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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时代的爱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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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显得很苍白,很快就被迪厅里节奏强烈的音乐淹没了。晚上,陈浩到医院急诊室时,琴的CT片已经拿过来了。医生说,还好,没什么问题,只是左脑皮层血肿,用点消炎药,然后休息一个晚上。陈浩就在琴的床头坐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琴。琴说:“浩,我刚才一直在想你的那盒带子。那是一盒什么带子?它对你那么重要吗?你能不能告诉我带子里有什么?”陈浩说:“我去给你弄点饭来吃。我们都还没有吃晚饭呢。”说完他就站起来,走到医院旁边的小店里要了两盒炒粉,端着回去,就在他正要进急诊室大门的时候,他看见与急诊室隔着一道栅栏的住院部门口,苏如的白色宝马车正慢慢驶出来,因为是深色玻璃,看不见开车的苏如。
  陈浩站在急诊室门口看着那辆车慢慢地远去。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一个手机。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苏如的声音。陈浩说:“你是不是到医院去了?”苏如说:“你看见我了吗?”“我只看见你的车。”“噢!”苏如说:“没有,我正在家里吃饭呢。”“是吗?我还以为你身体不好住院了呢。”苏如说,“你忘了我是做运动员出身的吗?我不会那么娇弱的。怎么,你到三医院去了?”陈浩说:“我的公司被砸了。琴受了一点伤。”苏如有点吃惊地问:“怎么回事?什么人干的?”陈浩说:“一定是闻小勇干的。”苏如不说话。“我不会放过他的。”陈浩阴着声音说。苏如说:“你不要冲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不能乱来。”陈浩说:“我不怕他。”那天晚上,陈浩和琴吃过炒粉后,琴一定要回去,陈浩无论如何不让,他说明天再做个脑电图,看是不是有脑震荡。后来,很晚的时候,陈浩就伏在琴的身边睡过去了,而琴一直看着窗口慢慢变亮。这个夜晚是她有生以来最漫长的夜晚。
  唐湘育的妻子李桂芝的尿毒症已经相当严重,很快就要危及生命了。恰好几天后有一个健康的肾源,医院里决定立即进行肾移植。这时候唐湘育作为副市长的身份因为院长一次查房已经公开了。医生和护士都目瞪口呆,他们对唐湘育的做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同时也觉得医院里对一个主管卫生的副市长的爱人在这里住那么久的院却浑然不知深感惭愧。那个喝问过唐湘育的护士简直就像天塌下来一样一脸煞白。院长说,你们这些人眼睛长到哪里去了?父母官天天在你们眼皮底下却视而不见。唐湘育说:“不怪他们,我觉得这样很好。”院长说:“马上转到特护病房去。”唐湘育说:“不要这样,院长!”院长说:“这是病情需要,做过血透的病人是不能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唐湘育终于拗不过,随着一群白衣天使到了另外一栋白色小楼的三楼特护病房。下午,市卫生局长等人就陆续地开始来了。卫生局长向院长仔细地询问了李桂芝的病情之后,建议院长立即组织全院专家,同时请省人民医院和医学院肾病研究方面的教授联合会诊。几天后,会诊的结果就出来了,专家们一致认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实施肾移植。唐湘育说,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院长说不能再等了。专家们走后,唐湘育把特护五号的门合上,若有所思地坐在外室的沙发上。特护五号是一个前后两间的套间,室内装修得像家居一样。李桂芝说:“湘育,你过来。”唐湘育就到了里屋的病床前,李桂芝从席梦思床上艰难地移动着身子,她神情飘渺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轻轻说:“湘育,我要回去,我不换肾,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唐湘育说:“透析的效果不好,当然就应该换肾,不过我已经打听到有一个老中医用草药治好几个病情很严重的病人,我这一两天就去寻他来,中医往往有神奇的功效。”李桂芝说:“我不想治了,我太拖累你了。”她的脸因为情绪激动有了一些红晕,而且额头和两颊都流出汗来。唐湘育便到卫生间拿了毛巾来擦。之后,他就到外室去给苏如打电话,说他想尽快到老中医那儿去。苏如说:“老中医在省城附近一个叫落草坡的地方。现在是下午了,赶到那儿天可能会黑了。”唐湘育说:“不要紧,赶点夜路吧,明天我得下去搞调研。”苏如开了一辆三菱越野车到医院门口接唐湘育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唐湘育说:“我来开。”然后把苏如让到副座上去。吉普车一出城就沿着高速公路飞驰而去。已经有太久的时间没有离开城市了,高速公路两旁的景致虽然因为入冬显得有些苍凉,但却令苏如感觉新鲜而兴奋。等距离的路标往事一样一个接一个迎面而来。苏如问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唐湘育便语调平和地对苏如讲了他和李桂芝的情感经历。从苏如的家乡回老家以后,唐湘育就到了县城的二中上初中去了。当时的二中没有高中,因为都是县城的学生,因而没有学生宿舍。他的父亲就七拐八弯地找到了李桂芝的父亲。当时李桂芝的父亲在县食品公司做会计。唐湘育住到他家以后发现他们家有一个女儿也在二中上初中。从此以后,唐湘育就在这个家庭里生活了四年,高一那一年,唐湘育的父亲在拉枕木时翻车被压断一条腿。家里的人来叫他时,他正在黑板上演算,老师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读博士。唐湘育从黑板前走下来时,家里人就慌慌张张地进了教室告诉他父亲出事了。唐湘育来到医院,看见父亲的一条腿像截香肠一样晃去晃来。他惊骇异常,随他而来的李桂芝也吓得面无人色。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李桂芝却表现出了一个高中生少有的镇定和沉着,在大约有半年的时间里,李桂芝像一个家庭主妇那样照顾着这个断肢的病人。那其间有一个漫长的暑假,李桂芝每天会用她父亲单位推食品的小车从家里推来两桶水,为他父亲擦洗身子。父亲出院回家的那一天,拉着唐湘育说:“伢子!这女孩子如果能做我的媳妇就好!你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就上门提亲去。”高中毕业那一年,他们同时考上了师大。他们在贴在教育局门口的大红喜报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时,两个人同时伸出手拍了一下。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身体和肌肤的接触。以后四年的大学生活,他们就开始恋爱,然后结婚了。苏如说:“这么说来是出于感激和回报才让你们走到今天的。”唐湘育说:“既然她成为了我的妻子,我就有责任承担一切。”从省城到落草坡的路,高速公路只有八十公里左右,另外五十公里是省道到达县城,而从县城到落草坡大约有二十公里的路是乡村级公路。这些路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难走。要想富先修路是那个时候报纸、文件里常出现的口号。一些路旁的老房子的墙壁上还写着这样的标语。车过县城的时候,他们在路边的杂货店买了两瓶水。苏如替他开瓶后把水递给他。唐湘育说:“这个县城的格局很像我老家的。其实大多数中国的城市都一样的。我在发展研究中心那两年时间,去过世界上二十多个不同层次的国家,我发现只有欧洲和北非的城市有自己的性格,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如说:“因为历史和文化?”唐湘育说:“不是,是因为城市或者国家管理者的性格。凡是有特色的城市都是因为在城市形成或者发展过程中,那个给城市影响最大的人赋予了它性格。因此,与其说是城市的性格,不如说是那些逝去的政治家思想和意志力的造型。”“那你心中的那座城市是什么样呢?”唐湘育说:“我自己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不过如果能给城市赋予自己性格的人是可以称为政治家的。而我还称不上。”“但你具备了一个政治家内敛、隐忍的素质。”苏如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小时候的那份感觉,我会把你到这里所做的一切理解为一种政治修行。包括你对你妻子所做的一切。”唐湘育渐渐地把车速慢下来,最后几乎停下来。他的眼神好像被什么点燃了一样在一闪一闪地燃烧着。他说:“你完全不是小时候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一座城市。”苏如问:“你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是什么模样?”唐湘育说:“其实在黄沙洲的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从你的轮廓上看到了过去。你很像你妈妈。所以当我问了黄水苟你的一些情况后我就认定你是那个每天牵着牛从我面前走过去的小姑娘。只是碍于你现在的状态没有和你交流。”“如果不是我执著一点,那我们一定是永远的路人喽。”“难道你的执著只是因为少年时代的情绪或者说,你只是追逐记忆吗?”苏如说:“你说呢?”唐湘育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也许是源于彼岸的风景吧!”苏如突然有一种闪电划过心头的感觉。这个不露声色的男人,原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早就了然于心。甚至她的每一步,每一个举措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他都非常清楚。他洞悉她所做的一切,但他却一直都不言明。甚至对现在已经飚升得像已近天价的那一百亩土地,他也只是用彼岸的风景这样的一种充满诗意的方式来意会,一切都不言自明,一开始他就在帮助她的。她陡然间对这个男人生出了深深的感激之情,同时又有了一种在他面前光裸着身体的感觉。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心里有一种难于言说的情绪渐渐弥散着,难道他认定我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那彼岸的风景吗?其实不是。在她的心里她从来也没有期待过依靠他去做一点什么!否则,她就不会用一张二百万的收条去换蒋小含(应该是蒋冠群)递给她的一张报纸。她完全舍不得这个男人走进她需要却厌恶着的那片水域里。她不会反过来在他站在岸上的时候,她在水里对他说,你也下来吗?
  平整的水泥路一直通到了落草坡的小山村的村头。他们把车停在学校的操场上,然后开始打听那个叫维伦的老中医。一个孩子把他们带到中医的家里。在一幢老式的旧房子里,一个中年妇女说,你们找我公公是吧?他在山上看林。妇女告诉他们从后山上去经过一个小水库之后翻过一道山就到了,他在那里搭了一间草房,晚上不回来的,你们沿着有板车印子的一条路走就能走到。不远。太阳还浮在山顶上,唐湘育提着带过来的礼盒说:“我们走吧!”苏如说:“我跟着你。”
  第四章
  看见那个小茅屋时,他们有点累的感觉,两个人的额上都有了一层细小的汗珠。茅屋在一个山坳里一块略为平坦的地方。老中医正在门前做饭,袅袅的炊烟在充满灵气的山野之间似乎也变得有了生命,柔软而舒缓地在林间舞蹈着。老中医是一个面色红润的老人。看上去他的眼睛不大好,总是要凑得很近才能把人看清。他左看右看了好久才请他们坐下来。然后一边做着饭,一边跟他们说话。苏如坐在一张竹椅上,而唐湘育则走过去蹲在那个小灶的另一边。“老医生,我们是慕名而来。”唐湘育说,“我家有一个病人,请你去看看。”“是什么病?”“尿毒症。现在比较严重了,身体都肿起来了。”“我不会治尿毒症。”“老先生,你别谦虚,电视台都做过专题报道。”“我确实不会治尿毒症。上次到省里走亲戚时,邻居家有个年轻人拉不出尿,全身都肿起来,我只是给他吃了一点疏淤化积的药。电视里的事你既是城里人还不知道那是假的吗?”唐湘育和苏如面面相觑。他们认为这个老人可能是因为某种不知道的原因而不愿下山或治病。
  老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在想的问题。他说:“你们回去吧!天不早了。不要等天黑了下去,路不好走。我不会骗你们的。我的儿子也是得了尿毒症死的,我能治早就把我儿子治好了。”唐湘育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深深的失望。他站起来坐到了苏如身边另一把竹椅上看着苏如。苏如说:“都怪我。”唐湘育说:“是我求医心切。”然后,他们站起来准备跟老人告辞。苏如把那个礼盒给了老人,老人开始坚持不收,苏如又过去劝说一番才收了。这时,那个老人从灶边站起来对苏如说:“无功不受禄,难得你们跑一趟,我有几句话跟你们说,算是回报。”他走到苏如的跟前,说:“这位姑娘能不能把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苏如便把手伸过去,老头握着她的手掌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走到唐湘育的跟前,把脸凑得很近地看他之后,便在一个树墩上坐下来,那老人半天不语,神情变得异常陌生,他嚅动了一下,对苏如说:“我粗略地懂点相术,姑娘,有几句话你要记在心上。你貌压群芳,富已倾城,但你心大如斗半年之内将有牢狱之灾。好在有土命之人替你而去,你才能逢凶化吉,姑娘,我劝你从此要收心,否则有一天你要人财两空。”老人幽幽地说。苏如全身异常地颤栗了一下,她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者说不出话来。老人又转过身来对唐湘育说:“这个后生,相生贵格,将有万人景仰的一天,一生远择他乡,但近期内将有丧偶之痛。”唐湘育说:“老人家,你是因为那个尿毒症的病人才认定我要丧偶的吧?”老人说:“后生,我问,你的脚板底下是不是有一颗红痣,另外,你左胸有一粒米色铜钱大的印记。”唐湘育说:“你猜对了。老人家,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妻子确实犯了病,但是马上要做换肾的手术。这个病还是能治好的。”老人笑而不答,起身往茅屋走去。“等一下,老人家。”苏如确信是遇到异人了。她感觉还有需要解开的悬念,于是她说,“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要引发牢狱之灾的吗?能不能避开?”老人说:“这我就无法预知,你只能好自为之。”苏如说:“你说我心大如斗,可我只有一点小小的期望啊!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什么东西。”老人说:“你终归是一个女儿身,你一生与水为缘,骨子里依然是情如秋水,你在期望水中之人!”苏如又问:“我能得到吗?”老人说:“得即是不得,不得即是得。”“得怎么是不得呢?不得又为什么是得呢?请你说得明白一点,老人家。”“我不能再说了。你看我的眼睛已经快看不见东西了,天会收我。”说完隐入屋内,不再出来。苏如站在那块小场子上,凝然不动。风吹着树叶的声音像一些脚步踏在枝头隐隐而去。有一两片落叶在空中飞舞着像春天里的蝴蝶。唐湘育说:“苏如,走吧!天要黑了。”苏如看了一下那寂然无声的茅屋,随着唐湘育下山去了。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苏如情绪变得很低落。唐湘育说:“我不相信天定的未来,一切事在人为。”说完握住了苏如的手,苏如浅浅地笑了一下。走出一段,他们就看见了那个小水库。那水库可能修了有很久的年月了,连堤坝都长起了丛林,仿佛和山势成了一体,看不出修筑过的痕迹。他们从堤上走过来的时候,发现那水清澈得像婴儿的眼睛。他们在离路较高的一块草地上坐下来。苏如望着眼前的那一片清波怦然心动。她说:“我已经好些年没有游泳了,我真想游一次。”唐湘育说:“水很冷。”苏如说:“我喜欢这种感觉。”说完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人,就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穿一件非常薄的丝质内衣裤跳进了水里。
  清澈晶亮的水平滑地从她的肌肤上流过,像一只细腻的手掌在抚摸着,她像一条鱼一样向水的中央游过去。然后,停在那片水面上。“你也下来吧!”她在水中说。就像小时候他叫她。他笑着摇摇头。于是苏如在那片清波里开始舞蹈起来。她没有按照花样游泳队的程序在水中舞蹈,而是依着水和身体的自然状态伸展着肢体。站在岸上的唐湘育看到了这样一种景象:山与山围之间积聚的这一汪清波里,一个洁白的精灵在水中用身体的语言叙说着自己,透过晶莹的波光粼粼的水影,他看见了那是一个怎样完美和充满生命的身体。那一刻,他心跳如鼓。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他说:“你上来吧!要不我们就回不去了。”苏如的声音滑着水飘过来,说:“我还想再游一会儿。”唐湘育看着她在水中舒展着。波纹从她的身边一圈一圈地散开去。这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景象。那一圈圈波纹在夕阳的光影里涌动成了一朵巨大的开放着的红莲。那朵红莲光影闪烁,飘浮不定,显得神秘而悠远,而她就在莲心里,有如一个幻影。他被眼前的感觉迷住了。直到苏如出现在他的眼前。“感觉真好!”苏如从水里走上来时说,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条小毛巾擦着身体,她说:“你帮我拿一件衣服过来吧!”当他把衣服递给她时,她已经把内衣裤脱下来,被清水漂洗过的肌肤洁白如玉。衣服从他的手里滑到草地上。他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然后,他的双手在她柔韧的小腹上抚摸着,慢慢地上移,触摸到她坚挺饱满的乳房,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听见自己血液汹涌澎湃地流动。
  他把她放在风霜浸染过的柔软的草地上,然后,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再深一点啊!”她呻吟着:“把我穿透,再深一点啊!”林涛阵阵如潮。


  从落草坡回来不久,唐湘育的妻子李桂芝就做了换肾手术。手术的效果不错,在开初的几天里,李桂芝就像一辆大修过的汽车,身体表现出一种再生的活力。但是就在医生们估计手术基本成功的时候,严重的排异反应出现了。李桂芝终于没有躲过这一天,在唐湘育朦胧的泪眼中告别了这个繁杂的尘世。在后来的一个星期里,唐湘育向市里告假一个星期,在将他妻子火化之后,便带着已经躲进了一个小小木盒的李桂芝回老家去了。苏如在那段日子里基本上没有再和唐湘育有过会面。她觉得这时候的唐湘育就像一个迷路的人将在记忆的丛林里来来回回她也找不回他。倒是蒋冠群约了她几次。他们终于在正从图纸上走下来的东方大市场工地上见了一面。蒋冠群说:“你是一个让男人又爱又怕的女人。我一点也没想到我会在这块沙地上来建筑大市场。”这时候,蒋冠群是东方大市场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了。考虑到工作配合的问题,市政府已经把章建平调到卫生局任局长去了。这样,蒋冠群工作上的障碍就基本上排除了。东方大市场正以几年前所倡导的深圳速度建设着,市政局的配套工程,包括交通、供电、供水等设施也在同步进行着。蒋冠群说,一期主体工程将在春节前完成,预计之后不久就可以开业了。这之间,苏如的老家来了一批人,是新上任的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他们说,从老家到乡里的那条路实在走不成,一下雨就会像长征路上的沼泽一样。希望苏如能为家乡人民做好事。苏如说:“你们逼死了我的母亲,还有脸来问我要钱。如果我现在是一个下岗工人,你们还会认识我吗?村主任说,那都是苏金根不好!苏如说,你们不要提他。然后给了他们五千元钱就让他们走人。村里的干部虽说是苏如没给他们好脸色,但能给他们五千元钱这一趟也值。他们说你要是到县里哪个部门把头磕破了天灵盖也没人理会。那几个人走后,苏如又想起了她小时候的那段岁月。她记得在她十一岁那年,母亲大多数时间就回到娘家住去了,她带着满身的疾病和一颗绝望的心在娘家住了两年,之后把苏如送到这个城市一个远亲家里学游泳,然后就因为忍受不了疾病的痛苦而投水自尽了。母亲把她送到这里学游泳当然是迫于无奈。她的那个远房亲戚是母亲堂叔,在省里的大学作讲师。解放以来,他们之间的联系基本上没有过,那位老先生战战兢兢地从文革中走过来,庆幸自己读书出来,没有在家成为地主而被作为专政对象。所以当苏如的母亲把她带到他家里时,他就像见到乙肝病人那样一副躲躲闪闪的神态。后来,当他在苏如母亲滂沱的泪雨中了解了她们的经历之后,这位讲师终于翻开一本厚厚的本子,在上面查找了好半天之后说,我有一个学生毕业很多年了,现在省体委办公室做主任,明天我就带你们去找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就是后来一直为苏如提供帮助的田涛。这些年来,他政治上一帆风顺,先是在体校后来他成为外贸厅副厅长、到后来成为省政府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在许多人眼里,他一直替苏如遮风挡雨。新年即将来临的日子,周小云代表金苑公司找到苏如,希望把那块地转让给他们,周小云说,我一直在这一行摔打,却不如你一个金指头。你做了一件我梦都不敢梦的事情,在这个落后的小地方真是委屈你了,你应该到华尔街去。接着周小云又说,上次新世界没有成交让我们悔断了肠。这一次,我们重来吧!苏如说,上次你后悔吗?怕是庆幸都来不及了吧!周小云讪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闻小勇这小子有多狠,他让一个没有下巴的歹徒绑了一身炸药到我家里说,你要敢跟苏如签约,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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