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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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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运气很好喔,如果继续待在那个家,我看你现在也躺在地底了吧。」

如果哥哥没有自杀,我看这家人会一起过着封闭的监禁生活。

只不过会有惨叫的背景音陪衬。

妹妹缩回舌头,贯彻她的无反应。我看就算我继续多嘴下去,看起来也只会像个爱自言自语的少年,就到此为止吧。

「那我回去了,你要乖乖刷牙,还有记得不要死而复生罗。」

我虽然做好会有东西飞过来的心理准备,不过事实却非如此,很不自然地起身。真扫兴,其实我应该开心才对。

我走向门口,这时桌子的方向传来物体的移动声,也许妹妹也准备去外祖父那边吃午餐吧。

我将手伸向门把,心中决定回家后帮麻由剪指甲。

她就像看准我这动作的时机般,突然对我说话:

「哥哥,看我这边。」

「嗯?」我的脸颊上染上一层朱红,害羞地转过头。骗、你、的啦。

菜刀。

刀子+妹妹+哥哥我现在看到的景象。

脚程距离我约五步的妹妹,双手紧握着和麻由使用同款式的菜刀。

……如果这也是谎话就好了。

她把刀子架在腋下丹田的位置,摆出刺杀最基本的姿势。

「……我该怎么解释你的举动?」

该不会想吃了我?想把我煮成火锅?还是用搅拌机把我搅碎?或把我当蔬菜炒来吃?每一项的机率应该都不是零。千万不能松懈,我幻想出来的臣子在耳边低喃,话语在我脑里回响。

妹妹又朝我接近一步,表情和刚刚一样没有变化,反而让我涌现恐惧和现实感。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她一面给予肯定的回答,又朝我滑出一步,除了菜刀以外,她的动作实在很像个灯笼,啊,好可怕!

应该说,至少把菜刀放下吧,让我们之间的差距别这么大。

「你还挺冷静的嘛。」妹妹的五官里,只有嘴唇有动作。

「因为我经历了很多这样的场面。」

譬如和有健忘症的杀人狂战斗,或是和爱撒娇的前杀人犯同居。

看来妹妹也快要定型了。

是不是已经很习惯杀人了呢?

「你基于什么理由要杀我?」

动机为何,虽然有点头绪,但是头绪还很暧昧无法实体化。

为了母亲?还是对我的厌恶?还是为了抹除杀人案件的目击者?

妹妹没有撇开视线,连眨眼、晃动眉毛都没有,毫不迟疑地——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喂。「所以想试看看。」她又逼进一步。

妹妹的菜刀和我肚子的关系急速逼近,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知何时像钟摆一样在空中晃,如果妹妹是当真的,那我已经不可能逃跑了吧。

剩下的对策就是抵抗或接受?

要实现死人被死人杀的这种构图吗?

……哈,我施展在心中闷笑的高等艺术。骗你的。

「等一下。」

我伸出手掌,制止少女和刀子。

想都不用想,个性乖僻的人哪一项都不会选。

因为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

「我不喜欢手被切断喔。」

我告诉她要用力往肚子戳,也告诉她我到现在还是很胆小。

妹妹也「啊?」地露骨表示惊讶,全身因而僵直。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好呢?

加油了,脊髓,就靠你了。

「而且我对徘徊在生死存亡间已经腻了。」

糟糕,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可不是目标当上学生会一员,发表个人感想的时候。

妹妹全身僵直的现象也解除了,真是千钧一发呀,所以现在更是决胜负的时候。

「因为与其被你刺伤,我还宁愿被你踢伤。」

话说到一半,我想起枇杷岛曾对我说过的话。

原来如此,一个笨蛋假装自己是笨蛋,看起来真的很令人不愉快。

这先摆一边,后悔迟了几步才造访我的内心。我说了真多谎耶。不过这应该不算说谎,因为这种行为就像烦恼着到底要选择让长脚蜂还是雀蜂叮咬一样。

「因为被踢比较轻松,对你或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杀人很劳心费神,对被杀的人来说也是件麻烦事,如果你还没有忘记到底要不要把杀人当作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个问题,一直背着这个问题活下去的话,那么哪一天一定会喘不过气,成为疲劳的泉源。」

我胡扯一些漂亮话呼咙她,因为这是我第三个选择。

不过表演的方向好像搞错了。

「为什么不可以杀人?」「杀人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啊啊,这想我想起了从前,是哥哥还是妈妈呢?

「因为我现在不那么讨厌妹妹,被不讨厌的人杀,感觉挺不舒服的。」

骗你的,被不喜欢的人杀才会比较不开心吧?

妹妹对我长久以来的心境置之不理,心情变得平静不少。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开始握住凶器时的微薄敌意,现在已经更加稀薄了。

她那好像顿悟什么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我感到无比不安。

「哥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语气中带有些许悲伤。

「嗯,不过妹妹你一点也没变啊。」

好的地方也没变,坏的地方也没变……大概吧。

喔?她不带任何情绪鲁莽地朝我接近,看来我说服失败了。

妹妹接近我的胸口,这个角度看起来,她的个子还是很娇小。

接着,她放下菜刀。

小心不碰到我地,让菜刀落地。

妹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并垫高身子,用舌头舔拭我的嘴角,就是渗血的部位。

又滑又痒的感觉,她的唾液蹂躏我的肌肤,冰冷的温度渗透进肌肤底下。

就像看着满垒代打再见全垒打的球飞来的观众席一样,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以为会被我捅?」

思春期的妹妹露出温柔却没有治愈功能的诡异笑容。具体来说,就是虽然在笑,但眼神很奇怪。啊,她天生就这样,和思春期没有关系吗?

「……哎呀,女课长,现在是在进行午后的性骚扰业务吗?」

她踹着我的脚踝说「我根本搞不懂你在问什么。」

「如果硬要我解释,那就是妹妹你也很变态嘛。」

我被她踢飞了,侥幸的是没有接上一连串流血、舔、踹的循环。

之后,我没有深入询问菜刀的事就离开妹妹家。

没有为我送行的妹妹一句「别再来了。」或「要再来喔。」都没对我说。

第三卷 死的基础是生 第三章 「家族罪行目录」

缓缓地搅拌。

搅拌起来黏黏的,有时还会碰到坚硬的东西。

不过还是把它们全都搅在一块。

搅拌的同时——没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想法也在心中盘旋。

身上渗出些微的汗水。

这是情绪达到最高峰的前兆。

紧接而来的是——突然变得冷静,开始回想起很多事的瞬间。

和现在已失去原貌的东西相关的些许回忆。

可是我的心并不因此迟疑。

反而加快手边的作业。

虽然新鲜却有点干涩的心情。

我舔掉喷到指尖上的东西,继续进行作业。

「午安——」对方对我们打招呼。咬啊咬。

「御园同学今天会来参加社团活动吗?」稻泽这么问道。咬啊咬。

我和麻由都默默地吃饭、喝蔬果汁。

虽然如此,稻泽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三月二日礼拜五,是距离被妹妹踢到爽的三天后。

我俩结束自行订出的寒假,再度开始上学。今天午休我和麻由一起吃从福利社买来的杂菜面包,便当这种东西,只有麻由成功实践早起早睡的日子才有得吃,换句话说根本是虚构的。

我们被教室的吵杂声环绕,大概是因为麻由丢过操场整理用具的关系吧,偶尔会扫来关注的视线,不过我们一点也不介意。而不同班级的稻泽却跑来找我们,正确来说是找麻由。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得他是个鼻子会喷出弹珠的男生,和倍受某个好似拥有活生生眼睛、无法操纵、暴定候选人人偶的女人称赞的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其中有两项是骗你的。

稻泽站在我旁边的桌前,也就是麻由坐着的那张桌子前。顺道一提,那张座位在几个月前是由被菅原解体的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学生使用的。放在桌上的花瓶在某天突然消失踪影,我一边驱动着是不是花瓶翘课不上学之类没意义的想法,静观麻由的动向。因为他不是和我说话,所以插嘴说话也挺麻烦的。

「来,一人一半。」

「嗯。」我把炸面包交给麻由,取而代之的是接过麻由的鸡蛋面包。麻由一次也没抬头看稻泽,只是专心用餐,我则看着麻由啄食面包的样子,思考是不是该拍下来这种痴人说梦的情景。视线一角还看到稻泽的嘴巴好像在动,不过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不知不觉之间,稻泽蹲在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让自己的视线和麻由同高。麻由的对应方式是闭上眼睛吃饭,抓准时间倒果汁则是我的工作。

虽然这家伙给人的感觉挺爽快的,却会做出让人不爽的行动。

「封闭自己不好喔,这样把自己关在壳里,许多事都会变得狭窄,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麻由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毫不表露感情地含住我递到她嘴边的吸管,吸取纸盒里的饮料,纸盒也因此跟着萎缩。真想把她这个样子拍下来,以下省略。

好,用餐结束了,我把垃圾装进塑胶袋,把东西部收拾好。

接下来的剩余时间,我们得在一语不发且不互相碰触的情况下你侬我侬地度过,因为这是自发性的义务。虽然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我摸不清麻由到底做出这个空间里不容许异物存在的结论了没有。

张开眼睛的麻由,终于为了吃面包之外的工程张开嘴巴:

「你很凝事,快点消失。」

宛如不知死活地在王将面前下棋的棋士,干干脆脆地被拒绝,稻泽的时间一瞬间停止,接着笑着说「我会这么做的——」接受麻由的意见。就在他起身离去之际——

「那,有心情的话就来喔。」「我不去。」

麻由的拒绝也没让稻泽感到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开心的缘故,眼睛反而多了几条皱纹。

说完「掰掰——」稻泽走出走廊,麻由看都不看他的背影一眼,只说「还好他没碰我。」我也一句话也没说地转动脖子和肩膀。

视线刚好对上将上半身趴在桌上,只有头抬起来的金子。

虽然看得出他透露想知道八卦的好奇心,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和善。

我模仿某人的习惯,用鼻子哼了一声后,转回正面。

……「掰掰——」是吗?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构筑的人际关系中,几乎没有可以使用这句话的人。

我学习奈月小姐,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具有茶道社一生只会参加一次特质的想法说服自己。

好,放学时间到了,我做好回家的准备,在麻由醒来之前去趟厕所。那是个不需要一一表明目的,说了反而会让人起疑心的目的地,我说的当然是厕所。

虽然月分已更新到春季,不过走廊上的气温冷到要用微寒形容还差很大一段距离。那是用寒冷也根本不足以形容的冰冷空气。夏天有冷气就算了,冬季的设施费用都花到哪去了呢?这股寒冷鼓励我对学校的经营产生兴趣及疑问,不愧是学校,连走廊都鼓励学生思考。骗你的。

走廊上挤满从学业中暂时获得解放的学生,其中准备前往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十分显眼。对了,伏见应该正在戏剧社里认真做事吧!想到这件事的同时,我脑中也浮现被粗暴摔落的音响器材,我决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走进走廊尽头的厕所,度过各种经验后,爽快地离开现场。

不过就在我回到走廊上时,眼前又追加了一道我得跨越的试炼。

我刚好遇到单手拿着书包正走下楼梯的稻泽,他不知为何用开心的声音对我说「嗨!」还用倒转的姿势从楼梯倒走回走廊。

接着他微微举起手说「嗨。」并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我就像被麻由附身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于是他爽快地对我说「你是总陪在御园同学身边的人嘛。」嗯哼,找我有事吗?

「嗯,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嗯?嗯。」名字是记得,虽然有点模糊、不确定。

稻泽和我在厕所前对峙。没有啦,我们对彼此应该没有敌意。

「你和御园正在交往?」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用俐落的一刀解决这个问题,稻泽垂下视线,接着泛起苦笑。

「啊——这就有点头大了耶。」

苦笑的稻泽,搔着后脑偷看我。别有所期待,「骗你的」啦。

「呃——」虽然我是在对年纪比我小的同年级生说话。「你啊——」但我也不想摆出学长的样子,我看还是加上姓氏好了。「你这个有私通嫌疑的同年级生。」骗你的,差点就说出口了。

「你是稻泽吧?劝你还是别在麻由身边乱晃比较好喔。」

为了大家好,我决定趁这个机会警告他。

麻由和稻泽……咦?我刚刚说大家,但当事者只有两人应该不算大家,我忘了谁呢?

「你记得我的名字啊。」稻泽开了小玩笑后,轻快地回答。

「可是我想和御园同学变成好朋友。」

「…………………………………」这种事别对我说。

「老实说,我喜欢她。」「……………………………………」我都说别向我告白了。

看到男生害羞和泛起红晕的脸颊又不可能让我开心,真想赶快离开现场。

「我觉得,这种事最好要跟对方的男友报备比较好。」

稻泽用嘴巴几乎可以种出薄荷的爽快微笑这么对我说。

搞什么啊?你想堂堂正正地宣告自己要和对方的女友私通吗?

「我和御园同学是在国中的时候认识的,我对她一见钟情。」

他了望窗外诉说起来,我看我也随便骗骗他,赶紧回教室去吧。

「她那种至始至终满不在乎的态度、成熟的遣词用字及侧脸,都是同年级生中找不到的。」

那是因为她大你一岁。

稻泽短暂停顿,用认为接下来的话语十分重要的方式说话。

「最吸引我的是她的纯真。」

「……纯真?」

我不由得反问他。

稻泽自豪地深深点头表示肯定。稻泽一点头,就让我觉得从他背后射进来的光线好刺眼,我眼球的表面感到微微刺痛。

「她不受常识框架的限制。之前她不是气你和他女同学很好,所以做出夸张的举动吗?」

稻泽的话语中稍微带刺,不过没带毒的刺根本没有意义,他的程度比那个笨拙的长濑还差,至少那家伙削的苹果还含有丰富的铁质。

「用那么直率的方式表现嫉妒,一般人实在难以理解呢。不受表面的人际关系束缚,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厌恶,这种无视限制的举动十分有魅力、十分自然。」

「……………………………………哦。」我也只说得出这句话。

他似乎会错意了。

麻由哪一点纯真了?根本没有纯真容身的余地。

她眼中的世界弥漫多少幻想呢?我想稻泽并不理解吧?

稻泽对我的想法毫不知情,继续说着他的台词:

「以上是我的开场白,接下来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我并不是很想听。」

「御园同学因为和你在一起,所以更加孤立、评价也更差了。」

稻泽突然切入核心。嗯,说得没错。

其实冷静想想,我已经没有和麻由在一起的理由了。

我当阿道的必要性也烟消云散,因为被绑架的兄妹已经被释放了。

「不管御园同学有多喜欢你,也该让她看看周围吧?」

可是事情都这样了,我还是得鼓起勇气告诉麻由才行吗?

而且那样真的对小麻最有帮助吗?

就是因为没有正确答案,那个人才会放弃治疗。

「我知道御园同学之前发生的事,就算如此……」他的声音在中途中断。

……知道,是吗?呵、呵呵、呵呵呵。

我假想如果自己是热血青年,可能会不给任何反驳机会,直接痛揍稻泽。

「当然,我知道这对御园同学来说很困难,无论是和人说话,或融入周围的人都很困难,可是还没做就放弃很奇怪也很吃亏,这样做是不对的。」

稻泽一连串地说完这些话,将他的价值观表露在阳光下。

「……………………………………啊?」「咦?」

所以,来了。

在我的脑中,挤到连脚踩的、手扶的地方也没有的——可以切换的开关群。

而其中一个开关,在听到稻泽的话语后不加思索地打开了电源。

开启一道亮起红彩的弧形光芒。

「我说啊,你是当真的吗?」

「嗯,你指的是?」

那是一点也不耀眼,却能永久持续下去的光线。不是冷到刺骨的事理,却又不是经不起考验的事实。

这微弱的光线就算怎么样也不会变成光明。

「不想做,或做不到。你真的以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那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好好相处。

这个努力想把正常改成不正常,鼻子会喷弹珠的学生和我彻底不同,无论是价值观或对人际关系的看法,甚至无法在大框架下抽出一个相同的部位。

那么,这是不可能的了。

人类啊,不会和与自己没有相似要素的人,在互不相容的情况下架构良好的关系,因为人类是胆小、纤细和保守的生物,这种方面就回归生物性吧。

就算同族之间的厌恶,也只是个人意识的表现。

想要有愉快的人际关系,要先努力挖掘对方和自己类似的部分,而不是评判对方的善恶,找到之后再开始将对方纳入自我意识的领域当中。

没错,他是人类,没有自觉且充满价值。

「那当然——」「那个背影。」

从正在反驳的稻泽身后介入的是,一道含有中量优雅成分的语调。

我和稻泽停止舌战,同时回头。

今天不是拿着金属球棒,而是单手抓着学生用木制椅子,在走廊上阔步的一宫河名对我们微笑。她从容不迫地登场,让经过的学生纷纷向后退了三步。

「你是那个让我羡慕羡慕羡慕的人吧。」

这是她说话的习惯吗?一宫同一个词活用三次地指名我。托她的福,我的开关恢复原状,我吐了一口气,把堆积起来的情感不可燃物清除。

「你没有杀了犯人吧?」

「当然,我有遵守副总股长的吩咐喔。」

我对杀死犯人和提供一宫情报都完全没兴趣,至少现在没有。

媒体因为打从义人死后,街上没有出现遍地尸体的状况,而悲叹着这个话题没有发展性。虽然有两起猫狗被解体的事件,不过因为发生过杀人案件,所以印象就相对淡薄多了,也可以说这里的居民早习惯了这档子事。

听完手下股长的报告而十分满足的一宫,这才首度将眼睛盯着稻泽。她把眼睛眯成一线,不让对方看到寄宿有人类意志的眼球。

这个动作现在变成一宫自然的习惯,奈月小姐则是每天提醒自己要这么做。

「你是犯人?」

「啊——不,不是吧。」

稻泽露出困扰的微笑否定。这也理所当然,就算是开玩笑,如果说溜「YES」之类的话,被送到医院还算幸运,送到医院可能会躺在床上咬牙渡过周末,最惨的就是直接前往天堂吧!我咬着手帕,摆出嫉妒稻泽不会下地狱的动作。骗你的,我不吃天堂和地狱那一套。

因为我不知道做了多少虚伪和恶行,所以要是真的有,那我就麻烦了。

而且我也会烦恼麻由到底会被招待到哪一边。骗你的。

一宫将椅子和右手摆到腰后,打量着稻泽。稻泽挂着假笑,视线飘移,虽有和我对上,不过因为他不是美化股长,所以我没有萌生互助精神。薄情者的藉口说到这应该就够了吧?

一宫结束欣赏橱窗的姿势,用手指和椅子调整浏海,用「说得也是——」否定稻泽是犯人,表情带有些许疲劳和大量的失望。

「看来不是你,和那个有嫌疑嫌疑嫌疑的人不同。」

小姐,把我拿来当比较的对象,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啊?而且她明显不信任我。

这时是要当作她怀疑我这个人类呢?还是她心中已经有几个嫌犯呢?解释成哪个都行吧!

「我和义人关系还不错。」虽然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有关系才可疑。」

一宫用合理的理由推翻我简单的辩解,接着用她单手拿着的椅子,想以物理原理把我打飞。

我毫不犹豫地往后退,椅子的前脚掠过我的下巴,划破微风。

我用右手撑住地板着地,用背在走廊上滑行,和地板的摩擦让冷汗的温度变得很舒服,如果新陈代谢因此旺盛那倒是好事一件,不过这却让我运动不足的右脚被痛楚缠上。

我起身用手拍拍屁股和背,和她保持距离摸摸下巴。

一宫宛如椅子不存在一般拿着椅子,头倾向一边。如果把她的头黏住的胶水还没干,就这样让她的头掉在地板上,那这个危机就圆满解除了。我嘲讽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乐观,不过最后把责任转嫁到因为小麻的脸颊摸起来很不舒服的关系。

「你躲开代表你果然果然果然是犯人?」

这个侦探太偏向格斗派了吧?嫌犯若躲在森林就放火烧掉,若从崖上跳到海里就拔掉塞子把水放干把人找出来——我可不想和会干这种事的人打交道。不过我的背后是墙壁和窗户,右边是厕所,男厕……她一定会进来。我现在可没空像老人一样感叹最近的女孩子很没羞耻心。虽然没那个空却还想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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