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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时代的爱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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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基因工厂用的是德国维特公司的一种新型材料作顶篷和框架的,这种材料是全球最好的材料。按照生物制药厂的要求,这种材料能使紫外线被全部吸收,在某种设定温度状态下具备良好的散热性与吸热功能。就是说,这种材料可以使大棚内保持一种温差不大于十度的温度。这是根据生物公司提供给维特公司的技术数据而制定的。也是由德国方面一个办事处派人员来安装调试的。大棚支起来以后,整个河西岸突然变得耀眼起来。一边是大市场热烈的车水马龙的景象,另一边就是那几个圆形的大棚静静地卧在那儿,像在某夜里一只巨鸟下的一窝褐色的蛋。苏如对那窝巨蛋以及巨蛋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当然没有妨碍她对这一切投入自己的热情。一方面,她希望唐湘育在前一次的合资事件中有一个重新立起来的机会,另一方面,她也感到有市政府作为后盾,这个合资前景应该是明亮的。鲁市长亲自出面让她跟生物制药厂签订了一份全部收购大棚培植出来的转基因植物协定。基因土豆价格因为没有市场比较,因而无法像为了鼓励农民种脐橙或豇豆一样,乡政府能签出一个具体的收购价,但这份合同上有一个承诺,就是至少让苏如获得百分之三十的净利润。和生物厂签约的那一天,唐湘育仔细地看了看她草拟的合同。然后说,你还要在后面加一条,生产培植过程技术由生物制药厂派人员把关,你只负责提供基地和资金及简单操作人员。苏如照他的话做了,她想虽然没有把地卖给周小云,但她这样做也心甘情愿。何况地还是她的,如果做不成,到时候卖也不迟。不过她还是没想到经过在实验室进行转基因培植的植物会贵到那种程度。所谓转基因植物,不过是一些土豆而已,这些特殊的土豆是从外国冷藏运到大棚里的。技术人员在大棚里忙乎时,苏如和鲁市长、唐湘育以及从国外回来的森茂制药集团老板黄智安正在御膳舫的唐宋厅品尝从宫廷菜谱里发掘的一些菜肴。黄智安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一个科学家。因为家乡的原因他才把这个项目移到这里来。餐桌上的他一派儒雅风度,话很少,声音不大。倒是他的助手也就是合资项目的实际负责人口若悬河地向他们宣讲着有关基因技术的应用前景。鲁市长和唐湘育微笑着不时点点头,只有苏如像一个接受启蒙的小学生那样十分专注而好奇地听着。助手是台湾人,国语听起来很有味道。既然只有苏如听得仔细,他就索性对着她说:转基因技术真正发展起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就是这几年,不仅使整个生命科学的研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尤其给世界社会和经济发展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当前转基因技术正受到国内外医学界的广泛关注。可以说,未来防治和消灭目前危害人类生命的各种疾病的全部希望都将由转基因技术来担当。助手在整个餐会上都表现了一种热烈情绪。散席后又从随身的包里给苏如送了一本他的关于基因工程技术方面的专著,并说,你走在最前面,一定会走得最远。大棚里的特殊土豆就这样落土了。正是初春的季节,黄沙洲村里有一些李树已经有了鲜嫩的芽苞。细密的小雨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整个城市显出一种沉醉的状态。由于没有把土地换成资金,苏如账上的现金在搭大棚和整理内部设施之后,基本上就用完了。这样,她就把土地向银行作了抵押,从银行借贷了五百万资金来运作。植入了基因的土豆是分期分批地培植的,所以,流动资金这一块的需求量将是长期的。不过按照生物制药公司预定的各项日期,大约第一批土豆生长成熟时,生物制药厂的上亿元设备安装调试也将结束,这样,正式生产也就大约会在六月份左右开始。江南的初春季节还是比较清冷,北方已经脱下了冬装,华北平原一带的城市有了穿单衣的日子了,而南方的这座城市居然有一种指尖冰凉的感觉,这种反常的现象已经持续两年了。环境与气候使大多数人开始越来越关注已经露出性格另一面的地球,并为此越来越担心了。在开始的一个月时间里,苏如和小燕每天都会到大棚里去看一看,当那些细软的土壤里冒出了嫩绿的小芽时,苏如渐渐地对被描述得如此灿烂的转基因工程技术有了向往。如果说最早萌发经营这一切是为了使唐湘育摆脱困境,那么现在她觉得她愿意把这一切当作一份事业去经营了,她的耳边常常地想起那天在唐宋厅里,台湾助手高怡庆博士说的话:你走得最早,你一定能走得最远。她愿意为此去努力试试,并不仅仅是为了唐湘育。这段时间,市里在筹备开人大。蒋冠群被市委安排去协助已经退位的市委书记做好筹备工作。按照一般情形,在新的市委书记没有产生之前,市人大主任的职务将还是由他担任。这段时间唐湘育基本上不在市里,他带了一个市里的代表团到日本去作友好访问。临走时,唐湘育在苏如的家里喝了不少酒,并且显得有点醉意。他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苏如的腿上像个孩子。他说,让你去作一个农场主可能是我的错,在经济上你作出的牺牲是默默的。这一点让我感动而且不安。
“你是不是认定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钱的目的是让人幸福和快乐,我现在幸福了,快乐了,我在乎什么钱呢?”“可是,我想——”唐湘育叹息了一下,“现在看来,作出这种选择好像没有太大意义了。省委对市里班子的安排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让蒋冠群去筹备人大,说明他这一次上去肯定没有问题了。就算鲁市长能接替书记的位置,市长可能说不定就是詹同了。这样一来以后我的工作就难做了,包括鲁市长的承诺可能也会是一句空话。”“什么承诺?对你的吗?”唐湘育又叹息了一下。“难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政治、为了位置、为了那个鲁市长的承诺?”苏如的心里有点隐隐作痛,她在心里说,难道你就没有感到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你?苏如感觉枕在她腿上的人身上有太多让她陌生的东西,她又问他:“你真的觉得我这种选择没有太大意义吗?”唐湘育意识到什么,坐起来搂着她的腰说:“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什么要让你去为此作出牺牲,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选择最亲近的人去作出牺牲。”苏如很快就心里暖暖的,她说:“这个基因项目其实蛮有前景的。不能说是牺牲。”唐湘育没听她说什么,他的心在别处。
黄沙洲村有一棵树上了市里的电视和报纸,原因是这棵树是一棵奇树,能预测灾情;树每年都开不同颜色的花,如果开红花那么这一年就是有旱灾,开白花则会发大水。现在,这棵树开了一树白花,灿烂无比,村民们说,今年肯定要发大水了。果然时令刚入三月,天空就像决堤一样大雨如瀑。雨季比任何一年都来得早和猛,气象专家开始预测今年可能出现的情况,省市领导也已经查看防汛准备工作了。苏如的厂房虽然离大堤有大约五百米左右,但那里的地势相对于刚建的大市场和黄沙洲村的地势略低一点,当然,比前面的菜地还是要高出不少。黄水苟说:“你放心,就是天塌了一个大窟窿也淹不到你的。”但是,苏如还是让工人们在周围挖了几条引水的沟。生物制药的设备已经在安装调试了。高怡庆博士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投产了。他来过几次看那些土豆的长势,并且采集了一些回去化验,并得出了令人高兴的结果,他对苏如说:“这些土豆和叶片里基因蛋白的含量比台湾等基地的含量都高出了许多。这种蛋白含量一方面与前期的转基因植入有关,更主要的是土壤和气候的原因,看来这块土地更适合于转基因土豆的培植,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向公司建议,把这里作为重点基地来发展。这样我们的合作可以进一步加大。”苏如愉快地笑了。唐湘育在日本的日子,苏如有时也会接受高怡庆博士的邀请到外面去喝茶。他常常一边喝着茶,一边向苏如描述一个生物工程技术带来的神奇未来。每一次苏如都会把小燕带在身边,这当然是因为安全的需要,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和博士单独相处。因为她觉得一旦两人单独相处,感觉和气氛就会产生变化,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博士好像也没有对此有什么介意。至少没有表现出对苏如有比对大棚里的土豆更多的兴趣。虽然也不经意赞美她一两句,更多的时候,他身上散发的是一门高深学科弥漫的科学气息。这一点常让苏如觉得这个世界让人充满了奇妙的感觉。喝过茶后,他们就各自开车回去。小燕和她到江南大学,博士到生物厂临时住地,因为不同方向,基本上是一出门就分手了。但是,有一天,小燕发现有一辆车一直跟着他们的车往江南大学而来,“是博士想送一程吧!”苏如想。第二次喝茶时,苏如就对博士说:“你不要每次送我们,这个城市我比你更熟悉。”博士说:“我没有哇。我一出门就自己回去了。苏小姐是遇到了爱慕者吧。”苏如有点意外。临出门的时候,小燕说:“如姐,你开车在前面走,我坐出租在后面跟着,看看是什么人。”苏如开着车慢慢地走了。开了大约一公里,就发现有一辆车跟着她的车,一路过来了。一直到江南大学,在校门口拐了一个弯就走了。苏如把车停在校园里路边,等着小燕一块过来。但是她等了大约半小时,小燕也没有出现。小燕只有一个传呼,她打了两个也没有回。于是她就把车开到楼下,径直回楼去了。开门的时候,一只猫突然地从某个地方跳出来,苏如惊叫一声,开门的钥匙也掉到了地上。进了屋以后,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来。小燕是在深夜才回来的,她跟苏如说:她一直跟着那辆车子,那辆车开始一直在市里的几条大街上绕着。后来开到了东风路上下岗一条街的大排档宵夜摊。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他们在大排档上要了两瓶啤酒和几个小菜,小燕几次走过去观察了两张年轻和陌生的面孔,还有他们停在一旁的一辆蓝色桑塔那。并把车号也记下了。“那两个人是不是一个没有下巴,一个颧骨突得厉害。”小燕说:“不是,两个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的。”一会儿趁着小燕入浴的时候,苏如从手机的储存键里挑出一个储存号。苏如把今天与前一次发生的事对着电话说了,然后说:“你能不能跟市里交通部门说一下,查查这个车的来历?”说完苏如又听了一会儿电话说:“我会注意的,对。这段时间我抽不出空到你那儿,会的,我会打电话。”然后就挂了。坐在床上,苏如想:闻小勇大概要行动了吧!事实上,就在转基因基地剪彩的那天晚上,她就接到了闻小勇的电话,告诉她,如果半个月之内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把钱拿给他,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当时,苏如说,闻小勇你可能疯了,我转告你一句话,上帝要一个人灭亡,首先就是让他疯狂,请你记住这句话。小燕穿着浴衣,顶一头湿湿的头发出来,看着苏如茫然的样子。就说:“如姐,你放心,我会一步不挪地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苏如说:“小燕,我知道是谁!”“你知道?”小燕吃惊地望着她,因为在此之前苏如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任何人对她有仇。“是,我知道!”“那,我们一起去找他,或者叫警察一起去。”苏如没说什么。第二天,苏如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小燕已经做好了早点,坐在大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刚上餐桌电话就响了,是基地打来的电话,说大市场开了一条水沟往这边灌,有些水已经快溢到棚里来了。这样她们就匆匆地吃了饭往工地去了。
整整一天,她们就在工地上解决这个问题。两边的工人、工作人员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苏如给蒋冠群打电话,蒋冠群说,我已经不再管大市场的事了。后来没有办法,她就给鲁市长打电话,事情才最后解决了。这时,已经到下午五点多钟了。苏如说:“你先回去,小燕。我去看个朋友,我会回家吃饭的,你等我吧!”然后苏如就走了。小燕到菜场买了一点菜,回到家里做了几个清淡的菜。但是,直到很晚苏如也没有回来,小燕便打手机,可是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她就一直接着打,始终没人接。这天晚上,苏如一直没回来,小燕打了一个晚上的手机,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她感到,苏如可能出事了。小燕天没亮就打电话给我说她就在宿舍楼下:如姐出事了!我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下楼去。看到小燕蓬头垢面,一双红肿的眼睛掩在乱发里像两颗大草莓。
“如姐说,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来找你们。”小燕手里拿了一张粉红色卡片递给我,我看见上面有几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唐湘育,还有一个是只有姓氏和电话号码的人。“唐市长出国了。田先生的电话也打不通。”接着就大致地把这几天的情况说了。她说:“如姐已经一个晚上没有消息了,你看怎么办?是不是去报案。”“会不会她的手机遗失了,或者在车上,而她自己又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呢?”“可是,她说让我等她吃饭的。”“以前有过这情况没有?”“从来没有过。如姐每次都是怎么说就怎么做。”于是我就跟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和市交通指挥管制中心联系了一下。看看昨天晚上市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来电:立交桥下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可是是一个乞丐,已证实是因饥饿而死亡。另外在东风大道上发生了一辆摩托车和小车相撞事件,摩托车主是一名无证非法载客的下岗工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至于那辆车嘛——他们一边说一边查找着,过了一会儿便查出来了:是一辆只允许晚上十点后进城的农用机车。“等一等吧!说不定天亮以后就回来了。”小燕听我这么一说就安静了些。“要不你到我楼上坐一会儿,再跟她打打电话吧!”小燕点了一下头,就跟着我上了三楼。“你先看看电视,或听听音乐。”我在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说。“不。我还是接着打电话吧!”她说,但很快就惊叫起来:“她已经关机了,为什么?”我意识到苏如的确出现意外了。“这个田先生是谁?”我问。“我也不知道。如姐只让我叫田叔叔,有时候他也会打电话来,有时候如姐也会去找他。”这个田叔叔应该是我模糊地感觉到的那个一直看不清的人吗?至少她应该和那个人有关联的。无论如何应该跟他联系上并告诉他苏如失踪的事。以后的半天时间一直在焦燥和等待中度过。大约上午九点钟左右田先生的电话有人接听了。“哪位?”一个年轻的声音问。“请问这是田先生的电话吗?”小燕问。“什么田先生?”年轻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这是田副省长办公室电话,你是谁?我是他秘书,有事请跟我说。”“我——”小燕想说什么,电话啪地挂上了。“田副省长?”小燕呆呆地望着电话自语道:“可是如姐一直都没说过。”我突然有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难道是他吗?那个一直站在苏如身后的人。我重拨了一次电话。秘书问:“哪位?”“你好,我是电视台《真相》栏目组的,想跟田副省长通一次话。”我告诉了秘书自己的名字,秘书说:“请等一下。”一会儿,田副省长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你好!请说吧。”“苏如可能失踪了!”我说。“是吗?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有点吃惊。“照顾她生活的小燕在这儿,她已经找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开始手机没人接,现在手机关了。”“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我派车来接你吧!小燕先让她回家等。”“不用。我的车也办了进院子的出入证。”我说。田涛副省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这段时间他的上镜频率基本上是三天一次。他分管文化、卫生、体育这几块,正在指挥全省的统一大行动。包括医药市场的整顿、文化市场的扫黄、知识产权方面的保护和反盗版等。我也去过一两次他的办公室。他是一个温和清瘦的人。我送走了小燕后到了他的办公室。秘书倒了一杯茶后就出去了。田涛副省长把我领到里间的会客室,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长条布沙发上。“刚刚苏如来电话了。她打电话找小燕没人接,估计可能就是找人去了。”“她在哪儿?”我问。“她说和原来新世界的几个朋友在一块儿。一时还回不来,不过没关系,她没事。”“是闻小勇绑架她了!”
他笑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吧!”“但愿,既然她说没事就应该没事。”他含蓄地笑了,说:“你的节目不错。一次省委高书记还提到过,他对节目评价不错。”“谢谢!我代栏目组谢谢你。”“苏如很早以前就跟我说起过你。你们还好过一段是吗?”“噢,那是好几年前了。她没地方住,借了我的房子合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们好像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走到一起的。”“是什么原因呢?”“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田副省长“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这孩子干嘛要这样,不能这样委屈自己。”“你是说我委屈了她?”“噢,不你误会了。”他说:“我委屈她了。当时我还在体委的时候,省里有一个领导的小孩喜欢她,托人来说媒。体委的人都知道她像我的女儿一样,所以就找到我了。我就安排他们见了几次面。有一两次在我家里。小伙子太喜欢她了,就天天到队里去追。有时候她就躲到我家里来,和我女儿一起睡。结果,小伙子就找上门来了。那段时间她简直是无处藏身。她又不好意思向人家发火,撕破脸,可能是怕影响了我。”“原来是这样。”“苏如有几次跟我说到你。小伙子挺不错的。”田副省长拍拍我的肩头以示亲热,“在工作上有什么事以后你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直接分管广电厅,但我跟你们熊厅长是中央党校同一期出来的。”“谢谢!”我点点头。“好啦!我得去参加一个现场会了。文化、卫生口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给我监督好,有时候不通过你们底下的情况我还真会给他们蒙住。”“田副省长能宽容我们天天在底下揭短太令我们感动了。”“说哪里话,小伙子,我们的愿望都是一样的,为了把工作做得更好嘛!”田副省长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委托秘书把我送过长长的走廊直到楼梯口。小燕披头散发地回到江南大学苏如的住所时,老远就看见了停在楼下的那辆白色奔驰。她一路狂奔地冲上楼去,当她看见苏如穿着宽大的睡袍躺在床上看卡通片时,她叫了一声“如姐”便扑在苏如跟前孩子似的哭起来,仿佛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菲律宾人质获救时遇到亲人的场景。苏如温和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妹妹,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头。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卡通剧。但她好像也没有在看的样子。她的眼神茫然而且缥缈。过了一会儿,小燕抬起头握住苏如的手,问:“如姐,你没事吧?”苏如摇了一下头。“怎么啦?”小燕惊叫一声,她看见被她握住的手睡袍没有掩住的部分一条一条的血痕像网一样交织着。苏如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把手抽回去,说:“没什么。小燕,别哭,你去帮我弄点吃的来,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小燕赶忙到厨房里去了。那天晚上做好的饭菜一直搁在冰箱里,她一筷子都没有动过。吃饭的时候,小燕问:“如姐你这一天一夜到哪里去了?我急死了,以为你出事了。”苏如问:“小燕,唐叔叔有没有打电话到家里来?”“没有。”小燕说:“不过我给他打过电话,问你是不是和他在一块儿。他说,他正在抗洪抢险,没有和你在一块儿。”苏如“哦”了一声,然后默默地吃着饭。很久,她说:“小燕,以后你不要给唐叔叔打电话,他事多。”小燕点了一下头。吃过饭,苏如让小燕洗过澡后早点睡,她也很快地进了卧室,小心翼翼地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坐起来,在床头柜里找出半包中华烟。点燃一只后,靠在床头一闪一闪地抽起来。那天晚上,她卧室的灯一直亮到天明。
市里的人大会推迟了大约二十天才开幕。会议结束的那一天,唐湘育到宾馆和代表们告别之后,就到了江南大学那座爬满青藤的教授楼。人大会的公报和会上通过的一些任免名单在有线、无线的晚间新闻将会全文播出。他想和苏如一起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搂着她一起看。那是一个在他内心期望太久的时刻。开门的一刹那,一种回家的感觉突然地从心中涌出来。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妻子离开以来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慰藉。大厅里空空的,整个屋子里也是空空的。对于这几天尤其是昨天晚上发生在苏如身上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他在客厅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躺了一下,准备给苏如打电话。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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