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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涉外事件秘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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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政治倾向。这样一来,对几个方面都不利。听说你姐姐在抗战期间,也在菲律宾马尼拉获得去美国留学的奖学金。这样,你到美国,可有姐姐做伴。




风云特使王炳南蒙特嫌之冤妻亡子散(4)



“到美国之后,党组织会为你的学习、生活作出周到的安排。
“关于出国手续和申请出国护照等事,我可托人帮忙办理。
“这件事,你应该先和你母亲商量一下,大家想法统一了,再考虑办理第二步。”
王炳南的这几句话,条理清晰、全面周到,深深震动了董国瑛。董高兴地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后,表示去美国学习是最好的选择,并希望尽快将这一变化征得淮阴党组织同意后,仍请王帮助办理出国事宜。
王炳南对董国瑛去美留学一事,很有信心,在他离开凡尔登花园31号时,很有把握地对董说:“我们支持你去美深造。”董对王的每句话、每一表示都很重视,都很珍惜。
董国瑛在沪等候淮阴的答复,等了很久,没有回音,有些着急,便鼓起勇气跑到马斯南路72号中共代表团办事处去找王炳南。恰好,王正在上海。
王炳南安慰董国瑛说:“淮阴部队有可能已经转移。你不必为此着急。关于你去美国留学一事,我回南京了解一下,下次来上海,再给你一个答复。你耐心等着吧!”
王炳南回南京后,向周恩来汇报了去上海执行任务的同时,顺便谈了一下董竹君女儿要求出国学电影专业的事情,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我们也很需要电影专业人才,应该尽早培养和储备。上海文化界人士都对此事持积极态度,并为董女出国一事出了力,但由于遇到种种困难,而未办成。考虑到需要和统战,这个忙,我们应该帮。一方面先帮她和淮阴取得联系,然后再帮她在上海或南京办好出国手续。
周恩来同意王炳南的意见,具体事宜嘱王去办,并嘱:如果她能顺利前往美国,可让她替我们带几封致意的信给美国朋友。
没过多久,王炳南出差到上海,他在锦江川菜馆和董老板母女说:“你们不必再等淮阴的回音了,我已向他们(淮阴新四军部队)打招呼了。关于办理出国护照和去美手续一事,我介绍你们到南京去找吴茂荪,通过吴再找国民党政府高教部长康立武,请他们关照办理。”
王炳南这两句话对董国瑛来说,是个多么大的喜讯,她出国留学的愿望,终于有了个眉目,而且这个愿望还是中共代表团王炳南帮她实现的,她高兴,她光荣,她自豪。她发自内心对王十分感激。
董国瑛按照王炳南的交待,到南京找到了吴茂荪。她在吴的帮助下,很快就获得了出国护照,并办好了去美国的签证等手续。
吴茂荪对董国瑛的热心帮助,一是因为受王炳南的委托;二是吴和董竹君也熟。
此事在各个环节都办理得如此之快,董国瑛深深感到王炳南在此事中的作用很大、很重要。似乎请王办什么事,无论是何时、何地,他都可以畅通无阻,天衣无缝地办成。
王炳南得知董国瑛已办好出国手续,亲自来上海向董表示祝贺。在交谈中,王表示,希望董在美国拿到学位后,尽快回来,报效祖国。谈完之后,王交给董四封信,其中一封是由董必武署名致美国纽约唐明照(时任美国中共党组织负责人)的介绍信。信中介绍中共党员董国瑛去美国攻读电影专业,请唐明照将董编入党支部、参加组织生活,并请唐对董进入纽约市立电影技术学院一事,给以协助;另外三封信是给国际友人的英文信,其中一封是给史沫特莱的,一封是给斯诺的。
1947年2月,董国瑛在王炳南的帮助下,顺利地离开祖国,飞往纽约。董手持王给她的介绍信,找到了唐明照。经唐协助,董考入了纽约市立大学电影技术学院。
1949年7月,董国瑛结束了在纽约的学业,由美国回到北京。董又在王炳南的帮助下,接上了组织关系。然后,王又请中央组织部梁华同志协助将董介绍到中央电影局去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王炳南曾找机会嘱咐过董国瑛,王说:“电影这一行,在我们国家的基础还很薄弱,需要有人去研究、改进、提高和发展。你在电影界,可以充分施展你的才华,人尽其才,大有作为。你好好干!干出点明堂来,以不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王炳南的一席话使董国瑛很受感动。董曾对朋友说:“像王炳南这样的干部不多,他很憨厚,帮助人真心诚意。每当我们出现困难的时候,他都会说,‘不要紧,咱们帮助你’。”
王炳南在抗美援朝之后,由于工作很忙,也就没再过问董国瑛的事。1954年王去瑞士出席日内瓦会议;1955年他又出使波兰,一去就是10年。王在国外因公务忙,和国内的各界朋友都失去了联系,而逐渐淡忘,其中也包括董国瑛。
1964年王炳南由华沙回国,出任外交部副部长,主管苏联东欧司和中苏边界谈判等工作。
王炳南每天除阅读文件、处理外交事务和参加外事活动外,还要到处去作报告,介绍中美会谈情况。与此同时,他的访亲交友之风不改,请客吃饭之癖不变,仍然一如既往,在各系统、各民主党派、各方爱国人士中间继续做团结统战工作。八小时之外,他的交往活动很多,不是在家里招待客人,就是在外面请客吃饭,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因此,在回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董竹君一家没有任何来往。
在一次全国政协开会的时候,王炳南和董竹君在会场上偶然相遇。两人谈起了这十多年前的往事。董对王讲,她于1960年,几经周折,迁居北京;女儿董国瑛生活上一度坎坷,也回到了北京。董还感谢王过去对董家的帮助,并表示,这些往事她们将永记不忘。




风云特使王炳南蒙特嫌之冤妻亡子散(5)



王炳南很高兴能和董竹君相遇,但听到董国瑛在生活上遇到困难,很为之担心。会后,王即去董家拜访,又去东单看过董国瑛。从此,王又恢复了与董家中断了十多年的来往。
这种中断后恢复、恢复后又中断的来往关系,二十多年来能够维持、能够延续,也就很不错了。这也说明,王炳南对董家是以诚相待,不忘旧好,不因董家有海外关系,不因董竹君出身是资产阶级、大老板而疏远或怠慢,坚持不忘董家是统战对象。
这本是一坚持统战政策,不怕说三道四、坚持善交朋友,不忘旧情、坚持光明正大,不怕涉嫌的为人之道、好作风,却被别有用心的人粗暴地猜疑和践踏。
1965年8月至9月,王炳南从恢复和董家的联系后,去访过几次。仅就这几次的交往,却给王自己引来了一场政治灾难。王的这场政治灾难形成的缘由是什么,许多人弄不清,就连当事人董家以及世纪老人董竹君至死也没弄清。然而,王对自己的这一政治灾难,从一开始,心里就非常清楚。
王炳南对我说:“我去看过董国瑛几次,完全是一般性的访友。我们见面后,免不了畅谈往事、聊聊眼前。所谈的内容,你一句,我一句,杂乱无章。诸如,我们谈到美国的摩天大楼和街心公园、美国的舞台艺术和好莱坞的上市电影;美国人和他们的生活方式;中国人在美国和美国华侨社团;美国西海岸的风光和华沙的风土人情等见闻趣事等。但我们从不谈国家机密和外交机密。
“就是这样几次到董家访友,却被谢富治、康生捏造成我在从事间谍活动,说董国瑛是国际间谍,说我定期向董家提供外交情报,并以涉嫌间谍案向总理办公室作了报告。”
周恩来对这样一个不调查、不研究、上纲上线的报告很不高兴。
周恩来对此报告,既不能置之不理,也不能完全不理,既不能听之任之,也不能姑息、护短,但可以看出,周不同意谢富治、康生(中央文革领导成员)对此事的结论。
为此,一天夜里,周恩来把王炳南叫到西华厅。
周恩来向王炳南说明情况并听了王的解释后,严厉地批评了王。最后周嘱王:去看看董竹君是可以的,不忘老的统战关系是无可非议的,但董国瑛那里就不必再来往了。周还表示,不让王去董国瑛家,并不说明谢富治反映的情况和意见是对的,也不说明董国瑛有什么国际间谍之嫌,而是没有去看董家女儿的必要,以免再授人以柄。
王炳南对周恩来的批评和意见诚恳接受。关于不准再去看董国瑛一事,王表示,没有问题,可以做到。
几个月过去了。董家母女不见王炳南来访颇为蹊跷。
那些年,某些过头的政治运动给人留下的余悸不小,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多事、惹事。有些人遇到这类怪事,就绕道而行,绝对不敢横冲直撞;有的人遇到这类怪事,能够得过且过的,也不愿多嘴多舌。董家也不例外,因而董家对王炳南为什么长时间不上门,出了什么事,挺担心,却又不便打听。
王炳南中断与董家母女的来往,使董家造成一定的疑惑。对此,王深感不安,却又进退两难。
最后,王炳南下决心,不听邪。既然坚信董国瑛不是间谍,自己又没泄密,何必还要忍受康生等人的陷害。周恩来不准他再去董家,他可以做到,但和董家通信,并没受到限制。于是,王横下一条心,给董国瑛写了一封简单的解释信,告其:“工作忙,无暇访友,请谅解。”信发出之后,王虽没收到回信,但也算了却了一桩进退两难的心思。
三个月之后,王炳南在办公室收到了一封信,竟是董国瑛从邢台发来的。王看过信,才知道董国瑛在年前已随工作组到邢台,参加“四清”工作去了。
信中主要内容有两点:一、邢台地震只是受了一次惊吓,没受到伤害。惟恐朋友担心,特写此信,报个平安;二、地震对北京的影响如何?她妈妈是否已回北京?这两件事希望能得到王的答复。
董国瑛这封信充满了友情和亲情,她身处震中地区,还在牵挂着远离震区的朋友和母亲。这样的信会感动任何一个读信人;任何人都会立即复信,回答她的问题,以安慰她在灾区的惶恐和悬念。如不复信,太不近人情。怎么复信?王炳南很是为难。复信就意味着恢复和董国瑛的联系,就意味着违背了周恩来的忠告。
不复信,就意味着王炳南对董国瑛信中这一小小要求,置之不理,对来自灾区的呼唤和渴望,可以置若罔闻。这样做,太残酷,太无情。这类无情之事,王不会做。
从王炳南的性格和他的为人,他是做不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的。
王炳南经过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做到既回答了董国瑛的问题,却又不复信。这个办法很简单。王在一本杂志中的一页上,写了一句报平安的话。这句话上无台头、下无落款。然后王再托人将这杂志送到邢台。董看到这份杂志,自然会理解是王的复信。
王炳南所拟就的那一句话是:“一切没变,希望你平安回来。”
王炳南自以为,这样回复,一目了然,万无一失。“一切没变”四个字,直截了当:一是地震之后,北京的亲友安然无恙,没有变化;二是长期没有联系,然而大家的悬念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三是其母董竹君仍在上海,没来北京,仍如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风云特使王炳南蒙特嫌之冤妻亡子散(6)



“希望你平安回来”七个字也只是在一般通信中,不可缺少的客套话,无可挑剔。而且这份杂志不封不包,任何人都可以看,透明度很强。
王炳南处理此事,只看到顺利的一面,而没有看到复杂的一面,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自以为已经很巧妙地解决了这一困惑问题,但万没想到这本杂志又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那位告发王炳南向国际间谍泄密的谢富治、康生,并没有因为周恩来对王不处理而善罢甘休,而是继续派人在密切窥察此案的发展。
王炳南托人送出的这份杂志,没经多久,又从邢台转到谢富治手里。
谢富治依据这杂志中的七个大字,大做文章,他说这七个字是国际间谍常用的暗语和暗号,并添油加醋地联合康生向周恩来作了书面报告。
周恩来看到谢富治、康生的这一书面报告很生气。当天周把陈毅找来,对陈说,我已提醒过王炳南,暂不要和董家女儿来往,不要再授人以柄,王也同意,还保证照办,现在却又变着法地和董家女儿通信,为什么这样不严肃。我们不能再得过且过,要给王敲敲警钟。我不反对谢、康的建议,暂时停止王炳南的对外活动,有些文件也不要看了,可让他抽出更多的时间,认真地检查一下自己的错误,并让他写出检查报上来。请陈毅明天到外交部,在部党委常委会上宣布这一决定。
第二天,陈毅在外交部党委常委会上,也就是说在小范围内,宣布了周恩来的决定。从此,王炳南就开始了“在家闭门思过”的日子。
这一思过,就是十年。
王炳南在家思过不久,就赶上了“文革”时期,他在“文革”中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最后他被整得家破人亡。
最初闭门思过时,王炳南经过认真思考,心情已由懊悔不安转为平静,由对谢、康的义愤转为自责,也开始冷静地检查和认识眼前所发生的事。对要他写出检查的要求,他诚恳照办,并表示他要实事求是,严肃对待,把问题说清楚,认真检查自己。
王炳南在检查中,写清楚了和董家母女的来往情况、和她们交谈的内容;检查了自己不肯断绝与董家来往的原因和错误;交待了在杂志上写了一句报平安话的原因和自己的思想活动;总结了几条统战工作的体会。最后他毫不含糊地说清楚了:一、他没向外泄露过任何机密,他没在董家谈过任何外交机密;二、不认为董家母女是国际特务。
王炳南将检查写好之后,通过部党委送到了陈毅处。
一周之后,王炳南的书面检查经中央领导人传批,已由中央办公厅退回外交部。
几位中央领导人在王的书面检查第一页上留下了笔迹。陈毅的批语是:“请总理阅批。”周恩来的批语是:“问题都已提到,也有认识,请主席阅示。”毛泽东在他的名上画了一个大红圈。
从中央领导人的批示看来,王的这份检查,谁都没有异议,已被顺利通过。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给人一个印象,似乎王炳南的“特嫌”问题已经过关,“特嫌”的罪名帽子可以摘掉了。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那么简单。
事实上,王炳南的处境依然如故,部党委没恢复他外交部的工作,仍然呆在家里闭门思过。随着“文革”形势的发展,王的处境更加不利。
形势变化严峻、逼人。原来窥测王炳南、并定其为特嫌的人,仍然揪住王的问题不放。谢富治、康生虽然不便明目张胆地出面找茬子,但他们害王之心不死,不甘心就此罢休。
没有多久,康生的同乡、文革“旗手”江青在什么地方吹出一股冷风,说“王炳南是坏人”。
事情发展得为什么如此之坏?比想象的还要坏?这是为什么?当时谁也猜不透。
王炳南得知这顶莫名其妙的大帽子后,情绪顿时较为紧张,他对我说:“说我是坏人,绝对不会是毛主席。毛主席很了解我,对我很好。1945年在重庆,我是毛主席的私人秘书,我们朝夕相处43天;1947年在延安,毛主席对我很关心,还把我找去陪他吃午饭;在中美大使级会谈期间,我多次见到毛主席。因此,如果有人说‘主席说我是坏人’,我不相信;如果有人说‘江青骂我是坏人’,我觉得确有几分可信之处。因为江青说话随便,不负责任。她出口伤我,一是和康生对我的诬告失败大有关系;二是我对江青其人比较了解,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不小心得罪了她。”
果然,不出王炳南之所料,经笔者事后核实,说王炳南是坏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江青。
来自中央文革领导小组成员的这顶“大帽子”非同小可,致使外交部许多人几个月都弄不清的“王炳南失踪问题”立即升级、加码。在这种政治压力下,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难把事情说清楚。
为什么江青借机向王炳南发难?原因很简单。这是因为王炳南对江青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底儿了如指掌。
1936年至1938年,王炳南身为杨虎城的亲信、代理人,受杨虎城的委派,活跃在上海各界;西安事变之后,王炳南在上海还挂上了宋子文手下水利专员的头衔,从事政治和文化活动。由于王炳南的活动能力较强,在各党派间的影响力较大,他在上海滩享有很好的声望。当时,王除了担任“救国会”的中央委员,还出任上海文化界国际宣传委员会常务委员,又称国际宣传部长。出自党的工作需要,王和夏衍、潘汉年、阳翰笙、赵丹、王莹、关露等文艺界知名人士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而,王对蓝平在上海的全部情况,以及蓝平改名江青去延安的情况十分了解。这对江青来说,如不及时拔掉王炳南这个眼中钉,必有后患。康生和江青配合得十分默契。康生对江青的事闻风而动,决不错过效忠江青的这一机会。




风云特使王炳南蒙特嫌之冤妻亡子散(7)



康生其人野心很大。有人说,康生深知欲要攀龙,先要附凤的古训,遂把江青当作向上爬的砝码;也有人说,康生和江青本是一丘之貉,“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康生为了投江青之所好,对了解江青底细的一些三十年代的老人,包括王炳南在内均视为隐患,决心一一处理。因此,当江青给王定了性、吹了风,康生就要千方百计地对王施压,欲把王置于死地而后快。
王炳南的一位老朋友对我说:“康生告发王的‘特嫌’一案,说不定是江青授意干的。”
不久,王炳南被造反派关进了外交部办公楼的地下室,从此,他失去了人身自由。
王炳南在地下室,虽然失去了自由,但他的个人情绪却没有太大变化,他仍然一如既往,泰然自若。
平日里,王炳南对别有用心的军代表和造反派的野蛮审讯,虽然有些气愤,有些烦恼,但对那些无知年幼的造反派也无可奈何。后来,时间长了,经历多了,王也就不把那些无理取闹的审讯当回事。
平时,王炳南在地下室除了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外,他最为放心不下的事是,他的妻子张浴云和几个未成年的孩子。他担心他妻子、儿子受他的株连,也在跟着受罪。他盼望着家人、妻子或儿子来地下室探望探望他一下。他渴望知道亲人们的情况。
但是,当时的军代表和造反派坚决不准孩子们来探望他们的父亲,也不准王炳南和家人有任何联系。对此,王炳南焦急万分。
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是接踵而来。
有一天,外交部造反派头头给国务院外办打电话说,外交部准备安排一次全部大会,批斗王炳南,届时,请国务院外办的造反派把王的妻子张浴云(张自驻波兰使馆回国后,被分配在外办工作)押到外交部会场陪斗。
在外办接此电话的,恰好正是忙于日常工作、坚守岗位的张浴云。她听到造反派要押她到外交部陪斗非常愤怒,她火冒三丈,大骂极左分子无理取闹。
张浴云本来就是一位刚直不阿、爱憎分明、从不随声附和的女性。况且,张已经是经历了近二十年的工作经验,既无“政治辫子”可揪,也无什么“尾巴”可抓,头上又没有什么乌纱帽,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一身清白的普通干部。因此,造反派要押她去外交部陪斗,她当然不肯。当时,她很气愤地对外办的同志说:“我是在全国解放前,随爱国民主人士从香港北上、投奔共产党的;参加工作以来,我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一心一意,从不懈怠;入党以后,我忠于革命、忠于党,从无二心。凭什么要我到外交部去陪斗?丈夫受批斗,妻子就得陪斗,这是什么逻辑。这样株连,还有什么公理可言,还有什么党的原则可言。况且,王炳南二十多年一直在周总理身边工作,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而且王炳南也是一个经过四十多年考验的老党员,他何罪之有?有缺点有错误可以批评,可以帮助,凭什么要批斗?凭什么还要押我去陪斗?”
张浴云的这番慷慨陈词,有谁听啊?堂堂一个国务院直属部门竟然没有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
一些外办的同志对张浴云很同情,对外交部造反派的极左做法很不满意,但又爱莫能助。
张浴云对造反派很反感,但内心里也很怕。于是,她当天就离开外办,到亲戚家躲了起来。
外办造反派得知后,立即派人到处搜寻,最后将张浴云押回了外办。
外办的造反派头头们对张浴云的不满情绪十分抵触,对外办某些人的温良恭俭让十分反感。拿造反派头头的原话来说:“我们不搞出点造反的明堂来,还算得上什么革命造反派。”于是,面对外交部造反派的叫板和张浴云的不满申斥,他们立即作出反应,遂决定对张浴云立即进行立案审查,并扬言:既然外交部批斗王炳南,要张浴云去陪斗,他们为什么不可在批判张浴云的大会上,勒令外交部的王炳南来外办陪斗。
外办的造反派头头和外交部的造反派头头同声呼应,他们都是些不讲政策、不讲原则、不分界限、不顾深浅,也不计后果的能手。他们决心已定,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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