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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与随军夫人谷瑞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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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了解,她的出身很苦,也自悔不该误入梨园这个让人看不起的行道。可她为人正派,贤慧而聪明。尽管她是个出身低微的人,可我不能因为她的低微出身就小看了她。当我困在北满的那些日子里,如果身边没有她谷瑞玉,也许我早就熬不过那种困苦的生活了。茂辰兄,我现在找你,并不是听你对她如何评论,我张汉卿是个敢做敢为的人,既然我当初选择了她,那么,我现在就敢于承担事情败露后的风险。我想让你支持我,你应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如何回家,如何面对于凤至的责问,如何面对家父的震怒。至于我的选择,相信决不会错的。”
第一卷 春第四章 情海难步(5)
郭松龄听了,心里对张既痛惜又敬佩。他痛惜的是风华正茂的张汉卿不该误入与谷瑞玉的感情纠葛中去,他敬佩的是尽管谷瑞玉正在千方百计地谋求成为他的合法夫人,可是张学良非但不对谷瑞玉产生丝毫怨恨,反而以真诚果敢的态度面对这一既成事实。并且决不怨天尤人,责怪谷瑞玉对他的感情诱惑。郭松龄想了想,试探着说:“汉卿,女人嘛,又何必当真?从前的事情先不去说它,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火燃眉毛的地步,不如劝谷姑娘另择他途的好!”
“不,我不想那样对待她,因为那样是不负责任的。”不料张学良听了他的话,却吐语铮铮地说道:“茂辰兄,也许我和谷瑞玉的相识是个天大的错误,但是,我既然已经做了的事情,我就要负责到底。诚然,我和谷瑞玉的结识并非出于我本人的意愿,我也许根本就不该认识这个女人。然而,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我张汉卿决不是那种玩弄女人的无耻之徒。既然谷瑞玉她看上了我,那么我就决定娶她!”
“你说什么?娶她!”郭松龄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张学良会为一个梨园中的女子如此痴情,这与他所处的家族及社会地位简直无法同日而语。他面对这个多情的情种,心里不禁发出震颤。他虽然对谷瑞玉没有任何好感,可是他不能不正视好友张学良的严正态度。郭松龄冷静下来了,他开始站在张学良的立场上去面对他和谷瑞玉发生的恋情。在当时社会里,像张学良这样有身份的人,发生婚外的移情别恋本属生活小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张学良不是郭松龄心中至诚至善的朋友,他决然不会对张学良从吉林带回一位女艺人产生什么意外的震惊。郭松龄理解他,知道他虽然早已娶了于凤至为妻,可是,张学良和于凤至之间性格上的差异与年龄的悬殊,无疑会形成一种近乎姐弟而非夫妻的感情落差。尽管于凤至作为妻子几乎无可挑剔,但是张学良另有感情的寄托也在情理之中。郭松龄想到这里,不再对谷瑞玉的出身和来历深加追询,却问道:“汉卿,我现在只想问你,如果将谷姑娘娶过来,那么你又将于凤至置于何种地位?”
“凤至是我的结发妻子,到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没有她。”张学良掷地有声地说:“再说,谷瑞玉嫁过来以后,也不会和凤至产生什么纷争。凤至是我的内助,而谷瑞玉则要随我在军旅中生活。她们应该是互不相扰的。”
郭松龄听到张学良这种安排,心里刚才的担忧才渐渐消逝了。他知道张学良今后在军界断然离不开南征北伐的军旅生活,而于凤至作为贤慧的夫人,她不可能随军千里,鞍马不休。在这种情况下张学良身边有一位随军之女,也在情理和人情之中。他沉吟片刻,点头赞许说:“汉卿,既然你已经想得很周全了,又为什么来这里问我?如果谷瑞玉甘作如夫人,而凤至又不提出任何异议,这倒也是一桩如意的美事。”
“只是,我这些话无法对凤至去说。”张学良这才吐出他前来郭宅的真情,他感到最难办的并不是谷瑞玉,因为她早已表示即便做一个外室如夫人,为了爱情也在所不计,只要能经常厮守在张学良的身边,日夜耳鬓厮磨也就如愿了。可是,他心里始终感到对不住结发的妻子于凤至。张学良对于凤至的敬重之情,早已超过了妻子的范畴。从前她没嫁进张家以前,是当地的一位才女;嫁进张家后又不曾利用张家的权势去谋求娘家的私利,因此她不仅在张学良心里有别人无法替代的分量,就是在父亲张作霖眼里也是位贤慧的儿媳。现在张学良忽然在外另有年轻美丽的情人,他无论如何也难以面对于凤至那纯正无瑕的眼睛。
“凤至那里倒也好办。”郭松龄认真想了许久,忽然将妻子韩淑秀请了出来。其实韩淑秀早在外边将两人的谈话听到耳里。她对张学良现在的处境以及对谷瑞玉的态度,倒也从心里暗生感佩。所以,经郭松龄一说,韩淑秀马上就表示说:“汉卿,凤至那边还是由我去说吧,我想,只要把你的苦衷向凤至大姐说清,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张学良知道郭松龄和韩淑秀夫妇多年来和于凤至的关系,特别是于凤至在沈阳办贫儿小学的时候,多得韩淑秀的支持,她们的情谊很可能成为他处理此事的润滑剂。他见郭氏夫妇由反对他娶谷瑞玉,到理解支持他对谷瑞玉的安排,悬着的心开始放下了。他对郭松龄说:“有劳大哥和大嫂前去对凤至说清我的意愿,如能两全最好。”
郭松龄忽然蹙眉说:“凤至那里也许不是最大的阻碍,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张大帅,他肯接收这个谷姑娘进家吗?”
张学良听了这话,心忽然又沉下去了。
第一卷 春第五章 豪门似海(1)
“瑞玉,你为什么不说话?”与此同时,在长春督军署附近一幢小楼里,谷瑞玉愁锁双眉地倚在椅子上,她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
自从二姐到吉林告知她,已将事情捅到张冠英那里以后,她就再也无法在吉林江城大戏楼唱戏了。她为二姐迫使张学良就范之举感到心神不安。二姐不但不许她继续在吉林唱戏,还催她马上离开大戏楼,随她到长春去,商议一个如何早进张门的主意。谷瑞玉虽然希望早一天和张学良结合在一起,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要以逼宫的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即便有一天她可以得到他,也会让从前用心血浇灌的爱之根苗变得枯萎起来。
她由吉林随二姐来到长春以后,谷瑞玉每天都坐在小楼上偷偷哭泣。她感到自己对不起张学良,现在,二姐又在劝她尽快去沈阳,谷瑞玉就再也不能忍受了,她哭着说:“二姐,你千万不要再难为汉卿了。当初我和他相好的时候,已经对他作过保证:如果他家有困难,我就决不会强他所难。可是如今为了争得一个夫人的名份,竟然让他姐姐狠训了他,如若再让我到沈阳去找他,那么汉卿又如何处之呢?”
谷瑞馨见妹妹已经哭成个哭泪人,情知她与张学良的感情已深。妹妹与她大不相同,虽然她们同是从梨园走出来的姐妹,但是她们的性格毕竟大不相同。谷瑞馨对感情看得不重,而谷瑞玉对张学良则是充满着真挚的友情。她看得出妹妹体谅着已有家室的张汉卿,她希望与张保持一个情侣的关系也就心满意足了,无意悍然插足他的家庭。
可是谷瑞馨却为妹妹的今后担心,她说:“瑞玉,你还年轻啊。不懂珍惜自己的花容月貌,早一天解决终身大事。你休要体谅什么少帅,也不要顾忌他有无家室。如若你趁年轻不取得如夫人名份,那么,到了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又有谁来可怜你呀?”
谷瑞玉仍然固执地哭道:“即便一定要名份,也要等汉卿能够做到的那一天。如今他刚刚带兵打仗,在东北军政两界的根基不牢,在这时候逼他休妻另娶,岂不是逼人太甚了吗?”
“瑞玉,你好蠢呀!”谷瑞馨恨不得把心剥出来,她恨铁不成钢地说:“姐姐毕竟是过来人,自我嫁进鲍家的几年里,早已看惯了官场权贵们是如何玩弄女人的。张汉卿虽然不是那种玩弄女人的人,可谁敢保证他对你永远不变心呢?感情是什么?那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的佐料而已。官宦子弟们对咱们这种人,哪会有什么真情可言?一旦有一天他离开了你,就会把你淡忘得一干二净。瑞玉,现在幸好张汉卿对你感情正深,如若趁这个机会,让他把你名正言顺地娶过去,也许你后半生就终身有靠。如若你心如流水,放过这大好的时机,那么有一天你就会尝到瓜果飘零的滋味了!”
谷瑞玉不再哭泣。她是个没有主见的女子,听了姐姐苦口婆心一席话,方才感到也有些道理。但是她一想到嫁进张学良那个大家族,心里就感到几分紧张和恐惧。她毕竟是梨园场上的人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东北第一家族中的一员。她的虚荣心和攀高附贵的欲望,促使她曾经想入非非。可是一旦真让她将那欲望演变成活生生的现实,心中却又惴惴不已。
谷瑞玉见姐姐急得在地上转,就叹息说:“二姐,汉卿的姐姐既然已答应疏通张大帅,从中玉成此事,你还要她怎么样?”
“你以为进张家就那么容易?是她张冠英一人就能决定得了吗?”谷瑞馨俨然一位手段高明的导演,正在指挥调度着妹妹这个蹩脚的演员,来充当这场悲剧中的角色。她头头是道地说:“我当初有意把你和汉卿的关系告知张冠英,就是希望她能把我的话,都捎回大帅府去。当然这也只是造造声势而已。如若真让张汉卿娶你进门,还不那么简单。”
谷瑞玉已被姐姐的话说得怔愣起来,她已经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我在想,现在该是你主动的时候了。”
“我……怎么主动?”
“索性就搬到沈阳去住,看他们张家怎么办?”
“什么,让我去沈阳?”谷瑞玉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姐姐会想出这让她无法理解的主意来。
谷瑞馨冷笑:“瑞玉,你不去沈阳,何时才能和张汉卿成亲?莫非你真想让人家到长春来,用八抬大轿抬你进门吗?笑话,那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因为我们姐妹的命苦,天生就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命。所谓红颜薄命,就是这个道理。”
“那……那我去了沈阳,张家就一定会同意娶我进门吗?”谷瑞玉始终对姐姐的强硬作法不以为然,想到去沈阳的种种艰难和因此给张学良带来的尴尬。她刚刚在心里泛起的激情又变得冷却了。 谷瑞馨胸有成竹地说:“你要知道,张家是个重脸面的人家。张学良又是个讲信义的人。既然是这样,如果你一旦找上门去,他们张家必然不好不管。到了那个时候,倒要看他们张家如何收拾这个残局了。”
谷瑞玉黯淡的眼睛忽然亮了。多日来她一直在为自己和张学良的关系困扰着,彷徨着,她一度感到她们之间几乎没有成功的媒介,如今经二姐的点拨,谷瑞玉忽然找到了促成她和张学良婚事的捷径。但是,谷瑞玉一想起她的到来,会给张学良带来种种压力的时候,心就忽然变软了,她期期艾艾地说:“二姐,这样做……行吗?”
“行,我已经为你想好了主意,你马上就准备到沈阳去。”
“到沈阳后我住在哪里?”
“你不用管,你姐夫正在楼下给你安排到沈后的住处呢,他有办法。”谷瑞馨说着向楼下一指,谷瑞玉探头一望,只见一辆小汽车已经从大门外驶了进来。她发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竟是去年张学良刚来吉林时,将她接到督办公署见张学良的那个冯秘书官。谷瑞玉见是他,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姐姐和姐夫究竟又在演什么戏。
楼下客厅里,鲍玉书正接待秘书官冯德立。
看得出冯德立在省税捐局长鲍玉书的面前永远都毕恭毕敬,冯德立由于知道鲍玉书和沈阳张作霖家族的特殊关系,所以在这位局长的面前脸上总要堆满巴结的笑纹。鲍玉书说了妻妹谷瑞玉和张学良的近况之后,冯德立的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胆怯地说:“别的事都好办,局长让我护送妻妹谷瑞玉去沈阳,这件事可不大好办。因为闹得不好,汉卿怪罪我倒也罢了,万一张大帅听说我在这事里插了一手,那么可就……”
“你怕什么?”鲍玉书显然胸有成竹,他对胆怯的冯德立说:“如果你怕担风险,当初就不该把瑞玉引荐给张汉卿,现在你这老红媒既然已经做成了,为何却又畏首畏尾?你要知道,如果谷瑞玉真成了汉卿的如夫人,那么你就是有功之臣了。”
第一卷 春第五章 豪门似海(2)
冯德立这才知道事情早已在鲍玉书夫妇的精心安排下铸成了定局。即便他不送谷瑞玉去沈阳,将来一旦事情出了麻烦,他也难逃罪责。而有鲍玉书从中玉成,加之张学良和谷瑞玉的感情已经深固,万一成功,他肯定会有许多好处。于是就将护送谷瑞玉去沈的事情答应下来,说:“只是,谷姑娘到了沈阳,住在何处为好?总不能让我直接把她送进大帅府去吧?”
鲍玉书沉吟着说:“这个我早想好了。马上让瑞玉住进张家,肯定不是办法,因为目前大帅还蒙在鼓里,需要慢慢加以疏通才行。而瑞玉又不可能往在客栈里,让少帅的夫人住在那里,又成何体统?所以,最好先让妹妹住在周大文家里。”
“周大文?”冯德立对此人闻所未闻。
鲍玉书说:“亏你还是公署里的秘书官。怎么连周大文也不知道?此人乃是张作霖的多年秘书,能文善书,因此深得张大帅的喜欢。他和张汉卿的交情更是非同一般,他14岁时就和汉卿拜了弟兄。我想,如若先将妻妹安置在周大文家里,一是相当安全,二也便于汉卿随时前往探望,三是有了周大文这层关系,他还可以代为疏通张大帅。如此一来,妻妹和汉卿的好事便指日可待了。”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冯德立听了鲍玉书的话不由大喜过望,去年他将谷瑞玉引荐给张学良时所遭到的冷遇,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冯德立没想到的是,经过鲍玉书和谷瑞馨的一番周旋,一桩本来高不可攀的婚姻终于见了眉目。他想到自己在事成后的好处,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他就把这桩顺水人情做到底,决定亲自护送谷瑞玉前去沈阳。
在沈阳大南门里,座落着一幢占地面积数千平方的大宅院。前宅是三进四合院,后院则矗立着一幢中西合壁的大青楼。当两扇巨大的钢钉红门缓缓开启的时候,一道阳光从门缝里投映进来,映照着门对面那巨大影壁上的“鸿禧”二字。
张学良刚刚走进帅府的大门,守门的侍卫官就迎了上来,说:“少帅,大帅已在挎院里等候多时了。大帅请你进门后马上就去见他。”
张学良听了这话,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父亲这时候找他,必与谷瑞玉的事情有关。因为自从谷瑞玉来到沈阳,住进好友周大文的家里以后,一些友人们大多都有耳闻。张学良有了艳遇的小道消息也在沈阳军政两界高层人物中秘密流传开来。郭松龄夫妇亲自为此事来到大帅府,他们和于凤至谈了几次。初时于凤至哭泣不已,哪里肯答应一位唱戏的女子插在她和张学良中间。对爱情视若生命的于凤至,无论如何难以接受这严峻的挑战。她对张学良感情的忠贞,决定了她无法在感情上作出任何退让,她是位宁死也不肯妥协的痴情者。
可是,由于韩淑秀几次向她晓以利害,分析拒绝此事会给张学良仕途前程带来的诸多不良影响,以及那刚满20岁的姑娘谷瑞玉今后的归宿,于凤至这才稍稍改变了对谷瑞玉的敌意。就在韩淑秀到帅府里游说于凤至期间,张学良一直下榻在北大营的军营里。他不敢回到家里来,他无法面见敬爱的大姐于凤至。他知道无论自己怎样解释他和谷瑞玉发生的感情越轨,都对自己的行为无法自圆其说,更不能开脱自己对于凤至感情的背离。
张学良在北大营期间,帅府不断有人送来消息。他知道父亲始终在到处找他,张学良知道他和谷瑞玉的事已经传到父亲耳里了。虽然他知道这一切迟早都会发生,但是当他听说于凤至为此已几天不进饮食,父亲又为此事而大发雷霆的时候,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他感到家庭的压力远比自己预见的严重许多,特别是于凤至为自己的移情别恋,苦恼到饮食俱废的地步,就更加让他心神不宁。
于凤至从没做过有负他的事情,谷瑞玉的突然闯入让她始料不及。现在他虽然心里暗生悔意,怎奈木已成舟,现在张学良索性硬着头皮面对一切,也要成全心中情人谷瑞玉了。听到侍卫的报告,他担心父亲早已经等急了,就再也不敢迟疑,随侍卫向东挎院里走去。那里是父亲休息和会客的地方。
小挎院里静悄悄的。张学良想起父亲心里就紧张,在这个大家族里任何人都惧怕张作霖,只要他说一句话,家中男男女女都要规规矩矩地俯首听命。如果有人拂逆,就会遭来一顿痛骂。在张作霖的十四个子女中,张学良既是长子,又是张作霖最为倚重的一个。尽管父亲对他恩威有加,可是张学良的心里仍对这位草寇出身的父帅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哦,小六子,听说你从吉林带回个唱戏的娘们儿?”张学良悄悄走进来,只见张作霖正气咻咻躺在炕上“吱吱”抽水烟,他身旁的炕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孙子兵法》。他知道老人家虽然识字不多,但却喜欢在一些将士面前摆出附庸风雅的姿态,有事没事他都将兵书摆放在案头,以显示出军事家的风范。如今他见儿子出现在面前,立刻想起五夫人寿懿几日前对他说的话,想到儿子在吉林和黑龙江剿匪时意外结识了一位唱戏的女艺人,张作霖心里就忍不住发火。
“是的,父亲,这姑娘名叫谷瑞玉。”张学良对父亲的愠怒早有精神准备,他做好了遭痛骂的准备。见父亲拍案震怒,他急忙俯下身来随口应诺。
“谷瑞玉?汉卿,你可是早有家室的人了!”张作霖心中火起,他一骨碌从炕上爬坐起来,愤然地将小炕桌拍得砰砰山响,怒道:“难道于凤至不守妇道?莫非她于凤至配不得你吗?休要说你是将门虎子,可人家于凤至也是大家闺秀。她的人品学识,她的待人接物,都是无可挑剔的。当初是你亲自看中了于姑娘的才学,才决定娶进家门的,可是,现在你竟然改变了主意。于凤至在咱们张家上和下睦,举家无人不说她是位贤能的媳妇,可是,你却在外得陇望蜀,另寻新欢,是何道理?”
张学良唯唯。他知道父亲所说的一切都占在理上,于凤至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当年虽有父亲之命,才决定了他必须要舍近求远,去辽河边上那个古镇去迎娶一位年龄比自己大的乡间女子。
但是当初和于凤至结婚时,如若张学良坚持反对的意见,毁婚本来是可以实现的。况且于凤至本人又那么自珍自重,于氏家族也决非攀高结贵的人家,正是他张学良因为见了于凤至写下的《临江仙》诗词,才决定娶于为妻的。如今他既然已经和于凤至结下了百年之好,再与谷瑞玉暗生恋情,确也有些难以启口。
“我们张家在沈阳绝不能做有违道义的事情。”张作霖见张学良侍立面前不说话,越加说得义正词严:“现在你不经我的允许,就把个姓谷的姑娘带进了沈阳,莫非就没有了家法?”
第一卷 春第五章 豪门似海(3)
张学良对谷瑞玉的突然到来,也感到几分不妥。他没想到从前对他许下许多承诺的谷瑞玉,竟会在不经他首肯的情况下贸然来到沈阳,这无形中造成了对他的精神压力。但是,张学良毕竟是敢做敢为的人。凡是他做下的事情,即便天塌下来也决不肯蹙蹙眉毛。现在他虽然自知理屈词穷,但他仍然还记得从前自己去古镇郑家屯相亲时张作霖对他说的话。
那时由于张学良不满父亲的媒妁之言,对与小镇上的于凤至结合心中多有愤懑。就在自己前去古镇相亲之前,张作霖曾经对他说:“汉卿,和于家的这门亲事,是爸爸亲口答应下来的,不管你心里是否满意,也一定要娶过来。你的正室原配,非于凤至不行。至于你成亲以后,在外边是否另有他人,我就可以不管了!”可是,如今父亲竟然指责他的移情别恋,莫非他当真将从前说过的话都忘在脑后了吗?
“父亲,谷瑞玉既已来到沈阳,她就不能回吉林了。”
“汉卿,谷姑娘是决然不能进家门的。你可听清了?”
“……”
“你为什么不答话?”张作霖恼怒。
“回父亲的话,几年前,您同意我可以在于凤至之外另有别人的话,莫非不记得了吗?”许久不开口的张学良,一旦说起话来,就让张作霖感到尴尬万状。因为他当年确有此话在先。现在他才明白,儿子也正是因此才敢在外边另有所爱的。
“好啊,你现在反天了!”张作霖脸上一阵难堪。本来他想对张学良在外另有所爱一事,大加训责。因为他和寿夫人都对这桩事情无法接受,可是张作霖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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