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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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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啊。」硬是打了回票。之后枇杷岛还说:「因为……」呃——因为什么去了?我记得她好像有加了个什么理由,但我忘了。
到了秋天,菅原道真被捕,而金子便成了代理社长。
冬天时枇杷岛八事也遭到逮捕,幽灵社长则被迫负起责任。
上了三年级,我又开始上社团了。
少了两张熟识的面孔,我有点担心这次是否还能尽情利用剑道道场玩耍。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们的晨练又开始了球技练习。
由于少了那两个好胜的社员,因此我们社团净是些只会听命行事的人,真让我没劲儿。
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今后会怎么样啊?死刑?
嗯——心情真复杂。我现在依然不认为他们是什么坏人。
他们若是死了,我应该也会感到悲伤。如果我听到他们的死讯,可能多少会哭吧?
假如我亲眼目睹身边的人遭到菅原道真或是枇杷岛八事杀害,我应该会感到害怕。
但我会不会因此讨厌他们,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我现在讲的话跟梦境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我们的社员现在少了一些,而实力强的人也对其他等级低的人感到失望,离开了。
他们应该不知道什么叫「什么锅配什么盖」吧?太急于成长可不好喔。
更何况我表姊也常说:凡事不能强求。
去年曾和我敌对的低年级军团全部都来向我道歉,而我以一句「随便啦」原谅了他们。
我对他们的感觉还谈不上原不原谅,毕竟我从未讨厌过他们。
当我再度将球踢出去后,我的无聊稍稍得到了抒解。
我那模糊不清的将来,也将多少获得改善。
无聊的生活,迫使我不想光走直线道路,也想尝试走向左右或斜对角方向。
他们两个,也是因为迫于无聊才出手杀人吗?
「海老原——快起来——」
总觉得有人用手指的第二关节戳了我头上的发漩一下。事实上真的有东西「咚」地掉到我头上,加上又有声音,于是我便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醒了过来。
我用手梳了梳披在肩膀上的头发,抬起头来。坐在我隔壁的女生(她姓田中)非常喜欢恶作剧,每天总喜欢从懦弱的同班同学福富手中抢走便当的菜色——这点现在先不管,总之她正对着我讪笑。
「你睡太多了。最近怎么了?」
还不都是因为顾问老师不让我好好睡——我本来想这么说,但为了避免惹来误会,我还是将话吞了回去。这样一来,老师应该会感激涕零地对我……才怪。
我才刚清醒,舌头还不灵活,于是便省略了回应。我的头又痛得要命。
话说回来,我是睡着后做了梦,还是做了梦之后睡着了?谁知道呢,我不擅长哲学问题。
老师还曾嘲笑过我铁质不足呢。
我记得……我在梦中见到了枇杷岛啦、菅原等人。那片花园真漂亮啊……不对啦。
不过,总觉得我应该只能在梦中与他们见面了。
我抬头看向黑板上那掉漆的时钟。
现在才刚过十一点半。地球没有爆炸,月球也没有掉到地面上,窗外也还下着大雨。
这次的打瞌睡只睡了不上不下的二十分钟,连个事件的徵兆也没梦到。
「我说你别再发呆啦!」我同学(他的姓氏读法是TANAKA)抓住了我的领子。我彷佛一只下锅油炸前必须先清肠子的冷冻虾子。
「该收东西啦。」
金子那悠哉的语气让我正努力想要撑起的脖子又垂了下去。困死了——
金子耸了耸肩,俯视着我这只动弹不得的濒死虾子。比起抬头挺胸,这德性比较适合他——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因此想欺负他,这就是金子的优点。他的没特色程度相当适中。
那小子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和我这个社长遭到逮捕,饲养的狗被女社员杀了,而那家伙也被抓了。即使如此,他还是若无其事地过着一般的生活。
他这个人若不是迟钝,便是精神力异常坚强。因为他自己跟空气没两样,于是很难看得见周遭的影响。
嗯——我东张西望地寻找工作。没有人贴出徵人广告。没办法,我只好拔掉眼前的蓝白色管子,意识这才再度回到我脑中。
……糟糕,昨天我又倒在床上后就失去了意识。生活作息全打乱了,待会儿我必须滥用社长的职权恐吓金子将刚才的上课笔记借我才行。唉——睡眼惺忪,我的眼睛活像融化的起士。
总觉得有股睡意逐渐占领了我的脑袋。
不过,我的体内却意外地灼热,感觉就像小学时去喜欢的男生家玩时一样。那时我还真担心自己的脑血管会不会断掉呢。为什么我要想到告白那方面去,弄得自己头痛不已呢?而现在我也有着同样的感觉,是因为在梦中对老师模拟告白的关系吗,海老原香奈惠?这样很糟糕喔,海老原香奈惠。既然我的身体成长了,那么现在血管应该也在成长中,也就是说,这次脑中真的会一片血海喔!不对,好像本来就是这样。我都搞糊涂了,这问题应该问人体模型才对。唉——那家伙的身体好像挺凉快的,这样他在夏季期间都不会热耶,真好。
原本一直静不下心来,但现在心情好像越来越平静了。烦恼的进行稍微停顿了下来,但我的头部右侧却开始隐隐作痛。
无聊的每一天透过恋爱变得充满了刺激——到此为止我还能接受。
我的心电图好像变得活泼了许多。
可是恋爱果然不是没事就可以谈的……总觉得好麻烦喔。
我无法保持平常心,也不想休息。若是我就这样去练剑道,一定会脸部直接吃上一记重击随即倒地昏厥。不知道这样子老师会不会来照顾我?
他在体育馆上课的时候,其他学生会不会朝他飞奔过去呀?
……唔呃——结果我还是得去那里嘛。麻烦死了啦——
等到这堂课结束后,干脆我在舞台上跟老师告白好了……才怪,这样会令故事走到其他方向去啦。
毕竟我是只虾子,不适合陆地上的生活。
还是干脆就将对老师的思念丢在角落,从今以后认真准备考试?
……才不要呢。这代表放弃失败,比失败还失败。
自己的日常生活不等于别人的日常生活。
海老原香奈惠的日常生活,只有我自己能走。
我绝不能接受别人拾起我对老师的思念,和老师黏在一起。
啊,对了。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海老原香奈惠好像过着比任何人都好胜的每一天。
我重蹈了……枇杷岛八事的覆辙。
当人对失败厌恶到了极点,就会刻意降低对其他事物的兴趣。兴趣产生了对抗与对立,整合着胜负的形式。直正的好胜之徒,其实是很害怕跟人分胜负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说要选个踏实的生存之道啊。
……啊——是不是有地震啊?我不自觉环视四周一圈。头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有股晕眩感突然从我的耳朵深处向上传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
话说回来,为什么吵闹声变得那么遥远?搞得我好像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似的。
既然如此,那就趴下去吧。
虽然天气阴湿闷热,但应该勉强可以睡得漂漂亮亮。
鼾——……晃动了?我的身体从桌上滑到了地面。视野从纵向转到横向。咚咚!有声愚蠢的声响和微微的钝响。喔——?我好像倒下来了。是因为睡眠不足吗?全身的丝线都断了,我彷佛在天花板看到了一个……傀儡师。
「海老原她」
嗯?
金子他
第六卷 谎言的价值是真相 「来福枪+(麻由-长濑-伏见-其他)」
程咬金姗姗来迟地现身了。
我的人生老是这个样子。
很多人总是不愿意尊敬前人,也不懂得体贴他人,
老是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脸。
而那种人竟然是这场戏的主角,让人觉得郁闷。
意志消沉,杀意往肚里吞。
恶心的气息比胃酸和血液还更黏稠,只能在经过餐厅日寺将它吐满一地。
现在呢,一个令人有这种感觉的混帐就要登场了。
有种现实叫做「立场」,它总是垂着眼,它即将剥掉他的皮。
我希望消灭这一切。
「如果不买彩券,就不知道会不会中奖。如果不挑战困难的梦想,就不知道会不会实现。即使鲁莽,如果不努力看看,就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如果不了解「不知道」这个词只是纯属逃避,上述话语就不算是积极乐观,只会沦为藉口。买彩券虽有中奖的可能性,但如果不中奖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那是否可以肯定绝对不会中奖呢?至少我会将自己赌在那上面。不过,我也很清楚这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让二元论并存,以及该如何真正乐观积极地活下去」
我以「骗你的」代替上面那席话的句号。
为了自我介绍,我准备了一席支离破碎的话语。
我那群名字和长相鲜少一致的同学们,现在应该正因疯狂而板起脸,因疼痛而哭丧着脸吧?不晓得思春期的痘痘脸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长濑、稻泽和伏见,又会因为这熟悉的声音产生什么样的心境呢?
「哇塞……」吗?我想至少不会是「救世主大人啊啊啊啊啊啊」。
我很想确认他们的反应,但我要是太过于在意周遭就会引发麻由的嫉妒,所以还是算了。另外,我也害怕到时会是「子弹说不定可以帮鼻子多打出一个鼻孔呢」,所以不敢看他们的脸。
我只要一如往常地出一张嘴来惹他们心烦就够了。真希望后面那句是骗你的。
『接下来由来宾代表致词。请——』
我指名来宾开口,希望能由旁白进展到对话。人类就是应该互相交谈才对。
即使对方是个手持来福枪却放过熊、猪、鸭等动物,想令市内的高中生陷入恐怖深渊的男子也一样……对吧?
如果不能交流,就无法欺骗对方。骗子其实是很渴望与人接触的。
「啊——就是你啊!你就是那个男的吧!快给我下来!」
烦躁的心情反而令他的语气给予人雀跃的印象,他的怒吼声中充满了跃动感。话说回来,我真没想到他的音阶又因此更上一层楼了,我看连阉伶都要甘拜下风。
『男的?应该算吧。在这片梅雨天空下,不知道我的女生版现在在干嘛?』
她接下来会往何处寄生……不对,是在何处寄宿呢?应该不可能回家去吧……从上述文章看来,大江汤女这人怎么好像我老婆一样?我死都不要。
「别装傻了,白痴英雄!我看你一个人跟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该不会是想努力挽救这个局势吧?不过,你到底在干嘛啊?你的话难懂到我想跟你讨教一番耶!不要以为你是年轻人,我就会心胸宽大地原谅你的臭屁和狗胆!」
『我并不打算挽救什么局势啊。我只是想走出体育馆,回到教室而已。』
「对吧?」我离开麦克风,努力讨好鼓着腮帮子的麻由。「吧吧——」麻由随即开口说出类似回话的字眼。麻由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生物,只要二十秒以上不搭理她,她就会气得咬上我的右边侧腹。遥想国小时,她只会泪眼汪汪地抬头凝视着阿道来表现出和平的嫉妒啊。算了,反正那时的事跟我又没关系。
那时比现在好多了——我的立场相当微妙,连沉浸在回忆中这件事都不知该不该做。
「因为我们要吃便当嘛——」麻由心情正好。于是我温柔地捣住她的嘴。
「摸嘎。」我对着正在抗议的麻由使眼色,再度握紧麦克风凑了过去。
「喔——是喔是喔是——喔——另一个女的也跟你在一起吗?」
在我说出不正常的话语之前,对方丢来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他的语气隐含着一丝暴力。一声令人反胃的射击声穿过我的耳边,射向了远方。额头上流下一道汗水,现在实在太热了。
看样子,他瞄准广播室破玻璃窗下面一点的位置直直开出了一枪。大概是有人将我们的广播位置告诉了歹徒吧?哪个人这么白目啊!我假装愤慨激昂。
子弹不可能穿过墙壁和器材,这段期间我背上只感受到一股夹杂着两、三个人的肉块的冲击,而薄如一张皮的冲击,则是眼前的麻由。
被我捣住嘴巴的麻由正高兴地舞动手脚,彷佛将我的行为解释为因为太爱她所以忍不住对她施行幼稚别扭的恶作剧。她彷如优游在宇宙中一般,毫不看场合又如入无人之境地在世界中划船前进——我对此不禁欸佩不已。才怪,骗你的。
我不只得讨好和我同辈的小朋友,还得与凶器对峙。我该不会是真的被诅咒了吧?真想叹气。
不过,若是让麻由的美声透过麦克风传出去的话,我们就死棋了,歹徒大概也不会允许我们中途认输吧。
因此,我必须令他们摸不清这女孩到底在不在这儿。
如果歹徒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攻击的方向就不会有太多变化。万一他知道我们有两个人,我们就得同时防范前后左右方才行。
对于我和麻由来说,只要我们当中有一个人遇害,就等同于和地球灭亡开同学会。但对歹徒来说,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程咬金,确保自身的安全。
因此,掌握人数是很重要的,而且最好不要轻易进攻。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我停顿了一会儿,委婉地拒绝了他。歹徒的下一句话问不容发地飞了过来。
「这句话代表你不想回答吧?你当然需要回答。」
正是如此。不过他太武断了,现在的状况可不容许他的猜测出现一丁点错误。
『唉呀唉呀……看来你误会了,我问的是「回答这件事有意义吗」。你打算相信我吗?那么听我的劝,请乖乖地跪下来不要乱动。这样一来,大家应该会从你身上踩过去吧。上位者也得充当属下的踏脚石,这可是上位者的义务之一喔。』
我以一副自以为是的语气用言语攻击他。我藐视了他,告诉他自己对他没兴趣,告诉他「你比路上撑伞散步的老人还引不起我的兴趣」。
不过,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这种过于主观的护骂?我看很难吧。
「啊——哈!啊——哈!唉呀——气死我了!你那什么欠扁的态度啊!我还在当学生的时候,老师们也品尝过这种滋味呢!唉呀——真对不起啊——!」
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开枪,凌驾于叫骂声的枪声刺破了我的耳膜。
从他的话中听来,他应该是将老师牵扯进来,令其他子弹移民到老师身上去了吧?
我的个性并没有腐败到觉得「与其受些半吊子的伤,不如干脆痛快地死去,这样至少可以少些怨言」。那种想法早就在我小时候消化掉了。
歹徒透过扩音器让笑声回荡在体育馆中,将他愤怒的模样发讯过来。「。&,((~)!,)!」,,……),&%!」他怪声怪叫,从喉咙发出阉伶般的哀嚎声。他是打算示范给接下来将遭枪击的人看吗?
或者是,他其实是正拐弯抹角地介绍自己:「我姓刚田。」(注:影射《哆啦A梦》中的胖虎,本名为刚田武)
「臭小鬼之所以叫做臭小鬼,就是因为总是瞧不起大人。为了这个世界着想,我不能再让你这个祸害成长下去了。我要处置——不对,我要制裁你!教育对你这种人来说是没用的。话说回来,你的目的是什么?想拖时间直到警察来为止?是为了保护朋友,不想让他们受伤?」
『我才没有盘算这么多呢。』这种事我早就放弃了。
总之呢,以「使他好奇为什么我不乖乖听话」这点来说,我算是成功了。
该如何去除对方的优势,就是这场对话的重点。
况且他也差不多该利用他那边多余的资源——「人质」了。
「话说在前头,我不喜欢问答题,我喜欢对方直接向我报告重点。听好了,现在我手上的枪正指着一个身旁的臭小鬼,而且瞄准的还是头部——也就是致命伤的位置。要是你接下来敢说错话,我就请他当第一个替死鬼。社会的连带责任关系图,就要在这里开花结果了。可以吗?我可以开枪射他吗——?」
嗯,他会对我报告他那儿的状况,代表他知道我无法确认他那边的情况。虽然有点多此一举,但这表示他的眼球正疲于奔命地执行警戒任务。
『那么,我现在就顺便对那位受制于枪下的同学喊话吧——如果是那个不受良心苛责控制的人,或许会更有成效喔——你刚才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闭…闭嘴啦!都这种时候了,你别再胡闹了啦,枝濑!你快滚出来啦!要挨子弹的人是你才对啊!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个罪犯!」
杉田正在吠叫着。他的怨言很明显词汇不足,四十分。
他这段话中唯一能给予正面评价的,就是没有将我名字最后一个字大喇喇地公布出来这点。
万一有个闪失,我的三半规管说不定会发生问题,导致呕吐声传遍整座体育馆。
另外,我也得感谢歹徒选了杉田。
如果他选的是长濑或是伏见——
届时我该如何是好呢?
光是这样想,就足以让我为了这件事没有实际发生而感到放心……?
放心。我真的有放心吗?
怎么可能……我耳边的幻听否定了我。说得也是。
「喂——呃,你叫枝濑是吧?话说回来,你也是罪犯吗?你是不是偷窃的惯犯?」
『是的,大家常说我偷了她们的心。』这句话也不全然是骗人的啦。
「喔——是喔——?那既然你都认罪了,就乖乖出来接受枪毙吧?」
这个外行人利用观众那活生生的声音引诱着我的良心上钩。给我闭嘴。
临机应变如果运用得宜,便足以颠覆整个局势。这是这场对峙的醍醐味,也是重点所在。
我靠着鼓舞的仿造品佯装提高士气,接着舔了舔嘴唇——麻由在这时伸出手指探进我的手指间。她的指甲刺进我用来封印麻由言论自由的右手手指。她死命地瞪着我看,瞪到几乎要产生「叽罗哩」的音效声,剥开我的食指与中指后,麻由在我的手缝间嘟出一张鸭子嘴,对我投出疑问。
「脂癞是谁?」这是我的第二个名字。也就是说……我,不是阿道。
没有我这个人,阿道才能存在于这世上。真亏你有办法用两脚行走啊,阿道。
「因为他们对汉字不熟,所以念错我的名字啦——」
「喔——他们真是一群小笨瓜呢。」麻由开心地同意。果真是个讨厌人类的女孩。
「就是说啊。真伤脑筋呢,对吧——」「吧吧吧——」
「吧」又增加了。嗯——「……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她强势地反击了回来。这究竟是在抗议「不要抢我台词」呢,或是在跟我一较高下?真教人难以判断。
我很想弄清楚她的构造,但麻由游戏一天只能玩一小时。
骗你的。在座的全国上下的阿道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守规则……其实没人遵守……嗯,这真是复杂啊。阿道的量产体制整个都失控了,所以上述的事情是有可能的。
不过,虽然可以做出很多个阿道,但小麻可得特别订做才行。竞争率真苦命啊——
言归正传。我们先搁下正事不管,来处理一些小事吧。
我该如何回答,接下来该如何对应,是这场对峙最重要的部分。
现在正是活用我手中情报的绝佳时机。
虽然有些浪费,我还是多加深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请开枪吧。』反正你八成不会开枪。
「谢啦。」
我抢先在歹徒吸气、扣下扳机前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想为了我这个小角色,破坏自己的目的与自信的话,那就尽管杀了他吧。』
我一口气说完,阻止了子弹的滑行——虽然我在心中使用了过去式来描述这件事,但我真能阻止得如此彻底吗?我侧耳倾听,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出了不经刻意捏造的天生谎言。我的眼睛光是看顾麻由就已经够忙了,没空搭理歹徒。
「喂——你少不懂装懂了!」
『什么意思?』谢谢你贴心地让我可以只出一张嘴做事。
「你在说那些话时,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歹徒给予我的只有一句蕴含激烈情绪的疑问,暂时停止了发射既不含有温暖的鼓励,也不含百冰冷热度的子弹。看来效果提升了。
说到底,关于他是不是真的想开枪这一点,还有讨论的空间呢。
『能够胡言乱语的,就只有没资格当人或是已经从人类世界毕业的那些心灵荒废的生物。他们的行动可以免除个人主观……我对他们其实存有一种尊敬的心态。』
但我明白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崇拜他们了。
从那一天起。那是哪一天?
从我和麻由同住时开始?
从长濑再度出现在我面前开始?
从我妹叫我哥哥那天开始?
从山名自杀时开始?
从我看见大江汤女卯足了劲想笑出来那时开始?
……啊,不对。时间点应该再近一些。是最近的事。
是从我对这次的凶手抱有些微类似愤怒的情绪时开始……吧。
因为我很有可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所以我必须先发个怒以防万一。
『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吗?你想尝尝对别人发号施令的感觉。如果这就是你的动机,那么你不可能轻易杀得了人。有效活用人材的最高守则,就是必须不让他们存活,也不杀了他们。』
这恐怕是我第一次将父母的教诲暴露给外人知道,而非只是藏在自己心中。
不过,我也隐约感觉到自己平常便身体力行着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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