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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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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没力了。我在门口两脚发软跌坐地上。哪里是「轻松找到」啊……

自从大学升学考试以来,我可从没碰过如此紧凑的时间呢。

「喂,别在别人房间昏过去啊。要是这次换成被人调查是否跟男人在旅馆外遇的话,我可笑不出来啊。」

虽然他的语气是在开玩笑,但我才想反驳说「对我而言也笑不出来啊!」呢。

这对我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萝莉控的人而言,是最高级的侮辱。

「话说叫来,你怎么好像多了几道伤口……算了,不重要。手机遗失的期间,编辑似乎曾打过几通电话。唉,该怎么办才好……是要回拨吗?还是忽视呢?都是你害的啦,烦死了。」橘川英次用耍赖孩子的语气向我抗议。

「……咕咕~」我想当鸽子,不想理解人话。然后想在女孩子脚下打转,仰头走路。我想以这种方式带着荣耀活下去。

现实逃避愈来愈严重了,眼前彷佛上映起鸽子用竹筒枪战争的影片。

而彷佛画中出现的纯白猫咪进入我的视线一事,成为了决定关键。

我干劲的阿基里斯腱爽快地断裂了。

「……啊~」算了,你没有外遇。好,工作结束。

我又更新完成工作的最短纪录了。抵达旅馆还没经过两个小时喔。

可是这次却比花了一整个礼拜仔细调查的上次更消磨心力。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先回有Touki等待的房间吗?

还是回被大闹一场,得花一番工夫整理的事务所呢?

或干脆回老家呢?

我认真地烦恼起接下来该一路回到哪里才好了。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4点20分

「你自己还不是带男人上旅馆,立场相同吧!而且,老婆……」

「既然都相同,那你凭什么不爽!」

好吵。好久没因为声音的关系皱眉了。我有几年没看过父女吵架了?姊姊与我都只是单方面被父母责骂而已。

如果姊姊还活着,以高音质听见大叔女儿如三角铁的尖锐声音,只要十秒就会发狂吧。不,就算死了,说不定把女儿带去坟墓前还能让她复活呢。大叔女儿这副嗓音,难道不会让自己讨厌发声吗?在笔记本上写字来代替说话还比较有趣呢。只不过这么奇特的人大概不存在吧。

与正面的看似同龄的男生眼神相对,他对我投以「谁来救我啊~」的视线,我也用「快去阻止他们嘛」的视线回敬。彼此都最大限度地发挥了礼让精神。

世人是在想什么才会崇尚这种精神呢?不是每个人随时都在做的吗?

「我没有不爽!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生活是不是不检点而已。」

「我要跟谁交往难道还要一一跟家里申请,取得许可才行喔?既然如此就请你印制申请书寄到我的信箱嘛!我会全部撕掉给你看!」

「为什么你说话都这么极端啊!你呀,跟他都一个样!」

「别…别把我跟哥哥相提并论!」

吵死了。再吵我就跳楼给你们看喔,这群混蛋。家庭问题在自己家里解决啦。

没办法。继续吵下去,说不定隔壁房会来抗议。况且不早点解决,我也没机会自杀。

「等等~……在开始讨论之前,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应该比较好吧?」

譬如说,其他三人我连名字也不知道。倒不如说,我跟他们根本没关联。跟大叔勉强还算有比冰还薄的联系,虽说那也不是我的期望……话又说回来,关系或期望之类,我是以什么基准来决定这些事呢?

认真思考的话,真的会变得什么也没有,当作忘记好了。我学会解决疑问的最快方法就是忘记。虽然附带伤痛的记忆,每当疼痛时又会问想起来。

「……说得也是。我们这四个当中应该也没有人认识全部的人。」

大叔朝女儿伸出掌心表示停战。「好~吧~」忿忿不已的女儿或许也觉得继续生气下去很麻烦,于是鼓着腮帮子回答,重新坐回地毯上。女儿手指玩弄耳饰,瞥了砍死同龄的男生一眼。看到女儿的眼神,砍死同龄的男生指着自己的脸说:

「我叫种岛桧垣,今年大学三年级。呃~与这位上同一所大学的夏贵小姐交往甚笃……」主要是对着大叔陪笑脸,鞠躬哈腰地说明身分。他果然是大学生,那以后叫他种岛同学好了。但是这姓氏好奇怪喔。

大叔说:「原来如此。」却用难以认同对方的苦涩表情点头。大叔的动作极不自然,很想让人鸡婆地帮他在脊髓或背脊上加润滑油。彷佛只有种岛同学与大叔身旁的空气当中消失了氧气似地,令人呼吸困难。

「那么,种岛你今天来这间旅馆是想做什么?」

大叔往讨厌的方向出言试探。想也知道是来做什么事吧?啊~不过也有我这样想带着回忆自杀而来的客人,倒也不能一味断定。

况且虽然刚才被他含糊带过,但发问者大叔自己还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贴在旅馆墙壁、拚上性命移动吗?虽然不晓得他的目的为何,不过如果是想逃离外遇现场就很可笑了。只要拚命,即使不忠贞也能被原谅吗?

「呃,是……来玩的?」种岛同学观察女儿脸色,女儿别开头。

说起不忠贞,我才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男友生前跟我交往的时候有没有花心过喔?我对于人情世故与日常变化很迟钝,什么异状也没发现。

不过除了我自己以外,没看到还有其他女孩子难过得无法再起,所以应该没有吧。但是大家似乎也不会难过得这么严重。重要的人死了,难过到什么程度才叫适当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明明我经历过姊姊的死亡。

「其他还有更健全的游乐场所吧?」「不,是令媛约我来这里的。」「什么!」「怎样,不行吗?」「没…没什么不行……我只是很不高兴!」「请你别只因为个人情感就否定别人好吗,这样我很困扰耶~」「现在问题不是在讨论情感吧!」「别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好吗,让人听了很不爽!」「哎~哎~两位冷静一下……」「『你为什么就那么冷静啊!』」

只听了一半就懒得继续听下去。真的有好多事都麻烦得不得了。

所以我从小就只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行动。

这样的我,拚命地踮起脚尖,伸出发颤的手……

有生以来第一次着迷的对象……就是男友。接下来,我就遭遇到绝望。

一年多来,一直沉沦在对一切感到无所谓的精神里。

能坚持这么久倒也很厉害呢,干脆升华为兴趣好了。

持续绝望。我想,人即使如这般彻底失去朝气也还是活得下去。

我甚至涌出某种莫名的干劲,想亲身证明这件事。

趁着父女打打闹闹似的争吵空档,我开口问大叔。

这么说来,自我介绍也被打断了,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了,你说过儿子死于今年四月嘛。」

「嗯。」被我一问,大叔又恢复认真表情,点点头。大叔的情缔转换得真快。脸上虽没什么风采,这种地方倒是挺帅气呢。

「你跟她说这件事喔?」女儿……记得叫做夏实,很不满地插嘴。大叔辩解道:「只说了一点,因为当时气氛有点僵嘛……」一瞬望向桌子。

……啊,这么说来,遗书似乎一直放在那里了……大叔看过了吗?

「你当时心情变得如何?啊,应该说,现在也还是吧?」

对于我的疑问,大叔露出困惑眼神。种岛同学对我发言中的某些部分感到在意,喃喃说着:

「死去……四月?」他的眼神游移,如气球般飘摇晃荡。

「你干嘛问这个啦?别在我面前谈哥的事情。」

夏实对我抗议。我本来想说明我问这个其实跟她的哥哥没关系,但嘴巴很笨,又被她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到,只敢「呜~」地缩起头来。

嗯~看来我绝对不可能脱离窝囊废了,不管抛开多少事物。

「变得什么也不怕了。」

大叔无视女儿的抗议,回答我的问题。「……什么嘛。」夏实嘟起嘴唇扭头。「哎呀,别生气啦。」种岛同学停止沉思,安慰夏实。

「虽然有点答非所问,不过总括而言,我的感想就是这样。」大叔淡然述怀。

「什么意思?」

「我变得不再关心地震、疾病、火灾、交通事故之类与死亡直接连结的事情了。觉得死了也好,活着也好。不,甚至觉得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就像俗话说的『半梦半醒』的状态吧。对我而言很重要的现实缺了一块,我失去了感受力……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

说完,大叔表情变得很落寞,像快哭出来了。但是他没掉泪,从口袋取出打火机点火又消掉,在手上耍弄。或许他平时有在抽烟吧。

夏实也噘起嘴唇,低下头,彷佛要忍耐内部某种情感爆发似地紧紧闭上眼。

「在这种状况下,女儿竟也说要离家一个人住。我阻止过她,但是我几十年没跟人互殴,输得一败涂地。虽然透过瘀青体会到活着的感觉,却很糟糕啊。」

「喂,臭老头!」

「丧礼后的两个月,我一直活在暧昧不明的生死境界之中。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没被革职真不可思议呢。」

「……现在呢?」

「现在也很痛苦啊,但理由是别件事。」

他的讲法让人多做揣测。最近还有谁死去了吗?我斜眼看夏实,但它也只是以无法理解的表情凝视着父亲嘴边。

「人啊,真的很容易习惯死亡哪。只要重复经历,只要时间流逝,就一定会习惯。这是为什么呢?即使珍爱的人死去,虽悲伤叹气……到头来伤痛仍一点一滴地被抚平了。就像尸体分解为土般,愈来愈不痛苦。」

大叔凝视打火机的火,眼瞳中光影闪动。

「但就是这点令人痛苦。」

「……………………………………」

「一旦我们不再悲伤,不就表示失去了思念的价值吗?」

这句话深深咬住我的内心深处。

觉得呼吸困难,我抓着喉咙抑制不舒服的感觉。「一般而言是抚触胸口吧!」顺便在心中吐嘈自己一下。

「而且,当我发觉能为死去的人做的事情非常少时,我觉得更难过了。」

「……为死人做的事?」

「什么也办不到吧?对方已经不存在了。」

女儿插嘴。语气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

大叔说:「不,有的。只不过真的很少,令人悲伤而已。」

「那是什么?」

「这种事得自己思考才能得到答案。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同时也和心爱的人有相关的话都可以。别沿用别人的教诲。唉,等自己碰上就知道了。」

「答案不见得永远都一样。」大叔小声补充说道。

「当然啦,前提是自己得先活着,才有办法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是死了,就再也无法对死者表现心意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

这位大叔还真爱冠冕堂皇地说教呢。我偷偷在心中对他扮鬼脸。

大叔抬起头,表情亦哭亦笑地用有点兜圈子的回答作结。

「总之,我觉得非常悲伤……这个无法用数字表现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嗯,还可以。」

「那就好……总之,心情也有保存期限。如果你碰上这种状况的话,就趁着绝望时好好地悲伤一场吧。」

「……是吗?」

话是这么说。

可是想悲伤就得先活着呀。

……唉,好麻烦啊。

「你是说你叫种岛吗?」大叔的视线由我身上移开,呼唤女儿的男朋友。

明明就记得名字,却故意装得「我只是依稀记得你的名字喔」,表现出一副对对方没有兴趣的态度。

「是……」像是跟公司大人物同桌的新进员工一样,种岛同学神色紧张。

「你在旅馆订了房间吗?」哇,大叔生气了。

「是的。」

「快点退房,带着我女儿离开吧。」

「咦?」

「等等,等等!我的父亲!」夏实用类似某个超人之父(注:指《超人力霸王》系列的「超人力霸王之父」)的称呼呼唤爸爸。「你是白痴吗?不仅在女儿的约会中露面还共桌,现在居然下起指示了。你又不是业余棒球的教练,看清楚自己该扮演的角色吧!」

「不不,不是这样。不敢说完全不是这样,但大体而言不是这样。」

「你在讲哪国语言啊!」

我觉得夏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重点是,你为什么会来旅馆!既然你说跟这个女人无关,就好好说明一下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其实这件事我原本一辈子也不想说出口,既然现在不先说明不行的话……听好,我现在要讲个非常不敬重的事实。」

大叔指着墙壁,我们的视线也自然朝向他所指的方向。

虽然只有一道白色墙壁挡去我们的视线。但是方向上看来……

与大叔由窗外现身的方向一致。

大叔吞吞口水,以缺氧似的机械语音揭露秘密。

「在这间旅馆里住了一具尸体,所以劝你们早点离开比较好。」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4点25分

「喂,你觉得你会被选入一半的人吗?」

「什么意思?」

当我手握门把,将要离开房间时,橘川英次抛了个疑问给我。

我感到疑惑,朝敲键盘声音的方向回头,对方并没有看我。

「是在讲小说内容吗?可惜我还没有全部看过老师的着作。请原谅我知识浅薄。」恭谨地鞠躬,为自己的无知道歉。虽然行动本身的主要成分是讽刺。

「哼,反正你今后一辈子也不打算看,还真敢说呢。这只是单纯疑问,别无深意。」

橘川英次要别扭地说。猫依然在椅子下安祥地睡觉。

「我就是在意本意所以才问。」

「这只是睡前偶然想到的极单纯自问。即——如果人类要被删去一半,我是否能被选上存活的一方?——之空想,就只是三岁小孩程度的头脑游戏罢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发言很有趣,橘川英次颤动双肩笑了。「哎呀哈哈!」发出假笑的声音,夸张地敲响键盘。

「当然,我不管何时思考都想留在存活那方,那你呢?」

「哪边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子比较多,将会决定我的命运。」

「嗄?」

「不,没事。我想我大概会被分配到删去的那方吧,因为我只是个路易吉。」

只要玛利欧活着,对故事而言就很充分了。

「莫名其妙。如果是我来校阅,你的文章会被我改得满江红。」

「那就干脆请橘川先生从头开始写起比较快啰。」

「真的是这样。啊,对了,那个还需要吗?」

「什么?」

「签名啊。签·名。你不是为了找我签名才来房间的吗?」

连同椅子转过来面向我,橘川英次发出不怀好意的贼笑,朝我抛出一颗棘手的球。他大概是个很不服输的人。和人打架时,不亲自揍最后一拳作结就不肯罢休的性格。Touki也有类似的部分,所以我很清楚。

「签名就当作下次见面时的乐趣好了。」

「我最讨厌这类社交辞令了。我可不想勉强自己说出想说以外的话。」

如果能靠这种性格在社会生存,小说家这种工作倒是很令人羡慕。我看我也来挑战一次看看好了,类型当然是推理小说吧。

「我先走了。」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与房间主人道别,我离开「1707」号房。手上拿着很罕见地没用信封袋装起来的现金报酬,与不知是谁房间的卡片钥匙,以及呈现半月形的食指。最后的糟透了。我觉得我现在不管什么梦结局都能接受,只要这根手指能成为新月就好。该去看医生,但我身上没带健保卡。

「这么说来……」在走廊蹲下,打开铝合金手提箱。记得里面有些常备医疗用品,至少有绷带吧……「啊,有OK绷。」

从名片盒中发现了胡乱塞着的OK绷(正确名称叫什么呢?)。嗯~能防止杂菌入侵是很令人高兴,但这又不是外伤,虽说颜色看起来活像孔雀的羽毛。算了,比起什么也没包扎好,用OK绷代替绷带捆了好几圈起来。

捆的时候,觉得手指痛得要死。且一在意疼痛,剧痛感马上瞬间传递全身,糟透了。

勉强包扎完毕后,松了一口气。

「啊,想起来了。」这个OK绷是我改良传统转角面包作战,为了随时都能实行而准备的。作战概要是:身为善良一般市民的我哒哒哒地走在路上,与我擦身而过的小女孩向前摔了一跤,不小心擦伤了膝盖。这时我立刻帅气地递出OK绷,「小姐,你没事吧?」体贴地照顾她,于是恋情就此展开。附带一提,如果女孩子是跟妈妈在一起,酝酿出家人公认情侣的气氛更好。倒不如说千万别让小女孩孤单上路啊,这世上有许多失去理性的糟糕萝莉控张牙舞爪地等着呢。虽然后有点偏离主题,总之大概如此。

「请问你没事吧?」对着蹲在走廊上的我的问候声由头上传来。抬头一看,站着一位年龄对我而言算是在外角球位置的女性,看起来像是个清洁人员。

是刚才在电梯前推着推车的女性,只不过现在空着手。

因为她的语气像是姑且问候一下,所以我也随口回答:

「没什么,只是手指有点断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喔——轻轻挥动包着满满OK绷的食指否定。

「喔……啊咦~?」清洁人员话讲到一半突然惊讶得卷起舌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创新的反应啊。

「多谢你的关心,我先走啦。」我随随便便地道别,起身离开。

清洁人员狐疑地目送我,没有追上来。

这么说来,我对于女孩子以外,从来没有道过望再会的道别,真不可思议呀。

走离「1707」号房一段路后,确认自己正朝向走廊的哪个方向移动。是靠尽头的那方,我的脚自然而然地,朝往与我的房间正好相反的方位前进。

「真的想去吗?」

我故作轻松地问自己。脚步缓慢,迷惘明显仍缠在我的后脚跟上,但好奇心更胜过了停驻的心情。我徐徐前进,提箱子的手中感受到一起握住的卡片钥匙的触感。我向它请示:「你的主人在哪里?」

那只猫是在哪里捡到这张卡片钥匙呢?也可能是偷来的。橘川英次刚才在电话中提及「1701」号房的事成了引子,接二连三地触发许多联想。记得他在一个小时以前说过,运送客房服务的服务生曾抱怨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应。表示那个房间一直都没人在。首先,当然我们会猜测房客是去观光了。但是在这间旅馆,没有卡片钥匙就无法使用电梯。虽说有其他房客一起搭乘的话就没问题。不过,如果该房客外出了,就表示他还没回来。除非他打开门后,故意把卡片钥匙抛在走廊上。假如这名房客是个完全不使用电力系统,认为「晚上就该睡觉」,渴望黑暗房间的人,也许遗失卡片也不会察觉吧。但这说法太牵强了。

其他的可能性还有——身为第三者的旅馆强盗。他藉由某种话术引诱房客离开房间,痛揍一顿后侵入房里,好好地物色一番后回到走廊,抛下「1701」号房的卡片钥匙。如果强盗是这里的房客就能自由移动。但即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抛下卡片的理由。只论可能性并没有意义。因为强盗这么做只会招致危险。假设有人在因缘际会下捡到卡片钥匙,且这家伙还是个异常憧憬冒险游戏的笨蛋,他就会兴味盎然去窥探房间。是的,就如现在的我。或者说被人窥探也在他的计划之中?那么我就是自己跳进陷阱的真正笨蛋。

「里面有人在吗~?」就跟米〇鼠一样,里面没有人在~

我一抵达「1701」号房,立刻用力敲门。没有回应。门把上挂着「睡眠中」的牌子。敲得这么大力,不醒也很难吧?除非意识被生物学上的不可抗力所遮蔽。我决定以好奇心>正义感为准则。

但是得尽快。那个蓝色家伙有可能回到这个楼层。

我确认走廊左侧。刚才的清洁人员对声音产生反应,观察我的举动。我可没在找你喔。她的目光一与我相会就立刻移开,喀喀喀地朝走廊另一侧快步离去。她是在干什么啊?

趁着清洁人员没看这里的当儿,将卡片钥匙插入。如果失主去柜台挂失的话,这个卡片就无法使用。门把附近的绿光亮起。结果,门锁轻易地解开了。不再迷惘的脚敏捷移动,一溜烟地潜入「1701」号房。小学二年级时,与朋友玩侦探游戏,踏入街上某废屋的记忆再次复苏。房间颜色以白色为基础,难以分辨轮廓。

当时刚好看了描述整座废弃村落出现大量僵尸的惊悚电影,所以更觉得恐怖。记得电影里有一幕是一名孩子躲进壁橱,有人外侧用菜刀如某海盗千钧一发玩具般刺了好几次,我觉得这幕场景最恐怖。而且那个孩子最后还是被杀了。

心中浮现少年时代印象最深刻的回忆,我走进「1701」号房。里面没发现僵尸的痕迹。我环顾防内四周,也没发现其他异状。将门确实关上后,把卡片钥匙插入电源部分,过了一会儿后,三处电灯与空调开始运作。

太亮了,光量过多令人目眩。我关掉入口以外的电源,接着坐在床上。床似乎没经过整理,床单歪七扭八,十分杂乱。

「喔唷。」这时我从口袋中取出迟来的薄手套。我现在是非法入侵,还是别留下指纹为妙。但最大的理由其实是这样做比较有气氛。身为一名职业侦探,我的想法有问题吧。

「那就先戴手套……」看到自己手指的状态,发现这是个跟地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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