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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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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自己的脚边,发现被晒干了的蚯蚓……对啊,还有用虫当食物这一招呢。

玄关的门横向滑开,戴着帽子与工作手套的金子同学现身。

「啊——天野妳好……啊——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打招呼方式可以用?」

「午安。外头的声音连里面也听得到吗?」

「不是啦,是我弟从窗口看到,然后跑来跟我说『哥,有奇怪的人在院子里。』他大概是觉得既然我要去院子拔草,干脆叫我来瞧瞧。不过看到妳出现在这里,我也吓了一跳就是了。」

金于同学脸上挂着社交式的笑容向我走近。凉鞋踏在土上的声音听起来真舒服。他走到离我的伞一步的距离站定,搔了搔脸颊:

「呃——妳是来找我家狗玩的吗?妳知道我家在这里啊?」

「我只是偶然经过,是牠出声叫住了我。牠真是积极呢。」

而且总觉得金子同学出场的机会还真多。这是不是次郎的功劳呢?不过这恐怕只限定对我出现的场合有用。换是其它人,对狗不理不睬的可能性极高。

呵呵呵,我是「被选上的人」;金子同学也因此得到幸运……好像也不能一言以概之说有。

「对了,牠喜欢水煮蛋吗?」

「咦?啊,我没给牠吃过耶……妳要喂牠吗?」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支付触摸费。」

「啊——妳等我一下。」金子同学回到屋内,不到一分钟又走了回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已经开封的袋子,切口刚好开在狗图案的脖子部位。

「这个给妳。这是牠的饲料……还是该说零食?请。」

「……谢谢。」总之先收下来。该不会是要我吃吧?嗯,应该不至于。

没有继续观察我的动向,金子同学走到一旁蹲下开始除草。他啪嚓啪嚓地把杂草连根拔起,一旁慢慢形成一座小山。

金子同学也真是的,还为我设了一个喂食体验区?他还真是热心地过了头。

先不管这些,总之从袋里掏出一根狗儿的零食。次郎果敢地对这个做成大腿骨形状的棒子产生反应,脚又把我的手当成地面踢了起来。东西一靠近牠的嘴,次郎立刻像抢夺似地咬上来,开始喀叽喀叽地大嚼起来。牠豪迈的吃相加上强健牙齿漂亮的咬合,使骨棒渐渐变小……这个很好吃吗——我的心里又兴起了差劲的兴趣:

「现在的狗食,种类还真是各式各样呢。」

我丢出一句不至于打扰他手边工作的寒喧。正想着就算他没听到也无所谓时,金子同学还是很有礼貌地加以响应了:

「妳说现在,意思是妳以前也养过狗或什么的吗?」

「不,一次也没有。」而且反而是被饲养呢,就像观赏用动物那样……要是能在这里用「骗你的」,把沉淀在情绪里的东西抹去就好了。

他用手挥去飞舞交错的蚊子与蜜蜂,看向我和次郎。

「不过,妳真的很喜欢狗呢。」他那话中带笑的温柔口吻真叫人火冒三丈。

「嗯。因为在紧急时刻可以当作粮食。」

「啊——……我觉得我好像愈来愈了解天野妳的性格了。」

即使阳光直射进他的眼睛也没能使他改变表情,依然笑笑地玩弄着我。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了解别人的性格,那我的一百个朋友(注:出自とよ田みのる的『友达100人できるかな(能交到一百个朋友吗)』)就不会在梦的另一头打瞌睡了。

「天野妳家有养……啊,应该不行。因为妳是住在公寓嘛。」

「是啊。」目前以不再增加餐费为优先事项。

「说到这个,听说住在那栋公寓的高中生失踪了,我妈他们都在八卦这件事呢。」

「啊……好像是这样没错.不过因为我和邻居没什么往来,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啊,刚刚的谎话搞不好不是养殖而是天然的,因为我在事前完全没有要这么做的意识。

吃完骨骨子(就像大家都把自黏纱布片叫OK绷那样的感觉,请各位如此理解)以后,次郎仍不时偷瞄着袋子。动作很像吃完半包洋芋片之后,还不满足地盯着袋子里剩下那一半的茜呢。她要是去另一个大江家,应该会被宠得要吃多少就有多少吧。

「啊,只能给牠吃一根,不能再给了,不然牠会吃不完晚餐。」

「他这么说喔。」我把袋子收回来,藏进浴衣的袖子里。

这么做之后,次郎的眼睛便仿佛缩了回去似地藏进毛里。真有趣。

把茜交给她的外公、外婆照顾之后,我就和狗儿一起生活好了。不过这在很多方面似乎都困难重重。

那不然颠倒过来想,我和狗儿一起住在眼前这间狗屋不就好了吗?

「……呼。」叹了口气,次郎的毛随之摇动。

朦胧地想着——狗屋也好,真想睡上一觉啊。

和没让毛毛夫之名蒙羞的牠度过一段玩乐时光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一点。离开咖哩屋时看到时钟的长针与短针是在十二点的位置重叠,所以看来我已经在这里待很久了。

喝完金子同学特地放下除草工作去为我倒的麦茶之后,我向次郎告别。牠不知道为什么叫了三声左右。是这样啊——被这份离别的遗憾所感动,我喊着「来啊,来抓我啊,」以雀跃的小跳步跑上马路以后回头一看,那可爱又圆滚滚的眼睛带着冰冷的表情凝视着我——到这里为止全部都是骗你的。骗你的啦!

取回途中被金子同学拿进屋内躲避直射阳光的咖哩套餐,我踏上归途。一个人的时候很少外出的茜今天也待在家里,不过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不生气呢?我陷入思考。但还是想不出来。

平常和集中力无缘的程度,就已经像是若不搭飞机就到不了的另一端;而今天觉得那距离又更远了。我仿佛看见就像漫画现象一般,因为压迫感而变得巨大的对手。

对模糊的视野感到厌烦,决定回到家里以后总之要先睡一觉。今天实在摄取了过多的他人成分,杀来一阵像是把花粉的丸子塞进鼻孔的感觉。而且在这之后,还有最少得再见两个人的确定事项在等着自己,心情于是更加沉重。

和他人会面虽然能得到东西,但是能够承载的容器大小却是因人而异啊。我的心并没有成长到能够和复数的人类维持关系,而原因很明显地是教育者不给予我这种机会,还不停灌输我说并没有这种必要。不是因为教育不好;而是因为被施以了不好的教育,所以被完美地逼上了绝路。有哪里的谁可以来让我抱怨一下吗?

啊啊,未来提前成为了一片暗褐色呢。无力的我,连购买颜料的钱都没有……说到这个,以前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

『对我来说,未来只是一种预定罢了,因为我已经把所有事都决定好了。不过一般批波可能就割舍不下而被可能性所束缚,啊啊,真是太不幸了。然后自由地生活,将人生赌在未来……不必为了不可确定的将来而焦躁不安,这样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

那个人不知道现在还活不活着?那个人仿佛以他人的反感做为燃料而前进,顽固地追求忠于自我的生存之道,那样的性格想必活不到老吧。我以不成熟的心这么猜想。

不过,以我的世界为题的故事,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出现就是了。

在隐约能瞥见公寓之后,我开始加快脚步。

要从爬升结束,暂时品尝着高高在上滋味的阳光下逃离。

还没进入公寓的,就和在院子阴影处的艾莉娜小妹妹四目相接。而她的脚边正是埋着有香小妹妹的地点。我们在进行埋葬的时候,有香小妹妹的头每次一晃动,大眼睛便瞪着我们,简直就像还活着的有香小妹妹想要在被埋掉之前把我们的脸全都记住,然后哪一天就会摇晃着四分五裂的关节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然后手上拿着——现在不是像小孩说故事般营造煽动恐怖的怪谈气氛的场合。在掩埋尸体的时候,小今小弟率先大喊「我想做!」所以就全交给他,看他开心地挖出了一个大洞。因为接近上葬的等级,所以臭味应该不至于散发出来,而且我们也有很仔细地把尸体放进塑料袋里。啊啊,当然啦,是使用遵守法律规定的那种半透明袋子喔。

艾莉娜小妹妹在哀惜朋友的死——看来并不是。她的手贴在公寓的墙面上,好像在画着什么。她真的很爱画画呢。把地球当做画材虽然有点稍微被挤出了艺术魂的讨厌倾向,不过我祈祷她不会被地区的管理委员会责备。骗你的。

「妳~好。」

对方投来一个拦腰弯曲,变成V字型的招呼,连话语都顺便从中间折了一痕。虽想盛大地加以无视早早回家,但想想还是放弃,然后向艾莉娜小妹妹走近。

照理应该保持一段警戒距离,但是因为懒得踏步立定,停得晚了点结果就接近得过头了。匆匆一瞥,她的身上没有凶器类的物品,是只有麦克笔的艺术家模样,所以只要我的身体不具美术价值,那我就是安全的吧——我像这样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看向左边的墙——「公寓(アバ龋┑募虺凭褪且帐跄兀ēⅸ‘ト)——」丢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想。

墙壁没有突起物的平坦壁面上画满了大量的涂鸦。一只油蝉与像盛开的花朵般绵延不绝的蝉的亡骸分道扬镳,开始飞翔。向日葵在新月的前端群聚飞出,周遭洒满了花瓣。还有……这个画的是螳螂吧?好大只啊,这在乡下地方是标准尺寸吗?是个可怕的谎言。

然后是围绕着没有头的尸体(不过这真的能叫做尸体吗?因为若是有右手却没有身体,叫做尸体也很奇怪吧?),满脸微笑高举双手的四人组。而他们男男女女的手上,都拿着滴着黑色血液的锯子。在他们中央的尸体的四肢上画了裁切线,然后上头贴了胶带加以修复。

我的耳朵现在似乎也能听到,那个像太阳公公一般天真灿烂笑容传来的娇媚笑声。

……不过,这边全都是满满的有机溶剂臭味啊。这种游戏是她的嗜好吗?

「啊,那构啥麻啥麻小姐也想画吗?」麦克笔的前端递到了我的脸颊旁。

「我吗?」不是我在自夸,我有一次一时手痒画了哆啦A梦,结果被说是「开朗的鼠男」,差点成为了这种毫无可取之处分野的开拓者呢。「不必了。」

「助样啊……那妳逗人生有点遗憾。」她轻声地播下代替离去后残留体香的微弱毒气,将手缩了回去。不过艾莉娜小妹妹没有继续创作新的壁画,而是拿起放在脚边的某种液体和抹布。随着物品升高的因果关系看来,那似乎就是几乎要溶掉我鼻子的臭味的来源。

「这个正中央的图,是鹤里先生的谢肉祭?」

「嗯,是豆。偶是把大家讨论豆梦想豆样子画下来。差不兜十岁豆时候,偶们四购人都一起去骤收音机体操;市民游泳池,大家感情很好,叟以偶觉斗游戏一定会很好玩,叟以就先把它画下来搂,偶,限不擅长交朋友,叟以偶很喜欢他们。」

「哦,那真是那真是……」脑海里生不出好用的评语,算不上是回答的反应和口中的唾液翻搅。以我对朋友的知识来说,就是「没有的话,大致上就会被当成最底层的人看待」。

「偶,因为头脑很笨,叟以没考上自己想念豆那间高中。不购即使如此大家还是在一起,偶很高兴。」

她以掌心一个一个抚着画里的「朋友」。脚、头、身体,全都用手盖住,然后摩擦。是因为画里的每个人都已经久经年月而失去了幼体吧,身体很轻易地变成粉末崩落。

艾莉娜小妹妹原本是水平的手掌愈来愈带劲,还开始用指甲抓了起来。而那带着寂寥的爪子在某人的脖子上用力一抓,划过一条线。看到那个头和身体分家浮在半空之后,艾莉娜小妹妹焦躁地叹了口气:

「口是,住故梦已经永远不口能实现搂。叟以偶现在在RESET。」

唰唰唰地,她拿沾了液体的抹布开始消除没有头的尸体。比起标准的尸体,不用擦去脸部真是轻松多了呢——也不是没因为这么想而感到小小的窃喜啦,但是因为想到这件事的时间点在想像的范畴里,所以最后没能逃过大脑不及格的评价。

因为嫌动很麻烦,所以就自然地变成了在现场等待她完成工作。艾莉娜小妹妹继续热心地进行擦拭工作,在画布涂抹上一片空白。一旁的蝉的尸体遭到池鱼之殃,翅膀不见了。

最后,完成一个像是不会发光的太阳般的白球,蝉也被驱逐了几只。

月亮上的向日葵天下太平,在左下角绽放。

「RESET完成,TITLE画面回到一片纯白。」

「妳很常脱口而出电玩用语呢?」那我也搭个便车好了,头有没有BUG?哎呀,这没有特指谁啦,请把眼泪擦掉。嗯,骗你的。

继续播放。

「耶嘿嘿……因为偶平常都在打电动,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笑容带着些许害羞。就在此时,侧面头发的一束末端跑进嘴里,她慌忙地把头发吐出来。

「哎呀,是这样啊,我家小妹也喜欢打电动,不过最近因为没有买新游戏,所以她老是在抱怨着说自己没事干,真伤脑筋呢。」

「啊,那不然偶借妳一些游戏如猴?」好孩子艾莉娜小妹妹驶出一艘材质不明的救生艇。

「哎呀,是吗?太好了,我因为不懂年轻人文化,不知道要买什么游戏给妹妹才好呢。」

骗你的。而这个谎话之所以是大红色,是因为反应出我心里吐出的舌头的颜色。骗你(以下因为开始重复,所以中断)。

「要现在来拿吗?偶妈现在出去工奏,家里都没人在。」

「……这样啊,那妳去拿来给我吧。」

「咦?」

「我说,我在这里等妳,可以麻烦妳回家去拿过来给我吗?就是这样啦。」

「……好豆,那妳等偶一下。」她似乎有点不能接受,就这样歪着头小跑步返回家中。

唔——果然凡事要试了才知道啊,没想到这种命令竟行得通。用这种无礼至极的态度和人借东西还能成功的,也只有孩子王才办得到吧?人类果然是想做的话还是办得到(某些事)嘛。

在热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都暧昧不明的热度中持续等待,然后看见艾莉娜小妹妹连门都没关便飞奔而出。她悠哉悠哉地移动脚步,缓缓地回到我等待的地方。咦?你说这个叙述和前面有矛盾?这是因为心(表现)和身体(现实)是两回事啊。再加上这个热度,也有可能让人在中途就失去干劲对吧。对吧对吧。

啪哒啪哒——艾莉娜小妹妹拚命似地花了很长的时间跑过来,站定之后吐了一口气。

她的手掌向我伸出,掌心放着几块比苏打饼干还小的游戏卡匣。

「就是皱些。」「谢谢妳偶。」哎呀,我被传染了。总之,入手了数枚娱乐用品。

给茜的礼物又多了一项,而且是以不会让我的钱包温度下降的理想形式。

另外,总觉得,会不会是艾莉娜小妹妹杀了有香小妹妹呢?

艾莉娜小妹妹握着麦克笔,奋发地表示「我要在这里试着画出新的游戏的雏形!」将这样的她放置在原地,我收起阳伞。

然后不小心走错家门(不过久屋小弟现在不在,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茶点招待?啦啦啦),在一直线绕了大远路后回到自己的家门口。

「……呼。」敲门二十下。完全没反应,只好用身上带的钥匙开门。啊啊,真没意义。

总算回到自己家门的内侧了。

在脱掉草鞋之前,背靠在门上大大地叹了口气:「……累死我啦。」

这应该是过度的充实感所带来的压迫。在短时间内经历过多与他人的接触,害自己的心都被塞满了。也就是说,因为是茧居族,所以要和人对话实在很痛苦啊。

人类虽是由四成的自我和六成的他人所组成,但是我的组合比例却是相反的。所以,一旦得意忘形地摄取了过多的他人成分,胃部就会立即产生一股烧灼感啊。

「啊啊……我回来了,茜……」

想告知自己已经返家,不过声音在中途就逐渐消失。

茜露着比以前更瘦了的肚子,苦着一张脸呼呼大睡。

只有电风扇在室内旋转着。

「啊~……有什么……来了。」我押着额头,强忍住晕眩。

不管是别致的音乐或切换得漂亮的场景转换都付之阙如,现实的情景。

这个现实温柔地打击着我。

觉得在那里看见了我的世界的一切,眼泪轻易地落下。

背靠着门缓缓向下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光是吸气吐气,便让心跳数上升。深刻的达成感。认知到自己的世界仍与许多事物连结,我难堪地高兴了起来。太难看了。

明明讨厌人类,却又如此需要与他人的接触。

……啊啊,闻到一股腐臭。看来右手开始腐烂了呢。也差不多该做个结了,许多方面都是。

被包含着虚脱和满足的;奇妙的感觉所翻弄。

光的洄游鱼开始在我的眼中悠闲地游泳。

「哥哥!嘿唷~嘿咻~快起来~」

在家挨饿的马来西亚出身怀念着故乡比佛利山庄等级咖哩的舞者——除了最初的形容之外其他无一适用的少女——我察觉自己的肩膀被她摇晃着。

「……唔。」揉揉眼睛,赶走视野中的模糊。伴随着伸展身体的同时打了个呵欠,解开凝固了的意识纤维。情绪的消散似乎已经比睡前收敛了一些。

集中精神为心做个柔软体操,然后向茜打招呼。「早安。」「午安啦。」「好好好,午安。」

茜满脸微笑,心情似乎很好,理由不知道是不是她嘴角附着的咖哩残渣。

看来,我是在玄关坐下来就这么睡着了。身体以后背为中心一片僵硬,批判着我难看又欠缺考虑的就寝姿势。承蒙指教了,尤其是脖子。似乎是落枕了,脖子右边的筋肉传来阵阵刺痛。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歪着头睡觉吧?我转动腰部和脖子试图进行复健。

「东西好吃吗?」

「嗯。蛋也超难吃的。不过,我还是觉得菜种做的更难吃。」

很老实地对料理做出评价。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味道,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

没有什么好记恨的。对于把我最中意的妹妹喂得饱饱的菜种,我毫无怨言呢。是谁评论她为没有敌意的孩子呢?如果看穿了问题的答案,还请务必顺便给予其适切的教育呢。骗你的。

「哥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凝视我的上半身然后这样叫我。妳是想找我碴吗?什么事?」

「妳遇上了什么好事吗?」

我家的吃饱睡睡饱吃女孩特地蹲下来,以和平常一样由下往上的眼神看着我说话。这孩子说好事的意思是,因为是相反……所以是在问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妳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啊,妳睡觉的时候一直唔~唔~地呢喃。」

在说到唔~唔~的时候还特地用手指插进嘴里往横拉开,真不愧是我家的吉祥物角色,光这一招就让我的心情都和缓下来了呢。我也不由自主地酥软了。不过我刻意不提到是哪个部位。

「没事啦,我只是在梦里练习云龙型(注:相扑的横纲入土俵仪式中使用的一种手势)而已。」实际上也就是这种梦。

「是吗~?那我就不担心了~」

她以放松心情的笑容嗯嗯地点头,结束了对我的关心。

会为我担心,茜真是个好孩子呢,因为她有好好地完成属于她的工作。

毕竟她除了这个用途之外,似乎也派不上用场了。

「茜。」我模仿着不知名的某人,触摸她的脸颊……虽觉得好像瘦了,不过并不确定。

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用手掌包覆她的脸颊,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可以做比较的对象存在。

「嗯~?」

「我觉得,妳可能还是去大江家会比较好。」

「………………………………」

啊啊,又停止了。妳能够决定的,就只有在那间宅第的桃花之类的是吗?在被菜种提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将自我耗尽了吗?

「这样子下去,妳会从被某人养活的日子里驱逐出去喔。」

然后在路边等死。

这孩子,比谁都还要难以独自生存。

以前的游戏里不是有这种角色吗,那种负责说明——这里是○○村——那种人。就只是为了这个任务而被配置在那里,除此之外什么也办不到的角色。

茜正是这样的角色吧。为了妈妈的方便而被制造出来,然后已经失去了用途。

真的完全没办法在别的方面派上用场。在此献上人类最棒的汤马森(注:トマン,日本特有名词,意指附着于不动产上,不具用途与创作概念的艺术作品,名称来自日本职棒选手)这个别名。

她或许是对这有自觉才和我在一起,但是她似乎对这件事情是我烦恼的根源毫无自觉呢。

我不擅长被某人需要。

尤其是被当作家人倾慕,光想到就让我背脊发寒。

若是不相关的他人,就可以很简单地加以切割开来,所以很轻松。

……啊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喜欢那只狗吧。

因为不必负任何责任嘛。

结果,不是茜代替狗;而是狗代替茜吗?

「喔呵呵呵呵。」我自然地令人不舒服的笑了。

哎呀~真伤脑筋~

原来我那么弱啊。

真是个崭新的幻灭。

「不过啊,茜,妳还是留在这里吧。」

在诸多方面都放弃,为现实盖上盖子。

残留在脸部内侧的光鱼拍打尾巴激起飞沫,好烫。

「嗯!」哎呀,真美的笑容。这样就好了。

因为,看来妳并不是我的世界里的异物,而是幸福的材料。一定是。

结果,幸福这种东西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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