氛围,各自沉浸在如同将蜂蜜与蜂糖浆混合般甜美的无底沼泽之中。

不过有人格例外。隔壁的客人并不是复数型。

咖哩也已经见底,完全是孤立无援。

乌龙茶也已喝完,很故意似地用力嚼碎杯底的冰块与空气发出声响后,他睁开眼。

有一名女服务生正在整理客人已经离席的桌面,忙着收起两个咖啡杯。「麻烦一下~」男子对她招手。

女服务生脸上挂着职业笑容,应了声「是」,走到男子面前。男子开口:

「我想喂你吃蛋糕,可以吧(注:改编自《JoJo的奇妙冒险》第五部福葛的台词)?」

「啊?」

不管哪一方的反应都合乎逻辑到极点——我在心中如此首肯。

在那之后,我与麻由用吸管对柠檬茶「啾啾啾」,还用两只吸管插进杯子「啾啾喀啦喀啦喀啦(后半是饮料被喝干,吸冰块的声音)」。若是可以的话,真希望这一幕看在世人眼中的时候是骗你的。

接下来,我们没直接回房,而是打算去旅馆的中庭小小地散步一下。对麻由来说,这个才叫「观光」,另外也可以把它注记成「菅公(注:日本的知名学生服品牌,菅指的是被奉为学问之神的菅原道真,真实的阿道就是以他命名,与观光同音)」。

在我们隔壁桌孤军奋战的咖哩男也差不多同时结完帐,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的脸上挂着很难用画来表现的不愉快神情,脚步也很沉重。不过这根本无所谓就是了。

我和麻由搭电扶梯前往一楼(虽然没啥大不了,不过麻由因为看到电扶梯的使用注意事项上写着「要牵好小孩的手」,便用力抓住我的手,指甲因此深陷入我的肌肉里),在旅馆里漫步。我们踏出位于拉面店旁边的中庭出入口,朝一片绿林前进。因为四周净是叫不出名字的树木,让我不禁想唱歌。石铺的小径被不知名的杂木林包围,呈现一片庭园风。气氛虽然不错,但可惜的是被夹在旅馆的建筑物中间,称不上风光明媚。乾枯的光影为空间增添了几分变化。

「说是观光,可是看不到什么光呢~」

「明天去海边。」麻由的嘴唇最小限度地张开,如此宣言。

因为就在旅行出发前几天,她说过要是有机会的话要去海边。似乎是要「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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