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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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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读如果欠钱该怎么隐姓埋名生活,以及如果枇杷岛有多重人格我该怎么处理的入门书。
内容介绍多少有点虚伪和曲解。
「学长,关于刚刚那个——」枇杷岛一边换书,一边久违地开口说话。
「嗯,你果然很介意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刚说这也是有必要的,是什么意思?」
「嗯?喔,就是那个意思啊。」我自觉自己是利用正沉醉于漫画情节,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完全听不懂。」枇杷岛翻开新的一本书。
「也就是说,要把和人来往当做一件重要的事。」
「从学长平常的样子看来,实在不让我这么认为耶。」
「是吗?我本人倒是觉得比以前好多了。」
因为现在有理由了。
因为我有必要维持自己。
和麻由同居后,我觉得自己的构成物开始腐烂,那些幼童时期的残留物,被我拿来勉强湖口的理性和伦理观念,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
……连犯罪的嗜好也是,我得学习真正的阿道才可以啊。
虽然我很努力当阿道,不过多少还是会感到些许疲劳。
……嗯嗯,有种想把外遇用正当理由狡辩的味道喔。
由于枇杷岛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我硬改变话题;
「一宫今天也在街上巡逻吗?」
「好像明天才要再开始夜晚巡逻,听说她现在正在学校里搜索,你也知道吧?她在课堂中也在校内乱逛……不过不管怎么做,我看都很难让河名满足。」
「是喔,她打算在今天结束校内搜索吗,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主意?」
「还好啦,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竟然跑来跟我抱怨,跟我说最好别让她来学校了。」
「原来如此,那你不陪她吗?」
「河名又不是我的一切,我自己的课业也很重要。」
枇杷岛合上书本,一口气喝光纸杯里的乌龙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枇杷岛摆出和一宫保持距离的态度,这十天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疑问虽然一度在我脑中盘旋,不过一想到她被一宫空手揍了一拳,会这样也是正常,这个问题就这样被我直接抛开。
枇杷岛喝光杯里的茶,用手捏烂空无一物的纸杯。因为漫画店的时间逐渐逼近,所以我也合上书本准备回家,就在途中——
「而且我觉得陪伴价值观特殊的河名这种行为,应该要稍微缓一阵再说。」
「是啊——」这种事的确很累,不过因为心中还有些许良心,才让你还是一直陪她。
「前阵子开始,我有事的日子就不会陪她。」
「嗯?啊啊,你刚刚说有上课吧。」
「我去上英文课,因为我妈强烈建议。」
「是喔——」我一边回答,一面想像我提议用英文说话,不过却只能重复说Howareyou的自己……满适合的不是吗?
「而且有我不感兴趣的部分。」
「是喔——」有兴趣才恐怖。
「老实说,我怎么也觉得宗田同学和学长一样棘手,只是方向性不同。」
「…………………………………」
小姐,把我拿来当比较对象,是有什么打算?
「怎么了?难得看你露出烦恼的表情。」
「没有啦,你们的感情让我很感动……不过,我平常是什么脸啊……」
「大脑皱纹减少的表情。宗田同学……河名第一次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和他相处,譬如服装的喜好或笑的方式。」
我擅自以为运动型女孩会喜欢那种清爽无比到鼻子会跑出一条传输线,播放在地铁站里可以听到的钢琴演奏音乐的热血柔道男。
「个性最让我看不下去。」
枇杷岛今天是不是比较松懈,特别多话?如果现在配合她的话加以引诱,说不定会说出她喜欢的男生的名字。不过这根本不重要。
「学长也看到了吧?他在股长会议上展示他的巧克力。」
「啊,我记得。」
「那样不行,不对。女朋友送一个巧克力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无法认同满足于一个巧克力的人。没有向上心的人很糟糕。」
「……可是,如果收到别人送的巧克力,会变成吵架的开端吧。」
「跨越这种难题也是人生的醍醐味。」
十七岁的女高中生,满面得意地诉说人生。
我只是笑着半同意地说「你说得也许没错。」
不过这彻底是骗你的。
离开房间,在店门口分手时,我询问枇杷岛:
「枇杷岛,你是剑道几段?」
「才初段……?」枇杷岛一边戴手套一边回答。
是喔。
「无所谓,看起来比我厉害。」
「啊?」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你晚上一个人回家会不会危险。」
「是喔——……你偶尔也会对人亲切嘛,谢谢你的贴心。」
枇杷岛用以她来说算温和的态度道谢:
「不过我觉得学长除了温柔的一面还有另外一面,所以没办法相信你。」
真多嘴。只要踏错一步就会变成恶劣的个性喔,不过这样我会很开心多了一个伙伴。
「而且初段很好拿,根本不是强的证明。」
「啊,是喔。」
「嗯……学长。」
枇杷岛一边将脚踩上脚踏车的踏板,一边将语调从秋季转为冬季。
「什么事?」
「学长在和我进包厢的时候,问过我『真的好吗』吧?」
「嗯,是啊。」
「这句话带有男女关系方面的含意吗?」
「没有啊,虽然我们对彼此都没意思,不过礼貌上还是要问一下。」
我随口回答,枇杷岛含糊地笑了。
这回答似乎让她感到不快。
「也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不过学长应该多考虑一下其他方面比较好喔。」
「其他方面?」我虽然一下子就有头绪,但犹豫该不该自己说出口。
「学长知道自己被学校的同学当成危险人物吗?」
我就知道她知道。
这种冲击就像我把戳到自己太阳穴的鸟丢给狗吃,再把狗丢给猫吃一样。
你是用物理性看出来的吗,枇杷岛?如果她这样看我,那么我会被一宫怀疑也正常。
「这是一直以来和学长一起参加股长会议活动,还有看到御园学姊朝你丢操场用具的景象,再加上今天在学长身边观察一小时做出的结论。我觉得你缺少了一些构成物。」
啊啊,你是为了观察我才决定和我同一个房间看书吗?
「构成物?」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一个白痴,心中涌现片假名。
「就是构成人类的东西,我觉得是生命,心灵和钱。」
「喔?钱啊?」
「只要失去金钱的要素,人就会失去向上心,那是应该感到羞耻的事。」
「是喔。」
「而学长欠缺了心灵,这影响到你的眼神和举动。」
「嗯?这倒是个当事人难以察觉之处。」
「学长明明欠缺什么,却过度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比起御园学姊,你还比较可怕。」
「……………………………………………………………………………………………………………………………………………………………………………………………………」快回答些什么呀,我。
看不下去的枇杷岛,眼珠子朝上地看着我说话。
「我说了太多自己想说的话,你生气了?」
她的口气让我觉得她反而期待我生气。好,冷静应对吧。
「嗯——……简单来说,就是我和人交际其实是件很可笑的事吧。」
「对不起。」
枇杷岛用道歉代替肯定,这是拒绝对方告白时的用法吧?
「升上三年级之后我们如果能不同班就好了。还有,最好也别再当什么美化股长了。」
「好的,我会记在心底。那么再见,今天谢谢你了。」
枇杷岛用右脚踢地助跑,跨上脚踏车。
她的背影怎么看都很健全,一点也没有驼背。
「…………………………………哇啊——」
某个想法在我耳中盘旋,这下糟了,不行不行,你这样不行喔(我正在对秘书A小姐发送雷波,哔哔哔),最后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屋顶上吧。
和长濑再度相会,然后又把两人的关系搞坏,接下来头还被人痛打,除此之外妹妹竟死而复生,种种事情让我整个人松懈下来,所以猜错的可能性很高。
我就保留到回收车来为止吧。
我突然当场以大字型躺下。
我抬头看着霓红灯等待天亮,然后早上再回家。
不过不行。
因为小麻边睡边等我,回家吧、回家吧。
「小麻突然好想吃甜甜圈喔。」
「是喔?等一下去买吧?」
「嗯,一起喔,一起、一起——」
麻由天真无邪地摇晃小指头,我的指头也在线的串连下从内侧被拉扯得随之摇晃。这条今天午餐前重新绑上的缝纫线因为深深穿过指头上的肉,所以麻由很开心,连化脓的程度也加倍。
经过一个晚上,我也终于恢复了普通的健康状态。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稍微睡一下就可以恢复不少。
因为这个缘故,礼拜六下午我过得十分懒散又安乐。
我趴在沙发上睡觉,麻由则把小指头的线从原本的左、右改成左、左的组合,重新绑过,绑完就趴在我身上。如果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那就成了性骚扰,不过现在性骚扰的成分低很多,推荐小孩子或饲育员采用这种方式,动物园也可以用喔。
「嘿咻、嘿咻!」麻由位于肩骨附近的头藉由身体上下伸缩朝上推进,她用下巴捶打我的头和后脑勺,以蚯蚓蠕动的方式成功登顶朝我头顶喘息,害我头皮发痒,全身也因寒气而颤抖。
「啊,有白头发,噗滋——」
麻由什么都没想,就把人类头发中的异类给拔下。其实不是噗滋,而是噗滋滋滋滋这种复数形,那是因为她不是用指尖而是抓住整搓用力拔,看来这痛楚不只是现在,还会维持到将来。
「嗯——……」麻由在我头顶上发出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声音。「怎么了?」
「丢掉太可惜了——」「什么东西?」「看我跌倒。」接着麻由就从我身上滚到地板,即使因此撞到身体侧面也一声不吭地立刻起身,三步并两步走出去。当然,在她做出这一连串动作时,和她绑在一起的我也伴随在侧。麻由吹着口哨走向厨房,「嗯——」地将头左右转朝周围寻找,接着说「这个就行了——」伸手拿了罐柜子里还没开封的果酱。她打开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全倒掉并用水洗干净,接着把抹布塞进去,擦干瓶里的水滴之后便将紧握在手中的我的头发丢进瓶底。
「我要开始搜集阿道!」
「…………………………………」
麻由紧紧关上瓶盖,露出满心欢喜的表情,看着里面的数根黑发及一根白发,在一旁看到这景象,总觉得我大脑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一些。
「今后会越来越多的。」
麻由抬头看着我的刘海微笑,我可没有勇气鼓励她选择浇水或施肥等待头发成长或搜集落发之类绕远路的行为,不过还是要说一下。
「搜集我的头发有那么开心啊?」我这样梢梢贬低她。
麻由当然会鼓着腮帮子反驳,这方法一点用也没有。
「讨厌——阿道真迟钝。」
「哎呀,还好啦。」如果我不迟钝,早就逃了吧。
「女孩子啊——只要是属于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东西,什么都想要。」麻由得意地解释。
「说不定是这样喔……」我马虎地同意……嗯?嗯嗯?
刚刚那句话说不定很重要喔。
「嗯——……」我模仿麻由让心中浮现的想法在脑中翻搅,这倒是很微妙,哎呀。「阿道?」麻由纳闷地倾头,不过也是有这种可能性吧。如果是这样,大概就……「道!」因为麻由笑着举起手,所以我也跟着一起举,然后麻由手脚乱挥地叫「阿!道——」接着说了句「别!当!没!看!到!我!」就把我的刘海给拔掉。
「喔!」我冷静地装出惊讶的样子,其实内心有点害怕自己会少年秃。
「你为什么不理小麻?」她一边表示愤慨,一边把收藏品保存进瓶中,这瓶子被装满的日子可能没那么遥远。
我带着对未来的忧心,望着麻由一连串的作业。麻由察觉我的眼神,恢复开心的心情,好似我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发亮,露出带有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阿道也想要小麻的头发?」
「唔——」如果我说想要,她可能会连理发厅都不上就直接连根切断送给我,所以我用「这样摸最棒——」敷衍她。
我把她抱过来,抚摸她的后脑勺,原本不开心的麻由也挺直腰杆,让我后脑勺的头发触碰到她的指尖,说话含糊不清的目的看来已经完全达到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彼此,以螃蟹步走回沙发上躺下,接着麻由跳到我的背上。
「嗯?阿道肿一个包喔。」
还在翻找我的头发乱玩的麻由,发现皮肤上的丘陵。
「因为念书念过头,好像要长出另一个头来了。」我扯了个谎。
「真是的——坏孩子!」麻由啪啪啪地敲打我的头。就算我发出「啊啊啊啊啊——」像在牙医诊疗中的粗野悲鸣,麻由也不住手。
「阿道要变得更笨一点,然后心里想小麻一个人才行啊。」
「哼哼——」麻由生气地说。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小麻的理想,不过「更」这个字背后的含意让我有点在意。
「是啊——」如果我活得到那一天。「说不定有可能……」应该是得多加油。
「什么有可能!」麻由捏住我的右脸颊硬扯。
「咿咿咿咿——」改变音质的苦闷声,充满和平公寓的一隅。
和麻由如泥泞般的戏谵。
那是腐烂的果实散发陈年堕落香气的时光。
缓缓地、沉淀地度过。
「阿——道——?」「嗯——?」
等放松下来后,麻由又问我其他话题:
「我也想学会骑脚踏车。」
喔?这对麻由来说是个积极又健康的发言呢。
「你这样想的原因是?」
「嗯,让阿道坐在后面,我骑车,感觉挺不错的。」
这真是个和男孩子的梦想恰恰相反的愿望,也就是说很像个女孩子的愿望。这虚假的情感殴打着我的胸口和头上的肿包。
「那要不要练习看看,我陪你一起练。」
「嗯。」麻由把下巴敲进我的头部点着头。
「不过要从明天开始喔——今天到晚饭之前都要这样滚来滚去。」
她就像在实现自己所说的话一般,不断左右翻转。
「那甜甜圈呢?」
「那也明天再吃,我要坐在脚踏车上,由阿道这台货车拉我去买。」
她做梦般地预订假日的计划。
小麻打算在一天之内学会骑脚踏车吗?
平衡感枯竭的麻由,有办法靠脚踏车前进吗?
「听起来真幸福呢——」
「对呀——」
没有发展的思考,蒙上乌云的内心。
哎呀,真受不了。
重要的东西逐渐融化。
不过刚刚她眼中的闪烁又不得不保存,啊——麻烦死了。
星期天的早晨(以麻由的标准),十一点五十分,我们开始练习。
虽然很想在有三个水泥管横销着堆叠成金字塔的空地上,一直练习到乌鸦在红色的天空上交错飞行,但是却没办法做到,因为那种空地无论是在乡下地方或者是大都会,都得经过人为的加工才有办法出现,而且也不可能会有那种因为家里的玻璃窗被飞来的棒球打破而扯开嗓门朝外面大骂的大叔存在。
无可奈何,只好用附近农协的停车场将就一下了。停车场的一角还摆着二十四小时贩卖刚产下新鲜鸡蛋的自动贩卖机,访客只会骑脚踏车或徒步前来拜访的农协停车场,居然拥有可以拿来比赛躲避球的面积,真是有够浪费土地。
麻由跨坐在我的脚踏车上,一点不服输的神情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看着正前方。今天我让她穿较厚的长袖衣服以及运动鞋。
因为她肯定会跌得很惨,而我也肯定会被卷入。
我们小指间物理性的羁绊今天也还在(我答应她假日不解开),所以无论她健康、生病或摔得乱七八糟,我都会陪她一块。看来今天会是个回归童心、不断受伤的日子。虽然我最近已经被妹妹踢到满是瘀青了。
在冬季阳光微微的包裹下,我闻着柏油的香味,从脚踏车左侧扶着她。
「那你试着踩踏板看看。」
麻由乖乖听从我的指示,开始让左、右脚回转。
车轮充满畏惧地慢慢前进,自行车以比徒步还慢的速度前进。
麻由脸上虽然毫无表情,不过情绪似乎有受到些许影响,眼睛露出惊慌。
「稍微快一点会比较稳定喔。」
麻由脚的心情变敏捷了,达到徒步左右的速度。
我们在停车场一端的碾米厂前停住,把脚踏车朝向反转,再度前进。
「我把手放开试试看喔。」
走到一半左右的距离后我试着放开手,麻由肩膀过度僵硬地点头。
我放开支撑脚踏车的手,她一瞬间就变得踉踉舱舱。
麻由的重心偏到右侧,她扭动身体试图重新立稳,结果反而搞得自己翻车,连我也因此躺在脚踏车上,车篮里的包包也翻倒在地。
嗯,摔得还真惨,我祈祷她拥有无与伦比运动神经的一抹希望,也因此被摧毁了吧?
我抚摸身体撞到的部分,扶起脚踏车,并抓住毫无反应的麻由的手,把她拉起来帮她把膝盖拍一拍,麻由没有特别提到摔车这件事,重新跨上座位。
不过我还是问一下她的意愿。
「还要继续吗?」
麻由点点头,她简单地梳理凌乱的刘海。
「嗯,我知道了。」
那我最好做出还得摔三十次的觉悟。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装帅,不过这根本就是对麻由的侮辱。
麻由仅仅摔了二十三次就结束当天的练习,小麻,你很厉害喔。
感觉一回到家里,她会像个撒娇的小孩说「讨厌!难死了啦!」结果,她直到最后也没成功靠自己一个人前进三公尺以上。
「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啦。」
我摸着麻由的头安慰她,麻由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情,「嗯」地踹了一脚前轮,车框得到报应产生些微扭曲,我脑中浮现——和我一样扭曲了呢!这种似自嘲又难以理解的感想。
「明天放学后再来练习?」「我不要去学校,我要骑脚踏车。」
这是一句冷淡且染上暗色系色彩的宣言,我对充满向上心的麻由说「好啊。」
不过今天没有执行惯例的午睡,所以傍晚之前她会不会起床还是未知数。
「今天就练到这里,我们回家吧!」
我牵着脚踏车和美少女,用自己的脚返巢。
由于我的右手和麻由左手小指不需倚靠磁性感情就够融洽了,所以不可能出现两人骑着脚踏车在夕阳的沐浴下唱着歌回家,这种青春洋溢的选项。
「啊,要不要顺便去买甜甜圈?」
虽然要到车站前会变成绕远路。
「不用,等我学会以后再去买。」
麻由展现她的固执,聚精会神地前进。
毕竟小孩子本来就讨厌输,我抚摸她的头称赞她是乖孩子。
沿路没有为了不被即将逼近的夜晚超越而在假日尾声奔走的小孩,唯有远方传来报时钟声。在将脸固定朝前这种受限的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生物,因为我不是那种看着影子上下微幅摆动就能看出生命光辉的诗人,所以朝麻由撇了一眼。心想如果我们视线对上,不知谁会被石化?
我们就这样前进了一会儿,来时位于左侧的神社,现在出现在右手边。
祭拜这间神社可获得的目的和我之前用过的神社完全不同,居民间谣传这间神社对肉疣很有效,说得像真的一样,不过对青春痘好像没效。因为这只会长在局部,所以我觉得搞不好泡温泉还比较有效。
「祭典。」「啊?」
我对麻由的独白只产生些微反应。
「我还想去参加神社的祭典。」
脚踏车前轮的滚动变得困难,歪斜的车框和砂石路让脚踏车行进得很不顺畅。
祭典吗?我记得只和妹妹去过一次,是谁提议要去的呢?
「今年夏天一起去吧?我也想看小麻穿浴衣的样子。」我补上这句话。
麻由回答「我也想看阿道穿浴衣。」我心想,在人多的场合就会失去分寸的麻由,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享受祭典吧?这想法和夕阳加成,让我心中涌现某种情绪。
不过那份感伤立刻溶解了。
我感觉额头前方有什么在摇晃,所以转向正面。
正前方有生物的影子窜动。
夕阳染红我的表皮,有如被车辆夜行大灯照亮,我的眼睛感到刺眼、疼痛。
那道影子让我有强烈似曾相似的感觉。
这造成我自然放慢行走的速度,麻由因此超前我一步,小指头的线也因此拉扯我的肉。
就在我辨识出沐浴在黄昏下的人影是谁时,我停下了脚步。
我倒抽一口气,和脚踏车一起可疑地停住,麻由讶异地回头。
妹妹正朝我走来。
她把金属球棒的前端靠在神社的墙壁上,用独特的方式发出声响前进,那身影看起来有点像一宫河名,也和那个夜里衣服被回溅的血染红的妹妹重叠。
……回溅的血?布和血……原来如此。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就先保留在脑里。
眼前妹妹不断往前走,似乎没有让路或回避去办其他事情的迹象。她眼睛盯着我看,也附带捕捉麻由和淑女车的景象。我克制自己不要把气她把麻由当附属品的情绪表现出来,因为从她左手上的道具看来,很难认为她的目的是和善的。
再加上如果她亲昵地(会吗?)叫我哥哥,不知道麻由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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