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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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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在想,你身上有没有带钱而已。」
「原来我在你心中可怜到这种地步啊……」
可怜归可怜,但并不是那方面啊……希望如此。不过在「1701」号房连续出包,现在也的确一贫如洗。为什么会陷入这种赤贫境界呢?
虽然我很烦恼,但谁都别告诉我答案。过去就是自己回顾、思索才有趣啊。
于是我们两人一起离开房间,我这次总算成功地由走廊这边离开旅馆房间了。
这是平常人在一生当中绝对体验不到的特殊解放感吧,我在满足感中眉开眼笑。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想自杀,这个女子也真大胆,竟然敢跟我这个尚未摆脱可疑身分的人走在一起呢。
我对于女子因欠缺思虑而来的胆量惊叹不已。事情或许真的别想太多比较好。逐渐产生「根本用不着经常回想过程嘛!」的放弃心情。
在走廊上拖着右脚走路的女子对我说:
「你女儿还活着吗?」
「嗯,超有精神喔。甚至能把我揍倒送医院呢。」
看,刚好就在那里……「……………………………………」
……………………………………对方眼睛与我相对,也僵住了。
这表示,看来已经不可能用相似的人这说法来瞒混过关。
世界暂时停止,接着只有女儿以快转的方式加速起来。
「唔嘎!臭老头!」
半年没见面的女儿夏实,跟年轻男人相依偎地站在电梯前。
男人一脸呆相,但我恐怕也变成了跟他像是照镜子一般的愚蠢表情吧。
……救救我啊,孩子的妈!赐给我勇气与智慧与女儿不讨厌的身上气味吧!
「夏实……你…你…竟然带男人…上旅馆……!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话中的重点在哪里。真没想到这种我老是在公司里斥责的,缺乏焦点的说话方式会由我自己口中说出,可见真的很狼狈吧。
夏实脸上带着最后把我在玄关揍倒时的愤怒表情吼叫。彷佛连空气也畏惧地震动、退缩起来。她的话语所经之路被铺上了红地毯,列队欢迎。
「你自己还不是带女人上旅馆,可真受欢迎啊。你这臭老头!」
嘴巴不干净在这半年不到的光阴似乎都没有矫正过来。几个瞬间我差点放心了。
「啊,不是,你可知这位小姐是……」语尾变得像微服出巡的大臣在介绍公主一样,就连手势也是手心向上,彷佛在赞颂一般。至于公主本人,则是有如在砧板上等着被料理的沙丁鱼,呆呆地望着事态发展。
彷佛连主张「跟我没关系」也嫌麻烦,可说怠惰到极点。
「啧!」夏实大大地咂嘴一声,扯着隔壁男子的手。而后转过身,从反方向的走廊消失了。与她年纪小时,稍被责骂就反抗哭泣,关在房间不出来的逃避方式如出一辙。
现场剩下一名金发男子,脸上带着如同刚刚监赏完一出上流戏剧,准备由剧院踏上归途般的清爽表情耸着肩。
与夏实的离开几乎同时抵达的电梯里,戴着侦探帽子的男人与穿红鞋的女孩子睁大眼睛,讶异地看着突然由眼前跑开的年轻男女。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出大太阳、适合晒衣服的好天气里出门散步,却碰上台风与从山上下来出差的山贼,全身的衣服代替钱包被洗劫一空。原本如海藻般悠哉摇晃的高昂兴致全被连根夺走,徒留混乱在心灵表面授粉。
现场唯一付诸行动的女子啪哒啪哒地走向自动贩卖机,同时小声地说:
「你似乎很困扰呢。」
这是一段充分表达了以她而言,算尽全力关心我的立场的好句子。
我也好想学习如此缺乏责任感的态度啊。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3点50分
接续上回,好好地享用幼女一番……之类的事情想办也办不到。
「不是要找猫吗?」
吃完蛋糕的Touki不让我继续沉浸在余韵里,驱策我去工作。
「没错没错。」坐在隔壁的男人还乘兴起哄,真令人不愉快。算了,外遇调查晚点再说。猫儿现在说不定孤零零地觉得很寂寞。至于猫的心灵是否如此复杂,我不予肯定和否定。
我对隔壁独占美少女的母亲,或双手包着玩弄手机的女孩子的母亲羡慕得不得了,心中默念「恨死了,可恶!」依依不舍地离开座位。
至于那对红线情侣,这次则是由少年端着杯子,让高中的老女人用吸管喝饮料。老女人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虽然老人这样很难看,但我还是想对不觉得丢脸的他们赞赏一番。
我拿起明细与手提箱,跟Touki一起去柜台结帐。「我先走了。」离开座位时,基于起码的礼貌对工作委托人橘川英次打声招呼。「嗯。」他随便挥挥手敷衍我。
跟有一把岁数(看上去约二十来岁后半)的女服务生结帐完,从咖啡厅经由旅馆柜台曲的通路离开。正面是团体旅行者的旅行箱放置处,墙壁形成镜面,倒映在镜子里的Touki鲜红的嘴唇妖艳蠢动。
「刚才那个人或许会成为路易吉的玛利欧吧。」
Touki竖起拇指指向后方。我将视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刚才那对笨蛋情侣的男生站在那里。
「……什么意思?」
「不知道。」
Touki只是将瞬间的灵感直接说出口,并未有任何确切依据。我与他在气氛上的确有点相似,但从他身上我感觉不到同好的味道,那么Touki应该是指另一方面的相似吧。
「你跟他交情好点或许比较好喔。」
Touki又完全基于灵感给我建议了。也许她能看见别人的未来与过去吧。我以前为了解开这个能力之谜而详细问过她,只徒劳无功地换来「就说不知道嘛。又不是把头脑拿出来让你看个仔细,我就能想起过去的记忆啊。有很多事情都很难用嘴巴说明的啦」这番回答。
之后又有着「例如,路易吉的萝莉控发病的理由也是啊。」「因为跟你相遇了。」「你过去跟多少个女孩子说过这句话?」「跟你至今看过的少女的数量一样多。」「警察先生快来啊~」这些温馨对话,顺便在此记下。虽然说真的找警察来,Touki也一样很困扰吧,因为她是个离家少女。
穿过柜台前,搭乘恰好停在这一楼的电梯。电梯里的外国人看见我们,贴心地停下来等候。所谓的亲切,就是这种细微又不纠缠的表现才令人高兴。把善意强加于他人身上,有时反而会让人连包藏于内部的苦涩恶意也尝到。有些人天生这种性格,才会让人想逃避啊。
我认为所谓的命运,是基于所有人类的整体意识而产生的潮流。
若当我们发现即使是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不直接为人所知的行为,也可能影响别人命运的话,就不敢做出把自己想法强加诸于人的行为了。
外国人在中间的楼层下电梯,电梯载着我与Touki继续往上。Touki将双手盘在背后,踮脚尖看楼层显示。跨大步走路、动不动就踮脚尖,这些下意识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的行动,总会让我眼角泛出笑意,深受吸引。「可以别边傻笑边看我吗~?萝莉控先生。」
Touki马上察觉我的视线,半眯起眼睛,后退一步。这种地方很像警戒心强的小动物,真棒啊。
「为什么你光是看着我,人生就好像很幸福啊?无法理解。」
「那是因为恋爱了啊。」
「太直接了吧……」
Touki手贴额头,叹了一口气。
「要是我也能这么乐观过活该有多好。」
「既然如此,你也看着我傻笑不就得了?」
「你希望我瞧不起你说:『哇,我身边有个位居如此人生底层的大人啊~』吗?」
符合我的期望,被她笑了。而且还被瞧不起了。心脏噗通噗通了。啊啊,结束了。
电梯到达十七楼的瞬间,门外似乎正在进行某个故事。
「……………………………………」接上来……不,还不需要。
门打开的同时,有某种东西高速横越过我的视线。飘散着萝莉控气息的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似乎被早就超过萝莉塔适龄期的女性绑走了。是柜台前与他在一起女性的其中之一。真可怜,换作是我,就会怀疑这是不是刑罚呢。
Touki握紧我的手。「?」对她手的动作感到好奇,似乎是Touki的下意识行动。如果是平时我会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
但这种事情平常不可能发生,所以这是预兆。主要是……危险的。
我慢慢地转动头,当蓝色进入视野的瞬间,瞳孔收缩。
「……啊~」闭上一次眼睛。感觉背后电梯的门关上了。
多半就是这侧吧。基于经验而来的确信,让我流下冷汗。刚才虽也曾看过这个人,但是那时Touki不在身边。
「路易吉?」
我慢慢地深呼吸。耳中响起手机铃声。虽然是幻听,重现度却相当高。从以前起,我每当感觉到危险时,会不可思议地听见铃声响起的幻听。多亏于此,在全家人丧生的车祸中仅有自己避开了危险……之类的悲剧篇章并没有发生过。
但至今我仍未失去性命,也算是多亏了这个直觉与伴随的铃声吧。
毕竟,据说恶意似乎一直对我「单相思」。
「Touki,你先回房间。」
我把我们房间的卡片钥匙交给她。「?」Touki对于我的行动发出疑问。但她细瘦、有如小枝枒的手还是收下我的卡片钥匙。
当初相遇时,我低着头,紧握着那双什么也拿不起来的手,现在已能抓住钥匙了。
……可说悲喜交杂哪。我的绅士部分鸣唱着欢喜之歌,欲望却对她的成长惋惜。要是有机会的话,改天再来谈谈关于与Touki的相遇吧。
「怎么了?你打算立刻工作?」
「当然。」
「随口说谎很有趣吗?」
「一点也不。我深信诚实过活才是获得幸福的要诀。」
「嗯。我也认同这个观点。」
Touki露出美好的笑脸点头同意。啊啊,该死,内心一阵骚动。好想舔她的眼珠喔……约有两成是玩笑。
「算了,送你一程也没关系。说不定你还会因此重新爱上我呢。」
「你这句话的前提不成立吧?」
看来「爱上」的部分无法通过Touki的检查事项。她虽然「娇」的部分比较少,但也算是个闭月羞花的少女。身为淑女,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对男性表现好意吧。虽说我的头脑太过堂而皇之或许才是问题所在。
「而且我也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嘛。」
「意思是,我的型男时间要开始了。」
再不展开行动,说不定会害观众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萝莉控大哥故事就结束了。虽然也不算错,我对这点并不否定。
而且哪来所谓的观众啊?我自己又不观赏我自己。
「什么意思嘛?」Touki边说边向前大跨一步,右脚向前迈出。
「晚餐要吃什么?」她维持伸长阿基里斯腱的姿势转身。「你回房间后先想好吧。」「嗯,我知道了。」Touki轻巧地在地毯上滑行,朝向走廊而去。
原本朝自动贩卖机离去的五十来岁男性又在走廊奔驰,与Touki擦身而过。他似乎在追刚才那对男女而要前往走廊……咦?停下来转头向Touki了。「唔咦?」舌头与身体停顿。Touki察觉他的视线而回头。「哎呀呀。」露出笑脸。是她认识的人吗?Touki似乎在用唇语对他说:「放心吧,我没说。」……一直到男性跑走,Touki都笑个不停。
……好吧,总之勉强让她「接受」了。
我目送Touki离开,向时用眼角余光监视蓝色男子。没打算追过来吗?啊~真是遗憾。至少用视线在意我一下嘛。真的是非常遗憾啊。
等Touki从走廊转角消失后,我吞吞口水。
烧焦的气味在味蕾上跳舞。
用手心压低帽子,重新深深地戴好。前方视野变狭小了。
但是恐惧感也同时随之稀释,就像是某种法术。
我停留在原地,保持距离跟蓝色西装的男子说话。
「对不起,我从刚才就在想……你是兼松重道先生吧?」
伫立不动的男子玩弄着领带的结,高雅地微笑回应:
「真是抱歉,您完~全搞错人啰。」很高尚的玩笑方式,值得参考。
「或者是……橘川英次先生?」
「也不是。请问您是跟人约好在这里碰面吗?」
「啊~……有点意外,原来那么没名气啊?算了,那我改变一下提问方式。请问您是谁呢?」我非常细心地调整声调,以免因我的胆小造成语尾发颤。
「我是这家旅馆的服务生。」
男子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他的脸上虽仍带着笑容,眼睛却觉得很困扰似地眯细起来。在他披着温和外皮的眼光深处,也许正在试探我。就如同以镊子除去异物时,审视的眼神。
「服务生?但你这身打扮似乎不太像。」
「就算是速食店的店员,平时总会穿着便服吧?」
「说得也是。但是我看你并不是服务生呢。」
男子将脖子微微朝向左边倾斜,滑顺的金发掀起了波浪。脖子的倾斜角度给人一种由于想不到「我无法理解您在说什么」之类的有礼表达方式,正在脑中搜索其他回应的印象。
在男子开口前,我继续接着发言:
「你对自己的职业有骄傲吗?」
「嗯,当然。那是我的生活意义。」
「其实我也是。看来我们挺会得来的。」
「嗯嗯。看来我们能成为伸出食指就能完美相接触的好朋友啊。」
男子「啊哈哈」一笑,与我意气相投。他一笑就露出白牙,并没有长着獠牙。
真遗憾。要讨厌合得来的人很冈难啁。
「但是,这么一来就显得很不可思议了。」
「您的意思是……?」
「啊,讲话不用那么客气,我跟你现在不是服务生与客人的关系。」
「我还没辞职啊。」
「咦,原来如此喔?算了,我想说的是——我相信你并不是无心尊敬学校的笨蛋学生,所以应该不可能忘记……但兼松重道是这间旅馆的经营者啊。」
男子嘴巴虽仍然挂着和煦的微笑,但眼睛逐渐睁大,手离开领带,十指完全张开。他洁白的手指映入我的视野,我不禁微微移开视线。
「客人,请别开玩笑了,本旅馆经营者的名字是椎名幸治喔。」
「但旅馆导引里面有介绍呢。」你别想明目张胆地唬人啊。
「唉……」男人用手指抠抠额头,宣告垂死挣扎结束。
「竟然有客人会认真地去看那种东西,我对你感到吃惊呢。」
男人的态度与语气不再客气,露出苦笑说:「真是伤脑筋。」用食指卷动金发玩耍。
「其实我只看了前两页而已。」
而且印象很模糊,老实说我根本不确定旅馆经营者的名字是否正确。
男人用美丽匀称的手指与指甲指着自己的鼻尖,嘴唇弯成半月形。
「那么,接下来换我攻击可以吗?」
「慢着慢着,这不是回合制游戏啊。况且你若开始攻击,恐怕状况就会一面倒。」
「哈哈哈,受人评价太高我也很伤脑筋呢。」
男子愉快地回答,对我的吹捧一笑置之。我则是摸了摸帽子。
为了掩饰满是冷汗的手心。
男人完全转过身来,正面与我对峙。从他刚才的眼神看来,似乎原本在犹豫是否要追别人,但现在已经放弃了。虽然说,我被适龄期女性以外的人物抱持兴趣也高兴不起来。
「我订正一下刚才的谎言吧。正确说来,我是个因某意外而无法回房的客人。」
男子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坦然承认说谎。但是……
我并不会只揭穿一个谎言就感到满足,而乖乖离开现场。
「你为什么要装成服务生?」
「因为刚才有人这么称呼我。」
过家伙怎么一回事啊?一副「碰上好事了」的模样,还得意地笑了呢。
「你是那种人吧?」
「什么?」
「就是即使在这种年代里,身上也没带手机的人吧?虽说现在真的连没朋友的人或足不出户的家里蹲都姑且买支手机呢。若说有例外,大概就只有能够靠脑内手机跟特定对象通话的人吧。(注:出自乙一的作品《CALLING YOU只有你听得到》)」
那个故事让人哭泣,结局也让人哭泣。倒不如说开头的没朋友这点就让人哭泣。
不是因为跟我的学生时代重叠喔,这不是真的。
「我想应该也有人基于某些信念或主张而不愿意携带手机吧?」
男子对于我毫无前后脉络的话题也不感到诧异,若无其事地回答。但是他的视线开始注意起自己手上的手机,这就麻烦了。如果他是个更茫然没感觉的人就轻松多了。
既然染了金发,就该更像小混混一点嘛——我包含偏见地祈祷。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里,手机构成了生活的基础却是不争的事实。」
「的确。沟通虽然不是万能,却很有用。手机这种工具作为媒介是很优秀的。」
「真的是如此呢。然后请原谅我的妄加揣测……这支手机应该不是你的吧?」
我兜了一大圈后,开始攻人正题。想说比起正面,由侧面进攻可能较有效吧?
男人毫不退缩,维持一派悠闲的态度把被点到名的手机放在掌心给我看。
在他进行动作当中,白猫吊饰不断左右摇晃。是说,未免也装太多了吧?手机上装了满满的猫吊饰。那位大作家也太夸张了。
「你是问这个吗?」
「没错,就是那个。我想那应该是我熟人的手机。」
「不不,这应该是我的吧。你看,手机与衣服颜色是恰好搭配。」
这啥鬼根据啊?那么我穿上蓝白色衣服,主张「地球是我的」也说得通啰?
「能让我听听你怀疑的根据吗?」
仿佛在享受议论一般,他要求我提出论点。老女人清洁人员推着载了扫地用具的推车由走廊经过。我视线追着老女人移动,装作注意力散漫的样子,开口说:
「你在这家旅馆看过猫吗?」
「嗯,当然有啊。其实我的手机就是被那只猫叼走的,幸亏刚才有位亲切的年轻人捡到后交还给我。所以说那只猫是……?」
「抱歉打断你的大谎言,我现在可以直接打给我的熟人吗?」
唰地拿出手机。我也说谎了,但现在是在工作,因此默认。
这次则是真正的铃铛叮当叮当响了。
「顺便我也问一下猫的颜色好了。没把握可以用三选一的方式作答喔。」
男人脸部整体的表情虽是(笑),只有眼神却是朝(冷)收敛。啊,学校里真的偶尔会有这种人呢。他的眼神就跟明明会小心避免踏到蝉脱下的壳,伹会毫不犹豫地踏死寿命将尽、从树上掉下来的蝉的家伙一模一样。是那种比起破坏更拘泥于杀死的人在注视着生物的视线。
如此危险的家伙既然在这间旅馆的十七楼的话……
为了保护Touki,我必须挺身而出……之类的事,可以的话能避则避啊。
「算了,既然说是熟人的电话,曾见过也是理所当然吧。我太大意了。」
「不,看到实体是现在第一次。」
诚实过活是我的信条。唬人之后就得说明真相,真痛苦。男人对于我的诚实告白呆了半晌,接着以对于被我唬到而感到腼腆的表情说:
「但是我从你的态度之中,感觉到你似乎握有另一个更强烈的根据,这单纯只是我的杞人忧天而已吗?」
「不……那只是种直觉。真要说的话,那支手机明明很旧了,却混杂了全新的抓伤,所以我猜物主应该是在这间旅馆与猫生活的人。」
「咦,难道说有客人不遵守旅馆规定,带宠物来吗?」男子突然学起教授语气。
「报告长官,是。」我也用军队语气回答。
「真不像话。」
「的确。」我点点头回答。
「唉,『我认输了』第二号。」小小举高双手。在随时能伸向自己前方的位置。
「哇~太好了~又是我赢了~」SUPER随便地感动一下。「SUPER随便地」这种说法是我的同事艾利欧特的口头禅。我也受到影响,有时会用。
「所以说这支手机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男子用力握住手上的手机,开口询问。吊饰猫的耳朵被捏碎,我想像发出惨叫的猫的心情。似乎也不至于感到沉痛。
反而是由走廊远方好像传来模糊不清的惨叫声。
「对于你的提问,我想现在恐怕无法提出令人满意的解答。」
「老师没教过你与其空白,写下半吊子的答案好歹有分数吗?」
「那我就老实说吧,真的很微妙。这不是我的手机,但物主与其说是熟人,彼此也只有今天代替他吃福神渍的交情啊。」
「这种交情的确是很微妙,一个搞不好,或许得用『同住一颗行星的朋友』等程度的形容来表现才行。」
男人觉得滑稽地窃笑,手指加在手机的压力又更强了。由他手指的动作看来,丝毫没有老实归还的打算。
「手机是你偷走的吗?」
「不,我只是收下人家捡到的东西,这是事实。」
「啊~嗯~……这听起来似乎不假。」
所以说是那个小说家撒谎了。给我记住,待会儿给他好看。我不能容许谎言哪。
我把手伸向前,与男人的手不会直接接触的程度,张开手,做出收东西的姿势。
「手机由我交还给他就好,请你放下手机,之后想去哪儿都好。」
「我才不想轻率地交给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旅馆强盗呢?。」
「不行不行~」我像个抢走女生的洋娃娃的孩子王一般高举双手。
「你的玩笑很过分。」竟然被这个可能属于专门夺人生命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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