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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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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看来乡下年轻人之间风行起带凶器散步的习惯,真希望她们能乖乖去打击场使用球棒,而要用菜刀的话就到东京接受厨艺修行。

「那旁边那个母的呢?」

「她不是母的,她是小麻。」

我毫不犹豫地订正一宫的粗暴话语。不,应该说虽然脑袋告诉我这样做很危险,不过占了我笨蛋情侣成分有八成的脊髓却擅自这么说。骗你的,是从头到脚都这样主张啦。

「是喔?是什么都好,是猪也无所谓。那你为什么可以断断断定自己不是犯人呢?」

我总觉得裹覆在一宫话语表面的东西,和在家里之外的麻由有同样的感觉,所以对这样的一宫,我没有勇气再度指正她,反正就算订正,也只可能会改成蠢货或垃圾罢了。

「我和义人在小学一起上学的那段时间是同班的,所以我们是朋友。」

自豪自己和日本空手道第一的同年级生是同学,这种身分证明方式简直就像是男校学生会做的事,虽然这不成藉口,但却十分有效。

「是吗?真是羡慕羡慕羡慕耶。」

连续活用三次羡慕的一宫,露出正确无误天使婆婆般的微笑。和扑杀天使不同之处,在于不一次把对方杀死,以及就算吟唱复活咒语,也会用神明的声音拒绝说「念错咒语了。」

真想介绍一宫到一间不错的医院看病,虽然那里已经没有可以推荐的女医生了。

「那么,枇杷岛也和你一起的理由是?」

我将视线从一宫身上移开,转而向枇杷岛说话。

「如果河名只要这么做就够了……就是这样罗。」

枇杷岛毫不隐晦地用这种口吻,表现她对人生路途及精神都已偏离正轨朋友的怜悯,连表情都朝下俯瞰,只用斜眼凝视着一宫。

「如果河名想这么做,那我愿意帮忙。」

「不过八事,我不会让你出手的,因为义人的义人我非得为了义人开杀。」

一宫连文法都开始有问题了,枇杷岛用些许温柔的监护者态度点头。

「而且我有非得亲手取回取回取回不成的东西。」

一宫让展现她身心疲劳的黑眼圈变型,露出安稳的微笑……取回?

虽然我很想回答「真像千金大小姐一样天真耶——」不过由于现在正背着麻由,所以我乖乖吞下这句话,因为要是万一怎么了,我根本逃不了。

「好,你们加油吧,别被警察抓去辅导。还有,再怎么说你们都是女孩,走夜路要小心。」

还有,别搞错了攻击的对象。

「不用你说,我们都会小心的啦。」

枇杷岛不讲情面地吐槽学长的忠告,对一宫说了句「走吧!」推荐继续移动。这次换一宫像监护者一样「好啦好啦——」地和缓同意,把球棒往空中挥动摆出准备离开现场的姿势,在离开前一刻,一宫眼中的虹彩宛如熟透了一般,不自然地用视线明确的眼球盯住我并加以苛责:

「如果你发现发现凶手,可别杀了对方。」

这真是根本连记都不需要去记的吩咐。

一宫和枇杷岛穿过我身旁离去,她们虽分属垒球社和剑道社,不过都带着各自社团的道具,如果杀人犯已结束深夜徘徊,她们打算在夜晚的街道上晃多久呢?如果是春天还能欣赏夜樱,真希望她们能把目的升华成这种良好的兴趣,因为这不关我的事,所以我心中随便这么希望。

「……嘿。」

我结束目送两人的背影,重新背好麻由,她并不重,不过要是我说「你像乌龙面一样圆圆的——」那麻由就不得不努力减肥。

麻由想瘦的理由是——不想被阿道讨厌。

「因为那是小麻的一切……」

她是不论哪方面都迷失方向的女孩,不过至少在回家的归途让我们不迷路地前进吧。

没错,我做出这种无益处的决定后迈开脚步。

然后,就在我向前行进数百公尺处。

我又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我曾有个妹妹,哎呀,现在不用使用过去式了吧?

因为那家伙正站在街灯下,从正面瞪着我。

现在可以去除之前的(暂定)和(预测),使用「确定」这个字眼了。

在我的左侧有条小河,河上有一座小桥,正前方有两座网球场,球场里的照明器具微微照亮无人的球场,让掉落于地板的球远离黑夜。右侧有房屋建筑没有窗户的墙壁排列着向前蔓延,好了,差不多可以结束逃避她的视线了。

我稍微看了看妹妹的服装,袖长到手腕的高领连身衫,应该说连手掌都被盖住一部分,她是看准将来还会继续长高,还是没看到实际物品就买了呢?套衫外还套着一件胸口有蝴蝶结装饰的。灰色针织衫,这件衣服的尺寸也有点大。

虽然这身衣服和我不知什么时候看到的一样,不过某人的血液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是不是身高方面的成长并没有表现得很好呢,她让人有一种小学生的感觉。

就算我朝她走近,她也不像上次背向我前进。

我吞了口水,为了看清事实做出觉悟。

抬头望了天空一次,我也站到可以沐浴街灯灯光的位置。

我和妹妹互相对峙。

我们是饰演死者的活人,以及饰演活人的死者。

妹妹娇小的嘴唇不服输地蠕动起来。

「哥哥。」

「妹妹。」

我们两人耸耸肩。真不愧是我的妹妹,不可能用充满敏锐感性的语气直接呼喊我哥哥,而我也一样。

本来应该趁现在向她要至今扫墓时供花的车马费和眼泪,不过就在制作请款书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两样的请款金额根本都是零,害我差点贸然恐吓她让自己丢脸。骗你的。

……那我该怎么办好呢?

我们没有继续说话,骚动在我心里不断堆积。

虽然我和麻由也是多年过后再会。

但现在的焦躁和矛盾和当时不同。

前阵子和行踪不明的妹妹偶然再会,而今晚又见到她还和她说话。

许多回忆在我身体里不断旋转,产生一个漩涡。

我到底想按着额头、抓抓脸颊还是用力踏地呢?我连发散情绪的方法都没决定。

受不了寒气不断侵蚀的肌肤、干燥的鼻尖,还有头部化脓的伤痕。

我是开心、空虚,还是实现了似梦非梦呢?

这道浓雾是让我产生想要放弃一切、全部击溃冲动的泉源。

我该对活着的人说什么才好呢?

内心的混乱让我想吐,察觉这种危险的心做出了处置。

灼热的脑髓在我耳边细语。

这时我才终于获得说谎的真理。

那就是说事实就好了嘛——

「你还活着啊?」

虽然这句话只是一种确认,但其中还是蕴含着千头万绪吧?

妹妹短暂撇开视线,用鼻子轻哼一声,看来感性路线应该取消,我乖乖接受妹妹用手诉说的低喃,胸口被狠狠揍了一拳,连呼吸也明显变得混乱。

「别擅自杀了我,工蚁。」

她操男性的口气,用过去的绰号叫我,这种口气就像曾一度濒临死亡,却在主角的帮助下复活的敌方对手,为场面增添了几分趣味度。

「你现在是国中生吗?」

虽然还有很多等同义务上必须询问的事,不过我却先问这个问题。

但妹妹却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用活生生的恶劣眼神瞪着我。啊啊,就是这双眼睛,就是妹妹那对没有改变也没有成长的眼睛。

「刚才的女人,是谁?」

妹妹毫不掩饰嫉妒心地逼问哥哥,这句当然是骗人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她问刚才的女人?从「刚才」这个指定的时间点,除了枇杷岛八事和一宫河名之外我推敲不出其他人。但是,从问这个问题看来,妹妹已经变成一个偷窥狂了。

妹妹的眼神更加险恶,就像小麻。

「哪个女人?」我试探着询问。

「看起来比较笨的那个。」

所以我才问哪个啊,这问题实在太主观,我没办法回答,不过我知道她指的是她们。妹妹看我没立刻回答所以死心了吧,结束这段对话。

「那你背上的呢?」

妹妹继续追问,看来眉清目秀的麻由任谁都无法不注视。嗯,算了,我想不管是谁,只要看到有人在我背上睡觉都会问吧!

「小麻。是我的——」诈欺对象。「很重要的人。」

妹妹的脸颊瞬间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反应啊?这表情实在不像她,是在忍着笑吗?

这家伙真过分,不过如果我是那种颜面肌肉很会动的人,我也会抱着肚子笑翻吧!

我们的周围形成一段奇怪的空档,耳朵因沉默产生耳鸣,好似会引起风雪的冷风奔驰而过,让被夜晚染黑的树木柔软地摇晃身躯。对我来说他们是在乘风摇晃。

身为哥哥的我应该发言,这种使命感的火苗被强风煽动,猛烈燃烧。骗你的。

我只是觉得天气很冷,要结束对话或继续说话都好,总之早点下定论吧。

「你等一下还有事吗?」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想邀她去用餐。妹妹现在住哪里,或之前在做什么,明明有很多可以问,

我却说不出口。为什么没来找我——这个问题的优先度也比我刚才问的问题高多了。

结果我就这么简单地让妹妹产生了不信任感。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晚上出来散步,之前不是也——」在杀人现场附近。「出来夜游一类的吗?」

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城镇的现状。

虽然我看不出妹妹看向哪一边,总之她就是撇开视线。我也抬头望着夜空和她对抗,顺便紧紧抓住麻由的大腿,伸直我的背脊。

街灯在无止境的黑夜住处中散发朦胧微光,笼罩漆黑乌云的天空居住着不眨眼的萤光灯,这是没有其他不纯物质,一片漆黑的景色。接着妹妹朝我的小腿骨踢……这孩子在干嘛啊?

算了,以前她用的是石头,和那个相比——「」

我了解到这是会震破耳朵的表现方法。

我还以为有野狗在我背上咆哮。

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时间被吹跑了几秒。

与其说是感到害怕,还不如说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缩紧身子罢了。

「+%」(((&')('&%#)((~)(~)!」

麻由乱动、尖叫,还吠吼。

她粗暴地好像要把四肢甩离身体,甩开我的手腕摔到地面。

「麻由!」我喊叫着转过身体,我察觉了自己的失误。

漆黑的环境可不只是室内呀。

我到底让什么东西睡在这种环境里?

我拉扯苦闷地用头槌打地板的麻由的手腕,把她抱起来压住,帽子因此掉落地面。麻由用她的方式反抗,挥舞着牙齿试图撕扯我肩膀上的肉。被咬的部分涌出温热感和痛觉,她用可以轻易撕破薄衣服的握力使劲紧握、拉扯我的手腕和脖子。她的手指嵌入我的肌肉,我的肩膀也被鲜血染遍。要是麻由继续这样抵抗一个小时,我有预感自己肯定会死。不过一个小时后麻由应该就冷静了,所以我心想就任由她去吧。

「对不起,不过没事了、没事了,小麻。」

我抚摸她的背,说些空洞没意义的话语。

毫无反应地杵在那里的妹妹,感觉十分遥远。

衣服和肩膀的皮肤都被撕裂,就在肉快要被掀起来的时候,麻由终于虚脱了。我和麻由都没空防止汗水侵入眼睛,所以从旁人看起来好像在哭。

不对,麻由好像真的是在流眼泪并发出呜咽声吧?

她花费时间整理好的卷翘头发,现在的零乱程度比睡翘的还糟。

麻由嘴边流下的白色泡沫状口水,弄湿了我的肩膀。

还有鼻水、额头上的血液,以及眼睛里的泪水。

无论哪一项都不具温暖,只传来一股冷淡的感慨。

麻由吞下我的肉片。

她全身只有喉咙在动,其他部位都无法施力,就这样被我抱着。

就像妹妹的母亲曾对我做的那样。

「神啊、神啊、神啊……」

救救我啊。

我垂下视线,紧紧抱着麻由的身躯。

麻由悲痛的祈祷依旧残留在我的耳际。

麻由相信有圣诞老公公、七夕,也相信神。

不过神在那时背叛了她。

……她张开眼,顺便「嗯」地吐出讨厌的回忆,真希望她赶快变老,把回忆忘光。

「小麻,冷静点,看看四周。」

麻由放松环抱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我帮她抬头,她的眼球急速环顾四周,不知她是不是没看到盘着手臂、抿着嘴的我妹妹,还是把她当作家里的墙壁一样无视呢?

「这里是外面喔,小麻已经得救了,欺负你的家伙都不在了。」

全都是托你的福,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正面的称赞而不是反讽吧?

麻由重拾操控身体的方法,抓住我的头,用令人怜悯的眼神靠过来。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阿道、阿道呢?」

「你看,就在这里——」我这样欺骗她,摸摸她的头,蒙骗麻由和我心中微小的良心。

「你忘了吗?小麻现在和我一起生活啊。」

我笑咪咪地挂上笑容面具……我连这件事也办不到。

为什么呢?一触摸到麻由,我脸上的肌肉就偷懒了。

果然是那个原因吧?心虚?不会吧?

我才没有那种值得称赞的东西呢。

麻由上下摇晃自己的头,摇到好像要掉下来一样,看到她还记得,我实在佩服。

「对、对喔,阿道还在,所以我也还在,嘻、嘻……」

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流进嘴里,中断了她的话语,然后麻由才意识到这是自己感情水液地说「眼泪?」她松开刚刚用来在我脖子上留下指痕的手,擦拭自己的睑。

「这个眼泪,是开心的眼泪,对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麻由半哭半笑,抽泣着骗我,我也决定让她轻易骗过。

「小麻真是个爱哭鬼,不过这一点我也喜欢。」

「嗯嗯,我是爱哭鬼喔,没有阿道不行呢。」

麻由像捕食般紧搂住我,本人虽没有意识到,但指头就这样深深刺在我肩膀的凹陷处,鼻子深处虽发出「呜、哼」的痛楚,还是咬紧牙关熬过。其实我痛到觉得异形要从肚子钻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触摸黏稠的血液和有棱有角的骨头,麻由的脖子僵硬地倾斜,刚好像是不知拿捏力道的少女把娃娃的头折断的样子。

「你的肩膀跑出来,血跟白色的东西也跑出来了。」

「这个?这是因为我走路不看路,撞到电线杆搞出来的,小麻没受伤吧?」

「啊?嗯嗯嗯,没受伤,我没事,因为我有阿道。」

额头流血对麻由来说似乎不算受伤。虽然她似乎适合当格斗家,但她不过是利用凶器攻击的累犯罢了,这样应该不行吧?

我触摸她的脸颊,肌肤的温度冰冷到让我了解自己的手有多热。

一直坐在柏油地上吹风对身体有害。那么——

「好,把眼睛闭上,然后深呼吸。」

她乖乖听从我的指示,让我有种当上催眠师的感觉。

我用手享受头部后方发丝的感触,抱着麻由。

「就算一片漆黑,我也会陪、陪在你身边,所、所以你放心睡吧。」

我说到一半咬到两次舌头,我是怎么了?对严肃认真的态度敏感吗?

「……我睡,明天起来玩。」

「对啊,晚安,祝你好梦。」

「嗯……我要梦到阿道……」

小麻用虚幻空洞的一句话触摸我内心陷落的部分。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再次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梦到阿道吗?

的确,她的直觉很敏锐,真的。

不过,我要被看到什么时候呢?

事情告一段落,我只转动自己的头,看到妹妹没逃也没躲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大胆的家伙,看到刚刚麻由的样子还是一步都不退缩。

「那是什么东西?」

妹妹用和刚刚相同的话语,问了一个意义完全不同的问题。

我无视寄宿在她眼中的感情,再次撇开视线后这么说:

「御园麻由,和我是笨蛋情侣的同居对象。」

虽然事实内容完全不同。

不过用这种说法我才能抬头挺胸地回嘴。

我稳稳背好麻由,忍耐着肩膀的隐隐作痛,其实我痛到想对夜空哭吼「哇啊哇啊——!」进澡缸可能会对着天花板喊「咿咿咿咿。」

「那我走罗,你也别熬夜太晚。」

因为说不定会遇到上完补习班正要回家的杀人魔。

啊啊,不过我妹妹也是个杀人犯候选人。

随便啦。

我和麻由模仿一宫她们刚才的举动,穿过她身边,妹妹用蕴含个人想法的视线目送我离开。

虽然也带有一点困惑,不过我的解读能力只能解读出这些了。

「看到你健康,我安心多了。」

我通过妹妹身边之后,只说了这句话。

我感觉妹妹歪着头盯着我的背影,不过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放弃和疲惫在我的内心混杂着,塞满我的心。

一宫河名、枇杷岛八事和妹妹。

在这个一件事都没解决的夜晚,让我误感到微薄的成就感。

妹妹平安无事,对我来说是一种确认无误的乐观事实。

接下来就是抓对时间退场而已。

……不过,我好像每次装帅都装不成。

才离开妹妹约十五公尺,某个空心物品命中我的后头部,虽然出奇地痛,不过我可没那个手去摸头,我仔细观看掉落地面的东西,是一只白色运动鞋。转头一看,妹妹还维持投球的姿势。

看来她自行脱下左脚的鞋子丢了过来。

「做什么?」

要是打到麻由怎么办?哥哥对这一点可是很要求的喔。骗你的。

「不问我的理由是?」

妹妹省略一来一往的对话,驱使疑问句。

「问什么?」正确来说是问哪个?

「我之前住哪里,在做什么……之类的。」

「你希望我问?」

她又把右脚的鞋子丢过来,这次没有命中,而是弹到我的脚边滚落地面。

妹妹用穿着袜子的双脚跺地,用好像要射杀我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之前都没联络,代表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吧?那我也不需要硬问、硬去拜访啊?」

妹妹被我攻其不备,她稀奇地竟然没有任何防御。她连对自己的母亲也没露出过那种表情,因为她为了让妈妈喜欢她,总是注意假装和善。

脱离虚脱状态的妹妹再次做出偏差行为,接着走过来打算捡起被自己丢过来的鞋子,完全没想到前后这一点大概是遗传吧。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嗯?」我被踢了。「知道啦。」。

妹妹稍微减缓说话速度,堆砌有「~町」和「~号」的日文,我先稳稳背好麻由,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妹妹身上,听了两次才总算记住。

「我现在住在这里。」

「喔——」回家后记在笔记本里吧。

「我有事想问你,所以你一定要来,平日的下午也可以。」

妹妹做出我无法解读的行动,并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也用几乎要喷出鼻血的力道哼回去。

「之前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还真任性。」我被踢了,所以闭上嘴不再说话。

该怎么形容这种家伙呢,要用通古斯族语吗?算了,随便啦。

「我知道了,有空的时候。」她踩了我的脚。「给我挪出时间。」「好啦、好啦。」我的膝盖被她用膝盖撞了一下。

因此咳了几声的我和若无其事的妹妹拉开距离,重新观察。

她的头发混杂着银丝线般的白发,而且是不滑顺的长发,眼角像溪谷上吊的眼睛,矮个子、塌鼻子和小胸部,好像要找到和以前不同的部分反而比较难,难易度和(寻找威利)不相上下。

看到哥哥这种充满感慨的视线,妹妹丢出一句「变态蚂蚁」。她是误会什么了?

「好啦。」

我停顿一拍,重新走上归途,第二次的分手则是用一点也不严肃态度说「掰了——」而妹妹也往一宫她们走的方向,和我呈反方向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被黑暗吸没前,妹妹都没有回头。

不过她却丢下一句冷如冰霜的话语:

「你还活着啊,哥哥。」

「……………」

我停下脚步,肩膀上的血液让我觉得很麻烦。

如果是现在——

我还感觉悲喜交加的情绪——

要是现在被搞错季节的蜜蜂叮到,也许我哭的出来。

「……其实我没活着。」

所以我笑了。

「阿道阿道阿道!」

在太阳都还没升起的早晨,我的肩膀就被摇晃。「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竟然被麻由吵醒。「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道!」

是继续昨天的戏码吗?我被摇晃的脑袋瓜努力假装严肃,不过麻由挂着平日幸福笑容的脸蛋上胡乱贴着OK绷……不,脸上好像有点红润耶?

麻由好像要证明这一点似地向我报告:

「小麻感冒了!」

「……哇——」开心什么啊,别举手拍掌啊。

「你看你看,体温计——」递出体温计的麻由睡衣歪了一边露出肩膀,现在不是感到煽情的时候,我一边关心这个家竟然会有体温计这奇怪的点,一边确认液晶萤幕上的电子数字。

「…………………………………喂。」

「呐——有四十度耶?」「你坐着干什么,快躺下。」「呜呦。」

我不容分说地要她躺下,硬塞到棉被里,头躺在枕头上,麻由虽嘟着嘴抱怨「真粗鲁——」不过却隐藏不住开心的情绪。

「这样子明天和后天都可以休息,和阿道一起。」

「……是啊,身体不难过吗?」

「嗯,一点都不会……不、不对不对,我有点不舒服喔。」

她用超烂的演技咳了几声,脚则是充满活力地上下摆动,是过度有精神而不舒服吗?

「小麻想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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