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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与随军夫人谷瑞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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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乐祸的冷笑,已经走进了她的卧房。她进来就说:“好你个瑞玉,昨天还想着要回沈阳去向汉卿赔礼道歉,可是你哪里知道,他的心里此时又有了个新爱呢!”    
    “你说什么?”谷瑞玉急忙披散着头发从床上跳下来,困惑地望着高深莫测的三姨太,一时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怪名堂。    
    “我是说汉卿背着你,又有了新的相好!你可知道天津有个赵四小姐吗?”    
    “赵四小姐?”谷瑞玉茫然地点点头说:“知道,她是汉卿去年在天津的蔡公馆跳舞时认识的。我也听说过,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过,她和汉卿只是一般的认识,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哼,你还蒙在鼓里呀。瑞玉,告诉你吧,现在赵四小姐已经私奔沈阳了。”    
    “不,不会的,汉卿怎么会和赵四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赵四小姐去沈阳投奔张汉卿,新闻都已经登在天津的报纸上了。她的老父亲赵庆华因为气愤他的四女儿去关东投奔张汉卿,已经在报上刊登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了。可是,你却仍在那里为汉卿叫屈呢!”三姨太随手将一张天津的《××报》向谷瑞玉一举,说:“瑞玉,你看!”    
    谷瑞玉大吃一惊,她急忙接过三姨太手上的报纸,果然见到赵四小姐的父亲赵庆华,在天津《××报》第三版下方,出人意料地刊出一则醒目的《启示》。内称:“家有不孝四女,近日与人淫奔关外。凡此皆是遂山平时家教不严所至。现登报声明,本人从即日起与四女赵绮霞脱离父女关系。……”    
    谷瑞玉呆然怔住了。


第四卷 冬第一章 波谲云诡(7)

    三姨太又指着那张报纸的第四版说:“瑞玉,你看,现在赵四小姐下关东,在天津已成了最大的花边新闻了。”    
    谷瑞玉看时,果然如三姨太所说那样,报上将赵四小姐离开天津的事情,说成为“赵四小姐事件”。她的头顿时轰然一响,险些昏了过去。    
    原来,赵一荻抵达沈阳的当天,住在天津租界上的赵宅就出现了紧张的气氛。赵庆华听说四女儿私奔关外的消息后,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他顿时大气伤身,一怒倒地,昏迷不醒。家人很快将他送进一家英国医院急救。赵庆华住院的消息引起了亲友们的猜疑和议论,不久,赵一荻出走东北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最不幸的是,这消息被天津一家民间小报《商海周报》抢先刊载在报上。这篇题为《赵四小姐失踪记》的文章,立时成为家喻户晓的桃色艳闻。由于赵四小姐的出走涉及到东北军总司令张学良,所以各报接连转载,媒体也越炒越热。    
    这篇社会新闻写道:“曾任过北洋政府交通部次长的赵庆华四女,近日竟传出艳闻。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竟然和大她十三岁的张作霖大少爷张学良暗渡陈仓了。据悉,此前赵四小姐一直出入于张学良在赤峰道的公馆里。二人最初由《北洋画报》总经理冯武樾牵线,后又时常在租界蔡公馆家里私会。张学良不顾家中已有夫人的现实,大胆向赵四小姐示爱,最终导至赵四小姐私奔。这就是赵老太爷一怒之下住进仰天医院的因由。    
    据知晓赵家内幕的知情者说,赵四小姐和少帅的来往已有多年。期间赵老太爷也有怂恿四女适张之意。尤其在张大帅殁后,张少帅握有东北实权,对北洋政客赵庆华来说,无疑是个借机攀缘的机会。……”    
    一些与赵庆华相知多年、了解赵家内情的朋友们,都纷纷到法租界仰天医院探视重病在身的赵庆华。他们越安慰这位操守极高,注重脸面的老人,越让他感到心里痛疚。当赵庆华听说赵一荻出走的消息,已被一些好事的小报记者捅到报上去,借机哄成桃色新闻大肆张扬的时候,更让生病的赵庆华忧心如焚。    
    “我这一世英名,万没想到让这不成器的女儿给毁了!”曾在北洋政府里德高望重,宁可在天津租界当寓公赋闲,也不肯屈尊去北京在张作霖麾下作官的赵庆华,没有想到因他四女的私奔,会让他威风扫地,声名狼藉。他见朋友都来探视,越加无颜相见,他用手杖在地板上狠狠地捣着,骂道:“好啊,既然四女如此无情,我为什么还要代她受过呢?”    
    于是,赵庆华就在这张《××报》上刊登一个与赵四小姐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    
    “大姐,我真没有想到,汉卿竟然会移情别恋。”谷瑞玉看了报上的消息,心里如万箭钻心般的疼痛。她对自己与张学良思想上的裂痕日益明显心领神会,也对她与他迟早会产生感情的最后决裂有所准备。但是,谷瑞玉却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和张学良感情日益淡化,甚至因种种生活琐事而发生口角的时候,会有另一位天津少女,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了张学良的生活。    
    “哭有什么用?瑞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劝阻赵四小姐和张汉卿走到一起。只有破坏他们的结合,才能保住你和张汉卿的关系。不然的话,你就是回到沈阳,经三路的公馆,也怕你住不得了。”三姨太也没有想到谷瑞玉的处境会雪上添霜,她在旁火上浇油地说。    
    谷瑞玉只是痛苦,她已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    
    三姨太见谷瑞玉哭得伤心,急忙在旁怂恿说:“你如果再不站出来和他们闹,那么张汉卿和赵四小姐可就要马上结婚了。”    
    谷瑞玉六神无主:“事到如今,我怎么劝阻呢?”    
    “阻拦他们的办法,就是一个字:闹!”    
    “闹?”    
    “对,大闹而特闹!”三姨太说道:“现在连赵四小姐的父亲,都在天津的报上闹起来,你何不也趁机大闹他一场?瑞玉,只要你在报上也发个《声明》,到那时候京津地区必定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张汉卿一个东北军的总司令,惹起这么大的桃色风波,他还能不惧怕?因为你如果纠缠他不放,他那东三省的总司令就要自动下台了!”    
    “不不,大姐,我不能那样做的。”谷瑞玉终于从冲动中冷静下来了,她毕竟和张学良还没有到情断义绝的地步,想起此次来天津所带来的难堪后果,她不能不冷静的考虑。半晌,她拭了脸上的泪水说:“如果闹,也要回沈阳去闹。在天津如果发什么《声明》的话,那就会给汉卿乱上添乱了。”    
    三姨太还想继续煸动她心中的仇火,可是恰好这时,副官长谭海带着张学良的亲笔信来到了天津。谷瑞玉看了他的信,当即决定马上离开天津返回沈阳。


第四卷 冬第二章 北陵情缘(1)

    在火车的隆隆疾进声中,赵一荻翘望车外飞掠而过的关东大地,她伤心的落泪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是以这种决绝的方式,走出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家门。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    
    与少帅这样名噪国内的东北军要人相会,对一个妙龄少女来说,无疑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在那时候她决然想不到自己的出走,会给全家人带来一场轩然大波。更不会想到珍爱她的姆妈和父亲赵庆华,会因她的决然出走而陷入尴尬的境地。    
    东北的深秋已有寒意。特别是在秋霜已降的日子里,对于从小出生在南国的赵一荻,无疑是个严峻的考验。    
    她住在沈阳北陵别墅已有二十几天了,赵一荻在东北听说家父在天津登报《声明》和她脱离父女关系的消息后,心中感到忧郁和痛苦。    
    父亲此举让她大为震惊,出走时虽然预见到可能会发生家庭风波,但她万没想到老父亲会如此绝情。赵一荻痛断肝肠,加之又逢关东深秋的严寒,她在北陵别墅里忽然患上了感冒。    
    这天,赵一荻早早就起了床。她披着睡衣静静伫立在一扇朝阳的落地窗前,隔窗远眺着远方陵园一幢幢晚清时代的建筑群。那些石马、石狮和石骆驼上,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白霜。一轮又圆又大的朝日,从雾蒙蒙的东方升起来了。浑圆的旭日仿佛与南方的朝暾大不相同,在那氤氲的晨雾里宛若一轮失去光彩的月亮,惨白而无光彩。赵一荻记得,她来到沈阳的次日,夜里就下了一场秋霜。张学良主持东三省军政以后,忙得不可开交。那时,张学良身边仍有一些政敌,在不时制造事端,这给赵一荻不悦的心境又平添了几分沉重。    
    赵一荻住进北陵别墅以后,就发现在她的小楼前面,那片浓密的树丛里,不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她不知道那在暗中偷窥她的女人是谁,可是她已经暗暗感到那女人对她的戒备和警惕。她会不会是杨宇霆等东北政客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绮霞,你父亲登报以后,你心里一定很后悔吗?”张学良将赵庆华在报上断绝父女关系的消息,委婉告诉给幽居在北陵的赵一荻时,他幽幽的眼睛凝视着赵四那漂亮的大眸子。他心里有种深深的担忧。    
    她也良久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初时她是以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张学良,后来赵一荻发现少帅的眼神里含有深深的柔情,对她来说那眼神就是一种鼓励。赵一荻此次是听说张学良在沈阳生了病,才决心到沈阳来的。那时她根本就不曾想到自己一来,就会惹起大的风波,她本来是想一偿到东北读大学的心愿,哪里知道由于父亲在天津的一个声明,将她搞得非常狼狈。现在有家也归不得了,只好一个人住在北陵别墅。现在她见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心情沉重的她,终于摇了摇头,说:“不!”    
    “那么,你一定感到我这人不可思议?或者说可恨?为什么?因为如果不是我在沈阳鼓励你出走,你一定不会失去父女之情。”他似在猜测一荻的心思。    
    “也不是。我到东北来,不是别人怂恿和诱惑的结果,这是我自己的郑重选择。因此,我决不恨任何人。”她将一双冰冷的小手,亲昵的搭在他的双肩之上。闪亮的眸子依然那么多情依依地凝视着他:“父女之情的失去,当然让我痛心,可是汉卿,天下任何事情,有所得就必会有所失。现在我既然已经得到了爱情,就不能计较其他了。”    
    他仍然那么深情地凝视她,良久,张学良点点头:“你不但可以做我的心上人,也可以当我的秘书了!”    
    “秘书?”她愕然:“你不是让我到这里上东北大学的吗?”    
    “你当然可以在沈阳上大学,你喜欢的文学系里早就为你安排了座席。”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另一只手却轻轻托起她的脸腮,他忽然正色地说:“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不是上大学。绮霞,你不是早说过准备下决心和我一起下地狱吗?那么,现在就是我们共同下地狱的时候了!” 她困惑而茫然:“需要下地狱的时候,我当然义无反顾。可是,现在你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呀!你不是当上了东三省最高长官了吗?”    
    “从前我以为当上长官就一帆风顺了,可是哪里知道,自从坐上这张椅子时起,我就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现在杨宇霆和黑龙江省长常荫槐,以奉系的老臣宿将自居,他们随时都希望我从祖上留下来的地位上退而让之。所以,我现在并不太平,绮霞,我现在需要你做我的助手。”他郑重地对她说:“当然,这需要你再做一次牺牲,你愿意吗?”    
    “我愿意!”她眼睛里泪光闪闪。    
    惨淡的秋日全然从一片灰褐色的雾海中挣脱出来了。它昏暗的光晕虽很惨淡,可是太阳终将它在深秋寒气下散发出的微弱光影投给了人间。赵一荻发现霜后的北陵是那么美妙,她在天津难得一见的秋霜,给这座建在沈阳郊区的努尔哈赤陵园平添了几分难言的魅力。北陵陵区周围的层层银白树挂,让她感到已全然置身在一片琉璃般的银白世界了。    
    尽管她患了感冒,尽管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不适应东北这极其恶劣的气候,但是,当她想到他的时候,心中所有畏缩的情绪便都会消逝无遗。她知道自己实在太爱他了,为了自己这苦苦的真爱,她失去了至亲至爱的老父。这以脱离父女关系为前提来换取的真爱,未免代价太高了。想起天津的家宅因她的出走人去宅空,想起老父在垂暮之年因她的关东之行而蒙受的沉重打击,赵一荻有时会在北陵别墅里饮泣不禁。但是,她心中的苦恼,一旦见到他时就会烟消云散。爱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阿香!”她记得那天午后,她正在倚窗默读那册喜欢的《楚辞》。忽然,张学良带着浑身的冷气走了进来。他将她从大沙发上紧紧抱了起来,那时,她会感到心里有一股无法抑制的热血在奔涌。忽然,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困惑茫然地望着他,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乳名啊?”    
    “你以为你从前没向我说过的事,我就一无所知了吗?”他笑而不答,忽然从一侧书架上寻得一本什么书。忽然,张学良发现自己想找的《楚辞》,原来就在一荻的床边,于是信手拿起,翻了翻说:“我不但知道你的乳名,还知道你叫香笙,香港出生的姑娘,对吧?”    
    “连我的乳名你也感兴趣?”    
    “你知道爱屋及乌的成语吗?我听朱媚筠说,一荻这名字是你本人改的,原于你的英文名字EDITH的谐音?不过,这个谐音虽好,可是你的一荻最好不要在东北使用,你可知我的用意吗?”    
    “你是说天津报上已经炒得人人皆知了?”    
    “也不仅如此,我是说你既然对外可称我的英文秘书,那么,最好应该有个官名才好。”    
    “既然如此,随你。”    
    张学良信手翻一阵《楚辞》,忽然,他眼睛一亮,失声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看,这里有个句子就很美嘛,叫作:‘西施…而不得见兮。’绮霞,我看,不如你今后对外就改称这个名字好了。叫作赵…!”    
    “赵…?”    
    “对,我看你就叫赵…吧!”他神色显得格外庄重,决非戏言。她略一沉吟,便慨然应允:“也好,只要对外是秘书,就改个名字无妨。不过,我仍然要用赵一荻这个名字的。因为这名字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任何人也改不得!”    
    “好,就这么办!”张学良欣喜地站起身来,拉起了她的手,说:“我们到楼下吃饭去吧?”


第四卷 冬第二章 北陵情缘(2)

    晚餐十分丰盛。赵一荻平生头一回品尝到东北熊掌的滋味。虽然饭菜都是最好的东北风味,可赵一荻却忽然发现张学良今晚的神色有些忧郁。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好探问,误以为东北政坛又发生了什么恼人的事情,所以也不便发问。    
    晚饭后两人默默相对,彼此无言。他们虽然每天都有见面的机会,可是赵一荻感到有时她又为不能和他经常在一起而感到难过。她来到沈阳后,已从身边一位张家老女佣林妈口中,隐隐听到一些有关于凤至和谷瑞玉的传闻。她曾为自己到沈阳后迟迟不能进东北大学读书而感到难过。今晚,当她发现张学良又坐在那里沉思,决定打破沉默地说:“汉卿,我这次到东北来。是不是给你家里添了许多麻烦?嫂夫人她……”    
    “不,你想多了,凤至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来了。”    
    “汉卿,我这次来本是想读书的,可是,没想到有人会对我的来意乱加猜测。”赵一荻决定把心里话全吐出来,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没了后路,又将自己的一生全都交给了他,那么,事到如今她为什么不能将想说的话都开诚布公地吐出呢?此前,林妈因为发现赵一荻在北陵别墅常常一人独处,闲极时只能读书写字,林妈就对花容月貌的赵一荻渐渐产生同情之心。有一天,林妈见赵一荻又在倚窗沉思,她就将张学良不能回到北陵与她幽会的原因,委婉向赵一荻说出来。    
    原来,于凤至获悉张学良在北陵金屋藏娇以后,自然又是一番反抗。据林妈对赵一荻说,这种情况在张作霖活着的时候就曾发生过一次。那是1921年张学良从吉林,将谷瑞玉带回沈阳的时候发生的。好在那时有老帅张作霖在,于凤至坚决反对谷瑞玉进大帅府的意见,最后终于得到了张作霖的首肯。正是在张作霖和于凤至的共同反对下,张学良最终才作了妥协。他出资在沈阳经三路为谷瑞玉另购了一幢小洋房,专供谷瑞玉来沈阳时居住。如今,张学良已成为东三省的实际主宰者,同时也是沈阳张家帅府的主人。尽管张学良军政大权系于一身,可他在自己的家里,却不得不敬畏夫人于凤至几分。这是因为自于凤至嫁进张府以来,她的人品风范始终深得人心。而张学良如想将赵一荻接进张家帅府,也决非一件易事。正因为于凤至的极力反对,张学良的心境难免有几分不悦。    
    “林妈怎能乱说家中之事?”张学良虽然在接纳赵一荻一事上,已和结发夫人于凤至接连发生龃龊,然而,他对赵一荻是忠心无二的。如今他正在百般努力,力争实现赵一荻名正言顺进东北大学就读的初衷。可是,他没有想到于凤至仍然像当年对待谷瑞玉那样,无法接纳一个从天津来读书的赵一荻。    
    于凤至这次反对赵一荻进家门,甚至比从前更甚几倍。也许是因为她听说赵一荻的人品相貌都高于谷瑞玉所产生的怯意。张学良没想到他将赵一荻刚从天津接到沈阳,就会遭到于凤至的反对。张学良在冷静下来后,仍不想在赵一荻面前吐出真情。他希望通过自己和于凤至慢慢地和解,最终劝于凤至以心平气和的方式接纳赵一荻。他没想到事情尚未有最后的定局,赵一荻已知道了发生在帅府里的事情。    
    “绮霞,”张学良抬起头来,郑重面对着神不守舍的赵一荻,说:“请你千万不要轻信传言。其实,凤至也是个宽厚善良的女人。只是让她接纳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这需要时间。我相信你和她之间的心是相通的,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成为我张汉卿建功东北的左膀右臂。”    
    赵一荻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她当初来沈阳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面临这样困难的局面。那时她只想见到他,只想进东北大学读书,决没有想到和张学良要夫妻名份,更不曾想有一天成为大帅府的女主人。可是现在她失去了父女名份,又失去了天津的家,只身一人如同水面上的浮萍,进退不得。张学良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忍不住与她相拥在一起,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从第二天开始,赵一荻就以张学良秘书的身份,公开出现在东三省的政治外交场合。她以娴熟的英语,周到得体的处事能力和与人为善的人品风貌,很快赢得了东北政界高层的一致赞许。    
    一个下着大雾的清晨,北陵别墅里一片迷蒙。    
    偌大陵区都笼罩在浓厚的秋雾里。赵一荻那些天正忙着为张学良准备东北易帜大会上的讲演稿。同时,她也担负起为张学良起草英文文件的工作。自她来到沈阳后,就发现张学良正在想方设法戒他多年前染下的烟毒。为了不让东北军将士们也像自己那样染上无法医治的烟毒,张学良让赵一荻替他起草了一个题为《东三省保安司令部禁止军人吸食鸦片的训令》。    
    那几天,张学良一面向她口授,赵一荻一面记录,终于写下了下面的文字:    
    “查鸦片之害,烈于洪水猛兽。不仅害身败家,并可弱种病国。尽人皆知,应视为厉鬼。岂宜吸食?况为军人者以身卫国,责任重大。尤宜振奋精神,以期强国。所以军人不准吸食鸦片,……不惟将吸食者依法治罪,并将各主管长官分别惩治。以究其违。切切。”    
    在这个《训令》的最后,张学良又让赵一荻写下了这样的话:“附戒烟奇方于左,本药特长,服用后人身不感痛苦且戒除迅速。甘草八两、川贝四两、清水六斤,熬至一半,用新白布去渣,外加红糖一斤,调成膏药,每膏药一两,加熟烟一两,每日三次,最大瘾不过三钱,吃至三日,每两药膏减烟二分至无烟为止。”    
    赵一荻知道张学良出此《训令》,一是为整治东北全军,二是对自己多年染患烟毒的忏悔。他让她写在那《训令》上的药方,也正是他自己目前戒烟的良方。此《训令》写成以后,张学良下令加印数万份,以第799号《训令》下发至东北军的连排班。就连当时的《新民晚报》也全文刊登了这一《训令》。    
    那天清晨,赵一荻站在阳台上向北陵的墓区张望时,又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女人身影。她不知她是何人,只觉得她一直在暗中注意自己。有一次,她乘汽车从城区回到北陵,突然有人从一片树丛里冲了出来,将一只小石头猛然投向那飞驰而来的轿车。“砰”地一声,将挡风玻璃窗打了个小洞,玻璃碎片飞溅了赵一荻满身,幸好没有击伤她的容颜。又有一次,她在门外网球场上与一位侍卫在晚饭后打网球,有人从树丛后面向她悄悄窥探。突然,那人出其不意地向她投出一块小砖头,正好打在了她的身上。赵一荻想起前次遭受的袭击,马上拔脚就走。当她喘吁吁回到楼上时,才发现那女人已经沿着陵区的小道跑远了。    
    “她是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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