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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烈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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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房子里的油灯依然亮着——卢母告诉她,她养成了长期晚上睡觉时不熄灯的习惯,问会不会影响小雪的睡眠,小雪当时回答,她在家里时也是夜里亮着灯才能睡着的——眼睛一睁开,正好看到的是墙壁上卢德铭的那张照片……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她有些遗憾,就再也没能睡着。一看卢德铭母亲睡着了,她也就闭上眼睛,温柔地一动也不动……
第五章 乳燕飞越云天(6)
此刻,她在想着警卫团的处境,他们追赶上起义队伍了吗?他们该没有遇上军阀的拦截吧?卢德铭带领军队离开武汉,摆脱张发奎的控制,现在正向南追赶起义队伍的事,小雪为着不让卢德铭的母亲担心,一直守口如瓶,只字未提及。但她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那种牵念。
小雪连日奔波,到底有些疲劳,不久又酣然入睡。
深夜了,卢德铭的母亲情不自禁地将小雪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她们像母女俩,睡得那么香甜,那么安谧。
第二天杨小雪向卢德铭的母亲告别。卢母从手腕上取出来那只翡翠玉镯,说:“婶婶没啥好东西给你,这个玉镯,是我从娘家就带在手上的,我将它赠与你,作为念想吧,你可别推辞,千万得收下。”
小雪脸色绯红,听话地伸出手来,让卢德铭的母亲将那只翠绿色的玉镯,带在了小雪那柔嫩的手腕上。
热泪从杨小雪的眼边滚落,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卢母说:“小雪,到了军队,给我管着点德铭吧,我将他托付给你了。”
小雪深情地望着卢德铭的母亲,郑重地点点头。
五、
小雪仅仅在家乡停留了三天,再一次和家人告别,她决心去追赶中央警卫团,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警卫团现在何处。
从卢德铭家回来后,她对父亲说:“爹,请你将学校最近的报纸全给我借来,凡是报亭有卖的,您也一并给我买来,我要读近期所有的报纸。”
小雪当然不可能将实情告诉两位老人,她只是说,马上就要回军校了,她现在对时事很感兴趣,养成了读报的习惯,但这次在回家途中一张报纸都没有见到。
小雪将那些爹爹带回来的大报小报的标题,从头至尾浏览。终于得到具体信息,那就是,南昌起义部队冲破军阀的重重围困,向南撤退。对于中央警卫团追赶起义部队的情况,却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只在一家晚报上有一则消息,说中央警卫团已离开武汉向东南开拔,忽然不知去向……但这些都是小雪早已知道了的。这使她难以猜测的是,中央警卫团与撤退在闽西粤南的起义部队相隔有一千多里,这途中,有十几万军阀部队。如果一旦发现是去与起义队伍会合,那一千多人的队伍,能冲破军阀的拦截吗?但那么大一支队伍,又是名声显赫的中央警卫团,对于国民党来说,一个中央警卫团不知所向,这本身就是一个谜啊!小雪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她甚至担心,小小一个团,又是多日长途行军,纯粹是一支疲惫的队伍,倘若遭遇军阀的拦截,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卢德铭啊,你带着中央警卫团,到底跑到了哪里?被军阀打散了?莫非你飞到天上去了?小雪越想越紧张,越想越难过。她站在码头边,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寻找这支在众人视野中消失的队伍。
武汉中央军校肯定是不能再回去的。军校女子队这一批学生分明是随警卫团开拔了,自己突然回去,肯定会被抓起来,弄得不好,便再也出不来。卢德铭也不可能回武汉,即使部队被打散,他也回不了武汉了。现在唯一的选择是,回到武宁去,回到当时离开部队的地方,这样一支部队经过,对于当地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大事情,只有他们能知道部队往哪个方向走,然后沿着这支部队的路线一路追去。
卢德铭,我杨小雪就是一只燕子,那种能穿越云天的燕子。我有千里眼,我能高飞,我能冲破风雨雷电,千里万里,我也要寻找到你!
为了在路上行动方便,不引人注目,杨小雪在店铺里买了两身男子服装,又买了一把剪子,蹲在河边,以水当镜,最后一次打量一番自己。最后咬着牙,将自己那像青色瀑布似的头发,三下五除二地剪起来,河边洒下一缕缕青丝。但她到底还是舍不得剪,只是剪短一些而已。杨小雪呆呆地看着水中的倒影,看着地上飘落的秀发,忍不住就流下了热泪。她躲进一片密密的树林,折腾了很久,从树林里便走出了一个学生打扮的单瘦的男青年。这个男青年头发有些蓬乱,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印象。他走到人海中,大概也不易使人注目了。杨小雪又站到水边打量了自己一会儿,感到这样子不错。心想要是这个样子见了卢德铭,他肯定认不出来。那时,她要给他一个恶作剧,同样给他一个惊喜!他要是生气,我就将他母亲的信拿给他,将他母亲送给我的手镯给他看,他准得惭愧地向我道歉……他要是还不依不饶,那我杨小雪就向他瞪眼,人家好心好意来追赶革命队伍,你卢德铭不但不欢迎,反倒要对我生气,你算是什么革命军人,算什么军事指挥员?难道我杨小雪是没有人要的女孩?告诉你吧,卢德铭,在我杨小雪心目中,那些家财万贯、权重势大的男人,我连眼角都不瞟他,我来追寻的并不是你卢德铭,而是革命队伍!你以为你……这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呢?再往下说,不会真的伤了他的心吗?再说也是言不由衷的呀!杨小雪自嘲地笑了,到哪个山上唱哪个歌吧,在卢德铭面前,她才一点不怕呢。别看你能指挥千军万马,一副威严的样子,但我杨小雪可不怕你!我就是要追寻你,怎么啦?杨小雪想到这里,噗哧一声笑了。
第五章 乳燕飞越云天(7)
杨小雪的确属于那种典型的四川女孩子。她美丽无比,聪慧无比,在她的心目中,那些家财万贯的纨袴子弟,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就是一堆牛屎。在他们面前,她高傲得没法形容。而如果哪个男子真的赢得了她的芳心,她就变得柔情似水,什么都无所顾忌,哪怕生命。他一定会千里万里跟随你,风里雨里伴你行。
杨小雪终于来到武宁县,来到九宫山下了。高高的山峦,遮天蔽日,直插云霄。她在当地已确切地打听到,就在不久前,确有一支正规部队登山往南而去!
杨小雪心中激动而兴奋。只要知晓了部队行踪,九宫山再高也不在话下。我是一只鸟,可以飞过去,我的翅膀就是一双腿。于是杨小雪独自一人,决定花一整天的时间,翻越九宫山。
她从清早出发,以她一个娇弱小姐的体魄,以一个军校学生的意志,以一个向往革命的女青年的情怀,还有追寻爱情的浪漫,一步一步向九宫山高峰攀登。身上的那件蚂蚁布男子衬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带了足有两天的干粮,刚刚爬上山顶,干粮袋子就空了,一大壶水也喝得滴水不剩。原以为上山最难,下山就很容易了。小雪却没有想到,下山好像更吃劲儿,一不小心那双脚就不听使唤,禁不住往下打跪呀!好几次摔跤,差点儿滚下悬崖。她胳膊上、腿上所有的伤痕,都不是爬高时弄的,而是在下山时弄出来的。以后得提醒卢团长,告诉部队,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又想到他们肯定比自己有经验,还用得着自己来提醒吗,那会笑掉他们的牙齿。在她又饥又渴又累,甚至感到只要停下来就再也起不来的时候,这才感到,当时卢德铭让她们这些掉队的女生离队的一片苦心了。而自己临走时,还愤怒地大声喊:“卢德铭,我恨你!”
不过,卢德铭,我还是有些恨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跟随队伍一起走,我不能走,你就不能背我吗。你不是身材高大,有使不完的劲吗?你不能背我,我可以和你骑一匹马啊!她一边往山下移动,一边脑海中就浮现和卢德铭同骑一匹马的情景来……她来到一片开阔地了,面前出现一片平坦的绿色草地。杨小雪不禁喜出望外,哦,她终于下山来啦,卢德铭,我没有骑马,不是也爬过了九宫山啊!她身子不禁往前一扑,眼看就扑在那片绿色的草地上,草地上开放着一朵朵的花,有着金色的花芯……草地在晃,那些花儿也在晃。杨小雪一直往下扑,越过身下的草地和鲜花,身子忽然虚起来,一个劲地往下飘飞……她惊呼起来,原来刚才的草地和鲜花也许就是幻觉,或许是在梦中。
杨小雪摔下了陡峭的悬崖……
一只老鹰正在高空盘旋,忽然发现了深深的悬崖下有一片鲜红,它往悬崖下俯冲而去……
一群鸟被惊飞,四散而逃。
六、
离江西修水县城十余里的一个小镇上,树着一面国民革命军军旗。军旗下方有一溜长桌子,两边的木牌上写着:“新兵招募处”。
有一群衣着破烂的农民,有青年也有中年,排着队,正一个一个接受负责招兵的军官的询问。
那个军官是一个排长,他问排在最前面的那个青年农民:“你想当兵?”
那农民点点头:“我特来应招!”
那军官问:“你为什么要当兵,能吃苦吗?”
那农民说:“家里没饭吃,还受恶霸的欺负,当兵能吃饱饭。我不仅能吃苦,还能开枪!我当了兵,要报仇雪恨,亲手打死那恶霸!”
说得那个黑胡子军官呵呵笑了,他拍了一拍那青年农民的肩膀,说:“好,说得实在。批准你入伍。到那头去报上你的名字。”
那青年农民立即向另一处跑去。
街上有许多围观的人,有的挑着菜筐,有的提着鸡婆、鸭蛋,全是来赶集的乡下人,也有闲得无事可做的镇上人,在这里瞧热闹。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单瘦的青年农民,背着一只小包袱,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他在那里东张西望,不时地和当地人搭腔。他几次想去招兵站,又退回来,好像想当兵又不想当兵的样子。后来,他终于打听明白,这来招兵的部队,是国民党中央警卫团。
第五章 乳燕飞越云天(8)
青年农民眼前一亮,中央警卫团?那怎么可能,怕莫是军阀假借警卫团的名义吧?青年农民鼓起了勇气,排在了应征的队伍中。
一个一个农民通过了询问,有的去登记,走进了队伍,有些年纪过大,身体病弱的人,自然被问住,没有招上,还站在那里想求情的样子。
轮着那名单瘦的小个子农民了。军官有些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单瘦的后生,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能当兵的样子,他大概是刚从学校出来的中学生吧。
军官问:“你为什么来当兵?能吃苦?”
那后生却没正面回答,反而相问:“我是来当兵的,但我得了解清楚,请问这是哪个部队在招兵?”
那军官笑着说:“这不在那边写着,国民革命军中央警卫团啊!”
“可是,我们老师曾经告诉我,国民政府警卫团在武汉呀,怎么到了江西来招兵呢?”
那军官说道:“全江西的人都知道,我们警卫团就驻扎在修水县城。你问这个是啥子意思,你到底是来当兵,还是来询问我,不想当兵决不勉强,让后面的人来吧!”
那后生一听,立即笑逐颜开,“我当兵,我当兵,我就是想当中央警卫团的兵嘛!”
那排长再一次打量这个后生,说:“看模样,你没有做过多少体力劳动,又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刚从学校出来的中学生?”
后生说;“长官真是有眼力,我是湖北汉口人哦,在中学读书读不下去了,来江西投奔一家亲戚,没想到亲戚早搬迁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盘缠用尽,不来当兵咋办啊,您就收下我吧,我能打仗也能吃苦,我真的会开枪呢。不信长官试试,我在学校搞过军事训练的……”后生因为高兴和激动,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那招兵的排长笑着点点头:“也好,部队正需要有文化的‘鸡西分子’,行,去登记吧!”
在登记处,后生好像犹豫了一瞬,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杨晓雨。”
这个后生就是大难不死,千里追寻部队的杨小雪。
她将小字取了谐音,又将雪字的下面去掉,杨小雪便摇身一变变成了杨晓雨。感到这名字也不错,不免有些得意的样子。最使她得意的是,她转辗几千里,终于找到了中央警卫团。尤其是,她即将见到卢德铭了,她将以一个男兵的样子去见他,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来。找到了部队,能见到卢德铭,哪怕受尽人间最大的苦难,也是值得的呀!
杨小雪被摔下悬崖的时候,幸亏被悬崖上的树枝挂住,当时只是晕了过去,一只胳膊受了伤。被当地一名砍柴的老汉救起,经过几天调养,带着伤痛便接着寻找部队。是她听说有一支部队翻过了九宫山以后,并没有继续南下,而是停留了一天,便转头往江西方向出发了。于是她便一路寻找而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心中暗自庆幸。
心想,卢团长,卢德铭,我要和你捉迷藏。我小时候最喜欢捉迷藏。和同学们玩起捉迷藏来,谁也玩不过我。这一回,我要让你吃一惊!
可是,当她随招兵站回到部队驻地,在开晚餐时,她有意问一个老兵:“我们都来了老半天,怎么没有看见团长,团长不是叫卢德铭吗?”
那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一边嚼着馒头,一边说:“现在的团长可不姓卢,他姓余,叫余洒度。”
杨小雪心中猛地一沉,全身的血液忽地往上蹿,脑门上立即沁出豆大的汗珠来,说:“那卢德铭怎么没有当团长了,难道他出事了吗?我没当兵时就听说过,中央警卫团团长叫卢德铭呀!”
老半天,那个老兵才说:“出事倒没听到出啥事,只是卢团长在昨天就忽然不见了踪影,还有参谋长等人也不知去向!”
杨小雪问道:“大哥,您知道他们到哪去了吗?他们还会归队吗?您没听到他们为什么离开队伍,什么时候再回来吗?”
那老兵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说:“你打听那么多干啥子,我们当兵吃粮,谁当团长都是吃粮打仗。这是军事机密,团长他们到哪里了,我们当兵的哪能知晓。你要是问多了,会怀疑你是奸细呢。你还是吃饱肚子要紧,说不定随时都要开拔,行起军来可不是好玩的。”
第五章 乳燕飞越云天(9)
杨小雪的心里凉了半截,满脑子的幻想呀憧憬呀一时被击得粉碎。就在吃饭的时候,她差一点哭出了声来。
第六章 张家坊脱险(1)
毛泽东离别板仓,直奔株洲。只停留了一个晚上,便急匆匆往安源进发。
这是他第五次来到安源。
秋季本来是晴朗天气多,但在途中,老天忽然来了一场狂风大雨。为了赶路,他没有时间歇下来。看来风雨一下子不可能停歇,干脆收拢那把被狂风撕得破裂的油纸伞,疾行在风雨之中……
肩负发动和组织秋收暴动使命的毛泽东,自然很看重安源的力量。并决定到这里来组织暴动的军队并成立前敌委员会。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这时聚集在安源一带的武装,有安源路矿工人纠察队、矿警队以及安福、莲花、永新、萍乡、醴陵、衡山等地在大革命失败逃至此地的农军。还有一支重要力量,那就是来自浏阳的农军,他们曾经参加“十万农军攻长沙”的计划失败,也撤退到了离安源不远的铜鼓。
故地重逢,一幕幕往事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一个个构想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安源煤矿属江西省的萍乡县,离湖南很近,矿上的工人多半是湖南人,所以和湖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工作上也长期归中共湖南省委领导。安源煤矿是已有30多年历史的新式大型企业,全矿工人一万二千多人,还有附属煤矿五千余名株萍铁路的工人,每天出煤两千多吨。自从1898年清政府开采以来,官僚买办和德、日资本家在这块“黑金”宝地上极尽搜刮盘剥之能事,写下一部工人的辛酸血泪史。1908年以后,安源煤矿与汉阳铁厂、大冶煤矿合组为“汉冶萍公司”,公司的大权被日本把持,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安源工人受到更加惨重的压迫和剥削。帝国主义、官僚资本和封建势力,一齐将黑手伸向这块宝地,使工人们过着“血汗被榨尽”的悲惨生活。
按照安源煤矿俱乐部夜校给安源矿工们画出的一张图示,出产一吨煤,当时国际市场上的价格相当于16块大洋。日商将其运走,只付3元,一下子就剥削去了五分之四。管理矿山的官僚买办再抽第二道,只付给第一线生产管理者2角7分钱,还有封建把头从中再捞一把。最后,工人出一吨煤,落到他们手中的只有10个铜板!惨绝人寰的压迫和剥削,自然激起了坚决的反抗。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工人运动,理所当然地选择在安源。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安源,是1921年11月中旬。当时在株洲萍乡的铁道线上,四野空旷,偶尔有几列载着煤的货车呼啸而过。在那望不到尽头的铁路上,他疾步赶路,那时的自己也是行装简朴,也是穿长衫,腋下夹着一把油纸伞,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对于他来说,当时安源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除了有一个与他“沾亲带故”的毛紫云以外,他谁也不认识。于是,他住进了安源八井方44号,本家老乡毛紫云的家里。
他利用湖南一师附属小学主事的身份作掩护,避免了不少麻烦。毛紫云对他特别客气,一口一个润之先生,加上先生待人和气,全没有架子,不久便受到人们的尊重。
毛泽东很快便认识了工人张竹林,并在他的陪同下,深入到矿井去参观。毛泽东换了一身青布衣裤,与张竹林各提一盏马灯,猫着腰爬进了矿洞口。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一片黑暗。毛泽东第一次体验到煤矿工人的生活。通道越来越潮湿,越来越狭窄,张竹林说:“润之先生,就看到这里吧,再往前走,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毛泽东瞧了瞧从身旁背着煤艰难地爬行的工人,说:“工友们天天在这里做工都不怕,我看看还有什么好怕的!”
毛泽东来到工人最集中,环境最恶劣,危险最大的采煤掌子面,透过闪烁的煤灯,奴隶般的“煤黑子”们一个个赤身裸体、瘦骨嶙峋,身上沾满了煤灰,汗水像一条条小溪,从头上直往下流淌,有的弯腰曲背紧贴在煤壁,有的匍匐在煤块与石头中间……
面对此情此景,毛泽东的眼睛湿了。
后来,按照毛泽东提出的“先办夜校,启发工人的觉悟,然后把他们团结起来”的意见,李立三创办了安源第一所工人补习学校,有学员六十多人。通过传授文化知识、思想教育以及实际斗争的培养考察,吸收了三名优秀分子加入中国共产党。1922年2月,中国共产党在产业工人中的第一个支部——中共安源路矿支部成立。
第六章 张家坊脱险(2)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和要求,李立三、刘少奇等一起研究制定了周密的大罢工计划。1922年9月,震撼全国的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终于爆发。那次大罢工共计5天,秩序井然,组织极严,工友们很能服从命令,未伤一人,未败一事,得到完全胜利。这实在是幼稚的中国劳工运动中绝无仅有的事。罢工斗争的胜利,极大地鼓舞着劳工们的革命热情,工人俱乐部成员从罢工开始时的七百余人猛增至一万二千多人……
在全国工运低潮中,安源党组织坚决执行了毛泽东制定的“弯弓待发”的策略,安源工人运动巍然独存,而且取得了新的胜利和发展。安源,成为当时党组织聚集和保存干部的堡垒,培养人才的学校,同时也是创造经验指导工人运动的基地。1924年,全国共有共产党员仅900名,在安源一地就有党员300人。占中国共产党党员总数的三分之一。李立三就此成为全国知名的工人运动领袖,刘少奇也以在安源路矿工作的卓著成绩而闻名于党内。
不过,到了1925年,安源路矿工人组织仍然遭到镇压,许多党员和骨干被迫逃散。1926年在工农运动风起云涌中安源的工作虽然有所恢复,却再没有出现过去那种辉煌……
安源,无疑是毛泽东最先想到的地方。
二、
就是在安源张家湾,靠近总平巷的这一栋很平常的民房里,毛泽东主持召开了重要的军事会议。
这里紧靠总平巷口,每天有上万名“炭古佬”在工头的监视下由总平巷出入矿井。
毛泽东想,总平,总平,这名字的意思,大概总是希望矿井平安无事吧。
然而,安源路矿当局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秘密召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暴动即将从这里引发……
参加张家湾会议的有中共安源市委书记蔡以忱、市委委员宁迪卿、杨骏、浏阳县委书记和农军负责人潘心源,以及安福、莲花和永新的农军负责人王新亚等。
该到的人都陆续到齐了,会议一开始,毛泽东首先讲话。
他深知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心情有些激动。他向大家分析了大革命失败后的形势,重申了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武装斗争的观点。然后,他正式传达了中央的“八七”会议精神、湖南省委改组的经过和秋收起义的计划。并宣布了省委关于建立前敌委员会和行动委员会的决定,以及自己这次来湘东、赣西的任务和组织秋收暴动的决定。
毛泽东又接着介绍起义行动计划,说;“这次秋暴计划,是我在中央时决定的。指挥暴动的机关分为两个,一个是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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