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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时代的爱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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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金时代的爱情
作者:曾曦
内容简介:
一部新都市版的《阴谋与爱情》。
讲述了一位运动员出身的模特利用自己的优势几年之间变成了富婆,她童年时代的伙伴这时也跨入了政坛显要的行列;女模特真情萌动,却不料被官场之争所利用,在他命定的牢狱之灾将临之际,另一位真心爱恋她的人从容赴死,只为真爱永远。官场、商场、情场,演绎爱与恨的纠缠。
正文
自序
我记得是二月十四日开始写这部小说的,但我说不清为什么要写,而且写成这样。这篇小说在《中国作家》杂志刊发后大约一星期,有三家影视机构辗转找到我,不久又有认识我的国内分社的同事打电话来,告诉我,他们在当地的晚报或都市报看到我的小说在连载。我有些意外。文学史上,大师们的创作初衷其实也各有千秋。虽然大多数是为了圣洁的理想,但也有为生活所迫或为了某个女人。即使像巴尔扎克、杰克·伦敦也不能例外。小说发展到现在,当小说的神圣性正在一点点被稀释,文学的理想以一种休闲的存在方式躲进了现实社会的树荫下,去探究一个作家为什么而创作,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每个读者都有一双慧眼,这双慧眼能看到文字背后的世界。不管是谁,仅用高雅或严肃的姿态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这篇小说就大胆地叙述了一个美女的爱情故事。对小说甚或文学,我一直怀着一种恋爱般的情感。我每写一篇东西,都会在之前之后产生一种情绪的沉迷。即使过去很久之后,也会在某个时候对那些文字一页一页地翻看,就像失恋的人偶尔会拿出走失的人留下的信物。这虽是一部爱情小说,但是,其中的爱情却有一个黑色的背景。因此读过这篇东西的人往往更多地对这个背景有浓烈的兴趣。由这篇小说引出的一个问我最多的问题是:“你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我常常会被问住。如果不从文学或小说的本质来谈,我很难回答。我说故事是真的,那不是事实。因为小说中那个城市是没有现实存在的。无论比例多大的地图你都找不到它。但是,如果我说故事是假的,那也不是事实,因为其中的一些人物的确在我生活中出现过。而且如果你看过这篇小说,可能也会感慨,某种感情和事件在你身边真实地发生着。有评论在描述年度长篇小说时,对这部小说的评价是“美艳而冷竣”,我心里在高兴之余甚至有一点儿得意,就象小学生在课堂上回答出了问题被老师表扬那样。写小说不是我的职业,但我的职业为小说准备了很多的原料,我就像是一个小裁缝,做出了一些自己认为面料和款式都不错的服装,并把它们挂到了橱窗里。秋天来了,我的母亲每到这个季节就从很远的小村里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你出差在外,要多带一件衣服,回到旅馆里不要忘了用热水泡脚。”我希望你不是在旅馆而是在家里,用温水泡脚的时候,能读这部小说。曾曦
二○○三年九月十六日
三月二十日这天,是沙尘暴侵淫北方的日子。但我生活的这个南方城市却显得风和日丽。这一天,苏如被法庭宣判无罪并当庭释放。这一结果让许多人迷惑不解,显得有点义愤填膺的,则是作为公诉机关的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们,他们在审判长宣读完毕判决书后,立即表示要向省高院提出抗诉。无论如何,他们不能接受,一桩轰动一时的谋杀案,居然没有人伏法。受害者的家属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比如当庭闹事什么的。坐在前排的一家老小们默然无语地看着离他们不远的那个女人:苏如。其实,此时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这个被整个城市熟悉的亮丽的女子,表情显得非常淡漠而伤感。在法警为她打开手铐的时候,她像一个挑选手镯的购物者那样看着手铐松开。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旁听席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她的目光显得有点暗淡,像两只黑蝴蝶一样,越过每一个人的头顶。显然她是在寻找什么,她是希望在旁听的人群里找到什么。当她看到我时,眼睛里闪了一下,就像蝴蝶扑了一下翅膀,但是,没有停留。我知道,她是在找另一个人。“听说现在有钱连命都能买。”一对情侣在我背后小声地说。事实上,一开庭,他们就窃窃私语像两名法官依照他们自己制定的法律进行着秘密审判。现在,法庭审判过后他们开始讨论,达到这个判决结果估计需要多少钱。一个说五十万,另一个说一百万。如此说来,照她现有的财富还可以去弄死几十人。我一边听那对情侣小声的议论,一边看着苏如走出大厅坐进了早已停在门口的白色宝马车上。当那辆车像一条鱼游进江心那样一摆尾不见后,我的心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我知道这个女人与若干年前我所认识的那个少女已判若两人了。判决结果最迟在当地的晚间新闻之后就会被整个城市知道,包括我所在的电视台和所有的省内新闻媒体,把这个消息传给读者的时候,这个城市至少有一半人不相信她是无罪的。对于她这样一个特殊的人而言,就像法庭上那对情侣议论的那样,她和法院或其它方面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以她的家产,以她的美艳。但是,至少有两个人相信她是无罪的。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她在旁听席上没有找到的人。
第一章
跟苏如真正的交往大约是九十年代初。
那一年,全国各大城市都时兴评选城市小姐。省城评选大约是在某省芙蓉小姐评选之后的一个月进行的。整个程序与现在我们熟知的方式并无异样。但是在评选揭晓的那天,曾经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重大事件。这一事件并没有对评选本身造成什么影响,但对事件涉及到的几个人却产生了甚至改变某些人命运的影响。我作为当事人之一,除某些细节无法考究之外,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和苏如之间的关系突然有了根本的改变。在此之前,我和苏如仅仅称得上是一般朋友,或者连朋友都称不上。那时候,苏如刚刚从省体校的游泳队退役,因为无缘进入国家队。她的心情显得非常黯淡。她甚至面临一种无家可归的境遇。当时,她所在的游泳二队被解散。她们的教练已经开始训练更年轻的小队员。体委通知她们必须在某日之内搬出集体宿舍。苏如在那段时间里过得狼狈不堪。其间的某一天——具体哪一天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是一个下了些小雨的下午。她打传呼给我。因为我当时正在陪领导审片,所以在收到传呼后的大约十五分钟才复机。但她依然还在那个公用电话旁守候着。“我是苏如。你还记得我吧?”她在电话里小心地提示着。我眼前立即浮出一个青春亮丽的少女来:“当然记得。”“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有空么?”她说,“上次多亏你,还没来得及感谢呢。”我说:“这点小事你也不用惦记着。你找我该还有别的事吧!”她支吾了一下,说:“你没有时间见我一下,是吗?”我笑道:“不是,我想天天见到你呢!”后来,我们就约了晚上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家小茶楼喝茶。来的时候,天上还下了一些小雨,她骑车到茶楼时,头发湿湿地贴在额上,显得很零乱。但是,因为雨水的浸润使她原本洁白细腻的脸显出瓷一般清亮的光彩。“等久了吧?”她坐下来后有点拘谨地擦着脸。然后,把外套搭在扶手上。“我要离开游泳队了。”她说着浅浅地笑了一下。“那你准备干点什么呢?”我说。“不知道,”她说,“练了十来年的游泳,什么结果也没有,唉——”“暂时的,一个女孩子,只要漂亮,什么都会有的。”“你也这么认为吗?”她意外地端详着我。“这是时代的偏爱。”她停了一下说:“我正想问问你,有人让我参加模特队,我能不能去呢?——我看过你做的一期关于模特调查的节目。”“那是一个什么模特队呢?”我问。“就是在绿世界演出的那个队。”她说。“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一个清纯得十分可爱的少女。她的这种想法让我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我觉得她就要沦落风尘了。“我喜欢体育。可是却不能做了。”她说。“怎么呢?”“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她说。那次的谈话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只是后来我讲了一下有些模特队里乌七八糟的事,从心底来说,我实在不希望她涉足其中,所以后来我说:“有可能的话,我再给你找一两个广告拍拍吧。”她听后兴奋得脸色绯红。第一次拍广告大约是在此之前的半年左右。当时,市里最大的金苑房地产公司有一个三十秒标板的广告需要拍一个美女在游泳池里游泳的画面。广告公司找了几个女孩,房地产公司那个瘦得像竹竿的老总周小云都不满意。后来我记起有一次在采访游泳队时见到过一个身材绝伦的女孩,当时我和摄像陈浩同时惊叹她有如此完美的体态。陈浩还借题发挥地拍摄了一些她的画面。周小云说能不能找她试试。我说你可以先看一下录像。后来我就找陈浩要资料带。陈浩说可能没有了。我说:“你不可能洗掉的。”结果他讪笑着把一盘带子从抽屉里拿出来。里面的内容除了那一次的采访,还有关于苏如的其他镜头。周小云的目光只在画面上那个女孩的身上停留了两秒钟,啪地敲着桌子大声说:“就她吧。”这样,那次广告就确定由苏如作模特。至于后来她和周小云发生了什么,我一直一无所知,直到后来评选城市小姐。“你小子什么时候把苏如给瞒下了?”我有一次问摄像陈浩。“别假模假样的,”他说,“那天你的眼睛不是也发直吗?”我不知道那天我是不是真的眼睛发直,但我至少没有像陈浩那样失态,老实说,在电视台里工作别的见识没长,看美女的眼界是开了。不要说六套节目的那些女主持,每天到台里做节目的观众或嘉宾也是花枝招展,一个个光鲜照人。但是,那一天见到苏如的确让我心里怦然一惊。当时,对那名获得世界冠军的短池选手的前期访问做完之后,我们就到她平常训练的游泳馆拍一点她训练的镜头,并找了几个人来陪衬。开始只来了三个,后来我对教练说能不能再叫两个把泳道填满了。这样,教练就叫了一下苏如的名字,一个女孩慢吞吞地从另一个泳池上来,一身闪着波光,她的头发披在脑后,露着浓眉大眼的一张脸。当她和队员站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成了她的一种陪衬。教练说:“就像比赛那样演练一次。”几个女孩便站到泳道边,听到教练说开始便钻入水中。碧水中倏然多了一群鱼,苏如就像一条白色的海豚,陈浩扛着机器追过去,在跑到泳池另一头的时候突然趔趄了一下,差点摔进了泳池。“十多万的机器!伙计。”我说,“我们是来拍冠军的,你干嘛只追着那条美人鱼?”陈浩咧着大嘴笑起来,像被抓住的小偷一样。陈浩是一个出道挺早的小伙子。虽然只有二十几岁却有六年的工作经验。他衣着前卫,并且留了一头齐肩的长发,平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看那双专注而清澈的眼神,你想象不出,他后来会干出让人震惊的事来。我后来想到,事情的如此结尾是在我和他第一眼看到苏如时就注定的。“真是一个少见的姑娘。”我说。他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她要参加模特队,你知道吗?”那次在茶楼见面后我随意地对陈浩说过一次。“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陈浩突然盯着我,眼神十分怪异。很久,他才说:“她找过你?”“怎么?你不知道?”我问。“不知道。”他冷冷地说。陈浩是一个惟美的人。他的内心敏感而脆弱,这点,从他拍摄的那些精美的专题片中就能看出来。但他有时候太过专注,甚至有时候显得偏激。刚从新闻中心到专题部时,他有一次在办公室突兀地说:“我讨厌新闻部一群势利的人在干着一桩势利的事业。”这话后来传到新闻中心。结果新闻中心的人便像播省内新闻一样,把关于他的一些真真假假的事到处传播出去,甚至说他是偏执狂、变态佬等等。当然还有的说他可能跟他母亲一样有点精神不正常。陈浩的父亲是师范大学一名历史系的教授,他的母亲曾经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因为和电视台第一代播音员中的一名男播发生过一段当时影响巨大的婚外情导致精神失常,那是一种间歇性的精神病。据后来医生说,这是潜伏在陈浩母亲家族中精神病史的延续。年轻的女播音员很快就离开了播音室,她的故事也随着那名男播音员回到北方的故乡渐渐被人遗忘。陈浩到电视台的时候,关于他母亲的故事基本上已经无人知晓了。不过他自己的故事好像要开始了。看得出来,他对苏如的关注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心里了。一个月以后,当苏如出现在绿世界的舞台上时,陈浩从此便成了台下一名固定的观众。舞台上用方言表演着低俗的节目。陈浩一个人坐在台下的一个桌子前一边抽着烟一边神情怪怪地看着节目。有时候,当一些挑逗下流的动作招来一阵喧嚣时,陈浩的静默在这个时候就会与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小姐们开始还会走过来问要不要陪陪,他一概不理。后来就没人搭理他。甚至,小姐会私下里说他是个怪物。只有当苏如出现在舞台上时,他才会像一个冬眠后醒来的巨兽,抖动毛发,两眼生火。绿世界的舞台是一个高高的坛状的平台,像一个小岛般浮在歌厅中央。这种设计可能是因为歌厅的特殊圆形结构和上下两层观众的缘故。陈浩坐的那一层是下层,上一层是包厢。他坐在舞台围栏旁铺着浅绿色方格桌布的方桌前仰望苏如着装暴露地从他的头顶走来走去。有一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陈浩约我一起到绿世界。坐在那张方桌前,当苏如从另一头一扭一扭地走过来时,我的心里突然震撼起来,我从来没有以如此方式,如此视角地看一个或几个女人,特别是一个身体完美得无法挑剔的女人。当她的小腿从我的鼻尖擦过的时候,我甚至闻到了从她细腻的肌肤飘散出来的体香。此时的陈浩,伏在桌子上,头歪在一条胳膊上像黄昏时蜷卧在门前等待主人归来的一条狗。整个的演出过程大约持续了二十五分钟。二十五分钟后,模特们便像流霞一样赶到另一处演出去了。我和陈浩两眼相视,默然无语。后来我说:“你爱上她啦?”“难道不可以吗?”他说。“可是,你对她知道多少呢?”我说,“光这个大厅里就有一半以上的男人喜欢她。”“跟你无话可说。”说完,他站起来招呼服务生买单。不过很快他便凝固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于是,我发现苏如正在二楼的包厢门口倚栏而立。旁边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男人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是周小云。好像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因为苏如在随后的某一时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毫无掩饰的笑声让一楼的人都不禁望过去。苏如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群便隐进包厢,周小云随即也进去了。陈浩坐下来,随后的一段时间便显得心神不定,而且一言不发。然后,我陪着他一杯一杯地喝着可乐。过后,我就上卫生间了。但是,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已不辞而别,只有一束光影照着空空的桌椅。陈浩是不是从那次开始就认定苏如也是一个见钱眼开,或者甚至是愿意拿身体去做交易的人呢?如果是,那么,他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的苏如,与真实的苏如相去甚远。其实,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开始,我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难于言说的东西,她的身体展示的是关于爱、关于浪漫、风情等等,但她的眼睛和脸上的神情却与这些无关,尤其是那双眼睛并不是一个青春少女的眼睛,那白皙的脸庞上,由一对浓眉护着的大大的眼睛忧郁、灵光闪动,就像从来没有探险者企及的漂着湖岚的高原上的湖泊。正是这双眼睛使这个姑娘显出一种异常冷艳的色彩。但是,在陈浩看来,就算苏如是一个例外,也无法改变他对现实的某些看法。他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势利和让人堕落的时代,任何完美的东西都会因此而成为一地碎片。
在苏如决定参加城市小姐大赛之前,她和周小云的关系暧昧到什么程度,陈浩的看法一直很悲观。他觉得女人一旦被钱盯上了就像感染了乙肝或爱滋病病毒。事实上,这种感觉与苏如的状态相去甚远。这也证明,他对苏如的了解非常有限,否则,苏如也就不会成为后来的苏如了。在这段时间里,陈浩显得有些沮丧。我想他对苏如的感觉至少还没有到刻骨铭心的程度,这样,提前预知的结果也许对他的伤害不会太深。因为凭直觉,他和苏如之间最终也不会发生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劳而已。这其间,陈浩对工作表现得比较消极。曾有省内正在开发的一个较原始的风景区找他拍一部纪录片,因为他以前曾成功地拍过一部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系列专题片,因此风景区出的拍摄费用比一般专题片高出好些。但陈浩显得兴味索然。他似乎对卡通片发生了兴趣。每天往青少部跑,然后从那里抱回来一些还没有播出或一些交流单位送过来的少儿卡通片。有一次,我跟他说,我在江南大学采访一个外籍教授时,看见他的孩子有很多的卡通片。那个洋教授常常跟他的儿子沉浸其中。谈起那一次的采访他觉得很有意思。这名来自安徒生故乡的教授正在像小学一年级学生那样学中文。他说中国一些民间传说比安徒生的童话更具神秘色彩。问到他眼里的中国是一种什么感觉时,他显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中国是一个勤劳而自信的民族。”后来,我才明白,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每天早上跑步路过一些饮食店和银行的时候,发现一路上都写着:早点、早点;中国人民很行(银行)、中国工商很行(银行)一类的标语口号。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陈浩后来果然去找了洋教授。那丹麦人对不速之客礼貌而戒备。他当然没有把卡通片借给他。这之后,他便有一个星期失踪了。有一天,苏如突然来找我。她说,能不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说话。我和她到院子的一块空地站着。苏如说:“陈浩为什么要那么干?”我说:“他干什么啦?”苏如有点意外的样子,她说:“你不知道?”我说不知道。苏如叹息了一下。正在这时,陈浩戴着墨镜骑着摩托车从门口飚进来卡在我们俩当间,他只看着苏如说:“你来也不先打个电话。”苏如说,我不找你。陈浩迟疑了一下便倏地一声骑车走了。苏如说:“他一天到晚在寻周小云的事。开始是找那些购房户谈质量问题,后来又找建筑队,最后直接找包工头,问人家送了多少钱给周小云。他干吗要这样?”“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跟周小云没什么。”她说,“周小云虽说是个老总,但房地产公司的事他做不了多少主。这个公司背景非常复杂。你一定劝他不要再这样,否则他会有麻烦。”“你通过我去威胁他?”我又一次审视她。“哎,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不是那么复杂的人。我之所以要你劝他,是因为我不希望他发生什么意外。他其实是个蛮善良的人。”“你喜欢他吗?”“不可能。”她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用现在这种方式对待我。你看,他又在窗口盯着我,那种眼光,让我觉得很难受。”我回头果然就看见楼上深色玻璃窗后面一个黑而模糊的影子。
苏如很快就告辞了。那个健康而美妙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新闻节目主持人曹小莉说过的一句话:女人的身体就是男人的毒药。我感觉我已闻到了毒药的气息了。
回到办公室,陈浩若无其事地伏在那里写着什么。一会儿,他抱了一大堆带子去隔壁机房,下班也没过来。我想,他可能是在做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节目。像苏如预料的那样,陈浩的节目永远也不可能播出。他后来直接就去找了台长。台长说:“金苑房产每年在台里投了八百万广告,他不可能花万买我们一巴掌吧!”陈浩无言地走了。不过,他还是在走廊上低声地重复了一句话:“一群势利的人在干着一桩势利的事业。”这一次他不仅仅在说新闻中心。我和陈浩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不上肝胆相照,但至少可称得上默契。我们常在一起合作,他的片子的解说词基本上都是由我完成的。或者,我的某一个选题和一段文字由他去变成画面。另外,我们处在一个共同的状态,就是每次在部里或在其他公众场合别人讲黄段子的时候,我们都是天真无邪的听众。每次有人下乡采访回来,都会有一些精彩回放,甚至有些奈不住寂寞的人会身体力行地去卡拉或桑拿一回,然后肆无忌惮地谈到那些小姐们。常景说——我和常景是部里的两个头,台里明确了由常景主持工作。常景也是一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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