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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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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之中,找不到关于妹妹与恋日医生来的那天的后绩发展。但既然我现在仍然活着,应该是想办法度过难关了吧。虽然我感觉又是玩拖延战术,把问题丢给未来了。管他的。尽情烦恼吧,未来的我。

「果然,最重要的还是活在当下呀。」

所以,我为了现在而踏出步伐,离开叔叔家,在平日的午间四处乱逛。由于出席日数致命地不足,今年我已经放弃了。该留级还是退学,我有些烦恼。

「愈来愈困扰了吧,未来的我。哎呀~真不想去未来啊。」

很想开发航时机,但没有能保管的仓库,放弃了。既然如此,也顺便梦想着哪一天拉出抽屉就变成时光机,但我也没有书桌,还是别期待了。

外头的地面踏起来,比医院的地板还硬得多,我勉强挤出极端减少的体力,走在彷佛成了冻土的乡下柏油路上。围绕两侧的田地里没人清理的杂草枯萎变黑,还有一些被抛弃的宝特瓶与塑胶袋。远处可见并列于农业高中周边的塑胶布温室的屋顶被风吹破了个洞,通风性可谓绝佳。我暂时茫然地眺望着这副自从住在叔叔家后,每年都会看见的冬之景色,接着前往住宅区。鲜红色的围巾两端被风吹着,在空中飘扬。老实说,一点也不适合我啊。

路上经过伏见柚柚家门前,我向曾经与我展开一段爱情罗曼史的围墙打声招呼。一段时间不见,她依然生得一副健壮体魄呢。想到从头到尾观赏那副光景的汤女仔,可以的话,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跟她见面。虽然说就算没有这个理由,彼此也不想见面吧。

我想伏见应该上学去了,所以立刻就离开她家门口。出院后忘了去跟她问候,这个周末就来找她聊聊吧。希望在这之前,她能平安无事。

绕道也绕够了,我转变方向,继续前进。虽然还有另一个场所想去,但我不管是去那里的理由,还是去那里该做什么,或心态该如何调整,我都还没有做出决定。

该何时去替长濑透扫墓?我心中仍然没有想到半句该对她说的话。我想为了她流泪,但我的眼泪大致已经干了,恐怕很困难。

等泪腺再多累积点泪水,再去见她吧。

届时我就硬举起动不了的右手,去抚摸坟墓好了。

心中做出决定,我缩着肩膀和脖子,慢吞吞地走着。若不幸被工作中的女警姊姊看见的话,恐怕会被叫去训一顿,我默默祈祷别发生这种事。万一见面的话,我预定赏J奈月(不知为何,汤女这么称呼她)一记必杀技「请跟我结婚」。

……慢着慢着,干嘛让状况更混乱啊?

「……咦?」

偷跑穿越红灯的斑马线时,一瞬见到大量气球飞上天空的幻觉。无视于左右过来的汽车,我悠然地抬头望天空。飞舞的气球以这阴暗的天空、彷佛即将下雨或下雪的灰色风景作为背景,消失至异界似地烟消云散得无影无踪。

试图理解幻觉是件愚蠢的事,对此我不多追究,但不可思议地心情还不错。

略打起驼背的腰杆,小跑步赶往住宅区。

欠缺品味的公寓配色,今天也仍一成不变。重新粉刷不是很好吗?

「我今天预计要再来重新粉刷一遍咧。」我如此对着公寓独白。嗯,我疯了。难怪我身边带着一、两种幻觉上街也不意外。

穿过自动门,进入公寓大厅。耸立的柱子发挥固态冷气的效力,使屋内保持一定的低温。每走一步,就被新鲜、冰凉沁舌的空气纠缠。一边甩开冷空气,走入电梯,目标是四楼。

将身体寄托在长方形空间与抗拒重力的感觉之中,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再过不久就要跟

「她」见面了。如果认为有决定一切的神明存在的思想,或未来早已被命运所决定的思想并不正确的话,那么我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我自己的意志。我将以我的意志,再次反覆。

明明学习过了,却依然只做出相同选择。

「真是笨哪。」

抬起头看天花板,我喃喃地说,此时电梯也恰好抵达四楼。笨蛋离开电梯。走廊的空气冻结了背脊,为了拂去这种感觉,我拚命挺直身体,反覆深呼吸两次。

或许是一路走到这里的关系,鼻头至鼻子深处也差不多完成解冻,能吸入空气了。进入的氧气们混进我心脏的跳动,咕噜咕噜在身体里徘徊。

「呃,咳咳。」

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接着我对着自己,模仿旁白语气,以不流利的口条诉说:

今后将要展开的是,我与她的幸福故事。虽然既不能拯救地球,未来也没有保障,肯定什么也解决不了,且直到我们死的瞬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的状况也绝对不会到来。我们无法想像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恶意等着我们。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平均每三天就会造访一次的危险生活,就在门的背后等着我。

换句话说,除了我与她之外,没有人会变得幸福。

会有人死去,也会有人被杀死,而我将为此哭泣、坏掉,忙到不行。说不定我也会在某些当下看不清幸福所在,而得到「不幸不幸」病,钻进了死胡同里。

但是,我还是来到这里了,披着红围巾,耐着刺骨寒风。

为了继续对她轻声诉说明明拙劣却很爱讲的谎言。

问我为什么?

感谢伟大前人的睿智,只需用短短一个字,就足以说明这个复杂的动机。

「……当然是因为……嗯。就类似『用乐芙当作代价即可』的感觉吧?」

我小声地、轻轻地,不让自己心中坏心眼的神明听清楚地嘟囔了「那个字」后——

好,开始吧。

站在她的房间前。

使无机的门扉由遮蔽物变成连接物。

深深吸了一口气。

左手贴在嘴边,并为了接下来的大声喧哗,在心中向对邻近住户道歉。

仿佛要将肚子翻转一圈过来似地大声喊叫。

「小——麻——来——玩——吧——!」

「阿——道——道!」

「嗯嘎!」

麻由立刻冲出来,被她打开的门撞上脸,眼前染上鲜红。

我真的知道什么叫学习能力吗?不,还是要做到这个地步才叫王道?

接着,毫无顾忌的冲撞随之袭击而来,使我摇摇晃晃,背部使劲地撞上墙壁,这时我才总算对于我怀中的重量感到安心,垂下肩膀。

无论何时我们都无法重来。哪怕是一次、一秒、一瞬间,我们也无法将人生的时针拨往过去。所以每一次与你相遇,我又要对你说谎。

为了让你获得无上幸福。

「我的名字是阿道~」

说谎的少年与坏掉的少女的谎言故事,今后又将述说下去。

第十卷 结束的结束是开始 终章「从『迄今为止』到『从今尔后』」

「您好,欢迎光临——」

各自穿着不同制服的情侣(大概)穿过自动门,嘴巴下意识地如此打招呼。好几个月来,一直打算只做到一个段落就辞职,结果还是拖拖拉拉地持续下去的超商店员经验,让我学会了这个自动技能。身为店员的资质一天天提升了。

「……嗯。」

这样真的好吗?眼睛追逐制服客人,一如往常地烦恼。人到了几岁,生活方式就会固定而变得无法挽回呢?超过二十五岁的我仍没有固定职业,目前是个被马路另一头新开幕的竞争对手抢走客人、随时可能倒闭的商店的打工店员。与我相对地——不,一点也没相对,身穿制服的灿烂十来岁少年少女却在店里闲晃,彷佛为了打发时间而逛着。收银机前有别的客人等候结帐,我顺便将客人点的肉包放进纸袋里,感到郁郁寡欢。每次穿制服的客人来时,心情总是阴郁。

「谢谢光临——」

但嘴巴还是很自动。彷佛只有招呼的部分移植了机器,淡然而确实地进行。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没有被炒鱿鱼吧。

可是啊,听到这种招呼,又有谁会高兴呢?就只是阴沉地嗫嚅开口而已,反而心情会更消沉吧?实际上,就连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觉得很闷。或许由于平时老是嘴巴半开地发呆(别人经常这么说我),我时常被当成开朗夭真的家伙。我虽然很想反驳,却不曾表现出来。

该怎么说呢,毕竟真的很麻烦嘛。让人理解自己是件困难的事,不善言语的我总是对于强烈的自我主张感到退缩。穿制服的女生强硬地拉着像是男朋友的男生的手,那种自我主张很强的部分一方面使我咸到羡慕,一方面却也觉得麻烦。

有点在意漏雨,边抬头看天花板,边想:「但也不能一天到晚老是想着这种事啊~」即使是中午,依然照个不停的高照度灯光刺痛了我的双眼。由那里滴落的不只是雨滴,更像光的洪水。受光照射的额头陡然升温。我很怕待在这么明亮的地方。

「嗯。」

比刚才更用力一些嘟起嘴巴,并用手指确认一下眉头是否皱起,似乎仍很光滑没有皱摺。一方面为自己的柔嫩肤质感到高兴,一方面也对于自己无法装出更严肃的脸感到受不了。

虽然我很不想思考这件事。

再过五年,我也将迈入三十大关;而五年之内,这间超商也多半会倒闭。

很显然地,年龄与职场等人生的截止日期已经逐渐逼近。

差不多该停止发呆,来寻找一下人生目标之类的比较好吧。

例如说……对了,若要从身边小事开始寻找目标的话……

「称霸超商热狗或关东煮等熟食商品全种类……之类?」

目标有点太小了吧。

而且这件事在上周的菜单就干过了——我颓丧着肩膀这么想。

我大约从五年前开始在公寓独居。当时还是个大学生,校园里处处听见工作不好找的话题,只有我还很悠闲,没感受到求职的辛苦。

我不否认也曾经想过,凭我的条件就算认真去找,恐怕也没办法找到什么好工作这件事。想做的事没几项,只知拖拖拉拉,任由时间流逝,最后什么着落也没有地毕业了。找不到正职,便开始打工,但也没办法长久持续。

我从儿时开始坚守的垃圾废柴路线未曾改变。究竟是我具有当废柴的才能,还是缺乏当普涌人的才能呢?但可能是因为俗话说:「愈没用的孩子愈得人疼爱」,双亲没有抛弃我,一直提供我一部分的生活资金。结果我就这样楞楞地接受好意,继续当了三年的飞特族。

结束打工时间,跟夜班的人交接后,我摇摇晃晃地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走。一月很冷。如果能充分形容一下情感或情景的话,或许还显得有点知性,但对我而言,只想得出「寒冷」二字来形容。现在既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路上没有有趣的建筑,也没有吸引目光的高级车经过。这座小镇彻底维持往常的模样,陪伴我的归途的,是街道的小行道树、掉在地上的空宝特瓶、掉漆的看板,与倒闭宠物店的寂寞表情的狗狗图画,就这么多。

而站在这里的,也是一如往常的我。不仅是后面骑来的自行车,连貌似刚结束社团活动,准备打道回府,低头走路的学生也轻易地追过我。咚咚咚——我觉得自己的脚步声比其他人更有气无力。这是因为我没有打起精神走路的缘故吗?吸吸鼻水,「呜咿~」像个大叔呻吟。空气过于冷冽,开始担心会不会连鼻子内侧都冻伤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总比有问题还好吧。」

在这座小镇上,光是能够走在和平的夜路上就谢天谢地了。

呼气配上夜空显得很美丽,不禁反覆呼了好几次。我在颤抖之中欣赏星星。

莫名像个迷路的小孩似地。

镇上不知不觉问变和平了,但我自己却一点也没变。即使有正义使者,他也没办法改善每一个人的生活,恐怕也不想这么做。

这似乎也是我的原点。

昨天的我跟今天的我,有哪里不同?

寿命?

在我轻易地得出结论时,刚好也回到公寓。虽然房间里没人等我,但当我站在这个颜色令人烦躁不堪的建筑前,缠绕在肩膀上的沉重感便消失了。

心中盘算着回去房间后,就窝在被炉里好好睡上十五个小时的节省能源的幸福计划,进入公寓,顺便找钥匙。记得小学时期我好像经常忘记钥匙收到哪里去,而吃了不少苦头?

「咦?」

房间门口摆了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盒子。不,仔细看,也不是像盒子那么郑重的东西,红色是包装纸的颜色。酒红色里点缀着有如星辰般银色的小圆点,仿佛晚了一个月到来的圣诞礼物。

「唔唔~」蹲在盒子前观察一番,顺便吸吸鼻水。我有近视,所以超乎必要地把脸靠近盒子。礼物箱是红色的,表示打开应该是饼干或汉堡,不然就是一根破烂球棒(注:出自电玩游戏《MOTHER》)。「嗯。」捏起包装上的缎带,不至于拉掉的程度,轻轻拉扯蝴蝶结。毕竟不确定是不是送给我的,我也不敢随便打开确认。重点是,我根本想不到有谁会送我礼物啊。

「啊,上面写着『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并附注「新邻居赠」。好像是想送礼给我,但我刚好不在,便直接放在门口了。虽觉得他们大可以等之后再来就好,转念一想,也许是嫌麻烦吧。换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基于嫌麻烦这个结论,而直接摆在门口吧。原来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搬家?」

我抬起头来,看看旁边并排的房门。我附近有四刚房间,当中有两间透出光线。那两间都是之前就住在这里的人们,虽然与他们几乎没有碰面过。

当我又因天冷而发起抖来时,听到公寓庭院有脚步声。伸直膝盖回头,有一对相依偎的人影走向我,时候不早了,我又近视眼,来者没很靠近就看不清长相。他们似乎找隔壁房有事。

记得昨天以前隔壁还是空房,所以说,新邻居就是这两人吧?

推理完毕,又仔细观察隔壁的人影。

「啊。」

是刚刚在超商的那对制服男女。男生似乎记得我的脸,也同样做出「啊」的反应。身边的女孩子默不作声,没有表情。两人在超商买了茶类饮料后离开,之后又去哪里闲逛了吗?

男生的头发有点长,也许是因为夜晚,表情显得有点阴霾。鼻梁英挺,因寒冷变红,脸颊也好像被摩擦似地红润。长长的浏海覆盖在眼前,不会觉得很碍事吗?肩膀略嫌削瘦,身长显得比实际还高。似乎是个高中生。

「你好,刚才本想跟你打声招呼,但你似乎不在。」

男生还满有礼貌,向我点头致意。「啊,谢谢你的礼物。」我也慢吞吞地弯下腰,只不过有点像是软掉的豆芽菜弯曲的样子,令人很难想像是在打招呼。

「你说打招呼……呃,你们刚搬来吗?」

上面写着薄礼,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如果是食物还满令人高兴的。

「是的,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给人柔和印象的男生推了女生背后一把,催促她快打招呼。

女生眼神锐利,有着一副彷佛昭告天下「我就是感受性强」的青春期特有表情,整体而言相当尖锐,一点也不像是对眼前的我有好感。不仅如此,还彷佛在说「打从一见面起我就讨厌你」似地瞪着我,有点恐怖。

女孩子最后还是顶着一张臭脸,几乎看不出动作地点头了。我本来就不是让人第一印象有好感的人,所以无所谓,但我还是很好奇,她究竟在生什么气?我自己很少生气。

我也很少碰上会激怒我的事情,顶多是超商的客人过度吵闹时而已吧。

「抱歉,她这个人很怕生。」

男生帮她圆场,女生用脚跟踏了他的脚。唔哇,好像很痛。

我很怕痛。应该说,痛的事情本来就很痛,哪有什么怕不怕的。

姑且不论这个疑问,既然隔壁有人搬进去住,以后我就不能在小腿撞到桌脚时,哇呀哇呀地像个小婴孩一般哭叫滚动了,要小心点。必须像只虾子蜷曲身体,静静地忍耐惨叫。

这就像是每天在外面当个没干劲的超商店员的我的写照啊。

「不…不敢当。」

这句话绝对用错地方了,但一时情急跑出来的就是这句话。害怕无讯可聊的难堪场合,我匆忙躲进房间里。外面与室内的气温一模一样。

高中生男女合租一间公寓,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片刻思考了一下新邻居的事情,但因为太冷,一瞬间就停住了。

大踏步地急忙脱下外出服,冲进寒冷的被炉房间里。

将包包抛入黑暗中,点亮电灯,接着立刻钻进被炉,打开开关。呜呜呜,牙齿出声颤抖,把双手夹在大腿问,抖了一阵子。蓝色被炉的棉被里冰透了,彷佛是靠我的体温去暖和它。

当我数着下巴以下籼脖子的交界处激烈脉动的次数时,被炉里渐渐暖和了起来。

等温度达到适温后,我的沉重眼皮也睁不开了。

肚子太饿了,吃了沙子……梦见这个梦。在肚子变饱以前因喉咙太乾,连口水也吞不下去,整个人乾掉了……的结局后,我醒来了。

我似乎直接睡着了,热出一身汗。身体一直朝右躺着,肩膀酸痛。从被炉里徐徐爬出来,直接又趴着躺下。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发现自己又开始呼呼打鼾起来。但是在被炉外面睡着的话,即使现在很热,之后很快就会变冷而发起抖来吧。所以还是起来好了。「呜呜呜。」发出呻吟,抬起睡昏的脑袋瓜,睁开沉重的眼皮,站起身来,开始钝重地在房间里走动。没有意义,就只是等睡醒。

在这个类似仪式的行动当中,身体完全冷掉了,连打盹的意识也为之冻结,嘴里喊着好冷好冷,又钻回被炉里,这次改成坐着,喀嚏喀嚏摇晃着腿。确认挂在墙上的黑色时钟,短针显示着

「9」,是晚上吗?确认窗外,明显天亮了。哇喔,十点以后又要打工了耶。

揉揉眼皮,内心挣扎,愈来愈不想睡了,而且现在也不是该继续睡的时候。重点是,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工,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生活的重心。

「嗯~……」

早餐也在超商买买算了。于是我决定现在就出门。

我出门的去处只有那里。此外顶多就是在假日时稍微出远门逛书店。公寓、超商、书店,有这三个地方,我的一个礼拜就能回转。有如华尔兹的人生,虽然没那么优雅。

没有睡着时的记忆,所以感觉好像一回来马上又要出门。穿上外套,觉得不够,又加一件,手臂硬梆梆的很难活动。干脆卷着棉被出门还比较温暖呢。我不禁如此考虑。

袜子也穿了两双。慢吞吞地走过昏暗的走廊,穿上鞋子。上衣穿太多了,连弯腰都很辛苦。重心再往前一点的话,似乎会就这么滚动起来。

冷吱吱的门把令我蹙眉,打开门扉,外出。外头与冰冷空气相对照,炫亮的光芒迎接着我。被先照在脸颊上,好像有只光滑细腻的手在抚摸我。但是那只手的掌心就像冬天里的丝绢,虽然柔和,却很冰冷。

上锁之后,发现隔壁的声音透出墙壁,传进我耳中。听见女生嬉闹的声音。虽然对我的态度凶巴巴,但对男友却是心揪揪(这个词太久没人用,说不定重新出生了呢)吧?这就是街头巷尾传说中的落差萌吗——又学到新知了——

在学习过无处可用的冷知识后,我慢吞吞走到超商。在店里的,是和我交班前的大叔店员。他跟我一样没什么干劲,正在找客人要的香烟品睥。

我悄悄进入店里,虽然有客人要结帐,大叔还是瞥了我一眼。平时跟他没什么话好聊,我轻轻点头致意后,直接走向后方的熟食区。晃来晃去。在这个其他客人还不多的时段,可以尽情乱逛。可是在我迷惘了好几分钟后,最后却摇摇晃晃地走向柜台,买了关东煮。身为同一家店里工作的人,要把钱交给同样是打工同伴的大叔,总觉得心情超微妙,不知为何还虚心地低着头。结帐之后,匆匆离开店里。

来到店外,跟垃圾桶坐在一起,边啃着吸收不少汤汁的蒟蒻,边操作手机。

发现半夜有新简讯传来。一打开,有附加图档,好像是电玩的画面还什么的。如资金、游玩时间之类,所有计数器都只由「9」所构成。

觉得很无言,决定回信给对方,我哔哔啵披地按起按钮。

就算是我也有朋友,虽然是尼友。啊,尼友是「尼特族的朋友」的简称。

我跟她只靠简讯进行交流。她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似乎也是个尼特族。啊,说「也是」并不正确,因为我并不是尼特族。那个人家里似乎很富裕,她每天只要玩电玩,顶多有时出去跑腿就能过活。她叫什么名字我并不知道,总之很让人羡慕。附带一提,我曾经挣扎了三天,最后提起勇气送出「要不要见个面?」的简讯,却被「外出我怕怕~」地拒绝了。

果然是正牌的尼特族。我将最后一口蒟蒻吞下。好吧,新的一天又将开始罗。

看着隔壁的超商生意兴隆的光景,为了工作,我进入店里。

「欢迎光临——」

即使是这种快倒闭的超商,也是有熟客。例如刚刚进来的客人。

她的长相还很娃娃脸,胸部却像是跟十年后的自己预借来的。整体看起来很娇小,不过只有那里,跟小孩禁入专区的杂志封面相比,毫不逊色地自我主张。所以就算是同性,也会不由得被那傲人的隆起所吸引啊。本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不加掩饰地彰显出来……只不过,为什么胸部的尺寸会让人受伤或烦恼呢?

因为如果不够大,会让人联想到人格不成熟之类的情况吗?我并没有烦恼过这个问题,所以不太能理解。这位新(NEW)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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