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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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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气的貌似学生的男子一起搭电梯上十七楼的缘故?原因必定存在于某处,只是我现在还找不出来,应该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还没走到最后吧。
拖着身体往墙边移动,好不容易撑起上半身靠在墙上。脚部的肌肉像有微弱电流通过般不停痉挛,感觉自己像变成了一条电鳗似的。
我得快点离开这个房间才行,然后回去「1701」号房……啊!卡片钥匙放在那个包包里了!这不就是说,我没办法开门进去了?
因为不是我住的房,所以就算拜托旅馆柜台也没用吧。这么一来,果然还是只能从窗户再一次……只剩上这条路了啊。不过幸好这是距离那里最近的一间房,只要再像刚才那样移动一次就行了——要是能轻易重覆这种动作的话就好了。我可是有惧高症啊,平常就连公司的三楼都不想上去耶。
我的身体拒绝着在充分休息之前再次前往窗外,呕吐感与头晕袭来,拚命将我的力气抽乾。房里没看到任何行李,我祈祷着,希望这间房是没人入住的空房。这间旅馆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因为地心引力与恐怖而无法起身的我,擅自给旅馆打了一厢情愿的评价。
静脉在皮肤上浮了出来,为了安抚颤抖不已的手,我半下意识地将手伸进皱巴巴西装的口袋里。手指触碰到一个盒子的角,拿出来一看,是香烟。形状很像手机,这才想起今天出门时忘了把手机带出来,看来我出门前实在是太紧张了。
虽然已经戒了烟很多年,但在儿子死后,却不自觉地又抽了起来。自从家里少了个讨厌于味的成员后,就没人叮咛我别抽烟。我老婆也没对我多说些什么。
烟盒里有几根香烟和摺起来的照片。那是我们家族成一贝都还健在,去旅行的时候拍的照片。
虽然我不是很懂,不过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似乎是代表会发生某种事的记号。这是在我儿子书架上的某本小说里看到的。
可能是嘴的满足感多少填补了心的寂寥,当肺部充满不健康的烟雾时,我反而能感受到些许满足,这是事实。但是这个事实并不持久,所以我还得继续抽。然后满足。等雾散了,再抽。最近的假日我都是以这种过程度过。虽然肯定是很闲,但感官却不知道是哪里麻痹了,对时间的感觉变得暧昧不清。最近已经不像以前那般认真将工作事项记录在笔记本上了,这大概也是提示我自己开始变得痴呆的要素之一吧。
因为失去了家人,所以我也开始为了能早一点死而努力不懈……真可笑,扯那么多理由,但其实可能不过就是尼古丁中毒罢了。说到这个,我当初又是为什么开始抽烟的呢?我以麻痹了的下巴咀嚼着过程,同时双手在身上的衣服探索着打火机。进旅馆前为了安抚情绪抽了一根,然后收到哪里去了呢?虽然每次都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收在自己找得到的地方,但最后都还是免不了要像这样来上一回。
……结果,在找到打火机之前,回溯记忆的过程先结束了。第一次抽烟,记得是在高中三年级第一学期的时候吧。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日本这国家的规矩还没那么多,在校外抽烟被老师抓个正着也不会受到什么大不了的处罚。假日打小钢珠,还曾经碰过坐在身边的人刚好就是老师。不过那种状况就比较让人怕怕的就是了。然后,我就是在那时候,与午休时间躲在学校柔、剑道道场抽烟的那群人混在一起的。一开始虽然只觉得抽烟很不舒服,但慢慢地却也上了瘾。好啦,我承认自己是中了毒吧,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过程养成了抽烟的习惯,才让我得以邂逅了妻子,人生真是有趣啊。喔,发现打火机了。摇曳的火苗将火光分给我嘴上叼着香烟的前端,我思考着要把打火机收到哪里,同时吸进一口烟。当初还呛到自己的紫烟,如今却让我舒畅无比。
香烟离口,我用力吐出一股烟。虽然一瞬间担心飘升的烟会不会触发天花板的火灾警报器,但想到比起这种事,我该更担心自己的未来一点,就镇定了下来。总觉得五十三年来多灾多难的人生,还比不过今天一天的艰难困苦。
慢慢地慢慢地,僵硬的肌肉和从肺部流出的烟雾一起缓和了起来,连睡意都大胆地找上了门。眼睑做出门窗已关闭的宣言。我无法抵抗,它渐渐下垂,擅自创造了夜晚。边睡边抽烟不太好啊——担心着搞错方向的问题,意识渐行渐远,仿佛都听见自己的打呼声了。
然后,某种金属声响撕裂了我的意识,一回神,发现是这个房间的官方认可使用者进来了。那道声响是插入卡片钥匙后,门锁解除的声音,或者是从门外转动门抱的声音,但直到对方进入房间为止我都没察觉。大脑虽然被紧绷到极点的现实所贯穿,但身体却毫无反应;对方也同样沉默不语。
少年少女站在一起,少年以感觉不到生命力的瞳孔往下看着我;少女则像刚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似地闭着眼睛。我的表情虽然应该已经在刚才缓和不少,但如今脸颊肌肉又开始抽搐的这张脸应该相当不堪入目吧。
这对在入口停下的情侣,不知该说有点怪还是奇特,两人的小指头上连着一条红线……咦?呃,那个该不会是真的穿了洞吧?这么说那个红色其实是血……吗?
「这个房间是禁烟房喔。」
少年以缺乏起伏的声调,做出相当搞错方向的指责。
「咦?啊,喔。」虽然很傻眼,脑袋里想说你搞啥啊?但身体却下意识地起了反应。低下头想把烟熄掉,但是也不能捻在地板上,但房里又因为禁烟而没有烟灰缸——「呜喔…哇呀!」被踩了。我的后脑肯定被人踩在脚下。触感是这么告诉我的。
两只脚毫不留情碰碰碰地践踏着我的头,头撞向地面,这次换地板成为我的疼痛来源之一。气死我了。但我一点也没机会开口表示意见,因为那两只脚毫不客气、毫无顾忌地往我的背部、腰、脖子后头不停招呼,就像要把我加工成地毯似的。一般来说,发现房里有可疑人士的时候,正常人的反应不都应该是发出尖叫逃离房间吗?还是说这两人就如他们手指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属于特别分子?为了缓和如倾盆大雨般落下脚掌的冲击,我像乌龟般弓起身体采取防御姿势。其实也不能说是采取,而是身体很自然地就做出了这种反应。因为我缺乏经验。不但没有互殴,就连单方面被施加暴力的经验都没有,对于身体该怎么应对这种状况,我可说是连一丁点儿的知识也付之阙如。
我痛切地体认到,自己缺乏在危险状况中保护自己身体的「过程」。我主要是指脖子。尤其是延髓被踢到时最痛。眼泪抛开「已经一把年纪的成年人」这个身分,轻易地从眼角欢呼着跑了出来。要是就这样被踩扁,我会不会以平面老爹(注:影射《JoJo的奇妙冒险》第四部中,吉良吉影的父亲)的身分展开人生的第二春呢?但话说回来,就算我是非法入侵这种极端不利的立场,被踹成这样也没理由不生气。虽然这社会都说年轻人很容易理智断线,但那些说话的大叔以前不也曾经是自己口中的那些年轻人?人啊,愈长大就愈不会去挖开那名为虚荣或面子的土壤来矫正自己的性格。也就是说,我也依然和以前一样,个性缺乏耐心又爱疑神疑鬼。
「不…这…等…等……」虽喊出停战口号,但对方在这种状况下根本不可能听我要说什么。无可奈何,比起动口,我决定还是动动自己来得实在些。
我保持乌龟的姿势胡乱挥手,想摆脱那两只碍事的脚,虽然我的视野依然停留在地板上,但从手上传来的痛楚让我知道自己也劈中了对方的脚踝和小腿肚数次。如午后雷阵雨般落上的脚暂时停歇,我没放过这个机会,像只想摸灭背上火焰的动物般在地上打滚。幸运地,虽没有刻意为之却也滚到了窗边,真是谢天谢地。途中以已经停止抽筋的脚好不容易起身跪坐在地板上,我伸长了手想取回掉落在地上的香烟盒,但不知是不是远近感有一点故障,左手掠过地板,却只在烟盒前方抓了一把空虚。背部、脖子、还有腰都拒绝再承受更多攻击,逼我放弃对香烟的眷恋。我二段跳似地大跨了三步,以会给楼下带来困扰的跳跃构上窗台,慌张地企图往窗外爬去。在现在的状况想要成功逃脱,不容许我摇头嚷嚷不要不要,现在的我没有那种余力在已经能预测到可能会被通报到旅馆——不,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被报警处理的情形下,还用自己有惧高症这种话当藉口拒绝逃脱。似乎并不想亲手抓住我,少年少女并没有潇洒地冲来窗边试图抓住我的脚。我只保留最低限度的注意力让自己不掉下去,然后就只是拚命地抓住窗台边缘一跃而出。好几次都差点脚底打滑往地面栽下去,不过人类这种生物一旦面临紧要关头,身体似乎就会变得特别灵活,我靠抓着窗缘的指尖支撑整个身体,在墙缘迅速成功站定。
房中传来两道接近窗户的脚步声,我原本要往左的脚突然向右动了起来,因为我在一瞬间做出判断——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前往「1701」号房。那名少年恐怕会向窗外窥视而发现我的行踪,因此要先让他误以为我往右逃。毕竟左边只有一间房,若被发现我会很伤脑筋。
然而,做出合理选择的出一张嘴脑袋小弟虽然很满意,但身体其他部位却纷纷发出惨叫,像被上司强塞不合理业务的属下那般抱怨着。他们装出这样的态度,假装自己只是单纯怕高,并没有腿软无力。
我再次走起绝望的螃蟹步,畏惧着从背后来的视线,害怕着吹起的风,也没有多出来的手可以揉揉发疼的背部,压榨着从未参加过运动类社团的自己的手足,试图摆脱这数小时的束缚。横越窗户时虽然又担心起里面的人会不会看见自己,但是因为实在已经没有那种余力担心这种事,只好不去理会,只能祈祷他们会以为是活见鬼了。
我今年究竟是犯了什么冲啊?
儿子、财产、遗体、卡片钥匙、香烟,全都没了。
我为什么一直失去东西呢?最后是不是会丢到只剩一条内裤?
眼角的泪水被风吹散,为眼睛带来一股寒意。
夹杂在风声中,我彷佛听见那只白猫在不知道左边还是右边悠闲地叫着,我的耳朵被这个错觉所囚禁。
半年前,和变得活像发情的猫一样吵的女儿吵架却惨败,那不堪的记忆在脑海中复苏。
指尖将恐惧当作核心,与对这不讲理境遇产生的隐约愤怒揉合,一起包覆在颤抖中。
「妈的!」
不是都说只有看见黑猫从眼前走过才会不吉利吗!
樱山惠子(主妇) 中午12点10分
首先我必须搞清楚,那件事对我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将手机凑在耳边,在家里的走廊来回踱步。我喜欢拖鞋在木头地板上掠过时发出的啪哒啪哒声。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理电话联络不上这件事?是该放弃;还是想办法联络上呢?这应该就是重点所在吧?
我的老公在三天前说要出差而离家,结果现在都联络不上。明明到昨天为止都还会接电话的啊,是怎么了呢?今天早上虽然也怪怪的,像很忙似地草草结束了通话,但还是和平常一样都会接听电话。每次都不嫌烦地揍我的电话正是他的优点,这是身为妻子的我对老公率直的评价。我在婚前就是被他这个一本正经的部分所吸引,这个主轴直至今日也没有任何偏移。
而我这个心思细腻的老公在上午十一点过后就完全没办法用电话联络上,身为妻子的我以废寝忘食的心境不断反覆拨打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到底是怎么了呢?老公应该也知道今天是假日,不可能用工作当藉口才对。我今天上午十一点十七分打给他的时候,听他说话感觉还很正常,所以应该也不可能是因为感冒而睡死了。如此一来,判断为老公身上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应该是很合理的。
虽然不太清楚详情,但我的老公似乎是靠与危险长伴左右的工作维生。他虽然嘴上总说是很普通的工作,还拿名片给我看,但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嘛。当然,我还不至于像发白日梦似地认为「啊,真是太啰曼蒂克了……」但是身为妻子,多少还是会在迎接完成工作得意地返家的丈夫时有些感慨啊……哎呀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去了。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该怎么办好呢?」我看着墙上的木纹寻求答案,但没得到解答。我没什么朋友,栖息住这个家里的灵魂或其他超自然的东西就不能代为回应我一下吗?真不公平——我发着牢骚。
把萤幕被我汗水弄脏的手机往地上一敲,抒发潜伏在平稳日常生活中的压力。用这种小技巧自然地解除压力,是长保健康的秘诀喔。这可是主妇的生活小智慧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即兴哼起小调,我唱着歌旋转了起来。围裙随旋转飘起,刮起的微风带来小小的秋意——我觉得这么说也不为过。
摆出困扰的摸样,我旋转着朝更里面的房间前进,准备换上外出服。
老公身陷危机,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啰。
老公总是不告诉我出差和住宿的地点,所以我就「偷偷记下来了」。虽然很遗憾地不知道是哪一间房,但旅馆的地点一清二楚,随时都能前往。
朝客厅的粉红色时钟看了一眼,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坐巴士然后换电车转新干线再搭计程车的话应该可以在三点出头抵达旅馆。
确认一下记忆中的巴士时刻表,我加快旋转速度,将衣服从衣架上一把揪下来。这一件虽然原本预定是下次和老公约会时要穿的衣服,不过就穿这一件吧。
没装窃听器,没去跟踪,也没请侦探跟踪,当然是因为全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就是老公了……不过这或许的确是天真了一点。等他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我转呀转地朝放化妆品的房间前进。「得快点才行,得快点才行~」但表面上依然装作气定神闲。你就是这个沉稳的部分最吸引我——老公曾经……不,是两年又四个月前这样称赞过我,我可是都有听进心里呢。
「喔呵呵呵呵……」我一脚踢飞地板上的手机,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坐下。
给手机接收不到我的电波的老公:
其实啊,有一件更~更~让我担心的事喔。
喔呵呵呵呵——镜子中的当唇鲜红而歪斜。奇怪,我口红并没有涂过头呀?
老公,问你喔。
虽然我想你应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万一」的这种可能性都应该不存在才对。你应该不可能背着我搞外遇吧?
我朝装饰在镜台上的蜜月旅行的照片微笑,抚着胸口呼了一口气。
嗯嗯,怎么可能嘛,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一定是老公被卷入会危及生命的那种大事件了。这样还比较好。可靠的丈夫偶尔也会出包,这样感觉更是有魅力呢。
而这种时候,就更是我必须发挥贤内助价值的时候了。
种岛桧垣(大学生) 下午2点50分
我头一次体验到几乎会让心脏整个反转过来那种程度的惊愕。
手机响了。「喔…哇…哎呀~」尖锐的铃声响彻走廊,我想接听电话,但是却不慎把手机掉落在地。掉落的撞击声被地毯吞噬大半,手机在地板上震动着,播出设定好的来电铃响。我宛如要下跪似地屈身,将手伸向手机,想要像三垒手处理短打击出的球那样华丽地捞起手机,但手指却掠了个空。再一次弯腰,这次慎重地捡起手机,慌张地打开手机萤幕,上面无趣的黑字映出的正是学妹的名字。我在紧张到差点按成结束通话按钮的错乱状态下接通电话:
「呀~不,嗯,是,喂。」我跪在走廊上,以手掩口说道。
「啊,是学~长吗?」
慢条斯理又拖长音的独特语调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毫无疑问地是学妹的声音。不过背景相当吵杂,令人心烦。
「嗯,我是学~长。」连拖长音的部分也一起模仿,我笨拙地点头。记忆中蒙胧浮现曾有人劝告过我要改掉这个对讲电话另一头的人点头的坏习惯。
「我啊~现在好不容易才到车站了,应该再一下就能到了~」
「喔…喔,好。」
「啊~不过我好像有点迷路了,所以你再~再~再等我一下喔。」
「没问题吧啦。」我在说什么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但我没特地更正自己的胡言乱语,因为咬到舌头了。
「嗯,那就待会儿见啰~……啊,所以到旅馆……」要结束通话将手机离开脸颊时,感觉听到她似乎在和谁说话。是谁呢?是在向站员问路吗?
一边对舌头上扩展开来的铁锈味束手无策,一边结束了通话。按下按钮之际,上臂像抽筋般痉挛抽动了一下。
然后,将视线投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确认反应。视线对上没多久,对方就别开了头,看来并不是很注意怪模怪样引人注意的我。
那两个男人从刚才就在同一条走廊的「1707」号房前说着话。一个是从房里出来的海滩鞋男子,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海滩鞋男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气氛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的样子,面对不停抱怨客房服务的海滩鞋男,帽子男看起来有些不耐。
不知道是否和我手机发出的声音有辟,那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海滩鞋男邀戴帽男进入自己的房间。
我在一小时后,是否也会和她一起重演这幕呢……啊,不不不,思想要健康。
旅馆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像自家院子那种东西啦!(占地面积一类的琐碎事项暂且不提)只要把这件事当成邀女生到自己家,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不,可是我上次邀女生到自己家里也已经是国中时的事了吧。
唉,我那时候还真是纯情啊……若干像乡愁般的、对自己太嫩的悔恨浮上心头。
呼~地叹了口气来压抑心脏的鼓动,我站起身,想拍拍膝盖的灰尘而往下看——「喔?」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坐在了我脚下。
似乎是在我刚才弯下身时在我背后坐下的,是用我当掩护躲着什么吗?
它有条长尾巴,身形像把鱼在水中游泳的影子漂白以后那般纤细。
而它的嘴,叼着一枚长方形的群青色物体。
猫发出像是「你看啥啊~!」的威吓,抬头盯着我。
然后尾巴又像说着「干嘛突然站起来变大啊,你这家伙~!」似地画着弧线。
「……我果然还是不怎么喜欢动物啊。」
只要是无法以言语沟通的生物,我都很不擅长应付。
就在我这么想,决定避之为吉,离白猫远一点的时候……
「我喜欢猫」——在大学餐厅里热切地对我这么表示的友人面孔,有如褪色照片一般在记忆中复苏。
啊,那是丧礼的颜色。最后的回忆也同时浮现。
……缓缓地「不好意思——」「呜哇!」悠哉咀嚼回忆的余裕烟消云散。
吓得跳了起来跌坐在地,猫不想被我牵连,轻巧地避了开来。
一回神,发现一名瞳孔闪着异样光辉的女性站在猫的反方向。
手上拿着小小的女用钱包,是一位美女,肌肤洁白细致。
我的两边都被白色包夹。
如果这是黑白棋,那么我身上哪个部位会变成白色呢——我朦胧地想像着。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2点30分
VIVANONNO(注:出自日本乐团「漂流者」在综艺节目中的唱和)。你干嘛啊——水流像在喝斥我似地倾注而下。或许是调整失败了,淋浴的水温异常地高,水流也强得夸张。即使想开口即兴吟一句诗,也只能像要溺死的人一般发出「咕咕噗噗噗」的声音便告终。就是因为热水很难调整,所以我才不喜欢这种不怎么高级的商务旅馆。但是更让我感到厌恶的是,原本应该已经跳下楼去,不应该有余裕在这里抱怨水温和水流强度的、还活着的我自己。
因为某些原因,我第二十一次下定决心想追随姊姊踏上相同末路的目标又失败了。话说,膝盖好痛,痛到发麻,像在伤口淋上热水般发烫。在看到那只白猫后,我也试着往窗外跳出去,结果膝盖猛撞上墙壁。这一记意料外的膝盖攻击,使我的嘴发出「KYO~MYOE~!」的怪叫,为眼前四散的星辰之美而潸然泪下。
在地上打滚,后脑勺猛撞上椅脚,但比起膝盖,这种程度的痛完全没能引起我的注意。「喔哈哈喔哈哈呜噫~!」我发出足以把医生叫来的惨叫,光线从苦恼与苦闷的夹缝中溢出,我看到一扇新天地的大门为我开启。要是就这样在三秒后失去意识的话,我明天应该会因为「膝盖猛烈撞击而死」这种世上罕见的死因而被电台新闻报导个二十秒左右吧,然后听众们接着会马上把注意力移到接下来的天气预报吧。我一边痛苦地翻滚,一边像乐观的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中高速描绘着自己死后的发展。
以额头和安好的左膝支撑身体,我以毛毛虫的姿势烦恼着。要是发出的是「唷呵呵呵呵」的笑声,感觉会比较像正贪图着自我陶醉的享乐,然而事实是像倒立环游世界一周的人那样,处于脸颊不住抽搐,冷汗也直流的状态。
我保持这个几乎可以当作前卫艺术模特儿的姿势五分钟,等待疼痛消逝。期间,「好想哭」在事后变成「哭出来了」。
已经有多久没流过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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