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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我愿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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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秦漫步在夜晚的大街上，身边都是一些三五成群的夜游族兴奋和肆无忌惮的喧嚣声，曾几何时，他并不认为这是多么奇怪的迹象，他本身就是八零后，心态不见得老到哪儿去，然而这一刻，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已不再年轻，身边的一切似乎与他格格不入了……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他按下显示键。
“没错，我们正在交往，感情很稳定，谢谢关心！”
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然而，他却撇了撇嘴角，这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天气很冷，很冷，冷到他发抖罢了，跟这短信一点关系也没有。
交往呢？哦，很好，感情稳定就好，真的……
顾秦突然笑起来，心里想着，或许，那丫头真的动了气，跟自己开玩笑，或是故意说这个来刺激他的吧……然而，自己又无奈地苦笑起来，何必呢？她没必要，自己也没资格了……
寒风刺得他的眼睛生疼，甚至感觉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他低下头，让那不知名的液体直接低落到地上，他不想感受它，这辈子，他还没有过这样的触觉……
一大早，舒颜还在被窝里闷着不想出来，客厅的座机电话却大声地响起来，她缓了缓神，光着脚跑出卧室，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哪位？”
“小颜！不好了，你爸爸进医院了！”
她瞬间清醒，仔细一听，那是妈妈的声音，心突然往下一沉，她追问：“妈，你说什么？爸怎么了？”
“你爸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可没一会就在露台那边晕倒了，我让隔壁的小陈帮着送到医院来，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电话那头传来老妈着急的哭声。
“妈，你别急！我马上过去！”舒颜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详细问了医院地址，她连头发都没有梳理就跑出了门！
清晨的医院却一点也不冷清，小孩的哭声和一些家属的说话声参和在一起，让人听了心烦气躁，舒颜找到了妈妈。
“妈！怎么样了？”她喘着气问。
老妈一脸苍白，紧皱着双眉说道：“心肌梗塞，小颜，他们说这个很危险，我…我真的很担心……”妈妈说不下去了，大颗的泪珠滴落。
“心肌梗塞……”舒颜站着，无力地喃喃着，怎么会这样？老爸怎么可能得这种病？每天早上都早早起床锻炼的他，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
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理清一下思绪，真的太乱了，一切都与她的意愿背道而驰，今年是犯着什么了？为什么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医生说爸爸的情况比较严重，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很多到了一定年龄的人都会得心肌梗塞，而且这是一种随时会危及生命的病症，就算暂时恢复，今后也需要家属好好照顾才行。
进了病房，舒颜一眼就见到了老爸苍白甚至可说是铁青的脸，他已经清醒过来了，医生说不能让他有过大的情绪起伏，否则很容易发病。
“爸，你感觉怎么样？”舒颜靠到床边，轻声问着。
爸爸毫无血色的双唇轻轻抖了抖：“恩，没事了……”
“老伴啊，怎么会这样的……”老妈在一旁继续掉眼泪。
舒颜转脸对着妈妈说道：“妈，别哭了，医生不是说暂时没事了么？爸不会有事的，你别这样。”
“怎么了…什么病……”老爸无力地问道。
舒颜安慰地笑笑：“爸，没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医生说你的心脏不行，以后尽量不要动气，心放宽点就没事了。”
“是心肌梗塞吧？”男人问。
舒颜僵了僵，可最终还是点点头，爸爸自己应该很清楚了，也没必要隐瞒什么，这个病需要他自己多多注意，所以让他知道也是好的。
“倒霉啊……”男人无神的视线停留在白色的天花板上。
舒颜的表情看起来很冷静，然而，心里的感受却只有她自己清楚，一直以来，她对老爸都存在着莫名的距离和疏离感，以至于在这样的当口上，她理应表现的关爱与担忧却无法真切地表达出来，她是女儿，却不像女儿……
眼眶发热，她不敢与父亲对视，生怕自己会在苍老的男人面前失了一贯的娇气和漠然，不是她认为自己的娇气和漠然是对的，只是，他不想让父亲觉察到异样，甚至预感到不好的结局，这一刻，她必须冷静，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父亲也需要冷静，需要平和的心态，她知道这种心肌梗塞是怎样的病痛，因为，爷爷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去世的……
背对着父亲，她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眼角的液体……
舒颜一整天都在病房守着父亲，她让老妈回去帮父亲带几件大衣过来，医生说可以适当地带着病人到后面的花园散散步，天气很冷，还是等老妈拿衣服来后再说吧。
“小颜……”爸爸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爸，怎么了？”她勉强地笑笑，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
爸爸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淡淡地开口问道：“一个人住着习惯了么？”
“恩，习惯了，爸，你别操心了。”她浅笑着。
“当初你说要搬出去住，我没有吭声，不是因为不想你住在家里，只是，你需要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家里你妈太宠你了，而我，又偏偏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你必须学会面对自己的生活，即使只有一个人……”父亲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舒颜却将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楚明白。
“爸，我知道的，您用心良苦……”她竭力抑制自己的难过情绪，似乎到了此刻才真正了解这个平时木讷严肃的父亲。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自己的毛病了，有时胸口就像刀绞一样难受，跟你爷爷当初一样，我知道自己可能也是这毛病了，只是，我不喜欢医院的药水味儿，这个你知道的……”
“恩，我知道，可是，爸，你不应该隐瞒我们的。”对父亲的话，她感到难过。
“生死由命，你们不必太过在意……”
舒颜耷拉下眼帘，不想对方看到她眼中的迷雾……
第二卷 第九章 冷夜虚惊
生活突然间变得暗淡无光，她的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颜色……
每天还是跟往常一样，打扮得光鲜亮丽，出现在不同的人面前，然后微笑、调侃、谈天说地，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感觉这一切很累很累，有时，甚至想要将自己关在小小的房间里蒙头大睡，什么都不用去想。
父亲的病还是那样，看着稳定，却又时时充满着未知的危机感，他说不喜欢医院的药水味儿，所以回家了，舒颜雇了医生和护士定期上门给他检查，母亲每天都精心地照顾着，连性情都变得温顺了不少，因为，父亲的病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专题报道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跟着姚城可谓是每天都“出双入对”，连他们集团里的同事都开始调侃起他们之间的关系，舒颜感觉既尴尬又忐忑，但姚城却似乎很受用。
安安约她傍晚出来聚聚，本来是没心情的，但闷在家里确实烦闷，所以答应出来逛逛街。
看着她一脸憔悴，安安担心地关问着：“你最近没事吧？怎么感觉瘦了一圈了？”
站在天桥上，吹着夜风，她感觉昏昏欲睡，随口敷衍着：“最近忙着写专题，可能是太累了。”
“舒颜，你别老把自己封闭起来，我跟小玉她们可都很担心你，好不容易才把你请出来，有什么郁闷的都发泄发泄吧？”
她落寞地笑笑，看着安安显得精神滋润的脸，轻声调侃道：“我发现你最近漂亮了不少，是不是恋爱了？”
安安靠在天桥的栏杆旁，一脸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哦？真的被我猜中了？”舒颜一时来了兴致，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啊，难得眼前的大小姐也有春天来临。
安安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就像十几岁的小女孩初恋的模样，眼里闪着特有的光亮，舒颜知道，这丫头真的恋爱了。
心里为她高兴，同时，却感觉更加落寞了，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刚想问安安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妈妈，她的心微微一跳，立马接起：“妈，怎么了？”
“小颜，你爸又发作了！刚刚主治医生来了，说情况很严重，已经叫了救护车，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医生……医生说……”那边的妈妈已经泣不成声。
“妈，别哭了，医生说什么了？”舒颜感觉自己的声线明显地发着抖。
“医生说……可能不行了……”
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角泛着酸涩，她无力地说着：“我这就过去，妈，你等我！”
安安紧张担忧地望着脸色苍白的舒颜：“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安，送我去医院，快点！我爸快不行了！”舒颜控制不住汹涌而下的眼泪，心跳得飞快，妈妈的话就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胸口，方才还淡漠平静的内心，此刻却已波涛汹涌、忐忑难平！
顾秦这两天都搭坐叶月的顺风车回家，因为自己的车出了点故障，正搁在朋友的车行进行检修呢。
其实他完全可以打的回去的，怎奈让叶月知道了，居然每天一下班就固定来找他，一起吃晚餐，然后送他回家。
他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但确实也不好推辞，人家毕竟是因为有心才这么做的，而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这么点基本的潇洒也做不到吧？
车缓缓前行，里面放着西域男孩的“MyLove”，这是他们都很喜欢的一首英文歌……
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他接起电话：“你好。”
“顾秦，我是安安，你现在在哪儿？”对方的声音很轻，就像在跟他说悄悄话。
他认真地问：“哦，在回去的路上呢，有什么事么？”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莫非舒颜出了什么事？
“你现在过来中心医院，舒颜的爸爸……恐怕不行了……”安安担忧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什么？怎么回事？”他怔住，连身子也绷紧了。
叶月看到他担忧的神情，顺手将音响关掉。
“叔叔他……心肌梗塞，情况很不好，医生现在在全力抢救，舒颜……舒颜和阿姨一个劲地掉眼泪，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顾秦，你过来一下好么？”安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安安，你先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顾秦说完，合上手机，对着半敞的车窗深吸了口气，心里顿时像压了几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叶月轻声问道。
“叶月，麻烦你转个方向，到中心医院一趟，舒颜的爸爸病危，我必须过去！”
叶月怔了怔，但随即转弯，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舒颜感觉妈妈的手冰冷得可怕，她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不断呵着气，可妈妈的颤抖越来越厉害，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安安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脸上尽是焦虑与不安……
医生说，爸爸本来不应该那么早回去的，如果在医院，发作了可以及时救治，但回了家，难免又得一路颠簸而来，这样就会耽误了抢救时机，而这种心肌梗塞一旦发作，如果抢救不及时，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心里难受地纠结着，她竭力抑制自己的眼泪，妈妈已经快跨下了，所以，纵然内心有多害怕、多难受，她都不能表现出来，要坚强，相信爸爸还是会逢凶化吉的。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像一个喷着火苗的铁烙灼着她的双眼、烫在她的胸口，那种滋味，真的就是一种煎熬……
……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舒颜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一时僵住，心里顿时空洞得慌，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顾秦和叶月，双双出现在她的面前……
妈妈抬起泪湿的脸，有些愕然地面对着眼前的来人。
“舒颜，爸怎么样了？”顾秦的脸色也不好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停地喘着气。
站在他身边的叶月表情却有些尴尬了，她的眼神一直对着舒颜，对着那张苍白的脸。
舒颜直接盯向站在一旁的安安，后者微微耷拉着头，默认着自己的“通风报信”。
看到舒颜一直默默地站着不吭声，妈妈终究还是开口回答：“还在抢救呢。”
顾秦无力地点点头，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同时示意叶月也坐下休息。
所谓观者有意，舒颜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直觉心如刀绞，突然感觉好冷、好冷……
终究还是这样的结局吧？她在心里惨然地说着，顾秦，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口口声声装模作样地想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呢？我过得好不好，找的人适不适合，跟你有什么关系么？这些会是你真正关心的么？在你的身边，已然没了我的位置了，又何必制造一切假象想要对我表明什么呢？你赢了，今晚，在这样的当口上，你带着她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真的赢了、赢了……
急救室的灯瞬间暗了下来，医生缓缓走出门。
“医生，他怎么样了？”舒颜妈妈像触了电似的挣开女儿紧握的手，紧张地上前询问。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叶月。
医生轻轻舒了口气，说道：“别紧张，病情控制住了，但病人短时间内不能出院，还是需要留院观察，否则，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后果可就没有今晚这么幸运了……”
“谢谢你，医生，谢谢！”妈妈一个劲地道着谢，感激的泪水缓缓流下。
舒颜感觉一时之间空气变得清新了，不像刚才那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揽着妈妈的肩膀，看着病床上输着氧脸色苍白得像白纸一样的父亲，虽难过，却也稍稍松了口气……
顾秦在门外安静地看着，并没有进门，现在心情平静了不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对一直跟在身边的叶月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帮着守守，今晚谢谢你了。”
叶月浅浅一笑，轻轻点点头：“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晚。”
望着女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坐回长椅上，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第二卷 第十章 伤害（上）
夜已深，舒颜妈妈一直陪在老伴的病床边，舒颜劝她回去，但她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无奈，她只好自顾出了房间，想要随便溜达溜达。
安安已经回去了，她刚才透过门缝，发现长椅上已然没了顾秦的身影，看来，他也回去了吧？
默默地穿过长廊，她下了楼，来到下面的小花圃。
好冷……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头有些犯晕……
还在发着呆，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影将她吓了个机灵，定睛一看不禁有些惊讶，居然是顾秦，他还没走？
“刚刚买的，喝点儿吧。”顾秦递过来一瓶罐装热奶茶，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都是一些吃的东西。
她伸手接过，点头道谢：“谢了。”
“这个我拿上去给你妈。”顾秦抬了抬手里的袋子说道。
“她靠在床边睡着了，还是让她睡会儿吧。”舒颜轻声说着，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感觉身子暖和了不少。
顾秦站着愣了一会，也慢慢走过来，将袋子放在一边，坐到了舒颜的身边。
一阵沉默，或许可以说，是默契的沉默……
“啊湫！”舒颜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到里面吧，小心着凉。”顾秦细心地说道。
她摇摇头，语气冷淡：“不用，我没那么脆弱。”
“恩……爸，他怎么会这样的？”顾秦开口打破沉默。
舒颜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要是知道了，他就不会在这儿受苦了。”
顾秦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在阴暗的小花圃却一点也发觉不到，他轻声地继续说道：“我有个朋友的父亲就是心脏方面的专家，明天我去找找他父亲，看看该怎么办吧。”
舒颜完全是脱口而出：“不必了，我爸现在就在医院，这里有医生有护士，你不用麻烦了。”
顾秦无语……
“很晚了，你回去吧。”舒颜冷声说着，缓缓站起身。
“舒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就为了那天晚上的话？”顾秦站在寒风中，眼神落寞。
她再次冷冷地笑开了：“笑话，哪天晚上？说了什么话了？顾秦，我发现你一个很特别的习惯，总喜欢把自己看得那么高尚，把别人看得那么低贱……别否认，也别辩解，我没兴趣……”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反正现在的顾秦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别扭。
顾秦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就只是呆呆地站着，半天才从牙缝挤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你永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默契存在，我说过，婚前的理解与默契都是假象，现在你相信了吧？”舒颜淡漠的语气与冰冷的空气纠结在一起，不禁令人心寒。
顾秦惨然一笑：“舒颜，现在离婚了，我希望我们之间还能以朋友的关系保持联系，你把话说得如此决绝，有意思么？”
“哼，是啊，现在离婚了，你知道我们离婚了就好，所以，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当然，如果你非要在我面前显示你跟新欢的幸福滋润，那我也没办法，随便你！”她缓缓转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顾秦久久地站在石椅旁，内心说不出的感受，也许，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脑袋放空，否则，谁也说不清他会不会上前再次给这个女人一巴掌……
他苦涩地弯起嘴角，为什么……为什么离婚了，她却还能如此堂而皇之地纠缠与折磨着他的心？为什么她的话还是会像针刺一般地在他的胸口残忍地划开一道道口子？
为什么呢……
中午了，舒颜匆匆下班赶到医院，一夜没睡令她的眼皮沉重得快睁不开了。
父亲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轻轻走近，在病床边坐下。
“下班了。”父亲转过脸，笑着招呼道。
“恩，爸，您感觉好点了么？”她将袋子放到一边，微笑着继续问：“妈呢？”
“她回去收拾点东西，一会就来了，我没什么事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吧？”爸爸缓缓说着，脸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
“爸，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依你了，别怪我任性，您的病情还没稳定，还是多住几天吧。”
父亲无奈地摇着头：“哎……给你们添麻烦了，听说昨晚，你跟顾秦守了一整夜，真是折腾啊。”
听到顾秦，她的表情不自然地变化着，而这一切都看在老人的眼里。
“他刚才也来看过我了，说是要去找他朋友的父亲，专门治这个的，呵呵，这孩子挺有心的了。”
“他来看过您了？”舒颜惊讶道。
父亲点点头：“是啊，他说要去工地看看，顺便就过来看看我了，怎么，你没跟他联系么？”
“我为什么要跟他联系……”舒颜脱口而出，脸上是不屑的表情。
父亲静静地观察着她，许久才慢悠悠地问道：“小颜，自从离婚到现在，你们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还一直僵持着？”
她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淡淡地应付了一句：“就那样啊，反正已经离婚了，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能怎么样啊……”
“小颜，顾秦是个好男人，你只要记住爸爸的这句话就行了，知道么？”男人淡淡地笑着，轻轻闭上眼睛养神。
舒颜愣愣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对他刚才的话，她还没能真正地理解过来。
顾秦是个好男人？
她冷冷一笑，是啊，很多人对他的第一感觉都是这样，可既然如此，为何她却要白白地拱手让人呢？难不成，到头来变成是她不懂得珍惜了？哼……可笑！
隔天下午下班，舒颜匆匆走出杂志社大门，就见姚城已经站在报刊亭旁边等着自己了，她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这么发展下去，连她自己都要误以为真的跟对方是一对的了……
专题做的差不多了，可姚城却一天比一天殷勤，只要有时间，便会提前下班在门口等着她，连冰漫都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舒颜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爸，现在有人在房间照顾您么？”
那边传来爸爸轻松的笑声：“顾秦在这儿呢，你下班了么？”
她的心微微一抖，顾秦，他又去看爸爸了……
“恩，这样啊，那您跟他聊天吧，我得晚些才过去。”她合上手机，换上微笑，朝面前等着自己的男人走去。
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顿晚餐，她不自觉地揉着自己的眼角，殊不知对面的男人正认真又关切地观察着她……
“跟我在一起，你好像很累？”姚城淡然地笑着。
她猛地抬起头，连忙解释：“姚总，你说哪儿去了，我是很累，但跟你没有关系的。”
心里又打起了鼓，不禁再次埋怨起冰漫，姚城这家伙，眼神犀利得很，在他面前是挺累的，只是，现在人家可是大东家，她得罪不起啊……
“听说你父亲入院了？”姚城继续问。
“啊？哦，是啊。”她顿时清醒了不少，心里纳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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