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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449-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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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珵:天意如此,岂是我徐珵一人的主意?
于谦斩钉截铁地:徐珵,你再敢言南迁,罪当斩!
王直大声附和:对,敢言南迁者斩首!
胡滢:京师万万不可动,就是玉石俱焚,老臣也要拼上一命!
不少大臣都附和着:
――于大人说得对,逃命不是办法。
――我们跑了,也先还不是追上来,照样无路可逃啊。
徐珵被大臣们的议论和斥责弄得慌了手脚:不听我徐某人的,你们……你们会后悔的!
于谦大怒,指着徐珵:徐珵,你这贪生怕死之徒,妖言惑众,扰乱人心,你根本就没资格在这儿谈论国事,滚出去!
孙太后大声地:把他轰出去!
大臣们一片义愤填膺的声音:出去,出去,出去!
徐珵犹如过街老鼠,在众人的呐喊声里,灰溜溜出去了。
孙太后庄重地:一言可以兴邦,一言亦可以丧国,今日就是个教训。
于谦:去掉一颗老鼠屎,这儿反倒干净了!
大臣们大笑起来,气氛又开始振作了。
朱祁钰干咳一声:经过这场风波,坚守京城列位已无异议。只是这一次,也先是挟持皇上而来,情况特殊,非同小可,我们光作好迎战的准备,恐怕还是难于应对。
朱祁钰此言一出,众大臣又都呆住了。
六 另立新帝(8)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六神无主。
于谦也皱起了眉头,一时竟拿不出主意。
12、郕王府
朱祁钰心事重重地在书房里踱着步。
汪氏担忧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殿下,今日议事结果如何?
朱祁钰叹了口气:唉――
汪氏:朝廷还是没有应对之策?那瓦剌挟持皇上,岂不长驱直入了?
朱祁钰:这件事实在太棘手了,也先打的旗号是护送皇上回京,边关守军不敢拒驾,挡不住啊!
汪氏看着朱祁钰忧心如焚的样子,安慰地:殿下也别太心焦,太后会拿主意的。
朱祁钰想说什么,想了一想,没说出来,又长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侍女进来禀报:殿下,于大人求见。
朱祁钰倒愣了一愣:于大人?
汪氏想起白天时朱祁钰躲避上朝的情景,自作聪明地:殿下是不是再避一避?让臣妾……
朱祁钰却断然地:不,快请于大人进来。
侍女答应一声退下。
朱祁钰又朝汪氏摆摆手:你先退下。
汪氏:是,殿下。
汪氏刚走,于谦已大步进门:臣叩见郕王殿下。
朱祁钰亲切地:于爱卿,快起来,在我这儿,你就不必多礼了。
于谦:谢殿下。
于谦和朱祁钰分宾主坐下。
朱祁钰:于爱卿夤夜登门,不知有何要事?
于谦:也先挟持皇上一路夺关而来,京城危急,朝廷至今拿不出办法,殿下,我大明已祸在咫尺了!
朱祁钰摆出为难的样子:于爱卿哪,我也是忧心如焚,可……可事出突然,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于谦:殿下身为监国,负有总领朝政之责,在此非常时期,该担当起朝廷重任才是。
朱祁钰愁眉苦脸地叹着气:都怨我无能,不能替朝廷分忧解难,让众大臣失望了!
于谦霍地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朱祁钰:殿下,恕臣直言,国难当头,大丈夫当挺身而出,报效国家,何况殿下身系朝廷安危,更不可洁身自好,畏首畏尾,示弱退却,否则,如何向天下苍生交代!
朱祁钰脸一红,尴尬地:于爱卿一番好意,我自然心领,可我也有难言之隐啊。
于谦期待地凝视着朱祁钰,诚恳地:臣今夜登门,就是想听听殿下的心里话,殿下请直言。
朱祁钰看着于谦诚挚的眼神,被深深感动了:于爱卿,实不相瞒,我确有难言之隐,当今朝廷,上有太后,下有皇太子,我虽为郕王,不过是暂替皇上监国摄政,许多事情实不好作主。
于谦:殿下这样想就错了,国难当头,惟有以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为重,殿下岂可耿耿于怀个人得失,以一己私利舍弃朝廷利益,而保自身平安?
朱祁钰被于谦的直言震住了,一时羞愧万分:也许于爱卿说得对,我是对自己的进退……
于谦:殿下,现今朝廷的重担在你肩上,为了大明,你可不能辜负天下人的期望啊!
朱祁钰感动地点点头:于爱卿,我明白了!
于谦:天下百姓尚以舍身报国为己任,殿下身上流淌的是先帝的血脉,更当为挽救大明,有所作为!
朱祁钰被说得热血沸腾,霍地站了起来:于爱卿,我朱祁钰如不再挺身而出,我……我就愧对列祖列宗,枉为大明的子民!
于谦激动地握着朱祁钰的手:好,臣就等殿下这句话了!
朱祁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奋地:对了,于爱卿,本王已有主意了。
于谦:殿下请讲。
朱祁钰:也先挟持皇上来犯,但打的却是送皇上回京的幌子,我们何不抓住这个借口?
于谦:哦?
朱祁钰:我在想,不如我亲自走一趟,让也先履行送皇上回京的诺言。
于谦倒吃了一惊:殿下,万万不可,也先如设下陷阱,殿下你……
朱祁钰慷慨激昂地:我去的目的,就是要换皇上回来,见了也先,我自愿当作人质,也先已有言在先,恐怕不便当面反悔,如此一来,皇上回京还有一线希望!
于谦:殿下一心为皇上和大明着想,臣感动万分!可目下之事,还需冷静应对才好,我大明已经不起遭受再一次打击了。
朱祁钰:于爱卿,除了此计,还能有什么办法救回皇上,应付这场危局?啊?
于谦也是毫无办法,但他坚定地看着朱祁钰:殿下且勿焦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朱祁钰诚恳地:于爱卿,你是朝中栋梁,德高望重,你的话,太后和众大臣都是最要听的。明日早朝,你一定要帮我说服太后和众大臣,让我前去敌营,救回皇上。
于谦还是摇头:臣不敢从命,请殿下恕罪。
朱祁钰一愣,痛苦地朝北方跪下,涕泪交流:皇兄啊,对不起了,兄弟去又不成,不去又不成,你让兄弟挑的这副胆子,兄弟怎么挑得起来啊?
于谦大受感动,扶起朱祁钰:难得殿下有此仁慈心肠,皇上如若有知,一定会替我大明朝廷高兴。殿下,快请起吧。
朱祁钰坚跪不起:不,我要替皇上彻夜祈祷,保他在敌营平安无事,保我大明平安无事。
于谦的眼眶也湿润了,扑通跪下。
六 另立新帝(9)
他望着朱祁钰的目光中,闪出了一道奇异的亮光,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13、先祖圣殿
孙太后正对着先祖灵位祈祷,似有满肚子的难言之隐。
女贞悄悄进来,正要喊孙太后,见她神色极为庄重,便捂住了嘴巴。
孙太后喃喃的祈祷声:……列位先祖天上有知,万勿责怪哀家。国破家亡之际,哀家也是迫于无奈,如有违祖制,还望列位先祖恕罪,哀家也是为了保全我大明千古基业啊!
女贞听得莫名其妙。
孙太后祈祷完毕,又拜了几拜,才慢慢起身。
女贞忙将孙太后扶住:太后,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呢。
孙太后沉重地叹了口气:唉!还不是为了那个郕王朱祁钰,气死哀家了。
女贞一愣:那……郕王跟先祖爷有什么关系啊?
孙太后却默然不语。
孙太后走到门口,回转身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先祖圣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女贞心直口快地:就是,郕王爷也太没主意了,上回马顺闹事,郕王爷慌得就想开溜,今日早朝,那个徐珵跳出来要南迁,郕王爷又默不作声,要不是于大人挺身而出,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想起来真可怕!
孙太后:于谦确是匡时济世之才,先帝爷没看走眼。
女贞:我听说于大人小时候,有人给他算命,说他将来是个“救时宰相”,这会儿看来,倒挺灵验的。
孙太后突然地:女贞啊,你觉得于爱卿这人怎么样?
女贞一愣:太后刚才不是说了吗?于大人是匡时济世之才。
孙太后:那是才能,哀家说的是他这个人……
女贞:当然是好人啊。当年于大人奉旨进剿,宁愿担着天大的干系,硬是救了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奴婢现在回想起来,都感激不尽。唉,说起来,奴婢的这条命,也是于大人他救的。
孙太后:于爱卿有恩于你,在你眼里……
女贞真切地:在奴婢眼里,于大人就是奴婢的亲人,每次见着他,奴婢心里就觉得特别亲切。
孙太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女贞:哦?
女贞脸一红,突然警觉起来:太后,你问这个干吗?
孙太后淡淡地:没什么,哀家只是随便问问。
女贞似乎松了口气,偷偷笑了。
可她的表情变化,全被孙太后看在眼里。
14、午门朝房
孙太后和朱祁钰端坐在殿上。
于谦大步上前,在廷上侃侃而谈:也先挟持皇上进犯京城,是要陷我们于两难之中。皇上驾到,我等将其拒之门外,是为不忠,如开门接驾,也先大军乘机而入,大明城池尽入瓦剌之手,眼睁睁看着大明江山拱手相送,我等是为天大的不义啊!
王直:保皇上,任其瓦剌所为,我大明要亡,不保皇上,又是不忠之举,这让我们做臣子的,如何应付得了!
于谦:也先用心狠毒,我大明已如临深渊,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啊!
朱祁钰:于爱卿说得是,大明存亡,系于一线。不过列位爱卿且别忙,本王倒有个主意。
孙太后见朱祁钰一反常态,拿起主意来,倒吃了一惊,盯了他一眼。
胡滢:殿下有何主张,请示下。
朱祁钰:本王决定亲自赴敌营去见也先,要他放回皇上。
众大臣都大吃一惊。
王直:不行不行,也先乃背信弃义之徒,殿下那是有去无回啊!
朱祁钰大义凛然地:只要迎回皇上,本王这条性命又何足道哉!列位爱卿哪,现今朝廷最需要的是皇上啊!
于谦大急,扑通跪下:国家危难之际,殿下挺身而出,令于谦十分感动。但殿下所说之计,万万行不通。殿下一去,也先非但不会放回皇上,反而连同殿下一块扣留,我大明皇上和监国全被也先掌握,这岂不是雪上加霜了!
王直跪下:老臣愿以死相谏,殿下去不得,去不得!
大臣们纷纷跪下:太后,殿下不能去啊!
孙太后为难地看看众大臣,终于下了决心:郕王,列位爱卿言之有理,此计恐不是上策,还是暂且搁下,另想两全之计吧。
朱祁钰突然泪流满面:皇上啊,你这是叫我这个做兄弟的怎么办啊?你身陷敌营,兄弟却不能为你分担危难于万一,我……我真是心如刀割啊!
大臣们都被郕王的真情感动了,流下泪来。
孙太后强忍悲伤:皇上在敌营度日如年,郕王和列位爱卿都记挂着他,哀家这心里头也踏实不少。眼下还是先议事要紧,列位爱卿,你们再说说。
朱祁钰:太后,事到如今,儿臣以为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了。
孙太后又一惊:郕王又有何主意了?
朱祁钰:也先欺我朝中无主,这才为所欲为,不可一世。儿臣建议,不如索性立皇太子为帝。
朱祁钰此言一出,大臣们都惊呆了。
孙太后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列位爱卿,你们以为郕王的建议如何?
王直断然地:不可,当今皇太子才两岁,尚在牙牙学语,如此幼主,搁在太平盛世倒也无妨,可眼下敌人已快打到京城,朝中大事如何商议处置?再说,一个两岁的皇帝,对也先未必真有威慑之力……
六 另立新帝(10)
孙太后皱着眉:唔,还有吗?你们再说说。
大臣们都闭口不言,显然是赞同王直的话。
孙太后带着最后一线希望,把目光落在于谦身上。
于谦毫无表情。
孙太后终于失望了:列位爱卿既然都不肯开口,那就隔日再议吧。
王直看看于谦,又看看朱祁钰,若有所思。
15、于府书房
王直来见于谦,两人在房间密谈,表情都极严肃。
王直:今日郕王在殿上慷慨激昂,要亲赴敌营迎回皇上,令老臣刮目相看。
于谦:哦?为什么?
王直:郕王一向畏首畏尾,今日却行事决断,颇有主见,与先前判若两人,老臣自然是又惊又喜。
于谦:那依王大人之见,郕王这人如何?
王直看着于谦,突然一笑。
于谦一愣:王大人,你笑什么?
王直:其实于大人心里想什么,老臣已猜个八九不离十。
于谦:哦?
王直:于大人是准备拥立郕王为帝,来对付也先的阴谋,是吧?
于谦默然,过了一会,才郑重地点点头。
王直脸色肃然:于大人这一招,是很高明。老臣也是思来想去,眼下除了拥立郕王,别无良策!
于谦欣喜地:那我们倒是想到一块了,不过,除了对付也先,最重要的是,朝廷有主,保住京城乃至大明江山才有望啊!
王直点着头,却叹了口气:于大人一心为大明社稷,天日昭昭,可这件事一着不慎,后患无穷啊!
于谦一愣: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直的脸色不无忧虑:于大人清清白白做人,这件事的分量,想必清楚得很,一不小心,搭上性命不说,还毁了于大人一生的名节!
于谦又是一愣。
王直:你拥立郕王为帝,虽说出于无奈,可现今的皇上还不把你恨之入骨?再说,这废立帝王之事,向来也不是大臣做的,以后天下人会如何议论?
于谦坦然地:人家说什么,那就让他们说吧。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我自问做得问心无愧。
王直:于大人向来视名节重于泰山,废立帝王,乃不忠不义之举,这不忠不义四个字……
于谦激奋地:国难当头,如任瓦剌所为,把整个大明拱手相送,我于谦即使以身殉国,名节是成了,可大明也亡了。王大人,保住大明的名节,才是头等大事啊!至于我于谦的功过是非,那就由人评说了。个人的荣辱毁誉,又奈我何?
王直十分感动,仍恳切地:于大人,恕老臣直言,你这样做,日后必将埋下杀身之祸哪!
于谦轻轻一笑:荣辱毁誉尚且不放在心上,生死我亦早已置之度外了。
王直还是连连摇头:朝廷可以没有我王直,可万万不可没有于大人你啊!
于谦愣住了:王大人,你这是……
王直:实不相瞒,老臣赞成你的主张,目下只有拥立郕王,才能救国家于危难。可此事后患无穷,老臣希望还是由老臣来向太后提出。老臣老了,冒一冒险无所谓了,只要能为大明朝廷的将来,保住于大人你这根栋梁!
于谦极为感动,却断然拒绝:王大人,你本是我的恩师,这些年,我们同朝为官,亦师亦友,今日能听你这番肺腑之言,我已不胜感激,至于你的好意,我可万万不敢答应。
王直难过地:于大人,你就不能听我一言吗?
于谦决然地:佛语有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心意已决,请王大人见谅。
王直忍不住热泪盈眶,哆哆嗦嗦伸出手来:于大人――
于谦紧紧握住王直的手: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王大人你这位知己,我于谦此生不寂寞了!
两人相视着,似有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
16、慈宁宫
慈宁宫里一间布置优雅的琴室。窗外皓月当空,月色如水。
孙太后临窗独坐,入神地弹奏着古筝。
琴声悠扬动听,但里面却似有不尽的寂寞和愁苦。
女贞领着于谦过来,见孙太后在弹琴,便在门外站住。
于谦听出了孙太后琴声里的幽怨,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琴声突然变得激越了,琴弦砰然断裂。
孙太后呆了一呆,慢慢抬起头来。
女贞:太后,于大人来了。
于谦上前正要跪见孙太后,孙太后已迎上来,连连摆手:免了免了,哀家今日找你来是叙叙旧,不必拘礼了。
于谦:谢太后。
孙太后与于谦分宾主坐下。
女贞奉上茶来,朝于谦嫣然一笑:于大人慢用,奴婢告退了。
孙太后:下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孙太后和于谦两人。
于谦:不知太后夤夜召臣来,有何要事?请太后示下。
孙太后却看着女贞退下的背影,轻轻一笑:于爱卿啊,你可给哀家办了件大好事,这位女贞姑娘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哀家现今是一刻也离她不得了。
于谦一笑:是太后慧眼识人,把女贞姑娘留在身边,得太后宠爱,女贞也算有了着落了。
孙太后:这么说,于爱卿可是放心了?
于谦连忙站起来,郑重地向孙太后拱手:岂止是臣放下了一桩心事,桃源王若地下有知,也会对太后感恩戴德。
六 另立新帝(11)
孙太后:于爱卿与那位桃源王素昧平生,担了天大的干系不说,对他的孤女,也是一诺千金,于爱卿的为人,真让哀家可敬可佩啊!
于谦:太后过奖了,臣乃性情中人,受人所托,自当尽力而为。
孙太后微微一笑:于爱卿坐下说。
于谦又坐回到椅子上:是。
孙太后看着于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换了个话题:哦,对了,于爱卿啊,哀家听说你夫人体弱多病,有这事吧?
于谦:贱内的身体一向不好,得了场伤寒,近来又常犯咳嗽……
孙太后叹了口气:唉,于爱卿忙于国事,家里又少不了你,这独木撑天,可别累坏了啊!
于谦感动地:谢太后关心,其实臣倒习惯了。
孙太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于爱卿乃朝廷栋梁,政务如此繁忙,家中怎能没个能干的人帮忖帮忖呢?
于谦一愣:这个……太后倒不必担心,臣……
孙太后见火候已到,直截了当地:于爱卿,哀家今日召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件事。女贞年纪也不小了,哀家对她虽疼爱有加,可也不能老把她留在身边,倒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于爱卿,你说呢?
于谦点点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理,只是不知太后要将女贞……
孙太后:哀家视女贞如亲骨肉一般,自然不会委屈了她。实话说吧,哀家已拿定主意,于爱卿,你纳女贞为妾如何?
于谦大惊失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屏风后面,女贞躲在那儿偷听。
孙太后此言一出,女贞忍不住又惊又喜。
孙太后见于谦愣住了,又微微一笑:于爱卿勿怪哀家唐突,其实哀家早看出女贞那丫头喜欢你,哀家这样做,也算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啊?
女贞听到孙太后的这句话,早羞红了脸。
她想躲开,可双腿却不听她的使唤,仍然呆呆地立在那儿。
于谦的脸色一下变得严峻了,正色地:太后好意,臣感激不尽,可这件事,臣实难从命,请太后见谅。
孙太后大为不悦:为什么?
于谦诚恳地:贱内虽体弱多病,可臣与她相濡以沫二十余年,情深义重,纳妾一事,绝无念头;再说现今国难当头,臣更无意于此事,还望太后收回成命!
孙太后冷着脸:于爱卿,你这是不领哀家的情喽?
于谦扑通跪下:太后在上,于谦迂直,只知直言,此事万难答应!
女贞见于谦断然拒绝,顿时如当头淋了盆冷水,又羞又恼,眼泪也流出来了。她强忍着悲痛,一转身跑走了。
孙太后见于谦绝无商量的余地,也不好勉强,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哀家也勉强不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于爱卿先请起吧。
于谦:谢太后。
孙太后却沉默着,好久没有开口。
于谦又有点不安了:太后……
孙太后似乎回过神来:哦,于爱卿,哀家还有一事与你商议。
于谦:太后请讲。
孙太后:皇上九岁登基,国泰民安,本来哀家也乐得享福了,可今儿个祸从天降,这皇室之中又没个像样的人,哀家不得不临朝听政……
于谦真诚地:太后心系朝廷,临危不乱,臣等都佩服得很。郕王殿下监国摄政,亦多仰仗太后鼎力辅佐。
孙太后:唉,于爱卿哪,这个哀家心里是最清楚不过了。目下皇太子幼冲,郕王又软弱无能,难以主持朝廷大事。这些天朝中接二连三出乱子,哀家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于谦:郕王初次处理国事,难免慌乱,臣以为,若假以时日,郕王必能担当大任。
孙太后冷冷地:哼,不是哀家把他给瞧扁了,这个郕王,一向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整个朝廷都交给他,哀家万万放心不下。于爱卿,哀家的心思你明白了?
于谦终于听出了孙太后的意思:太后莫非是想垂帘听政?
孙太后:哀家虽是女流之辈,可好歹也经历了永乐、洪熙、宣德,还有眼下的正统这四个朝代。于爱卿哪,你是哀家最信任的大臣,哀家望你……
于谦脸色严峻,打断了孙太后:太后,恕臣直言,当前国难当头,太后该以大明社稷江山为重,万不可以一己私心,争权夺利,否则,必引起朝中大臣非议,扰乱人心哪!
孙太后被于谦不顾情面的话说得大为恼火:于爱卿,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哀家即便垂帘听政,这朝廷就乱了不成?
于谦:郕王监国,乃皇上下的旨意,太后亦下了懿旨,天下人人皆知,如今太后突然反悔,出尔反尔,置郕王于何地?朝廷的诚信何在?天下人又如何看待太后你呐?
孙太后涨红着脸,激愤地:于爱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想当年,为除去王振奸党,于爱卿你不是也与哀家携手……
于谦正色地:此一时,彼一时,现今是大敌当前,稳定朝政,鼓舞民心乃第一要务,万不可节外生枝,请太后仔细想一想吧。
孙太后一时无话可说了,呆坐着,良久才恨恨地叹了口气。
于谦拱拱手:臣先告辞了!
孙太后急忙喊住于谦:于爱卿且慢,哀家还有话说。
于谦只得停住脚步。
六 另立新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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