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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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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时就是如此。就算能离开这里,不管回到何处,和平都不会降临在我身上。
至少现在是这样。等我还清债务后,一定能回归平稳的日常生活。
我深信如此,拚命深呼吸,让自己接受杀人的事实。
中咲柘榴(杀人者) 上午2点
到了下午二点,貌似椎名的大叔出现在上七楼。
写来虽然简单,但这一小时里我夹在恶梦与残酷现实之中,冷汗都已流尽了。原来一个人运送尸体是如此恐怖的事情。
我现在总算体认到樱山的价值,也理解某个国家去看尸体要四人组的理由了(注:指1986年的美国电影《站在我这边(Stand by Me)》)。
紧握着波士顿包的椎名随同神色紧张、貌似学生的男子一起出电梯,左右张望,观察四周。我小心装作不在意他的样子,推着推车从旁穿过。等椎名消失在「1701」号房的走廊后,梢稍等候一段时间,停下脚步,反转推车。之后由转角偷偷观察他的行动。
没想到竟有模仿电视里的女佣(注:指朝日电视台19832008年播映的推理剧场《女佣看见了!》)行动的这么一天来临。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视线,由转角窥探椎名的样子。椎名依照指示,手伸到自动贩卖机上方摸索,拿到了卡片钥匙。接下来又左顾右盼,确认走廊是否有视线在看他。我缩头回来,心中默数八秒后,又探出头。
椎名已经站在「1701」号房前,脸色凝重地敲门。明明已在指示中说过房内没人,要他自行把尸体带走,可见他是个一板一眼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紧张,或者该说害怕。跟我一样。我能了解他的心情。所以相反地,我夏希望他能赶紧把事情办完。
椎名终于下定决心,把卡片钥匙插入门里,转动门把,接着拉开门,最后又再度确认周围之后,钻入室内。
确认他已经进入房间,小声说:「好。」远处似乎传来手机铃响,就像是福音一样。之后就只要等椎名出来就行了,在这之前先躲到反方向的走廊——「抱歉。」
突然间,有人穿越我身边,我胆怯地反射性转头一看。
一名身穿服务生服装的男人运送客房服务经过。他有着一头金发,脸庞温和高雅,对我报以似乎带有其他深刻意涵的笑容。
他觉得我反应过度很古怪,但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把推车推往走廊尽头。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想不起来。大概是头脑判断现在这件事并不重要,而遮蔽了情报吧。比起这个,更该关心惟名的动向。
服务生朝着「1701」号房方向移动。还没停下来,他想去哪里啊?继续走就是尽头……喂,等等,慢着。
在走廊尽头停下的服务生开始大力敲门。
敲着椎名仍在里头的「1701」号房。
「…………………………………………!」很想大叫:「你这个笨蛋在干什么啊!」但我还是咬着嘴唇忍耐下来。
男人砰砰砰毫不客气地敲门,喀沙喀沙摇晃推车车轮。敲到一半,改敲起三三七拍子,像个小提琴演奏者兴致高昂地享受声音。
但对我而言,这个节奏无异于死神演奏的地狱乐章。
这几分钟内,恶梦又与现实合力夹攻我的心灵。心肺机能衰竭,重复不自然的呼吸与心脏跳动,喉咙像是被割断般刺痛。
不久,男人的敲门演奏结束,推着推车愉快地回到我这边,我也马上推着推车吵闹地移动到反方向走廊。感觉计划开始脱轨,在与预定不同的状况中,只有我做出符合预定的行动。
服务生没回到电梯,而是走向走廊另一侧。这家伙该不会搞错客房了吧?要找麻烦也要有个限度,我这边可是搬运着生与死呢。
在走廊等服务生离去后,我急忙赶回「1701」号房确认,放下推车,全力奔驰。
我滑也似的在房门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敲门,无人回应。椎名在干嘛?难道怕被袭击而躲到盥洗室里了?
只有手机仍然住房里响个不停。
即使想进去确认状况,卡片钥匙也已经随着椎名进入房间里。
至于清洁人员的万用钥匙,应该留在「1701」号房里,不在我的手边。现在的我没有方法进入房间。没办法把钜款收回。就连尸体是否被椎名带出去,我也无从确认。
「……什么嘛,真是的。」
额头靠在门上,垂头丧气。想杀死刚才的服务生了。
人生又多了一个忧郁的目标,心情更沮丧了。
但仍然无法舍弃「一定要变幸福」的念头。
学习那个杀人魔挣扎到最后。
继续推着堆了两具新鲜尸体的推车。
冷静思考后,发现只要等椎名从房间出来就好。既然房间没有别的出口,他终归会从门口出来。我只要等椎名依照预定,把卡片钥匙放回自动贩卖机上就好。计划尚未完全终结。
等候期间我该……打扫?装作打扫的样子,在这个走廊游荡?我想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原本不打算杀人。即便如此,就算我犯下不期然的杀人罪,我也没必要赔上生命。
「我想活着,所以活着。」
等着瞧吧,我绝对会从这间旅馆带着现金成功逃离。
伴随着我犯下的罪,前往没有尸体的乐园。
橘川英次(作家) 下午5点15分
心情糟透了。什么跟什么嘛,那个少女与貌似男友的少年。
在中华料理的吃到饱餐厅跟那对情侣看上相同东西,被二话不说地抢走了之后,我跳上了电梯,到一楼便利商店贸了苹果果冻后回房。
因为真的很想吃甜食,所以买了……但无法拂去败北感。
可恶。回房间后摸摸猫、抓抓尾巴前端来发散忧郁。
这间旅馆怎么那么多早吃饭的家伙啊。虽然我也是。
乡上来的人大多都很早,所以他们是群乡下人。虽然我也是。
「今天想吃什么~?」「啊,嗯……妈妈喜欢的就好喔~」「妈妈想吃小艾莉~」「呀~」共乘电梯的发色奇妙的母女档还说了些想让人揍飞她们的对话,感觉糟透了。
母女档在十六楼出电梯,电梯在上一层的十七楼停止。
我一边走向房间,一边用海滩鞋的底部踢起地毯,兼做抬腿运动。以前学过,焦躁时活动身体最能发散压力了。比起踹老家墙壁留下足迹,破坏地毯纤维应该较好。
刚由转角右转,马上碰见推着推车的清洁人员,差点撞上她。这种时间还在清洁吗,真是辛苦了。「抱歉。」清洁人员低着头,回避冲突后对我道歉。「啊,没关系。」……嗯?
近距离一看,是个美人。是个具有姬洲异国风情容貌的狐狸眼女人。脸略被绑着三角巾的头部与长发遮掩,更演出恰到好处的神秘性。她的双腿修长,可说是曲线美的代言人。若跟这女人交往,一定会产生要她穿旗袍或越式旗袍的冲动吧。虽说这件事跟我无关。
我对她有兴趣的,顶多是这件事:
「有件事想问你,你明明是个客人为什么做这种打扮?」
既然有这个机缘,我克制不了好奇心,直接向本人询问。
女人以妖怪般的速度回头看我。
且不知为何,似乎连群众于反方向的集团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背上。
「嗯,怎么了?我今天早上看过你跟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男人从『1701』号房里一起出来啊……基本上我不可能会记错。」
因为很少与人接触,头脑笔记本没必要记录多余的对话,所以脑容量十分充裕。但……我想不起一个礼拜前的晚餐吃了什么。从刚才就很在意这件事。晚饭大多是用咖喱或超商便当解决。不过这件事姑且不论。
与女人视线相交。对方现出像在说「啊,露馅了」般,对于恶作剧曝光感到遗憾的苦笑,但对我并没有特别怨恨或愤怒的情感。
女人抛下推车,朝逃生梯方向奔跑而去。她怎么了?我目送女人背影,一名女性帅气地从我身边穿过。她虽然有张美丽的脸庞,但她的行动……或说,四肢全部都像右手一般极具统一感,是个动作给人一种异常毛骨悚然感觉的女人。
她就像是把黑寡妇蜘蛛拟人化后的结果。且笑容也很恐怖,就像冷冻过的疯狂,脸部扭曲出表情后固定起来的感觉。此外,她为什么要打赤脚?为什么全身破破烂烂像条抹布?
紧接着又有两道人影穿过我身边。一个是与追着掀起微风的魅力臀部这种行为很相配的寒酸中年人,另一个则是似乎对美女抱着怨恨的小姑娘。两人似乎刚痛哭过一场,脸上还留有稀哩哗啦的泪痕。特别是小姑娘。
我暗自猜想,凭着长腿就决定胜负了。这两人应该追不上那女人。如果是美式足球就是确定达阵,如果是篮球就是得分关键球穿过篮框。
一般说来,此般实力差距下胜负已经很明显。如果这是比赛的话。
急起直追的中年人挥舞手中的波士顿包,小姑娘边跑边脱下右脚的鞋子,手抓鞋尖。
中年人与小姑娘以侧投法朝女人的后脑勺全力抛出。
一边是直球,一边是滑球。或许正值年轻,小姑娘掷出的滑球较有劲道。
本来期待会不会直接命中担任先锋的妖怪女,但她完美地闪过了。
滑球击中奔逃女子的左肩胛骨,而直球则如所狙击,击中脖子与头部中间。
先是「啪咚」充满密度的声音,接着是「啪空」山橡胶底发出与速度不成比例的钝重声音,女人的脚一瞬间飘在半空。看来比起鞋子,包包的伤害更为严重,里面是装了什么啊?女人重重地往前趴倒,鼻子着地。我想大部分的人类会用「迫降」来形容吧。虽然,看到目前走廊上最美的美女脸部受伤,也令人有些惋惜。
另一个赶上来的妖怪女以右膝盖直接击中倒地的女人的背脊。
女人发出呻吟,像是失去抵抗的意志,脸服贴到地毯上。
这一幕怎么看起来好像猴蟹大战(注:日本童话。内容描述狡猾的猴子用计害死螃蟹,最后被螃蟹的孩子复仇)啊。
这群人对女人施加的暴行充分构成报警的理由了,但我决定不再与他们发生关联。人的行为都很可笑,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抓住求援之手。
这个世间过分的家伙还真多。
……只不过,这幕情景似乎能用在小说上呢。
第八卷 日常的价值是非凡 终章「恶意之茧」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件。」
倏地收起原想挑起人兴趣的比手画脚姿势,路易吉移开视线,将看了一半的报纸压成球体,包在两手掌中玩耍。
「但是,也包括你……这一阵子最好小心一点。不是直觉,而是基于经验给你忠告。」
他的表情就像先用鬼故事吓人之后,又突然摆出严肃脸孔给人忠告的样子。
「小心什么?」
「不知道,什么灾难都可能发生。」
一般而言,没有人会放手欢迎灾难度过每一天吧?
「因为你跟Touki有所关联了。跟那孩子共同参与事件或是共处于同一个场所,只会带给人不幸。」
他的语气虽平淡,内容却近乎批评。我一方面想,他用这些话形容同伴的女孩子似乎有点不大适当,但一方面又想到我在心中评论麻由的性格时,也很容易做出可能招来误解的形容,这么说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这个人是我的路易吉吧。
「我保证,你们接下来一定会碰上事件。」
路易吉先生抬头看我,彷佛看着来自未来的报纸上的报导,对我做出预言。
「听起来跟新兴宗教传教时威胁人『你绝对会死』的感觉很像耶。」
就连狗走路也会撞上棒子,凡是活着,总会碰上或大或小的事件。而且也视观点而定。有些大小姐就连舌头烫伤都算大事件呢。
「千万别小看规模。若是应对方法错误,这个事伴说不定会影响你一生喔。」
「……………………………………」这个人的职业是占卜师吗?
「那孩子会在其他人的未来设下陷阱。虽然她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如此。总之跟她发生关联的人不会碰到好下场,少说也会碰上一次。」
这么说来,就像是倒立版的座敷童子嘛。想像了一下,身体过度健康的妹妹头少女开始在心灵角落做起自我主张。
「且她只要出外旅行,就一定会引发事件……可说是天生的侦探体质,是个彷佛依照世人脑中的想像图创造出来的的孩子。」
他以配合了夸耀与嘲讽,声调高低很独特的发音说明女孩子的危险性。
的确,就算那孩子具有什么超自然的能力,我也不敢否定,毕竟她是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麻由过去所为的人。得小心。
但就算要我小心……截至日前为止,我们早已碰过无数灾难。即便增加个一次、二次,也顶多会为我们带来人生日记簿增添个一本程度的结果罢了,不是吗?呃,如果是像三个月前在生死之中徘徊了十几次的话,那倒也够令人厌烦了。
就算我非常认真地宣告:「我懂了。今后我们会在腰间挂上乾粮与六甲山甘美矿泉水,并让小麻装备护身用菜刀,来攻略这座名为『人生』的迷宫。」路易吉先生应该也不会满意。
「可惜的是,我们向来活在土下,实在没办法想像怎么活得比现在更沉沦啊。」
像这样以带着逞强的玩笑回应,已尽了我的最大努力。
而且这也不算是谎言。真正害怕的是,客观看来过着有如蝉儿人生的自己,头上的泥土表面受混凝土覆盖,而爬不到阳光之下。虽说就算不如此,我们也没有爬上去的方法。
反正深海中到处都是没有光也能活的生物,我的谎言应该也算是适应环境的进化吧。
「喔。」路易吉下意识地回应,开始以分析性的眼神凝视我。我当然明显地回避他的视线,防止被人看穿。
「而且啊,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你自己却没事,很难让人相信你的话啊。」
「啊,我吗?别担心,因为我浮在空中三公分啊(注:出自漫画《哆啦A梦》)。」
对方也用玩笑回应我。此时,凝囡的气氛变得松弛起来,我与路易吉先生保持的距离正确性随之消失。彼此也许已经体悟到即使得知对方的内在也没有任何好处。
「对了,这本害我读完了,送你吧。」
边说边从铝合金手提箱取出一本文库本,将那本封面边缘翘起的小说递给我,我顺手收下。书上的作者名印着「橘川英次」,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
「这本书的内容较适合比我更年轻一点的人,我想对你而言应该还算有趣。」
他打开手提箱,顺便把那团报纸塞入,接着用蛮力硬关上行李过多的箱子,重新锁上。
「喔,谢谢。」其实我跟小麻只阅读给更年轻的人看的书。最近的图画书很有趣,或者说,含有许多哲学的成分。
「你与其他人有何不同?」
这句话来自我在新干线上读的图书书,令我留下深刻印象。
这句话想问自己与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还是推荐人去寻找与他人不同之处呢?
光从片段的这句话看来,无法分辨其真正意涵,提供了我的脑不期然的肌肉训练。
「路易吉,久等了。与家里的厕所大不相同,旅馆的厕所真的很干净呢。家里的脏到一进去就想先洗手。」
女孩子登场。她挥挥双手,把水珠甩到一旁,没有顾忌地直接把沾满水滴的手擦住路易吉先生的衣服上。「喂,我不是有给你手帕吗?」「我喜欢那条手帕的花纹,所以好好收藏起来,不想用。」「骗人,买给你的时候明明就嫌了很久。」「人的感性天天都会进化呀。你看,我现在连你的兴趣都能容忍了。」「是是,你说了算。反正我不想辩倒你,会受到凄惨对待。」
路易吉先生耸肩表示投降,拎起铝合金手提箱握把,从椅子站起,调整帽子的位置。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请务必要小心喔。」
离去前,再次像个提醒小心用火的主妇般叮咛我。
「路易吉,你又在跟人胡说什么事了?你的日语还是一样烂耶。」
擦完手,心情很好的女孩子语气挑衅地嘲弄路易吉先生。
但路易吉先生并不反击,取而代之的是苦笑,并用手指轻抚女孩子的头发。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红鞋子的女孩与提着铝合金手提箱的男性——这般组合走在旅馆走廊上的背影,就有如故事中的一景般绽放异彩。
接着,在刚好要经过通往电梯的转角时——
彷佛想说「我没有忘记,也不是故意忽视」一般,女孩子突然回头看我。
彷佛慢动作播放一般,对我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她嘴唇的上扬方式或眼睛的光影变化等,在我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格一格、不连续的慢动作画面。
一连串的脸部动作后,完成的是从虐待别人能获得无比快乐的人所特有的,充满无法抚慰人的愉悦的扭曲表情。
……她这种地方与Tooe很像。
女孩子在离去前用唇语向我抛下一句话。
路易吉先生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向前继续走去。
「…………………………………………」
她这句「你真可怜」给我一种挥之不去的错觉。
之后的四天里,事件软硬不吃(恐怕是误用),并没有发生。
「滚滚~」麻由化成一团球在我脚上与背上滚来滚去,让我帮她按摩。「没意义。」彼此点头同意。麻由的身体钻进我的衬衫里,从同一地方露出头来。虽然没有意义,但害衬衫变得松松垮垮的,算有受到被害。
在我们滞留期间,很不可思议地一次也没看过第一天见到的十七楼的其他房客。也许他们刚好都是只住一天而已,但总觉得似乎有事件的气息。
警察曾经来这个房间打探线索,我随便回应,似乎被当成头脑有问题的人,所以便请他早早退场了。
另外,也没有再看到猫了。但胸前倒是有只配合音乐「喵~喵喵喵~喵喵」地喵喵叫的孩子,所以我也不禁跟着「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合唱。嗯~似乎跟猫的话题毫无关系,不过很有趣。
就这样,整个十七楼好像被我们包下来。「1701」号房的手机在关上电源后,也不再如发情期猫儿的嚎叫频率般发出噪音,整层楼包围在寂寥图书馆般的蓝色宁静中。没有发生问题,也没有半点麻烦事的嫩芽从脚下钻出的徵候。
这个旅馆作为我们的现实逃避场,发挥了优秀的功能。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绝对数量减少,同时也意味着与他人的接触机会寥寥可数,确实地为我们带来了安稳。
认识我的人愈少,就愈远离喧嚣,从而我们原本害怕的安祥也愈靠近。
不敢说想要一直如此。
偶尔的话,整天像这样跟麻由窝在一起的生活倒也不错。
……事后想来,这种充实感或许与注定的死亡即将到来的人们所被允许的任性很相近。
待在旅馆房间的日子里,我们几乎没看电视。
所以,我才一直没察觉。
事件的钟声,究竟是为了谁而敲响。
虽然理所当然,伹即使我不在,我们住的城市依然活生生地变化。
不会停下脚步,引领期盼我们的归来;不会踯躅踌躇,犹豫是否变化。
现实蠢动起来,吸收了种种食物,有时连其中枢也遭到侵蚀。
比如自然灾害。比如流行。比如狂乱骚动。
比如恶意。
那就像是直扑内陆城市的疯狂海啸。
我和麻由回到家里时,城市陷入大骚动中。
同时,对我而言超乎想像的可怕事件已经开始了。
长濑透……被杀了。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h……
啊?
第八卷 日常的价值是非凡 后记
这次的后记里有一点点本作品的剧透。但是真的完全没有涉及故事的本质,也许一点也无须在意。但姑且还是提醒一下。
《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似乎被略称为「谎坏」。
「入间人间」这个名字则是被ブリキ老师叫做「入间仔」,这谁啊?
《电波女&青春男》又该如何略称呢?「电波男」?呃,这个书名有人用过咧。
平时我光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各位午安。虽写着「午安」,其实我白天不是在玩电玩就是在睡觉。最近发生的大事件是睽违十年拿出「快打Ⅱ」来玩,却被巴洛克揍得七零八落。另外就是升龙拳几乎发不出来了。这表示我已经正式踏入社会。请别丢我石头。
撰写这个系列的时候,我会避免使用必须含有「×」这个字(注:此指本书主角的名字「爱」)的词汇。而这习惯自然而然地带到了其他作品中。变成若是不特别注意,就会不用「可爱」之类的特定词汇来完成文章的状况了。有时忘了这件事,在描写某些桥段时总觉得很难下笔,不由得吐槽自己:「废话,这简直就像电玩里的自主限制条件的攻略方式嘛。」看来脑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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